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鄭家表哥

這個年關對秦窈來說，注定是不輕松的。鄭氏已然是撒手不管了，從除夕夜給各大掌櫃發工錢，祭祖守歲，再到拜年，可把秦窈累得半死。不過由她來管，鄭氏一邊的親戚是不會走動了，而鄭氏被禁足的消息多少也是傳出去了，自然沒有人來讨沒趣。今年，反而是與衛國侯府的來往多了些，先是柳思琪與兄長柳思明來安西侯府拜年，後是秦窈去衛國侯府拜年，雖然秦之書依舊如往常一樣不見客，不外出，但秦窈自個和衛國侯府倒是其樂融融的。

這般忙卻也是有條不紊的算把年給過了，柳嬷嬷跟馮嬷嬷對于秦窈能擔當這一切那是格外的驚訝的。最後柳嬷嬷只當自家大小姐天生就是管家的料，自然不會想到秦窈可是經歷過王府當家的，雖然也屬于甩手掌櫃，但是至少是知道該做哪些事情的。

這些，都是讓鄭氏氣的牙咬，在陷害之事被揭穿後，她是去了宋慧娘這個左膀右臂，雖然是在外頭讓人把宋慧娘又買了下來，安置在外面，可這侯府裏終究是失了幫手。秦窈竟然沒有搞砸，這是讓鄭氏格外不能相信的事情，但也更堅定了，秦窈背後一定是衛國侯府在撐腰的想法了。值得她欣慰的便是秦姝依舊是每日來請安，只是比以前安靜了很多。

“娘，表哥都來信問今年我們怎麽沒有去拜年，你說我該怎麽回呢？”秦姝是有些為難模樣了，她不好将眼下自家情形告知，但畢竟那是自家親戚，以前每年娘都會帶她回去的。

鄭氏的臉色頓時變了，不由是拉住了秦姝的手，再是上下打量，在秦姝臉上沒有看到任何不該出現的表情，鄭氏才松了口氣。自己那侄子是個什麽貨色她會不清楚？姝兒是小，但是自幼乖巧出落的更是可人，她可是知道那邊打什麽主意的。也是突然間，心念一轉，鄭氏嘆了口氣道：“娘根本就不知道慧娘會背着娘做那樣的事情，但是你爹在氣頭上，又怎麽會聽娘解釋。哎，便是誤解了娘也說不得什麽，你姐姐對娘也生了嫌隙，你爹又關了娘禁閉，這個樣子我們又怎麽回去看看呢！”

“娘，姝兒知道娘是無辜的，爹就是偏心了，任由我們怎麽說也不會相信！”秦姝在事情發生後就來找鄭氏求證了，她心裏是不相信自己娘親會去構陷秦窈，故而在聽了鄭氏的解釋之後，她也信了。只是，看到了秦之書對娘跟自己及對秦窈的态度，秦姝也只能沉默了，父親偏心偏成那樣，她又能怎樣？“娘，只是我也不懂，為什麽同是爹的女兒，為什麽爹只對秦窈好？”秦姝已經問過自己很多遍了，到底自己哪裏比不上秦窈。

鄭氏面露苦澀，只能嘆氣道：“姝兒，是娘連累了你，你爹一直懷念着原夫人柳氏，就是窈窈的親娘，所以……”

“可是一直照顧着爹，為侯府出力的是娘啊！”秦姝心裏有些不平。

“傻孩子，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公平的事情，活人啊，永遠是争不過死人的！”鄭氏嘆氣道，心裏也有些不平，柳清茹就是一個心眼極小的女人，容不得她，最後把自己給耗死了，這怪的了誰？“這樣吧，由娘來寫信，告訴你大舅他們，就說娘病了，若是你表哥有心，他可以來探望一下我這個姑姑的！”鄭氏和和氣氣說道，心裏是又有了主意，鄭家從來都不是她的後盾，在鄭家的時候，沒有人看的起她，所以她才苦心攀上了安西侯府。她現在是堂堂侯府夫人，大哥大嫂見着她，都要叫她一聲侯夫人的。

“嗯，一切聽娘的！”秦姝柔柔說道，神情是帶着落寞的，她心裏有結，卻不是那麽容易就解開的。

也就在初七這天，鄭家的大少爺鄭睿是提着年貨來探望鄭氏了，只在花廳等候之際，也見他左右探望，似乎是在尋找什麽一樣。

“睿兒來了啊！”只聽得鄭氏話語，便見她自後堂走入，在屋內，也是披着厚披風，面容帶着病容，整個人有些憔悴。

“侄兒見過姑姑！”見着鄭氏，鄭睿忙是起身見禮。

“睿兒不用客氣，坐吧，你能過來看姑姑，姑姑就心滿意足了！”鄭氏是由大丫鬟念心扶着的，說完話還是用手捂着嘴輕輕咳嗽了幾聲。這侄兒長的跟大哥還真是像，只偏偏一雙眼像了大嫂，可他是一張國字方臉，這丹鳳眼便顯得輕佻的很。這般模樣的，還想着自家姝兒，真是異想天開，鄭氏心裏對鄭睿是很看不上的。

鄭睿有些朝門口探望，似乎是在等什麽人一樣。又想問鄭氏，卻又覺得不好意思一般，這般模樣，就顯得整個人比較拘束。

“睿兒是在看什麽？”鄭氏明知故問般開口道。

Advertisement

“姑姑，怎麽沒見姝兒妹妹，她該是知道我來的吧！”鄭睿有些不好意思問道。

“姝兒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哎……”鄭氏嘆了口氣，“睿兒，你也知道姑姑在這侯府的難處，都說後母難為，侯府的大小姐，你也該聽說過的啊！”

鄭睿先是一愣，繼而點頭，秦窈的大名誰不知道啊，但是對于鄭氏突然跟他說起這事來，顯得有些懵。

“姐妹二人總有些吵吵鬧鬧的，只是這一次，姝兒也不知哪裏得罪了窈窈，竟然還動起手來了。姝兒這臉上有傷，怕是不能來見你了！”鄭氏口氣裏很是無奈。

“什麽？”鄭睿是驚的起身，“姑姑，姝兒妹妹沒事吧！”

“大夫已經看過了，窈窈手勁兒也是大了，姝兒這臉都有些腫了！”鄭氏說着顯露氣憤神情，但最後又是咬牙咽下一般。“哎，我這跟你說這些做什麽，總之，姝兒今日是不能來見你了，不過你有這個心，姑姑也是知道的。”

鄭睿一想到自己粉雕玉琢般的小表妹被人打腫了臉，心裏那個火起啊，見鄭氏如此偃旗息鼓樣子，更是氣惱。“姑姑，你可是侯府夫人，她秦窈也要叫你一聲母親，她做錯了事，怎麽能如此算了？”

“睿兒，你不是侯府的人，就不要多話，今天你能來，姑姑真的很高興，等姝兒能見人了，你可以再來的！”鄭氏板起臉說道。

“可是……”鄭睿還是抱不平！

“不要可是了，睿兒，坐下，跟姑姑說下家裏怎樣，爹娘身體還康健嗎？還有大哥大嫂都過的怎樣啊，哎，我這是病了，也不好出門，你都跟姑姑說說吧！”鄭氏也是坐下，緩緩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