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金妮坐在霍格沃茨的一間空教室裏。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想,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她怎麽能不知道呢?鄧布利多死後,學校是最先被毀掉的。麥格教授盡可能讓它一直開放,可沒有鄧布利多的保護,學校很快就和其他魔法學校一起崩塌了。

但是,她現在就坐在霍格沃茨的一張桌子上,好像在等人。外面天黑了,她穿着舊校服。金妮擺弄着格蘭芬多領帶,想念着她曾經擁有的。二手長袍的布料有些紮人,但它在她的指尖之下感覺很真實。窗外傳來貓頭鷹的叫聲,把她吓了一跳。她跳下桌子,走向一扇窗戶,看着樓下湖面反射的月光。有地方響起了鐘聲,她知道現在已經午夜了。

“答應我,你永遠都是我的。”

金妮發出一聲尖叫,轉了過去。德拉科站在她身後,臉色陰沉。

看見他穿着校袍,系着斯萊特林領帶,她皺起了眉頭。她認為她确實在做夢,這個夢可真奇怪。她已經兩次在夢中把哈利和德拉科混淆了,因為她絕不可能和德拉科這樣。但是,她更仔細地看着他,發現他比現在看起來小多了。她記得德拉科曾經的樣子,把哈利換成了他。

“答應我,”他繼續說。“不管發生什麽事,你永遠都是我的。”他神色陰沉。“我不會讓你成為他的。”

他的?可哈利已經死了。金妮搖着頭;一切都毫無意義。“德拉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少年德拉科在她眼前變成了她所熟知的德拉科。他長高了幾英寸,胸膛更寬闊了,他脫掉了霍格沃茨校服。但是,他仍然陰沉地看着金妮,好像可怕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我會想方法讓你永遠和我在一起。”他說,拿出了魔杖。“你必須相信我。你相信我嗎,金妮?”

金妮目瞪口呆地看着指着自己的魔杖,嘴像魚一樣動着。他這樣用魔杖指着她,她怎麽能相信他呢?“等等,德拉科——”

“對不起,吉妮維娅。”德拉科輕聲說,他的魔杖射出一道光,擊中了她,奪目的光令她閉緊了眼睛。

她睜開眼睛時,知道她在馬爾福莊園自己的卧室裏。這個夢讓她的心髒怦怦直跳,不過看到從窗戶照射到她臉上的陽光,她很快冷靜了下來。這就解釋了她夢裏的強光。而德拉科對她念咒很可能是因為他還躺在她身邊,緊緊地抱着她。

但她的胃還在狂跳,好像剛剛經歷了一段非常真實且駭人的旅程。她看向放着家人照片(仍然翻了過去)的床頭櫃,盯着放在一旁的魔杖。夢到被她剛剛睡過的男人威脅可不是好兆頭。她想起了斯內普讓她小心德拉科的警告。金妮發誓她會小心,但她開始想到,跟這個食死徒、害死她所愛的人、還把她作為獎賞贏回來的男人睡覺一點都不明智。

想到這裏,她屏住呼吸,慢慢轉過身體,面對着德拉科。但她有所動作時,他只在夢中咕哝一聲,稍微松開了她。金妮看着德拉科睡着的樣子,認為他處于最脆弱的時刻,只有這樣,她才能決定拿他怎麽辦。她看着他英俊的面孔,然後是昨晚吻過她的嘴唇。但是這張嘴多年前曾對她的朋友和家人口出惡言,或露出可怕的假笑。可她又想起昨晚,他知道她沒有經驗,他的嘴唇多麽溫柔地落在她身上。如果他是她應該當心的人,他為什麽不利用她滿足自己的欲望,不在乎她有沒有得到快感?

金妮緊緊閉上了眼睛;她不願再想了。她想暫時忘記德拉科的真正身份,因為這樣一切都會更加簡單。她每次想弄清他到底是誰時,她的思緒就會原地打轉——她覺得自己一無所獲。但是她無法否認,她很喜歡昨晚和他在一起的經歷,想到再做一次,她的胃就翻騰起來。

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德拉科正看着她。看到他醒了,金妮的呼吸卡在了喉嚨裏,她真想知道他會不會讀心,因為從他緊張的表情來看,他似乎知道她在胡思亂想。也許他料到,她對跟他睡了這件事不會那麽和顏悅色。

無論怎樣,金妮開始希望他說些什麽,可德拉科繼續盯着她。他的臉上沒有表情,金妮覺得局促不安。他在打量她。他在等她邁出第一步,等她在他們昨晚共度春宵之後說些什麽,做出表态。但是金妮不知道這種情況下應該怎麽辦。她應該提起昨晚麽?或許恭維他的技術?也許他想假裝什麽都沒發生。也許他開始意識到這是多麽大錯特錯,造成了許多難題。她胡思亂想時,沉默也令她越來越不自在,她意識到他們赤裸相貼,只有一條被子蓋住了腰部以下。

為了打破沉默,金妮決定為了安全起見,問他一些她已經知道的事情。“昨晚怎麽回事?”她輕聲問,看了一眼他臉上昨晚受傷的地方,那裏沒有疤痕。她知道這個故事——他去找克拉布,但弗林特也找到了德拉科。雖然有麻煩,但沒什麽大事,德拉科仍然沒有她沒被強奸的證據。

“你以為你在牢房裏的遭遇都是錯的。”他堅定地說。

金妮皺起了眉頭。根據德拉科昨晚和斯內普的對話,他在離開之前就知道真相。“你怎麽知道?”她問。

她發現德拉科緊抿了嘴唇,但只是一瞬間。“我昨晚問過克拉布。他發誓沒讓任何人進去。他知道如果他那樣做了,就會危在旦夕。”

“可你怎麽知道他說了實話?他可能在撒謊。”

德拉科慢慢搖了搖頭。“他太傻了,不會說謊。他撒謊就都寫在臉上了。我會知道。”

金妮沉默了。德拉科說得對,克拉布确實不會撒謊。德拉科或他的兩個打手在霍格沃茨曾多次試圖偷襲羅恩或哈利,有一次克拉布被麥格教授抓個現行時,金妮就在旁邊,他想狡辯,卻不幸失敗,這就是證據。作為一個斯萊特林,他不是十分狡詐多端。不過,德拉科對克拉布評價也許可信,可德拉科昨晚和斯內普談論這件事時,他聽上去并不像一句話就能解決所有問題。

令她驚訝的是,德拉科将她更緊地抱在懷裏,他們的嘴唇貼得很近。“我懷疑你不會聽我的話,但是,如果我告訴你不必擔心,你覺得你能試試嗎?”德拉科更輕柔地問道。

金妮忍不住看了一眼他的嘴,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她一直想起昨晚他們之間發生的事。如果她願意,可以再來一次。她只需湊上前吻他就行了。他們的身體那麽貼近,肌膚微微相碰。哦,她想,這是最好的性張力。就在她以為情況不會更糟糕時,她發現有硬物頂住了她,她拿一百萬加隆打賭,這不是德拉科的魔杖。

金妮擡頭看着德拉科的眼睛,發現之前的嚴肅神情已經被完全不同的東西取而代之了。德拉科摟着她的手輕輕掠過她的皮膚,用手指劃着圈,她的心怦怦直跳。她幾乎沒有發覺,她的呼吸變成了短促的喘息,随着他的觸碰,她之前對德拉科的疑惑已經逐漸消失。她等着德拉科吻她,等他走出第一步,可他繼續看着她,就是在戲弄她。見他顯然不打算主動出擊,金妮将所有沮喪、念頭和恐懼抛出窗外,湊上前用力地吻了他。

她的嘴唇剛一碰到德拉科,他就撲上來回吻了她。金妮從他猛烈的攻勢中看得出來,他們所感受到的性張力一樣強烈。相比昨晚的溫柔,金妮覺得德拉科一夜之間變成了野獸。他吻遍她的全身:嘴唇,脖子,胸脯。他又咬又吸——很用力。他徹底地吻着她,咬着她的下唇,金妮倒吸了一口氣,他又來到她的耳朵,輕咬着耳垂。他的手一直在四處游走,摸索,撫摸,攥緊。金妮只能努力跟上他的節奏。

她在他身上蹭動,很想讓他進入她。可他逗弄着——或者說是摧殘——她的乳房。金妮扯着他的頭發,他含着她的乳頭,發出了模糊的呻吟。作為回應,他咬了一口那裏敏感的肌膚,金妮喘着粗氣,擡起屁股朝他迎合。

“求——求求你,德拉科。”金妮嗚咽道。哦,她真讨厭懇求,可她此刻只想要他。

德拉科擡頭看向她,對她露出了壞笑;她知道自己滿足了他膨脹的自尊心,如果她不是這麽興奮,一定會翻個白眼。但是,她不必再次懇求,德拉科就擺好姿勢,迅速撞了進去。

他們一起發出了呻吟,但他這次沒有停下,也沒有放慢速度。德拉科不斷大力抽插,金妮向前弓起了整個身體,不得不伸手按着床頭板。她很快就高潮了,德拉科把她纏在他背上的雙腿搭在肩上,猛烈地以一個角度沖擊時,她又達到了高潮,差點昏過去。汗珠從德拉科臉上滑落,與金妮的汗水混雜在一起。金妮松開床頭板,指甲用力抓着德拉科的後背,他終于射了出來,令她一同再次得到了極致快感。

金妮把虛軟無力的腿從德拉科的肩上放下來之後,他就倒在了金妮身上,他們都喘着粗氣。他們剛恢複正常呼吸,德拉科突然抓着左前臂,從她身上跳了起來。

“不。”他嘶嘶地說。“現在不行。”

金妮靠在顫抖的胳膊上。“怎麽了?”她勉強坐起身,想看個究竟,她真希望自己沒有這樣做。她看到德拉科的手底下有一個黑色标記在燃燒,她的胃墜了下去——是黑魔标記,他的主人正在召喚他。

金妮震驚地看着德拉科匆忙下床,撿起了內褲。金妮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她追了上去,抓住了他的胳膊。“你不能去。”她絕望地說,知道自己聽上去像個傻瓜。她算什麽,能阻止他不去見神秘人?

她的觸碰令德拉科停了下來,但他回避着她的目光。“金妮,別這樣。”他說,把胳膊從她手中拽了出來。他穿上昨晚的長袍,期間一直背對着她。

德拉科拿出魔杖時,金妮又一次絕望地朝他撲了過去。“求求你,別去。”她說,“求求你,為了我,別去見他。”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赤身裸體地撲向他,阻止他履行職責。畢竟,她知道他就是這種人。

德拉科終于看向了她,他并沒有像她想的那樣生氣。他皺着眉頭,眼神看起來很憂慮,不像平常那樣嚴肅了。“別擔心——我很快就回來。我不會有事的。”他輕輕摸了摸她的臉,然後噼啪一聲消失了。

他離開之後,她終于明白她為什麽會做出那種舉動了。不是因為她不願意跟伏地魔手下的人睡覺,或者他跟她發生關系之後就走,讓她覺得很難受,或者她就是不喜歡這種情況。看到泛光的黑魔标記,心中的恐懼讓她知道,有可怕的事情即将發生。她被帶到馬爾福莊園後,德拉科從來沒被如此突然地叫走。昨晚,弗林特在派對上看見了她,還試圖強奸她,德拉科為她襲擊了自己的同夥,現在,德拉科被唯一能處理這些事的人叫走了。斯內普昨晚也這樣說,希望伏地魔不會得知德拉科所做的事,因為伏地魔不會掉以輕心。德拉科會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德拉科必須付出代價,而這都是因為她。

~*~

金妮穿好衣服,就讓貓頭鷹給斯內普送信,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他。她覺得現在就是測試斯內普對她的忠誠的好時機。她甚至不确定她要跟他提出什麽請求。她只是告訴他,德拉科被叫走了,她對此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她看着德拉科的雕鸮在窗外飛遠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反應過度了。她當然不喜歡德拉科去見伏地魔——她為什麽會喜歡?雖然她和德拉科的關系有所變化,并不意味着她的态度也會轉變。

為了打發時間,讓自己不再憂心忡忡,她讓菲利普斯給她找了一本關于制作避孕魔藥的書。她幾乎不願承認她和一個食死徒睡了——她肯定不想要一個食死徒的孩子。很不幸,制作這種魔藥比她想象中要難。她的魔藥成績一直不錯,可她發現自己很難集中精神。她有兩次差點搞錯材料,差點忘記每兩分鐘順時針攪拌一次。她想讓菲利普斯幫忙,卻想起家養小精靈不許在馬爾福莊園制作魔藥,就算斯內普出現,她也不會請求他的幫助。她用了一個小時,吃力地完成了這個複雜的魔藥,她把它放在一旁冷卻,然後就能喝了。

金妮洗了手,在莊園的走廊裏閑逛。她覺得自己走得迷迷糊糊,思緒很不集中。所以,當她發現自己站在通往秘密花園的畫像前,她有些驚訝。她立刻進入了房間,知道鮮花和陽光會對她有好處。另外,在這個地方,她覺得和德拉科有些許聯系。

她想去柳樹下,也許睡上一覺,她突然覺得很累,可她的腳好像有自己的計劃,帶她走向了雛菊。她看着最喜歡的花,聞着芬芳的香氣,思緒越飄越遠。斯內普收到她的信了嗎?他能保護德拉科不受伏地魔的傷害嗎?金妮一直想說服自己,不會有事的——她在戰争中的糟糕經歷使她變得總是預料最壞的情況。但是,他們要對付的是伏地魔——毀掉無數生命的始作俑者,她還能有什麽指望?

她的目光從花瓣落到泥土上,她就是在這裏發現了裝滿秘密的盒子。她差點忘了她找到的密信,她知道那是納西莎·馬爾福的。她曾經試圖和德拉科的母親談論這些信件,了解和她在霍格沃茨通信的人是誰,這個秘密花園是不是用來藏起這些信,不讓她的丈夫盧修斯發現。金妮盯着泥土,突然想起德拉科不在家,不能像上次那樣阻止她和納西莎說話了。

德拉科可能有麻煩,而她還偷偷去找納西莎,這讓她覺得有點內疚,金妮跪在地上,用手挖着泥土,尋找盒子。當她什麽也沒找到,她皺起眉頭,在雛菊的另一邊繼續挖掘,但她肯定她沒有把盒子放回那裏。過了一會兒,她的手上沾滿了泥土,仍然一無所獲。她拿出魔杖,念了一道簡單的咒語,她的母親以前做園藝工作時會用這道咒語移走泥土。可令她吃驚的是,雛菊下的泥土都移走之後,那裏什麽也沒有。

只有一個人可以拿走盒子。她回想着她去找納西莎的畫像詢問,被德拉科發現時,金妮告訴德拉科,她在雛菊旁邊發現了他母親的盒子,而那個盒子現在不見了。

她将泥土恢複原位,走向噴泉洗手,一陣全新的恐懼籠罩着她。如果确實是德拉科拿走了那個裝信的盒子,就意味着他讀了信,會發現納西莎可能與他父親以外的人有染。金妮不知道這會對德拉科造成什麽影響——他從不提起他的父親,她一直很慶幸,但是,她突然發現德拉科從不提起他的名字有多麽奇怪。她能理解德拉科為什麽不願見他死去的母親——他覺得是他害死了她——但金妮懷疑德拉科并沒有在盧修斯的死亡中扮演相同的角色。她甚至不知道盧修斯怎麽死的。她絕對不想問德拉科,也不是很在乎。她只是很高興他死了;她無法想象與他一起生活在馬爾福莊園。

她一邊洗手,一邊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因為之前和德拉科的親熱,她的頭發仍然有些淩亂。她把手甩幹,拿出魔杖想整理頭發,卻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真有趣,一個囚犯有魔杖。我相信這是被禁止的。”

金妮立刻轉過身,發現她在用魔杖指着斯內普。她輕輕松了一口氣。“是你啊。”她說,放下了魔杖。

斯內普揚起了眉毛。“我可不會輕易被魔杖制伏,韋斯萊小姐。”斯內普說。“如果換作別人看到你,你無法想象會造成怎樣的麻煩。馬爾福先生的麻煩可能已經夠多了。”

金妮愁眉苦臉。消失的盒子讓她差點忘了斯內普為什麽會在這裏出現。“你收到我的信了?”她立刻問。“你知道怎麽回事嗎?有什麽你能做的嗎?”

“我過來的路上去了一趟總部。”斯內普說。“據我所知,沒什麽可擔心的。黑魔王在他的私人房間和德拉科談話,不過請放心,我沒聽到裏面有什麽可怕的動靜。”

“但門上可能施了無聲咒語。”金妮立刻說。

令她驚訝的是,斯內普露出了假笑。“我向你保證,如果有人接受懲罰,黑魔王想讓所有人知道。”

看着斯內普自信的臉,金妮又能呼吸了。不過她知道,除非她再次看到完完整整的德拉科,否則她不會停止擔憂。

“但最讓我感興趣的是,”斯內普繼續說,“你對德拉科十足的擔憂。我已經警告過你別和他太過親密吧。”

金妮張大了嘴巴。“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真的嗎?那請跟我解釋一下,如果你沒有親近德拉科,廚房裏為什麽會有正在冷卻的避孕魔藥。”

金妮滿臉通紅,但是,看到斯內普譴責的眼神,她火冒三丈。她知道她被發現了,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覺得羞愧。“我不知道這和你有什麽關系。”她厲聲說。

斯內普的眼中閃着怒火。“韋斯萊小姐,我上次以身犯險保護鳳凰社最後一位成員的安全,現在看來似乎是白費心思,你正在撲進你最應該遠離的人懷裏。”

“可你甚至不知道德拉科是否危險,對嗎?”金妮問。

“他要為鳳凰社的半數死亡負責,更別提是他找到了——”

“我知道他做了什麽!”金妮叫道。“我知道他殺了赫敏和盧平,哈利的死也是他一手造成。但是他對我不同——”

“真令人驚訝,一點調情就能讓你完全忘記他是誰和他所做的事。韋斯萊小姐,他對你好只是因為他知道你很可悲,能給他想要的東西。”

金妮握緊魔杖,指着斯內普。“收回這句話。”她說,氣得發抖。

斯內普只是瞥了一眼她的魔杖。“我不會,因為你知道這是實話。你的人生急轉直下——沒人關心你了。你孤獨又脆弱,還和這個害你這樣悲慘的男人一起待了幾周,這些足以讓你忘記你的身份和立場。”

“也正是因為德拉科,我才活着!”金妮叫道,很想忘掉斯內普逼她面對的事實。“是他帶我離開監獄,生活在奢華之中。他保護我不受弗林特的傷害。是他一直讓人看守我的牢房,我才沒被強奸!”

“你真的相信他做這些都是出于好心?”斯內普說。“他變了,能夠信任?”

“我從來沒說我信任他。”金妮說。“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樣非黑即白。”

斯內普沉默了許久,金妮一直舉着魔杖。但是,他接下來的話讓她把魔杖掉在了地上。

“讓我檢查一下你的記憶,看看有沒有被封住。”

金妮摸索着魔杖。她昨晚就知道,斯內普有這樣做的能力,但她已決定不這樣做了。“為什麽?德拉科已經問了克拉布——他說我沒遇到什麽事。我聽到你們兩個昨晚說的話了——德拉科說他不想讓你檢查。”

“對,我看見你在門口了。所以我才提議幫忙,因為我知道,你絕對不會從德拉科那裏得知我能幫你解決你的問題。”

金妮慢慢搖了搖頭。“可是有什麽用呢?”她問。“我是說,就算你發現被封住的記憶,并不意味着你能将它解開。知道我遇到了可怕的事,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麽,這樣只會讓我發瘋。”

“但是如果這能向你證明德拉科到底是——”

“跟德拉科沒關系。”金妮說。“我覺得他也會同意我的觀點。”

“你沒想過嗎,韋斯萊小姐,德拉科不願讓人檢查你的記憶是否被封住,是因為他就是始作俑者?”

斯內普的話似乎讓時間放慢了。金妮想告訴他,他真是太荒唐了,這不可能是真的,但是斯內普的神情十分肯定,她也不由語塞,她知道他說到了痛處。斯內普指出了她在德拉科身邊所感受到的猶疑,以及她知道他所保守的秘密。她知道德拉科想要她已經很久了,久到他的書房裏放着她的一張照片,久到想要她作為獎賞。她又忍不住想到,他們每次在一起時,他似乎總是知道怎樣愛撫她,就像他之前做過似的。

恐懼充滿了她的胃,但她試圖擺脫這種感覺。“德拉科……德拉科絕對不會對我那麽做。”她說。現在牽扯到了德拉科,她甚至不敢把他的名字和“強奸”這個詞放在同一個句子裏。“我記得我剛來這裏時,我指責他想灌醉我,占我的便宜,你真應該看看他有多生氣。如果他對我做過更可惡的事,他不會有那樣的反應。”

“馬爾福家族總是注重個人形象。”斯內普說。“盧修斯做的事你一半都不會相信,但是如果別人說這事是他幹的,他會和德拉科一個反應。”

金妮搖了搖頭。“可那是盧修斯——他是一個冷漠無情又可怕的人。德拉科不是那樣。德拉科不會——”

金妮停了下來。得知盧修斯·馬爾福在她一年級時的所作所為,見到他無禮的兒子捉弄她的家人,她一直覺得德拉科會長成一個小盧修斯。他被他的父親那樣撫養,像他的父親那樣憎恨所有韋斯萊,德拉科會因為想要她而做出什麽反應?他會覺得背叛了一直崇拜的父親嗎?他對她的癡迷越來越強烈,痛苦會轉變成瘋狂,直到他終于有機會得到她,他會把所有挫敗都發洩在她身上嗎?

金妮發現斯內普在點頭,這才意識到他正看着她的眼睛,她知道他在閱讀她的思想。“你開始明白我的想法了。”斯內普說。“德拉科起初贏得你作為獎賞,所有人都覺得是為了折磨你——我最初也那樣想的,雖然這解釋不了對你的持續保護。但是,他一直都想将你據為己有。想想吧,他的父親讓他憎恨你這種人,可他只想要你。這與他的信念——他所塑造出的形象——背道而馳。這足以讓一個男人瘋狂,讓他去做一些可怕的事情。”

金妮覺得雙膝發軟——四面牆似乎在朝她逼近。不久之前,她還和那個男人睡過,那個可能對她做下惡事并封住她記憶的男人。

斯內普掏出魔杖,指着她的腦袋。“只要你允許,我就會進入你的思想。但是我們必須快點,趁德拉科回來之前。”

金妮張開了嘴,但什麽也說不出來。如果德拉科做了那種事,她想知道嗎?她真的想知道那個和她睡過、和她一起生活的男人強奸了她嗎?她逐漸對他産生了依賴,甚至擔心他的安慰,知道這件事與他有關,她能受得了嗎?如果斯內普發現她的記憶被封,會改變她和德拉科之間的一切,會帶走她在世上僅存的最後一個人。

但是,她的腦海中又響起了斯內普的話。“你孤獨又脆弱,還和這個害你這樣悲慘的男人一起待了幾周,這些足以讓你忘記你的身份和立場。”

“來吧。”金妮說。

她看着斯內普的臉,他用魔杖指着她的太陽穴,專注地凝視她的眼睛。幾秒鐘過去了,可對她來說好像是幾個小時。她沒什麽感覺,沒覺得有人在檢查她的記憶,她十分憂慮,也沒有在意斯內普會不會看到她的一些隐私。

她看到斯內普變了臉色,知道檢查結束了,但他很快控制了自己。他收回魔杖,繼續注視着她。

“你的記憶被封住了。”他說,“是我見過最嚴重的。發生過什麽重要的事,德拉科不想讓你記得。”

金妮伸手抓住身後的噴泉,靠在了上邊。斯內普離開很久之後,她還待在那裏,她的身體失去了知覺。

Chapter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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