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太不公平

鄭氏的铩羽而歸，也讓侯府的風向有些改變了。以往侯府雖說知道大小姐尊貴，但背地裏，都是以鄭氏的吩咐為準的，對這個大小姐背後也都是有非議的。畢竟秦窈行事嚣張，只又不學無術，喜怒無常，誰要是沖撞了她，那真是沒有什麽好下場的。只這一次，侯府的人也都知道，大小姐是老爺最疼愛的女兒，便是夫人，也是不能得罪大小姐的。

鄭氏回去之後是低調了好幾天，實則是被秦之書給氣到的，也是讓她對秦窈要多考慮一些了。這幾日，連秦姝也是恹恹的，她想不通，為什麽爹對姐姐是那麽寵愛，她也羨慕姐姐，什麽都不會，脾氣又不好的姐姐，卻讓爹那麽的喜歡。

“娘，是不是我不管怎麽努力，都比不上姐姐！”這日早上，秦姝陪鄭氏用早餐的時候，情緒很是低落地開口問道。

鄭氏當下便是愣住，這筷子也不知道是放還是不放。一邊示意其他人都退下，一邊是拉過秦姝道：“姝兒，你爹是可憐秦窈死了親娘，便是偏心了些。但姝兒你這麽好，你爹也是喜歡的！”

秦姝有些耷拉着嘴角，看着也是一副惹人憐惜的模樣。她的雙目中帶着疑惑，看着鄭氏道：“娘，姐姐脾氣真的很差，也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教養，可是，你跟爹都還是最寵她啊！”

鄭氏看女兒這模樣，心疼的很。“姝兒，娘的好女兒啊！”鄭氏心緒難平，是不公平，真的很不公平！她為秦之書勞心勞力，将侯府上下打點的妥妥當當，可秦之書心裏就只有死去的柳清茹。姝兒自小學習刻苦，不管是女紅，詩書，音律，都是極為出色，卻沒有得到過秦之書的半點誇贊。

可是秦窈有什麽呢，不就是從柳清茹肚子出來的嗎，便是再驕縱刁蠻，還是秦之書的心頭肉。

她圖謀了半輩子，又有什麽用，得了侯府夫人的命，可是，操了多少心啊！秦之書無心政途，對鄭家也無半點提攜之意，讓她在娘家也得不到好臉色。而那微薄的俸祿讓她操持一個侯府舉步維艱，日日算着這鋪子，田莊收益能維持多少家用。而用心教養的女兒，卻不及那不學無術的秦窈來的受人看重。

不公啊，老天不公啊！“姝兒，沒關系的，你比秦窈好多了，她那種性子，不就是仗着外祖家有權有勢嗎。可她那麽壞的品性，以後嫁了哪家，都不會受喜歡的，到時候，你再往她邊上一站，誰都能看出我們姝兒的好！”鄭氏輕柔說着，卻是緊緊拉着秦姝的手，她也就這麽想了，讓姝兒，贏過秦窈。

秦姝自小聽鄭氏這麽教誨，心裏也是相信的，就像她能得萱姐姐她們的喜歡，她們也說秦窈最讨人厭了。沒半點學識，仗着身份欺壓別人。可是，心裏就是不舒坦啊，她那麽好，為什麽還是沒有秦窈過的好？

“娘，我還小，再過幾年，我一定比姐姐好的！”秦姝的眼中，露出堅定的神色來。憑什麽啊，她從小那麽努力，還比不過品性那麽差的秦窈。

“是啊，我們姝兒還小呢，但是秦窈明年就及笄了，秦窈惡毒的名聲若是再傳揚些，看明年誰又敢提親！”鄭氏有些嫌惡地說着，不過，秦窈的身份擺在那裏，總會有礙于秦窈家世，便是她再可惡也會有人娶，還會是高門世家子弟的。

秦姝握緊了拳頭，是啊，她也覺得，秦窈那麽壞，又是誰會娶！心情低落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後，秦姝想了想，便是給石萱寫了一封信，書信之中自然是不免多有抱怨，對秦窈目無尊長卻被父親寵愛的事情誇大般的寫了遍。

對于鄭氏母女的編排，秦窈是半分不知道的，不過也不能影響她的好心情。在宋氏身上的成果讓她對自己的認穴紮針的本事很有些自得，原來，這救人的法子還能當做武器啊！這般一想，秦窈就更有心情研究針法了。

且說石萱拿到秦姝的信後，倒也有些為秦姝抱不平般，只她想了想，最後便是寫了信給幾個手帕交，再有結果已經是半個月後了。

這日秦窈正在自己屋子裏好好努力着，門外是傳來了表姐柳思琪的話語。秦窈趕忙東西一收拾，将門從內打開。

“窈窈，你都好幾個月沒有出門了吧，這回了家，倒是把我們都完了嗎？”柳思琪一副很受傷的模樣。

“我說表姐，這大熱天的，也就你樂意跑來跑去，怎麽了，是有什麽事嗎？”秦窈說的也是事實，夏天炎熱，一出門都會汗流浃背，也就這幾天，慢慢感覺有些降了下來。

“這不天已經沒那麽熱了嗎，窈窈，江心洲的荷花盛開，後日有個賞花盛會，一起去啊！”柳思琪可是受人之托，轉念一想，這對秦窈來說也是好事。

賞花會什麽的，定然又是一堆才女吟詩作對，秦窈覺得這種事情她最不喜歡了。“這麽熱的天，我才不想去呢！”秦窈幹脆地拒絕道。

“窈窈，這可不像是你了，什麽時候轉性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柳思琪故意激道，“窈窈，我的好表妹，我可是奉了爺爺奶奶的口令，吩咐我要好好帶你去見識見識！”

秦窈失笑，說的她好像是鄉下土包子啊，京中貴女的聚會，她上輩子去的不要太多好不，不過，說起來真的是汗顏，那個時候，她明明就是去出醜的，卻還自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好吧，我去還不行嗎，不過醜話說前頭，賞花賞花，我就是看，別讓我作詩什麽的，否則，別怪我發火，不給你面子！”

知道秦窈不擅長那些，柳思琪說實在的，是有些覺得自己這表妹真有些草包。不過，秦窈這般直白不作僞，倒讓她不怎麽反感，的确不懂總比裝好。“那就這麽說定了，有表姐我罩着你，你放心好了！”柳思琪一副大姐模樣。

秦窈更是笑出聲來，讓柳思琪屋裏坐，吩咐玉珠去拿點心來。好久不見，她也怪想念了，便拉着柳思琪詢問起外祖父他們的情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