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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抱得更緊,不容她動彈,輕輕把她放床榻上,添了下發幹的唇,饑渴難耐。

動手為她寬衣解帶,季寶珠死死扯住腰間帶子,抵死不從,蕭昂怕弄疼她,不敢太過用力。

即便他用了三分力氣,季寶珠也不是對手,蕭昂輕輕一扯,帶子松落,季寶珠寬大的亵衣敞開,露出雪藕嬌軀,蕭昂喉中幹澀,眼神熾烈,幾下甩脫袍子,壓了她身上。

季寶珠初時奮力掙紮不從,但片刻嬌喘噓噓既不動了,蕭昂看她由于掙紮用力臉色緋紅,暗啞聲心疼道:“乖,別動,看弄疼了”。

季寶珠渾身癱軟,沒丁點力氣,只好仰躺着任他親熱,心中忽地生出一股悲哀,眼淚悄然滑落。

蕭昂正情緒高漲,唇頻頻落她的粉腮,突然一顆涼涼的東西落臉上,吃驚支起身,暗淡的微黃的宮燈,隐約照見季寶珠凄楚受傷的臉,令他一瞬間冰凍。

他頹喪坐起身,用手輕輕為她擦去滾落的淚珠,痛心地道:“別哭,朕不勉強,直到願意”。

季寶珠也不說話,蕭昂切身感受到她身上撒發出拒于千裏之外的冷,心一抖,莫名恐慌襲來,他是不是真的要失去她,他搖搖頭,不敢相信,不會的,安慰自己道,她是愛的,否則也不會救。

此時,季寶珠卻發出比她表情還要冷的聲兒,“皇上,嫔妾舍命去救,這之後,二之間就完了,皇上難道還不清楚”。

這冷嗖嗖的話,卻讓蕭昂從頭涼到腳,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季寶珠看他将信将疑,又說了句;“除非時光可以倒流,回到嫔妾出冷宮那會”。

巨大的絕望排山倒海襲來,蕭昂一下子懵了。

不知怎麽離開的寝殿,也不知怎麽回到乾清宮。

一下子癱軟龍椅裏,頭深深地埋掌心裏,大殿上宮燈搖曳,大塊金磚水磨地面一根根朱漆蟠龍柱留下的暗影,蕭昂躲這暗影裏,顯得孤獨無助。

張德全從小看皇上長大,經歷生生死死,卻從沒見蕭昂如此沮喪。

心疼地勸道:“皇上,有些心結需要時間去化解”。

蕭昂半晌,擡起頭,道:“真的能化解嗎?”這話說得沒有底氣,似乎自己都不相信。

芳春端了杯熱茶進來,看主子站立窗前,也朝外看了看,什麽也看不見,夜黑漆漆,主子的想法她有時實是猜不透。

可又擔心主子,不能不說,芳春把茶盅遞到主子手裏,小心地道:“奴婢不明白,皇上原來那樣對主子,令主子痛苦不堪,現皇上回心轉意對主子好,主子反而不理皇上,皇上如今卻由着主子性鬧,主子是不是還為枚青的事生皇上氣,奴婢宮裏呆了這麽久,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個奴婢,奴婢知道主子有心結,怕這樣鬧下去,主子吃虧”。

芳春很少說這麽多話,今兒頭一次,季寶珠知道這宮女對自己忠心,是以她晚間要芳春陪寝,不要雨燕上來,她對雨燕還有很大的疑問。

季寶珠聽她說完,淡淡地道:“置氣要有資格,對乎的才管用”。

芳春似明白了,道:“難到娘娘是吊皇上胃口”。

季寶珠神情寥落,嘆聲道:“不懂,有了心愛的就知道了,這是個什麽感覺”。

芳春臉紅,羞澀道:“奴婢一輩子陪娘娘身邊,不出宮,也不嫁”。

季寶珠道:“熬到出宮,找個普通嫁了,不會像一樣,不會嘗到這種痛不欲生的心碎滋味”。

芳春扭捏地道:“奴婢發誓不嫁,守着娘娘”。

季寶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熱熱的一股暖暖流過喉嚨,滾到胃裏,很妥帖,悠悠道:“還不知活到那一天”。

二更天,坤寧宮還亮着燈,陳皇後坐妝臺前卸妝,秦嬷嬷看陳皇後面色不愉,知道是為了刺客的事,道:“娘娘不必煩惱,都是那季嫔鬧的,滿宮裏就數她會點眼,不來的,怎麽偏偏那時候又來了,還出其不意擋皇上身前,難道她不怕死嗎?”

陳皇後想起這事就懊惱,這風頭讓季嫔那小賤搶了去,如今皇上眼裏心裏就只有她。

只這一招,季寶珠就板回所有的敗勢。

秦嬷嬷道:“合該她命好”。

陳皇後指甲掐下水晶瓶子裏一朵打蔫的玫瑰,盯着看了會,道:“太子位虛,別讓那賤得了便宜去”。

秦嬷嬷道:“皇上不是忌憚季家”。

陳皇後舉起玫瑰花對着輕輕吹了口氣,道:“如今這架勢,還顧得了許多,皇上只要季嫔開心,什麽事不肯做?”

秦嬷嬷道:“季嫔難道比皇上的江山重要?”

陳皇後道:“皇上這樣的除非不動情,一動情,便一發不可收拾”。

又微微搖搖頭,道:“不懂,自古夫差寵西施丢了國,商纣寵妲己亡國,太祖也曾為女沖冠一怒,他們那個不是鐵骨铮铮漢子”。

秦嬷嬷聽皇後說得也有道理。

突然生出個想法,獻計道:“娘娘的妹子今年已及笄,不如想法子弄進宮裏,娘娘也好有個幫手,或可誕下皇子,不管怎麽外家都是陳家”。

陳皇後道:“這個事不是沒考慮過,只是如今皇上一門心思都季寶珠身上,別無旁骛,即便進宮,也難得聖寵”。

秦嬷嬷道:“皇上看皇後面子上,也會敷衍一二,只要侍寝有了皇嗣,那還怕皇上的心不拉過來”。

陳皇後白皙的指尖把枯萎的花瓣抻直,不知可否,秦嬷嬷知道皇後動心了。

VIP最新章節 53醋意大發

季寶珠早起,走出寝殿,站在回廊下,望一眼天,碧藍,雖已入冬,涼涼空氣還是讓人舒爽。

雨燕道:“早上冷,娘娘還是回屋去吧”

季寶珠道:“昨晚停食,出去溜溜,回來在用早膳”。

季寶珠臨出門,芳春拿了件水紅緞面狐貍皮大氅披在她身上,卻不讓二人跟着。

她轉悠着就進了上林苑,青石磚地落了層薄雪,季寶珠沿着小徑漫步。

腳步不自覺又行往那溫泉池水去處,打老遠,就見岸上蹲着一男子,季寶珠無聲笑了,背影便認出正是永王蕭曌。

季寶珠放輕腳步漫行過去,不知為何蕭曌此刻卻回過身來,見到她,臉上露出一絲驚喜,旋即站起身,笑道:“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季寶珠莞爾一笑,道:“放不下這一池荷花”。

季寶珠自己說完,一下覺出唐突,不覺面色微紅,那人會不會想多了,自己這意思有點暗昧。

蕭曌看她臉上飛上紅暈,一瞬間恍惚,有點呆了。

停了半晌,蕭曌搓着手,有點局促道:“我知道一處看荷花極好,你随我來”。

說吧,不等她反應,就自顧自朝前走,季寶珠稍事猶豫,就跟了去。

二人爬到一個石頭山上的亭子,并肩遠望,果然,季寶珠高處見那清池上鋪着成片荷花,池子上籠着飄渺的水霧,若隐若現。

季寶珠興奮道:“真美,我還不知有這個好去處”。

蕭曌道:“我小時常來這地方,高高地俯視整個園子,心像要飛”。

季寶珠正有他說的感覺。

蕭曌望向遠處,道:“日落的風景也極好,于晨曦中觀看,風景迥異”。

季寶珠道:“如此說來,日落便來”。

二人下了亭子,季寶珠站在水邊,水霧散去,一池子澄澈清泉,季寶珠撩起水,灑在臉上,卻是溫熱的。

蕭曌此刻已無聲站在她身旁,側頭看她,幾顆水珠挂在雪白肌膚,越發映襯得晶瑩剔透。

看了足足有大半天,季寶珠察覺,微低頭,道:“我該走了”。

說吧,輕飄飄打蕭曌身旁離開。

季寶珠身影消失在遠處,蕭曌駐足良久,方邁開步子朝慈寧宮走去。

季寶珠轉悠大半天,才往回走,一進熙和宮,迎面雨燕跑出來,問;“主子見到皇上了嗎?”

季寶珠不解地搖搖頭,雨燕緊張地道:“皇上才來過,問起主子,奴婢回說出去了,皇上就走了”。

歇息片刻,早膳時辰到了,季寶珠心情好起來,多吃了半碗碧粳米粥。

撤了桌子,枚青等下去吃飯,屋裏就留春兒。

就聽殿外一聲:“聖上有賞”。

伴着聲音進來個乾清宮的太監,手裏捧着緞子面包裹,季寶珠謝恩接過,打開一看,晃得眼一花,卻原來是一件雪白狐裘大氅,觸感柔軟,沒一絲雜質,一看就是上品,宮中亦不多見。

那太監道:“聖上說季嫔娘娘身子弱,天冷出去多穿點”。

太監後一句,季寶珠聽了,覺出不對味,但也沒做多想。

蕭昂前朝有事,至晚也沒回內廷。

次日早

季寶珠這二日習慣了早起,因此,天一亮就醒了,惦記那處荷花,

扶了芳春,出宮門,往上林苑去。

進了上林苑,只見枯樹上壓了薄薄一層白雪,顯得極其幹淨,冰雪下數處泉水,冒着白騰騰的霧氣,這是地引熱泉,因此冬季不凍。

季寶珠不由自主朝荷花池方向走,路走熟了的,芳春也不知主子要做什麽,只好跟着。

季寶珠來到那處荷花池,清澈的池水中,漂浮着大片清新的荷花。

芳春驚奇地道:“這是什麽所在,奴婢怎麽沒來過”。

季寶珠心中充滿欣喜,道:“這片荷花多美,難得宮裏有這清淨地方”。

“愛妃起得這麽早”,突然一聲,把季寶珠和芳春吓了一跳。

季寶珠正想着蕭曌會不會來,突然聽這聲音,不覺身子微顫了一下。

說話人就在她身後,細心發覺她這一細微變化,心裏一酸,聲兒冷了幾分道:“愛妃是要荷花嗎?”

季寶珠徐徐轉身,蕭昂冷眼看着她,季寶珠心念一動,他此話何意,分明是知道了永王為自己取那荷花之事。

倒抽口涼氣,難道他跟蹤自己的兄弟,不然怎會知道,季寶珠當然不會想蕭昂派人跟着自己,唯一解釋只能是跟着永王。

蕭昂在這心愛女人眼中,看到了潤人的冰涼,心猛一刺痛,不是錯覺,這眸子似有那麽點遮掩的失望。

季寶珠極淡的聲懶懶地道:“嫔妾沒興趣”。

說着,就要從他身旁過去,季寶珠與之擦身一瞬間,蕭昂一把扯住她衣袖,隐含怒氣,沉聲道:“你跟誰在一起有興趣?永王嗎?”

季寶珠憤然掙脫他,往回走,似不屑看他,蕭昂食指并攏,攥起拳頭,牙縫裏擠出一句:“季寶珠,你就這麽無視朕嗎?”

季寶珠頭也不會,繼續走。

張德全跟在身旁,一陣着急,見皇上眼神似一頭受傷的野獸,像是立刻要撲上去吃了季嫔,忙小聲道;“皇上,早朝時間到了,朝臣們都等着呢”。

蕭昂看着季寶珠頭也不回走遠,握拳的手松開,這一刻似無奈。

季寶珠覺得驚愕,蕭昂為人陰險,可怎麽也沒想到竟然跟蹤監視自己兄弟,何況是在皇宮大內。

芳春此刻在耳邊怯怯地道:“娘娘,您不該惹皇上不高興了”。

季寶珠冷哼了聲,道:“我心中也不快,是他一大早惹娘娘不高興”。

芳春小聲道:“可他是皇上啊”。

季寶珠一下子想,蕭曌可不要在來,聽說他還沒離開京城,似是要等到年後在返回西北邊陲。

又不禁為他擔心起來。

蕭昂整日都沒過來,季寶珠眼前閃過他那種眼神,有點心神不寧。

晚間歇下時,還惦記着這事,好容易睡着了。

次日,清晨,天上飄飄揚揚下起了雪,季寶珠站在西暖閣窗前,朝外望着。

蕭昂沒見人影,季寶珠更加忐忑,一整天魂不守舍,蕭昂會不會對永王不利,讓她不敢往深了想。

黃昏時,宮門外卻來了個小太監。

趙勝才從正殿出來,見是乾清宮的太監喚作小福子,道:“公公來有事啊?”

小福子道:“皇上命你主子去禦花園賞梅花”

趙勝道:“公公去裏面暖暖,喝口熱茶在走”。

小福子随趙勝去偏殿等。

趙勝進去回禀,季寶珠聽了,更加疑惑,這都黃昏時分,賞花,這裏面暗藏什麽不軌。

季寶珠跟着小福子來到禦花園深處,三面臨水,號町蘭水榭,水面金色波光映照下靜谧不動,如鏡面般,這是不凍水。

季寶珠進門時,背身坐着二人同時回過頭來,對坐的是蕭昂和蕭曌兄弟倆。

季寶珠已有準備,蕭昂必來者不善,而蕭曌卻似一愣。

蕭昂餘光瞥了眼蕭曌,朗聲道:“朕傳愛妃來飲酒助興”。

季寶珠此時也不用遮掩,大大方方,參了君王,然後朝蕭曌福身道:“參見永王”。

既是蕭昂都知道了,故意而為之,裝作不相識,反倒有暗昧之嫌。

可蕭曌一聽愛妃兩字,卻驚愣住,半天沒緩過神來。

蕭昂朝蕭曌道:“皇弟不知,這是季雲海季尚書的女兒”。

蕭曌這才恍然明白,這就是宮內外盛傳的季嫔,才為皇上救駕。

蕭曌只覺心裏不是滋味,勉強敷衍道:“臣弟聽說季嫔救駕有功”。

季寶珠暗恨,蕭昂疑心重,此舉,一定是想到別處,看着蕭曌勉強道:“那是嫔妾救了皇上,是皇上料事如神”。

蕭昂對季寶珠道:“愛妃坐過朕身邊來”。

季寶珠明知他是故意,暗罵,也只好過去,和蕭昂隔着空隙坐下。

蕭昂看她如此,心自不舒服,猛地伸手一把拉過她來,季寶珠冷不防,身子一歪,倒在他懷裏。

旋即紅臉直起身,面帶些許腦意。

蕭昂仍不想放過她,伸臂攬住她肩頭,

蕭曌看見,不知為何有一分不自在。

蕭昂見了,把季寶珠箍得更緊,使其靠在自己身上,季寶珠掙脫躲閃。

蕭昂見蕭曌和季寶珠二人表情尴尬,醋意大發,故意伏在她耳邊聲音不低道:“朕今晚要愛妃侍寝”。

又朝蕭曌道:“季嫔酒後的模樣皇弟沒見過,那真是尤物”。

這輕薄的語句,令季寶珠惱怒,粉面通紅,‘嗖’地站起身,道:“嫔妾身子不适,不能侍寝”。

說着,擡腿就朝外走。

蕭昂大窘,怒中聲高道:“膽大季嫔”。他這一聲,頓時由外進來五六個衛士,以為皇上又出事了。

攔住季寶珠去路。

季寶珠緩緩回身,冷冷地看着蕭昂嘲諷地道:“是要拉出嫔妾杖斃?”

蕭昂一時無話,季寶珠又冷得透骨的聲逼問道:“是嗎?皇上”。

看蕭昂不答,季寶珠轉回身,朝外走,這回武士也不敢攔阻。

季寶珠走到外面,聽裏面蕭昂斷喝:“滾出去,誰要你們進來的”。

季寶珠心中徒然痛快不少。

春財本來等在偏殿,方才見門外武士入內,不知出了何事,總算見主子出來,忙趕上來,緊張道:“主子這麽快出來,奴才方才看一亂,以為出什麽事了,為主子提着心”。

季寶珠焉能說方才的事,輕描淡寫地;“皇上說話大聲些,這些武士被上次的事弄怕了,忙就趕奔進去”。

春財道:“原來是這樣,沒事就好”。

VIP最新章節 54真情表白

季寶珠回宮,已經掌燈了,雨燕和芳春詫異主子這麽快回來,看主子好像有點心不焉,雨燕機靈,待主子進屋後,拉着春財悄悄問:“怎麽這一會功夫就回來了,還以為要明個清早才回”。

春財拉着她到西側殿拐角處,看看左右道:“不知為何主子進去不久,聽見裏面似皇帝聲很激動,一幹武士沖進去,吓得就怕主子惹惱皇上,這宮中那個不是小心謹慎,偏主子不是,真讓懸着心”。

雨燕聽了,着急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就見主子好好出來,後來就回來了”。

雨燕低頭尋思片刻,狐疑道:“皇上竟好好的放了主子回來”。

春財一直憋着心裏的話,想問沒機會,此刻忍不住道:“雨燕姑姑,主子為何不讓晚間值夜,而讓芳春一個後來的上去”。

雨燕神色有點不自然,眼神閃爍,道:“可能是主子同芳春投緣吧”。

春財朝她臉上看看,納悶,不禁把她打量一番,這雨燕雖沒有水桃的姿色,卻比水桃沉穩,機靈,也沒別的非分之想,不知主子為何對芳春比對她好。

這時,榮寬出來,關了宮門,上了闩,二就各自回屋。

正殿的燈火熄了,熙和宮安靜下來。

豈料,睡至半夜,卻突然傳來大力拍門聲,夾雜着太監尖細公鴨嗓喊:“聖上駕到,快開門”。

季寶珠朦朦胧胧中被芳春叫醒,看屋子裏黑黑的,問:“何事?”

芳春才說了句:“皇上來了”。

季寶珠就聽見正殿有腳步聲,緊接着,門口一暗黑影,芳春忙躲過一旁,蕭昂朝床榻走來,芳春無聲出去,輕輕掩了門。

季寶珠只覺一只有點冰涼的大手敷她面頰,輕柔摩挲着,一個熟悉的壓低了聲兒道:“朕真想看看的心是什麽做的”。

季寶珠此刻完全清醒過來,頭偏向一旁,躲過蕭昂的手,淡淡地道:“嫔妾已沒心了”。

這一躲,把蕭昂火氣逼出來,又聽她不甚恭敬的話,氣湧上來,低沉聲道:“就不怕朕……”。

季寶珠未等他說完,卻掉過頭來,暗中盯着他道:“殺了”,輕蔑嗤笑兩聲,倏忽變了聲兒,道:“嫔妾活得已經不耐煩了,自個還下不得手,就等着皇上解決了,不如皇上來個痛快的”。

蕭昂一時語塞。

季寶珠聲兒卻突然有點哽咽,道:“嫔妾倒是願意死皇上手上,一刀總不淩遲好”。

蕭昂聽她聲兒的幽怨,心大疼,道:“是朕讓愛妃這麽難受嗎?”

季寶珠嗚咽出聲,道:“皇上,難道不是嗎?”

蕭昂心已柔軟得一塌糊塗,對這女使性子,自己怎麽一點都惱怒不起來。

他輕輕把她抱起,摟懷裏,預安撫,偏他動情時,季寶珠卻說了句:“皇上,恩怨與永王無關?”

蕭昂瞬間不動了,胸膛裏燃起一股妒火,冷聲道:“原來是擔心他”。

季寶珠也強硬起來,掙脫他懷抱,朝床裏挪去,以期離他遠一點。

這公然疏離,讓蕭昂胸中妒火發作,伸手扯過她來,不由分說,三五下退了亵衣。

窗外清明的月光灑床榻上,這女酮體白得晃眼,美妙無比,他更加沒有理智,幾下除去袍子,身子壓上去,不顧季寶珠掙紮,她的掙紮反倒刺激他,一陣疾風驟雨,幾乎要把她吞進去。

季寶珠不動彈了,一動不動,一具肉身,只是個軀殼。

蕭昂正興頭上,季寶珠卻停止了反抗,蕭昂有點異樣,動作卻無法停下來,箭弦上,不得不發。

很久,屋子裏靜下來。

季寶珠一動不動平躺着,蕭昂大汗淋漓,從她身上滾落一旁,意識清醒過來,有點後悔,拉了床被子輕輕給她蓋身上,看季寶珠還是沒反應,有點恐懼,板過她的臉,心疼地道:“說句話,這樣不說話,讓朕心裏發慌”。

季寶珠還是無語,也不躲不動,眼神空洞,也不看他,蕭昂有點恐慌,搖晃她道:“朕錯了,朕不該勉強,可也不該刺激朕”。

季寶珠還是不說話,蕭昂溫熱的唇她玉面上亂點,惶恐地道:“朕錯了,原諒朕,朕以後不經允許也不這樣了,說句話”。

季寶珠動也不動,像是沒聽見一樣。

蕭昂心裏絲絲痛楚,頭埋她頸項間,沉沉道:“朕不會失去,告訴朕不會,說不會”。

蕭昂兀自喃喃道:“朕不會失去,是朕最珍惜的,朕失去的太多了,老天不會連這最後寶貴的東西都要搶走”。

季寶珠動了動,悵然心道:“這話為何不早說,直到彼此傷得體無完膚,心成碎片”。

蕭昂感覺她身子動了一下,頭擡起來,心稍安,低聲下氣地求道:“不能放棄朕,哪怕恨朕也好”,他有個直覺這女心走遠,這是令他最為害怕的事。

蕭昂傷感地道:“寶珠,是朕明白的太晚了,這宮中真情難得一見,別怪朕不相信”。

季寶珠聲兒像空氣中漂浮,“皇上現就信了嫔妾嗎?”。

蕭昂暗中抓住她的手用力握住,道:“朕願意選擇相信”。

季寶珠心頭彌漫一絲苦澀,這要是早一點,或許可以,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

蕭昂早起上朝,季寶珠就這麽靜靜躺着,這回真清淨,沒來送什麽補藥給她喝,她想笑,可笑不出來,眼淚卻逼了出來。

這是她想要的,一直想要的,費勁心機,可功成後,卻沒有喜悅,只有一顆支離破碎的心,和滿身的傷痛。

一乘四擡肩輿由宮門緩緩進入內廷,紅氈暖棉簾子卻半卷起,裏面一個貴婦抻出頭來,朝前面看了看,看甬道上冷清清的無,對身旁貼身侍女說:“走這半天也沒見個影”。

侍女也朝外看看說:“公主今個來得早,只怕貴太妃還未起”。

此就是先帝愛女隆慶長公主,生母乃柳貴太妃,早幾年由皇帝弟弟親選驸馬,京都繁華地段修建豪華公主府,公主閑來無事就來宮裏走走,看望母親,聊聊八卦事,長公主出入宮闱如走平道,無敢攔,都知聖上乃貴太妃撫育,巴結讨好的不下少數。

隆慶長公主突然發現前面冷清清的甬道上一纖弱女子背影扶着個太監,轉瞬即轉了彎,長公主自言自語道:“前面走的好像是季嫔”。

那侍女也看見,道:“這季嫔奴婢見過”。

長公主側過頭,好奇地問:“那裏見過,她出冷宮不久”。

那侍女是自小一直跟公主身邊的,因此說話也沒多少忌諱,道:“公主記不記得有一日,天晚,公主留宿宮中,早起,奴婢去采花,清早園子裏也沒什麽,奴婢就見永王爺和這季嫔水邊撈荷花,看樣子二很親密的似的”。

長公主倒抽口涼氣,道:“這話沒同別說吧”。

那宮女搖搖頭道:“奴婢豈敢瞎說,就是今個公主不問,奴婢也不會說”。

長公主朝外望望,撂下棉簾子,小聲道:“這話可不能說出去”。

宮女有點懵懂,看公主臉色嚴肅,搖搖頭,道:“奴婢不說,打死也不說,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這也沒什麽呀,即便皇上知道只是偶然園子裏遇見,又不是約好的,說嫂子和小叔子親近也算不得什麽大事”。

隆慶公主壓低聲音道:“不知道……永王他……”,後面說得聲兒越來越小。

延禧宮

柳貴太妃剛吃過早膳,坐着喝茶,就見女兒來了,隆慶公主去母親宮中,自是不用通禀。

公主行過禮,柳貴太妃鮮有這麽高興,朝旁邊座位上努努嘴,道:“正好來了,陪說說話,這兩日悶得慌”。

隆慶長公主年過雙十,臉像柳貴太妃臉上扒下來一樣,只是看着年輕有活力。

隆慶長公主将坐下,看母親跟前也沒外,只有個陪嫁進來的母親跟前得用的老嬷嬷,嘴就說開了,“聽說,皇上這兩日又寵了季嫔,就為了那日的事”。

柳貴太妃聽她提起,卻有點不悅,道:“那季嫔狐媚子,皇弟就是心裏總放不下,不知怎的,宮裏這麽多美,偏對她着迷,說這是不是怪事”。

隆慶長公主心裏倒有小九九,道:“季嫔長得好,不過論長相,她倒也不是拔頭籌,只旁的嫔妃沒她好運,這都冷了,偏讓她趕上這事,露了臉,筵席那麽多嫔妃,都吓得不知所措,偏她來個救駕,這能不讓皇上感動,本來對她就有那麽幾分情愫,又勾起憐她愛她的心”。

柳貴太妃蹙眉,有點煩惱,道:“季家與柳家向來不睦,這季家女要是得了寵,生下皇子,那将來太子位……”。

柳貴太妃沒說下去。

隆慶長公主道:“看這形勢,有這可能”。

看母親不樂,隆慶公主道:“母親當年本是看好賢妃,才力薦入宮,可這些年也沒成什麽氣候”。

柳貴太妃聽她一說,有些失落,道:“當年賢妃入宮,皇上也狠寵了一陣子,可就是肚皮不争氣,到現也沒弄出點動靜來,枉費一番苦心”。

隆慶長公主突然想起道:“賢妃的妹子聽說不錯,母親可有見過”。

柳貴太妃道:“聽着說了,可還未見過”。

隆慶長公主來了精神,道:“女兒可見過,她同她母親去廟裏進香,正趕上女兒也去遇見,她還特意拜見了女兒,女兒仔細瞧着比賢妃還要強上幾分”。

柳貴太妃道:“那日,得空宣她母親帶着進宮相看相看”。

長公主馬上明白過來,道:“母親是有意思……”。

柳貴太妃點點頭,這兩日正尋思這事。

娘倆說着體己話,殿外卻有一聽了去,晚間,就忙忙奔坤寧宮去了。

VIP最新章節 55防不勝防

羅禦女從殿外進來,一進門就拍打身上的雪花,道:“天道說冷就冷了,姐姐這宮裏很真暖和,那偏殿還是一樣的冷,這到什麽時候能住上姐姐這樣朝陽的屋子就知足了”。

季寶珠想:哪有知足的時候,都是這山望着那山高,對羅禦女也不能小瞧,這宮中一都揣着好幾個心眼。

羅常抖落身上的雪珠,去火盆邊烤烤,這時,趙勝推開殿門進來,帶進來飄揚的雪花。

趙勝看眼羅禦女,對季寶珠道:“主子知道嗎?水桃”。

說到這,醒悟忙更正道:“不,夏常,摔一跤,孩子沒了”。

季寶珠正看着羅禦女,聽見說,轉頭吃驚地道:“怎麽說沒就沒了”。

趙勝道:“奴才好像聽說,夏常去宋昭容娘娘宮中請安,滑了一跤”。

季寶珠掐指算算日子,水桃若不摔上一跤,春節左右就該生了。

這時,雨燕進門,對季寶珠道:“趙公公已對主子說了,夏常的事,奴婢很擔心,水桃一下子受不了”,說完,眉宇間有股子擔憂,季寶珠也為她惋惜,哪怕是讓她生個公主也好,這丫頭心高命薄。

羅禦女卻旁來了一句:“這都快生産了,請的什麽安啊!”。

一句話提醒季寶珠,可不是,水桃雖浮躁,卻不傻,這大雪天,請的什麽安?

雨燕聽說,也狐疑道:“是啊,這就奇怪了,前次去水桃宮裏,她還說,皇上不讓她挪動,怕有閃失,又加派了幾個宮看着”。

羅禦女突然道:“這是不是有……”,季寶珠輕咳一聲,羅禦女驚覺,忙掩了口。

這事情還要從頭說。

水桃離生産日子臨近,一向小心謹慎,又聽聞舒貴妃的事,更加了小心,那都不去,沒事只悶殿裏,水桃針線活不行,也就極少做針線,更加上現要什麽有什麽,更把針線撇到一邊去,旁的也沒什麽嗜好,愛吃,想吃什麽告訴禦膳房,馬上就做了送來,久而久之也吃不動了。

打扮穿戴她倒是有興趣,可現如今大腹便便的,能穿出什麽好來,而且臉上越來越難看,胖了足足有十幾二十幾斤。

看書是沒那個高雅興趣,只同幾個宮女聊閑磕。

蕭昂倒是時不時地過來,陪她待會就忙朝事去了。

這日,水桃正閑着無聊,正殿宋昭容的貼身宮女喚作莞辛的過來,道:“昭容娘娘喚常過去,有重要的事情說”。

水桃初時有點納悶,宋昭容平時,躲着自己,很少自個跟前露面,怎麽今個突然叫自個過去,好像事情很急,水桃有點猶豫道:“什麽事?”

莞辛道:“是關于常腹中胎兒的事,從前跟娘娘一個老嬷嬷來看娘娘,聽說會看懷的是男是女,她看過的十個有九個都是準的”。

水桃一聽,動了心,就要站起身來,旁邊宮女忙上前一把扶住,水桃一手扶腰直起身,對莞辛說:“去回娘娘,這就過去”。

莞辛回去複命。

水桃穿上寬大的棉袍,由四個宮女攙扶着出了偏殿的門,朝宋昭容的正殿蹒跚走去。

要不說,一多就壞事,這前呼後擁的,走到正殿臺階下,雪蓋着厚厚的冰,早起宮清雪,轉瞬又下了厚厚一層。

水桃和幾個宮女也沒注意腳下是冰上,一個宮女一不留神,出溜滑倒,水桃正走到,只覺腳踝被用力踢了一下,冰上本來就滑,她又兼着行動不便,偏這時,那宮女摔倒,另幾個宮女着急扶她,扶着水桃的手就都松開,水桃一個站立不住,身子就向後倒去。

那幾個宮女眼看着主子摔倒,去拉已經來不及了,水桃就這樣重重摔倒冰面上。

待宋昭容得了信,出來,就看幾個宮女吃力地往起扶水桃,水桃身子沉,怎麽也扶不起來,急得那裏忙活,宋昭容忙命自個宮女太監上前才把水桃弄起來。

衆想往正殿扶,正殿離得近,宋昭容見狀,忙道:“快扶回偏殿去”。

那廂早有飛跑報了皇上蕭昂。

蕭昂下朝回內廷,才走到半路,就得了信,忙調轉輿攆奔春怡宮而來。

蕭昂大步進門時,水桃才衆擡着,躺下,蕭昂就聽一宮女突然一聲驚叫:“血,流血了”。

蕭昂往榻上一看,些許紅紅的,一點點擴大,蕭昂疊聲急喚:“請太醫”。

此刻,宋昭容看蕭昂進來,帶着衆忙跪下,聽皇上連聲喚太醫。

忙奏道;“臣妾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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