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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何不命屬下去雇輛馬車來呢?”

“你要有錢,我早就叫你……”小米突然張開口,愣愣的望着季風,“你身上有錢?”

路小米腦海中浮現出了一頭脖子特別長,長相特別猥瑣,表情特別奔放的食草類偶蹄目駱駝科羊駝屬動物。

她早就該想到了!季風跟着她從那個小鎮一路而來,她可從來沒有發過工錢給他。他平時吃飯、跟蹤、跑腿,辦這些事哪樣都需要用錢啊!

☆、29姜離來尋

小米咬牙切齒道:“季風!你有錢為何不早點告訴我?!”搞了半天身邊的暗衛就帶着錢呢,她還犯傻地為了那一百文的限額苦惱,整天就想着怎樣把一文錢花出三文錢的效果來。

季風委屈加納罕地說道:“小姐不是知道的嗎?為了保證能順利執行命令,屬下們都帶着備用金。”

我不是原裝貨,我腫麽會知道啊啊!!

小米在內心咆哮完,轉向季風時,臉上卻是笑吟吟的,雙眸則是亮晶晶的,閃出異樣的光彩:“那你現在有多少錢?”

季風被小米此時的眼神吓到了,說話都嗫喏起來:“屬下,屬下有五兩多一點。”

想了想他趕緊再補充道:“那是整個衛隊的備用金。”話要說在前頭,這錢不是他一個人用,也不能一下子用完。否則萬一瑜小姐開口讓他把所有備用金都交出來用來做生意的話,他還怎麽做這個暗衛隊隊長啊?

小米不由憤憤,連個暗衛都比她有錢!路小米啊路小米,你這個侯府小姐,如今已經淪落到如此地步了,實在太失敗!

季風看着小米臉上忽喜忽悲豐富變幻的表情,心中暗嘆,現在的瑜小姐,心思要比以前難猜許多了,不,豈止是難猜,簡直是無法捉摸。不過倒是比以前好伺候許多。要是換做以前,像他剛才那樣在客棧裏技不如人輸給對方,瑜小姐非把這口惡氣都出在他身上不可。

只要有錢花,路小米就覺得人生之路無比的光明,興奮之下她對季風打了個響指:“去,雇輛馬車來,本小姐要去璟親王府。”括弧,坐車去!

季風看得一愣,這手勢是什麽意思?這麽一撚手指就能發出清脆響聲又是怎麽回事?沒見瑜小姐手裏藏着什麽機關哪?

小米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下意識地打了個響指,輕咳一聲,嚴肅臉說道:“這是我想出來的新聯絡暗號,老是咳嗽,劉媽就該懷疑了。”

季風點點頭:“新暗號屬下記住了,屬下立即去雇馬車來。”

小米滿意微笑,這孩紙真老實啊,老實得簡直讓人不忍心……不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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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至王府,只用了一刻多鐘。

季風下車,對王府守衛說明應家九小姐拜訪璟親王二公子,請其通傳。

小米坐在車內等着,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衣衫,深紫色收腰窄袖的八福緞繡白牡丹對襟小衫,同色的十六幅珠光錦長裙。

幸好今日不像往常那般随便,為了簽訂契約,早晨挑選衣裙時她刻意挑了身最華麗隆重的,這樣也像是個有身份的,拜訪王府不至于失禮。

她小心翼翼地把胸前一小粒幹結的面粉疙瘩摘掉,又用手指彈去殘餘的面粉,再次仔細檢查了一遍自己身上,輕輕呼出一口氣。

王府守衛聽完季風所說,心中猶豫難決,這是哪家的九小姐?雁南城裏有頭有臉的人家裏沒聽說過有姓應的啊?何況這要真是哪家的小姐,怎麽會自己抛頭露面地出來拜訪別人家的青年男子呢?

可是不進去通傳好像也不合适,聽王府下人間私底下傳說二公子喜歡一個客棧老板的女兒,莫非就是馬車裏這一位?若是不去通傳,萬一莫名其妙得罪了二公子就不好了,還是給傳一下吧。

守衛入內通傳,不久即出,引着馬車從車馬門進入。

車停,小米下車,有小厮引她與季風入內。

邵晉辰已經在前廳等着她了,與小米寒暄幾句之後,他見小米不提來意,猜她大概是難以啓齒,便微笑問道:“不知應小姐因何事拜訪?”

小米為難道:“邵公子,說來極為不好意思,小瑜想向邵公子再借三十兩。”

邵晉辰雖然訝異,卻沒有問她為何要再借三十兩,轉首命小厮取出銀票給小米。

小米見他答應,心中一松,接着又道:“還請公子借筆墨給小瑜,好寫借條。”

邵晉辰卻對她道:“不必再寫什麽借條,在下既然與應小姐合作,即是信得過應小姐為人。應小姐也不必為難,若是以後在經營專櫃時遇到什麽麻煩,盡管來找在下,在下雖然不才,在這雁南城中也算有些朋友,應該是能幫到應小姐的。”

小米不由感嘆,真不愧是楠竹,溫潤如玉、大度寬容的謙謙君子形容的就是他嘛!不過對方做人這麽上路,她路小米也不能被他比下去了:“一樁事歸一樁事,先前那筆錢是邵公子入股甜點專櫃,這筆錢卻是小瑜因個人所需而向邵公子借的,借條是一定要寫的。”

所謂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路小米不想欠邵晉辰人情,況且她本就不想賴掉這筆債,又何不做得漂亮些?

這三十兩她又不是賺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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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邵晉辰告辭,上了馬車,小米仔細考慮過之後,把銀票取出二十兩,交給季風道:“這些放在你那裏。”說實話,這筆錢還是全部放在季風那裏比放在她自己這裏更可靠些,但是小米本着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的原則,還是自己留了十兩在身邊。

馬車駛出王府,季風突然掀起車簾一角看了一眼後,壓低聲道:“九小姐,離少爺在外面。”

小米訝然,悄聲問道:“他怎麽會在這裏……他是來拜訪邵公子的嗎?”還好這輛車是從車馬行雇的,姜邵離應該不知道自己在車內。

随即,小米聽見車外的姜邵離道:“小瑜。”她不由把頭一垂,看來是躲不掉了。

她掀簾下車,冷冷道:“姜公子有事?”

姜邵離挑眉道:“上車。”

小米看看他身後的馬車,也是租來的,只不過駕車的是劉伯,而非車夫。她冷眼望向他:“我在芙蓉客棧就說過,再也不把你當哥哥來看待了。”

你別擺出這種兄長的架勢,試圖來教訓我。

姜邵離聞言頗出意外,仔細地看了她一眼,語氣變得緩和些道:“我有事要和你說。總不見得就這麽站在這裏說吧?”

小米“哦”了一聲:“如果是還那張銀票的事,就請姜公子上小瑜的車說吧。”說完不等他回應,轉身上車。

先前的她太被動了,再不強勢些,他就要吃定她了。哼!小米不發威,你當我還是原來那個二貨小瑜呢?

馬車駛動,季風低眉垂眼,坐在車內,其實很希望瑜小姐命他到車外去。因為此時車內的氣壓實在是太低了!

小米沉着臉不說話,姜邵離亦不開口。等馬車駛出一段,姜邵離才道:“你怎麽知道這裏的?”

因為我看過書呀,璟親王府就在天府街上嘛,好找滴很呢!

小米道:“自然是邵公子告訴我的呀,早晨我們簽契約書的時候,他曾對我說,要是遇到什麽麻煩,盡管去璟親王府找他,他一定會幫我的。”

“你……和他說了什麽?”

小米故意道:“我對他說,你搶了我的銀票,專櫃開不起來了。”

姜邵離不動聲色道:“邵公子如何說?”

小米眼珠轉了轉:“他說,哎呀,想不到姜公子是這樣的人啊!看來在下是不能和此人深交了。”

姜邵離勾唇一笑:“那麽他一定很同情你了?”

小米點頭道:“是啊,那是相當的同情!”

“那他一定還借了銀錢給你?”

小米抿着嘴笑了,不答他的問題:“季風,出去。”

季風松了口氣,灰影一閃,車內已不見他身影。

小米這才道:“銀票在季風那裏。”

姜邵離笑了笑:“我不會搶你銀票的。”

您這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呢?下午那回事難道是她路小米的被害妄想症發作了?

小米輕咳一聲道:“姜公子好像沒有換衣服,那麽由邵公子親自交給小瑜的那三十兩銀票,若無意外的話,還在姜公子的懷裏放着呢吧?”

姜邵離倒是不否認,坦然道:“确實如此。這三十兩扣去芙蓉客棧廚房的修繕與馬車的修繕費用,還能餘下二十五兩。”

“哼,如此說來,姜公子還賺了呢!”小米憤憤道。

額……不對啊。他沒事為啥要告訴她還多了二十五兩的事情呢?要擱她路小米,拿進我手裏來的銀票你又瞧不見我怎麽花的,我肯定告訴你都花完了啊!原身應含瑜又是個花錢如流水,對銀錢沒什麽概念的主,修個廚房到底要花多少她是不會知道的。

而且他來王府,并不是為了拜訪邵晉辰,而是專程來找她的。

想到這裏,小米疑惑問道:“你剛才說有事要對我說?是何事?”

“小瑜,你先答我一個問題。”

小米故意為難他:“可以,答一個問題,收一兩。”本姑娘現在要居于主動,才不會好好配合你呢。

讓小米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姜邵離居然道:“可以。”

尼瑪他怎麽真的答應了?!早知道他答應得這麽爽氣,她該直接說三十兩答一個問題的!

☆、30一箭雙雕

路小米都快悔死了。然而不等她後悔完,第一個問題已經來了。

“小瑜,這次開設甜點專櫃,你是認真要做的嗎?”

“是啊!”叮~一兩入袋。

“你真的會好好做下去,不會半途而廢?”

“絕不會半途而廢!”叮~叮~二兩入袋。

“你确信一定會盈利,而不是血本無歸?”

“做生意哪有一定會盈利之說?可是我很看好這個專櫃,畢竟這些甜點非但好吃,更是雁南人聞所未聞的,更不要說是品嘗過的。只要在宣傳上下點功夫,就不怕沒人來買。而整個雁南我是獨此一家,到時候絕對是有錢也未必買得到我的甜點。”

小米振振有詞地說完就又後悔了。路小米你腫麽認真起來了?回答得簡短一點才好多答幾次啊!難道原身的二貨屬性已經傳染給你了嗎?

果然,姜邵離不問了,若有所思地望向她,半晌沒有說話。

小米等了一小會兒,向他一伸手:“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沒有要問的了那就結賬吧。”把錢拿到手才最牢靠。

姜邵離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放入小米手中。小米拿到眼前一看,趕緊不動聲色地放入自己懷中。

這下可以偷着樂了,他給錯銀票了!這張銀票不是三兩面額,更不是三十兩,是整整六十兩面額啊!

可人家就是忍不住想笑腫麽破?

小米強忍臉上的笑肌,忍得快要抽筋了,只好轉頭去看窗外。耳邊聽見姜邵離道:“看清楚面額了嗎?”

“看清楚了啊。”每次說話都好想笑腫麽破?

“沒有問題吧?”

“沒有啊!”忍得好辛苦!快要破功了……

“那麽你是同意了我也入股這個甜點專櫃吧。”

本來一直假裝看着馬車窗外的小米嗖的一聲回頭:“什麽入股?”

“你剛才收了六十兩銀票。那是我入股的錢。”

小米楞了半晌:“你為什麽要入股?”他一直扣着她的日用開銷,包括這次奪走她的銀票,不就是為了趕她回魯國嗎?怎麽現在又突然說要入股了?

“小瑜,你剛才說的那些見解非常有見地,我開始覺得你能把這個專櫃做好。所以……”他微微一笑,“我決定入股。”

“是嗎?”小米有些高興,那是被認可的欣喜。

等等,有什麽事情不對頭的樣子……他本來就欠着她的錢好嗎!那下午拿走的三十兩,就算扣去廚房修繕與馬車維修的錢,也還剩二十五兩,再加上她剛才答他問題,應得的三兩,他其實只出了三十二兩啊!

小米趕緊說清楚此事:“你入股的份額,可只有三十二兩哦!”

“小瑜,你比以前機靈了。”

小米莞爾一笑:“小瑜長大了嘛。”

哎——和原身比機靈,實在是一點挑戰性都沒有,即使贏了也毫無勝利的喜悅感。

“還有,”小米正色道,“分成本來是我四成,邵公子與謝老板各三成。你若是入股,那就要重新商讨分成比例。所以,如果邵公子與謝老板都不同意你入股的話,即使我同意,你也不能入股。”

“可以。”

可以就好,小米心定了。

他入股的這個金額可真有點敏感,邵晉辰出三十兩,他就出三十二兩,堪堪比邵晉辰多一點點,那他就比邵晉辰說話更有分量了。

小米靠坐在椅背上,突然腦中一閃而過一個念頭,因為她直接向邵晉辰借錢的關系,他發現無法通過經濟制裁來限制住她了,所以索性放棄這種限制了嗎?而入股她現在的生意,他還能有更多的機會與邵晉辰接觸。

小米一面想着,一面若有所思地看向姜邵離,他這也是一箭雙雕呢!

姜邵離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揚揚眉頭:“還有事?”

“沒有。”小米搖搖頭。是不是她太陰謀論了一點?

“小瑜……”他頓了頓道,“我原先要你回魯國,是為你好。以後不要意氣用事,一個人沒頭沒腦地亂跑太危險。”

小米垂眸不言,下午她可不是意氣用事,她只是裝作生氣跑出來,為的是讓姜邵離內疚一下的,至于要他追出來道歉神馬的那本來就是不可能的,她根本就沒有想過。他剛才那樣說話,大概确實有點內疚吧?

“有季風跟着,沒什麽可擔心的。”

“你就如此信任他?”

小米聞言擡頭,他是什麽意思?“季風很忠誠,比你更值得信任呢,‘離哥哥’。”

“忠誠不能解決所有問題,更何況,他首先是忠于侯爺的。”

“那也好過某些搶銀票的人。”

他輕輕笑了笑:“那麽邵公子呢?”

小米來了精神:“邵公子是謙謙君子,我說借錢,他二話不說,問也不問就借,連借條都不要我寫呢。”

姜邵離喃喃道:“看來我是最惡的那一個。”

小米突然想起一事:“你怎麽知道我來找邵公子了?”

“猜的。”

猜的也能猜這麽準?油菜花也不是這樣開法的。

姜邵離卻換了話題:“邵公子似乎沒有留你用飯。”

經他一提醒,小米突覺好餓:“那有沒有哪位公子想請客吃飯的呢?”

姜邵離笑了笑,吩咐外面車夫改道去福滿樓。

小米不由得雙眼放光,福滿樓,原書中寫過,那是雁南城裏裝飾最豪華,菜色最美味,點心最精致……亦是雁南城裏開價最高的酒樓。某人這是要賠罪的架勢,那她路小米自然要好好地領下這份情了,才不會辜負某人的一片誠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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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小米下樓,客棧飯館裏外兜了一遍,不見芙蓉,狀似無意地問過謝掌櫃,謝掌櫃說她應在後院。小米心中奇怪,她出來時見姜邵離還在房中,那麽芙蓉自然不會是與他在一起。邵晉辰昨日才來過,應該不會來得這麽勤。那麽這位妹紙是去了哪裏?

小米在小花園裏找了一圈,亦不見芙蓉。

她便拉起裙擺爬到假山上,所謂登高望遠,要找人,自然要從高處才容易找見嘛!坑爹的是這座假山實在太矮,也就和她一般高,即使爬上去了,似乎也看不到多遠。

小米張望了一會兒,也沒瞧見哪裏有芙蓉妹紙的身影,這就要下山了,轉眼瞧見到姜邵離站在窗口正望着她。小米本來是想跳下假山的,現在被他看着倒是有點猶豫了,回憶了一遍書中所述應含瑜的所作所為,性格雖然刁蠻任性,畢竟是侯府小姐,從小被嬷嬷指導着禮儀舉止,從沒有這麽豪邁從高處跳下去過。

小米改了主意,從假山上慢慢地爬下去,到了最後一塊石頭時,離地已經不足一尺,她還是輕伸蓮足,姿态優雅地邁步下去。

什麽東西勾住了她的裙擺,而她的身體依着慣性還在往前,小米發出一聲驚呼,眼看就要摔個一點也不優雅的狗啃泥。

一道暗影閃過,小米眼前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人,半跪着背對着她。小米本來就伸出雙手擋在前面,這下正好撐在那人肩上,但她雙腳還被裙擺勾着站不到地,最終還是雙膝猛地磕在地上,跪着摔了一跤。

“九小姐沒事吧?”說話的正是季風。

小米扶着他肩站起來:“沒事。”

沒事才怪!她的膝蓋火辣辣地疼啊!早知道就不裝淑女,直接從上面跳下來了。

等小米站直後,季風亦起身轉向她,望向她的腿部位置,看了一眼後馬上轉開頭:“九小姐,您受傷了!”

小米低頭一瞧,她的裙擺被撕破了,露出裏面的亵褲,褲子膝蓋位置上除了占有泥土砂石外,亦有猩紅洇出。

小米怨怪道:“季風,你明明來得及扶我一把,為何只是跪在那裏讓我撐,害得我還是摔一跤。”唯一區別只在于這一跤稍微沒那麽狼狽而已。

季風急忙下跪:“屬下護衛不及,害得九小姐受傷,屬下甘領懲罰。”

“摔都摔了,罰你又有何用?”小米擡頭望了一眼二樓窗口,那個青袍的身影已經不在。她低聲對季風吩咐道,“你現在去找出謝姑娘所在,還有查一下她今天是去了哪裏,見了誰,做了什麽事。”

“是。”季風領命,随後又擔心道,“九小姐,我先送您回樓上吧?”

“不用。”她的腿又沒斷。

季風摸出一個黑色小木盒:“這是外傷藥,九小姐記着先清洗了傷口再上藥。”

小米接過木盒:“行了,你去吧。”

季風領命而去。小米一瘸一拐地走回了樓梯,忍着膝蓋上的刺痛爬上樓梯。

為了找芙蓉,她把劉媽支開了,若是剛才劉媽在,自然會扶住她。尼瑪,要找一下女主就這麽倒黴。這金手指太能傷及無辜了,人家明明是“好心”要去找芙蓉妹紙聊聊邵公子的。

哎,現在只能先回房療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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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兩個藥盒

小米推開房門,一瘸一拐地走進屋內,驚訝地發現原來空蕩蕩的桌上多了一個眼熟的小瓷盒。

青花瓷的蓋,白釉瓷的底。她剛穿過來時,姜邵離給她的傷藥不就是用這樣的瓷盒裝着麽?打開來聞了聞,味道似乎也與記憶中的一樣。

這時劉媽剛好也回來了,見着小米的狼狽模樣,驚訝道:“九小姐,怎麽弄成這樣子了?這是在哪裏摔的呀?”

“院子裏摔的。”小米将打開的藥盒放在掌心,給劉媽瞧,“劉媽,這是什麽藥?你認識嗎?”

“這是離少爺的傷藥,怎會……離少爺見到九小姐摔倒了?”劉媽問道。

小米道:“應該是瞧見了。”

劉媽接過藥盒聞了聞:“沒錯,是雪雲膏。九小姐,趕緊把傷口清洗一下吧。”

她說着便把藥盒放在桌上,去樓下打來一盆清水,替小米洗淨膝蓋附近的泥土,清理掉傷口裏的細小砂石,塗上藥膏。接着便勸道:“九小姐,您傷了腿,就別走來走去的,躺床上休息會兒吧。”

小米心道就是膝蓋磕破點皮,至于這麽緊張嗎?搞得她和摔斷了腿似的。緊接着她想起來了,原身應含瑜似乎對受傷很敏感,稍微擦破點皮,就像要毀容了一樣,大發脾氣。她偶爾也該發發脾氣才能更像應含瑜。

于是她也開始發火道:“躺床上傷就能好了?”

劉媽勸道:“九小姐傷的是膝蓋上,多走動傷口不容易愈合,疤痕若是大了以後留下印記就……”

“我絕對不要留疤!”小米看看自己的膝蓋,擔心地問道,“劉媽,真的會留疤嗎?”她這倒不是裝的,她還真有點擔心,現在這身體的皮膚這麽白皙,膝蓋也圓潤粉嫩,上面兩塊鮮紅的擦傷顯得特別刺眼,若是以後留下兩塊疤痕就不美了。

“若是九小姐好好養傷就不會留疤,離少爺留的傷藥不光可以愈合傷口,也有生肌祛疤的效果。”劉媽說着端起水盆離開了房間。

小米拿起手中瓷盒,打開瞧了瞧,再拿出季風給她的那個黑木盒子打開瞧了瞧,兩個藥膏看上去一白一黃,除此之外她也分辨不出有什麽區別,不過暗衛所帶的藥膏想來只會側重療傷,而不會有什麽生肌祛疤之效吧?畢竟是暗衛,藥膏不可能用上珍貴的材料。

小米随手将兩個藥盒都放在床邊。

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小米試着睡了一會兒卻沒睡着,叫來劉媽道:“劉媽,去替我買幾本書來看。”

劉媽訝然道:“九小姐怎麽看起書來了?”

小米一瞪眼道:“我怎麽就不能看書了?”你家小姐還是有點文化的好不好。

“那九小姐要看什麽書?”

“自然不是四書五經。”小米瞧見劉媽那釋然的表情,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果然不出預料是吧?“我要看那種說故事的書,有配着圖畫的最好。”

“九小姐是指話本吧?”

“沒錯,多買幾本來。”

“可是,五十文扣去飯錢,就沒多少可以餘下來買話本的。”

小米豪爽地摸出一個錢袋扔給劉媽,裏面是她讓季風去用銀票兌換的零錢:“用我的錢去買。”再也不用考慮五十文限額的趕腳真滴太美好了啊!

劉媽伸手一抄接住了錢袋,應道:“是,仆婦去去就來。”

見劉媽離去,小米心情愉悅地打了個響指。随着這記清脆的聲音,季風出現:“九小姐有何吩咐。”

小米現在突然非常非常非常想做一件事。就是馬上打個響指讓他消失,然後再打個響指讓他出現,“啪”一下讓他消失,“啪”一下再讓他出現……

想一想就覺得好好玩!人家真的真的很想玩腫麽破?要不要再“啪”一下涅?就玩一下下……

路小米心中天人決戰,季風自然不知,他等了半晌不見小米發話,很納悶地擡頭偷瞄了一眼小米,見她臉上掙紮的表情,莫名地打了個寒噤。接着他轉眼瞧見了床邊那兩個藥盒,眼神閃了閃,繼續半低頭等候。

咳咳,做人要厚道,暗衛也是人,不能拿來玩的。小米強忍下馬上再打個響指的欲望,問道:“找到謝姑娘了嗎?”

“回小姐,找到了。謝姑娘在客棧後巷,”

院裏尋她千百度,那人卻在客棧後巷處……

“她去那裏做什麽?”

“屬下見到謝姑娘與一個年輕男子在說話……”

小米立馬來了精神:“那人是誰?他們說了什麽?”這麽有趣的八卦,還是發生在芙蓉妹紙身上,小米直覺這件事有文章可做。

“謝姑娘稱呼他為俊良哥,姓什麽還不清楚,屬下已經命人跟着此人回去,查清他的身份。屬下發現他們後,他們沒說什麽特別的,不過那男子直呼謝姑娘名字,臨走時還送了一個絹花給謝姑娘。”

“謝姑娘收下了?”小米不知不覺坐直了身子。

“不曾,謝姑娘拒絕了。”

小米失望地靠回床頭,想了想道:“你做得很好,把那個男子的身份以及他與謝姑娘的關系查清楚,越詳細越好。去吧。”

“是。”季風正準備領命而去。

“等一下!”小米叫住了他。

“小姐還有何吩咐?”季風停下動作望向小米。

小米“啪”地打了個響指:“去吧!”

季風嘴角一抽,從屋內消失。

“啪”一下就讓人消失神馬的真的好過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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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劉媽回來,帶來了……一大包書!

小米看得兩眼發直:“劉媽,我只說多買幾本,你怎麽把人家書店整個打包回來了?你這是當我腿斷了,會在床上躺一輩子看書是吧?”

“仆婦以前沒有服侍過九小姐,不知您愛看什麽樣的話本,就每本都買了。”

小米無奈道:“好吧,劉媽先拿兩本過來給我看看。”接着又補充道,“要帶圖的。”

書拿到手,小米取了一本,翻開一瞧,坑爹的這話本也是繁體字,還是豎排的!可是她現在也沒其他事情好做,就慢慢翻看全當消遣了。還好繁體字也不是完全與簡體不同,兩者還是有相通之處,話本還配着圖,看多了小米也知道那些繁體字是什麽意思了。她越看越快,很快翻完了第一本。

吃完午飯小米繼續看書,突然聽見有人來找,劉媽進來道:“九小姐,謝姑娘來了。”

謝芙蓉是來探望傷員的?小米迅速決定裝可憐,走悲情路線。她一定要顯得比芙蓉弱勢才行,這是女配的生存之道,要扮豬吃老虎,可不能做紙老虎反被女主光環燒成灰了。

她低頭瞧了瞧自己,尼瑪就擦破點膝蓋皮,傷口還被裙子蓋着根本想看也看不見,要怎麽裝可憐啊!

“劉媽,請謝姑娘進來吧。”

等劉媽一轉身,小米立刻開始迅速行動,先把頭發抓抓亂,然後把外衫捏皺巴,再從黒木藥盒裏挖出一大坨藥膏塗在臂上,讓身上的藥味更濃。

化妝完畢,小米往後一靠,半躺半坐地望向門口。很快芙蓉妹紙與劉媽進來了,小米無視目瞪口呆的劉媽,病恹恹地招呼謝芙蓉:“芙蓉妹妹坐吧。”

芙蓉走到床邊,關心地問道:“小瑜姐,你怎麽了,看起來不太好呢?是不是請過大夫?”

小米擺擺手:“不用啦。只是點皮外傷,我就是擔心傷口長不好會留疤,擔心得睡不好。”

“睡不好?”芙蓉訝異道,“可是小瑜姐不是上午剛摔得嗎?”

咳咳,小米偷偷擦去頭上一滴汗,戲演得過了:“我是說午睡。”

“哦,那芙蓉是不是耽誤小瑜姐午睡了?芙蓉這就先離開,晚上再來看小瑜姐。”芙蓉說着便往外走。

矮油,這妹紙也太過“善解人意”了,小米急忙拿起床邊的話本對着芙蓉揚了一揚:“沒有的事,我剛才就睡不着,這不無聊看話本解悶嘛,正好芙蓉你來了,趕緊坐下,陪我聊天吧!”上午就想找她了,遍尋不着,這會兒自己送上門來了,小米怎麽可能就這麽放她走呢?

屋內有張小圓桌,周圍一圈放着四張圓凳子,芙蓉挑了個最靠近床邊的圓凳子坐下:“芙蓉嘴笨,也不知道該聊什麽話題,小瑜姐你起個頭吧。”

這還叫嘴笨哪?那她路小米是不是該去死一死了?

路小米只得先找了其他話題與芙蓉閑聊,然後裝着不經意地提起了邵晉辰:“芙蓉妹妹以前就認識邵公子?”

芙蓉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也不是認識,邵公子常常來飯館吃飯,來的次數多了,所以……”

小米促狹笑道:“好像邵公子也不是光光來吃飯的吧?每次都要和芙蓉妹妹聊上好一會兒呢。就是我瞧見的,都不止一次了。”

“那是邵公子為人謙和。”

“芙蓉你這就不對了。”

芙蓉微微睜大清澈的雙眸,清秀的細眉揚了起來,粉潤的小臉略微側過一個角度,帶着不解的神情望向小米,緊接着還眨了一下眼睛。

艾瑪,這就是原書女主的大殺器啊,小米今天終于見識到真人版的了。只要你是個男人,就會被萌得一臉血的大招,讓其成為經典殺器的就是最後眨的那一下眼,用十輩子也換不回來的天真無邪啊,最能俘獲男人的心了。

小米暗下決心,等芙蓉走了之後,她要對鏡修煉,一定要學會這個大殺器,和這個大殺器比起來,她以前所有的賣萌撒嬌都顯得弱爆了!

作者有話要說:經常收到長輩送的粽子,甜的鹹的淡的粽子包成一個樣子,然後混在一包裏面……

那種時候,就會想到一句話,“人生就像一包混在一起的粽子,你永遠不知道剝開粽子皮後,你會吃到哪一種口味。”——by粽子正傳。

後來找到辦法了,從粽子的角上擠出幾粒米來嘗嘗味道,就能知道是肉粽還是甜粽了!

恭祝各位粽子節快樂!每次剝開粽葉都能吃到自己喜歡的口味!

☆、32暗中關心

不過現在首先要應付芙蓉妹紙,小米面對不解的芙蓉說道:“我當芙蓉妹妹是真的姐妹才問你邵公子的事情呢。可是你卻對我裝糊塗,實在是不夠意思。”

芙蓉訝然道:“裝糊塗?芙蓉沒有啊?”

“還說沒有?我可聽說邵公子當初有一樁英雄救美的義舉呢。”

芙蓉臉紅了:“小瑜姐是聽誰說的呀?”

“誰呀?名字我一時叫不出來,就是廚房裏那個幫忙的,長得挺結實的……”

“惠娘?”

“她叫惠娘?那就是她告訴我的。”

“惠娘真是多嘴。”

“其實不少人知道呢……芙蓉,你說邵公子要是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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