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元宵佳節

關于鄭睿的到來，秦姝是不知道的，而秦窈事後聽到回禀也沒當做一回事，前世真沒跟鄭家的人有過往來，好像鄭氏自己都看不上鄭家的。大過年的，鄭家有人過來也很正常，秦窈随即就把這事抛之腦後呢！

這接下來幾日，訪客是日漸少了，秦窈也能空出來了，期間宮裏也宣她過去問過，知道她如今辛勞之後，皇貴妃又是賞賜了一些金子給自己，秦窈對此表示很是樂意的，這些都歸了她的私庫。

轉眼間便是到了這元宵佳節，秦窈可不願意再待在侯府裏了，要知道，這元宵節可是京城最熱鬧的一天，今夜的京城将是一個不眠夜，大街小巷都會是挂滿燈籠，城裏會有各種花燈集會，護城河畔也會有無數人在放河燈。秦窈想想都已經是興奮不已了，這跟秦之書用完晚飯後，秦窈便再也待不住了，帶上了玉珠碧珠，由玲珑守護跟随，一行人便是出了安西侯府。

馬車到了街頭就走不動了，秦窈幹脆便是下了馬車，紅衣雪膚，更顯得她明媚清麗。“哈，好熱鬧，我們走吧！今個大家都玩的盡興點，看中什麽盡管買，放心，本大小姐付錢！”秦窈眼中滿是雀躍，俏皮說道。

玉珠跟碧珠也是小小興奮，不知道是不是秦窈臉上的神情感染了兩人，而玲珑倒是一貫鎮定模樣，似乎對這般熱鬧場景毫無興趣。

街頭叫賣的既有冰糖葫蘆，也有糖炒栗子，更還有烤紅薯，更有各式各樣的花燈在叫賣。秦窈的興奮源于對她來說，也曾有過美好的元宵節，也有過兩人執子之手，一起将帶着希望的河燈放入流動的河水。那是他們成親後的第一個元宵節，她也是一身紅衣，不帶任何下人，就他們兩個，帶着面具，便是可以肆無忌憚地牽着手走在這街頭。

“大小姐看着很開心呢，去年的時候，還說亂糟糟地不想出來！”在秦窈身後，碧珠有些小聲跟玉珠讨論着。

“大小姐跟以前已經很不一樣了，不過，這樣的大小姐才好，再也不會随便發脾氣罰人呢！”玉珠掩着嘴小聲說着，口氣裏卻是帶着笑意了。

玲珑是聽到的，她也不由去看東張西望的秦窈，嘴角也微微上揚了，這大小姐，現在倒真像個豆蔻少女一樣了，平日裏是裝老成的吧！

秦窈可不知道身後三人的想法，她是輕快走着，來到一個面具攤前，她有些心血來潮，是想着走一遍那時的路，即便現在就她一個人。随意般挑了一個醜奴的面具，秦窈也便帶上，還不忘讓玲珑她們點評一下。

“大小姐，這個面具也太難看，奴婢覺得這蝴蝶面具比較适合！”碧珠有些不忍直視，大小姐的眼光怎麽變了？

“哈，難看啊！”秦窈将面具掀開，笑的眼睛微眯，“是不是格外驚豔！”面具越醜，不是更能突出她的美貌嗎，秦窈說話間是将面具蓋上了，遮住了眼角那劃出的淚來，有些事，越發的美好，現在想來就越發的唏噓，為什麽最後，他們會變成那樣！

幾人都沒有注意到秦窈的傷感，只覺得秦窈的想法真是離奇，見秦窈付了錢往前走了，自然都是立馬跟上。

走到那圍滿了人的花燈前，秦窈就不再向前了，前世他們也來到這個猜字謎的地方，她看中了那最上面的花燈，可是她是不學無術的，他又是殺伐果斷的武将，誰也沒有那猜謎的本事。但她就是不依不饒，看中了就要，最後還是他出面跟攤主商量了，花了雙倍的銀子買下了花燈。而她卻在把玩了片刻之後，将這花燈随手扔了，只因看到了更好看的。哎，自己真的是太任性了！秦窈有一種故地重游的感覺，最後，在心底對自己鄙夷了一番。他本是對自己那麽好的脾氣，自己再怎麽使性子，他都不會生氣啊！

“大小姐，你要猜字謎嗎？”玲珑站在秦窈的身邊，開口問道。

“你們覺得本大小姐有這個本事嗎？”秦窈一點也不隐藏自己的淺薄學識，猜字謎，她可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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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要是看中哪個，買下就是了！”碧珠建議說道，顯然她也是習慣秦窈的一貫作風的。

“還是不要敗了別人的興致了，我要買也去買那些專門賣花燈的！”秦窈淡淡說道，“走吧，還有很多熱鬧可以看呢！”

玲珑是最先發現有人跟蹤的，原本她覺得自己可能是錯覺，畢竟這麽多人，往同一個方向走也是很正常。但是走的路多了，還一直一道，玲珑就覺得不對勁了。她是離秦窈再近了些，以防有事情發生。

秦窈卻是沉靜在緬懷過往之中，每走到一處，昔日場景便是歷歷在目，還以為遺忘的記憶是立馬翻滾一般現象。越是回想越是想念他的好，越是鄙夷自己的做作跟無理取鬧。是要多傷心，才會磨掉了所有的耐心，秦窈有些心痛，為司空淩心痛，他不是擅長溫柔忍讓的人，可是對自己真的是用盡了一切的耐心，也是盡力呵護了，她到底怎麽就能把一個真心愛她的人傷到體無完膚呢？

“大小姐小心！”玲珑看到有人意圖靠近的時候，是立馬将秦窈護住，将那想推秦窈的人一腳踢開，只對方倒入人群中之後，是順勢離開，根本也沒有逗留。

“怎麽回事？”秦窈還沒有反應過來。

“有人一直跟着大小姐，方才似乎是要對大小姐不利！”玲珑正色說道。

“哦，這樣啊，那我們別待這裏了！”秦窈倒也不慌，是緩緩往護城河方向走去。

“大小姐要是想看風景的話，不妨去這河邊的酒樓！”玲珑最靠近秦窈，自然也就感受到了秦窈身上的落寞，她不知道秦窈為何如此，只還是開口建議。

“不了，我就這樣看下吧！”秦窈是搖頭，“玲珑，你有沒有什麽願望，要不也去買個河燈放一下許願吧！”秦窈建議說道。

“屬下沒有！”玲珑才沒有這種心情，更不屑做這樣的事情，當下是幹脆說道。

“你們呢？”秦窈又問碧珠跟玉珠。

“奴婢的願望就是大小姐能夠一切安好！”碧珠倒是很嘴甜說道。

“奴婢也是！”玉珠立馬也是表态。

秦窈笑笑，調侃道：“難道你們是想一直跟着我做老姑婆啊！”

玉珠跟碧珠有些窘，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秦窈見兩人愣住，便是笑開，用其他話語蓋過，她只是忍不住陷入了過往的回憶跟傷感裏，幸好，她有機會可以重新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