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互相算計

柳嬷嬷一直都不喜歡鄭氏，或者說在她的眼裏，侯府的女主人只有柳清茹，而鄭氏，是導致柳清茹早逝的元兇。只是，她一個奴婢，又怎麽去跟鄭氏鬥，特別是大小姐也是由鄭氏撫養的，天知道一開始幾年她是多麽的提心吊膽，生怕鄭氏虐待了大小姐。但後來卻發現鄭氏對大小姐的寵愛甚過親生女兒二小姐，柳嬷嬷提防的心才放下。可是越發久了，特別是大小姐變得無法無天的時候，柳嬷嬷就有些後悔啊，這大小姐雖沒有太多的壞心眼，可是真的是脾氣太差了。

柳嬷嬷是勸過秦窈的，但以前都被秦窈給駁了回來，甚至秦窈還發話說要是柳嬷嬷再插手她的事情，她就讓人送自己回柳家。柳嬷嬷只能咬牙忍下來了，她要是走了，誰還真心照顧大小姐啊！

“大小姐，怎麽會突然覺得夫人……鄭氏挪用夫人的嫁妝？”柳嬷嬷試探性的問了一下，自家大小姐的性子變的太多了，她都有些拿不住主意該不該聽了。

秦窈一臉嚴肅，看着柳嬷嬷道：“柳嬷嬷，以前我是太相信鄭氏了，畢竟從小到大她對我都挺好的，可以說是有求必應。但是這次我去外祖家，外公是好好的教導了我，也是外公跟我說鄭氏可能會挪用我娘的嫁妝，柳嬷嬷，玉珠跟碧珠畢竟年紀小藏不住事，這個事情我也只能跟你說了！”

原來是老侯爺提點了大小姐啊，柳嬷嬷頓時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大小姐，以前老奴也是勸過幾次，還好你自己想通了，鄭氏做的再好，也是因為她，夫人才過世的。小姐放心，老奴這立馬就去找出夫人的嫁妝單子來！”同時柳嬷嬷也是萬分感慨，大小姐是終于懂事了，這一定是夫人在天有靈啊

“柳嬷嬷，這個事情我們要偷偷來做，在确實之前，不可驚動任何人。”秦窈認真道，“畢竟，眼下秦家，是鄭氏當家啊！”最後這話，秦窈說的無限唏噓，帶着一種無力感。

柳嬷嬷心下了然，她是過來人了，這院子裏那些個丫頭可靠的她也都知道。“大小姐放心，老奴一定不會出纰漏的！”一時間，柳嬷嬷心下升起萬丈豪情來，仿佛是突然有了鬥志一般。

鄭氏聽了小月的回禀之後，是有些沉思，秦窈突然帶回來的醉漢到底是個什麽人？“慧娘，你說這個秦窈帶個醉漢回來，到底是怎麽想呢？她往日可沒見有什麽善心！”要說秦窈是同情，鄭氏是不相信的。她可記得，自己養了只貓，便是一日突然蹿出吓到了秦窈，便被秦窈叫人活活打死了。秦窈被她養的是極為的嬌蠻，若要她信秦窈突然善良起來，她還真覺得不如信天降紅雨。

宋氏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回道：“或許便是大小姐突然發了善心吧！”秦窈把人帶回來之後，夫人就派人去調查過了，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醉漢，也是偶然出現在長街上。

“哼，怕這次衛國侯府是對她說了什麽，突然多出兩個人來，怕是防着我了！”鄭氏說道，“慧娘，我這心裏頭也在想，這些年是不是做錯了，當初柳清茹死了，我也就該把秦窈這丫頭送去作陪。這些年對她陪笑，怕也就養了個白眼狼！”

“夫人那是心善，至于大小姐，若真養不熟的，那就早早把她嫁了。依奴婢看，二小姐現在處處都比大小姐好，又得了些才名，還與諸多世家千金結交，即便沒有大小姐，二小姐以後也能許個好人家。”

“我的姝兒，便是嫁給王侯将相也是極合适的，只怪老爺半點不跟為孩子謀劃。”鄭氏說起這個來，又是憤憤，“老爺這麽多年就當個閑置，手頭半點權勢都無，你說說，這讓姝兒以後連個依仗都沒有啊！”

“夫人或許多慮了，二小姐如此出色，定會有高門子弟相求的。”宋慧娘安慰道。

鄭氏可不是這麽想的，若是可以，鄭氏是希望秦姝能嫁入皇家，只是正妃之位對秦姝來說的确是高了些。“還好姝兒年紀尚小，可有數年好好謀劃。讓人好好盯着秦窈院子裏的人，特別是那個柳嬷嬷，找個機會，把人除了！”

“奴婢明白，夫人放心吧！”宋慧娘恭敬回道。

秦窈自然不知道在她算計鄭氏的時候，鄭氏也是算計她，當下她想做的便是讓蕭無眠清醒過來。只蕭無眠醉生夢死已經很多年了，這一下子要他清醒過來着實難，接連好多天，大夫來了一波又一波，雖給出了方子，但這蕭無眠只喝酒不肯吃藥也沒辦法啊！而不給酒喝就鬧，要出走，這讓秦窈很是頭疼。

這日，秦窈正吃完早飯，玲珑就揪着小月過來了！

“大小姐，屬下發現她在那人早飯裏下藥！”玲珑捉拿着小月，一雙杏眼中透着興奮的光。

“大小姐饒命，奴婢是真的受不了了，那醉鬼昨日又吐了奴婢一身，奴婢，奴婢真的是忍受不了了！”小月跪倒在秦窈面前，被捉個現行，身上還有藥，她根本就辯解不了，只能跪地求饒。

“你好大的膽子啊！”秦窈微眯了眼，還真是賤婢，還起了殺心，是誰給她的膽子。

“奴婢一時鬼迷心竅，大小姐，你就繞過奴婢這一回吧！”小月不停的磕頭，平日裏在秦窈這邊服侍是輕松的，除了會碰到秦窈脾氣不好時被無端責罵，也會有秦窈心情好得到賞賜。可突然讓她去照顧一個醉鬼，她是真的受不了啊！

秦窈冷着臉，都說她秦窈心狠手辣，可手下的丫鬟，不都能因照顧個人不如意就下藥的。到底是她秦窈馭下無能呢，還是根本就沒當她是主子！“好你個賤婢，如此狠毒，若非玲珑抓你現行，只怕你還真要毒殺了我的貴客！柳嬷嬷，你說說這種心思狠毒的賤婢該如何處理！”

“回大小姐，如此狠毒之人，就該杖斃！”柳嬷嬷知道秦窈是想把不聽話的丫鬟都除去，“但大小姐不妨把人交給夫人，由夫人來定奪！”但柳嬷嬷也不想讓秦窈沾染了惡名。

秦窈冷笑一聲，只聽她冷意看着小月，緩緩道：“好啊，來人啊，去請夫人來，我這院子裏竟然出了這麽一個惡毒賤婢，我還真怕哪天她在我的吃食裏下毒了。”院子裏還有其他人，秦窈也是想起，就由小月開始吧，鄭氏的人，她會先殺雞儆猴，再一個個從她院子裏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