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5)

出自己了。

毫不相似的容貌,毫不相似的性格。

他告訴她,他的名字,是肖寧。

成親之事

一月後。

天才微明,村裏的一處房子就已經隐隐顯現出了熱鬧。實際上,從昨晚開始,這戶女主人就已經開始無視着村人或不屑或惋惜的目光認認真真地置辦物品張燈結彩了。

肖寧倚在黎風家門口。雖然天還早,但“好心的收留晦氣之人那賤人的小姐竟然被那賤人勾引的要和他成親”這樣的大新聞卻還是惹得不少人背棄了自己的生物鐘早早起床接着昨天的話頭閑言碎語起來,當然大多都是對于黎書的辱罵輕視之詞。肖寧适時地控制住了自己的些許幸災樂禍,看着院內人雖不多——黎風、黎書、劉貴,黎風藥鋪的老板娘以及隔壁曾将黎風和黎書從山上帶下來的王成和其正夫張氏、侍崔氏七人罷了,卻還是有着熱火朝天忙忙碌碌的熱鬧氣氛,些微有些自嘲。結果,她還是無論如何都不肯委屈了他啊!就算頂着巨大的輿論壓力,就算幾乎沒有什麽積蓄需要向劉貴和她的老板娘借錢,她也要與他成親,給他個古代人看重的名分。揉了揉太陽穴,安撫了一下昨夜徹夜未眠酸澀的眼睛,肖寧猶豫良久,終于還是決定進去幫忙。她得到了自己的幸福,他應當高興不是嗎?他這樣告訴自己,卻還是在看到那男人幸福的臉時,感到莫名的難言的刺眼。

黎書當然幸福,不可抑制地。他原本只當他的風兒願娶他做個小侍,卻未曾想……他永遠不會忘記女孩那一臉驚異,“什麽啊!你覺得我還可以接受別的男人?什麽侍,我只有你一個,只要你一個,你是我的正夫,唯一的正夫,明白?”那樣的理所當然。他滿心的從未經歷過的震驚,在幸福面前卻俨然可以忽略不計。所以,黎風看着男人一臉傻笑,很無奈。

少女調皮地轉了轉眼睛,孩子氣地忽然攬起男人的脖子,一用力,将自己挂了上去,她确信男人能支持得住她,不費力。壞心地吹吹男人的唇,像是在提醒昨夜纏綿的熱吻,果不其然,男人的臉“啪”的漲紅。這個男人,臉皮永遠這麽薄啊……黎風笑,看着男人背過手,小心地護着她,忽然就生出一種長相厮守的感覺了。滿足地在男人頸窩上蹭了蹭,又輕輕咬了咬他的耳垂,這才戀戀不舍地跳下地,調笑道:“快收拾啦!否則今晚趕不上洞房怎麽辦?嗯?”說着一笑,嗯,更紅了呢。戲谑地捏了捏男人的鼻子,見着對方頂着紅臉搬起東西,黎風笑着,轉身向王成要燈籠去了。

黎風伸手接過王成遞過的東西,見着對方有些欲言又止,黎風一笑,惡趣味調侃:“姐姐什麽時候也扭捏起來了?跟個男孩子似的……”王成發現自己難得的扭捏,一急一斥,終還是忍不住道:“妹妹啊!不是姐姐我多舌,你,你當真是要娶那男人?”經過多日相處,黎風發現王成雖有時有些吞吐,卻當真是個豪爽仗義的女子,這些日子來也一直照顧着自己,再加上黎風也是個喜鬧的,願意結交,隔三差五地去隔壁送些東西串個門,王成的兩個夫郎見着黎風乖巧,知道黎書不會,閑來也總給黎風補補衣服,或是挂着護身符指點黎書學針線活……久而久之,雖挂着黎書晦氣的身份,兩家的關系卻還是不可抑止親熱了起來,這王成便俨然将黎風當着親妹妹一般看待了。

就說這次親事,王成雖是絕不贊成的,卻還是在黎風準備親事之時帶着辟邪的護身符前來幫忙,着實讓黎風感動非常,此刻又有了調笑的心思,道:“姐姐這都來幫忙了,怎麽還磨機啊……”為了這親事,王成幾日也是與黎書鬧得不輕的,實際上,她也是真心為黎書着想,只擔心是這男人死了什麽駭人的手段,拼着一身晦氣,又生的一臉醜相,還能讓黎書娶了他,鬧得大時拳腳都差點上了黎書的身。如此還過來幫忙,王成本人也還是有幾分尴尬的,略紅了臉,黎風也就不忍再逗,正色道:“姐姐,這也不是妹子我不識好歹。妹妹……書兒他并未使下手段,妹妹也是說過的,妹妹是當真喜歡上這男人了,也不想管什麽晦氣不晦氣醜不醜的,也……嗯……不太可能因姐姐一番好意就棄了他。姐姐,莫不說只是晦氣貌陋,就是他卧床不起是個藥罐子,還是好吃懶做兇橫蠻煞,妹妹喜歡上他了,怎麽放得下?”王成顯然還是難以贊同,一邊老板娘卻是相當熱情:“年輕人嘛!随她鬧鬧,不趁着年輕鬧等什麽時候鬧去?等現在我似的老了?喜歡就娶嘛!”說着竟還揉黎風的頭,“不錯啊!丫頭有主見!”黎風有點黑線,王成嘆口氣,終只道:“要是看不上了就扔了,別死要面子,休了他村裏人也不能說什麽。”便訓着兩個夫郎趕快把喜字貼好。

黎風心中真的很暖,當真是碰上了實誠的好人呢!正想着去幫幫忙,卻看見肖寧正在整理架子,動作滞澀,頗有些漫不經心,像是遇到了什麽難過的事,使得周身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而憂傷,黎風心中一驚。面前這氣質沉靜,甚至是略有憂郁的少年……黎風忽然有點兒喘不過氣,忙背過臉去,正撞上劉貴擡眼望上肖寧,很是擔憂的樣子,心中這才好過一點,轉身匆匆向黎書處走去,也不管他正搬着櫃子,利落地将自己埋在對方的懷裏,有些鴕鳥的意味,可那又怎樣呢?環着她的男人就是能給她安心恬靜。輕輕喘了口氣,她狠狠蹭着他的胸口,“你喜歡我,會護着我,覺不會離開我,是不是?”“是!”雖不明就裏,男人回答得卻絲毫不見猶豫,滿是斬釘截鐵的意味。黎風這才叫覺得,自己緩緩地放松開來,送了一口氣。

一旁的老板娘看着旁若無人相依的兩人,有些無奈:“大白天的……這麽着急,晚上不是有的是時間嗎?”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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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頭村的一戶人家,今夜格外的有些熱鬧的氣氛,原是有人結親。表面上看起來很是正常,仔細一看,卻是有些奇怪的,親事雖是熱熱鬧鬧的,觀禮的人卻是沒幾個,連個鬧事的孩子都少有,像是都是被嚴格的管起來似的,但是,這顯然沒有影響到新郎新娘的幸福喜意。當然,這對新人正是黎風和黎書。

黎書是真的覺得自己似乎是身處夢境的。身上大紅的嫁衣,針腳細密,雖不名貴,卻是隔壁哥哥們用心趕出來的,給他穿的,在他能嫁給她的時候……他是她的人了,是不是?每每想到這,他總有一種難言的激動,他是她的人了,她要他,他的心怦怦直跳……轉眼儀式已到夫妻對拜,他見着對面的她,心中是難言的激動,只希望永遠不與她分開,略略有些失神。對拜時她輕輕拽他的手指——她一直都是這樣,孩子氣的淘氣,讓他羞窘,也讓他忍不住地溺着,只想着見她開心……其實,被她逗着,他也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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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成,她應付客人,他先進了房間,坐在床上等着她回來,滿心歡喜的。他雖算不上沉穩,卻從未如此坐不住過。妻主,他的妻主大人……他是她的夫,她的正夫。他忍不住又笑,低頭揉搓手指,腦中全是她的樣子。

她最好了。

門“吱呀”一開,少女的調笑應聲而出:“怎麽,坐不住了?等不及了?”滿是戲谑。黎書的視線被蓋頭遮着,也知道少女此刻一定是眉眼彎彎滿面狡黠的。被猜中心事,他臉一紅,卻又一愣,時候還早,她還應該在外面應酬才是,怎麽這麽早?莫不是不勝酒力……他一驚,怕她醉酒出事,雖不敢掀下蓋頭,卻忙離了床,跑去抱她,卻未曾想,對方根本沒有醉的跡象,意識清醒地攬了他的腰——他倒像是投懷送抱了,她的小牙轉眼便咬上了他的唇,一只狼爪順便盡興揉搓着他的臀——她就喜歡揉那裏,他只覺自己耳根都在發着燙,卻也不阻止她,只輕輕把她小心地抱起來,走至床邊,想要把她放到床上,對方卻一個用力,連着把他也拉到床上,然後伸手,溫柔地掀去了他的蓋頭。

在紅燭暧昧的微光下,少女眸光閃閃,似是在欣賞男子那張他自認醜陋的臉,未等男子羞澀便欺身而上,将男子壓在身下,感受到男子胯、下的異樣,少女笑笑,望上男子的眼睛,男子羞怯地将臉轉到一邊。少女笑意更甚,俯下身,小獸似的舔了舔男子的唇,逗弄着那條小舌,男子紅着臉縮了縮,而後又伸頭迎合,長腿輕輕摩擦着少女的身體,用上了隔壁哥哥教的方法生澀地勾引着。技巧雖毫不純熟,卻偏偏能引得少女急不可耐,急切粗暴地便扯下了男子的衣物,握上了那□,卻強忍着不吞,報複性地壞意地輕輕揉搓着,惹得男子粗喘連連,這才将他吞進去,男子卻明顯滿面幸福……

“唔……嗯……啊……要……要……啊……”

屋內風光,一片旖旎……

懇求之事

陽光微微有些刺目,黎風不滿地嘤咛一聲,将頭向男人懷中埋去,男人也很配合,輕輕動了動身子,盡量将陽光遮去,面上滿是寵溺。黎書知道,現在已經日上三竿了,他竟還賴在被窩裏,如此懶惰,這樣一點兒都不好,說不定還會招致他的風兒的厭惡。可是,他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自己起身啊……他的風兒就在他的懷裏,他的雙臂還緊緊攬着她的腰,他的身上還留着昨夜她給的痕跡、她給的酸痛……想到這兒,他的臉不自主地一紅,卻更加不想起來了。紅着臉閉了眼睛,他用心嗅着她的氣味,想要一輩子,記得牢牢的,一輩子。

黎風醒過來,輕輕将腦袋從男人懷裏鑽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那樣的情景。面貌陽剛的男子緊閉着雙眼,滿面緋紅,卻意外地給人以安詳之感。黎風望着男人紅撲撲可愛至極的臉,忽然就有些醉了,無意識地伸手輕輕捏了捏男人的臉,本是含着愛意的調戲,出乎她的意料的是,這卻教對面的男人慌張地睜了眼,急急地便想下床,口中緊張道:“對不起,書兒,書兒再不敢如此懈怠了!書兒這就去做活……”還想說什麽,卻被黎風探過去的唇截斷,淺吻安撫了一下,黎風才道:“什麽懈怠,什麽要去做活,不喜歡陪我躺着?”

“怎,怎麽會?”男人更加緊張,黎風見着嘆,這男人什麽時候能褪了這些難言的心思?她不過一說,他便緊張至此。明白這是多年的經歷使得他很難有安全感,這種事情急不得,她淡淡嘆了口氣,安撫地将半起的他拉回了床上,輕輕揉捏他的身子,又覆上一個薄吻,這才讓對方的情緒安定下來,黎風這才将唇附在他的耳邊,聲音輕輕猶若情人喃語,開導道:“書兒,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不是把你當工具娶回家的。所以,你平日睡睡懶覺又有怎樣?”

見着男子的眼神慢慢由驚異轉為感動,大着膽子小心地離她更近一些,瞧着她的反應如常,這才相信她是真的沒有因為他的懶惰而生氣,又頗有些得寸進尺地環了她,将臉貼上了她的心口處,像個孩子。少女笑了笑,轉身将他壓在身下,繼續貼在他的耳邊呢喃:“你要相信我愛你,睡了懶覺這種小事情那麽害怕做什麽?乖乖的,我不是你的主人,不是你的小姐,我是你的妻子,嗯,妻主,明白嗎?我是你的伴兒……”男人對她的話似懂非懂,妻主不就是主人嗎?可偏偏他就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只覺得從心髒開始到四肢百骸,全部都是暖洋洋的,他背過手去抱着她,在心中默默發誓,他永遠都不要離開她,他要一輩子對她好。樸素,卻是難言的真摯。

他們在床上寧靜地相依相偎了好一會兒,黎風終于還是依依不舍地放開了男人,輕嘆口氣:“書兒,對不起……不能陪你躺了,風兒今天還有點兒事,今晚把你喂飽好不好?”眼見着男人參透了她話裏十八禁的意思,瞬間又漲紅了臉,黎風忍不住一笑,又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呢,她總算把這男人養的健康一點兒了呢!剛剛攬着,腰身的分量也總算夠足了,嗯。見着男人羞得不輕,卻還是認真溫柔地給自己穿了自己永遠穿不熟練的衣服,梳了永遠梳不好的發髻,這才帶着臉上未散的溫度坐在床沿梳起了發。

不得不說,黎書的頭發,真的是黎風見過最美的。平時規規矩矩地束起來不覺得怎樣,可一旦放下了,長長的頭發披散開了,就像一道黑色的小瀑布,一直漫延到小腿,雖然從小到大從未保養過,又總是在惡劣的條件下做事,頭發分叉破損的很厲害,可是還是難掩秀麗的本質,認真洗過之後那些瑕疵竟然奇異地全部都不算什麽了,依舊是綢緞一般的絲滑,每每讓黎風把玩,愛不釋手。

其實,黎風大概不知道,黎書最喜歡的事情之一就是看着她趴在他的身上,一臉癡迷地玩弄他的頭發,他的全身上下,也只有這把頭發讓他有把握能讨得她的歡心,而實際上,她也是真的很喜歡。每次想到她很喜歡他身上的什麽物件,就總讓他興奮不已。所以,當他的妻主終于忍不住趴在他的肩上輕嘆“真是個妖精”的時候,他一點兒都不驚訝,有的只有滿心歡喜。肩上的人兒言語裏滿是遺憾:“好可惜現在不行……真的是有事要做呢!”少女輕輕吻了吻他的臉頰,叫他替她把衣服整好,又細細囑咐他不要随意離家,然後出了門。

他送她離開,忽然覺得他這樣送她走,又等她回來,這不是村裏的夫侍們經常會做的嗎?是啊,他忽然意識到,他可不就是她的夫,她可不就是他的妻。想到這兒,他的心忽然就被漲得滿滿的,讓他,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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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風頭痛地扶額,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個老女人竟然這樣不好說話。

“這害人的假話貧道是絕不會昧着良心去說,小姐請回。” 接着便又是一副冷臉不示人的樣子了。黎風只覺一陣氣悶,這女人怎麽這麽頑固啊!嘆口氣,她認真了起來。

“道長,可容晚輩先問一句,為何晚輩拜托道長去村中扯個善意的謊便是害人了?”

“善意?”那女人正義感極強的樣子,此時兩眼都要冒出了火來,幾乎是吼了出來,“本就是個晦氣之人,你要貧道扯謊說他不晦氣,讓村人都不防着他,你是想讓他把晦氣帶進每家每戶嗎?”黎風卻異常沉穩,不為所動,竟還隐隐給人一種壓迫感,與方才那個不成熟的小丫頭簡直是判若兩人,這到讓這道士着實吃了一驚,心裏也随着少女異常的深沉有些打鼓,這丫頭是什麽來頭?氣勢也不自覺地弱了一些,這正達到了黎風的目的。

看着這女人大概是應該能夠認真一點兒把自己的話聽下去,黎風這才道:“道長,請您先別急,聽晚輩将話說下去。道長言,晚輩的夫婿是因出生時害死了姐姐才得‘晦氣’,是這樣嗎?”

“可不是?”道士一臉厭惡,“身為男子,竟結束了一個女子的性命,罪無可恕,罪無可恕!”

黎風只是淡望着她,直至她略略平靜下來,才道:“可有證據證明,是內人害死了他的姐姐?”

“哼!他們一起出生,不是他在胎中弄死姐姐,難不成還有其他的?”

“他彼時尚在父胎,毫無意識,怎麽能算是有罪?”

“天意要他有罪!”黎風是真的黑線了,天意……這麽牽強的理由竟然還有人這麽信服,這個世界真是病态。

雖如此想,面色卻不改,只道:“若是父親懷胎時不小心……并非沒有這樣的可能吧!”見那道士語塞,黎風乘勝追擊:“況且,這‘晦氣’,嗯……能夠從何說起?道長見我家內人在家中留了二十載,可給家中帶了什麽禍事?可波及了什麽鄰裏?內人也許從未害過人,卻遭到如此不公的待遇。”

道長皺眉,的确,雖頂着“晦氣之人”的名號,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他卻的确未曾給旁人帶過什麽禍事,反倒是據說是家中一頂十的勞力,還經常憑着能幹活讓家人發發小財,一時又有語塞,便道:“既然如此,那麽小姐為什麽不去與村裏人解釋,反倒找我做什麽僞證?”

黎風皺眉,暗道這道士平日修心修得腦子都死了,這麽簡單的問題,“村裏人自然是不容易一一解釋的。道長可曾聞‘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不是人人識得有趣的事又有誰會願傳?況且解釋之詞如此頗長,極為難傳。更重要的是,我是他的妻主,我說了什麽,縱使是有理,也會因有偏袒之嫌無人願信,而讓道長扯下‘晦氣日久已散’的謊言,求得便是好傳,要的也是道長德高望重的身份!”“哼!無論如何這也是說謊之事,讓我如何去做?”見得這道士雖已松口,卻還是礙着那該死的倫理道德不肯幫忙,黎風無奈地“諄諄誘導”:“道長,助人看的是結果,過程真的有那麽重要嗎?還是道長心善,卻要看着一個無辜的男人挂着本沒有的‘晦氣’被人排擠着過上一生?道長……”少女眸中隐含痛色,再配上八點檔的經典狗血臺詞,黎風覺得自己有點兒冷……可是明顯的,面前的道士好像很吃這一套……

之後,沒有再說多久,道士終于答應幫忙。黎風嘆口氣,只覺得渾身都松下來了,嘴角上揚,向家中走去。

遠遠的,黎風看到,自家煙囪中炊煙還未散盡。而門口,一個人正靜靜地站着等着她,在看到她時,臉上就馬上有了溫柔的笑。

“風兒,吃飯吧!”

祥瑞之事

不得不說,橋頭村最近的新聞還真是不斷呢!比如說,後山出了妖獸,雖然最近已銷聲匿跡了無聲息;比如說,最不應該成親的兩個人成了親;比如說,遠近聞名德高望重的張道長一大清早的就進村來來回回繞了好幾趟。

“嗯……”道士皺眉,拂了拂袖,自有一番仙風道骨的意味。

“道,道長,這,我們村,這是怎麽了?”旁邊村長倒也是個稱職的,聞了消息,馬上早起迎上了這尊大佛。此時見道士神色略有肅穆,心中不由一驚,忙仔細回想村中可有什麽不好的事兒,這一想,便讓她想到了那晦氣的男人,該不會是他……

果不其然,道士開口:“我聽說,您這村兒裏有個出生害姊頗為晦氣的人。”這村長一聽,心道壞了,若是因為這男人一身晦氣害了全村,那那時對他們有些同情他默許他們進村的自己豈不就是個大罪人了?心中火一悶,好心找不着個好報,果然不應留着這東西,應該早點兒讓他收拾鋪蓋滾蛋才是!嘴裏也就不幹淨了起來:“可不是嘛!月前來了個豬崽子,唉!那個賤種,真是個XX,真就不應該為了黎姑娘塞的那幾錢銀子留着他!這個X……”

張道士一皺眉,她素養極好,名望又高,對這種市井污穢之詞聽得實為不多,也就格外地難以忍受。此時見着眼前這女人竟毫不顧惜對方是個男人,罵詞如此污穢不堪入耳,頗有些心驚,暗嘆此次前來幫那黎姓女子的忙看來也不是完全沒必要的,想着皺眉适時地出言堵着那村長要帶人即刻把黎書驅逐出村的嘴,“施主,稍安勿躁,貧道尚未将話說完。”

“呃……”那村長擔心晦氣染村,一時氣急,竟将這道士抛之腦後了,此時對方出言讓她注意,也使得她有着幾分尴尬,搓着手賠禮道:“道長,咱是粗人,粗人!您還有什麽要說的?”

老道點點頭,道:“貧道并未言這男子便就是給這村子來了晦氣的,貧道本想為百姓做些好事,驅驅這晦氣,卻未曾想,傳聞這村中雖是有個晦氣的,這晦氣貧道竟一星半點兒都感受不到啊……”

村長一愣,本只當這道士要出什麽解決之法,卻未曾想她道這村兒裏竟毫無晦氣可言,這真是……見着村長愣神,道士也不等她,只吩咐道:“可能帶路,讓貧道看上那男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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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風在家中,輕輕安撫着懷裏的男人,“沒關系,我知道這次我自作主張,讓你都沒什麽準備,其實我也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黎風又一次在心中懊悔起自己的莽撞,本想着自己去和那老道講通,到時候道士到來除了他晦氣之人的身份,也好給他個驚喜。她想得自然是不錯的,卻偏偏忘記了黎書自小被輕視孤立,少與人打交道,更何況是這麽多人,怎麽可能不緊張?望着男人身體異常僵硬卻時刻謹記笑給自己看,黎風總覺心中發酸。

門外遠遠傳來一陣喧鬧,漸漸移近。男人的脊背又是一僵,然後怯怯轉頭,含水的眼睛望向她,見着對上她的眼睛,忙受驚似的收回。不得不說,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黎風也是真的有幾分竊喜的。這個男人,在他緊張難耐的時候,雖然不好意思說,但的确是下意識地要尋求她的幫助的吧!理智告訴她這是理所當然的,心裏卻不可抑制地在興奮,黎風發現自己居然不合時宜地笑彎了眼。

伸手攬了他,互相依偎着,唇貼了對方的偷了香,少女笑道:“沒關系,有我在啊!我會一直陪着你的,你也會一直陪着我,結婚那天答應我的,你忘了?”說着調笑般向男子懷中拱了拱,聲音怯怯,裝起可憐,“人家也很緊張啊……”不出意料,男子的姿勢驀地換成了偏向守護。少女笑了笑,攬緊了男人,“你要相信我啊,又不會有事。”幾句話的功夫,敲門的已經來了,少女離了男人的身,抽手撫着男人的臉,輕輕安慰道:“沒關系,不用說話,站在那裏別動就行了。”說着又含了含對方的唇,然後握了男子的手,走了出去。

少女開門,另一手依舊攜着男子的手,而那男子雖是掩不住的無比緊張,臉上竟是守護的神色。二人只是站在那裏,卻能生生給人一種幸福無比無法拆分的感覺。張道士見着黎書,眸色驀地一明,又一暗,握着拂塵的手緊上幾分,複又平靜下來,眼中波光流轉,是旁人看不懂的複雜。

少女帶着滿面看不出破綻的詫異迎出來,配上男子的明顯緊張,完全不像事先知道什麽的樣子,使得村裏人沒有絲毫的懷疑。村長見着黎風面上的詫異,忙解釋道:“這位是陳虛觀的張道長,就是遠近聞名的那位,诶喲,今日本來是想了驅晦氣的是,可是現在……”村長自己也未弄明白道士的想法,只得憨實地抓了抓頭,“道長您說。”

老道士實際對這村長的粗鄙頗有幾分厭惡,卻不好表露,只得淡淡點頭,轉首道:“貧道此番前來,本的确是為驅邪,卻未曾想,非但未曾感受到晦氣,反而有祥瑞之氣隐隐環繞。而得村長指引前來,方确定原這祥瑞之氣便是由此而發。”字字懇切。

黎風挑眉,心中頗為意外,卻還是接道:“竟,竟有此事?那道長可知這祥瑞之氣從何而來?”心中不自主地泛起嘀咕,她找這道士本就只是為了給黎書一個正常人的身份,從未想過讓她說什麽“祥瑞之氣”,這道士也是個極富正義感的,想讓她說個“黎書身上晦氣早已散盡”的謊話便幾乎磨破了嘴皮,現在她怎麽自己就編出了個什麽祥瑞?暗暗詫異地望向道士,卻見對方一臉平靜,輕輕點頭向她示意,似是一切只是按照計劃發展似的。黎風不由心生提防,這道士該不會是正義感過剩臨時反悔又要耍什麽花招吧?可又完全想不出這道士這樣說能耍出什麽,只得暗暗緊張靜觀其變。

張道士卻只唇角微勾,清清雅雅地看着她,臉上竟帶出了幾分欣慰,也并未如黎風所擔心的一般毀約,只是淡定道:“這祥瑞之氣,正是從這男子身上而來。”“什麽?”農閑之時,前來看熱鬧的村民着實不少,此刻的抽氣驚呼聲相當明顯。黎風挑眉,張道士卻已開了口:“此子害死親姊,本是大逆不道的晦氣之事,豈料……”道士一頓,等人群靜寂,方繼續道:“豈料,此子竟是加了個相生的妻主。”見衆人意料之中的滿面不解,她解釋道:“不知是天意還是人為,此子與其妻主竟是千年難遇的命定相生,二人交歡之後,二氣相容,竟是生生将這晦氣換成了祥瑞,由此子在,定可減去此村禍事,揚祥瑞之氣啊!”語畢,望着衆村人驚疑不定,竟還裝模作樣道:“貧道也是在古書中才知得此相,未曾想竟真有此事,這真是……”順便帶着欣賞瀕危滅絕的動物的目光看了黎書一眼。黎風挑眉,他家書兒,該不會是真的存在着什麽祥瑞之氣吧……

騷亂随人群漸漸散去,就村裏人的态度和眼神來講,這真的是意料之外的大成功。黎風覺得自己的嘴角忍不住翹起,怎麽都落不下。男人的手緊緊握着自己的。

為不讓村人起疑,黎風挑了沒人的時候趕上道士,“今天……”道士轉頭看了看她,道:“如此能讓消息傳得更快。”黎風不解,“可是……”“對他好一點兒。”道士打斷她,轉身便離開,與初見時的憤青感覺不同,那是一種寂靜難言的,仙風道骨……

黎風沒再追。

丢衣之事

“哎呀!這不是黎家小子嗎?來來,不來我們家坐坐?”

“喲!這不是黎家相公嗎?來,這兩個雞蛋拿回家去!哎呀,客氣啥?你昨兒個不還送來籃豆角嗎?”

“要我說,這黎家小子真不錯!诶喲一點兒都不記仇,這幾天往各家坐了個夠,這福氣也讓咱沾了個夠啊!”

“诶,誰說他不記仇,王家都去了兩回了,咱家才去一回!”

“哎呀,人多啊!過兩天一準兒給你補回來!”

……

“哎呀我真是太聰明了!”幾日的情況大好,屋裏少女終于忍無可忍地自戀了……肖寧無奈地嘆口氣,“說真的,你是怎麽搞定那道士的?好像也沒管誰借錢吧?”

“切切,本小姐是靠錢買通關系的那種人嗎?”

“……你覺得你找人作僞證就不是那種人了嗎?”

“我就做個僞證,不像您,劉貴還在山上給你收拾着屋子的吧?啊?”

“又不是我逼她的,她自己要做關我什麽事?”

“嘿,你……”

黎書進門時,看到的便是這般熱火朝天的情景,心中忽然就一黯。不對不對,他搖頭制止了自己的黯淡的情緒。怎麽回事,妻主大人很開心他不是便也應該開心嗎?怎麽可以難過?暗暗批評了自己,他卻還是心覺難受,放下了手中買的東西,心慌慌地找木盆收拾了髒衣便要去河邊洗衣,盡力地用自己對自己的批評來壓抑住心中自認絕不應該出現的不适,擡腳便要走出門去。

“書兒。”女子的聲音柔柔地響起,他的腳步應聲而停,轉頭靜聽她的吩咐,她卻只道,“書兒,剛買完東西就去洗衣服,不累嗎?”滿是關切。他一愣,心裏驀地就撥雲見晴了,忙道聲“不累……”。少女輕笑,望着男子明顯的情緒變化心道可愛,起身過去,旁若無人地當着肖寧的面便含上了對方的唇,舉動間明白地宣誓了他與肖寧地位的不同,男子只覺自己心髒的律動從未如此迅速過。少女認真地看着男人,然後笑彎了眼,才終于放過男人的唇。看着男人自認沉穩實則慌張地跑出去的背影,少女只覺心中滿足,似乎未曾注意到肖寧輕輕低下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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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方才熱吻留下的滿面紅潮向河邊走去,不期然地被路上幾位叔伯一臉了然地戲谑玩笑,黎書到達目的地,便馬上慌慌張張地先向自己的臉上潑上幾次涼水,便聞一聲嗤笑:“呵!有這般粗野的舉動的男人竟還會有人要?”黎書聞言一驚,擡眼這才看到岸邊竟還有三個男人——劉家、李家、趙家的相公在洗衣服,他方才慌張竟未曾注意到,而嘲笑他的是劉家的相公,村裏最漂亮的男人。

望了一眼對方精致的臉,黎書不由自形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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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