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一模一樣的開場白是腫麽回事?! (8)
布置好的一處院子。劉伯劉媽扶着姜邵離進屋,讓他躺在床上,小米親自動手,在他的腳上扣上了鐵制的鐐铐,然後鎖上。
小米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坐在另一邊的榻上,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明日一早他醒來的時候,發現了她做下的這些事情,會很生氣吧……
她躺在榻上,側身望着他此時安詳的睡顏,過了許久才睡着。
☆、77今晚就娶
“應含瑜!!”
小米睡得迷迷糊糊,只聽有人在叫原身的名字,她翻了個身繼續睡,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叫她,緊接着想起昨晚的事。她趕緊爬起來,看向卧榻旁的床上。
姜邵離一臉怒氣地看着她。他連名帶姓地叫她可是她穿越過來後的第一次,這說明他是真的生她氣了,而且是極為生氣。
小米雖早有心理準備來面對他的怒火,然而真的瞧見他現在的暗沉的臉色與壓低的眉頭,心情仍然緊張。她讪讪地笑了笑:“早啊。你醒了?怎麽不多睡會兒?”
他問:“我睡了多久?”
“沒多久。”小米假模假式地掰手指數着天數,“也就兩三天吧。”
姜邵離沉聲道:“你準備鎖着我多久?”
他醒來的瞬時就察覺不對,睜眼見腳腕上多了沉重的鐐铐,再見小米就睡在自己對面榻上。起初他還以為兩人都被什麽人擄到這裏來了,等發現小米身上并無鎖鏈繩索時,已經想明白是怎麽回事兒。
他看了下,自己腳上的鐵鏈只有一人多長,一頭連在牆上的一個鐵環上。他走到牆邊,握住鐵鏈,運力一扯,鐵環紋絲不動,再見鐵鏈拖地、撞擊的這番動靜下,小米還是睡得死沉死沉,心中怒氣愈甚,這就喊醒了她。
小米轉了轉眼珠,嬉皮笑臉道:“等你願意和我一起回魯國的時候。”
姜邵離深深吸了口氣,再吐出,壓下怒意道:“小瑜,我早和你說過,是為了什麽理由留在雁南,你為何總是不懂什麽是正經事情,什麽是玩笑。”
小米斂了笑臉,認真道:“我不是開玩笑才要你離開雁南,今天做的這些更不是開玩笑。你知道嗎,前晚我做了個夢,夢見邵公子被人暗殺,你去救他,可最後的結果是我被殺了。”
姜邵離柔聲道:“小瑜,你是日有所思,才會夜有所夢。聽話,先把鎖打開。”
“我不開。”
姜邵離不願與她繼續争執:“劉媽呢?她和劉伯還在雁南?”
小米一笑:“他們就在旁邊屋子裏,你可要吩咐他們什麽事?除了解開鎖鏈之外,其他的都沒問題。”
姜邵離對此出乎意料:“他們怎會同意和你一起胡鬧?”
“這只能說明,這件事不是胡鬧。他們也一樣擔心你的安危。”小米莞爾一笑,“你肚子餓不餓?吃早飯嗎?”
“不吃。”姜邵離說完,突然意識到小米先前所說,他已經昏過去兩三天是在騙他。因他并不覺得□,所以昨晚他還在薇園,而這裏離雁南不會超過半天的路程,他再次環視了這件屋子,“這裏是惜薇的莊子?她居然也和你一起合謀?”
“合謀太難聽啦,薇姐是好心借地方給我們暫住呀。”
姜邵離哼了一聲,躺回床上,接下來的時間,他都不再說話。小米想盡辦法逗他,他都置之不理。小米知他心中有氣,也就不說話了,只在一旁陪着他。
中午,劉媽送午飯過來,姜邵離命令她道:“劉媽,把鑰匙拿來。”
劉媽為難道:“少爺……請恕仆婦不能從命。”
姜邵離冷冷道:“劉媽,你本是我的人,現在卻只聽她的了?”
劉媽不知該說什麽好。
小米道:“你既讓劉媽服侍我了,她現在自然是我的人了。”
姜邵離又對劉媽道:“劉伯呢,你叫他進來。”
“他在……洗馬車。”
“他是不敢進來見我?”
劉媽低頭不敢答話。
劉伯确實是不敢進屋,當了幾十年的護衛仆從,他是破天荒第一次做出這種近乎叛逆之事。前日九小姐和劉媽和來找他游說時,他第一反應是呵斥劉媽,身為仆從怎能對少爺做這樣的事,連想一想都是不應該的。
然而他和她們一樣擔心少爺的安危。從少爺初到雁南,意欲報複璟親王時,他心中就不贊成,只是作為仆從,哪怕是如他和劉媽這般老的資歷,亦只能勸說,不能違逆。
而如今這事是瑜小姐所謀劃,就他所見,少爺對瑜小姐所做之事,哪怕是再胡鬧都能容忍,最多就是斥責她幾句,可以說是極盡忍耐之限度。于是他最終還是同意了幫着九小姐,把少爺帶出雁南,并“暫居”在這莊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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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邵離在床上坐了一天,到了這天傍晚,他突然擡頭對小米道:“我答應你,不回雁南了,我們回魯國。”
小米側頭看着他:“你想通了?”
他微笑道:“我想通了,你說得對,最重要的是我們倆都平安無事,既然你不願意我涉險,我便答應你。”
小米彎了彎唇角:“你騙我,只要一開鎖,你肯定回雁南。”
姜邵離雙眸一眯:“我不答應,你不開鎖,我答應了,你又不信,那麽你是打算鎖着我一輩子?”
小米道:“也不用一輩子,過幾個月大概就差不多了。”
姜邵離便背朝着她不理她了。
小米走到他身後,環着他的腰,把頭擱在他肩上。他一動不動,肩膀硬的像塊石頭。
小米低聲道:“你不要生我氣,我是真的沒有其他辦法才出此下策,我沒法讓你相信留在雁南有多危險,我也沒法證明那些可怕的事确實會發生,我能做的,只有像現在這樣,把你留在安全的地方。”
他本來溫柔低沉的聲音此時顯得那樣冷淡:“你可曾想過,你如此對我,我不會原諒你。”
小米心中難過,低聲道:“要是你真的因此恨上我了,我也沒法子,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你就沒有理由再去和璟親王相認了。”
他默然半晌,突然轉過身來,将她摟在懷裏:“小瑜……你太傻。”
小米的鼻子突然酸澀起來,嘟哝道:“你才傻,固執得像頭牛。”
他輕輕笑,低頭細細地慢慢地吻她,一面托着她的後背與腰,将她平放在床上,然後俯低了身子,從她的額頭開始往下輕吻。他的吻溫柔而輕,落在她的眼睛上,落在她的鼻尖上,最後落在她的唇間,這就變得火熱起來。
他的舌卷着她的舌,将它引出來後,含着它,纏着它。他的右手本來扶着她的臉,輕柔地撫着她的頸項,滑過她精致的鎖骨,接着撫上了她的胸前,握住了一側豐盈,揉捏起來。
小米心砰砰跳着,伸手去勾他脖頸,一面熱切地回吻他。
姜邵離與她吻了一會兒,松開她的唇瓣,稍稍擡起身來,解松了她的衣帶,将手探入她的衣襟。他的掌心微帶薄繭,撫摸着她,摩擦着她,溫熱了她胸前肌膚,随即它收攏起來,有力的握住她胸前豐盈,肌膚直接接觸摩擦帶來的感覺更為強烈,那□的感覺直透她胸腔深處,并向着全身一陣陣地擴散。
他揉搓着它,用掌心摩挲着它,用指尖撥弄着它頂端的柔粒,察覺到它變得硬挺起來。
小米臉生紅暈,雙眸亮晶晶地望着他,喃喃道:“既然我爹不會同意,那就還是私奔吧,你今晚就娶我吧!”
他低頭望着她,清潋的墨眸變得深沉,眸底含着□,卻強自克制道:“今晚還不行。”一面要将手從她衣襟內抽離。
小米抓着他的手腕不松開:“為何不行?”
“我要明媒正娶,讓你堂堂正正地做我的妻子。”
小米心一涼:“你還是不放棄要和璟親王相認?我只想要你和我都健康平安。有沒有那一紙婚約,我根本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我不想你和我娘一樣。”
“我不會像你娘那樣啊,除非你變心!你要敢變心,我就……我就找人追殺你!”
他無視她空洞的威脅,替她拉好衣襟,系好衣帶:“小瑜,你考慮過沒有?你我連婚約都沒有就在一起,若是我出了事,或是生了重病,先你而去,那時候你該怎麽辦?”
“可那些只是可能,而不是一定會發生的事。”
“你做的那個夢也只是可能。”
小米想說那不是夢,卻無法說,便不和他再争論可能性的問題:“要是你現在回雁南,萬一真的在娶我之前就遭遇危險了怎麽辦?”
“至少你可以回魯國去,侯爺會替你找個好夫婿的。”
小米氣道:“你寧可我嫁給別人?”
他定定地望着她,澀聲道:“是的。”
小米怒火上湧,只覺他實在是死腦筋。一把推開他,便氣沖沖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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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裏的風很大,雖是夏夜,吹在身上的風卻沒了白天的熱意,帶着适意的涼爽。
小米走了一段路後,便冷靜下來。他現在走不了,她有的是時間去慢慢說服他,至少從今天他的反應來看,雖然起初他生她氣,卻沒有怨恨她,後來他還與她親昵了一會兒。
想起自己動情時說的話,厚臉皮的小米也有點不好意思了,她說要他今晚就娶她。坑爹的是,她這麽主動,姜邵離這魂淡居然拒絕了!
小米又走了幾步,突然心裏咯噔一下,伸手摸了摸懷中,臉色大變——鑰匙不見了。
她轉身就往他們住的院子跑。劉媽見她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訝異問道:“九小姐,您跑這麽急幹嘛?”
小米顧不上回答她,猛地推開房門,只見房中空無一人,只有一條鎖鏈靜靜躺在地上。
他先前與她親昵只是為了偷她的鑰匙。
小米又氣又急,大叫一聲:“姜邵離你這魂淡!”
☆、78悍妻追夫
劉媽見到小米神情異常地跑回來,也跟着走到門口向內看,一見屋內空空也明白了。
小米急忙回頭道:“讓劉伯備車,我們去追他。”
劉媽去了一會兒便回來:“那死老頭和馬車都不在了,少爺是坐了他的車走的。”
小米急道:“那就向莊子裏借車一用。”
“仆婦已經辦了,馬車要備好還有些時間,仆婦這就去收拾東西。”
小米點點頭,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就在她差點要叫劉媽再去催一次的時候,莊子裏的馬車才遠遠地駛過來,她叫上劉媽便向着馬車迎過去——
這一路上小米不停地催着車夫快趕,然而直到雁南,這一路上都沒追上姜邵離。這個時間城門應已關閉,但小米遠遠見着城門半開,正在慢慢關閉,心中猜測應是姜邵離花了錢“請”衛兵開門的,那麽他就在前面,剛剛入城。
“再快些,城門要關了!”小米心急如焚,然而等她的車緊趕慢趕地到了城門前,門已經關上了。她下車走向衛兵:“這位大哥,可否通融一下,再開次城門?我們也要進城。”
衛兵心中暗喜又有銀錢收了,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已經過了戌時,怎麽可以随便開啓城門?”
“剛才不是才開過嗎?”
“那位公子是家中有急事,他得知父親病危,急着見最後一面呢。”衛兵說完還感慨了一下,“真是孝子啊!”
“他在胡扯!他是趕去見外室呢!我一路上追着他過來的。”
衛兵一愣,心道這不是一出“悍妻追夫”嗎?再見小米發式打扮都是未婚式樣,疑惑道:“小姐是那位公子的什麽人?”
小米怒道:“這不是明擺着的嗎?我和他已經有了婚約!”
衛兵這才恍然,心道這還沒成婚呢,就管得這麽嚴了,不由同情起姜邵離來了。
小米才不管他怎麽琢磨呢,催促道:“快點開門啊,不然他就要和那個女人跑了。”
衛兵伸出手來:“小姐,守城門也不是一個人的事,兄弟們都累了一天了……”
尼瑪說了這半天還是要給錢才讓過!
小米也不知該給多少,回頭看向劉媽。劉媽上前摸出一把銅板塞入衛兵手中。衛兵掂了掂手中銅板,便示意身後同伴開門,看着小米和劉媽上車入城,喜滋滋地招呼同伴來分錢,順便八卦一下剛才聽到的悍妻追夫的故事。這一夜運氣不錯,不僅收了兩次開門錢,還有好談資可以聊。
一番耽擱之下,等小米入城,姜邵離的車自然早就不見影蹤,她便命馬車先回薇園。
顧惜薇見了小米,訝然道:“怎麽回事兒?邵離呢?”
小米聽薇姐如此問,已知姜邵離沒有來過薇園,便把先前發生的事簡略告訴了她。
顧惜薇似早有所料,并不顯吃驚,微笑着問道:“那麽如今小瑜準備如何做呢?”
小米道:“我準備這就去璟親王府看看。”也許他會去找邵晉辰。
顧惜薇搖搖頭:“已經這麽晚了,你此時去璟親王府并不合适,邵離多半也不會這麽晚去的。小瑜還是先歇一晚上,等明日薇姐替你打聽他在哪裏,如何?”
小米知她說得有理,無奈道:“只能這樣了。”畢竟現在不是危險迫在眉睫,更何況她本就是靠了迷藥才把姜邵離帶到那個莊子的,現在就算找到了姜邵離,也沒法硬要他離開雁南了——
第二日,小米清早就起床下樓,找到顧惜薇向她詢問情況。
顧惜薇笑道:“小瑜是當你薇姐神通廣大呢?半個晚上就能在這麽大的雁南城裏找到要找的人?”
小米讪讪道:“小瑜是太急了。”
顧惜薇拉着她的手坐下:“先陪薇姐喝完粥。”
小米坐下,剛端起粥碗,又問:“薇姐,你覺得他可能會住哪些地方?”
顧惜薇道:“他會住哪裏我是不知道,不過他一定會去見邵公子,這是肯定的。”
小米點點頭:“我也這麽想。”
吃過早飯小米便出發去璟親王府,在府外等了會兒,入內通傳的守衛出來稱二公子不在府內。小米微覺訝異,不是說邵晉辰好多天沒有出府了嗎,她有些懷疑他其實還在府中,只是被禁足不讓見客而已。
她離開璟親王府,坐上車,車夫問道:“應小姐,接下來去哪裏?”
小米想了一下後道:“去芙蓉飯館。”
先前謝芙蓉求她打聽邵晉辰定親是否屬實,她後來打發人去告訴過她,此事屬實,至于邵晉辰和家裏鬧僵的事情,她沒有告訴謝芙蓉。因着告訴她反而讓她心生希望,而謝芙蓉是絕對鬥不過王妃的,更因為邵晉辰也算小米的準小叔子了,她可不想謝芙蓉成為自己的妯娌。所以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說,小米都認為,不該讓謝芙蓉還對嫁給邵晉辰抱着任何的希望。
不過此時她找不到邵晉辰,便抱着一分希望,也許邵晉辰設法和謝芙蓉有過聯系。
小米到達芙蓉飯館時,還沒到飯點,飯館裏一個客人也沒有。謝掌櫃見小米入內,從櫃臺後面走了出來:“應小姐,身子可好了?”
小米點點頭:“好了。”
謝掌櫃啧啧贊道:“應小姐是有天運保佑的。”他還記着那晚瞧見她咳血的情形,得了那麽重的病,若是一般人即便不死,也不會好得這麽快,如今看起來居然還“面色紅潤有光澤”。
小米心道如果真有天運保佑,她還真想問一問老天,到底為何讓她穿書來!她問道:“謝老板,最近生意如何?”
謝掌櫃嘆口氣道:“也就一般吧,不如米記甜點開着的時候好了。”
“謝老板,之前我突然生病,也沒來得及打招呼就把米記關了,和你的契約不得不中止,怕是之後也給謝老板添了不少麻煩,我覺得很抱歉……”
謝掌櫃急忙擺手:“小老兒可沒有怨怪應小姐的意思,只是您問起了,才這麽一說的。”
小米倒是覺得謝掌櫃的為人比謝芙蓉實誠,便對他笑了笑道:“此事确實是我做得虧欠了。”
互相客氣了幾句後,小米問道:“謝老板,怎麽不見芙蓉?”
“芙蓉啊?她在後面呢。這會兒店裏沒什麽生意,我就讓她回屋去了。”
“我去找芙蓉說說話。”
謝掌櫃笑着點點頭:“您自便。”
小米便和劉媽向後面走去。到了芙蓉屋外,小米敲門,卻不聞回應,再叫了她名字房內也沒任何聲音。
小米在花園裏也沒找到她,想起之前也有過一次找不到謝芙蓉,之後她的暗衛是在客棧後面的巷子裏找到她的。于是她穿過後院,從芙蓉客棧的後門出去。門外是條小巷子,小米曾經從這裏溜出過芙蓉客棧,知道左面是通向外面街道,右面那一頭則是封閉的。
她向着右面看去,便見一個年輕男子背對着她的方向站着,正和謝芙蓉說着話。芙蓉本來滿面笑容道:“俊良哥……”看見小米後笑容變得僵硬起來,接着對那年輕男子道,“下次你直接找我爹說這事。”
劉俊良摸摸頭,只覺莫名其妙:“芙蓉你說什……”
芙蓉看向小米,搶着道:“小瑜姐,你怎麽來了?”
小米挑挑眉,對謝芙蓉道:“我正好路過芙蓉飯館外面,就進來看看你們。”
劉俊良亦轉身,發現了小米,這才恍然,跟着道:“那好,下次我找你爹說。芙蓉,我先走了。”言畢又對着小米點點頭,之後離去。
小米望着劉俊良的背影,心道這就是個備胎啊。
謝芙蓉見小米一直望着劉俊良,趕緊道:“小瑜姐,我們進裏面說吧。”
小米與芙蓉回到客棧裏,在房中坐下。芙蓉倒了杯水遞給小米,小米接過杯子,卻不就喝:“上次芙蓉找我問明邵公子的情況。”
芙蓉低聲道:“還要謝謝小瑜姐為芙蓉打聽。”
“打聽一下而已,也沒幫上你什麽忙,不用謝我。”反正也不打算喝,小米索性把杯子放回桌上,“那麽,之後邵公子就一直沒有來找過你了?”
芙蓉瞧了眼桌上的杯子,聲音越發地低:“他既然定了親,怎麽會再來找芙蓉。”
小米瞧見劉俊良的時候其實已經猜到幾分,只是想要向芙蓉确定一下,如今得了這答案,見芙蓉黯然的樣子,倒覺得自己提這事有點不地道,還打攪了人家和備胎提升感情。她輕咳一聲道:“是我不該提此事。”
芙蓉笑笑道:“小瑜姐沒有惡意,芙蓉是知道的。”
小米本來要問的就是邵晉辰的事,這會兒已經問好了,便道:“那我走了。”
芙蓉訝然道:“這麽快就走了?小瑜姐不多坐會兒嗎?”
“我也沒什麽事,就是路過門口時,突然很感慨,就這麽進來看看,畢竟米記甜點開在芙蓉飯館有不少時日了。”小米說着便向外走去。
芙蓉道:“小瑜姐,我送你。”
她們走到花園旁時,卻見邵晉辰從前面過來。
小米意外地看向謝芙蓉:“你不是說……”卻見謝芙蓉一臉驚喜的樣子望着邵晉辰,知道她不是故意瞞着自己,就沒再繼續說下去。
謝芙蓉沒有聽到小米那半句話,癡癡地望着邵晉辰道:“你怎麽來了?”
☆、79打醬油的
謝芙蓉意外地見到邵晉辰,又驚又喜地問道:“晉辰,你怎麽來了?”随即眼眶中就含了淚水,“你不是已經和那位趙小姐定親了嗎?”
邵晉辰急切道:“那是我父王硬幫我定下的親事,我沒有答應。”
他過來時已經見着小米,但被芙蓉這麽一問,便先向着謝芙蓉說完,這才向小米點點頭:“應小姐。”
“邵公子,你和芙蓉慢慢說話,我在前面飯館等你們。”小米識趣地往飯館方向走去。
這可不是她不想聽八卦,而是有她這個大功率電燈泡在,邵謝之間必然沒有精彩畫面出現,什麽久別之後的傾訴衷腸啦,什麽情不自禁的熱吻啦,都不可能會有了。
她向着飯館方向走了十數步後,回頭再看,見那兩人邊說話邊往花園裏走去,就放緩了腳步,等瞧不見那兩人了,她慢慢地走回去,揮手示意劉媽等在外面,她自己跟着進了花園。走到一叢矮樹後,她聽見了他們說話聲,透過枝葉的間隙,可以瞧見邵晉辰和謝芙蓉站在一棵大樹下不走了。
這可是偷窺的頭排座位啊,小米低頭找了一下,可惜旁邊沒有假山石或是樹墩一類的物事可坐,如果有的話,那奏事完美的偷窺特等席了!
邵晉辰起初是向謝芙蓉解釋那樁婚事,自己是如何如何地不情願,如何如何地反抗他們,但是定親這事本來就用不着本人出面,王爺王妃一手包辦了。
謝芙蓉點點頭:“芙蓉也想過,你是不情願的,可是等來等去,你始終沒來找過芙蓉,芙蓉越等越是心涼。”說到後面,又委屈又傷心,最後一句還帶着顫音。
“芙蓉,不是我不想來,母妃把我關起來了。”
“那今日你怎麽來了?”
“我急着見你,告訴你這些事,不得已裝成答應他們這門親事,這才有機會出門,又費了番功夫才擺脫了母妃派來的人。”
邵晉辰一面說着,一面把謝芙蓉摟在了懷裏。芙蓉哭了出來:“哪怕你不情願,卻也沒辦法,你和我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了……”
邵晉辰道:“我絕不會娶那個趙小姐,我喜歡的人是你,芙蓉,我們私奔吧。”
謝芙蓉聞言從邵晉辰懷裏擡起頭來,雙眸含淚,微微張大了看着他:“私奔?那怎麽行?!我爹要是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可是現在只有這樣了。今日我這麽偷偷溜過來,只要我回府,父王還有母妃都不會再讓我出門,更不要說想什麽其他辦法了。我今天就帶你走,錢、車我都準備好了,等在外面呢。”
芙蓉不由得吓了一跳,她可沒想到邵晉辰居然現在就要她跟着走:“晉辰,我們還是慢慢想其他辦法。我們若是就這麽走了,王爺王妃一定會派人抓我們回去的。”
“我這十幾天想盡了辦法,母妃完全不動容,父王就更別說了。要不是沒有其他辦法了,我也不會要你和我私奔的。即使退一萬步來說,他們找到了我們,那時候既成事實,他們至少也會同意……”
芙蓉搖搖頭:“即使我和你私奔了,成了……夫妻,王妃曾經說過,不會讓我入王府的。”
邵晉辰見着謝芙蓉為難的樣子,再聽她說了這話,不由心中一涼,“芙蓉,我若是不能娶你入府,你是不願跟我走的是嗎?”
芙蓉慌忙搖頭:“晉辰,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突然對我說私奔,我沒有準備。能不能讓我想想……”
小米暗道,不能嫁入王府,芙蓉跟着你幹嘛?還不如嫁給備胎呢。
邵晉辰急得一跺腳:“可是沒有時間了,我好不容易甩掉了母妃的人,他們很快會到這裏來找我的,你若是現在不跟我走,以後母妃看得我更緊,怕是成親之前再無機會出來了。”
謝芙蓉低着頭,一臉猶豫地考慮着。
邵晉辰又等了一小會兒,見謝芙蓉還是不說話,便長嘆一聲,心灰意冷道:“你若不願,我就回去了,半年後即是與趙家小姐成親。”
謝芙蓉哭道:“晉辰,我不是不願和你一起……只是私奔實在不行,別人會用怎樣的眼光看我?他們不會責怪你,只會說我不守婦道,還害得你違逆父母,做下大不孝的事情。你若真的喜歡我,就該設法讓王爺王妃同意你我的事情,而不是要我和你私奔。”
邵晉辰還要說什麽,一旁的假山石後面突然躍出四人,這四人身穿灰衣,蒙着面,分別落在邵謝兩人四周,将他們圍在中間。
謝芙蓉吓得就要尖叫起來,只不過,她只來得及深吸一口氣,還沒叫出聲,一名灰衣人就上前捂住她的口不讓她再叫,同時将她拉離邵晉辰的身邊,向着小米所在的位置退了兩步。謝芙蓉脖子被他夾着,根本無力反抗。
小米吃了一驚,生怕被這人發現,往矮樹後面躲了一躲。
邵晉辰初見這四人,就向着謝芙蓉邁了一步,想要伸手去拉她卻拉了個空,一樣被另一名灰衣人捂住口鼻,将他雙臂反背在身後,牢牢擒住。他掙紮了一下,只覺抓着自己雙臂的手紋絲不動,試圖呼救,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灰衣人随即拖着兩人便往後門方向而去。
小米眼見着他們是朝自己的方向而來,吓得趕緊往後面跑。可是若她出了花園,毫無遮掩之物,那四人多半要連她一起抓走以免走露了風聲,弄得不好則是幹脆殺人滅口。偏偏她身邊僅餘的兩名暗衛都被她派去找姜邵離了,這會兒她身邊只有劉媽。劉媽雖然有武藝,卻雙拳難敵八手。就算有兩人抓着邵晉辰與謝芙蓉,無法出手,但另外兩人可不是吃幹飯的。
眼看着沒幾步就要出這小得可憐的花園了,小米緊張地四處尋找藏身之處,一看到一棵矮樹下面有空隙,便手腳并用地鑽了進去。
她剛鑽到樹後,來不及轉身就趕緊蹲下,緊接着這四名灰衣人就帶着邵謝二人從她身後極近的地方經過。只聽一名灰衣人壓低聲道:“樹後有人。”
小米吓得心髒幾乎停跳,難道她裙擺露在外面了還是被他們聽見了聲音?偏偏她背朝着外面,什麽都瞧不見,她這個時候一動也不敢動,蹲在原地瑟瑟發抖,一個勁兒地祈禱那個灰衣人看見的不是她。
灰衣人話音剛落,在小米身後數米的地方,“嘩啦”一聲響,聽起來有人從樹後躍出。很快她就聽見了拳腳相交的聲音。
小米松了口氣,還好不是說她,現在出手攻擊灰衣人的不知是誰。也許是等在外面的劉媽聽見花園內的動靜找了過來,也許是璟親王妃派來盯着邵晉辰的人找過來了。小米心中擔心劉媽吃虧,想要瞧瞧出現的到底是誰,便極慢地一點點轉過身來,小心地避免碰到樹枝,發出動靜。
一名灰衣人低喝道:“你們先帶人走。”聽起來現在出手救邵晉辰的人并不是很好對付,或是數量多于灰衣人,讓他們感覺棘手起來。
小米這時已經轉過一半,便側身回頭看向外面。
與灰衣人交手的竟是姜邵離和劉伯!
小米看出,姜邵離和劉伯與那兩名灰衣人勢均力敵,看上去劉伯還略占上風,這就稍稍放心了一點。她判斷此時形勢,她自己肯定是幫不上忙的,若是大聲叫劉媽,反而可能讓姜邵離和劉伯因為分心受傷,不如等灰衣人先把邵晉辰和謝芙蓉帶遠一點,或等劉伯先制服一個灰衣人後再說。
此時另外兩名灰衣人正要把邵晉辰和謝芙蓉帶走,謝芙蓉臉朝着側後方,瞧見樹叢下露出一截裙帶,裙帶的末端打了結,挂着塊玉佩,是她剛才瞧見過,挂在小米裙帶上的那塊。她被灰衣人夾着脖子,捂着嘴巴,雙腳卻是自由的,被灰衣人拖過樹叢時便用腳尖勾住了裙帶。
小米只見謝芙蓉從自己面前被拖過去,哪曉得謝芙蓉會勾住自己的裙帶。她正緊緊盯着姜邵離那個方向,為他暗中加油,突覺腰上有股力量一扯,身子失去了平衡,模樣難看地摔出樹叢外面。
小米雙手撐地趴在地上,擡頭一望,只見八個人十六只眼睛都對着她看。她趕緊爬起來,讪讪一笑:“繼續,你們繼續,該幹嘛幹嘛。我只是個路過打醬油的。”說完轉身就溜。
捉住謝芙蓉的那名灰衣人眼看着小米要跑,便一腳蹬向謝芙蓉的膝蓋,只聽“咔嚓”一聲清脆的骨骼碎裂聲,謝芙蓉被捂着嘴,只發出一聲悶哼便翻着白眼暈了過去。邵晉辰他們不能動,其他人就無所謂了,為了不讓小米逃走,他便先折斷了謝芙蓉的一條腿,随手一推,任她倒在地上,縱身撲向小米。
姜邵離被面前的灰衣人纏住,一時難以過去相救,見此情景急喝一聲:“小瑜!”
小米回頭一看,見那灰衣人朝着自己撲過來了,近的可以瞧見他露出面罩外的眸子,惡狠狠地帶着殺意,不由吓得大叫:“劉媽,劉媽!”
尼瑪難道她路小米就要在這裏被炮灰了嗎?她不要啊啊啊啊!那些穿越女都是怎麽躲過突如其來的攻擊的?她這是該趴下還是該左躲右閃?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啊!
☆、80忘了什麽
姜邵離向着自己對手連出急招,卻都被他擋格,耳邊聽見小米驚叫,不由心急如焚,不留後手地連續出招,狠擊對面的灰衣人,逼他退了一步後,就要從他身側過去,拼着受他一擊,也要過去救小米。
這時只見一條灰綠身影躍至小米身前,擋住了灰衣人的一擊,随後與他鬥在一起,正是劉媽及時趕到。
小米趕緊向外再跑了幾步,避到他們的拳腳範圍外。
姜邵離對面的灰衣人本來與他激鬥,無隙抽刀,這會兒借着這個空當,抽出刀來向着他猛劈。姜邵離雖及時側身讓過,卻還是被刀尖在左臂上帶了一下,只覺臂上一涼之後,熱血湧出,瞬時染紅了大半條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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