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不似卿卿唇上語
放好我後,無意識地低下頭想問我什麽,卻發現我們的鼻尖幾乎已經挨在了一起,這次他沒有像上次一樣馬上閃躲,而是靜靜呆着,看着我。我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他再這樣堅持一會兒,我就要因為心髒狂跳而提前死亡了。想用手推開他,發現一使勁腰背馬上疼起了,“嘶!”抽泣了一聲,他馬上反應過來,問:“怎麽了,哪弄疼了?”
我輕輕搖頭,沒有說話,他終于離開了我的安全範圍,那一陣疼痛是值得的。見我又是沉默,他突然淺笑了下,竟又想彎下腰來,我看出了他的移動軌跡,馬上開口說話:
“技術挺娴熟的,不知道以為你以前這樣照顧過病人呢。”
他停下看着我,然後我終于如願以償的看見他直起身來,只是沒想到竟坐到了我的床邊,他這是準備拉家常,不走了嗎?我在腦子中匆匆掃過許多話題,免得他一時興起,又要彎下腰來,我現在這陣勢,要是被楷了油,吃了豆腐,都沒法還手楷回來的。
他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語道:“我做了好多次練習。希望哪天是我放你平躺時不會弄疼你,結果還是……”
他沒有說下去,臉上竟有些自責和氣惱,他以為剛才我疼的那一下是因為他技術不好,沒放平我,完全沒考慮是他焦灼的目光,讓我自己弄疼自己的嗎?跟他娴熟的男護士技術完全沒有問題。我不禁在心裏嘆氣,這孩子,到底是聰明還是笨呢。
看他正要開口,怕他真的準備在這裏陪我拉家常,就馬上截住他的話說:“那還不趕緊收拾了碗筷回去再練習,下次不許弄疼我了。”我用責備的語氣沖着他嚷嚷,希望他生氣,覺得伺候我就不賴了,還挑三揀四的,決定以後不幹了。
結果他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準備拉我的手,突然猶豫了,就拉了衣袖,高興地說:“下次,下次還讓我幫你躺下是嗎?”
這孩子,真是受虐狂嗎?伺候人都搶着幹。但是既然都說出口了,也不能傷了人家的心,就輕輕得點頭以示同意,他臉上那欣喜若狂的表情更讓我确定他是受虐狂。
靜靜修養了一段時日,直到能下地走路了,我才恢複了生氣,看見我在地上蹦了幾圈,大海臉上竟出現了複雜的神情,又像是高興,又帶些失望。總之,我已經不去在乎這些,現在這個重生的我有了新的目标,那就是賺錢養家。理論上說我已經是二十□歲的大姑娘了,不能繼續呆在家裏當啃老族了,需要做些什麽來幫助減輕父母的生活負擔。
我坐在秋千上苦思冥想,把自己便弄成那尊雕塑‘思想者’的樣子,看看到底能不能想出好主意。教跆拳道,半個班,順便舉辦個比賽,找些贊助商?不行不行不行,馬上被理智否定,這個時代沒有跆拳道,沒有叫嚣,更沒贊助商,我不能因為一時興起而改變歷史,不管我是不是歷史裏的一份子,總之,他的秩序,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能擾亂的。萬一再破壞了那個喇嘛的成佛之路,我就罪孽深重喽。
該做些什麽呢?哎呀,這個姿勢一點都不管用,怪不得那位‘思想者’想了幾千年一直是這個姿勢呢,動動已經麻木的身子,突然秋千晃了一下,眼看又要摔下去了,腦子馬上反應出一個詞“不是吧”。一只大手摟住了我,我重重跌入他的懷中,雖然也是硬邦邦的,但是比直接落地安全多了。“啊”一聲輕吟聲傳來,定睛一看,大海被我狠狠壓在地上,地上還有一些小石子,他穿的又單薄,一定疼壞了。
趕緊起身,給他減少身上的壓力,一邊擔心的喊着:“沒事兒吧,摔哪了?讓我看看。”
他剛才還是低吟聲,一見我一臉的關切,馬上“哎呀呀”的扶着後背做痛苦狀。看他好像傷的不輕,臉上都有汗水溢出了,就慌忙去扶他起來。這孩子是不是又高了些,半個多月就又長了,真是着急得很啊。我使出了慣有的吃奶勁兒,想将他拖拽起來,他看起來很清瘦,沒想到竟然這麽沉,我真的快筋疲力盡了,他還一點都不配合。就是躺着不肯起。實在沒辦法,就假裝生氣道:
“起不起,不起我就自己走了。”說着正要站起身來,還邊抱怨着:“不陪你小孩兒家家玩兒了,我好多事兒呢……”
突然被一只大手拉了過去,一時間失去了重心,向着手的方向倒去,又重重跌進了他的懷裏,這次換做是我“哎呦”了一聲,他卻沒有馬上做出反應,而是緊緊地樓我入懷,被他突如其來的陣勢吓到了,竟忘了疼痛,而是呆愣在了那裏,她見我頭顱高昂着,姿勢不文雅也不舒服,就抽出摟在我腰間的一只手,環上了我的後腦勺,将手□了我胡亂系着的頭發裏,将我的頭慢慢的按在了他的胸膛上,我像是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任由他擺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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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跳很快,也很有力,我竟很破壞氣氛的說了句:“是顆好心髒。”
“你說什麽?”他低下頭想與我搭讪。下巴卻剛好碰到我的頭頂,又是一股電流襲來。完了,我要中電了,不行,馬上撤離,于是抽動身體,準備掙脫開來。才發現,這孩子的勁兒真大,一想起跟他搶東西,若不是他讓着我,一定搶不過的。
“別動。”他突然說話。我就停止了掙紮,臉又貼在了他的胸腔上,聽見他透過胸腔發出的聲音:“就一會,就這樣一會兒。”
“可是地上不舒服,你不疼嗎?”我問他。
“不疼,反而很舒服,很開心,一點都不疼。”他反駁我。
我想,怎麽可能不疼,那麽多,那麽大的帶着菱角的石子鋪在地上,他又穿的那麽薄,怎麽可能不疼。想起他穿的很薄,那麽我與他的肌膚之間就隔着這件衣服啦。天啊,我趕緊回神過來,我在想什麽,該死,我要被電死了,要下地獄了。不行,不能再這樣。于是用哄小孩的語氣說:“大海,我們起來好不好,你躺的時間太長會疼的。”
“別把我當小孩子,好不好?”他的語氣嚴肅的可怕,根本不像以前的他。
我有些吓壞了,他這是青春期的懵懂嗎?以前我是怎麽過來的?我使勁回憶幼兒園園長代替父母跟我談心的內容。又覺得這樣講給他有些尴尬,比較我現在這個比他小的身份。難道要我說,這是青春期的沖動,等這段時期過去了,你就會發現以前的那些沖動根本是對愛情好奇心的趨勢,不是真實的愛情。
不行不行,不能這樣講,我現在有什麽資格呢。他要是再問我青春期的一些怪問題,我又要如何回答?一堆堆的煩惱從天而降,快砸的我透不過氣來了。突然幹咳了幾聲,他有了一些動靜,起身扶起我,關切道:“怎麽了?”
其實也沒什麽,但是終于能脫身,我就索性裝裝吧,捂着胸口說:“悶得慌,不舒服,我需要起來走走。”
“怎麽不舒服,我看看。”說着就要去拔我的衣服。這孩子,腦子秀逗了吧,我怎麽能給你看……給你看我不舒服的地方。于是馬上雙手交叉捂着胸前,支支吾吾地說:“不用了不用,你看不方便。呵,不方便。”然後又尴尬的笑了一聲。
他才反應過來,伸出的手馬上收回,抓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
需要打破尴尬,我慌忙起身,伸出一只手給他,說:“來,拉你起來。”
他笑盈盈地看向我,然後抓着我的手一下竄起來,害得我差點又沒站穩,這個小孩不僅腦子秀逗,鬼心眼兒多,還帶多動症的。我大學不應該學什麽新聞學,也沒必要改成歷史學,只是專攻心理學算了,用來對付他。
“怎麽不打算放手啊,熱死了。”我抱怨着,想從他手裏把已經熱的冒汗的手抽走。
依然壞笑,然後搖頭。這小屁孩,就是欠打啊。對了,欠打。我想了個抽手的好主意。就沖他說:“背上都是石子和灰塵,又髒又疼的,你不放手,我怎麽幫你清理啊。”
“要幫我沖澡?”他興奮地說到。
“什麽?”我驚呼道:“你個小色鬼,誰教你這些的,好的不學,你學調戲姑娘啊。看我不打你,你這幾天就是欠打。”說着就要用另一只手去打他。突然被他另一只手抓住,死死地不放,又将我逼退到了柳樹邊,我的背緊緊貼着柳樹,再也無處可退,他的臉湊過來離我狠近。我心裏慌了神,這孩子不是想用強的吧,我馬上集中精神,保持警惕,盡量讓自己保持不動,生怕臉蹭着他,勾起他不必要的想法。
見我停了反抗,就更肆無忌憚的朝我臉部靠去,我在心裏一直呼叫着“完了完了,這下完了,我的初吻。連談了三年的學長都沒給,難道要被無情奪去了,還是個青春期的小孩兒。”然後無奈的閉了眼睛。這時,耳邊傳來的低吟的耳語聲:
“這是最後一次,再把我當小孩兒看,我就不客氣了。”說着便松開了我,然後後退幾步,潇灑轉身,留下一句話:“我去換身幹淨衣服,一會兒一起溫課。”
什麽嘛,就這樣。我的心髒依舊狂跳着,居然對自己沒有被強吻而失落,竟然龌龊到連小孩都不放過,不行不行,我一會兒一定要先看《道德經》這本書了。再想想他湊近的臉,一片紅暈浮在腮上,馬上拍拍自己的臉,我在發什麽春夢。看來要看的是《佛經》了,各大皆空,統統皆空。
作者有話要說: 有許多我們熟知的詩歌,其實并不是倉央嘉措寫的,例如:《見或不見》就是紮西拉姆.多多寫的!很佩服她寫的這首情詩,觸動很多人的內心深處,被認為是倉的詩歌,更加證明這首詩歌的精彩。倉央嘉措的詩歌有許多翻譯版本,其中我最喜歡的是曾緘版的,有很實在的古文範兒,還融入了自己的見解和才智,大家可以鑒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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