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聽到“喪心病狂”這四個字,?柏亞川也來了興趣,他探過來一個腦袋:“具體怎麽個喪心病狂法兒?”

陸在清卻在這時賣起了官司:“不好說,具體你們見了就知道了。”

安纾瑤和柏亞川同時顯出一臉很失望的樣子,見狀,?陸在清又道:“不過在見大師兄之前,?我可以給你們幾點建議,免得你們因為年少無知,?犯了大師兄的禁忌,?被他追殺。”

于是安纾瑤和柏亞川又同時擡起頭來,?興致勃勃道:“師兄請講。”

安纾瑤對這個一直活在傳說裏的大師兄非常好奇,而柏亞川則是單純的對強者感興趣。

“首先,?大師兄臉上有一顆痣。”陸在清伸出一根手指,?表情異常凝重,“你們見到他後,?千萬不要盯着他臉上的痣看,他非常忌諱這個,誰看砍誰!”

痣?安纾瑤和柏亞川同時腦補出一個長着媒婆痣男人,只不過安纾瑤腦補的是文弱青年,柏亞川腦補的是八塊腹肌的壯漢。

嘶——畫面有點太美,?倆人都不是很能接受。

“第二,?大師兄非常美,?美到你無法想象!”陸在清伸出了第二根手指,“想當年他還在靈虛宮的時候,女修們都不願意跟他站一塊兒,許多不懂事的師弟見了他,都春心萌動,然後一打聽,?才知道他是男的,心碎了一地。”

安纾瑤:“?”

柏亞川:“??”

臉上長媒婆痣的大美男?

這……有點難以想象啊。

“我記得有一年,靈虛宮評選第一美女,大師兄豔壓群芳,甩開了第二名兩萬多票。”陸在清回憶着往昔,一邊長嘆,一邊感慨,“咱們靈虛宮一共才五萬多人吶,這是何等的佳績,也就大師兄有這牌面了。”

柏亞川聽不懂了:“不是選美女嗎?大師兄……是女的?”

等等,這樣的話,那不該叫大師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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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所以評選結束後,我被大師兄拎着劍追了兩萬裏。”陸在清仰頭,斜向上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表情惆悵中帶着憂傷。

安纾瑤也聽不懂了:“大師兄為什麽要追你?”

陸在清不憂傷了:“因為是我給他報的名。”

安纾瑤:“……”你活該!

“總之,大師兄非常在意他的外貌。”陸在清總結道,“千萬不要誇他漂亮,更不要說他像女人,像什麽美人兒啊,美女啊,美少年啊……這都是禁|忌詞,在他面前提都不能提,一提他準拔劍。”

安纾瑤點點頭,又問:“那能誇他帥嗎?”

“不能。”陸在清擺手,“他會覺得你在諷刺他。”

“這個大師兄脾氣也太怪了吧?”柏亞川忍不住吐槽道,“別人誇我帥,我只會高興。”

安纾瑤偷笑了下,她悄悄靠近柏亞川,用手擋住嘴巴,小聲跟少年說:“川哥你真帥。”

柏亞川一愣,扭頭不可思議的看向安纾瑤,然後一張帥臉,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了。

啊啊啊啊!少年慌亂的別開了臉,但耳朵卻藏不住,從頭紅到了尾:瑤瑤搞什麽啊,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這麽讓人難為情的話。

他心髒砰砰跳,強有力到幾乎快要從結實的胸口沖出來了。

咦?安纾瑤眨了眨杏眼兒:怎麽還害羞了?

不是說,只會高興嗎?

走在最後面的梅吟雪,心髒卻在這一瞬間萬裏冰封。

她果然喜歡柏亞川。

明明是炎熱的七月,可這認知卻讓少年從頭冷到了腳,再烈的驕陽,也化不了他心底的冰雪。

可實際上,安纾瑤誇柏亞川帥,只是想給對方一個好心情而已。

她誇完了柏亞川,又想起身後的小少年,于是回頭,對他燦爛的笑:“雪兒也帥。”

驕陽化不開的冰,她的笑容化開了。

梅吟雪也把臉別到了一邊,耳根泛紅。

其實還是生她氣的,誰都誇,沒有誠意。

可耳朵有它自己的想法,非要變紅,他也沒辦法。

“就他倆帥啊?”陸在清酸溜溜的問,“十年了,白疼你了。”

“哪兒有。”安纾瑤杏眼兒彎成了好看的月牙,“最帥的要最後一個誇,四師兄天下第一帥。”

“不錯,很有品位。”三個帥哥裏,就數陸在清最不要臉,他不僅沒害羞,還提要求,“一會兒到了玉衡峰,當着你二師兄和三師兄的面,再誇一遍。”

四人一路嬉鬧着,回到了玉衡峰。

江凜是獨行俠,他早就通過了比賽,回來後便和宗景灏一起用靈境觀看起來考核比賽的現場直播。

四人組沒通關前,兩個師兄都在追着四人組看,當看到安纾瑤識破最後的通關是幻術的時候,宗景灏忍不住誇贊道:“瑤瑤可真聰明,不愧是我們玉衡峰唯一的女弟子。”

旁邊遲遲沒有回應,宗景灏忍不住扭頭去看江凜:“給個反應啊。”

江凜:“給了。”

宗景灏:“?”

江凜:“我點頭了。”

宗景灏:“……”

一直無比嫌棄陸在清的宗景灏,在這一刻,突然開始懷念陸在清的話唠了。

四人組通關後,宗景灏和江凜便随機看起了其他參賽選手的考試情況,安纾瑤他們回來的時候,靈鏡裏正播放着一隊人在密道裏被各種機關暗算,畫面相當慘烈。

“我們回來了。”安纾瑤如同一只歡快的小喜鵲,蹦蹦噠噠的跳進了大廳,仰着小腦袋無比驕傲道,“四人全部順利通關,沒有傷亡!”

“我們都看到了。”宗景灏站起身來,“瑤瑤表現得很不錯,機智勇敢,臨危不亂,洞察力也很強,非常給我們玉衡峰漲臉。”

難得見二師兄這麽誇人,陸在清趕緊湊了過來,指着自己迫不及待的問:“那我呢?那我呢?”

宗景灏瞥陸在清一眼:“瑤瑤給玉衡峰漲的臉,全讓你丢沒了。”

“嘿,我怎麽就丢臉了?”陸在清不服,“我那唢吶一拿出來,是不是氣壓全場?”

“你還有臉說。”宗景灏沒好氣道,“你那一唢吶,差點兒沒把我和老三一起送走!你說你學什麽不好?古筝,琵琶,長笛短笛……再不濟,你吹個葫蘆絲也行,為什麽非要學唢吶?”

“你這叫什麽話?看不起唢吶是不是?”陸在清生氣了,“我告訴你,樂器界,唢吶是最吊的,其他樂器,給唢吶提鞋都不配!”

這還是個唢吶的毒唯。

宗景灏無法理解陸在清對唢吶的執着,也懶得再跟他繼續掰扯,便直接無視了這個噪音源,扭頭跟安纾瑤說:“這次選拔賽你表現很不錯,但仙盟交流會,打的是擂臺賽,擂臺賽光靠聰明可贏不了,還是得提高戰鬥力。”

“仙盟交流會十月舉辦,除去路上的時間,差不多還剩兩個月,你利用好這兩個月,好好修煉,争取打個好名次出來。”

“好。”安纾瑤握起粉嫩嫩的小拳頭,“我會努力的!”

随後,鐵三角展開了特訓。

柏亞川是力量派,體格超強,靈力充沛,戰鬥力完全不需要擔心,但他理論知識太差了,簡直差到令人發指的地步,連基本的常識都不懂,萬一在擂臺賽上遇到個使毒藥的醫修,或者用幻術的修士,直接玩兒完。

所以針對他的特訓,就是惡補理論知識,讓他學會,怎麽用護住心脈抗毒,怎麽破幻術,怎麽擋魔音……

梅吟雪天生神體,不僅體格好,靈力足,還有血脈力量的加持,理論知識也很紮實,幾乎沒有短板,但他和梅無塵打了賭,擂臺賽上很有可能對上梅倦之。

梅倦之戰力如何沒人知道,但他精通陣法和咒術,但是這兩點就足夠讓人頭疼的了,陣法和咒術一直都是修仙界最難攻克的難題,玉衡峰沒人懂這個,就連玉衡真人看到陣法圖都頭大,他破陣一般都是靠修為和神器硬破。

為了不讓梅吟雪輸在陣法和咒術上,玉衡真人請了另一位精通陣法和咒術的峰主,過來教梅吟雪破陣和解咒。

雖然只有兩個月,不一定能學會,但……聊勝于無吧!

安纾瑤理論知識充足,反應靈敏,就是修為太低,師兄們給她的特訓,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一意升修為。

安纾瑤有些哭笑不得:其實她修遠已經元嬰期啦!

但小姑娘還是很努力的在修煉,修為高一點,總歸不是什麽壞事。

很快兩個月就過去了,鐵三角特訓結束,安纾瑤偷偷把修為調到了開光期,比築基期高了一階,以此來表明自己真的有努力修煉。

“兩個月就提升了一個境界?”玉衡真人驚喜道,“不錯啊瑤瑤,很有你大師兄當年的風範。”

聽到“大師兄”這三個字,安纾瑤腦海裏不由的浮現出一個長着媒婆痣的美男子。

不不不不不!有個小人兒出現在腦海裏,拿着板擦,揮舞着小手,快速把想象圖擦掉了:大師兄一定不長這樣!

四師兄最喜歡開玩笑了,說不定他是在逗她?

帶着疑惑,安纾瑤忍不住問玉衡真人:“師尊,大師兄是個什麽樣的人呀?”

“藺宴呀?”玉衡真人笑了,“挺好一孩子,溫文爾雅,知書達理。”

安纾瑤心裏的小人開始咆哮了:四師兄果然是在逗她!

結果緊接着玉衡真人又來了一句:“除了腦子有病,沒別的缺點。”

安纾瑤:“?”

這下安纾瑤又不确定了:大師兄的病,到底是喪心病狂的病,還是腦子有病的病?

糾結下,她又去請教了第三個人。

“大師兄啊。”宗景灏摸着下巴,認真思索了片刻,然後用他認為的最精準的語言形容道,“是個神經病,別惹他,會被砍。”

安纾瑤想知道更多細節,于是嘗試性的問:“我聽說大師兄臉上有一顆痣?”

“對。”宗景灏點頭,“別盯着看,會被砍。”

安纾瑤又問:“我還聽說大師兄長得很好看?”

“對。”宗景灏道,“別誇他好看,會被砍。”

安纾瑤梗了一下:“第一次見面,我想準備個禮物給大師兄,二師兄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宗景灏:“別準備,他不配。”

安纾瑤:“……”

大師兄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越來越好奇了。

這次靈虛宮一共選出了五十位年輕的修士,前往金陵參加仙盟交流會。

靈虛宮為修士們準備了渡船,也訂好了客棧,行程全包,食宿全攬,十分豪氣,但玉衡真人還是嫌他們窮酸,渡船又破又擠,客棧也好垃圾,以往男徒弟們過去參賽,苦點兒就苦點兒吧,這次閨女也要參賽,不能受這委屈。

所以玉衡峰的弟子們沒上渡船,玉衡真人一擲千金買了艘超豪華的大船,帶着弟子們出發了。

船一共有五層,最上方建了個觀景的小涼亭,坐在涼亭裏,上方是皎潔的圓月,下方是一望無際的海,向遠看能看到天空與海水的交界,收回視線能看到甲板上起舞的舞女。

絕對是至尊享受。

“哇!”沒見過世面的徒弟們一起驚呼,“這船也太大太豪華了吧?”

他們只有七個人而已,坐這麽大的船是不是有點兒浪費?

玉衡真人扭頭,以震驚的目光看向六個傻徒弟:“就這破船還豪華?”

即沒鍍鎏金,也沒鑲寶石,造船用的木材也不是靈木,就一艘普普通通的船,到底豪華在哪兒了?

徒弟們也震驚了:破?他們七個人坐的船,比靈虛宮給被選中的五十個修士包的船還大,而且造得也更精美,有瞭望臺,有觀景臺……甚至還能在船裏辦宴會,這還不夠豪華嗎?

師尊,你還想要多豪華?!

徒弟們跟師尊一起出行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參差。

除了玉衡峰的弟子以外,天玑真人和赤霞仙子也過來蹭船了,天玑真人還帶着一個女徒弟。

“我記得你們峰不是被選上了三個弟子嗎?”玉衡真人問道,“怎麽就帶來一個?另外兩個呢?”

天玑真人眸底閃過一絲不自然,但轉瞬即逝,他眯起細長的眼睛,笑着解釋:“那兩性子急,昨天就跟着大部隊走了,莞兒膽子小,又不愛說話,怕她在大部隊那邊受排擠,索性我就帶過來,剛好跟你們家瑤瑤做個伴兒。”

玉衡真人點點頭,心想他閨女确實缺個女伴兒,就沒多問。

天玑真人帶來的女徒弟名叫季嘉莞,比安纾瑤小一歲,但從面向來看,卻比安纾瑤成熟很多,她五官雖不如安纾瑤精致,但十分有味道,眼睛細長,眼尾微微上翹,又嬌又媚,下巴也尖,标準的狐美人長相。

單從長相看,還真看不出她“膽子小,又不愛說話”,但這姑娘上船後,确實不怎麽說話,只是一直跟在天玑真人身後,并時不時的用那雙妩媚的,仿佛含了一汪春水的眼睛去看她的師尊。

船上多了位女修,安纾瑤最高興了,他們玉衡峰陽盛陰衰,只有她一個女修,而她這十年來一直忙着修煉,也沒空去結交幾個閨蜜,現在天送閨蜜,小姑娘能不高興嗎?

“莞兒。”安纾瑤探過來一只小腦袋,“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季嘉莞笑着拒絕:“不可以,莞兒只有師尊能叫。”

那語氣裏,帶着幾分嬌蠻。

安纾瑤愣了愣,心裏不受控制的泛起幾分怪異感:……專屬昵稱,不是情侶間才有的嗎?

不過也不能完全這麽說,有些女孩子公主病,就喜歡搞這些小動作以彰顯自己的特殊。

沒有真憑實據,還是不要亂猜為妙。

“不過,你可以叫我莞莞。”季嘉莞道,“我師姐們都這麽叫我。”

安纾瑤點了點頭:“好,我叫安纾瑤,你可以叫我瑤瑤。”

此時,玉衡真人正和天玑真人坐在觀景臺上下棋,季嘉莞在旁邊候着,安纾瑤是過來叫她下去玩的。

“在這裏看下棋多沒意思,師兄們在下面打牌九,我們一起去玩吧。”安纾瑤招呼季嘉莞道,“放心,不賭錢,他們男孩子輸了往臉上畫王八,我們女孩子不用,我們輸了往臉上貼紙條。”

季嘉莞卻搖頭拒絕了:“不了,我不懂牌九,還是看師尊下棋,更有趣味。”

她咬中了趣味二字,餘光不着痕跡的瞟了天玑真人一眼。

只是輕飄飄的一瞥,可天玑真人似乎有所察覺,他微微皺了下眉,扭頭看向季嘉莞:“陪瑤瑤下去玩兒會吧,不懂牌九可以換個游戲,你們兩個小姑娘應該有很多共同話題。”

“對,看我們兩個老東西下棋能有什麽意思?”玉衡真人也道,“年輕人,要有年輕人的朝氣,畫王八多好玩兒啊,我提個建議,別往臉上畫,扒了他們衣服往腹肌上畫,去吧!”

安纾瑤忍不住偷笑:師尊好損啊。

季嘉莞卻道:“師尊和玉衡真人才不老呢,看着比我都年輕。”

仍舊沒有要走的意思。

“都是表象。”玉衡真人嘆氣,“其實心已經老了。”

季嘉莞轉了轉眼珠,黑眸裏透出幾分小狐貍般的狡黠:“那真人想不想重新感受下年輕時的心态?”

玉衡真人皺眉,不太懂這丫頭是什麽意思,下一瞬,季嘉莞突然掐了個咒,往玉衡真人和天玑真人臉上,一人畫了一個王八。

“快跑!”季嘉莞拽着安纾瑤,轉身就跑。

安纾瑤:“???”她什麽也沒做,為什麽拽着她一起跑?

女子犯法,閨蜜同罪?

玉衡真人和天玑真人都懵了,誰也沒想到,季嘉莞居然敢往他們臉上畫王八。

尤其是玉衡真人,他活了上萬年,向來只有他往別人臉上畫王八的份兒,還從沒有人敢往他臉上畫王八。

真人緩了好久,才緩過神來,他扭頭看向好友,頂着一臉王八問:“你徒弟……膽兒小?”

“咳咳!”天玑真人用咳嗽掩飾尴尬,“讓我慣壞了,我在的時候比較嚣張。”

玉衡真人餘光冷冷掃了過去,話中有話:“慣也要有個限度,你見哪個當閨女的,敢往父親臉上畫王八?”

天玑真人臉色變了變,唇角雖然仍勾着笑,但那笑容并沒有浸到眼睛裏去:“我們是師徒,不是父女。”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玉衡真人壓低了聲音,看破沒說破,“當人師父,要有師德,你好自為之。”

天玑真人捏棋子的手驟然收縮,黑棋在他手裏化成粉末。

季嘉莞帶着安纾瑤逃到了甲板上,回頭一看,兩位真人并沒有如她所願追過來。

她頗為不高興的嘟起了嘴。

“師尊不可能下來的。”安纾瑤輕聲道,“畢竟是長輩,怎麽可能真跟我們一起玩兒畫王八?”

“為什麽不能?”季嘉莞不以為然,“什麽輩分啊,尊卑啊,都是世俗定下來限制人的,除了制造不幸,沒有任何意義。”

安纾瑤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話題太深奧了,她從未想過。

這時,甲板那邊傳來呼喊聲,師兄們在叫她了:“瑤瑤,快過來,我們想到了新的懲罰方式!”

安纾瑤扭頭看季嘉莞:“過去玩兒嗎?”

季嘉莞仰起小臉兒看了看涼亭,師尊還是沒有下來找她,她賭氣般的點了點頭:“走!打牌九去。”

畫王八到底還是太小兒科了,滿足不了一肚子壞水的男孩子們,于是男孩子們想出來新的懲罰方法:輸了的,必須服從贏家的命令,做一件事。

第一局開始了。

安纾瑤之前跟陸燕稚玩兒過牌九,牌技算不上高超,但也還湊合,第一局她沒輸也沒贏,陪跑了。

贏家是陸在清,牌點數最小的,是季嘉莞。

陸在清有意逗逗這個新來的師妹,便道:“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上去跟你師尊說,你不想再天玑峰了,想轉到玉衡峰來。”

“噫——”大家一起噓他,都覺得太狠了。

季嘉莞歪頭:“第二個選擇呢?”

陸在清壞笑:“親一下你覺得這裏最帥的師兄。”

“噫——”大家噓得更厲害了,宗景灏甚至暗中瞪了陸在清一眼,嫌他玩笑開大了。

季嘉莞倒沒有生氣,她仰頭望向了涼亭。

大家都以為,她是在思索選第一條還是選第二條。

可實際上,她只是在找天玑真人的身影。

恰好天玑真人也站到了涼亭邊上,正垂眸往這邊看。

季嘉莞勾唇,故意起身,去吻對面的少年。

她對面,坐的是柏亞川。

柏亞川發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坐在甲板最邊緣的位置,季嘉莞過來吻他的時候,他正小聲跟安纾瑤說話:“瑤瑤,我覺得四師兄作弊了……”

話還沒說完,他感覺到有人靠近,身體快于大腦率先做出反應,反手一推——就把季嘉莞推海裏去了。

(會修改,麻煩明早再來看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6-12?23:47:26~2021-06-13?23:53: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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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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