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二天早上,天色剛放亮,陸絕已經醒來。

眼睛睜開,他一眼看到面前寧知的臉,她眼睛緊閉着。

陸絕眨了眨眼,漂亮的桃花眼安靜地看着寧知。

怪姐姐的皮膚很白。

怪姐姐的睫毛很長。

怪姐姐的鼻子小巧。

怪姐姐的嘴巴紅紅的。

陸絕看得很認真,他喃喃道:“怪姐姐漂亮,我的。”

他的目光落在寧知的唇上,有點挪不開了。他記得生日的那天,他觸碰過這裏。

軟軟的,有點香。

陸絕安靜地看着,他抿了抿唇,悄悄地把自己的頭湊近寧知,他的唇與她的小嘴幾乎要貼上。

清晨的冷風從窗縫吹進來,吹拂起淺藍色的窗紗,輕輕地撩起一角,只見懵懂的少年偷偷,輕輕地用唇碰了碰寧知的嘴角。

然後,他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小梨渦。

寧知醒來的時候,旁邊早已經沒有了陸絕的身影,他應該是去晨跑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看見他回來。

外面吹着大風,哪怕寧知現在感受不到寒意,也知道陸絕只穿着單薄的一件紅色運動衫肯定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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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卻毫無所覺,他的臉色蒼白,就連唇也凍得幾乎失去顏色。

寧知走過去,她握住他垂在一側的手,很冰冷。

她皺眉,“陸絕,現在天氣冷,你要穿厚的衣服。”

就算他感覺不到冷,并不代表他不會被冷生病。

陸絕抿着唇,不情不願地把他的紅色厚外套穿上。

寧知彎了彎眼眸,笑道:“小絕絕真乖。”

少年的睫毛微微顫動,他黑色的短發下,耳尖有點紅了。

來到教室,寧知發現,陸絕旁邊的座位依然是空的,她直接在空位坐下。

沒多久,寧知就看見霍曉月手裏拿着一個精美的飯盒走過來。

寧知記得在同學聚會上,李莉說過霍曉月一直給陸絕帶早餐,哪怕陸絕不吃,她還是堅持着。

寧知不得不佩服她的恒心。

霍曉月捧着飯盒,她繞過陸絕,準備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

下一秒,被陸絕攔住了,“不坐,不坐你。”

霍曉月驚喜陸絕對她有反應,“為什麽不給我坐?反正也是空着。”

她把自己手上的飯盒給陸絕看,“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跟你一起吃早餐。”

陸絕站起來,擋在寧知的面前,不讓霍曉月坐下,“不坐,不吃。”

霍曉月氣得瞪他,“你連這樣小小的生日願望也不能幫我實現嗎?”

陸絕抿着唇,不回應她,也不看她,當霍曉月不存在。

“你真的是……”霍曉月被陸絕氣得幾近跳腳,但想到他的病況,他對誰都這樣冷漠,不理睬,她又平靜下來了。

“我不坐下了,但放學後,你要參加我的生日會,陪我慶祝生日,我已經跟陸阿姨打過招呼,她也同意你來的。”

陸絕不應聲。

“你一定要參加。”霍曉月多看了他幾眼,才拿着飯盒離開。

寧知記得,在霍曉月醉酒的時候,霍曉月告訴她,後悔當天帶陸絕去她的生日宴會。

看來,事故是發生在今天。

可惜的是,當時霍曉月醉酒了,對方沒有把事情詳細經過交待清楚,她只說她把陸絕帶去生日會,被李莉慫恿得昏了頭,然後,她的哥哥為了救陸絕出事。

寧知在想,如果陸絕不去生日會,是不是就沒有後面的所有事情?

又或者,陸絕去了生日會,她把他帶走,也能阻止後面的事情?

她有點好奇今天會發生什麽。

寧知陷入沉思,她呆呆地看向窗外的景色,寒風吹過,卷走了樹枝上的枯葉。

她看風景,旁邊,陸絕認真看她。

到了放學的時候,班上不少與霍曉月玩得好的同學都被邀請去吃飯,慶祝她的生日。

寧知準備帶陸絕離開,不去參加霍曉月的生日會,然而,三個高大的男生走過來,束擁着陸絕,嬉笑着說一起去,半逼迫半邀請地把人帶走。

寧知回頭去瞪始作俑者。

李莉挽着霍曉月的手,“你看,有其他人陪着,陸絕就去了。”

寧知現在不能現身,沒有辦法把陸絕帶走,她無奈地跟着一起去。

霍曉月安排了車在學校門口外等着。

路上,寧知發現陸家的司機一直跟在車後,守着陸絕。看來陸母是同意陸絕參加同學生日會,希望他有正常的社交,卻依然不放心他的出行。

寧知坐在陸絕身旁,安撫他,“沒事,我們吃完飯就走。”

陸絕眨了眨眼,聲音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低啞又沉悶,“你去,我去。”

你去,我也去。

寧知聽懂了他的話,她笑道:“不對。”

陸絕茫然看向她。

寧知糾正,“是小絕絕你去,我才去。”

到了包間,霍曉月要求坐在陸絕的身旁,再次被他拒絕了。

霍曉月沒有堅持,她知道陸絕不喜歡與人接觸,她在與陸絕相隔一個座位的位置坐下。

李莉坐在霍曉月的旁邊。

霍曉月今天是壽星,大家不斷對她說祝福的話,她轉過頭看沉默的陸絕,期待他能說點什麽。

然而,陸絕沒有任何的反應。

霍曉月又失落,又失望。

她以為喜歡陸絕這麽多年,就算是捂一塊石頭,也捂熱了。然而,對方比石頭還冷,還硬,她完全敲不開他的殼。

轉眼,霍曉月想到,反正除了她,也沒有喜歡這樣的陸絕了,這樣算來,陸絕就是她的。

她又開心起來。

吃完飯後,霍曉月還訂了唱K的包間,就在酒店的上一層。

包間裏的光線昏暗,只要粉色,藍色的彩光,玩鬧聲和唱歌聲交雜着,很吵鬧。

寧知發現,陸絕的眉頭微蹙着,他呆在這裏有點不耐煩,還有煩躁。

她湊到他的耳邊,問他:“你是不是不喜歡這裏?我帶你離開。”

另一邊,李莉不斷給霍曉月倒酒,“你怕的話,就喝多點壯膽。”

霍曉月喝了一杯後,她心虛聲大,“誰說我不敢?”

李莉提議,“要不,我們請陸絕喝一點酒?等他醉了,你就敢親他了,他也不會拒絕你。”

聞言,霍曉月的目光亮了起來,她有點小刺激,有點小興奮,“不知道他能不能喝酒,真的喝醉了怎麽辦。”

李莉提醒她,“喝醉才最好啊,反正你也不是要他陪你喝酒,你是想親他而已。”

霍曉月同意地點點頭,她還是有點遲疑,“你說得對,但如果陸絕喝酒了,我回頭不好向陸阿姨交待,”

李莉對她擠擠眼,暗示着,“來參加生日聚會,喝點酒慶祝不是應該的嗎?”

霍曉月的目光往角落裏的陸絕看去,少年一身紅色的,哪怕光線黑暗,她也能描繪出陸絕的眉目。

霍曉月的心跳加速,她趕緊又喝了一杯酒壓壓狂跳的心,她真的好喜歡陸絕的臉。

這時,霍曉月的手機響起,是她哥哥的電話,“哥哥。”

電話那頭,霍曉陽聽到吵雜的聲音傳來,他皺了皺眉,“曉月,你在哪裏?”

“我和朋友們在酒店這邊慶祝生日。”霍曉月聽着電話,而目光一直盯着陸絕,她突然看到陸絕起身,想要離開。

“啊,哥哥,我這邊還有事,先不跟你聊。”霍曉月趕緊挂斷電話,匆忙上前去阻止陸絕。

“陸絕,你要去哪裏?”霍曉月攔在門口處。

寧知深深覺得,現在青春時期的霍曉月真的煩人,讓她手癢癢的,想要揍一頓。

陸絕不應聲,他想要離開。

“我還沒有切生日蛋糕,你不要這麽快離開。”霍曉月着急地說道。

“對啊,陸絕,你還沒有吃蛋糕呢,陪曉月切了蛋糕再走啊。”李莉走過來,勸道。

陸絕抿緊唇,“我走。”

“你要走的話,那你先把這幾杯酒喝了,我再讓你離開。”霍曉月喝了幾杯酒,已經有了醉意,但她還記得今天自己的目的是什麽。

她要親陸絕,當然不能輕易放陸絕離開。

一旁,寧知咬牙,現在的霍曉月太蠻橫了。

其他人幫忙勸着陸絕留下,吃完蛋糕再走。

寧知現在沒有辦法,她穿過門走了出去。她找到了酒店的後樓梯,确定這裏沒有監控,她消耗了20個小太陽,換取了20分鐘的現身時間。

現身的一瞬間,寧知感受到了周圍的冷意,她身上只穿着一條單薄的連衣服,寒意刺得她身上的小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趕緊離開後樓梯。

來到包廂前,寧知擰開了門。

裏面的人還在阻攔陸絕離開,下一秒,只見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穿着裸粉色裙子的女孩走了進來,對方漂亮得讓在場的人看愣了眼。

霍曉月最先反應過來。

她剛才喝了幾杯酒壯膽子,早已經有了醉意,看見突然出現的女孩,她忍不住誇道:“你好漂亮啊。”

李莉一陣無語,霍曉月不僅喜歡看帥哥,還喜歡看美女,反正顏值高的人,她都喜歡看,典型的貪圖美色。

李莉質問寧知,“這裏是302包廂,你走錯地方了?”

“沒有走錯。”寧知走向陸絕,她笑道:“我來找我的男朋友。”

衆人震驚!

陸絕是她的男朋友?

吵鬧的包廂一下子安靜下來了,也不知道是誰按停了歌曲的播放。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寧知,面前的女孩皮膚雪白,五官精致完美,哪怕在昏暗的光線下,他們也能看清她一雙黑眸水盈盈的,漂亮不已。

這樣漂亮精致的女孩,竟然是陸絕的女朋友?

實在是陸絕給大家的印象太孤僻,冷漠,只喜歡獨來獨往,衆人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有女朋友。

李莉趕緊拉了拉霍曉月,試圖讓她清醒,她湊到霍曉月的耳邊低聲說道:“她是陸絕的女朋友,她來跟你搶陸絕的。”

霍曉月一個激靈,“不行,我喜歡陸絕,我還要親陸絕。”

“你過去示威啊。”李莉慫恿着。

寧知走到陸絕身旁,她牽着他的手,“我們走吧。”

陸絕看向她,再看向她握着他的手,乖乖地應着,“嗯。”

霍曉月神色兇兇地走到寧知面前,“你們不能走。”

寧知皺眉,她不想跟一個醉酒的人計較,“為什麽?”

霍曉月對上寧知漂亮水靈的眼睛,她一下子沉迷,上一秒還嚣張的氣勢瞬間褪去,她心虛道:“我……我待會要切蛋糕,你和陸絕能留下來吃蛋糕嗎?”

“陸絕不喜歡這裏,我要帶他離開。”寧知說道:“霍曉月,你不要攔着我。”

霍曉月看着寧知漂亮的一張臉,她動了動唇,想說,她不攔她。

從小到大,對着好看的人,她都特別心軟。

她就是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從小學看見白嫩嫩的小陸絕那刻開始,她就想要跟他做朋友了。

寧知拉着陸絕往外走。

李莉氣得趕緊走到霍曉月的身旁,恨不得罵她傻,“你剛才不是說,要留下他們嗎?為什麽讓他們走?”

霍曉月:“她讓我不要攔着她。”

“她說的話,你為什麽要聽?”李莉一陣無語,“她是你的情敵啊,你不是喜歡陸絕嗎?她跟陸絕站在一起,你看得不礙眼?”

霍曉月曾經說過,只要幫霍曉月追到陸絕,就給李莉十萬塊作為獎勵。如果不是為了錢,她才不想理霍曉月這個蠢貨。

“她長得很漂亮啊,我頭一回看見這麽好看的女孩。”霍曉月驚嘆,“她跟陸絕站在一起,很養眼。”

李莉冷笑,“那你的意思就是放棄?你不是說過,從小學就開始喜歡陸絕?換了我,我肯定是死也不放手的。”

霍曉月一怔,“對,我喜歡陸絕這麽久,不能做無用功。”

李莉故意說道:“那個女孩長得這麽漂亮,為什麽跟陸絕在一起?會不會是圖陸家的錢?除了你,還有誰會真心喜歡陸絕這樣孤冷的性格?”

“對,只有我是真心喜歡陸絕的。”霍曉月被自己感動得快要哭了,她跑出去,要把陸絕追回來。

李莉也趕緊跟上去,只要把霍曉月和陸絕湊在一起,她就能拿到十萬塊。

眼看着今天就要成功到手,她一定不能讓它飛走。

寧知帶着陸絕剛走出酒店的門口,寒風吹來,她冷得直打顫,現在她只求着20分鐘快過去。

寧知身上只穿着一條薄薄的連衣裙,腳上踩着一雙小白鞋,她雪白的手臂,還有纖細筆直的長腿都露在外面,被寒風吹着。

之前每次她穿來的時候,都是炎熱的夏天,沒想到這一次碰上寒冬。

她緊緊挨着陸絕,吸取他的熱源。

“你的司機呢?車子停在了哪裏?”她現在只想上車,太冷了。

陸絕低頭看她,發現寧知在打冷顫。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然後,他想要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

“不行,你穿着外套,不能脫。”寧知制止了他的意圖。

陸絕緩聲道:“不冷我。”

“你不怕冷也不行。”他不怕冷,不代表不會被冷得生病。

陸絕薄唇抿緊,他解開紅色外套的拉鏈,打開兩側,然後将寧知包裹進懷裏,“暖你。”

少年的身體寬壯,暖和,帶着清冽的氣息向寧知襲來,她的臉被迫貼在他的胸口處,她能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小陸絕變成了一個小暖男。

“你們不能走。”身後,霍曉月的聲音傳來。

寧知皺眉,她看見霍曉月臉上帶着酡紅,急忙忙地與李莉追了過來,“你還有事?”

“我喜歡陸絕。”霍曉月漲紅着臉。

寧知呆在陸絕的懷裏,她點點頭,“我知道。”

她已經聽了好多遍霍曉月喜歡陸絕的話。

“你知道?”

寧知眼尾微勾,眸子又亮又水潤,她直接向霍曉月紮刀子,“我知道,但又怎麽樣,陸絕是我的,你喜歡也沒有用。”

她索性打斷霍曉月對陸絕的幻想,“難道你要跟我搶嗎?你要做小三?”

李莉在一旁急死了,眼看着十萬塊就要沒有,她搶着開口:“你胡說,你才是小三,曉月從小學就開始喜歡陸絕了。”

“我知道,她從小學開始單方面暗戀陸絕。”寧知要多氣人,有多氣人,“陸絕不喜歡她,陸絕喜歡我。”

低垂着眼簾的陸絕聽到寧知的話,他擡眸,漂亮的桃花眼裏有光,他緩慢地開口:“喜歡,喜歡你。”

他只喜歡怪姐姐。

霍曉月沒忍住,氣哭了。

李莉開口道:“你太過分了,你才是突然冒出來的小三。”

寧知瞪向李莉,毫不客氣,“你閉嘴吧。霍曉月,管好的你狗腿子,不要李莉說什麽,你就聽什麽,你會後悔的。”

李莉一氣,“你說誰是狗腿子?”

“曉月。”男生好聽的聲音響起,霍曉月抹着眼淚,轉頭看去,她帶着哭腔,“哥哥。”

穿着灰色外套的霍曉陽從不遠處走來。

“怎麽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不是跟同學在慶祝?怎麽跑下來吹冷風?”霍曉陽語氣溫柔,他用手指拭去妹妹眼角的淚。

“陸絕不喜歡我。”霍曉月委屈地告狀。

寧知看見霍曉陽來了,她神色一愣。

霍曉月說過,在她生日當天,是因為她的任性,導致陸絕出現危險,她的哥哥救了陸絕,而受傷。

寧知趕緊牽住陸絕的手,要帶他離開,“陸絕,我們走。”她看到陸家的車停在不遠處了。

看着寧知要離開,李莉趕緊拉了拉霍曉月的衣擺,“不攔着?”

霍曉月狠狠吸了吸鼻子,“你們不能走。”

寧知懶得搭理她,帶着陸絕繼續往前走。

霍曉月急了。

她覺得,讓陸絕跟對方離開,以後,她就不可能跟陸絕在一起了。

她準備去追,卻被攔住。

“哥哥?”霍曉月回頭。

“外面太冷了,哥哥帶你上樓,切蛋糕了嗎?”霍曉陽用手攔住她,“哥哥陪你上去吧。”

霍曉月開始耍酒瘋,“我不要蛋糕,我要陸絕。”她使勁将哥哥推開,就要沖向陸絕。

“啊。”

旁邊李莉發出驚恐的尖叫聲。

霍曉月猛地清醒了過來,她看過去,瞬間頭皮發麻,整個人手腳冰冷,像是掉進了冰潭裏,“哥哥……”

前面,寧知腳步一頓。

她轉回頭,只見霍曉陽被推出馬路,一輛車子急速擦着他的身體而過,他倒在地。

該來的,還是要來。

寧知松開陸絕的手,讓他乖乖呆着,她跑過去找陸家的司機,“陳叔,霍家的霍曉陽被車子撞倒了,快,你送他去醫院。”

陳叔完全不認識面前的女孩,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熟斂地喊他陳叔。

“太太讓我接二少爺回去。”

“我和陸絕也會去醫院,你先救人。”

陳叔沒有多說什麽,他快速跑去救人。

寧知回到陸絕身邊,她牽着他,往霍曉陽那邊走去。

霍曉月嚎啕大哭,她慌了神,一直喊着“哥哥。”

“你好吵,閉嘴,讓開,別耽擱陳叔救人。”她聽陸母說過,陸家的司機還有保镖,門衛的出身都不簡單,是高薪聘請回來的。

霍曉月被寧知兇得一愣,她小聲抽泣着,不敢再喊了,“求求你們,快送我哥哥去醫院。”

寧知松開陸絕的手,她上前去對幾乎昏倒的霍曉陽說道:“這位是陸家的司機陳叔,我讓他送你去醫院。”

霍曉陽無意識地握住了寧知的手,入手軟綿綿的,頭暈讓他咬字不清,“謝謝。”

陳叔觀察着霍曉陽的傷勢,“霍少爺傷到了腿,骨折了,我背他上車。”

“好,麻煩你了陳叔。”

寧知退開來,她回到陸絕身旁。

突然,陸絕握住她的手。

在寧知的錯愕中,他低頭,用自己的衣袖輕輕地擦着寧知剛才被霍曉陽握住的手。

一邊擦,他一邊低喃,“我的,怪姐姐,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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