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不想再被人操控

秦姝回到安西侯府之後，鄭氏便是詢問了她前去衛國侯府的情形，她是生怕女兒在衛國侯府受了委屈。“姝兒，跟娘說說你姐姐可好些了？”

“娘，我覺得衛國候府跟我們侯府很不一樣呢，姐姐這回也沒有對我發脾氣，她跟以前一樣什麽事都會跟我講的。”秦姝的心情還算不錯，說話間是露出淺淺梨渦，很是甜美。

鄭氏有些懷疑，是看向莊嬷嬷，見後者點了點頭，她也便是和善般道：“姝兒，那你倒說說，那邊跟我們家哪裏不一樣了！”

“娘，表姐要給姐姐開一個詩會呢，到時是要邀請京中世家貴女，今日，姐姐還讓我一起寫了請柬！”秦姝笑着說道，“娘，到時候我也可以結交好多世家貴女呢！”

鄭氏一聽心下頗為激動，她最為抱憾的便是一直沒辦法結交京中貴婦。雖然她也是侯府夫人，但是安西侯并無實權，自家老爺又無心政事，世襲着侯爺之名，卻也只是一個翰林院參事，她又無顯赫娘家，這京中最是會捧高踩低。可恨她這個侯爺夫人是格外的清冷，與她相交的京中貴婦說起來還無一個是比得上她的身份的。

“便是只請了貴女嗎？可有請一些貴婦人們？”鄭氏詢問道，“窈窈往日雖說是走動的多，只從未邀請過別人，這可怎麽是好，娘該去幫忙的吧！”鄭氏懊悔，自己早怎麽沒想到的，早該以秦窈傷愈的緣由宴請才是。

“娘，那邊有表姐呢，還有舅媽，老夫人，不用我們幫忙啦！”秦姝說道，她有些羨慕衛國侯府那邊熱熱鬧鬧的樣子。“這次是表姐牽的線，請的也是表姐以往交好的一些姐姐們，娘，你說後日我該穿什麽衣服才是啊！”秦姝很是期待。

鄭氏一聽，那心思立馬是活絡開了，正好這一次，姝兒也可以好好在人前露面。姝兒在外一貫是有好名聲的，鄭氏想了很多，這當下便也是幫秦姝籌謀起來。

秦窈可從不曾想過鄭氏母女會有這麽多戲，她還以為鄭氏的心機很快就會發現自己捉弄了秦姝，繼而秦姝會氣急敗壞地想找自己理論卻又不敢的憋屈。她可是樂得自在，只在屋裏休息沒一會兒，便是聽柳嬷嬷來禀報，老太爺找她過去呢！

“嬷嬷，你說外祖父找我？”秦窈正色問道，對于雷厲風行的外祖父，秦窈還有些敬畏的。

“是啊，大小姐，老侯爺要你過去呢！”柳嬷嬷也很是嚴肅道，老侯爺的脾氣甚是火爆，她怕自家小姐吃虧呢！

“既然是外祖父找我，那定有要事的，碧珠，陪我過去吧！”秦窈下意識地理了理衣領，吩咐道。

“小姐，老侯爺的意思是要你一個人過去，林護衛在外頭候着了！”柳嬷嬷就是因為老侯爺這樣的吩咐才心下打鼓。大小姐往日是沒大沒小的，她生怕秦窈是沖撞了老侯爺啊！

秦窈一愣，怎麽有一種興師問罪的感覺，不過，她既然選擇來投靠外祖家，就不準備空手而回的。外祖父是外冷內熱的，她也想看看，自己這個外孫女在他的心目中是什麽樣的地位。

“那走吧！”秦窈倒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大小姐，老侯爺面前你可千萬不要任性了，老侯爺看中禮數，他……”柳嬷嬷正要細細叮囑，卻是被秦窈揮手打斷！

“嬷嬷，我相信不作僞的我，才是外祖父心中真正的我！”秦窈回道，她可不信外祖父會傻到看不穿她的掩飾。

“大小姐……”柳嬷嬷還是擔心，只秦窈已經邁步走開，門外，林護衛站如松般已然等候多時。

由林護衛引領着到了老侯爺所在的南院，秦窈也發現這一路走來，人是越老越少了，偶爾有打掃的仆婦，卻也都不年輕了。

老侯爺是在南院荷花池裏釣魚的，林護衛将秦窈送到曲徑入口，便不在向前，只做了一個請勢。

這荷花池倒是別致，眼下還不到荷花盛放時節，只這荷葉連連也是雅致。長廊曲折，與長亭相接，而此時老侯爺便是在亭子裏釣魚。

秦窈深吸了一口氣，便邁步向前，前世，她從不曾好好去看待過衛國侯府，這一世，她是一定要珍惜這一份親情的。

“秦窈見過外祖父！”到了老侯爺跟前，秦窈是見禮道。

“哼，突然冒出來，你沒看到魚都被你吓跑了嗎？”老侯爺有些吹胡子瞪眼般對秦窈吼道，那模樣，甚是氣惱！

秦窈可一點都沒有露出膽怯神色，反而是微微探頭看向老侯爺釣魚的方向。“外祖父，我看這也沒魚啊！”

還真是沒大沒小！老侯爺心下甚是不認可，這也就把魚竿一放，起身看着秦窈。而秦窈也是微微擡頭，不卑不亢般與老侯爺對視。

這雙眼，是真的跟茹兒一樣啊！老侯爺心下一痛，面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說吧，你突然記起老頭子來，到底是存着什麽樣的心。”前幾年，這丫頭可是很嚣張地說她不要這門親戚的！

這麽直接啊！秦窈也有些意外，但想及先前老侯爺親自到安西侯府接她，心下也了然，外祖父便是直腸子的人呢！

“外祖父，我知道在別人看來，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也的确不算是一個有教養的，我想知道，在外祖父眼裏，還認不認我這個外孫女！”跟直腸子的人說話，秦窈是喜歡的，她最不喜那些話裏繞了一圈又一圈的。

“小丫頭不是看不上老頭子麽，又怎麽認了老頭子？”老侯爺反問。

“外公，窈窈以前年紀小不懂事麽，這突然遭逢大難，是想通了很多事情，所以窈窈就想外公了啊！”秦窈頭一歪，嘴輕揚，甚為俏皮般說道。

“哼，黃毛丫頭還敢騙老夫，說，你到底想怎樣？”雖然這一身外公很受用，只老侯爺也不是随便糊弄的。

秦窈先是一笑，繼而收斂了笑容，看着老侯爺道：“外公，窈窈是真的開竅的，突然想明白，有的人表面對我好，不是真的好，縱容我，不是真的疼我。外公，窈窈不想再被人操控了，窈窈想做一個真正的世家嫡女！”秦窈說的很認真，她要做的，是一個有着世家風範，大氣的侯府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