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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将腦中的違和感暫時揮去,謝芙蓉這是要詛咒誰呢?
回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張紅紙,看起來好像很眼熟的樣子诶……尼瑪這張紅紙不就是昨天芙蓉拉着她結拜時要她寫的生辰八字嗎?
她還納悶呢,怎麽結拜姐妹時還要互換生辰八字,搞得像是結婚時候合八字似的,原來謝芙蓉是存得這個心?!
小米一把捂着嘴,免得發出聲音來讓謝芙蓉察覺到自己在窗外,因為她實在是忍不住要笑出來。她昨日寫的這個生辰八字,既不是她路小米的,也不是應含瑜的。謝芙蓉這是在白費勁兒!
不過,白費勁兒歸白費勁兒,雖然詛咒神馬的到底有沒有效果還兩說,可是她憎恨小米的心思那是清清楚楚的。
她是為了什麽?小米想不通,難道僅僅是因為昨日船上吃荔枝時丢了臉這麽小的事?亦或是因為昨天她看見自己和邵晉辰在碼頭說話,誤會自己和邵晉辰之間有什麽嗎?
可是,那就要,致,人,死,命,嗎?
小米再也不想看下去了,示意季風繼續監視芙蓉,自己則轉身離開,慢慢走回樓上。她心裏有點不舒服,她雖不喜芙蓉,卻也一直客客氣氣地對待她,從未有過想要害她的念頭,就算是查到芙蓉有個青梅竹馬的俊良哥,也不曾将這事告訴邵晉辰或是姜邵離。她真想不到謝芙蓉居然會因為一點小事就詛咒自己。
芙蓉昨日不也留了生辰八字給自己嗎?小米看過原書,知道謝芙蓉真正的生辰,這個她倒是沒有作假,那麽若是找機會把寫着芙蓉生辰八字的紅紙與草人裏的紅紙調換的話……
“小瑜?”
低頭走路的小米吃了一驚,轉頭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過姜邵離的房間門口。
“劉媽不是說你在午睡?”姜邵離起身走到門口。
小米暗暗叫苦,她看到謝芙蓉紮小人施詛咒,就忘了要瞞過劉媽偷偷溜回房這回事兒了,一路上樓都在想謝芙蓉為何要害自己,連姜邵離房門開着她都沒注意就走過去了。這下完了,給抓了個現行,這回又要挨訓了,她還得趕緊想個理由解釋她為何要瞞着劉媽出去。
姜邵離見她一臉懊惱,眼珠卻在亂轉,立時明白了,沉聲道:“進來說。”轉身背對着她時,嘴角卻難以察覺地往上彎了一下。
小米跟着進屋,轉身關上門,心裏已經想好了說法。她走到桌邊,還未坐下就委屈道:“離哥哥,謝姑娘紮草人要害我。”不是說惡人先告狀嗎?而聰明的好人呢,就更應該先告狀了,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先入為主,先……泥垢了!
姜邵離微一皺眉:“她是怎樣紮草人的?說清楚。”
小米坐下,把自己透過雜物間窗戶看到的一切詳細告訴了姜邵離,包括昨晚芙蓉拉着她結拜,騙她寫了生辰八字的事情也一起說了,讓他看看清楚,謝芙蓉有多虛僞。
姜邵離聽完之後問道:“你偷溜出去又是為了什麽?”
尼瑪說了這麽多話,廢了這麽多口水,腫麽還是沒能蒙混過去啊?!
小米讪讪道:“就是覺得謝姑娘昨天結拜,卻問小瑜要生辰八字,這件事太奇怪了呀,小瑜就想查一下……”
“那為何不能帶上劉媽呢?”
小米拍案怒道:“離哥哥,謝姑娘這樣害小瑜,你怎麽就沒有半點憤慨呢?要是小瑜真的被詛咒死了怎麽辦?你要是還當小瑜是你妹妹,就去找謝姑娘毀掉那個草人啊!”必須要繼續轉移話題啊!
姜邵離道:“小瑜,你先回房去,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小米松了口氣,貌似暫時混過去了,她起身準備回房,想來想去還是不願錯過好戲:“離哥哥,你是不是馬上去找謝姑娘?小瑜也要跟着去。”
姜邵離冷冷道:“你回房去。”
小米氣鼓鼓說道:“這件事與小瑜有關啊,不對,根本就是小瑜的事嘛,小瑜憑什麽不能去?”
姜邵離點點頭:“有道理,這根本就是你的事,那你自己去解決吧。”
小米無語凝噎,暮然回首,那人還是鐵石心腸,她還是回自己房裏涼快去吧!
她不是不能自己去解決這個稻草人,可是她現在非常想看看,姜邵離會怎麽處置這件事,換而言之,她想知道,謝芙蓉與自己發生矛盾之後,他會更偏向于誰。答應回房,不代表小米死了心不去看好戲,人家這是避其鋒芒,迂回作戰。
小米敲開自己房間的門,面對劉媽尴尬一笑:“我原先是想午睡的,突然就不困了。”
劉媽道:“哦,仆婦知道了。”
九小姐不必解釋給仆婦聽的。小米突然覺得聽懂了劉媽內心真正想說的,雖然劉媽一點不滿也沒有表示出來。
入裏間,小米打了個響指,見季風回來,便提筆在桌上寫下——“芙蓉後來做了些什麽?”
季風走到桌邊,接過小米手中的筆,在後面繼續寫到——“芙紮好草人,把草人藏于雜物間櫃子內,自己回房。”
“離呢?”
“已經不在房內。”
小米心說那他就應該是去找草人,或是去找謝芙蓉了吧。她走出裏間,對劉媽道:“你等在這裏,我出去一會兒就回來。”
劉媽起身道:“九小姐,我跟你一起去。”
小米冷冷問道:“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劉媽一時語塞,緊接着又道:“這可是離少爺吩咐的。”
劉媽執着得很。然而小米再也不想退讓半步:“劉媽,你要是聽離哥哥的,那就回離哥哥那裏去。你要是在這兒服侍我,那就是我的人,必須聽我的吩咐!”
劉媽愣了一下,垂下雙眸望着地面道:“是,仆婦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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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的房間,就在客棧底樓,走廊盡頭處的最後一間。
小米下了樓,先去雜物間。雜物間的門微敞着,小米從窗戶紙上的小洞向裏張了張,見裏面沒有人,便回到客棧主樓,沿走廊快步而行,遠遠地已經能看見芙蓉的房間門并未完全關上。她放慢了步子緩緩走近,漸漸聽見裏面姜邵離說話的聲音。
“謝姑娘可認得這件物事?”
謝芙蓉并未回答,不過亦可以猜想到,她此時一定滿臉驚訝的神情吧?小米心中突覺爽快,真想瞧一瞧她現在的面色該是如何難看。
姜邵離繼續問道:“這草人是作何用途的?”
“芙蓉如何會知道?敢問姜公子,這草人是從何而來的?”
“謝姑娘應該知道。”
謝芙蓉低聲道:“姜公子如此興師問罪,想來是認為芙蓉與這草人有關吧?”
“難道謝姑娘敢說與此物無關?”
“芙蓉完全不知這是怎麽回事。”
“可是草人是從芙蓉客棧的雜物間內找到的。”
謝芙蓉聲音裏帶了濃濃的委屈:“姜公子是聽信了誰的話,竟會懷疑芙蓉與此事有關呢?芙蓉客棧的雜物間沒有上鎖,任誰都能進出,若是有人事先在雜物間放好了東西,再造個謊的話……姜公子可不能聽信一面之詞啊!”
矮油,這妹紙還倒打一耙,說我路小米是栽贓陷害了?
“草人裏面有一張紅紙,寫着要詛咒之人的生辰八字。”
“芙蓉完全不懂這些害人的東西。”
哼,鐵證如山了,謝芙蓉還繼續裝傻,只要拿出那張生辰紙,她就賴不掉了。小米估摸着她還使出了招牌的大殺器來對付姜邵離,可惜現在她看不到房內情形。
“原來如此,難怪草人裏面還少了關鍵之物,若要詛咒生效,光有生辰八字是不夠的。”
“姜公子說這話,就還是懷疑此事是芙蓉所為?”
“昨日結拜,小瑜寫給謝姑娘的生辰八字,不知謝姑娘有沒有保管好?”
“芙蓉自然是妥善保存好了。”
咦咦咦?她居然說保存好了,她不是把生辰紙塞到草人裏了嗎?小米聽到打開抽屜的聲音,随後是紙張的悉索聲:“姜公子請看,這就是小瑜姐寫給芙蓉的生辰八字。”
隔了一小會,姜邵離道:“是她寫的,一眼就看得出。寫得像被狗踩過一樣。”
噗!小米要是現在可以吐血,一定可以噴出十米遠。
“姜公子現在還懷疑是芙蓉搞的鬼嗎?”
這下可好,黑白颠倒,變成女配陷害女主,然後被女主揭穿的老套路了。小米覺得好冤啊!
☆、39紙飛雞呀
小米完全沒想到,芙蓉塞進草人的紅紙上寫得雖是她的生辰,卻不是她昨日親筆寫的那張,而是謝芙蓉謄抄的。如今她把小米親手寫的生辰八字拿出來,就可洗清她自己了。
這下黑白颠倒,變成女配陷害女主,然後被女主揭穿的老套路了。
一口老血啊,噴不出來,只能含恨咽下!
小米暗悔,若是早知謝芙蓉留着這一手,她就不向姜邵離告狀了,讓季風神不知鬼不覺地換了這張生辰紙,讓謝芙蓉自受詛咒,那該多有趣啊!偏偏這不是原書裏寫過的事件,她又不是真的能預知未來……
小米在這邊胡思亂想,耳邊聽到姜邵離道:“謝姑娘的意思,這是小瑜做下的事?”
謝芙蓉柔聲道:“小瑜姐應該不是壞心,姜公子不要責怪她,多半是芙蓉什麽地方做得不好,惹得小瑜姐生氣了。”她這會兒見着形勢逆轉,開始裝起好人來了,但是話裏意思卻是句句有所指,顯得小米心胸狹隘、手段毒辣,又顯得自己寬容善良,不計前嫌地為小米開脫。
這奏事女主的說話技巧了,路小米,你要學着點兒才是啊。
“不過……”姜邵離慢慢說道,“若是小瑜要搞鬼,她知道自己所寫生辰八字在謝姑娘這裏,就不該用這法子來陷害謝姑娘。”
對啊!太英明了!直指問題關鍵啊!我真要陷害謝芙蓉,也該讓季風把這張生辰紙偷出來,然後再放入草人中嘛!
謝芙蓉困惑道:“對啊,芙蓉也想不明白。”
不明白你妹啊!是個人都明白了,你還裝什麽糊塗啊。
“不知謝姑娘可否寫幾個字給在下看看?”
“姜公子這還是在懷疑芙蓉嗎?”
姜邵離沒有否認。
謝芙蓉帶着哭腔道:“姜公子要相信芙蓉啊,芙蓉真的是被陷害的。”
以小米的揣測,大概這個時候謝芙蓉又使出了女主的大殺器第二招——梨花帶雨粉可憐。原書中的描述如下——她的雙眸中氲着淚水,本來清澈的眸子罩上了一層霧氣,粉潤的嘴唇輕輕顫抖着……
這一招的關鍵是,眼淚絕壁不能掉下來,一定要在眼眶裏含着,轉呀轉呀,轉呀轉呀,直到把對方轉暈為止。這一招的基礎條件是眼睛一定要夠大,眼睛不夠大的話,就玩不轉了。
然而姜邵離還是沒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謝芙蓉大概是眼淚在眼眶裏轉太久,自己也受不鳥了,低聲委屈地說道:“既然姜公子不相信芙蓉,那芙蓉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小米聽見了取東西的聲音。謝芙蓉繼續道:“那芙蓉就寫幾個字吧,姜公子看了就知。”
小米心道,你現在來寫,自然是盡量把筆跡寫得與生辰紙上不同了,又或者先前謄抄時就故意把字跡寫得與平時不一樣了,那還有什麽看頭?
她剛才下樓之前,把昨日謝芙蓉寫的生辰紙帶上了,畢竟這也是重要證物嘛。此時她将生辰紙從懷中摸出,快速折疊成紙飛機的模樣,探頭向屋內一望。
謝芙蓉此時正在低頭磨墨,姜邵離則背對着房門站在屋子中央。
小米折紙飛機還是很在行的,扔紙飛機更是有其獨門訣竅。她對着紙飛機頭輕輕呵了口氣,眯起一只眼睛,瞄準姜邵離的後背,将機頭微微翹起三十度角,用柔勁擲出紙飛機。
紙飛機劃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線,不偏不倚地滑向姜邵離的後背位置。眼看着要戳到他背了,他的右手無聲地向後一抄,接住了紙飛機。
謝芙蓉完全沒有察覺,還在磨墨。
姜邵離把紙飛機拿到身前,展開看了一下後,将原先折疊于草人中的生辰紙放入懷中,突然道:“在下倒是沒想到,謝姑娘房中還備着文房四寶,不知平時謝姑娘是喜歡寫些詩詞還是作畫呢?”
謝芙蓉磨墨的手一滞:“芙蓉哪裏懂什麽詩詞書畫,這是替爹謄抄賬本用的。”
“原來如此。”
謝芙蓉磨完墨,提筆在紙上寫下數個字,側身讓姜邵離看。小米怕被她瞧見自己,趕緊把頭縮了回去,繼續“偷聽”。
姜邵離看後道:“果然與草人中所塞紅紙上的字跡……一模一樣。想不到謝姑娘竟是這種人。”
“什麽?”謝芙蓉大驚,“不可能?”
“謝姑娘不妨自己看看。”
謝芙蓉接過姜邵離手中紅紙,稍稍一看,急切地說道:“這不是放在草人中的那張!這是芙蓉昨日寫給小瑜姐的!草人中放的應該是寫着小瑜姐生辰八字的紅紙啊!”
“謝姑娘是怎麽知道這不是放在草人中的那張,又怎麽知道草人中的紅紙上寫的是小瑜的生辰八字?”
“姜公子不是說……”
“姜某從頭至尾都不曾說過草人中的紅紙上寫的是誰的生辰八字。”
謝芙蓉沉默不語。
小米捂着嘴偷樂,其實她也不知道那是誰滴生辰八字,反正不是她路小米的。額,不對呀,怎麽姜邵離看了草人裏她胡亂寫的生辰八字沒有覺得奇怪呢?
只聽姜邵離悠悠道:“不知晉辰知道了此事會作何想法……”
謝芙蓉大驚:“姜公子,求你不要告訴邵公子,你要芙蓉做什麽,芙蓉都可以答應你。”
小米聽得一頭黑線,這是一個女孩子能随便對男人說的話嗎?真的做什麽都可以嗎?
姜邵離的說話調子變冷:“謝姑娘不管你是存了什麽心,想要攀龍附貴也好,想要得一有情人也好,你如何欺瞞邵公子是你的事,記住不要再對小瑜打什麽主意。若是小瑜出了什麽事,姜某就能保證,邵公子會對謝姑娘的人品有一個非常深刻的了解。”
謝芙蓉急忙道:“芙蓉絕對不敢再做這樣的事了。只不過若是發生其他與芙蓉無關的意外……”
“姜某還是會與邵公子深談的。”
謝芙蓉低低道:“那芙蓉豈不是毫無保障?”
“能嫁給邵公子,才是謝姑娘的最大保障。”
“姜公子……真的不會告訴邵公子嗎?”
“那就要看謝姑娘從此之後的言行再定了。告辭。”
小米聽到告辭兩字,便趕緊轉身開溜,才走到樓梯口,就聽身後一聲:“小瑜。”
小米回頭,讪讪笑道:“離哥哥接紙飛機的手法真是太帥了,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啊!”
“紙飛雞?雞哪裏會飛?”
為拍馬屁,小米說得順口,一時之間沒有想到古代木有飛機,她趕緊找了個理由:“那個什麽雉雞,不是會飛嗎?”
“不學無術……雉雞也不會飛的。”
“不會飛嗎?那至少會撲騰一段吧?”
兩人并肩沿梯而上,姜邵離不再與她糾纏雉雞會不會飛的問題:“我明明叫你等在屋子裏,你又溜下來偷聽。”
小米心虛道:“什麽‘又’啊?再說了這件事與小瑜有關,小瑜當然應該知道處置結果啊。”
“昨日在船上,你不也偷聽過?”
原來他是指昨日那事,小米暗暗松了口氣:“小瑜怎麽記得昨日偷聽的人不止一個啊?”
“我是去防止‘小魚’跳湖的。”
小米眼珠轉了轉,做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模樣:“哦~那還幸虧了離哥哥神機妙算,事先就知道小瑜會意外踩到裙擺呢。”
姜邵離低聲笑了一下,又道:“明日搬出芙蓉客棧吧,專櫃亦不要在芙蓉飯館開了。”
小米急忙道:“這可不行,小瑜籌備到現在這麽久了,廚房裏那兩個烤爐才剛剛熟悉起來,包括廚娘們,可費了不少時間才教會她們如何按小瑜的要求準備材料。再說了,小瑜與謝老板簽了契約書的,不能随意違約。”
姜邵離道:“經歷了今天之事,你還願意遵守與謝老板之約?要知道,只要你住在芙蓉客棧,謝芙蓉若還是有心害你,有不少機會可以下手,而且能讓人毫無所察與她有關。”
“所以離哥哥不是警告過她了嗎?不管是不是她下的手,都會把她下詛咒之事告訴邵公子的?她為了邵公子,不可能會再害小瑜了。”小米擡頭,“對了,離哥哥,你剛才說草人裏還缺了什麽不能詛咒成功?”
“我哪裏會知道?剛才是随便說說的。”
小米擦汗。
“小瑜,以後不要随便把生辰八字和名姓告訴別人,易給人可乘之機。”
“哦。”奇了怪了,她胡亂寫的生辰八字,偏偏真的是應含瑜的生辰嗎?小米百思不得其解,她是不是該去買張彩票了?古代好像木有彩票只有賭場的說,要不等下去賭場玩一把?不過十賭九輸啊,萬一要是輸了,把經營專櫃的錢輸掉就慘了。
小米腦海中浮現出十幾個彪形大漢上門來讨債的畫面,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還是算了吧……
姜邵離見她忽而皺眉,忽而躍躍欲試,忽而又不寒而栗,臉上神情變幻,不由覺得好笑:“你又在想什麽?”
想去賭場的事她能說嗎?小米突然想到一事,便問:“離哥哥,你真的不把她做的壞事告訴邵公子嗎?邵公子不是你的朋友嗎?”他不是你的親弟弟嗎?
“若你堅持要留在芙蓉客棧,那我也只能不告訴他了。”
腫麽事情又變成是她的責任了呢?小米總覺得哪裏不對啊。
☆、40米記甜點
自從謝芙蓉紮草人詛咒小米的事情被發現之後,當晚,她就“病”了,之後連着好幾天,她一直呆在房裏,幾乎不去廚房,更不去飯館裏幫忙。
小米自然知道她的“病因”是什麽,要不要去探病涅?她本想算了的,見了面說什麽?虛情假意地客套還是暗中諷刺?又或者直接揭穿?她懶得為謝芙蓉浪費這般功夫。
誰想到了第三天晚上,謝芙蓉竟自己找了過來。
小米對劉媽道:“我累了,沒有什麽急事的話,讓她明天再來吧。”她說這話也沒有刻意放輕音量,就是要讓謝芙蓉聽見。
謝芙蓉在門外提高了聲音道:“小瑜姐,芙蓉是有急事。”說話聲音沙啞,還間隔着咳嗽聲。
小米只得走到外間:“那進來說吧,不過說快些,我要早點休息。”
謝芙蓉小步走進屋,找了個凳子坐下,還只做了小半邊,雙手拘謹地放在膝前,低着頭道:“小瑜姐,芙蓉是一時鬼迷了心竅,竟然做出那樣可怕的事來。”
哦,原來是來道歉的。小米看着謝芙蓉,也不接話,等她說下去。
謝芙蓉偷偷看了小米一眼,見她無甚表情,趕緊接着說道:“芙蓉當時一回屋就後悔了,真想馬上去把那個草人拿回來毀掉。可就在芙蓉剛要出房時,姜公子就來了,把芙蓉好一頓斥責。芙蓉是真心知道錯了,小瑜姐,你原諒我吧!”
“哦?”小米故意揚起聲調,“你當時就後悔了?可是我聽離哥哥說,你當時面對确鑿的證據,卻還是百般抵賴。哪裏有一點點悔意?”
謝芙蓉臉白了白,默然一會兒之後開始哭了起來,邊哭邊道:“芙蓉知道錯了,現在非常後悔,小瑜姐求你原諒芙蓉。”哭一會兒還咳嗽兩聲。
受不鳥啊!就算現在還木有禽流感,就算不知道她是真病了還是假感冒,小米也不想她繼續再呆在自己房裏了,趕緊送走這尊佛吧!
小米想了想道:“芙蓉,你是擔心我告訴邵公子此事是吧?”雖然姜邵離答應了她,自己可沒有答應過她,想來她大概還是擔心自己氣憤之下告訴邵晉辰,那麽她在邵晉辰面前苦心維持的良好形象就全毀了。就算邵晉辰不完全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詞,但心中難免會有嫌隙生出。
謝芙蓉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低聲哭泣着。
小米實在不想與她虛與委蛇,厭煩地說道:“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後一次。我可以暫時不告訴邵公子此事,但若是以後再有類似事情……”
謝芙蓉趕緊接着道:“不會,絕對不會再有,芙蓉保證,以後一心一意待小瑜姐,再也不會動什麽糊塗心思了。這次芙蓉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竅,芙蓉只是太在意邵公子了……”
小米打斷她的話頭:“今天忙了一天,我真的累了,你也病着呢,早點回去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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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裏,小米去匠人那裏取回了定制的模具與裱花嘴,繼續試制甜點,因為缺乏部分材料與許多香料,她所能制作的甜點有限制,但也并非毫無所為,還是能有不少品種的甜點可做,初夏的水果亦有不少,小米盡量多利用時令水果,制作如水果塔、櫻桃撻、水果大福、蛋撻、焦糖雞蛋布丁、抹茶蛋糕、蜂蜜蛋糕等簡單而美味的甜點。
數天後,小米的甜點專櫃開張了,招牌便是一個米字。
前三天,她提供免費試吃,把甜點切成小塊放在盤中,不過試吃亦要排隊才行,且一個人只能試吃一小塊,再想吃就要請您買單啦!
這種新奇的方式,很快吸引了路人的圍觀,試吃的隊伍也排起了長長的一條,起初還只有幾個人,但是因為排隊效應,隊伍越排越長,很快就從芙蓉飯館門口排到了其他商鋪門外。甚至有人排完隊試吃之後轉回去繼續排隊的。
不過,看的人多,試吃的人多,買的人嘛,一個麽有。
小米很蛋定,因為她的開價很高,定價是普通中式面點的十倍以上,有這種結果是在她意料之中。
謝老板卻沒法蛋定,他看了小半天,實在忍不住了,過來悄聲問小米:“應小姐,定的價也太高了吧?其實薄利才能多銷啊。一個肉包子才賣一文錢,您這一個小小的蛋糕,什麽餡都沒有,就要賣十幾文。還有那個什麽塔、什麽泡的……”
小米補充道:“焦糖泡芙塔。”
“甭管什麽塔,一千文錢在小老兒的飯館裏都能點滿滿一桌菜了。”
“謝老板,肉包子滿大街都是,一文錢那是合理的價格。我的甜點卻是獨此一家啊,何況這個泡芙塔要用九十九個泡芙來搭,我的成本本就不低。”
“可是這定價太高了,賣不出去啊。若是在福滿樓賣這價錢,還能說得過去,本店這麽小的門面就不像是賣這麽貴點心的地方啊!”
“謝老板不用着急,前三天小瑜就預備着分文不入了。”
“過了三天就能有生意?”
“保證能有生意。”
“應小姐為啥這麽肯定?”
“商機不可洩露。”小米開了句玩笑,接着還是把緣由告訴了謝老板。
小米不是神算子,所謂三天後有生意是因為三天後是璟親王妃的生辰,她請邵晉辰帶了幾份甜點給王妃品嘗,得到了首肯,生辰宴上的甜品供應商奏事她路小米獨此一家了。
小米不準備走低價路線,而靠芙蓉飯館這一角的專櫃銷售,初期很難吸引有錢有身份的人來光顧。她與謝老板合作,絕非好的選擇,卻是她一開始缺乏資金時不得不做的選擇,因為她的甜點還未被雁南人所知。
與其守在這小小店鋪裏,每天賣上幾個,不如以免費試吃與昂貴的定價來形成新奇話題。這三天的試吃,雖然需要投入成本,就作為廣告費了。三天後的王妃生辰宴,便是米記甜點聞名雁南上流社會的絕好時機。
謝老板聽到王妃生辰宴上用的是米記甜點,這才放下心來,點點頭回飯館櫃臺後面去了。
甜點專櫃前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小米趕緊出去瞧瞧是怎麽一回事兒。
街上這會兒已經圍了一圈打醬油的,圈子中間站着三個漢子,都是一臉橫肉,神情輕蔑中帶着驕狂,驕狂中帶着狠辣,狠辣中有一點點玩世不恭。身上是貌似穿了幾天都沒洗的短衣,略凸的肚腩下面紮着油膩膩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腰帶,就差在頭頂上方标注“地痞”二字了。
小米出來時,地痞甲正瞪着專櫃裏的夥計大聲道:“左右都是不收錢的白送,幹嘛一定要排隊?老子就是不排,快點拿過來!”
小夥計端着盆子正在為難,眼角餘光見着小米出來,立時大大地松了口氣,急忙轉向她道:“應小姐,這幾位客人不排隊就要試吃,小的已經解釋過了……”
地痞甲瞧見小米,頓時換了副猥瑣笑臉:“這位是老板娘嗎?”
“錯。”小米板着臉道,“是老板。”
“呦呵,女老板啊?不錯,不錯,真的不錯……”地痞甲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小米,色眯眯地眼光駐留在她胸前。
小米臉一冷,打了個響指:“季風,把他扔到街口去。”
地痞甲身邊多了條灰色人影,圍觀群衆表示還沒看清楚呢,這兩人都消失了,只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由近及遠,從芙蓉飯館的門口一直響到數百尺外的街口,叫聲綿延不絕,餘音繞梁,令人三日不知肉滋味。
地痞乙大喊一聲:“阿甲!阿甲!你有沒有事?”一邊急忙擠出圍觀群衆的包圍,追了過去。
地痞丙指着小米顫聲道:“你,你怎麽做,做生意的?怎麽,怎麽随便打人啊?”
小米對他彎了一彎嘴角:“我只是請他去排隊,貌似試吃的隊伍已經排到街口了哦。”
“你,你,你……”
小米親切地笑道:“要不要我也找人‘送’你去排隊?”
“不,不用了!”地痞丙倒退了幾步後飛也似地轉身跑掉了。
哼,敢來米記甜點搗亂,也不看看老板是誰。小米轉頭對夥計道:“繼續發試吃的甜點吧。”
排隊的人多,而試吃的甜點數量有限,不超過一個時辰,所有的甜點已經試吃完畢。小米命夥計在專櫃外放上一塊牌子——“下輪試吃,午後申時,排隊請早。”
到了午後,只花了小半個時辰就把試吃的甜點都發完了。
之後三天,米記甜點倒也并非全無生意,第三天專櫃剛剛開張的時候,有兩個小厮來買甜點,每種買了兩樣,甚至提出焦糖泡芙塔也要買一個回去。
這個泡芙塔是小米用來做招牌的,自然不能用來分發給路人試吃,為了多放幾日,裏面沒有填充餡心。
夥計向小厮解釋了泡芙塔需提前兩日訂做,當日只能買到單個的泡芙,兩個小厮只得先買下其他種類的甜點,并訂做了一個泡芙塔。
這是米記甜點的第一筆生意,小米很滿足,這一筆生意的利潤,其實已把前兩天試吃所吃掉的甜點全都賺回來了,還有得多。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讀者小新丢的霸王票,有空冒個泡哦~
要感謝入V後還熱情支持的讀者背燈和月就花陰、娉婷姑娘、夏天優羽、氛茩、冰紅茶、霸王別擠、z江佑臣、容妖袅袅、letitia、小心、白雪天涯、寒月殇秋、12683022……所有人的熱情留言打分!~(以上如有遺漏絕非故意,應該沒有吧……哈哈,多冒泡哦~)
☆、41王妃生辰
小米準備在王妃生辰宴上提供的甜點,是抹茶泡芙塔與土耳其果仁蜜餅。
王妃生日當天,米記甜點暫時歇業一天。小米卻要比平時更早起床,半夜裏她就起來了,匆匆洗漱之後來到廚房。她在鍋中按比例放入黃油、水、鹽,煮沸後一下子倒入篩好的面粉,離火。
接下來攪拌的體力活就是廚娘們的事兒了。當幹粉攪拌到看不見的時候,用小火邊加熱邊攪拌,當整個面團變得光滑均勻後,再次離火。這時候将打散的雞蛋液一點點加入面團,并繼續攪拌。
面糊完成,在烤盤上均勻擠上面團,定型,噴水,入烤爐。這些步驟則是小米親力親為,不僅僅是因為廚娘們做不好,也是因為小米不願讓她們知道更多制作細節與訣竅。
這個過程反複了許多次,終于把所有宴席上要用的泡芙皮與底盤烤好時,已經到了中午。
接下來小米開始制作土耳其果仁蜜餅。
這是種酥脆香甜的點心。先将面粉加水揉成比較有筋道的光滑面團,擀成大張的薄面皮。将面皮放入烤盤,刷上一層融化的黃油,再撒上一層切碎的杏仁與松子,鋪上第二層薄面皮後,刷上黃油,繼續撒上碎果仁。如此重複鋪完二十層面皮。
将鋪好的餅皮切成菱形小塊,放入烤爐內烤至金黃。出爐後,澆上煮好的糖漿。透明的糖漿順着餅皮間的切縫流入香脆的果仁之間,凝固後在金黃的餅皮上閃着亮晶晶的光澤。
小米做了兩種口味的果仁蜜餅,另一種則用了核桃與芝麻。烤制果仁蜜餅的同時,小米做好了抹茶味的奶油卡仕達醬。
一切準備做完,已近傍晚,小米這就帶上三名廚娘向璟親王府趕去。泡芙塔的最後步驟,要到王府廚房才能完成。
劉媽本來想跟着小米去的,但小米問她:“劉媽,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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