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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冀煦伸出來的手手指修長,指節的部分有些突出,但是不影響手部的美感。手指的主人頂着他才能駕馭的丹鳳眼誠懇的望着Su。嘴角微微含笑,一副完全信任的姿态。
Su心口一熱,抓過冀煦的手,右手一把摟住他的腰,仿佛無法再忍受似的咬上冀煦的嘴。他毫不遲疑,舌頭長驅直入,與冀煦的舌頭攪合在一起。
冀煦的掙紮他感受不到,冀煦放棄掙紮他也感受不到,他只能憑借着這股沖動把這個人緊緊的摟在懷裏。他們唇齒交纏,難分難解。Su壓住冀煦的後腦勺,讓人如同嵌入自己身體一樣。
雨滴打在樹葉上的聲音纏纏綿綿,Su與冀煦的呼吸也是纏纏綿綿。
這一刻,他再次聞到了冀煦身上的香味,Su發覺,這種香和他上次送自己的香袋是同一種。習慣的味道在冀煦黏濕的衣服間逐漸轉變,讓Su更加興奮起來。
手順着腰往下滑,落到衣服的下擺,Su毫不客氣的伸進冀煦的衣服內。他的手過于寒涼,觸碰到溫熱的肌膚的一瞬間,冀煦打了個哆嗦。
抖動的身體更加相近,Su狠狠的吸了一口他的舌頭。
冀煦屈肘隔住他的身體,Su上身前傾,把人壓倒在闊葉上。
不是好時機,不是好地點。
可他抱着冀煦了。
“江山!”
冀煦壓低的聲音傳入Su的耳朵裏,Su輕聲一笑。
長吻之後,他輕輕的舔着冀煦的嘴唇,舌尖剛碰到,就被冀煦躲開了。
“冀哥,我可說過,我過來對你沒好處。”
冀煦低頭瞧着Su摟抱自己的手,“這是我自作孽。你可以放開了吧。”
“絕對不,都到你身邊了,就不放了。”
冀煦瞧着Su眼睛,兩人現在的狀态一定是十分狼狽,“我答應你追求我的前提是尊重我。”
聽了這話,Su把頭埋在冀煦的肩窩,跨步往上一頂,“尊重你之前也不能委屈我。”
被這樣暗示意味明顯的動作突襲,冀煦面色不變的坐在闊葉上,眼睛盯着篝火也不移開,保持着一貫有禮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冀哥不說話,是同意了?”
Su整個人覆在冀煦身上,兩人額頭相接,Su是全然不準人逃開的架勢。冀煦的目光終于從火上轉了回來,毫無先兆的屈膝一頂,卻被早有察覺的Su按住了腿。
“冀哥,咱們老江家還等我留後呢。”
腿上是Su的手掌與潮濕的褲子想貼帶來的溫熱濕意引得冀煦一陣惡心。
他強忍着扯動嘴角:“你就這樣也給你們家留不了後了。”
“那您也得為了您下半身的性福考慮。”
冀煦臉色微變,對于太過直白的帶顏色的話,他總是招架不住。眼睛微眯,盯着Su的眼神裏有種危險的神色。
Su也不躲,直接和他眼神相對。
桃花眼裏滿是戲谑和欲望,而在這之後是不放開手的固執。
要打一架了,冀煦想。
他思考着在這裏打架的得失,最後勾了勾嘴角說:“江山,你到底想怎麽樣?”
“怎麽樣,你不是知道嗎?”
他們依舊眼神相接,在篝火紅豔豔的光澤裏,冀煦似乎看到Su眼裏的複雜。
怎樣的複雜,說不清楚。
“這個環境?”
“我都不介意,其實也挺有趣的不是?”
冀煦一笑,“如果你不從我身上下去,我就收回答應讓你追求我的話。”
Su一愣,想了想。
緩緩的舉起手,從冀煦的身上移開。
冀煦端坐起來,整理了混亂的衣服,閉上眼睛,靠在樹幹上。
坐在和他相距一拳距離的Su扭頭看着他,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夜越來越深,雨卻慢慢得停了下來,沒有雨水落在樹葉上的聲響,深山顯得安靜的詭異。柴火的噼啪聲響夾雜着冀煦輕微的喘息。
冀煦似乎是睡着了,頭發一根根的貼在頭皮上,雙眼緊閉。這個人連睡覺時的表情都是微笑有禮的。
冀家人。
Su的腦子裏突然閃出這三個字。
可下一瞬間,Su就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冀煦并不是在冀家長大的。
他湊上去,仔細看着這個男人。
相貌優秀,性格奇怪,說不出有什麽地方吸引自己。Su一笑,對冀煦的好奇簡直來的沒有根據,為什麽要對一個完全不熟的人産生興趣。
第一次認識到把人弄上床還是這麽困難的事。
Su看着冀煦的眉毛輕輕一皺,想來是靠着樹幹不舒服了。他想把冀煦的頭捧過來靠在自己身上,可手指剛碰到他的後腦勺那人就清醒過來。
冀煦手速極快的扣住Su的手腕和手掌,向下用力,扭得Su不得不俯下身體,嘴裏嚷嚷:“冀哥,是我,江山。松手……”
冀煦松開手,遲疑一會兒,抱着胳膊低頭望向Su:“想對我做什麽?”
“你可別把我當登徒子,我看你靠在樹上濕漉漉的,想借個肩膀給你。”
Su揉着手腕手掌,一臉的正直。冀煦擡頭看天:“沒下雨了。”
“早沒下了,不過距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你再休息會兒吧。”
冀煦看了看手表沒有再休息。從一旁的石頭上撿起眼鏡,用衣服擦幹了水跡戴上。他站起來,望着天。Su不明白他在看什麽,給火堆裏添了柴。
火一下子大了起來。
“冀哥,你睡覺精神還這麽緊繃,這可對健康不利。”
冀煦扭頭看他,一副讓他繼續說下去的樣子。Su清了清嗓子也站起來,手臂自覺的搭在冀煦的肩膀上:“精神這麽緊繃就休息不好,休息不好就精神不好,這樣很容易疲乏勞累最後形成心理問題,還容易抑郁症。”
冀煦一怔,笑着接話道:“誰告訴你的?”
“不用誰說,想想就知道。所以,你以後可一定要休息好。”
“如果不是這個環境,我想我可以睡得好。”
他的眼睛放在Su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上,Su讪讪的抽回手。這意思明顯,他這謹慎緊繃得防着的可是自己。
得了,自己還是白瞎了好心。
Su坐回石頭上,也抽起煙來。
一只煙還沒抽完,山野中就有了隆隆聲響。
聲音太熟悉了,是直升機的聲音。冀煦站在那兒等着的就是這個聲音吧。
Su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把剩下的丢進火力。
拿出背包裏的聚光手電,打開開關,大臂揮動不停得畫着圈。
就像冀煦之前預料的一樣,他們不用等天亮就能下山了。
然而他們挑的落腳地點過于狹窄,直升機根本無法降落。糾結許久之後,只能放低機身從飛機上扔下軟梯來。
機翼隆隆的轉動聲響讓Su耳朵發痛,而因為急速轉動帶來的大風,幾乎讓人站不住。
冀煦和Su都不是第一次爬軟梯,可已經折騰半宿的人面對這麽大的風還是有點吃力。Su在冀煦身後顧着人,看着他爬上軟梯才略微放心了。
直到Su順利上了直升機,緊張的氣氛才得以舒張。
來找他們的人不是葉平,是李軒。他對兩人豎起大拇指,一臉的佩服。
一路回市裏,剛下地,李軒就對着Su說:“三兒,你和你冀哥怎麽又碰到一塊兒了。你兩臉上還帶着傷,上次的架沒打夠,這次還集體鬧失蹤?”
Su笑了笑:“我在那山上待個三天三夜不成問題,重點是我冀哥扛不住。”
李軒挑高了眉毛,“冀少扛不住?”他挑高的音節好像是聽到了什麽大笑話。
Su狐疑盯着人,對方也不解釋,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得,沒事就行。我找葉平的時候他也着急着,這會兒估計也沒休息。記得報平安。”
“嗯,知道。”
“那我領着冀少先走了。”
Su歪着頭看了看冀煦,那人把工作外套丢在地上,單單穿着一件白色襯衫。他叼着根煙,靠在一根電線杆,站在不遠處。
“他的煙瘾太大了。”
“不是囑咐了不能給煙了嗎。”
“下次一定不給了。”
李軒和Su道別,又和冀煦說了兩句話,把人塞進車裏,走之前還不忘對着Su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Su站在路邊上,點了點頭,看着噴出來的車尾氣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他這會兒渾身濕漉漉,實在相當難受。
招呼司機,報了地址,想趕着回酒店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就在Su往酒店去的路上,冀煦靠在李軒的副駕駛座上磕着眼睛假寐。李軒車速飙上120,一路飛快的往城郊趕。
“你現在的情況實在不穩定,我車上有藥有水,你快吃了好好睡一覺,什麽事我們明天再談。”
冀煦依言拿出藥和水,吃了藥,靠在椅背上按着自己的額頭。
“你也看出我狀态不好了。”
“你最好不要這個狀态出現在他們面前,非吓死人,這都什麽品位,演電影怎麽的?”
冀煦笑了一聲:“你知道考古項目進行的時候,就是這樣。”
李軒緊緊皺着眉頭:“我得和他好好談談。”
“甭了,項目一結束,該怎麽辦怎麽辦。”
知道勸不住,李軒立馬閉了嘴,看着冀煦閉上眼睛,神情輕松的模樣知道他是睡過去了。
行駛了大約二十分鐘,車停在了一幢三層建築外的大路上。李軒沒有叫醒睡着的人,相比于不生病,睡覺對冀煦更重要。
李軒下了車,雙手插在西裝褲的褲兜裏靠着車門思考現在的狀況。過了小一會兒,他看看表,現在的時間是淩晨三點半。
李軒彎下腰透過車窗望着還在休息的冀煦,希望他能安靜的睡上兩個小時。
電話突然響起來,李軒立馬按下靜音,走遠了才接聽電話。
說了幾句之後,房子的院門打開了,冀庭從院子裏走了出來。
李軒看着他,挂了電話,慢慢得走到冀庭面前。
“稍微等會兒吧,難得睡着了。”
“上哪了,沒事吧?”
“難說。但重要的還是先睡。”
兩人還想在說兩句,李軒剛開了個頭就聽到汽車車門的聲音。順着聲音看過去,冀煦正站在車邊上望着他們。他面部帶着笑容,眼神卻很犀利。李軒快走兩步:“回去洗澡睡覺,記得明天我來找你。一定要記得。”
“盡量。”
“那我先走。”
李軒鑽進車裏,掉頭離開。在車上還是不放心的給冀庭發了個短信——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用一點兒安眠藥。
冀庭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冀煦已經回到房間睡熟了。
沒有用安眠藥也睡得很好。也沒看出來他的睡眠有什麽不對勁。
手指敲打着桌面,冀庭低着頭想,這一夜,發生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三少總算下手了!
快吃掉冀少!
最近無比的萌情敵文,以及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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