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害人
面前的鬼, 突地冒出一句,好幾個人都沒會過意來。稽炎聽懂了, 因為這張面孔, 他見過。
“你是李曉月?”
之前學妹在說李曉月的時候,專程翻出了以前的照片給他看。照片上, 女生紮着馬尾, 穿着休閑衣,笑靥如花。眼前這只鬼, 那張臉,除了蒼白一些, 沒有笑容外, 和照片上絲毫沒差。
李曉月點頭, 沒有要遮掩的意思。
“你們為什麽向孫濤打聽我?”
她又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黑夜中,背後房屋的燈由一間亮到了兩間。裏面透出的光亮,像要沖出牢籠的真相。
一行人都沒有想到, 眼前的鬼就是李曉月。他們也沒有想到,她會在自殺了之後, 竟還選擇留在這個世界。
人不都是沒了眷念,和感到絕望,才會自殺的嗎?既然不願生存, 又為什麽停留。
“你呢,又為什在這?”吳柯遙反問她。
劉蘇才反應過來,聽她這麽問,有些忿忿不平:“你還好意思問我們?你又幹嘛留在孫濤身邊?做鬼了還想害人?”
“你在說什麽?”李曉月蹙眉問她。
“還裝傻!”劉蘇撸起了袖子, 準備大幹一場。
李曉月不解地看着她,緩而又看向其他人。他們,看她的眼神,都是不屑和冷漠。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直說就好,不必拐彎抹角!”
稽炎見李曉月如此,皺起的眉頭漸深,緩而說道:“那你跟我們走一趟,你想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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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月倒也幹脆,稍微想了一下就答應了:“好,但我明天必須回來。”
稽炎應下了。
她的執念是孫濤,所以稽炎要帶她離開,需要借助瓷瓶。離開前,李曉月回頭看孫濤的房間。她大概有些放心不下,衆人只認為她是對孫濤不舍。
蘇鐵木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既然這麽舍不得孫濤,幹嘛要自殺呢?”
李曉月看了他一眼,眸色變得深邃。那雙眼裏,似乎有很複雜的情愫。
她沒說話,直徑進了瓷瓶。
幾乎是同時,房屋的燈光全部熄滅。剛才的光亮,如同蠟燭被吹滅——光亮不幹地搖曳,最後歸于黑暗。那剛才的蠢蠢欲動,化為一縷白煙,随風散去。
李曉月再出來已經是在酒店房間了,她剛站定,就看見了面前的,立在她跟前的,沒有雙手的女鬼。
這個面孔,她見過,而且不會忘記。
她睜大了雙眼,有震驚、有疑惑……唯獨沒有的,就是恐懼。
她還沒有說話,劉蘇就站出來興師問罪:“看到了吧!這就是你做的好事!”
陳厲嘆了口氣,也說:“李曉月,你們現在都是鬼,可因為你,林之瑾卻丢了雙手,是這副模樣。”
……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說着,最後林之瑾開口問她:“真的是你,殺了我嗎?”
衆人的話,已經讓一團迷糊的李曉月有了答案。原本一肚子的問題,也在來到這裏見到林之瑾之後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們打聽她,怪不得他們會找到孫濤……原來,是因為林之瑾。
可是……
“我沒有殺你。”
李曉月開口,五個字讓衆人頗為震驚。
緩而,她看向蘇鐵木,一字一頓。
“我也沒有自殺。”
“見了鬼了……呃……雖然我真的是見了鬼……但,”蘇鐵木嚷嚷着,“你沒殺人也不是自殺,難不成你們都是雷劈死的?”
李曉月垂下頭,沒出聲。
稽炎突地開了口:“你是他殺?”
李曉月說了不是自殺,也就是說……她是被他人殺害。
而她死亡之地,是在與孫濤的出租屋裏。
“兇手是……孫濤?”
稽炎的猜測讓衆人匪夷所思,陳厲還忍不住砸吧嘴:“不是吧……”
片刻沉默。
李曉月開了口,回應了稽炎的問題:“是。”
緩而,她擡起頭,眼眶已經濕潤。
“我是被他殺死的。”
“怎麽可能?”劉蘇也覺得匪夷所思。
李曉月吸了吸鼻子,又看向林之瑾,說:“對不起。”
她深呼一口氣,繼續。
“殺你的人,也是他。”
“哈?”
衆人驚住了。
那個“他”就是剛剛和大家夥一起吃燒烤的孫濤嗎?
可是對方明明……一如常人,溫文爾雅……
“我留在這裏,并不是因為我有多愛他,而是想要……看到他自首或者歸案。”
落地窗外,白色的橫幅顯眼飄搖。寒風中,簡陋搭建的靈堂裏,火光跳耀。那裏,還有人哭的撕心裂肺。
他們希望得到的真相,也終于,在相隔不過兩百米的六點房間裏,從一個鬼口中全盤托出。
只是,他們此時毫無知覺,只能在冷冽蕭瑟中,彼此支撐,共同堅持。
那個晚上,是李曉月的噩夢。
音樂學院畢業晚會,李曉月身為本院的一員,自然也要到場參加。不過那一天,她早早離開。孫濤說身體不太舒服,偏又超市兼職是晚班不能請假,她沒法只能代替他去。
超市24小時營業,晚班是從晚上十點,到第二天的早上七點。超市離租房不遠,将近十二點的時候,李曉月因為放心不下孫濤,回了一趟家。那是她磨了同事半個多小時,對方才答應幫她頂一下崗位,讓她快去快回。
一路哼着歌回來的,到了樓梯口,她才稍稍安靜下來。到了門口,她掏出鑰匙,小心翼翼地開門。卻在打開門後,怔在了原地。
房間只有一室一衛,門打開,裏面是有光的。但光并不是卧室的,而是在那一間小小的衛生間裏。衛生間的門被大開,燈光映照在瓷磚地面,上邊的鮮紅色格外顯眼。而那裏面,有兩個人。不,李曉月幾乎不能确定是兩個人……或許一個,已經不能稱為是人。
她親眼看着,自己的男朋友,也就是孫濤,半蹲着,正閉眼抱着兩只斷手,那表情似乎是在享受與珍愛。而還有一個,正安靜地躺在地上,躺在血泊之中。那是一個女人,長長的頭發,纖細的身材……李曉月見過她,她原本是個很美的人,可此時此刻……她安靜地躺着,雙臂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啊——”
李曉月當即大叫出聲,她雙腳發軟,她眼眶模糊……她想要逃,卻邁不動步伐。
孫濤被她的叫聲吓得了一跳,轉頭看來,那雙眼裏滿是驚恐和狠毒。
他将手中的手放下,走到門口來拉李曉月。沾滿鮮血的手觸碰到她的,粘稠的感覺讓她動也不敢動,随着孫濤将她拉進房間。
她聽見鄰居罵罵咧咧的聲音,聽見孫濤輕言細語地和她說些什麽……
耳邊被雜亂的聲音充斥,但她卻絲毫不知道內容。一時間,她仿佛置身于血海中。血水越漲越高,最後淹沒了她的口鼻。她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血腥和惡心,她幾乎要窒息……
再然後,她什麽都不記得了。
她應該是暈倒了。
迷糊中,她醒過來幾次,然後又在迷糊中昏睡過去。
當她完全清醒,已經是兩天後。
那時,房間的一切都已經收拾好,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她不知道那個躺在地上的女生去了哪裏,她只知道那雙手被孫濤用大玻璃罐保存了起來,放在了他的書櫃裏。
孫濤和她說,他是嫉妒作祟,做了傻事。但他保證,他能處理幹淨。他也說,他會永遠愛着她,再也不犯錯誤。那雙被保存的手,孫濤也說,也處理好,絕不會讓人發現。
當時李曉月也不知怎麽的,就相信他了。她害怕,也不願想起那個畫面。第二天,她就買了回海城的票,孫濤和她一起。
回到海城,她頂着父母的壓力在外邊和孫濤租了一個房,兩人開始四處找工作。處處碰壁,讓她懷疑自己。而她也并不快樂,每每夜晚,她都會做噩夢,關于那晚的夢。她開始發現,孫濤對于手的變态行為,并沒有止于那個女生。他的手機上,電腦上,全是人手的照片。他甚至還和李曉月說,他之所以保存,是因為他覺得很漂亮。李曉月知道,那些手,都是彈鋼琴的,是孫濤專程收集的。
白天,生存的壓力,夜晚,精神的壓抑。李曉月幾乎就要崩潰,最終,她求孫濤去自首。
對于自首,孫濤當然不願意,卻還是在她一而再再而三提起和威逼下,佯裝着應了。但第二天,他就将溶了數片安眠藥的水,遞到了她的嘴邊。
這也就是,孫濤所說的自殺。
“孫濤簡直喪心病狂啊。”蘇鐵木咂舌道。
“我的天……”劉蘇忍不住搖頭,“剛剛我竟然和一個殺人犯吃了燒烤……”
“當看到他身上的鬼氣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簡單。”稽淼說道。
吳柯遙想了想,問李曉月:“那你變成鬼的這段時間,有做什麽嗎?”
“讓他自首,那是在我腦海最強烈的感覺。”李曉月點頭,“我找過他,但他根本不怕我,對于我所說,也毫無反應。他甚至不怕我報複,像不怕死一樣,同我叫板争論。”
“你找過他?”陳厲驚呆了,“你是鬼诶,你出現在一個人的面前,對方沒反應?”
“對。”李曉月說,“于我而言,孫濤比鬼還要可怕。”
“你經常在他面前出現嗎?”稽炎問。
李曉月搖頭:“沒有,在我們談崩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出現了。他大概也以為,我離開了。”
“上次出現是什麽時候?”
“八月的時候。”
“這幾個月,孫濤安分嗎?”吳柯遙問。
“他依舊收集手的照片,而我也才知道,當時女生的那雙手……”頓了頓,李曉月看向林之瑾,低聲說,“也就是你的……他沒有處理掉,而是找地方藏了起來。回來後,他就翻找了出來,放回了他居住的房屋裏。”
“他每天都要欣賞,有時候還會自言自語。他似乎在尋找比你的手更美的,這段時間,我覺得他好像鎖定了目标。”
“你的意思是……”
稽炎瞳孔一縮。
“又會有人受害?”
☆、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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