9 還是沒H的起來
子發出的聲音此起彼伏。
“文靜,”男人底氣不足地開口,“你是不是怪我?”
“嗯……”沈文靜點頭,“有一點。”
“對不起,都是我太沒用了。”
“不是有用或者沒用的問題,那種情況下我也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你被帶走。”他語氣一頓,“……我只是氣你那個時候為什麽不幹脆離開,跑到安全的地方。”
“我不想離開你。”男人答得不假思索,沈文靜卻變得不确定起來,“你說的不想離開我,是因為依賴我,還是因為喜歡我,或者是愛我。”
男人愣在那裏,直覺這是很重要的問題,不能随便開口。
“呵,”過了半響,沈文靜彈了楊明一個腦瓜蹦,結束了這尴尬的場面,“跟你開玩笑呢,看把你吓的!”
☆、(三十二)一方水土
車子下了高速,越往底下開,綠色越濃。兩旁高大的白桦樹正是最盛的時候,茂密的樹冠擋住了夏末依然肆虐的驕陽,大片陰涼灑在粗糙的柏油路面上。
這是個不南也不北的地方,堪堪處在南北交界處大河流域的下游,經濟不怎麽發達,但也不貧困,大部分人口從事農業,一年倆收,夏稻冬麥。
大片大片的稻田吸引了沈文靜的目光,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将車停靠在路邊。
“還好麽?”
“……還行。”
楊明擡起頭,露出捂著橙子皮的面孔,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算了,下來透透氣吧。”
沈文靜打開車門,拉著他的手下車。
男人拿掉鼻子上橙色的果皮,深呼了一口氣,感嘆道,“外面的空氣就是舒服,坐車裏我老是感覺喘不過氣來。”
沈文靜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他倚著車身眺望遠處稻田組成的碧浪,不贊成的說道,“這可不行,你得快點适應它,以後才能随時随地陪在我身邊。”
楊明伸了個懶腰,在沈文靜的腳邊蹲下,為了防止摔倒,抱住沈文靜的一只腿。等穩住了腳跟,又開始用手蹂躏路邊的狗尾巴草,他的心裏有些糾結,聲音悶悶地問道,“以後要經常出門麽?”
“是啊。”沈文靜忍不住伸手摸他的發頂,男人的頭發長長了些,依然是硬硬的紮手,“姜家人估計不會再來找麻煩,所以是時候回家了。公司裏還有很多事情在等著我,不好好工作就不能養活我們倆了啊。”
男人的心裏流過一陣恐慌,手上一用力,整株的野草被連根拔起,泥屑四濺。沈文靜連忙拉他起來,幫他拍幹淨身上的泥,斥道,“多大年紀了,還幹這種小孩子幹的事情。”男人傻傻笑了起來,任由對方的手在自己身上拍打。
“是啊,不回去是不行的。”看著低頭細致地為自己撣去灰塵的沈文靜,男人突然喟嘆出聲。沈文靜手裏的動作頓了一下,末了,也點頭說道,“是啊,不回去是不行的。”
“但是,”話音一轉,他看向楊明的眼睛,“一切都不會改變,我還是我,你還是你,我們依然會一直呆在一起。”說罷,他定定地看著楊明,仿佛要将這句話镌刻進他的心裏。每當沈文靜表示他說的話很重要、很認真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地這樣做,楊明可以從他專注的眼神裏看出他的真誠,那裏面仿佛有一種力量,給他勇氣,讓他相信,令他感到踏實。
當然,當這種注視變得長久的時候還是很令人尴尬的。楊明被他看地不好意思,自己一個男人老患得患失算怎麽回事,同時又不得不在心裏感嘆文靜的細心,自己剛剛流露出一點點的不确定就被對方發現。臉頰發熱,他只好顧左右而言他,指著唯一的柏油馬路大聲說道,“你看,這裏有條路,這條路我認識,一直走就可以通到鎮上,那裏離我家只有幾裏路。”
沈文靜很配合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去看,煞有介事地點頭,“既然這樣,我們就快點上路吧,盡量早點到,到時候你可得好好給我介紹一下你家鄉的特色。”
男人點頭答應,這麽一鬧,暈車的感覺好了許多,再加上馬上就要到達,有了這股子念頭支撐,他也不覺得難受了,坐在副駕駛座上,一邊看外邊飛逝的白桦樹,一邊在心裏盤算著帶沈文靜去哪裏游玩。
幾十裏路在飛馳的輪胎下也就是二十幾分锺的事,沈文靜只是通過觀察男人臉上興奮又緊張的表情,就知道目的地已經到了。汽車駛進寧靜的小鎮,道路兩旁是最高不過4層的連棟樓房,房檐下三三兩兩圍坐著農閑的女人,間或有光著!的小孩子跑來跑去,一只老狗伸長了舌頭躺在樹蔭下。
新奇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沈文靜的心情很愉快,這裏面既有到了陌生地方的新鮮感,又包含有對即将更加了解自己所喜歡的人的期待。小鎮地方不大,攏共只有兩條街道,沈文靜開著車繞著街道開了一圈也沒花了20分锺,遠方斜陽西垂,沈文靜将車子停在鎮上唯一的旅館門前。
說是旅館其實半是飯店,一樓兼做酒席,二樓和三樓才是客房,後院則是主人的家,老板娘正坐在水井旁摘菜,幾只肥鵝在長了青苔的院子裏溜達。前臺沒有人,沈文靜拎著行李,貿貿然闖進院子裏,老板娘還沒有發現他,倒是那幾只挺胸凸肚的大鵝見到陌生人過來,撲扇著翅膀就想要啄他,生平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的沈文靜愣住了,男人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才使他幸免於難。一擊未成的鵝群們,并沒有離去,蹒跚退後幾步又伸長了脖子來啄,男人将沈文靜拉到身後,用随身的行李擋在身前,快速地甩了幾下才把鵝群驅散。饒是如此,沈文靜還是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這是家鵝吧,怎麽鵝也會這麽兇!”
男人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仿佛無所不知的青年,原來也有這樣的一面。
“這鵝欺生,你冒失地闖進來,它沒見過你,當然要啄你了。”
“那它怎麽不啄你?”沈文靜好奇地問道。
“可能是看不慣你比它漂亮吧。”楊明促狹地說道,末了補上一句,“這鵝頭上肉瘤很大是只公鵝。”。話音一落,就有人噗嗤笑出聲來,原來是老板娘聽到動靜過來,見兩位客人看她,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利落地擦幹淨手招呼他們倆。
剛才背對著沒在意,轉過身來才發現這老板娘十分年輕,約摸二十七八的年紀,不胖不瘦,紮一束利落的馬尾,容貌雖稱不上出色,可是對著人言笑晏晏的樣子也十分讨喜。
“兩位是想要住宿吧?”
楊明奇怪地答道,“是啊,你怎麽知道的。”老板娘剛剛想要回答,這時候沈文靜沒好氣地插進話來,“看到我們手裏的行李,這裏又是旅館,傻子都知道我們要住宿。”
這是第一次沈文靜在外人面前說他傻,楊明心裏有些在意,轉頭去看他,青年卻別扭地移開了目光。幸好這個時候,老板娘又善解人意地來解圍,一邊辦理入住登記,一邊主動和他聊了起來。
“大哥,聽你口音是本地人吧,家是哪裏的?”本地風俗,年輕女子見了二十多歲的陌生男子,一般統稱為大哥。
“哦、我是小楊莊的。”男人腼腆地答道,目光仍舊不時注意著後方的青年。
“哎呀,我娘家也是小楊莊的,我怎麽沒見過你。”老板娘有些驚喜地說道。
遇到同一個村莊裏的人,男人顯得有些開心,一不小心就和女子多聊了兩句,莊子裏就是那麽大,男人一說自己父親的名字,再按照輩分排一排,那女子就“叔叔”地連聲叫了出來,直說要給兩人打8折,兩間最幹淨的屋子,一天一間房一百,一星期折後再抹去零頭1100塊。
雖然說得再熱鬧,付錢的還是沈文靜,老板娘眨巴著眼睛看著這個剛認的叔叔,而男人則扭頭看沈文靜,自尊心得到小小滿足的青年臭著臉掏出7張票子,“一間就好,我和你叔一起的。”
作家的話:
回頭看了一遍,好多BUG,慘不忍睹,算鳥,還是不睹了,乘著勁努力完結它。
☆、(三十三)七日游1
老板娘為兩人精心挑選的房間在三樓,環境在從小熟悉頂級酒店的沈文靜心裏也就夠得上“整潔”兩個字,應付完殷勤的老板娘,沈文靜似笑非笑地盯著楊明看,直看得他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怎麽,看上你‘侄女’了?”
楊明想了半天才想清楚沈文靜話裏的“侄女”是誰,他撓了撓頭心裏覺得有些好笑,沈文靜這是吃醋了吧,但是直接說出來沈文靜肯定不會承認,於是他只得老實地回答問題,“沒有。”
“那你剛剛和她聊那麽開心。”
“是她主動找我說話的,我總不能不理人家。”
沈文靜甩掉行李,一把把男人撞倒在床上,楊明下意識地墊在他身下,沈文靜點著男人的鼻頭,再一次重複道,“真沒有?”男人報以笑聲加點頭,語氣堅定道,“真沒有。”
“人家是飯店的老板娘,結過婚了,我怎麽會看上她。”
“你的意思是如果人家沒結婚你就行了?”沈文靜不依不饒。
傻子也知道沈文靜想聽什麽,男人搖了搖頭,表情愉快地說道,“沒結婚也不行,我又不喜歡她。”
“噢?”沈文靜佯裝不解,“那你喜歡的是誰啊?”
男人啄了沈文靜的臉頰一下,用行動表示自己喜歡的是誰。
兩人笑鬧一番後随意地對付完晚飯便早早洗漱上床休息,在車上颠簸了一天,兩人都有些累了,尤其是負責開車的沈文靜,他枕著男人的手臂,幾乎是一倒下便睡著了。
隔天早上,兩人是被喧嚣的叫賣聲吵醒的,沈文靜從窗戶往下一看,立刻驚嘆出生,昨天下午還顯得冷清的街道,不知怎麽突然熱鬧起來,道路兩旁擺滿了貨物,一個個小商販拿著擴音器賣力地推銷自己的商品,中間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一點都看不出昨天寂寥的樣子。
“是趕集吧。”楊明朝下望了一眼說道,“我們這裏每個月初八都這樣,到時候周圍十裏的鄉親都會聚集在這裏。”
“好玩嗎?”沈文靜興致勃勃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好玩不好玩,不過可以買到很多好吃的。”
“你就知道吃!”看到男人臉上露出回味的表情,沈文靜忍不住笑罵道,“待會兒你想吃什麽就給你買什麽。”
於是兩人就手拉著手一起去逛起了鄉間大集,所幸的是大街上人潮洶湧,并沒有人太注意他們兩個,鮮有的人在看到沈文靜時露出驚豔的目光後,很快又被人群擠散。沈文靜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原始的由人們自發約定俗成的集市,他握著男人的手,腳步在向前,目光卻好奇地在路邊琳琅滿目的貨物上逡巡,而男人則盡職地扮演著向導的角色,一邊掌握好方向,一邊做簡單的解說。
兩人住的旅館在相對偏僻的地方,但此時門前也有小販占據,沈文靜那輛銀灰色的小轎車上被人機智地當成了商品陳列臺,上面一個小布包隔著一個小布包,都解開口展示著,裏面裝著圓圓的顆粒物,一個老農樣子的男人依靠著車子站著,也不吆喝,定定地看著來往的行人。
“他怎麽可以把東西放在別人的車上呢!”看到如此情景,沈文靜立刻就想上前,卻被楊明拉住了,“等集散了,他自己會走的。”
沈文靜不爽地皺眉,但還是乖乖走了,路邊還有其他的小販,面前是相似的布口袋,楊明邊走邊說道,“這裏賣的都是種子,那些布口袋裏的也是,有的是白菜的種子,有的是娃娃菜,有的是普通的青菜。”
雖然是鄉間的集市,卻也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尤其不可小觑勞動人民的智慧,各種商品雖多卻不是胡亂分布的,沈文靜看過之後也發現了,最中心的區域出售衣服和各類日用百貨,左側臨河的一面是菜市場兼大型牲畜交易所,右邊靠近碼頭的區域卻是收購各類糧食作物的地方,而他們最先出發的地方出售的無疑都是小苗種子之類。這樣下來,可逛的地方就不多了,兩人都不是來買東西的,大致看了一遍之後,便留意起間隔其中的賣吃食的。
雖然男人說過有很多好吃的,但真正見識到的時候,沈文靜還是大跌眼鏡。麥芽糖、桃酥餅、棉花糖、橡皮糖、米糕、薄荷圓子……沈文靜現在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擔憂地看著男人,從他的手裏搶過吃了快一半的棉花糖,“吃這麽多甜的對牙齒不好,還是少吃點吧。”說著,對準了垃圾桶欲扔,楊明連忙阻止,“這樣多浪費啊。”看著男人臉上糾結的表情,沈文靜嘆了口氣,嫌棄地将那團雲朵一樣的東西湊近嘴巴咬了一口,絲絲甜意在口腔裏擴散,似乎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算了,我幫你解決掉吧。”
男人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一直以來的生活環境早已在他身上刻下抹不去的痕跡,比如見不得浪費食物。這本是一個很好的習慣,但是在某些情況下也會變成身體的負擔,沈文靜目前還沒有能夠成功地在這方面影響男人。
剛才楊明已經吃了好些甜食,本來是不想吃那只棉花糖的,但是因為不想浪費還是努力地去吃。看著男人臉上愧疚的表情,沈文靜拿著棉花糖璀璨一笑,“下次不想浪費的話,就在買的時候多注意一下吧。”
男人點頭,随後又遲疑著說道,“要不,你別吃了,還是扔了吧。”
沈文靜搖搖頭,“下次我不喜歡的再扔掉好了,這個棉花糖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臨近中午,大街上人群逐漸稀少,一衆商販紛紛打包趕往下一個鄉間集市,而吃飽喝足的沈文靜則開著車拉著楊明直奔一處空地。
如楊明所說,一到中午沈文靜的轎車就喪失了臨時貨架的功能。
“這裏原來是晾曬場,現在農閑用不到,你要找空地做什麽?”
沈文靜神秘一笑,把車鑰匙交到楊明手中,“好了,咱們先從最簡單的打開車門開始。”
如此早上半天游玩,下午則是沈教練的私人駕駛課,兩人開始了一段愉快的鄉間時光。
☆、(三十四)七日游2
兩岸蘆葦飄蕩,一艘烏篷船蕩開綠萍,劃水而去。
沈文靜不顧形象地四肢攤開躺在船頭,時而看看天空,時而用手揪垂到臉頰的柳葉條,時而把白淨的手指伸進水中。
“我要餓死了。”
這是沈文靜有氣無力的聲音,他一身短袖短褲,赤著腳,此時正用似乎抱怨又似乎撒嬌的聲音對船尾撐蒿的男人說話。
“再有一會兒就到了。”
楊明也是同樣的體恤加短褲的搭配,赤著兩只腳掌牢牢扒住船板,有力的手臂操縱長竹竿,驅使小船向蘆葦更深處駛去。
“你剛剛也是這麽說的。”沈文靜埋怨道。
“那是因為你剛剛才問過我啊。”楊明也很無辜地辯解,“別著急,過了前面的彎兒就應該到了。”
沈文靜翻了個身,坐起身來,把腳伸到涼爽的河水中,他懊惱地說道,“早知道就開車來了,可是我又想看你撐船。”
“你不該早餐只吃一點的。”男人責備道,他知道沈文靜很寵著他,在他面前也愈加大膽。
不知是不是太陽太大的原因,沈文靜眯著眼,嘴角上翹,他看著楊明,狀似輕松道,“你最近膽子很大呀。”
“有麽?”
沈文靜嚴肅地點頭,“有。”
“我怎麽沒覺得。”楊明選擇裝傻,或許是回到了熟悉的環境,或許是其他什麽原因,這幾天他确實比以前放肆許多。但他其實心裏知道的,這種變化,只局限在有沈文靜在身邊的時候,他越來越享受和沈文靜呆在一起的時間。
正在沈文靜在心裏反思自己是不是把小楊寵過頭的時候,一陣歌聲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側耳去聽,依稀聽見一個粗豪的嗓音在吼著:小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在岸上走,我兩的情,我兩的愛,在纖繩上蕩悠悠……蕩悠悠……。聯想到自己現在坐的位置,沈文靜黑了一張俊臉,楊明顯然也聽到了,也許是那旋律太上口,此時也有跟著唱的趨勢,邊哼邊朝著沈文靜傻笑,“你坐的是船頭,我撐蒿站的是船尾。”
就在沈文靜決定出手收拾一下他的時候,從拐角處緩緩現出一條漁船,駕船的的小夥子搖著雙橹唱著歌,剛剛那歌聲就是出自他口中,漁船比烏篷船大不了多少,上面停著幾只綠色的魚鷹。那小夥子聲如其人,剃的趣青的頭皮煞是引人注意,赤著胸膛,裸露的皮膚被太陽曬得通紅,下身是條大褲衩,伸出兩條壯實的毛腿。
楊明正操著船小心地轉向,一不小心船上蹦躂上來個人,小船兒左右晃蕩,楊明迅速調整重心站穩,倒黴的是一直大意的沈文靜,震動一開始他便努力抓住船舷,怎奈為時已晚,順著船身傾斜的弧度就歪進水裏。事情發展到現在,沈文靜的腦子還是懵的,不知自己怎麽就掉進水中,幸運的是他并不是旱鴨子,到了水中,身體自動撲騰著浮出水面。
沈文靜吐出幾口河水,抹了一把臉,一擡頭正好看見那個罪魁禍首在烏篷船上和楊明拉拉扯扯,楊明臉上滿是驚慌的表情,那家夥還猶自說得熱鬧。
“诶,你不是楊明嗎,我是你猛哥,小時候我還揍過你,你記得不。”
看到沈文靜落水,楊明心裏登時就慌了,剛想鑽過棚子去查看,就被一個陌生人攔住,他心裏又氣又急,壓根就沒聽見陌生男人說什麽,眼裏只有船頭的浪花,情急之下,他從船尾直接跳入水中,狗刨著往沈文靜落水的地方趕。
沈文靜看到他跳下水來,先是擔心,随後看見他難看的游泳姿勢又笑了出來。
兩人成功在船頭會和,楊明穩住船,沈文靜先爬了上去,然後拉他上來。沈文靜一手搭在男人肩上,隔著烏篷和罪魁禍首對峙,饒是他脾氣再好也到了忍不住的時候了,“你這人誰啊,一句話不說就跳上別人的船,有你這樣的嗎!”
沈文靜這話已經夠不客氣了,沒想到對方比他還不客氣,叉著腰,挺胸凸肚,“我是誰你管得著嗎!我找我小時候弟兄說話,幹你這個小白臉什麽事兒。”
長這麽大沈文靜還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兒,正準備組織語言發動攻擊的時候,楊明說話了,“你是楊猛?以前住我家隔壁的那個。”
“說什麽呢,叫猛哥。還像小時候那樣。”
一場紛争消失於無形,沈文靜準備的言語炮彈都成了白費,他憋著氣看著眼前這幕感人的“兄弟相認”的熱血畫面,雖然入戲的可能只有那位猛哥。
說來也巧,他們倆本來就是想要去新開的農家樂吃螃蟹,沒想到拐彎就撞到農家樂的老板,而且老板還是“熟人”,這下雖然兩人得到了免單的好處,但壞處是似乎沈文靜的氣沒處發了。
楊猛比楊明大上幾歲,小的時候也确實是楊明的鄰居,可那都是多年前的事情,楊明只記得以前有一天老是欺壓比自己年齡小的小孩,“無惡不作”的猛哥突然消失了,據說是去了外地打工,當時自己還著實高興了一段時間。沒想到多年之後,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再遇到,并且一點看不出當時的“過節”。
酒過三巡,飯桌上情意更真,小小的四方桌,楊猛和他未婚妻坐一邊,楊明和沈文靜一邊,氣氛只在沈文靜的頭上稍稍不同,他還在為落水的事情在意,但是并沒有表現出來,他看出楊明是真的想要參加這次的聚會的。
“你不知道,哥在外邊打工有多苦。”興許是酒喝多了點,一向表現的硬漢的猛哥也開始往外冒酸水,“尼瑪,工地、廠子裏、那個啥物流公司,哥啥都幹過,沒啥沒幹過,到頭來還是在城裏呆不住腳,拐了你嫂子回家裏來了。”猛哥酒興上來,也真沒當兩人是外人,在兩人面前就親了媳婦一口,惹得小姑娘直說讨厭。楊明喝了一點酒,漲紅著臉,呵呵笑看著對面秀恩愛,絲毫沒注意到身旁沈文靜難看的臉色。
“對了,”猛哥摸著頭皮左看右看,還是他媳婦機靈,回屋裏摸出倆張大紅的喜帖塞在未婚夫手裏,猛哥接過喜帖,晃晃悠悠地遞一張給楊明,“兄弟,就這幾天了,我上了車,得趕緊買票。”又起身雙手遞一張給沈文靜,“不打不相識,兄弟,對不住了,我就這個性子,你多擔待。先前不知道你是楊明老板,真是失敬。”又不依不饒地讓自己媳婦給沈文靜倒酒,“來來來,喝一杯,這恩怨就算解了,你可不能回頭再罰我兄弟。”
誰和你是兄弟,沈文靜心道,不過人家都道歉了,自己也不能小氣。一口氣幹完酒杯裏的黃酒,沈文靜的臉色也有點發紅,稱著他白皙的膚色,直把對面的準新娘也比了下去。
楊明趴在喜帖上傻笑,嘴裏還咬著半只蟹腿,他呵呵笑道,“猛哥,你媳婦真漂亮。”楊猛也醉醺醺地附和,“那是,我挑的還能有差。”估計這個時候,兩人都自動忽視了旁邊的女士,楊明開始猛搖頭,搖搖手指不贊成的說道,“不過我媳婦更漂亮。”
猛哥不服了,一拍桌子,震得滿桌蟹殼蟹爪都抖了抖,“我不信,就你小子,從來打架就沒贏過我,還能找到比我老婆都漂亮的媳婦。”
楊明也不服了,氣哼哼和猛哥王八看綠豆對了半天眼,又去小心翼翼看沈文靜的臉色。
忍住大罵一頓,再大幹一頓的沖動,沈文靜知道時候到了,再不把楊明弄走,不知道他還要說些什麽。和對面紅了半天臉的女孩子打了個招呼,沈文靜不顧女子詫異的目光,細心地拿紙巾擦幹淨男人的嘴巴和手,然後一把将這個猶自盯著自己呵呵笑的男人架起來,心裏暗暗發誓,回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三十五)七日游3
回來的時候,是乘坐的拖拉機,好麽,沈文靜這輩子還沒坐過這種交通工具,也算是體驗生活了,就是那拖拉機速度實在不敢恭維,更別提一路飄灑的黑煙,害得沈文靜著實擔心了一會,生怕這個鐵家夥在半路散架。
他們倆沒坐駕駛座,跟貨物一般并排倚靠駕駛艙,坐在敞口的後車廂裏。頭頂是瓦藍的天空和棉白的雲,身下是生著層層疊疊鏽跡的鐵板,身上曾經濕透的衣服被熱力蒸幹又被汗水浸濕皺巴巴地貼在皮膚上,盡管是生平未有的狼狽樣子,沈文靜心中仍然覺得快活,這種快活在看到靠在自己肩頭直打瞌睡的愛人時得到成倍的遞增,發酵為濃濃的幸福感。
老舊的拖拉機在燃燒的柴油的驅使下奮力向前,排氣管憤怒地吐出一股股黑煙,發動機的聲音在空曠的田野中仿佛直達天際。
“再堅持一會兒,先別睡。”沈文靜纖細的身板勉力支撐起體型比自己強壯的多的男人,要顧著腳下樓梯的同時,還得注意酒後犯困一個勁地往自己身上倒的楊明,要不是一股信念支撐著,他早就和男人一起躺倒在樓梯上了,饒是如此,等他終於摸到三樓自己訂的房間時還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将楊明扔進不大的浴缸裏,他有短暫的清醒,抱著沈文靜的胳膊不松手,直囔道,“文靜,船!船還在猛哥那裏呢!”沈文靜奮力掙脫他的魔爪,用手指将汗濕的頭發往後梳爬,他喘了口氣方說道,“已經跟老板娘說過了,反正過兩天還要去參加那個什麽婚禮,到時候順路撐回來就好。”之前因為沈文靜想看他撐船的樣子,楊明特意找自己的便宜“侄女”借了艘閑置的烏篷船,聽到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之後安下心來的男人轉眼便又要睡過去。
沈文靜咬牙切齒地看著躺在浴缸裏呼呼大睡的男人,開了浴缸裏進水的水龍頭,調好水溫,接著自己也跳了進去。水花濺起到男人的臉上,他茫然地睜開眼睛看了看沈文靜然後往旁邊挪了挪,似乎以為自己是在床上,想要給他挪個位置。沈文靜順勢躺下,雙臂穿過男人的肋下在他胸前撫摸。
薄薄的棉質T恤被水花濡濕,緊緊地貼合在皮膚上,沈文靜纖長美麗的手指隔著一層布料包裹住男人隆起的胸膛,沿著肌肉的輪廓不緊不慢地摩挲直到掌心感覺到被兩顆硬物抵住,一絲無意識的呻吟從男人口中瀉出,沈文靜輕笑一聲,張口咬住男人的脖頸,力道之大,明天那裏必定會留下清晰的齒痕。
“疼。”
尖銳的疼痛把男人從混沌的夢境中拖了出來,他轉頭去看身後,懵懵懂懂地向身後的人控訴,渾然不知這個人就是罪魁禍首。沈文靜松開牙齒,在深陷的齒痕上吮吻,随後調整姿勢,将男人翻轉過來,在對方依然迷糊的目光中含住男人胸前的乳粒,溫暖的口腔隔著布料将男人的乳暈和乳豆一同包裹,在吸力的作用下向上挺起,沈文靜別出心裁,伸出鮮紅的舌頭試探著一下一下舔弄他凸起的乳粒頂端,不一會兒,男人胸前的衣料雙雙隆起兩座小山包,因為充血而鮮紅的色澤仿佛要透過淺色的衣料暈染而出。
沈文靜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壞心眼地問道,“還疼不疼?”
男人的身體被酒精和情欲染得通紅,他十分誠實地搖頭說道,“這樣不疼。”
“那,快活不快活?”
沈文靜滿是興味地看著男人臉上又羞又惱的表情,心底深處喜歡捉弄他看他為難的惡趣味得到充分的滿足。情欲早被挑起的男人,此時頗有些不能自已,偏偏對方一副你不說就不滿足你的樣子,他賭氣地偏過身子,拳曲起身體,手掌欲蓋彌彰地探往下身。
令他失望的是他的手掌被截住了,沈文靜的雙手握住他的雙手,與他十指相扣,下身則強硬地卡在他的雙腿之間,也不脫褲子,就這樣隔著重重布料厮磨在一起,楊明向後挪著想要躲開,沈文靜就緊跟著向前。浸透了水花的短褲濕熱憋悶,仿佛一座囚籠禁锢著男人內心的渴望,沈文靜忍著馬上沖進男人體內的欲望,耐心地模仿著性交的動作一次又一次地撞擊男人豐滿的臀部,動作雖然情色,效果也相當的好,沒幾下男人就放開了矜持,小聲地答道,“快活。”
此時男人已經被沈文靜頂到浴缸盡頭,兩個人之間靠的極近,要不然沈文靜可能就要錯過他的答案了。沈文靜得逞地笑了,愉悅地和男人親吻,順便扒掉兩人礙事的短褲以及裏面的底褲,終於性器火熱地撞在一起,男人顯然已經深陷其中,雙臂抱住沈文靜的肩頭,兩條結實的大腿在他身後交叉在一起。
沈文靜猶記得自己的承諾,雖然這個時候問起來,怎麽都有一股欺負人的感覺,他說的是今晚我要進去,進去哪裏自然不言而喻,而男人的回應是慚愧地躲開了他的視線點了點頭。
激情就此點燃。
無論多少次,楊明都不能對這樣的事情習以為常,當沈文靜草草地為他做了潤滑準備進入的時候,他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他就是不能相信那麽大的家夥竟然真的能塞進自己那裏,但是他低估了沈文靜心底的惡劣因子,并且對方明顯打算在這個時候把場子全部找回來。
碩大的頭部擠了進來,男人屏住呼吸等待剩餘的,正好這個時候可惡的愛人又開始說話。沈文靜的臉上遍布情欲的紅潮,卻仍舊勉強抑制著,搬過男人的腦袋,發出一句句惡魔之音,“你想不想我進來?”男人點頭,沈文靜追問,“到底想不想,乖,說給我聽。”男人只得睜開眼睛,誠實地說道,“想的。”沈文靜順勢又挺進一截,男人被激得叫出聲來,只聽得耳邊人又在發問,“你在別人面前說你有個漂亮的媳婦兒,你媳婦在哪兒呢?”楊明大口喘息著,直覺得對方進入的同時自己體內的空氣似乎也被奪走,下身進退不得的感覺讓他著急偏偏又無可奈何,只得胡亂答道,“我沒有媳婦兒,我說謊了。”
“那誰是媳婦兒?”
“我是媳婦,我是文靜的媳婦。”男人一疊聲求饒,末了,又紅了眼圈,小聲說道,“你快動。”
“遵命,媳婦兒。”
沈文靜終於不再折磨自己和男人,放開了手腳,任憑情欲如脫缰野馬般奔騰。小小的浴缸裏,水已經放滿了又因為兩人劇烈的動作而潑灑到地上,水龍頭猶自開著,卻沒有人在意它。
☆、(三十六)七日游4
七天的時間轉眼便所剩無幾,沈文靜在楊明的老家走馬觀花,每天和他看看玩玩吃吃喝喝,抽空再教他駕駛,日子過得逍遙,頗有些樂不思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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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