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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婦幼醫院,單人病房裏面有兩個女人在聊天,一個大着肚子躺在床上,一個抱着剛剛兩個月大,睜着滴溜滴溜的大眼睛瞟來瞟去,但因為人太小臉上沒什麽表情的小男孩兒。
“我這胎啊肯定是個女娃娃,我前前後後做了三遍四維,錯不了。”沈妤将手機音樂聲調大了放在肚子旁邊,裏面的小家夥聽到動感的音樂,沒多久就活躍起來直踹沈妤。沈妤拍拍大肚子上突然鼓起的大包,特開心:
“你瞧,我閨女也同意了呢。”
“哈哈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源源,你看,阿姨肚子裏的可是你未來媳婦兒哦。”蘇荛抱着小男孩兒靠近了病床,小家夥好奇的看着大肚子,似乎想要伸手去摸一摸。
蘇荛寵溺的摸了摸兒子的小光頭,看向閨蜜,鄭重其事的說道:
“咱倆生女兒的光榮使命就交給你了。”
“必須噠。”沈妤挑眉。
話音未落,沈妤突然面色一變,整個人都如遭雷擊,大腦空白一片,只下意識喊道:
“我,我好像破水了,我要生了我要生了,快,快叫醫生……”
接下來場面有些混亂,一名護士疾步走來,在沈妤身下鋪産褥墊,一名醫生推着胎心檢測儀檢測胎心,不多會兒,又有醫生走了過來,拿着她的病例問了一堆問題,最後在她小肚子處拿着筆劃了一下,問道:
“家屬呢?趕緊讓家屬簽字。”
蘇荛抱着小男孩兒在一旁幹着急,小寶寶一會兒看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姐姐、一會兒看看穿粉紅衣裙的護士姐姐,最後把視線落在床上阿姨的大肚子上。
“老婆,老婆,我來了。”盛予白氣喘籲籲的沖進病房,接着一番兵荒馬亂,沈妤被送進了手術室。
蘇荛抱着小男孩兒跟在推車後面,同樣緊張的不行,連抱着小男孩兒的力道都不知不覺加大了一些。
小男孩兒估計是被突然加大的力道嘞的疼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蘇荛一邊哄孩子一邊跟着來到手術室外面。
小男孩兒漸漸安靜下來,只一雙大眼睛盯着手術室的門,似乎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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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源,阿姨給你生媳婦兒了哦。”
頭頂的燈光一閃,有護士拿着一塊布遮住了她的眼睛,很快,沈妤在麻藥的作用下昏昏欲睡,意識模糊之前,她想,女兒,你可一定要加油啊。
不知過了多久,沈妤聽到一陣孩子的哭聲。接着,有護士抱着小娃娃,拍拍沈妤的肩膀,大聲說:“來,看看這是兒子女兒?”
“女兒。”沈妤虛弱的脫口而出,連眼睛都沒睜開。
“啊?”
“你再看看。睜開眼睛看。”
沈妤想,好累啊,頭昏昏的,眼睛也是費了好半天的勁兒才睜開了一條縫,随即,男寶寶特有的部位呈現在眼前,沈妤覺得自己在做夢,夢裏有些失落,卻還是在旁邊一個催促她“是男孩女孩兒啊”的問題中,回答了一句“男孩兒。”
“哎,好嘞。寶寶親親媽媽,媽媽辛苦啦。”
一天之後,同一個病房裏。
沈妤坐在床上一動不敢動,因為傷口太疼。她才剛剛清醒,醒來溫柔的盯着一旁嬰兒車裏熟睡的孩子,跟盛予白開玩笑,說她做夢生了個兒子。盛予白無奈笑笑,低頭親了沈妤一下:“不是夢,就是兒子。”
沈妤一臉“你開什麽玩笑”的表情,待盛予白把孩子抱在她跟前時,頓時無語了。
“什麽情況?不是做了三次四維彩超嗎?明明次次都顯示是女兒啊。”
“好了好了,別激動。”蘇荛抱着兒子從門外走了進來,來到病床前,對懷裏的小兒子說道:
“源源,你瞧,這是你媳婦兒。”
沈妤顧不得生的到底是兒子還是女兒,立即回應:
“乖,你瞧這小哥哥,是你媳婦兒哦。”
……
五年後。
蟬鳴聲聲萦繞耳邊,夏日的酷熱籠罩着大地,一群蜻蜓揮舞着翅膀在半空中飛來飛去,空氣中霧蒙蒙一片,一場大雨即将到來。
“小北,快下來啊,馬上下雨了,回家。”一棵枝繁葉茂的柳樹下,約摸五六歲年紀的小男孩,仰着腦袋盯着樹上,稚嫩的臉蛋上沒什麽太大的表情。
被他吆喝的小孩兒在樹上。
盛北爬的不高,肉肉的胖手臂緊緊的抱住樹幹,他慢慢伸出一只手試圖去夠不遠處另一支樹幹上的知了,額頭上汗水淋漓,明明近在遲尺只差一步就能得到,可惜人太小手臂太短,就是夠不着。
“不嘛,我要逮知了。”奶聲奶氣的聲音傳到樹下的晉源耳朵裏:
“源哥哥,我就快要夠到了哦。真的。”
晉源在樹下站着,擔憂的盯着樹上小小的一只。
幾分鐘後,盛北慢騰騰小心翼翼的下樹,先伸出左腳試探着往下移動一點點,等身體穩了,左手再往下移動。
晉源早早的等候在樹底下,伸出兩只小短胳膊努力向上擡起,待接觸到盛北的小屁股時,雙手一抱将人從樹上扒拉了下來。
“好熱呀。”盛北似乎習慣了晉源這樣,沒覺得哪裏不對。倒是一旁路過的村民笑哈哈道:
“源源真有當哥哥的範兒。”
晉源低下頭去羞赧一笑,卻不忘從上衣小口袋裏拿出一張紙巾為盛北擦汗。
“那當然啦。”盛北沖着村民甜甜一笑,腦袋順勢歪在晉源稚嫩的肩膀上:“我源哥哥可是我媳婦兒。”
“哈哈哈哈哈,小北你可真逗。”村民哈哈大笑的從兩個孩子身邊走過,提醒道:“這天快下雨了,趕緊回家吧。”
“好呢,徐叔。”盛北和晉源異口同聲說道。
小孩子腿短,兩個小家夥奔跑着往山下跑,還未到家門口,大雨嘩嘩而下。
“你倆這是從哪兒回來的?”剛剛走到門口,準備去鄰居兼閨蜜家看看兒子在不在那邊的蘇荛,瞧見兩個一米剛出頭的小家夥,渾身濕透手拉着手沖自己跑來。
蘇荛拿了兩條浴巾将倆孩子裹起來,晉源不顧自己渾身濕漉漉的,短袖貼在身上涼涼的,拉着盛北往衛生間走:
“小北,洗澡。”
“不要不要,我還沒淋夠雨呢。”盛北掙脫晉源的束縛,像個小泥鳅似的跳到院子裏,張開雙臂仰起臉,盡情迎接雨水的洗刷。
“啊……”盛北突然抒發情感似的大喊一聲,在蘇荛和晉源愣愣的對視一眼時,接着大聲喊道:
“啊……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蘇荛:“……”
晉源:“?”
“轟隆隆~”電閃雷鳴瞬間而至,吓得盛北一蹦三尺高:
“唉呀媽呀……源哥哥,我要洗澡。”
蘇荛忍俊不禁哈哈大笑,正巧沈妤打着傘走進院子,瞧見兒子被晉源拉着進了衛生間,放心的吐出一口氣,朝閨蜜嚷道:
“就知道這孩子在你這裏。”
“你最近是不是在讀詩?”蘇荛笑而不答。
“是啊?你怎麽知道?”
“讀的還是高爾基的《海燕》?”
“啊?你在我身上裝監控了嗎?這都知道?”沈妤驚訝的盯着閨蜜,像是解釋一般的說道:
“我們學校有個語文老師非說《海燕》是散文,我就說是格律詩,争論之餘就多讀了兩遍。”
蘇荛認可的點點頭,她對這首詩是格律詩還是散文不感興趣,但剛才小盛北那認真遭雷劈的模樣兒真是逗笑她了。
閨蜜見面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二人從化妝品聊到新款服飾,從最新的小鮮肉到火爆半邊天的電視劇,直到晉源洗好澡穿上幹淨的短褲短袖從衛生間來到客廳,二人的話題瞬間轉移到了倆孩子身上。
“源源,小北呢?”沈妤問。
“阿姨,小北在上廁所呢。”晉源的話音未落,不知是不是聽到了沈妤的聲音,盛北激動的從衛生間跑了出來,邊跑邊叫着:
“媽媽,媽媽,剛剛我吟詩啦。”
盛北提着褲子從院子裏單獨的衛生間穿過走廊來到客廳,一路上總覺得好像有點兒啥墜在身後,但他沒細想,全部心思都在奔向媽媽并炫耀吟詩的事情上。
直到……
盛北揚起小臉蛋,納悶的看着媽媽和蘇阿姨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身後,就連他的小媳婦兒都張大了嘴巴,眨巴眨巴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看了看他的身後,又看看他,一言不發。
“怎麽啦?”盛北撓撓臉上發癢的地方,食指順勢伸進了嘴角含着。
“沒關系,我兒媳婦兒弄得,不算浪費。”蘇荛回過神來,特大方的拍拍閨蜜的肩膀,然後走到盛北身後,把在地上拖得長長的衛生卷紙一點一點撿起來,直到消失在衛生間裏。
原來,剛才盛北只顧着沖出衛生間,提褲子的時候竟然把卷紙帶出來了。
卷紙本是卡在置物架的小盒子裏面,一端被盛北帶出來,一端還卡在小盒子裏,長長的卷紙鋪在地上,連接到了客廳的沙發旁。
不用問,一卷紙肯定是報廢了。
“下次注意點兒。”沈妤無語扶額。
“好的,媽媽。”盛北乖巧點頭。
小插曲過後,盛北拉着晉源進了兒童房,天藍色的牆壁,小汽車式樣的床,屋子靠窗的角落是一個寫字板,用來畫畫或是演算題目。
“明天就要上學了,東西準備好了嗎?”晉源收拾小書包,不過是鉛筆盒和練習本而已,收拾的還有模有樣的。
“源哥哥,我不想上學。”盛北一聽到“上學”兩個字,頓時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為什麽?”
“因為上學就要寫作業啊,我不想寫作業。”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專欄完結文《炮灰渣攻被萬人迷受攻了》,正文已完結,番外持續掉落中,歡迎宰宰宰~
推薦基友春夜清淺《A4》;
賀遠山24歲的時候資助了一批學生,許端就是其中之一。
後來某次公司辦的慈善資助大會上,賀遠山見到了許端,他的皮膚有點黑,瘦瘦小小的,穿着一件泛黃的白襯衫,站在西裝革履的人群中格外顯眼。
賀遠山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臉紅紅的,有些結巴地叫了一聲:“賀……賀先生。”
賀遠山手插在口袋裏,聽見這話,輕笑地問了一句:“你是結巴嗎?”
他的語氣很輕淡,沒有一絲嘲諷的意思,反而讓人覺得很親切。
許端的臉一下漲得通紅。
——
賀遠山再見到許端,是在子公司的舞室裏,賀遠山只覺得他眼熟,随口提了一句。
“那是……”
“哦,新聘的舞蹈老師,叫許端。”
那時候的許端身上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自信。
但是見到賀遠山的時候依舊會臉紅,結巴地叫他賀先生。
賀遠山以為許端就是結巴,沒想到有一次聽到他同旁人侃侃而談。
終于有一次,賀遠山問他:“你很怕我?”
“不……不是。”許端否認。
“那為什麽……”賀遠山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因為……喜……喜”
賀遠山聽見這話,微微擡眼,許端低眉站在他面前,一張臉通紅。
一瞬間,就什麽都明白了。賀遠山低聲笑了笑,接着應聲道:“我可不喜歡小結巴。”
後來,所有人都知道,賀遠山身邊多了個年輕男人,不是秘書,不是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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