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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宿舍的環境還算好,一走進來就看見白沫的牆,左側的窗前就有一個櫃臺承放着電視機,隔壁那扇門的上面還有空調,而左右兩邊就是各自兩張二架床了。從廁所沖水出來後,上面的空調已吹下淡淡的冷風,讓人有種清透心脾的錯覺。
“建傑呀!出去走走咯,看哪裏有商店?買一些東西回來。”王飛拍掉床上的塵灰,坐一會兒就待不住說道。
“好啊!反正現在沒事幹,出去轉轉也好!”心想以後将在這裏工作,也該出去熟悉下周圍的環境,見王飛提出話來就答應道。
走出廠門口,外面只能用人煙稀少來形容。也是,現在的工人應該在忙忙碌碌的工作吧!哪裏會有時間出來走動呢?就算有也不會像我們這樣冒着烈日出來行走吧!路上,偶然只有一兩輛小車風塵仆仆的從身邊略過。
走出一間工廠的範圍,迎接的又是另一間,如果稍微不注意,還會以為兩間工廠看成一大間呢!密密麻麻的,大有不分你我之區別。走了将近十五分鐘,我們才看見一間不算大的小店,隔壁還林立着幾家小飯管,不過都是關着門,我想只有在員工下班時,他們才會開門迎賓吧?這偏僻的地方也唯有這裏有點生意,只見小店門口一位大叔正昏昏欲睡,也許是路邊吵雜的環境讓他不得入眠吧。
和門口的大叔打了個招呼,我和王飛便進了小店,入眼就迎來一片邋遢,商品随處擺放,都分不清何為東西了。大概的轉了一下,買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後,出了小店也沒有心情繼續觀賞其他的地方,又掃了幾眼,收回眼光就往回處走去。
第二天清早,我們來到車間報道,不久就開始安排工作崗位,不巧的是王飛被插到其他的部門。順着一位女土的指引,我和其中的一個學生跟随她去了另一個車間。
來到外形部的門口,就能聽見無比尖銳的噪音,還能看見小小的室內有六七個人帶着口罩,各自站在大型機械面前操作。那些微粒的灰塵到處亂飛,雖然不是很顯眼,但仔細的觀察就能看見。走進去時,裏面的人好像露出很怪異的眼神,看我們一眼便又轉了回去。
“你們的主管呢?”那位女士對裏面的其中一個員工問道。
“在裏面的刀割房!”他指向一扇門回答道,說完又把目光打量一下我們。
那位女士很快就帶着我們來到了刀割房,當門真的打開時,裏面立刻就傳來像是閹豬的叫聲,比外面的噪音更尖銳刺耳,讓人難以忍受。
那位女土和跟前的中年人說了幾句話,之後她便揚塵而去,絲毫沒有多瞧我們一眼。而這時,面前的中年人正打量着我們,然後就将部門的規矩一一道來,直到我們感覺厭倦才又說道:“我這裏的要求很嚴格的,比其他的部門都辛苦很多,料多的時候常常要加班,如果你們來我部門工作就一定要聽從吩咐,不能随意亂操作,因為一不小心就可能會把材料做廢,到時候可就麻煩了,處罰有輕有重,看報廢的量度來處罰,你們能接受嗎?”
這一路所看見的聽到的,心裏雖然一直都有所排異,但現在看來好像沒有選擇的餘地。如果不在這裏工作,又能到哪去呢?而且還答應過母親要好好工作。看着眼前這位有點矮而稍胖的中年人,聽着他有點走音的普通話,又猜想他應該是這裏的主管,我就只能硬着頭皮先答道:“能接受!”
“好!”主管應了一聲,便叫來一個二十幾歲的操作員過來,對他吩咐道:“先帶他們兩個熟悉一下這裏的工作環境!”
那個員工面無表情走過來,就像被人教訓過一般,在主管面前應了一聲就帶着我們去機械面前,道:“先看看我怎麽做操作!”說完就到機械的旁邊操作起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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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的站在他身邊,看他把幾塊電子板裝上去,然後就到旁邊的電腦按兩按,機械就自動運轉起來。每當機械的兩個部位劃過,噪音也就随之而來,而電子板就整整齊齊的被切割出來。
這機械是怎麽做到的呢?看幾遍都是同樣的效果,我禁不住好奇,就到處打量一下。等那個員工又再一次的把切割出來的電子板拆下來時,我看見了機械右上方的一行字“雙理石數控鑽銑機”
難道是用鑽頭切割出來的電路板嗎?平平滑滑的,我無頭無尾的胡亂猜想。等回過神來,見那個員工已經把幾十塊電路板切割完畢,然後把像是盯子一樣的東西拔出來,再拿共用的吸塵器把飛塵吸幹淨,接着就重複做新的板塊。
不知不覺,時間就從澡音中劃過,很快就到下班的時間。一下班就立即到打卡室門口等王飛,誰知,他依然超我一步,看見我走出來就問道:“建傑呀!你在那個部門是幹什麽的?辛苦嗎?”
“還好啦!站了一個早上,就是腳有點累。”見王飛糖衣炮彈般的問話,我也耐不住性子,問道:“你呢?你在那幹什麽的?”
“絲印,是印電路板的模塊,那地方臭死了,不旦難聞,連一張凳子都沒有,想坐都沒地方坐,腳都要站斷了。”王飛的臉上挂滿了無奈。
“呵呵!我那邊也好不到哪去,帶口罩一點也不舒服,那些灰塵飛來飛去的,還不知道口罩能不能抵得住。”
我們邊走邊說,就來到飯堂。這飯堂裏的人挺多,看起來大概一百多人,幾乎全都是年輕面孔。排了半天的隊,終于輪到了我們。夥食很一般,不過還能下肚,草草吃完,我們便出了食堂,回到宿舍。
工作幾天,對這裏也有一個全新的了解,每天一大早上班就期待晚上下班,近乎度日如年。車間裏不但能聽到尖銳的切割聲,常常還能聽見罵人的髒話。
這天下午,如往常般操作着已然順手的機器,這時,一位女物料員走進來,她拿着貨單在慢慢清點,我只是望了她一眼就繼續我無聊的工作。這時,她拿起一塊電路板問道:“這板塊是誰做的?還差一塊!”
帶頭的領班邪笑着,大聲道:“是我跟你做的,舒服嗎?嘎嘎!要不我們再做一個出來!”
“哈哈……哈哈……”
這句話引來的自然是哄堂大笑,當然也包括我,根本止不住臉上蕩漾的波紋,一聽就能知道這話裏意味着什麽成份。被戲弄的物料員惱羞成怒,狠狠的丢出幾個字:“無恥……下流!”便轉身離去。
看眼前這幾個人還意猶未盡的笑,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這似乎對他們來說實屬家常便飯。見識過後,才知道什麽是人心險惡,為了一己興起,跟本顧不上別人的感受。
日子仿佛成了定格,而我也行屍走肉的配合着這枯燥的生活。
這天清晨,我入往常般來到車間就習慣性的掃視一圈,自然而然的看到正在偷懶的領班,頓時心裏一股莫名的火氣上湧,前兩次出了點小差錯而被他狠毒的污穢話語所傷,到現在還懷恨在心。但每當他出錯時,主管總是視而不見,。一旦出了問題,主管就先找領班,随後就到領班帶着怒火找我們最底層的員工麻煩,而我是新員工,很不幸的我被他狠訓了兩次,為了保釋第一份工作,也只能忍辱負重了。
懷恨在心的我在路過領班身旁時故意小聲說道:“哎,某些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偷懶,一有問題就找替罪羊,真不知道這樣的人還有什麽用?”可能是膽量太小,我感覺話裏的語氣微不可聞,可還是被他聽到了,矛盾再次掀起。此時,帶頭的領班怒氣沖沖的樣子,他來到我的面前就用狠辣的語氣訓道:“我草你嗎的,昨天下班前,叫你把那個角落也打掃幹淨,再用拖把拖幹淨一點,你做了沒有?”
由于昨天的矛盾,我弱弱的處于下風,連一點抗衡的力量都沒有,就被他惡毒的言語刁難了幾句,心裏也就憤怒異常了,哪裏還會有心思好好的聽從他幹活呢?畢竟是新來的生手,好幾次出了小小的問題,就被他用狠勁的髒話來就地解決,我們兩個新手哪裏會好受呢?總是把細微的事鬧成天大的事。
對于看不慣的人,不管如何都合不起來,更不用說把工作幹好了。我也是怒不可遏,如果眼睛可以殺死人,他不知道死多少遍了。雖然很惱火,但為了掙幾個人民幣,我又不得不去打掃,就只能對他底聲下氣了。
一邊打掃,領班還一邊放粗話,他又表态出狠毒的作勢道:“我去你嗎的,昨天叫你打掃,你現在才行動?真的不把我看在眼裏了!”
微滅的火氣轉瞬間爆發,再聽見他的話時,我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蹬了他一眼,恨不得将掃帚狠狠地往他的臉上掃過去。但理智卻不停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容忍,不然的話一觸即發将不可收拾了。就這樣用另一種方式來看待:“旁邊有只豬在亂嚎,何必跟他計較?”
一場鬧劇過去,半月光陰也悄然從指尖劃走,本是同來工作的那個實習生在昨天被領班罵走了,而我就一直把他當成瘋子,也不少忍辱他的晦氣。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裝滿怒氣,然後狠狠的教訓他一頓。可是現在我不能,弟弟大學的錢還需要我努力,每當想起,我就唯有忍氣吞聲的埋頭苦幹。
這晚深夜,我和王飛躺在床上,頭對這頭,好像都有什麽大事要商量一樣,但久久不見話出。等剛才的餘音消散後,王飛欲言又止叫道:“建傑!”
“嗯!有什麽事嗎?”
“建傑呀!不如……不如我們明天去辭職咯,我不想在這裏幹了!”
“我早就想辭職了,但我們辭職的話去哪裏工作?”
“去廣州!”
“廣州?”我喃喃自語發出聲說着,就坐起來問道:“我們去廣州哪裏工作?”
王飛也跟着坐起來了:“我們明天辭職後,就先去廣州石溪,我大伯的家就在那裏了,然後我們在他家裏邊住邊去找工作!”
“哦!”我應了一聲又問:“你大伯家能住下我們兩個人嗎?”
“這個你就放心好了,吃住都不成問題,但我們兩個就要擠在一張床了。”
“擠在一張床也好啊!呵呵!我們明天就去辭職,我就不信除了這裏,就沒有我們的出人頭之地。”
“呵呵!”王飛無比開心陪笑着。
做了決定之後,我們又說了一些接下來的計劃,随着困意襲來,不知不覺就映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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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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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