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5)
奈地點頭,看着祈安帝抱着莫彥走遠。
莫彥攬着自家老爹的脖子,“爹啊,那人真是伯揚國太子?”
祈安帝暼他,“朕倒覺得比起這個,你的問題更重要。”
莫彥裝傻,“爹是說我的光頭?哎呀,那都是因為舅舅啦!我也不想剃頭的,可是舅舅仗着武功高,竟然給我點了穴,等我反應過來,三千煩惱絲就離我而去了……”
祈安帝面無表情的看他,莫彥心虛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為了甩開跟蹤的人——”
“哦,為了甩開跟蹤就可以從懸崖下爬上來?”
莫彥癟嘴,“這不是沒事麽……”
祈安帝一巴掌拍他腦門上,“有事就晚了!還有,既然上來了,為何不先來找朕?跑到林子裏幹嘛?不知道裏頭有野獸?”
莫彥苦着臉,“爹,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祈安帝真想結結實實的揍他一頓,不過看在他剛剛熊掌脫險的份上又不忍心了,嘆氣,“彥兒,以後別胡來了,行不行?爹年紀大了,經不起吓。”
莫彥黑臉,“爹,你還不到四十。”
祈安帝神情淡然,“慕容氏歷代皇帝鮮少活過五十的,你祖父甚至只活到三十七歲。”
莫彥莫名有些心酸,摟緊祈安帝脖子,“爹,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祈安帝笑了笑,沒說話。
華葛慕容氏,是四國皆知的短命皇族,據聞是因篡奪前朝皇位而受到天懲。
莫彥從來不信,“爹,你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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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安帝摸摸他的腦袋,“好,爹會長命百歲,看着彥兒兒孫滿堂。”
莫彥忽然嘻嘻一笑,小聲道:“爹,為啥你的後宮佳麗們這麽多年再沒生孩子?結果我一直都是最小的那個。”
祈安帝挑眉,“多生幾個你七哥那樣的?再說朕又不是沒兒子。”
莫彥搖頭晃腦,“那不一樣嘛!七哥那只是意外,你看我多健康!就算不要兒子多幾個女兒也好啊!只有兩個姐姐也太少啦!”
祈安帝瞪他,“你又有什麽鬼主意?”
莫彥賊兮兮的貼上他耳朵,“爹,你看那個□□玥,跟二皇姐的年紀差不多嗳!要不要我給撮合一下?”
祈安帝略無奈地看他,“青茹會抽你的。”
莫彥讪讪,小聲咕哝,“我是怕二姐嫁不出去……”
皇宮禦花園。
二公主猛得打了個噴嚏,細細的黛眉皺起,“誰說我壞話?”
小宮女彎腰施禮,“公主,皇後娘娘有請。”
“母後?”二公主想了想,右手一揚,一把厚背□□飛了出去,正正□□假山上的縫隙中。
小宮女打了個哆嗦——嗚嗚,二公主越發彪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煩過渡章節啦!都不知道該寫些啥?話說莫彥想出國的話,是以和尚的身份去好捏,還是以小舅子身份去好捏?
猜猜太子殿下來華葛是幹嘛的?(注:與二公主有關,但絕不是為了二公主!)
文中不合理之處親們就無視了吧-_-|||!切記:介系小白文!
☆、八卦二人組上
祈安帝擔心莫彥的傷勢未完全複原,所以強制決定帶他回宮休養一段時間,不論莫彥如何撒潑打滾耍賴都沒用,最後只好無奈地給覺忘送去了一封信,言明最多半月便會去找他,畢竟莫彥在宮外流浪的這段時間可是很哈皮的!
誰知啓程時覺忘竟然跟上來了!
彼時莫彥正惬意的窩在祈安帝的馬車裏咔嚓咔嚓啃蘋果,聞聽覺忘的聲音一口蘋果就噴出來了。祈安帝黑着臉擦掉小兒子嘴邊的碎渣,拍着他的背助他把堵在喉嚨裏的蘋果吞下去,這才無奈地說:“朕與他已言和了,你何必如此緊張?”
莫彥捂着嘴咳嗽了半天,好容易緩過來就聽見了這句話,當時便感動的“熱淚盈眶”,“爹!你真是深明大義,一代明君之楷模哇!兒子好感動!”
“哦?感動?”祈安帝似笑非笑的看他,“朕一直以為彥兒應該更讨厭他的。”
莫彥端端正正的坐好,一本正經的說:“哪裏,兒臣向來心胸寬廣,以德報怨,不信請看兒臣真誠的眼睛!”
這時車簾一挑,覺忘鑽了進來,“好久不見,乖徒兒。”
莫名癟嘴,“才兩天而已,不要搞得像幾年不見一樣……”
覺忘微微勾起嘴角,語氣裏略帶諷刺,“據說八皇子勇悍非常,以六齡之身獨戰黑熊,當得起華葛第一勇士之稱啊!”
莫彥蹭到覺忘身邊,伸手給他撫胸口,“師父莫氣,徒兒只是身不由己哇!”
祈安帝忽然就不高興了,拉過莫彥來,語氣淡然,“朕的兒子自然非尋常孩童可比。”
覺忘不客氣的道:“莫非皇上已忘了與貧僧的交易了?”
祈安帝暼他一眼,“朕向來言而有信。”
覺忘終于破功了,抓狂的道:“現在這小子出了這麽大風頭,我還怎麽拐帶他出家啊!”
莫彥憂郁的嘆氣,“爹,舅舅,你們表無視我好伐?”
覺忘瞪他一眼,“瞧你幹的好事!”
祈安帝把兒子往懷裏帶了帶,“莫風!他是朕的兒子!用不着你來教訓!”
覺忘針鋒相對,“皇上莫不是忘了,他亦是貧僧的徒弟?是不是,悟空?”
莫彥抖了一下——師父,你別擺出這種悲天憫人的嘴臉好不好?容易讓我想起如來佛祖,雖然我不是真正的齊天大聖,但好歹也頂了個名頭啊!你這樣我壓力好大的!
暗暗嘆息,明智的轉移話題,“師父,那些跟蹤你的黑衣人怎樣了?”
覺忘簡潔的道:“甩掉了。”
嘎?莫彥傻眼了,急忙問:“甩掉了?為什麽不抓起來?師父你這是縱虎歸山好不好!”
覺忘慈眉善目的摸摸他的光頭,“出家人不宜擅造殺業,我佛慈悲,阿彌陀佛。”
莫彥無語的回頭看自家老爹——爹啊,你當年是怎麽想到讓他出家的?簡直就是造孽啊!”
祈安帝僵着臉——早知道就該把這禍害砍頭了事!
覺忘一臉高深莫測,語氣絕對的仁慈,“佛門中人勿要妄動殺念,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掃地恐傷蝼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莫彥哀嚎一聲堵住了耳朵,祈安帝臉都綠了——這厮怎如此話唠?
覺忘還在發揚唐僧精神喋喋不休——哼!誰敢讓爺不痛快,爺絕對十倍以報!
所謂“外甥肖舅”,就這不吃虧的性子誰敢說莫彥與莫風不是一脈相傳?
等到回到皇宮下車改辇時,衆人只見他們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撫着額逃命一樣蹿上了禦辇,接着八皇子腳步虛飄的跳了下來,最後覺忘禪師神清氣爽的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其慈悲為懷的樣子閃瞎了一衆人的眼!
伯揚國太子殿下早就随祈安帝先行一步回了宮,慕容景牽着馬過來,“彥兒,可是哪裏不舒服?看你臉色不是很好。”
自始至終都沒正眼看看覺忘,當然覺忘也不怎麽待見這個大外甥就是了。
莫彥抹了把臉,恹恹的說:“沒事,只是師父三藏附體了而已。”
慕容景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可還是瞪了覺忘一眼。
覺忘回他一個虛僞的笑容。
遠處大皇子幾不可察的皺了下眉,說實話這趟秋狩之行實在讓他很不爽,不僅風頭全被莫彥搶光了,還讓他見識到父皇對慕容景的重視,這讓他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危機感,直覺父皇似乎已下了某種決定,這實在不是什麽好兆頭。
更何況一路上還有覺忘這個和尚同行,他幾年前便上朝參政了,別人或許不知,他卻是明白這和尚的身份的,什麽覺忘?不就是那試圖篡位而不成的前朝餘孽莫風嗎?可父皇竟讓他坐在自己的馬車上回京來了!
父皇究竟想做什麽?
(大皇子,我很負責任滴告訴你,你父皇作的決定就是專門坑兒子!阿門!)
慕容景想拉着莫彥回宮,結果莫彥跟他叽裏咕嚕耳語一番之後,慕容景只是狐疑的看了覺忘一眼就幹脆的随着大部隊進宮了。
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覺忘低頭,審視般問他,“你與他說了什麽?”
莫彥裝傻,“沒有啊!沒說什麽!”
覺忘整整寬大的僧袍,慢條斯理的說:“悟空,你心虛的時候眼珠會左右亂動。”
說完拿一種“我知道你肯定說我壞話”的表情看着莫彥。
莫彥便秘臉看他,可憐兮兮的,“師父,你能不能別叫我悟空?”
在見識了你堪比唐僧的唠叨神功之後,徒兒實在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變成長尾巴的猴子啊啊!畢竟自己有許多迥異于人的特異功能,這種可能也不是木有哇!
(作者亂入:孩紙,你不會變成猴子滴!充其量也就是只喵而已……)
不管怎麽說,覺忘默認了莫彥轉移話題的行為,于是改口問:“你不回宮?”
莫彥翻白眼,“回宮好麻煩的,還得去給皇後請安,和衆皇兄打招呼,我還聽說太後也要避暑回來了,留在宮裏可麻煩了!”
“怎麽?他們不待見你?”覺忘挑眉。
莫彥扳着指頭數,“太後不高興我一棄妃之子竟敢随意出入禦書房,妄自插手批閱奏章;皇後不喜我一小小庶子竟敢仗着皇帝寵愛不敬她這個嫡母,不按時給她請安;衆妃子不喜我整日纏着皇帝,導致皇帝越來越少翻她們的牌子,以至于最近數年間無有一子一女降生;諸位皇兄誤以為我是父皇認定的下任儲君所以處處看我不順眼;宮女太監們整天戰戰兢兢不敢惹我這個‘宮內小惡霸’……”
緩口氣又道:“唉!正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古人誠不欺吾也!”
本來覺忘還準備安慰一下他的,結果這會兒看到他一臉得意洋洋,美滋滋的表情登時就把話咽下去了,磨牙——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幹脆不要臉的!
莫彥自我陶醉完了,仰頭就看到覺忘面無表情的臉,“咦?師父你怎麽了?”
覺忘慢慢轉身朝城外走,“跟上。”
“哦。”莫彥屁颠屁颠的跑過去。
不管怎樣,祈安帝終于答應莫彥跟着覺忘繼續雲游了,只是有個條件,就是一定要過了仲秋佳節!好在也沒幾天了,莫彥就同意了。(私以為這其中覺忘大師的唠叨神功起了決定性作用!可喜可賀!)
師徒倆在皇城最大最豪華的客棧住了下來,每天固定要去街上溜達一圈,小日子不要忒惬意喲!
這天二人剛從聞香居吃完譽滿京城的全魚宴,在滿樓客人的注目禮下悠哉悠哉地結賬出門,準備去城西梨園春聽一出折子戲時,打老遠就看到了對面的熟人。
覺忘莫名其妙的被莫彥拉到一個書畫攤後面藏起來,“怎麽了?”
“噓!”莫彥拽着他蹲下來,“別讓人看見!”
覺忘像看白癡一樣看他——你以為敢到酒樓明目張膽喝酒吃肉的倆和尚滿京城能找出幾個來?沒發現一路上引來多少人的目光了?這會兒想起要躲了,早幹嘛去了!
果然麽,街上好多人都詫異地看着他們倆鬼鬼祟祟的、形态猥瑣的蹲在了這個書畫攤子背後,紛紛大搖其頭——世風日下呀世風日下!
攤主是個姿态風流的俊俏書生,折扇一搖,“兩位小師父可要買畫?本小攤別的沒有,于那人生極致向往之道倒是頗有些心得,二位看看是要哪一種?”
師徒倆十分同步地擡頭看他——什麽意思?
書生笑得暧昧不明,壓低了嗓門道:“二位不必羞怯,這也是人之常情麽!”
羞怯你大爺!莫彥可沒空理會他這話的意思,一把把他拽到攤後,借挂起來的幾幅畫卷遮擋三人身形,還啪地捂住攤主的嘴,威脅道:“別說話!”
遠遠的兩名錦衣華服的翩翩少年走過來,身後幾步處垂手跟着幾個仆人樣的年輕人,莫彥甚至能感覺到以兩名少年為中心的四下裏還隐匿着至少十幾名影衛。
兩少年走到對面一個面具攤前停下來,其中一個細眉鳳眼、身姿纖細的黃衣少年開口了,”老板,這個怎麽賣?”聲音清脆悅耳,似乎還帶着一股難以描述的違和感。
“公子,這個十文錢一個。”攤主笑容憨厚地道。
黃衣少年拿起那狐貍面具問另一名藍衣少年,“好看嗎?”
藍衣少年低聲道:“好看。”
黃衣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諷刺,“我也這麽覺得。”
說完把面具往身後仆人懷裏一扔,“付錢!”
一行人就這麽大搖大擺得一路朝前。
莫彥眼都直了——乖乖!我一定是眼花了!要不要挂個眼科呢?
書生扯着莫彥的袖子,使勁往下扒拉,“小師父是否該放開在下了?在下雖然賣畫,可絕對不賣身的!”
莫彥轉頭,覺忘也看過來,異口同聲,“你有病吧?”
書生刷拉一下展開折扇,“小攤向來以誠待客,童叟無欺,二位欲購從速!”
覺忘忽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猛得站起來轉到攤前——
只見幾幅美人圖旁邊赫然挂着一個條幅:各類春宮圖一應俱全!
下面還有注解:什麽房事秘錄、春宵卷啦,甚至還有龍陽十八式!
覺忘霎時風中淩亂,臉色青青白白好不精彩!再聯系一下街上衆人的神情,一時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莫彥臉皮的厚度向來令人發指,再加上自來無下限,這時竟然還饒有興趣的跟攤主攀談,“哇!連龍陽十八式都有啊!施主你好有勇氣哦!”
“好說好說!看小師父似乎對此道略有所知,要不要在下免費贈送一本?”那攤主笑得格外暧昧。
還沒等莫彥點頭說好,就被覺忘提溜着後領帶走了。
“呀!師父!免費送哎……”
“閉嘴!”
覺忘畢竟臉皮還屬于正常人範疇,三觀下限什麽的也還正常,因此這會兒臊得臉紅脖子粗的,恨不得把手裏這個害自己丢大人的小鬼踹一頓!
客棧裏衆人只覺一陣風過,眨眼間樓上天字號房的門被砰得關上,大夥面面相觑——似乎是上房住的那對和尚師徒?
房間裏,覺忘咬牙切齒地把莫彥扔到椅子上,“給我個解釋!”
莫彥“哎吆”一聲,擡頭看到覺忘瀕臨抓狂,急忙捂腦袋,“那個是我二姐!”
覺忘果然忘了發火了,皺眉問:“什麽二姐?”
莫彥偷偷松口氣,“那個買下狐貍面具的黃衣少年就是我二皇姐青茹公主。”
覺忘摸下巴,“那藍衣少年是誰?”
莫彥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師父你不知道,那藍衣少年就是伯揚國太子□□玥。”
覺忘詫異,“伯揚太子怎會在華葛?”
莫彥遂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末了賤兮兮的笑,“你說我會不會有個當太子的二姐夫?”
覺忘瞥他一眼,“我比較好奇他來華葛是什麽目的。”
莫彥無所謂地說:“這個和咱們又沒關系!”
覺忘挑眉,忽然想起去年在伯揚國時聽到的一則宮廷秘聞,不禁勾起嘴角——若是真的,倒有意思了。
莫彥不解地看着他的表情,敏銳的嗅到八卦的味道——有內情!
作者有話要說:
☆、八卦二人組下
“你真準備從這裏進去?”覺忘無力地指指眼前高大的宮牆。
莫彥一邊摩拳擦掌一邊回道:“當然!我上回出宮就是從這裏出來的。”
覺忘滿頭黑線,“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了?你是華葛正經的八皇子,不是溜門撬鎖的賊!為何不從宮門進?”
“哎呀師父你好啰嗦!”莫彥搖頭晃腦,“從宮門進手續繁雜,哪有這裏清淨?再說都這會兒了,如果再拐到宮門那一定會正正迎上太後回宮的銮駕,到時候肯定要磕頭的啊!你也知道太後有不待見我,到時一定挑我刺,麻煩!”
一牆之隔內,上官與司徒又奉皇命在這兒“守牆待皇子”,聽着外面各抒己見的師徒倆,司徒奇怪的問:“你猜八皇子什麽時候才會翻牆進來?”
上官默默打了個哈欠,看看天色,時近正午,“應該很快了吧?再磨蹭就趕不上觐見太後了。”
話音未落,莫彥的小腦袋從牆頭上伸進去,“上官接住我!”
上官下意識的伸直雙臂,下一刻,手臂一沉,一個缁衣芒鞋的小和尚坐在了他的胳膊上,兩條小腿耷拉着晃來晃去,笑容燦爛的像朝陽的小葵花,“你好啊圓臉小哥兒!”
司徒登時被這可愛的笑容閃瞎了,娃娃臉詭異地紅了紅,“叩見八皇子!”
這時,覺忘輕飄飄的落地,姿态優雅從容,“又一個被你迷惑的純良孩子。”
莫彥摸腦袋,“師父你不要用迷惑這個詞好伐?我又不是狐貍精!”
司徒見過這個大師,據說是八皇子的師父?于是客氣地雙手合什,“見過禪師。”
覺忘慈眉善目地回了一禮,“施主客氣了。”
莫彥掩面嘆息——師父又裝13了……
擡手摸摸上官的額頭,“上官,你想我沒?有木有想得吃不下飯啊?”
上官僵着臉,頰邊三道貓抓樣疤痕顫了顫,“八皇子莫要玩笑。”
莫彥從他手臂上跳下來,負手而立,作高深莫測狀,“唉~世事無常,人走茶涼,木想到貧僧僅僅離開數天,上官便投入了別人的懷抱,實在令人心寒啊~”
司徒倏地瞪大了眼,控訴般看向上官——啊啊啊!你竟然對八皇子行那龌龊事!好、好過分!”
上官無奈繳械投降了,也不面癱了,五官抽動着扯出一抹略扭曲的笑容,“八皇子永遠是小人唯一的主子,小人絕不敢背主另投!”
莫彥賤兮兮的一笑,“啊呀!這才對麽!上官你應該多笑笑,不然以後讨不到媳婦兒可咋辦啊?”一副“我很為你考慮”表情。”
上官表面淡定實則內心早已抓狂——尼瑪八皇子越來越沒下限了腫麽破?
覺忘“嘁”地嗤笑一聲,揪着莫彥的後衣領走遠,“先去你宮裏歇一歇吧!”
莫彥單手撫着下巴被拖走,“師父言之有理……”
司徒瞠目結舌地看着莫彥的背影,“八、八皇子、怎會、會是這種性格?”
上官莫名其妙,“那應該什麽性格?”
司徒淚流滿面,“說好的聰明伶俐可愛讨喜呢?不說八皇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麽?”
上官同情地看着這個剛進宮不久的娃娃臉同事,沉重的拍拍他的肩膀,“說了讓你別抱太大希望的。”
聰明伶俐沒錯,可愛讨喜就未必了,至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上官默默扭頭——八皇子那就是個禍害啊!
—— ——
莫彥帶着覺忘一路做賊似的溜進朝泰宮,覺忘不滿了,“你進自己宮裏還要偷偷摸摸的?”
莫彥翻白眼,“萬一被別人看見我的光頭怎麽辦?”
覺忘鄙視他,“早晚都會知道的。”
莫彥昂首挺胸,“那可不行!我要留到今晚的仲秋家宴上驚豔亮相!絕對讓那幫八婆驚掉下巴!”
覺忘毫不留情的戳穿他,“你從圍場回來的路上估計華葛八皇子出家的消息就已經傳遍整座皇宮了!”
莫彥淡定的一揮手,“後宮裏的娘娘們肯定不知道!尤其是剛剛回宮的太後涼涼!”
聽着莫彥陰陽怪氣的語調,覺忘斜睨他,“你對太後的怨念這麽深?”
莫彥抹把臉,“那老太婆太可惡了!小爺跟她不共戴天!”
覺忘找把椅子悠閑的坐下,“唷嗬!來來來,說說太後是怎麽惹得八皇子殿下生這麽大氣的?”
“還不是因為三年前我剛被父皇從冷宮裏接回來時沒給她彙報嘛!後來又被她看到我随意出入禦書房和金銮殿,所以她對我越發不滿了呗!更可惡的是一年前宮裏來了個牛鼻子老道,非說我是禍國殃民的妖孽,若不及時鏟除定會動搖國本,太後想把我交給那道士帶走,要不是父皇及時趕回宮,說不定你徒弟我就被人煉成丹藥啦!就因為這父皇與她起了隔閡,最後她一氣之下就去了清明山禮佛了呗!那整個就一暈頭雞!幸虧她不是父皇的生母,不然父皇也保不下我。”莫彥頭痛的撫額。
覺忘若有所思,“說不定真有妖孽。”
啊?莫彥掏掏耳朵,“你說什麽?”
覺忘壓低嗓門,“你信不信這世上還有魑魅魍魉、妖魔精怪?”
莫彥呆了一下,腦袋突然疼了疼,眼前模糊地閃過一些畫面,無意識的道:“信。”
話一出口自己也驚訝了,不過再一想連自己都能死後穿越重生,鬼神之說也就不奇怪了。
覺忘沉吟着看他一眼,“你道伯揚國太子為何來華葛?”
莫彥不解,“你知道?”
覺忘思索片刻,慢吞吞的說:“我去年曾去過伯揚,無意間聽得一則消息,當時不信,現在卻有些信了。”
“等等!”莫彥噔噔噔跑遠,不一會兒一手拿着板凳一手端着盤瓜子跑回來了,坐好,把瓜子盤放到腿上,一邊磕瓜子一邊道:“繼續。”
“…………”
覺忘無語的看他,本來刻意渲染出的恐怖氣氛全跑光了,索性也抓了把瓜子來磕,翹着腳道: “我不是沒事做麽?這幾年都是四處游逛,反正你爹也不限制我的自由,去年夏天吧,我一時興起潛入了伯揚皇宮,本來是想去禦膳房蹭頓飯吃,結果伯揚皇宮的構造跟華葛差異很大,結果迷路了,無意間闖進了皇帝寝宮——”
莫彥打斷他的話,“好猥瑣!竟然去聽人家牆角!”
覺忘惱羞成怒,“都說了是迷路!你還想不想聽?”
莫彥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師父請繼續!”
覺忘虎着臉,“我剛才說到哪了?”
“聽牆角!”莫彥提醒。
“我聽牆角——”覺忘霎時住嘴了,“臭小子別打岔!”
莫彥委屈了,“你自己說了潛入皇帝寝宮嘛!”
覺忘狠狠瞪他一眼,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緩了緩接着道:“我那時也是趕巧了,正好看到了皇帝,其實伯揚皇帝年紀也就是比你爹大幾歲,四十出頭,可我那天看到的竟然是個憔悴的足足有五六十那麽老的皇帝!而且能明顯讓人生出一股行将就木的感覺,眉眼間似乎有一團濃濃的死氣,本來這跟我也沒有關系,所以我打算離開那裏,臨走的時候與一名美豔的宮妃擦肩而過,可能是出于習武之人的直覺,那女子給我一種十分邪惡的感覺,似乎不是什麽善類,後來我在那京城待了有兩個月吧,就聽說伯揚國皇帝身體不适,大皇子監國的消息。”
“不對吧?就算是皇帝不行了也該太子監國,顧命大臣輔政才合理啊!那太子□□玥看起來也不是蠢蛋啊?”莫彥奇怪的皺眉。
覺忘低聲道:“太子在伯揚已經沒地位了,不然能有人明目張膽的刺殺一國儲君?”
莫彥恍然大悟,“哦!這麽說他是逃命到咱們這來的?那你說的什麽妖魔鬼怪又是怎麽回事?”
覺忘笑而不語。
“我國宮中出現了妖孽!”略憤慨的少年聲音響起。
覺忘和莫彥同時轉頭看着從殿內簾幕後轉出來的□□玥,師徒倆對視一眼,壞笑。
□□玥突然怔住了,似乎明白了什麽。
莫彥撓下巴,“啊呀!我還在想太子殿下何時才能忍不住出來呢!”
二公主慢悠悠現出身形,“這麽說你真有辦法幫助他?父皇說時我還當玩笑呢!”
莫彥笑眯眯,“二皇姐還沒嫁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一句話惹得□□玥綠了臉,青茹公主黑了臉。
□□玥默默看看青茹公主——孤寧願斷袖也不娶這麽彪悍的女人!
青茹公主冷哼——本公主就算削發為尼也不會看上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
覺忘含笑給自家小徒兒點了個贊!
莫彥猶在火上澆油,“太子殿下一定在腹诽二皇姐是個母夜叉,二皇姐也一定在唾棄太子殿下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雞,哇咔咔!”
□□玥心虛的看了青茹公主一眼。
青茹冷笑一聲,大步跨過來,一把揪起了莫彥,“臭小子你說什麽?”
莫彥無辜的眨眼,“就憑二皇姐揪我的這動作我也絕對相信你一定是投錯了胎了!”
青茹磨牙,如果不是父皇把這小鬼寵得無法無天,又怎會慣成這副地痞無賴的德性?若不是他招惹了自己,自己又怎會暴露出會武功的事實以至于成了皇城最不能娶的貴女之一?想起來她就想咬死這個熊孩子!
莫彥流氓狀摸了把青茹嫩白的小臉,“美人給小爺笑一個!”說完嗤溜一下鑽到覺忘身後,“師父救命!”
覺忘往旁邊一躲,“該!”
莫彥哇哇大叫着躲避青茹的攻擊,嘴裏還喊着:“師父你不講義氣!”
覺忘翻翻眼皮,“別跟我提義氣倆字,當年不是你出賣我的?”
“是你先給我下毒的!嗷!”
最終,莫彥也沒逃出青茹公主的“魔爪”,被逮住狠狠搓了一頓,把個上蹿下跳的莫野喵收拾成了蔫噠噠的病喵。
□□玥一直保持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糾結着來回看三人。
看鬧騰的差不多了,覺忘适時地咳嗽一聲,“來談正事吧!”
青茹整整衣衫,冷哼一聲,“知道本公主的厲害了吧?”
莫彥恹恹的哦了一聲,“公主神功蓋世,小弟甘敗下風。”
實則心裏已腹诽上了——這麽兇,難怪十五歲了還找不着驸馬!詛咒你一輩子木有人娶!
“嗯哼?”青茹鳳眼微挑,“八弟在心裏說我壞話?”
莫彥立馬正襟危坐,雙眼睜得溜圓,“二皇姐多慮了!不信請看我真誠滴眼睛!”
青茹:“哼!”
□□玥:“呵呵。”
覺忘:“…………”
作者有話要說:
☆、有妖氣?
青茹與莫彥鬧騰完終于想起還有個別國太子在場,為了不在外人面前給華葛皇室丢人,二人還是規規矩矩坐下來,聽覺忘講那“妖精”的故事。(話說這個理由着實讓我吐槽不能啊!其實在外人面前上演公主毆人已經很丢臉了吧?何況毆的還是自家弟弟……)
□□玥無奈地免費觀看了一場“悍女教弟”的戲,從此更是對青茹公主敬而畏之,此乃後話不表。
如今他迫切想知道的是覺忘究竟發現了些什麽。
“你說你已經有将近半年沒見過你父皇了?”聽完□□玥的敘述,莫彥詫異地問。
□□玥默然點頭。
“呵,”青茹嗤之以鼻,“廢物點心。”
莫彥不懷好意的眯眯笑,“人家好歹是一國太子,二姐就給人留點面子呗!”
青茹潇灑的往椅子上一坐,那動作說不出的風流倜傥,若非此時穿的是公主朝服,實難想象這竟是名女子。
莫彥摸下巴,“二姐,你現在是女裝,請注意舉止。”
青茹伸手把他拽過來揉搓,“小孩子家家管得倒挺寬,”又回頭對覺忘道,“大師還是趕緊講重點吧,待會兒晚宴就要開始了。”
覺忘攤手,“是你們一直搗亂,不然也不會浪費這麽多時間了。”
□□玥自從聽完青茹對他的評價就一直在沉默,這會兒終于開口,“請禪師告之詳情,我父皇他……”
覺忘撚着手中佛珠道:“其實我并不怎麽清楚,不過可以确定的是,伯揚皇宮裏确實有妖物存在。”
莫彥插嘴,“你怎麽知道?難道師父還會降妖除魔?”
覺忘斜睨他,“你還記得當年要鏟除你這個禍害的道士長什麽樣嗎?”
莫彥白了他一眼,雖不明白他問這個的用意,但還是仔細想了下,“四五十歲的年紀,長得還算端正,留兩撇小胡子,身材中等,幹幹瘦瘦的,哦,我還記得他的右手背上有好大一個痦子!”
覺忘沉吟,“看來不是同一個人。”
“什麽意思?”三個小的同時看他。
覺忘皺了下眉,“我在伯揚時曾遇見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是他說皇宮內妖孽橫生,長此以往必會國将不國,紛争四起。”
“咦?怎麽道士都喜歡這麽說話?”莫彥作天真狀。
“說你是禍害也沒錯,不信你看你在宮裏惹出多少事了?”青茹毫不留情的嘲笑他。
眼看兩人又要掐起來,□□玥無奈了,怎麽就不能好好說正事呢?
許是他的眼神太引人注目了,姐弟倆略有點心虛,太子殿下正憂心如焚時還在插科打诨實在有些不厚道啊!于是倆人認真起來。
覺忘輕笑出聲——其實兩個孩子心地都挺善良的。
“我是在想,所謂無風不起浪,或許那道士的确是為了降妖伏魔才進了宮,只不過還沒見到妖精就先看到了我,我是不知道自己對他有何用處,不過他當時看我的那種貪婪的眼神我記得清清楚楚。”莫彥很正色的說。
青茹略皺了下眉,突然道:“其實我師父曾提起過八弟。”
啊?幾人不明所以,莫彥好奇,“二姐你還真有師父啊?”
青茹敲他腦門,“不然我的功夫是怎麽練成的?我師父不但武功高強,對于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以及命理術數都是很精通的,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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