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現實世界

“那個……”河塗開口。

青冥留意到他臉色難看，以為他會說什麽厭惡之類的話，心剛沉下去，卻聽他道：“你煙沒滅，還冒着火，滅了扔垃圾桶裏，別丢地上，我懶得掃。”

青冥：“……”

用腳踩滅扔垃圾桶裏，青冥俯身靠近他，“反感我親你嗎？”

河塗眸色微閃，盯着他沒說話。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喜歡。”

河塗：“……”

推開他，河塗起身走去餐桌旁，他還餓着，懶得跟他暧昧不明。

青冥嘴角輕揚，纏了過去，固執追問：“喜不喜歡？”

河塗直接夾起排骨塞他嘴裏，“我們是朋友。”

青冥臉色陰沉下來，抓住他手腕，“朋友？”

河塗沉默不語。

眉宇間閃過冷戾，青冥直接湊近又吻住他，惡劣的将嘴裏的排骨塞回去。

河塗不住掙紮，卻被他雙手死死禁锢住，嘴裏被迫多了塊排骨，可也只停留幾秒，就又被他勾了回去。

一會兒後，青冥放開他，将骨頭吐出來，把肉吞咽下去，湊近他耳畔沙啞道：“寶貝喂我的排骨就是好吃。”

河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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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動了動，河塗強忍住想抽他的沖動，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青冥接過他筷子，“讓我來喂寶貝。”

左一聲寶貝，右一聲寶貝的，河塗忍無可忍咻的起身瞪着他，“你到底想幹什麽？”

想幹你。

青冥沒敢說，怕吓到他，輕笑道：“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想跟你在一起。”

河塗愣住，和他對視良久沒反應。

“你不反感我，說明我還有機會，我們試試，好不好？”

河塗依舊沉默。

“寶寶。”青冥慢慢的伸手拉住他的手，試探性的與他十指相扣。

男人聲線低沉悅耳，帶着絲撒嬌的意味，修長的指尖輕輕摩挲着他的，癢到河塗心裏去。

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青冥，每次接觸的似曾相識都令他心悸。

不反感，可說喜歡又覺得古怪。

畢竟在他的記憶裏，他跟青冥僅僅才認識幾天而已。

青冥看他皺眉，伸手撫平他的眉，“別皺眉，我不逼你了，我們慢慢來，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許躲我，好嗎？”

河塗緩緩點頭。

“乖。”

青冥摸了摸他的頭，跟哄孩子似的。

河塗定定的看着他，抿了抿唇沒說話。

……

星期天。

青冥怕河塗宅在家裏發黴，就哄着他出門散步，表面是散步，實則是約會。

但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

突然下起了雨，眼看不見停，青冥讓河塗躲在屋檐下，他去對面買把傘。

河塗乖巧點頭，看着他穿過馬路去買傘。

“能聊聊嗎？”

耳邊突然響起女聲，河塗側頭看去，是一個長發女人。

濃妝豔抹，看着河塗的眼裏帶着敵意。

“我不認識你，沒什麽好聊的。”河塗沒再看她，可她不依不饒。

“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聊聊青冥的事，感興趣嗎？”

聽她提起青冥，河塗又看向她，“你想說什麽？”

蘇雅撩起耳邊的發，“這裏不方便說話，去餐廳坐着聊，如何？”

“就在這，愛聊不聊。”

蘇雅：“……”

咬了咬唇，她冷哼一聲，“行，我是青冥的未婚妻，我希望你能離青冥遠一點。”

河塗雙手插兜看着雨幕，極其冷淡的“哦”了一聲。

沒下文了？

這平靜的态度惹怒了蘇雅，她音量猛的提高，“你那是什麽态度！”

這聲音把周圍躲雨的人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小聲點，別像個潑婦似的，你不要臉我還要。”河塗淡淡道。

“你說誰是潑婦呢！你才不要臉！專勾引別人的男人！”

蘇雅怒指着他，氣得手都在抖。

河塗神色平靜的看着她，“你來這裏的目的是警告我還是宣布主權？還是說單純的來撒潑？”

蘇雅冷冷的盯着他，“如果沒有青冥，你早就死了，可你卻恩将仇報要他斷子絕孫。”

自動忽視她下一句話，河塗問：“什麽叫如果沒有他我就會死？”

蘇雅拿出一張卡片遞給他，“想知道就去這個地址找答案，必須得你一個人去。”

注意到青冥快要過來了，蘇雅警告他，“不許把這件事告訴他，也不許告訴他我來過，否則別怪我對你奶奶不客氣。”

說完，蘇雅擠過人群往另一邊走遠。

河塗臉色陰沉，捏着卡片的手勁加大，卡片瞬間變了形。

青冥舉着傘回來接他，等他進了傘裏後問他：“臉色怎麽這麽難看，頭疼？”

河塗搖頭。

“那是怎麽了？”青冥問。

河塗将變形的卡片放進褲兜，依舊搖頭沉默。

見他不想說，青冥也就沒再追問。

只是他發現接下來的時間裏，河塗都有些心不在焉，沒再繼續逛，帶着他回了家。

晚上。

陽臺處發出踩踏聲響，河塗不去看都知道是誰。

“我浴室花灑壞了，來你這洗個澡。”青冥走進來看向河塗。

河塗頭也不擡道：：“嗯，你用。”

青冥進了浴室，沒一會兒後水聲響起。

水聲旖旎，河塗靜不下心畫漫畫，目光不由得看向洗手間方向，腦海裏莫名構畫了男人出浴的畫面。

靈感一現，他執筆畫了起來。

青冥出來時裸着上半身，下半身裹着浴巾，邊擦着頭發邊朝河塗靠近。

淡淡的沐浴香傳來，河塗擡眼看去，目光頓住。

男人八塊腹肌明顯，麥色皮膚上挂着水珠，時不時的順着腹肌往下滑落，侵濕在浴巾裏。

又色又欲。

跟河塗畫的相差無幾，見他靠近，河塗手一抖，趕緊關閉平板。

青冥彎腰湊近他，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臉，“你臉紅了。”

男性荷爾蒙籠罩而下，河塗受不了猛的起身躲開他，“洗好了就趕緊回去。”

真可愛。

不經逗。

青冥笑了笑沒再招惹他，老實的翻陽臺回去了。

人走了很久，可河塗依舊紅着臉，他懷疑那男人是故意勾引他的，并且有證據。

……

次日。

河塗站在大廈前，手裏的手機還亮着屏幕，上面是一條警告短信。

陌生號碼，可河塗看出來是昨天那個女人發來的。

他本來不想來這裏，可那女人像發瘋般以他奶奶為要挾，沒辦法，他只能照做來這裏一探究竟。

青冥上班，河塗過來時沒告訴他。

他以為只是來探一次真相而已，可現實告訴他想得太過于天真了。

進去後，河塗被人帶到一處實驗室裏，裏面擺滿了各種機械儀器，很多高科技堆放在一起，顯得先進又神秘。

手機再次響起短信聲，河塗看着女人的指示，猶豫了幾秒還是照做。

用手指觸碰智能界面，竟一下子就開機。

不一會兒，智能屏幕開始播放各種畫面，看到青冥時，河塗愣住，似曾相識的畫面一幕幕播放，像驚雷般炸在河塗心裏。

他死了，的确是青冥救活了他，就在這間實驗室裏！

一股難聞的氣味突然彌漫在實驗室內，手心像是過電般，河塗突然覺得呼吸困難，大腦極致缺氧令他眼前一黑倒在地上，腦袋磕在地上撕裂般疼痛。

所有記憶翻江倒海似的湧入腦海。

他記起來了。

他将所有記憶都記起來了。

可是，沒用了，胸口悶疼，臉色煞白，全身被冷汗浸濕，河塗動彈不得，意識渙散，一陣白光閃過，他瞬間人事不知。

當河塗出事的那一刻，青冥手腕上的表就開始滴滴作響，他猛的起身奪門而出。

實驗室。

“爸，我求你再救救他。”青冥猩紅着眼看着中年男人，目露急切。

青父皺眉，“你還想讓我怎麽救！之前救他就是冒着風險，這次你還想來一次？”

青冥握着河塗的手，啞聲道：“爸，他生我生，他死……我陪着他死。”

“你……”自家兒子，自然清楚他是什麽臭德行，遇到河塗這個人，就像瘋子似的，連命都不要！青父氣得直喘粗氣。

心裏再氣，可也怕耽擱搶救，青父知道自家兒子說到就會做到，冷着臉把儀器放在河塗身上，然後開了智能連續點了好幾下。

真是造孽！

……

河塗茫然的坐在純白的空間裏，面前飄着一個圓球機器人，此刻正氣急敗壞的轉圈圈。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我都休假了啊！又把我叫回來！啊！我他媽正跟我女朋友親嘴呢！嘴還撅着就被傳送回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自我生氣不解氣，圓球又伸出小短手指着河塗罵，“你是缺心眼嗎你，別人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你腦袋裏長得是豬腦子嗎？不，豬都比你聰明！氣死了！”

河塗不解，“我做什麽了？”

圓球動作一滞，突然洩氣的捶頭，它忘了這貨記憶被擾亂，除了名字和一些現代知識，其餘的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氣歸氣，事已至此，被召喚回來任務還是得繼續做，女朋友沒了可以繼續找，業績沒了，工資也沒了。

“你已經死了，為了繼續活下去你必須得做任務，我是你的系統，以後叫我統哥，統哥帶你裝逼帶你飛。”

河塗平靜道：“能不活麽，死着挺好。”

系統：“……”

比它還要消極怠工。

“不行，你活也得活，不活也得活，你就不想恢複記憶回去找你親人？”

“我還有親人？”

“自然，你跟她相依為命。”

河塗沉默幾秒後點頭，“行吧，該怎麽做？”

“拿着這本攻略書看，給你二十分鐘理清楚任務要點。”

河塗接過道了聲好。

二十分鐘後，系統深呼吸一口氣道：“了解任務要點沒？”

河塗點頭。

“好，閉眼準備傳送。”

河塗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