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邂逅誰家一女郎
一個寸頭小男孩站在門口,向屋內張望着,精致的削尖臉龐,輪廓像是漫畫裏才會描繪出的男子,高挺的鼻梁骨,柔和濕潤的雙唇,和那一汪似清泉般清澈的眸子,洋氣的像個混血小孩。
他先是合十作揖,後又開口叽裏咕嚕的說了一句話。我的新父親,也合十回禮,用我同樣聽不懂的語言回了一句,那小男孩匆匆掃了我一眼,又看向父親,再說一句我聽不懂的。然後兩人完全無視有語言障礙的我,和看似也聽不懂話的我的新母親,開始徹頭徹尾的交談起來。
經過看似是問答後的對話後,小男孩身後出現一位穿着樸素的婦女。看起來比我的新母親要老些。那女人将小男孩推入屋內,也是合十作揖,用了我依然聽後迷糊犯困的語言向我的新父親問話。父親轉向我們,滿眼柔情,然後對着那女人說了幾個詞語,像是個名字。那女人點點頭,又看向我,父親忙說了另一個名字。女人對我笑了笑,我也禮貌的回了一下。看來這次是我的名字了。那剛才那個應該是母親的名字。
像是寒蟬了幾句,那女人向我們躬躬身,推着小男孩離開了。那男孩離開時朝我這裏望了一眼,我朝他做了個鬼臉,他竟勾起了嘴角,笑起來,只是矜持的沒出聲。我心想:“小鬼,才多大,就偷瞄女生了。是啊,他這樣是多大啊?十幾歲,這麽高,應該十幾歲了吧。”正想着,父親突然說話。
“夫人,剛才那位是前幾日出門,你沒見到的次旦拉姆,他是這家主人紮西的妻子。”母親點點頭,以示明白,父親接着說:“剛才她問你和婉兒的稱呼,你也知道,我們現在的身份。”他看了我一眼,像是想到了什麽,就補充說:“我由于文字獄的牽連,不得已帶你們逃到烏金嶺,如今我們不能再用漢人的名字,我就給你們和自己起了新的名字,以後我們就要以門巴族人的身份生活在這裏了。”
像是解釋給我聽為什麽來這裏的原因,總覺得他在有意無意的幫助我,或許是我多心了。看向他,他目光與我對上,嘴角輕輕挑起一抹笑,轉瞬即逝,一時間我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母親開了口:“嫁給爺這麽久,竟沒有想過要跟你學些門巴語,不祈求能幫你,至少不給爺添麻煩。”
聽了母親的自責,父親上前勸慰道:“什麽麻煩不麻煩的,你是我妻子,沒讓你跟我過上好日子,而是背井離鄉的出逃異地,是為夫委屈你了。”聽了這席話,母親開始拭淚,父親接着說:“以後‘爺’這個稱呼一定要改了,從今天起我是達瓦頓珠,你是德吉央宗,而她就是我們的新女兒仁增旺姆。”對這個‘新’字,我猛地一驚,看向他,又是那一抹短暫的笑,只是這次我看清楚了,不是錯覺,他的笑意味不明,難道他知道我不是他女兒了?我心中慌亂起來。
母親沒有察覺,而是擦擦眼淚,說:“妾身記得了,那我去給爺……”她頓了頓,改口說道:“我去給你們弄吃的。”讓她突然改口,應該不習慣吧。好像要我突然要開口叫爹娘一樣。
她出了門,只剩了我和這位新父親在一起,等母親的身影徹底消失了,他才轉過身看向我。我瞬間心裏明白了,他知道的,他全都知道了。我不是他女兒,是假的。只是,他為什麽要在母親面前幫我。
在他開口之前,我突然先發制人,“對……對不起。”我喃喃地說。
“為什麽道歉?”他語氣輕柔,竟坐在了床邊,那眸子看向我,似乎等着我說什麽。
我鼓起勇氣盯着他的眼睛沒有回避,口中脫口而出:“我不是你們女兒,我騙了你們,我連你們是誰都不知道。”
面對我這一番話他沒有驚訝,反而一臉的欣慰一臉的平靜,我更加确信,他果然知道了。做好了充足的思想準備,讓他把我從這個剛剛建立的家庭趕出去。
突然,他的大手放在我的頭發上,輕輕撫摸着,我竟有一中溫暖的感覺,他笑說:“胡說什麽,你就是我們的女兒,不管以前是不是,以後就是了。”
“什麽?”我不可思議地望向他,淚水在眼眶打轉。
Advertisement
他的臉色突然凝重起來,輕咬了下嘴唇,眼睛竟有些濕潤,又努力擠了個笑給我,說:“我們的女兒死了。”
我瞪大眼睛看向他,等他給我解釋,手确不自覺握住他已經緊握的拳頭。被我這樣一觸碰,他強忍的淚水徹底崩塌,竟抽泣起來,含糊不清的吐出幾個字:“我昨天親手将她埋了。”
我的心揪緊,不可思議的問:“為什麽?她怎麽死的?”
“跌下山崖時就已經死了。我比你母親早發現,怕她傷心,就瞞了她,寧願她尋一輩子,也不願她看見女兒的屍體。”他用了“你母親”這幾個字,讓我內心更加溫暖,面對眼前這個愛妻愛女的男人,心中認定了他就是我的父親,不管怎樣,我都會認他。他抽泣了幾下,我雙手依舊緊緊握緊他的拳,給他力量。聽他繼續哽咽:
“我偷偷将她藏起,晚上哄了你母親睡去,就偷偷将她埋在崖下。第二日便繼續裝作陪她找,雖然知道他一生一世都找不到女兒了,但是我不想打破她的希望。直到我看見了躺在地上的你。昨天還沒有在那裏,今天就躺在我們婉兒死去的地方,穿着一襲白衣,一剎那間,我以為是佛祖顯靈,将婉兒還給了我們。可是,看你的言行舉止和服飾,就知道,你不是我們婉兒。”他看着我愛憐地說:“看到你母親這樣高興看到你。我就明白了佛祖的用意,不管你以前是不是,你以後就是我們的女兒,不是婉兒,是我們的新女兒。以後我和你母親一起保護你,再也不讓你受傷了。”
看着眼前已經快泣不成聲的大男人,心中一陣絞痛。一位父親失去女兒卻要為了妻子隐藏起自己的悲傷,那是有多痛啊。我再也忍不住,撲向他的懷裏,失聲痛哭,一聲洪亮的“爹。”從口中滑出。我再也無法拒絕這對父母,他們給了我從未體驗過的溫暖與安全感。原諒我,婉兒,從今天起,我要從你身邊搶走所以你父母的愛,你在天國一定不要埋怨我,要祝福我,祝福我們啊。
他也洪亮的回了句:“哎!爹的好女兒。好女兒。”
就這樣相擁哭泣了許久,像因隔閡失散多年而後久別重逢的父女,把多年來的疑惑、思念之苦一次性全傾倒出來,以後就可以坦誠相待、關懷一生。我順便告訴了他我的真實名字。只是被他勸告,以後不能再用了。
母親突然進來,見我們這樣有些詫異,父親忙擦了淚,作解釋。我只是傻看着,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原來這就是家庭,這就是我想體驗的平凡生活,粗衣麻布,粗茶淡飯,粗衣粝食,日子再清貧,再艱苦也不怕。
以後的日子很幸福,至少我這樣覺得,剛剛組建了自己的家庭,我對父母的依賴程度達到了嬰兒的水平,讓母親給我穿衣,給我梳頭,給我擦洗身子,偎着父親給我讀書,教我識那複雜的繁體字,和現在已經失傳許多的清朝文字,背着母親偷偷向父親打聽我以前的喜好,我的年齡和我的全名。
原來我代替的那個婉兒叫翰清婉,他的父親,也就是我現在的父親,是康熙的一位官居五品的臣子,負責翻譯梵文和藏語著作的佛經,是一位佛教信徒,佛學愛好者。只是不小心被牽連在一起文字獄中,為保護妻兒,得到一位摯友的幫忙,得以出逃。京城那裏的布告,應該是我們一家已經被大火燒死了,所以理論上來說,我們再也不會出現在世上了,所以我們需要更名換姓,重新做人。
現在的我在母親面前扮演她已經死去的女兒翰清婉,以後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她被摔死的那天是她六歲的生日,也就是說我現在六歲了。也是,這個樣子,像是六歲了。翰清婉因為年齡小,所以沒有什麽固定特別的愛好,所以我不用故意複制她,做自己就可以,母親應該不會發現,小孩子嘛,一年一個樣。
若是知道自己會有穿越的這一天,就在大學讀歷史系了,這樣像仙人一樣生活,知道這裏發生的所有大事,無憂無慮,靜靜歡喜。可是我這個腦子偏偏對歷史不開竅,那些重要的年限表一條都沒有背下來,所以,這次穿越對我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滿腦子也沒有一點之乎者也的知識,只有各種KTV裏K歌比拼的歌詞。
母親對我很好,父親更是不同,他一直堅信我是佛祖送與他們的,是對他虔誠信佛的指示。從此後更是認真誦經,不敢怠慢。母親和我一同學習門巴語,她很聰明,很配父親。又是語言學,我自小沒有天賦,過個四級比死都難,沒想到到了這裏竟然還有外語學習,真是剛出狼窩又入虎口啊。
我們租住在上次來問候的次旦拉姆家裏,這些日子我也見了她的丈夫紮西丹增,是一個消瘦的中年人,模樣确實精致帥氣,只是家庭的壓力和歲月的痕跡已經鞭打在他的身上,無法再氣宇軒昂、玉樹臨風。倒是他的兒子,那個上次出現的小男孩,看了他也就知道他父親年輕時的俊俏樣,遺傳基因很靠譜的。我們幾乎天天見面,我總不愛理他,不是不喜歡,首先是語言不通,無法交流啊,其次就是,我雖然看起來六歲,但是實際年齡二十五,讓我裝幼稚和一個九歲的男孩玩,我實在放不開。
對了,剛剛得知他才九歲時吓得差點跌一跤,九歲就已經這麽高了,有一米六了吧?應該有一米六了。這孩子的個子長得太着急了。我開始還以為他十三四了呢。他倒是挺想往我這裏貼的,不停地幫母親往這裏送物品,或者來接我母親送過去的東西,然後再探究的看看不愛吭聲的我,我斜斜眼不搭理他。他走開。
半個時辰又進門,從父親那裏拿了一本佛經,看我一眼,我依然斜眼,裝沒看見,看着手中的一半《詩經》,這個是古代的書啊,老值錢了,心裏俗氣的想着這些,讓自己不被他分心。他又走開。
作者有話要說: 有讀者問我作者和男主‘大海’誰年齡大?在男主所屬的時代,是男主比女主大三歲的,但是女主是穿越過來的,在現在社會已經是二十多歲的人了,在心理年齡上比男主成熟,才一直把男主當成弟弟看待的。謝謝你的關注,要是有任何問題可以盡情向我提問,當然,我是不能劇透的哦!再次謝謝你。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