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感謝大家的支持,鞠躬! (4)

既然蘭兒提了,那便去看下吧。”皇太極無可置否,牽起她的手邁開步子向着哲哲的院子走去。

兩人相攜穿過梅園,來到西邊哲哲的院子,這裏與四年前相差不大,擺設大致相同。只是四年前這裏即便是冬季也會一片生機,現在滿園枯藤,一片寂寥。

惠哥站在院門口,着急的走來走去。見到兩人,她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忙走上前蹲身福禮:“給爺請安、給福晉請安。”

“起來吧,姑姑現在可是醒了?”見皇太極并未接話,海蘭珠便開口了。看着這樣的惠哥,她仿佛看到了前世自己寶寶身體不好生病時那個焦急的丫鬟。只是那時候她恐怕在為孩子還怎麽還沒死,不好向哲哲交代焦急,現在真心為自己的主子着急。

“主子現在還沒醒,大夫到現在還沒來,福晉您趕快去請人找大夫吧。”惠哥一心一意跟着哲哲,現在哲哲無緣無故突然暈倒,她急的不得了,不由埋怨福晉請大夫這麽慢。

“大膽奴才,哪有這麽跟主子說話的。”奶娘哈仁一聽不樂意了,哪有這麽跟主子說話的,走上前指着惠哥呵斥道。

“奴婢該死,奴婢只是擔心我家主子,福晉贖罪。”惠哥也明白自己剛才不知不覺中在對福晉發號施令,忙磕頭讨饒。

“好了起吧,本福晉也擔心姑姑,冬梅說昨個兒姑姑還好好的,怎麽今天就突然暈倒了,你是怎麽照顧她的。”雖然口頭上饒恕了她,但海蘭珠實在是對惠哥忍耐到了極限,前世今生的怨氣一齊朝她湧來,在她的腦海中叫嚣着。她深吸一口氣,勉強維持住了情緒,開口問道惠哥。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主子今早上還好好地,念經的時候突然暈倒了。”惠哥剛站起來,聽到福晉的問話,只得接着跪下回答。

“你個大膽的奴才,不僅出言頂撞福晉,現在甚至連自己主子都照看不好,要你何用。”皇太極在一旁看着,感覺到小丫頭的情緒起伏,對着後面一擺手說道:“福祿,把她帶到後面,待大夫看完側福晉,再來處置這個刁奴。”

“貝勒爺饒命啊。福晉,您最是心善,幫奴婢求求貝勒爺,側福晉現在病着,身邊離不開奴婢啊。”惠哥看貝勒爺動怒了,她可知道府裏那些惹他生氣的那些奴才的下場,于是開始哀求海蘭珠。

旁邊的侍衛都知道爺很尊重新福晉的意見,一時有些猶疑,看下爺又看下福晉,竟是沒有立刻把她拉下去。

海蘭珠這時可不想再管惠哥了,前世今生的怨恨向她湧來,想起惠哥的所作所為,要她抵命都是輕的。何況現在只是關一會,她正樂得爺替她出氣呢。

“姑姑身邊還有伊哈娜,少不了奴才伺候的,你們還不把她拉下去。”她沖着侍衛說道,果然侍衛接到她的命令,立馬捂住了惠哥的嘴,快速的把她拉出了院子。

“爺,您在外間坐會兒,妾身自己進去吧。姑姑現在還不醒,可別過了病氣給爺。”兩人走進正廳,想起現在還未醒的哲哲,海蘭珠覺得還是讓爺離遠一點,別沾染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無妨,蘭兒都不怕病氣,爺還會怕麽。”皇太極倒是有幾分關心哲哲,不過這與*慕無關,只是哲哲畢竟是宰桑臺吉的妹妹,她要真出了什麽事兒,蘭兒跟他都不好向科爾沁解釋。

☆、40懷孕

“那蘭兒借爺的光,邪魔不侵,我們快去看看姑姑吧。”海蘭珠說完拉起皇太極的大手,示意旁邊哲哲房間裏的丫鬟帶路。

哲哲所在的院子規模在府裏僅次于正院,有兩進大,院子裏只住了她一位主子,很是寬敞。穿過正房,走過一個小小的四方天井,便是哲哲的寝房。

寝房裝飾的很是精致,各種精雕細琢的擺件擺滿了博古架,雖然略顯擁擠,但還是看得出房間主人以前的受寵和雄厚的財力。海蘭珠看着這一切,不由心裏打鼓,“爺前世很是尊重哲哲,這一世看來對她也不差。哲哲那麽聰明,她能保護好自己和孩子麽?”

想到孩子,她開始堅強起來,她擁有空間以及對哲哲的全面認識,如果這樣還能再落到前世那種境地,那實在是太窩囊了。一剎那間想明白後,她的心境開朗堅定起來,小手緊緊地攥着皇太極的大手,暗暗給自己打氣,走向哲哲的床邊。

帳子是開着的,哲哲安詳的躺在裏面,像是睡着了,伊哈娜端着一盆水在給她擦臉,看到貝勒爺和福晉到來,起身行禮。

“姑姑這是怎麽了,可讓人擔心死了。”海蘭珠上前小心觸摸哲哲的額頭,沒發燒,從外表看不出任何問題,蘊靈訣爺顯示她不是在裝睡,“太醫一會就來了,惠哥剛才出了點事兒,這幾天就勞煩伊哈娜照顧姑姑了。”

“伺候主子本來就是奴婢的本分,當不得福晉這麽說。”

“伊哈娜不必如此多禮,額娘一直對你很是挂念。”海蘭珠現在是福晉,當着衆人的面自然不能再如小時候那般喊她伊哈娜姑姑。有她在哲哲身邊,海蘭珠感覺她要放心很多。

“福晉竟然還記得奴婢。”伊哈娜很是感動,來到建州後,她對草原上的生活很是懷念,慈和的大哈屯比她現在的主子哲哲親切多了。雖然她沒讀過多少書,但是看人的眼光很敏銳,她能明顯的感覺出來哲哲那張雍容大度的臉背後蘊藏的寒冷刀光。

“對了福晉,我們主子這幾日食欲不振,總是*吃酸辣,這幾天用過飯之後常常嘔吐。”伊哈娜突然想起這幾日哲哲的反常,一開始她沒放在心上,以為是主子心情不好,現在一想,難道是那樣?

“吃不下飯就該早點說,讓廚子多做點新鮮的菜式給姑姑啊。”海蘭珠倒是還沒想到那邊,她以為哲哲不吃飯來博人同情呢。

“貝勒爺、福晉,太醫來了。”秋菊從門外進來,對着兩人通禀道。

海蘭珠看了皇太極一眼,見他皺着眉頭似喜似憂,一時搞不明白他的心緒,只得讓太醫先進來。

“奴才參見四貝勒、福晉。”太醫背着一個箱子走進來,甩着馬蹄袖向兩人請安。

“起來吧,好好給側福晉看看。”皇太極一看是哲哲常用的太醫,順口吩咐道。

“喳。”太醫打開箱子,拿起旁邊早就準備好的絲帕蓋在哲哲手腕上,開始診脈。他先是皺眉連連搖頭,複又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最後轉變為一聲嘆息。

“太醫,可是姑姑的身體出了什麽大問題?”看着太醫站起來,海蘭珠問道。

“回福晉的話,依奴才看,側福晉這是有喜了,胎兒已經兩個月了。”太醫沉吟一會,對着海蘭珠抱拳行禮,砸下了這驚天之雷,接着說道:“只是…,側福晉常年虛不受補,胎兒怕是不妥。”

聽到太醫的話,海蘭珠一下楞到那裏,哲哲懷孕了,她明明記得仙法中的記載,除非有她耗費一層功力解開,不然絕對不可能有孕,可現在這是怎麽回事?不過她不能明着說出來,只能先靜下來處理完眼前的事情。

“爺,恭喜你,”她先是強打起笑容朝皇太極賀喜。可詫異的看到他臉上并無喜色,她心裏微微舒服點。複又轉為疑惑,察覺到皇太極的暴怒,她有點摸不着頭腦,但現在又實在不能直接問爺。于是只能壓下滿肚子的疑惑朝太醫問道:“那姑姑遲遲未能醒來,可是有何不妥之處?”

“回福晉的話,側福晉以前就有病根,這段時間又郁結于心,導致經脈不暢,待奴才施針後很快便可醒來。”

“那勞煩太醫施針,”她吩咐太醫,然後轉頭對着皇太極說道:“爺,午膳時間到了,您還是先回去用膳吧。”

皇太極現在心裏一片煩躁,這兩個月他根本沒碰哲哲,那這個孩子是誰的?滿人雖然不像漢人那樣注重婦女守節,但被女人給他帶了綠帽子,他還是一陣火大。聽到海蘭珠的話後,他借坡下驢,決定回書房徹查此事。

“那爺先回了,蘭兒不要累着自己,早點回去歇着,晚上爺到你那用飯。”說完他制止了欲起身相送的海蘭珠,大步踏出西院。

太醫施針後,哲哲悠悠轉醒,“惠哥…水…”她習慣性的喊着。

“主子終于醒了,奴婢去給您倒水。”伊哈娜走上前,在床頭墊了一個枕頭,服侍哲哲起身,把水喂給她。

“惠哥哪去了?”哲哲推開她遞過來的水,她早已習慣了一睜眼就看到惠哥。現在她身體感覺非常不适,加之惠哥不在身邊,因此有些煩躁。

“姑姑醒啦,惠哥沒有伺候好姑姑,又沖撞了主子,被爺命人待下去處罰了。”海蘭珠正在外面看着太醫開方子,聽到伊哈娜的聲音,立刻走了進來。

“參見福晉,”哲哲看到海蘭珠立馬提高警惕,掙紮着想要起身做足禮數,卻發現全身無力。想起被帶走的惠哥,她一陣着急,“惠哥一直盡心盡力的伺候我,恪守奴才的本分,怎麽會這樣呢。”

海蘭珠自然知道惠哥是哲哲的心腹,她的私密事件都是惠哥親手處理的。這次本想趁着發嫁奴才的時候把惠哥打發出去,沒想到卻被哲哲以思念家鄉,過兩年把惠哥嫁回草原為由攔了下來。這次終于抓到了惠哥把柄,她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好了不必多禮,惠哥是爺讓帶走的,侄女兒也無能為力,再說我現在可受不起你如此大禮。”看到哲哲疑惑的目光,她好心為她做了解答:“恭喜姑姑,你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剛才皇太極走後,海蘭珠仔細回想了一下,首先否定的便是哲哲真的有孕。她修煉蘊靈訣之後,對人精神的感知尤為強烈,這麽多天她仔細觀察了四貝勒府,皇太極的精神力最為強大,除了他之外便是哲哲了。因此她可以确定沒人可以解開她當初打入的那道靈氣。

排除了真的有孩子的可能,再想下爺并無喜色的态度,她心裏瞬間有了底氣,心情也好了許多,便吩咐冬雪好好查探下這一個月來月哲哲院子裏的詳細情況,她則親自在這同哲哲慢慢周旋。

“什麽,我有孩子了?”聽到前一句,哲哲臉上瞬間煥發出光彩,她的手摸輕輕撫摸摸着自己的肚子,七年了,終于等到了麽?至于後面那一句,聽到了她也沒當回事兒,額娘留給她的書中說過:女子懷孕時間診斷不算特別精确。三個月前爺來過她房裏,肯定是那時候懷上的。

“是啊,許是姑姑念經祈福真的管用了吧。但如今既然姑姑懷孕了,那便不要再過分操勞。太醫說你這胎不太穩,需要小心安胎,姑姑且按照太醫的方子按時吃藥,好好休養吧。”海蘭珠這一番話出來,哲哲愣住了,這個侄女什麽時候這麽關心她了。

“福晉請放心,妾身一定會努力安胎,為爺平安生下小阿哥的。”面對海蘭珠的關心,雖然哲哲心裏有所疑惑,但是她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這後院大大小小的消息還難不住她。看着明顯比她年輕美麗的海蘭珠,想起在科爾沁時混入這個侄女吃食的秘藥,那可是阿媽部落嫡女時代相傳的秘密。這麽多年下來,應該會奏效吧,漂亮身份高有什麽用,還不是不能生?

想到這裏,哲哲放心了,對着眼前年輕的侄女說道:“福晉,既然你管我叫一聲姑姑,那我就喊你蘭兒吧。你現在還小,過幾年身子長開了也會有孕的,再說姑姑的孩子不也是你的麽,我們都是科爾沁女子,終歸是一家人。”

海蘭珠聽了肯定不會相信,不過這麽多丫鬟婆子看着,她還是要做出一番友*的樣子。她拉起哲哲的手,感動地說道:“姑姑,蘭兒知道你對我好,你就安心養胎吧,蘭兒一定會幫助姑姑的。”

至于怎麽幫,海蘭珠自有計較,不過現在兩人坐在炕上,雙手交握,輕聲細語的談話,看在外人眼裏,真是一對親密無間的姑侄。

“姑姑,這是太醫親自開的方子,你可得按時喝。這幾天就讓伊哈娜照顧你吧。至于惠哥那邊,我會好好幫你向爺求情的。”

“那姑姑在此多謝蘭兒了,惠哥也是從小看着你長大的,她今天實在是着急了些,我也知道她做的有些過了。但是你看現在姑姑懷孕了,身邊實在離不開她這個得力人兒,你就不要跟她計較了。”哲哲一番話硬是把黑的說成了白的,讓她這福晉不要跟小丫鬟計較。

“姑姑就不要擔心這些小事兒了,放寬心安胎才是正事,我自然不會跟一個奴才計較的。”海蘭珠這一番話沒有做什麽承諾,但也是說得滴水不漏,“你且好好養着,時候不早了,侄女兒先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改個小bug~,另外奉送小劇場;

某日,皇太極吃完海蘭珠,餍足地抱着她躺在床上,撫摸着她的肚子,低沉的問道:“蘭兒什麽時候能給爺生個阿哥,爺把一切都交給他。”

魚丸跳出來說:“乃們不收藏,俺就不給你娃。”

皇太極龍威一震,盯着魚丸緩緩說道:“你給不給娃?”

魚丸谄媚:”爺,咱倆好商量,您是要雙胞胎還是龍鳳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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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真假

出了哲哲的西院,海蘭珠對匆忙上前急欲開口的冬梅使了個顏色,匆匆回到主院正房。

“夏竹,你下去準備午膳。”忙活了一早上的年禮,又匆匆趕往西院,現在她真的有些餓了。吩咐完掌管膳食的丫鬟後,她開始分析今天的事情:“你們都下去吧,高娃冬梅你們留下。”

待衆人退去後,她開始詳細的詢問冬梅當時的情況:“冬梅,這一個月來你天天去哲哲那,可曾看到她有什麽怪異之處?”邊問邊用精神力鎖定着冬梅,雖然當時選丫鬟的時候很細心,但不排除她有疏漏之處,今天這事兒且當做給她們的第一次考驗。

“主子,側福晉哲哲身邊的大丫鬟惠哥看奴婢的眼神很是防備,不過她一直都這樣,奴婢也就沒在意。不過側福晉的衣食是由惠哥親自準備的,奴婢實在插不上手。”

“主子,冬梅這樣一說奴婢倒是想起來了:這幾天惠哥一直在給側福晉炖補品。那裏面像是加了些許藥材,那名字特別拗口,像是漢人用的東西,叫什麽一支筆一支蒿裏的來着。”夏竹領着上膳的小太監進來,恰好聽到冬梅的話。

“是不是文王一支筆,還有雪上一支蒿?”海蘭珠學漢學時,曾經翻閱過《本草綱目》,當時她的精神力已經很強了,基本可以做到過目不忘,所以這藥名記得很清楚。不過術業有專攻,即使她知道很多藥材的藥性,但于醫藥一途只是略通皮毛罷了。

“對主子,就是這兩味藥,還是主子知道得多。”

聽到這裏,高娃眼神一動,走到海蘭珠近前耳語一陣。聽完後,海蘭珠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徹底放心下來。

“果然還是高娃想得周到,大抵就是如此,夏竹擺飯。”

心情徹底放松,愉快的用完午膳之後,她換了一身平時不常穿的大紅色旗袍,她端着熬了三小時的牛骨湯向書房走去。

福祿站在書房門口焦急的轉圈,看到海蘭珠到來,趕忙一溜小跑迎了上來:“福晉您可來了,爺回來後叫了暗衛和李總管進去,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那張圓臉逗上挂着一副焦急的表情,小心翼翼的作揖行禮,怎麽看怎麽滑稽,海蘭珠忍不住笑了出來。

“噗嗤,看你急的,本福晉這就進去看看。”

福祿麻溜的跑在前面,為她打開書房門,躬身請她入內。只見皇太極穿着上午那身青灰色旗服正襟危坐在太師椅上,身前站着戰戰兢兢後院總管李長生。

“妾身給爺請安,爺這是在跟李總管說什麽呢?”海蘭珠把湯放在八仙桌上,對着皇太極說道。

“蘭兒怎麽來了?”皇太極今天政務不忙,所以才一下朝就去了主院,沒想到确恰好碰到哲哲懷孕的事。從哲哲那出來後,他就着召集了後院的暗線前來詢問,可是問出來的結果全都在說是側福晉的賢良淑德,這讓他一陣火大。同時也懷疑自己對後院的掌控還是不夠。

“妾身來送熬好的骨湯,爺趁熱趕緊喝了吧。”看到皇太極的樣子,就知道他到現在還未用任何膳食,海蘭珠趕緊催促他喝點湯暖暖身。

“蘭兒先擱那吧,爺現在還有事情,一會兒再喝掉。”看着溫柔望向他的福晉,皇太極心中的陰霾消散了不少,但在未查明之前,他還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

“爺是不是在為姑姑的孕事擔心?”海蘭珠看他不欲多言,心念一轉,大體明白了他的想法。

皇太極聽到這話一皺眉頭,蘭兒怎麽知道了,書房的消息什麽時候傳的這麽快。但是轉念一想,蘭兒本身是他的福晉,後院的事情她也該知道,還是讓她留下來聽聽吧。

“蘭兒是怎麽知道的,爺這兩個月未曾去過哲哲那。”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他對着書桌另一端的小福晉說道。

“妾身回房後仔細問過姑姑這一個月來的飲食起居,發現了點蹊跷,只是還需要問下李總管當時的詳細情況。”李長生是四貝勒府裏的老人兒了,府裏的事情他知道的非常清楚,她嫁過來時日尚短,對有些地方還沒有完全掌握,很多事情還需要仰仗這位大總管。

“小李子,福晉問你什麽你就說。”皇太極聽明白了她話中的未竟之意,轉頭吩咐站在一旁的大總管,要他務必據實相告。

“謹遵爺教誨,福晉問話奴才必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李長生朝海蘭珠的方向一彎腰鞠躬說道,神色很是誠懇。

“那有勞李總管,我想看下姑姑這幾日的房裏所熏的香料是什麽。”海蘭珠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剛才在哲哲房裏她聞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不像是哲哲平時慣用的蘇和香。

“回福晉的話,側福晉以前是慣用明朝來的蘇和香的。但是前幾日側福晉身邊的大丫鬟惠哥來報,說是要側福晉禮佛,而蘇和香的味道太過濃烈,恐對佛祖不敬,故而換成了供佛常用的檀香。”

聽着李總管的話,海蘭珠終于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串聯在了一起。她朝皇太極點點頭,讓李總管退下。

“爺,妾身想着,姑姑可能并沒有懷孕。”她開門見山的把事實真相說了出來。

“你說什麽?”皇太極露出一抹驚訝,他知道今早來的太醫是哲哲慣常用的,諒哲哲跟太醫沒那麽大膽子敢在這件事情上作假。

“妾身身邊的高娃是蒙醫世家,對一些隐秘的事情很是理解,是她告訴的妾身這種可能。姑姑這幾日用的藥中含有文王一支筆和雪上一支蒿,這兩味藥都是從大明來的珍貴藥材,放在藥裏做引很是有奇效。可是它們跟檀香長時間混在一起,熬成藥喝下去後,就會産生輕微的假孕現象。這幾日恰逢姑姑天葵将至,本身脈象就不比往日,太醫診治時可能就誤診為有孕了。”海蘭珠一股腦的把她的推測說了出來,本來她想等再次診脈再戳穿此事。但爺明顯開始懷疑了,現在說出來時機剛好。

看皇太極眼中還有一絲懷疑,她接着說道;“只要命人把那檀香換掉,過幾日脈象就淺了。”

“如此,就按蘭兒說的辦。”皇太極本來就相信自己的福晉,只是此事聽起來實在有些玄妙,蒙醫秘方能夠神奇到大夫都檢查不出來?但現在聽到幾天就可以有結果,他便信了九成九。

“爺午膳還沒用吧,趕緊把湯喝下去吧,妾身去吩咐下人準備膳食。”海蘭珠看他眉頭終于舒展開,拉着他的袖子讓他坐到八仙桌旁,給他盛了一碗湯。

“不必了,爺先喝完湯,晚上跟蘭兒一起用。”他拿起湯匙舀了一勺放入嘴裏,滿口香濃,美好的滋味從舌尖一直傳到胃裏,刺激着他的味蕾,他不由贊嘆道:“蘭兒手藝越來越好了,湯做的很是不錯,這幾日爺竟然感到身上松快了許多。”

聽到這兒,海蘭珠心裏由衷的升起一股喜悅。前世她嫁到盛京時,皇太極已經四十三歲了,雖然精于保養,但那時她每天早上給他梳頭時還是常發現白頭發。如今他才三十出頭,還沒被繁忙的政事和頻繁的出征累垮,身體狀況正是最佳的時候,調養了一個月來就已經初見成效。她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對他說道:“爺覺得有效那是最好不過了,妾身以後天天炖給爺喝,爺可別嫌妾身煩。”

“那敢情好,爺就等着蘭兒每天的湯了。”看着晶亮的眼眸裏全是他的小女人,心裏一陣溫暖。她的身上糅合了少女的天真明媚與少婦的溫婉妩媚,真是不能不讓人心動。

海蘭珠伺候他喝完,着人打來熱水,親自伺候他淨手,然後用繡着蘭花的絲質手帕輕輕擦拭他的唇角。待收拾幹淨後,吩咐奴才們退下,親自站在桌角給皇太極磨墨。

“爺,聽說婉兒姐姐有喜了,只是年前事情太多,婉兒姐姐有身孕也不方便來回折騰,妾身只能讓奶娘過去看看,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看皇太極悠閑地躺在椅背上看着一本傳記,她便跟他閑聊起來。

“蘭兒來這邊坐,”皇太極往椅子邊上挪一下,騰出了一腳招呼她坐下,然後順手摟過她,“文清對這個妻子很是寶貝,自然會照顧好的。憲鬥(範文程字)的福晉也是有經驗的,你就不用擔心了。倒是蘭兒什麽時候給爺生個阿哥。”

“爺,人家現在才十四,阿媽十九歲才生的哥哥呢。”海蘭珠羞紅了臉,嬌嗔着把頭埋進了皇太極懷中。其實她也無比期待寶寶的到來,可是空間書中的信息告訴她這麽早生育對孩子不好,于是她成親前服下了自制的避孕藥丸,一顆可以管一個月。

“滿人女子生孩子普遍早,好多人十三歲就做額娘了,說不定現在蘭兒肚子裏就有爺的孩子了呢。”皇太極看着埋進自己身體裏的小人兒,大手撫摸着她的肚子,不由開始期冀那裏裝進他的嫡子。

“可是妾身前幾日剛來了葵水,嬷嬷說妾身身體還沒完全長成,這時候生出來的孩子可能會先天不全。”她的兩次葵水相隔時間很短,有過生育經驗奶娘如此告訴她。

聽到這裏,皇太極露出遺憾的神色,不過看着懷裏小丫頭遺憾的神色,他便忍不住安慰她:“如此蘭兒不用着急,左不過等兩年罷了,到時候蘭兒給爺生七八個小子。”

“爺,人家哪有那麽能生。”海蘭珠的小拳頭細細捶打着皇太極的胸膛,嬌嗔的說道,兩人笑做一團。

☆、42惠哥

是夜,*結束之後,皇太極閉目享受完高|潮過後的餘韻,翻身讓小福晉趴在他的胸膛上。

海蘭珠微微喘息一會兒,張開眼睛盯着面前的男子,借着昏黃的月光仔細描摹着他的容貌。開口把盤旋了一晚的疑問說了出來:“爺,你說姑姑這事兒,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

皇太極的大手正輕輕撫摸着她光裸的後背,聽到這話,随手拍了一下她的翹臀,用一股低沉中帶着愉悅的聲音回答身上的小人兒:“蘭兒平時挺聰明的,怎麽現在才想到這一茬兒。”

“哎呀,爺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告訴人家麽。”海蘭珠在皇太極身上擰巴着身子抖動,嬌嗔地對着他說道。

皇太極感覺身上還埋在甬道裏面的某物随着小人兒的擺動迅速複蘇,眼中燃氣一簇火苗,他聲音更加沙啞了,“蘭兒快動動,再來一次,爺就告訴你。”

海蘭珠自然感覺到了這處變化,她立馬吓的不敢動了,全身縮在皇太極的胸膛上,雙手捂住眼睛。

皇太極知道小福晉又害羞了,他抱起身上的小人兒,交換了兩人位置。海蘭珠不由一陣驚呼,只能随着她的動作在欲海中沉浮。

良久兩人得到釋放,海蘭珠強撐着一身疲憊,不死心地繼續問道:“爺現在你可得告訴我了。”

“剛才爺可是要蘭兒主動的,蘭兒沒做到。”皇太極忍不住逗她。

“哎呀爺,你怎麽能這樣,你就告訴蘭兒麽,不然人家睡不着。”她搖着身邊男子的胳膊撒嬌。

皇太極餍足地躺在炕上,由着她一下下晃動,舒服地打着哈欠。外面傳來打更的聲音,時辰不早了看着旁邊一臉疲憊但眼中充滿無限好奇的小人兒,今天的利息收的夠多了,再逗下去小人兒該惱了。

“是惠哥自作主張,下午審問時她全招了。”

“啊,惠哥自小就跟着姑姑,為什麽會這樣做?”海蘭珠以為是別人陷害哲哲,沒想到卻是惠哥做的,她不是一直對姑姑很忠心麽,怎麽會如此行事。

“傻丫頭,她本是打算讓哲哲意外流産,然後或是抱養一個阿哥,或是……”說到這裏,他扭頭望向海蘭珠,福晉剛嫁進來府裏就有人小産,外面的人會怎麽看?

海蘭珠自然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哲哲七年從未曾懷孕,也就基本可以确定不能生育了。此次若是成功,不僅可以憑借小産抱養後院格格生出的三阿哥,還可以拉她下水,還可以博得爺的憐惜和大家的同情,真是一箭三雕的好主意。

“惠哥一個丫鬟,怎麽會有如此深的心機。可是姑姑今天的反應,實在不像是知情。”海蘭珠很是疑惑,這行事像是哲哲一貫的風格。可她前世曾經有過身孕,今天哲哲得知自己懷孕時眼中一閃而過的驚喜,絕對不是假的,那還能是誰。

“西院的灑掃仆役把這個方子透露給了惠哥,但他已經死了,線索斷了。”皇太極對此很是震驚,後院女人的心機遠比他想象中的深沉。

“那人是誰,我們以後慢慢看,總能找到她的。我已經關照過貝勒府裏的奴才,讓他們不要把這事外傳。以前也有過這種誤診,倒不是什麽大問題,只是姑姑那邊要怎麽辦。”對于哲哲,她的确是犯難了,這件事到現在她只是受害者。

“哲哲那邊就不要再禮佛了,明天你送點補品,且讓她安心靜養吧。”皇太極自然知道此事哲哲算是受害者,只是他對哲哲并無太多感情。當初娶她只是為了鞏固與科爾沁的關系,如今有了蘭兒,她在這一環中的作用已是可有可無,暫且這樣讓她好好養着權當補償吧。

“那就按爺說的辦,太晚了,爺明個兒還要早朝,早點睡吧。”海蘭珠打了個哈氣,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睡吧。”皇太極抱緊懷中的小人兒,閉上了眼睛,一會兒聽到她均勻的呼吸傳來,他慢慢睡去。

第二日醒來,服侍皇太極穿衣,兩人簡單地用過早膳,海蘭珠為他挂上朝珠,親自送他到門口。

“蘭兒快回去吧,仔細別凍着了。”看着包裹在大氅裏那小小的一團兒,一陣寒風吹過吹起大氅的一角,露出裏面包裹的纖細身軀,他不由擔心小人兒會被風吹走。

“爺也當心,路上帶着這個手爐,到宮裏暖暖手。”她檢查一遍衣物是否嚴密後,從娜仁手中取過早已準備好的手爐,遞給他旁邊的侍衛。

“那爺走了。”皇太極知道他不走福晉是絕不會回去的,說完便轉身跨上馬,拉着缰繩向汗宮趕去。

直到目送皇太極走過拐角,海蘭珠才轉身走進府內,想起今天要做的事情,她暗暗握緊了拳頭,心中一片堅定。

待到回到主院時,後院各位已經來齊了,見到款款走進來的福晉,衆人立馬恢複了安靜,回到各自位置上站好。

海蘭珠穿過衆人,來到最北方的主座上坐好,朝下面擺了下手勢,一衆人齊刷刷的屈膝行李,“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

“衆位妹妹今天來得真早,好了都起來坐下吧。”雖然習慣了每天早上的請安,但每次看到後院的女人,海蘭珠還是忍不住心中酸澀。不過從小接受正妻教育的她會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用正妻對待妾身的态度來對待她們,既不寬容也不苛刻,一切按規矩來。

“福晉,聽說哲哲妹妹有喜了,姐妹們正想去給她賀喜呢。”心直口快的顏紮氏率先開口了,福晉年輕漂亮又得爺的看重,入府後一切順風順水,讓她很是嫉妒。昨晚聽聞着這懷孕的事,她首先想到的不是科爾沁女兒在後院勢力變大,而是猜測福晉臉色變化。

“是啊福晉,咱們貝勒府今年還沒添丁呢,恰逢快要過年傳出這樣的喜事兒,真是雙喜臨門。”葉赫那拉氏最是會揣測人心,她敏銳地發現了這對姑侄相處時的不自然,明白她們的關系可能是敵對。因此對哲哲懷孕這事兒,她只有幸災樂禍。

……

後院其它人也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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