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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戀愛的事情。相反,王愛國穿着一身半舊的軍服,腰身習慣性挺直的坐在沙發上開始一一詢問夏染将來的打算,學業上藥如何,事業上藥如何等。

“染染才十八歲,學還是要上的。”王愛國頓了頓,問道,“染染是打算讀一年高三,自己去考,還是走別的渠道進學校?”

王愛國自覺問的很委婉。實際上如果對方不是夏染的話,王愛國直接就把對方踢出去自己考試去了。

可是夏染的情形很特殊,她在墨家長大,墨家對她的教育很畸形,像是物理化學這些理科課程,夏染從未接觸過,就是數學,她所學的也不深。夏染最擅長的,是古代大家小姐似的琴、書、畫,這三樣和現在的應試型教育完全不符,讓夏染直接去參加高考……那根本就是自取滅亡,根本走不通。

夏染顯然也明白自己的情形。她自己也看過那些高考的內容,那些東西對她來說,實在太困難了,如果給她幾年的時間,或許夏染真能考出一個差不離的成績,可是很顯然,夏染沒有時間。

“我覺得,”夏染抿了抿唇,很誠實的道,“讀一年高三,我也考不上大學。而且,王叔叔,我現在也沒有時間去準備高考,把重心放在學業上。”

夏染接下來就把她和姚家達成的協議告訴了王愛國,王愛國初時還皺眉,後來聽夏染說到,她打算盤下一家娛樂城,授人以漁,讓那些退役軍人和軍人家屬有所歸,他的眉頭就舒展開了。

“王叔叔,我沒有接觸過高考的課程,考試肯定不行。而且,我也不覺得我有必要去學那些東西。”夏染慢慢說道,“雖然那些東西很重要,但我要養很多人,真的沒有時間去學習那些。”

王愛國嘆了口氣,終于道:“也罷,不用去考試了,只是大學還是要讀的,無論如何,染染,你都要拿到一個大學文憑,這對你來說,也算是最後的底牌。”如果夏染的商業天賦真的渣到了無可救藥,把所有的錢都賠進去了,那麽夏染的文憑,就是她立足社會的根本了。

夏染鄭重的點了點頭,雖然是第一次見王愛國,但他的确是在為她考慮,這份心意,她自然會記在心裏。

王愛青很快做好了飯,三人忙着把飯擺好,正要熱熱鬧鬧的吃飯時,王愛青家有客來了。

王愛青皺着眉頭開了門,來人衣着華麗,她雖說是上門求人辦事的,但口氣卻是不小,一看到夏染,就“啧啧”了幾聲:“呦,這就是那個不孝順的夏染吧?都說生恩不及養恩,韻竹把你當親生女兒似的,把屎把尿的拉扯大,你就一點也不念着你養母的好,連你親生爸媽許諾的撫養費都舍不得給你養母?”

那人說完,仿佛沒看到王愛青和王愛國夫妻難看的臉色似的,又諷刺道,“知道來讨好你幹媽一家,你就不知道去孝順孝順養了你十三年的墨家一家嗎?真是白眼狼……”

不等她說完,一碗熱湯就潑在了她的身上,頓時讓她形象全無,燙的滿地跳腳。

30髒水

敢潑對方熱湯的,自然只有王愛青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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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性子原本就爽快潑辣,哪裏受得了來人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說夏染?如果是之前也就罷了,可是現在,很多人都知道夏染要認她做幹媽了,眼前這人還敢找上門來,不潑她潑誰?

“白眼狼?你長不長眼睛,有沒有腦子?我們染染在墨家過的什麽生活,你哪只眼睛看見了不成?秦韻竹這麽說,你就這麽信了?你就一點都不動動腦子,想一想她說的對還是不對?”

王愛青指着來人的鼻子,一邊罵一邊把她趕到了門口處,“墨家對染染好?他們哪裏對染染好了?一不讓她接觸人群,二不讓她上學,三從來不告訴她,她在墨家根本不是白吃白住的,她的親生父母明明給了墨家大筆撫養費了,可是你知道墨家怎麽告訴染染的嗎?他們一邊心安理得的花着染染的錢,一邊還要諷刺染染死乞白賴的賴在墨家吃白食,你說,這算是好?”

王愛青喘了口氣,叉着腰繼續罵道:“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染染的時候,染染臉上就頂了個巴掌印嗎?我第二次見染染,染染就被秦韻竹關禁閉,抄什麽佛經嗎?你說墨家對染染好,那你跟我說說,他們倒是哪一點對得起染染?對得起染染的親生爸媽,對得起他們的良心?對得起他們花的夏家的錢?”

夏染來的時候,身後就跟了幾名狗仔隊,這會正潛伏在王愛青家的樓道裏呢。他們原想着能拍個夏染和王家人的合照就算不錯了,倒是沒有想到,這會能聽到這麽勁爆的消息,而且這消息還是B市婦聯的王愛青王副主|席潑婦罵街似的罵出來的,這一趟,他們果然來對了!

王愛青顯然也看到那幾名狗仔隊了,她原本沒打算這樣罵人的,可是既然有人願意做傳聲筒為夏染洗白,那麽她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了。

夏染心中微動,看向王愛青的目光也柔和了起來。她沒有想到,王愛青肯為她這樣舍棄形象。

“幹媽,應聲蟲似的人,咱們沒必要和他們計較。”夏染上前,把王愛青勸回了餐廳。

王愛青又抱怨了幾句那些人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那樣是非不分就指責一個小女孩,太不要臉了雲雲,然後在王愛國的幾聲咳嗽下才漸漸停了下來。

王家就王愛國夫妻兩個,也沒什麽飯不語的規矩。王愛國心裏覺得不踏實,雖然墨家的确虧待了夏染,但是夏染是由他們撫養長大的也沒有錯,那筆錢,如果真的打起官司,論起道理,夏染是輸定了的。

“染染,你爸媽的遺囑具體是怎麽說的,如果說得很清楚明白,那這筆錢,咱們還是要給墨家。畢竟,遺囑在那裏,雖然墨家不講情義,對你不好,但要是上了法庭,這錢怕是還要給墨家。”

夏染放下筷子,認真聽完王愛國的話,才笑道:“王叔叔放心,我爸媽的遺囑上寫的是,‘收養夏染之人’,法律程序的收養,可不止是簡單把我養大那麽簡單的,不是麽?”

王愛國很快聽懂了夏染的話,滿意的點了點頭。幸好夏染的父母多留了一手,不然的話,夏染還真的要白白送給墨家那麽多錢,讓人聽着都膈應。

吃完飯,夏染從包裏拿出了一疊文件來,硬是要王愛國夫妻在文件上簽字。

“王叔叔,幹媽,這些錢,橫豎我也保不住。”夏染抿了抿唇道,“我爸媽留給我了百分之十的財産,就足夠我過的富足了,如果再多,那些人怕是真的會坐不住,對我将來的婚事,學業,事業諸多幹涉,那樣的話,也就違背了我爸媽的原意了。”

夏染雖然不太記得她父母的模樣了,可是從她爸媽留下的遺囑中,字裏行間,她真的能感受的出,她的爸媽一步一步都在殷殷為她打算。

百分之十的錢財加上所有的不動産,真的足夠夏染過得相當富足了。再多,就過猶不及了。

王愛國打小就參軍,不勞而獲的東西他很少拿,尤其不會拿一個小女孩家的東西。于是他板着臉道:“這些錢是你的,拿給我們算什麽?墨家那邊,肯定不能把錢送過去,但是現在有姚家在,又有我們在,百分之三十的遺産,染染,你拿得動,我不會讓人欺負了自己閨女的。”

王愛青也被夏染的舉動吓了一跳,她把文件往夏染的方向一推,“你王叔說的對,這些咱們不能要。你要實在不願意拿在手頭上,就把這錢也放在你要收購的那個什麽娛樂城上好了。”

夏染搖了搖頭,只道:“我第一次去姚家的時候,兩位姚伯父都不在。”

王愛國夫妻都是聰明人,夏染的一句話,他們就明白了夏染的意思。

姚家享受了夏家兩代人的供奉,依舊不肯庇護他們的獨苗,姚家人,單從情分上,是靠不住的。夏染手裏有這筆錢,姚家人在姚老将軍在的時候不敢動手,但等到姚老将軍去世的時候,誰又知道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這筆錢,也不是白送給幹媽和王叔的,我要送,但我也有要求,幹媽和王叔如果覺得合适,咱們再說其他的吧。”

王愛國夫妻對視一眼,就讓夏染繼續把話說完了。

……

夏染将這份文件從頭到尾細細的講了一遍,其中她自己的得失還有王家夫妻的義務和權力,以及夏染所堅持的事情,她說的尤其詳盡。

王愛國夫婦也終于聽明白了夏染的各種憂慮,點了頭,同意夏染的這份文件。畢竟,一石三鳥,三贏的事情,王愛國夫妻還沒有笨到要拒絕。

文件的事情說完,夏染就開口告辭。

“姚景然和姚溫柔來接你?”王愛青勉強點了點頭,“景然這孩子還算上進,溫柔脾氣爆了點,別的倒還好。不過姚景平,景平那孩子脾氣有點怪,染染離他遠點,不要招惹他。”

夏染将王愛國夫妻簽了約的文件收了起來,笑道:“好,都聽幹媽的。”

王愛青滿意的囑咐道:“染染別忘了,三天後穿得漂漂亮亮的,咱們要好好地打一仗!”

三天後,是王愛青夫妻為夏染準備的認親儀式。不過如今夏染不孝、白眼狼的事情正傳的風風火火,三天後的認幹親儀式,還真的是一場硬仗。

王愛國嘴角抽了抽,板着臉囑咐道:“找好了男伴,先告訴我一聲。”如果不合适,他也好立馬換掉。

夏染點點頭,一一答應了下來,過了不久,姚景然和姚溫柔就到樓下了。

這兩人會來接夏染,卻是為了娛樂城的事情。

姚大太太怕夏染一個小女孩被騙,于是讓姚景然和姚溫柔必須随時護衛着,尤其是去收購娛樂城,談娛樂城的事情時。

姚大太太心中的目的,夏染自然一聽即知,只是讓那兩個人陪着她而已,其中具體的細節,她也不會當着兩人和對方談,于是也就答應了,帶着兩人先去娛樂城看一圈。

姚溫柔看到夏染的時候有些緊張。

墨家那樣大放厥詞,姚溫柔雖然還沒有和墨旭陽結婚,可她已經很自覺地把墨家的事情當做自己的事情了,她有些愧疚的想要拉住夏染的手。

夏染條件發射的一躲。

姚溫柔愣了愣,受傷似的道:“染染,對不起。有人問我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實話實說,為你說好話的,你別不搭理我啊!”

姚溫柔性子太暴躁,女性朋友實在是少,她還不想失去夏染這個朋友。

夏染抿了抿唇,搖頭道:“墨家的事情,和溫柔姐有什麽幹系?”

“可是,可是……我要和墨旭陽……在一起啊。”姚溫柔轉着眼珠,難得羞澀的解釋道。

“墨旭陽要入贅姚家,就是姚家的人了,和墨家當然沒有關系了。”夏染很自然的再次向姚溫柔灌輸墨旭陽“入贅”一事,“省的溫柔姐嫁到墨家受苦受難了。不管,說起來,我在墨家抄了十三年的經書,溫柔姐要是非要嫁到墨家,倒也正好頂替我的位置,好好的為墨家抄經書,保平安。”

姚溫柔瞪大了眼睛,滿眼的不可置信。

夏染不管她,徑自上了車,坐在了後排。

姚景然瞅着姚溫柔依舊杵在那裏,不禁按了按喇叭道:“上車,你還想上一次報不成?”

那幾個跟着夏染窮追不舍的狗仔隊,自然是逃不過姚景然刑警副隊長的眼睛。

姚溫柔耷拉着耳朵上了車,恹恹的道:“墨家的媳婦兒真的那麽難做啊?那我以後不就倒黴了。”

夏染奇怪的看她:“你不是說要讓墨旭陽入贅了麽?怎麽又改了主意?”

“可是,可是,入贅的話,外面的人看不起他怎麽辦啊?”姚溫柔愁眉苦臉的拄着下巴道。

夏染眼眸低垂,她不能讓姚溫柔嫁到墨家。不是因為姚溫柔嫁到墨家會不自在,而是因為,夏染想要把墨家的金孫從墨老夫人和秦韻竹身邊,光明正大的弄走。

他們不是最心疼墨旭陽麽?那她就讓她們的寶貝入贅姚家,也嘗嘗寄人籬下的滋味好了。

墨旭陽,必須入贅姚家。

31髒水

盡管夏染希望姚溫柔立刻就下定決心讓墨旭陽入贅姚家,可是有些事情急是急不來的,姚家想讓墨家入贅,自然是兩廂情願的好。

夏染微微眯了眯眼,自古英雄救美,以身相許,墨家有難,姚溫柔自然不會放着不管。

幾人很快到了娛樂城。

這家娛樂城地址有些偏僻,并不在市中心。可就是因為它的偏僻,占地面積才會比市中心的小娛樂城大。

夏染打電話給袁老板的時候,已經有人在和袁老板談價錢了。

夏染在電話裏就皺了眉:“袁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價錢方面,我們上次已經談得差不多了,袁先生也親口承諾了,在我們這次預約之前不會和別人談價錢。可是現在,袁先生,請問您是要毀約了麽?”

那一頭的袁老板暗自擦汗,他當然不想毀約,夏染給出的條件非常誘人,甚至允諾他把三分之一的員工都繼續留用,袁老板很滿意和夏染第一次商讨出的結果。可是,現在正站在他面前的人,卻是石家的人,石湘蘭,墨瑾宣的前任未婚妻。

石湘蘭本人只是一位高校的音樂系講師,可她家中的父親和兄長,卻在B市政界赫赫有名,袁老板無論如何都不敢得罪她。

許是袁老板小心翼翼看石湘蘭看得多了,石湘蘭終于有些不耐煩了,她隐約聽到了電話那頭夏染的聲音,直接道:“是還有人要來談價錢嗎?讓她盡快來,我就不信,她能比我給你的條件更優渥。”

石湘蘭沒有聽出夏染的聲音,夏染在電話那頭卻聽出了石湘蘭的聲音。

怎麽會是石湘蘭?

夏染微微有些詫異,如果她記得沒錯,這家娛樂城,前世是在一位國際當紅的明星名下的。那個明星名聲極大,連夏染這樣被關在金屋的人都知道他……她記得,他好像叫做邱時骁。

“溫柔姐,邱時骁他是誰的人?”夏染側頭問姚溫柔,上流社會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一點,如果說邱時骁全靠自己的演技和唱功在短短幾年時間內上|位,打死她都不信。邱時骁背後,肯定有人包養他。

可姚溫柔卻呆了呆,愣愣的看向夏染道:“邱時骁?他是誰?我沒聽過他的名字啊。”

夏染一怔,沒聽過他的名字?難道他現在還沒有出名?

不等夏染想通,姚景然忽然伸手扶住了夏染的手臂:“小心,有臺階。”

原來他們已經走到了樓梯處,夏染一不留神差點絆倒在臺階上。

夏染身子僵直,雙手握拳,竭力遏制住自己想吧姚景然猛的推開的打算,她不能表現的那麽明顯和另類,現在也不能和姚家交惡。

幸好姚景然只攙扶了她一下就收回了手,夏染才緩緩恢複。

姚景然是刑警隊出身,很容易就看出了夏染不喜別人碰觸,雖然不知道什麽原因,他難得看不習慣夏染這副帶着三分緊張三分恐懼的樣子,主動轉移話題道:“邱時骁麽,我倒是知道他。”

“他是誰?很厲害嗎?竟然連染染都主動問起他了!”

姚景然看了一眼夏染,他方才說話只說了一半,就是希望夏染開口問他,看着那雙水眸裏倒映出他的影子。

結果夏染沒出聲,姚溫柔卻積極的替夏染問了。

姚景然抿了下唇,淡淡的道:“他以前只是三線小明星,沒什麽名氣。現在是石湘蘭的地下情人,石家,受不住石湘蘭的請求,正在捧他。”

幾句話就讓夏染想明白了,這個邱時骁,是石湘蘭的人。而石湘蘭這次出面要盤下娛樂城,定然也是為了邱時骁了。

夏染微微勾了勾唇角,說起來邱時骁的長相算不上英俊,妖嬈有餘,英氣不足,但是邱時骁天生有一種痞痞的感覺,所以他能大紅大紫,倒也不足為奇。

以此類推,邱時骁能夠把曾經一度心系墨瑾宣的石湘蘭哄得團團轉,也算是沒有愧對他那副容貌。

“原來是這樣。”夏染笑了笑,看向姚景然道,“多謝景然哥了。”

夏染長相雖然漂亮,可也沒有到絕色的地步。但是不知為何,她的那雙水眸注視着他的時候,姚景然竟然有一瞬間的慌神。

“應該的。”姚景然冷硬的說了三個字。

等娛樂城的袁老板見到姚景然和姚溫柔一起陪着夏染來時,他臉上登時笑開了。如果只有夏染一人,袁老板是真的不敢為了夏染得罪石湘蘭,可現在姚家明顯是夏染的後臺,再加上王家要收夏染為幹女兒的事情也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袁老板很果斷的就當着石湘蘭的面,把娛樂城賣給夏染了。

夏染出價高,又願意提他留下三分之一的員工,袁老板自然樂得送這個人情,讓員工感激自己。

石湘蘭臉色不善,石家雖然有錢,可到底身在其位,花費不可能太多,引起上面的質疑,因此她這一次,是真的不能為邱時骁盤下這家娛樂城了。

難得邱時骁有事求她,她卻連這點小事都幫不上忙,石湘蘭漂亮的臉蛋拉的長長的。

“染染是吧,你還記得我麽?我是你湘蘭姐姐。”石湘蘭牽強的扯了個笑容,開始對夏染示好道,“我上次見你時你還小,那時候,我剛和你小叔叔訂婚,送你的第一件禮物還是阿宣幫忙挑的,你喜歡麽?”

夏染怔了一下,印象中石湘蘭是送過她一件禮物,那件禮物是一本游覽了世界很多地方的人自己拍攝的各地景色、風土人情的照片集。她很喜歡那件禮物,只不過,她還沒有看完,東西就讓墨雲珠“一時不慎”送給別人了。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那件禮物是墨瑾宣挑的。原來,他也是知道,她最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禮物很好,謝謝湘蘭姐。”夏染頓了一下,就對石湘蘭淺笑了一下,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是無論石湘蘭想做什麽,她都不打算把這家将會大火的娛樂城送給別人。

石湘蘭看出了夏染臉上的意思,面色更加不善。夏染是可憐,但她也有要讨好的人,石湘蘭就顧不得別的了。

她一把捉住了夏染的手,低聲道:“染染,這家娛樂城,是我要送給我喜歡的人的禮物。你,可不可以讓給我?我會讓我爸和我哥幫你的,不會讓墨家太過欺負了你。你也知道,阿宣提出和我解除婚約,就是欠了我們家一個人情,我們家裏人說話,墨家總會聽得。如果染染非要這家娛樂城的話……我爸和我哥很疼我,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石湘蘭一字一句都在威脅夏染,用她完整有愛的家庭、憐愛她的父兄去威脅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孤女。

只是夏染現在根本聽不到石湘蘭再說什麽,腦子裏也沒有了任何的算計謀劃,她的眼睛定定的盯着那雙覆在她手上的石湘蘭的兩只手,腦子裏一片空白。

她開始時盡量控制着自己掙脫石湘蘭的雙手,可是石湘蘭也正情緒激動,夏染越掙脫,她握的越緊,夏染控住不住的渾身發抖,她眼前忽然浮現出了秦伯品那張略顯猥瑣的臉,他在碰她,他在摸她的臉,脖子,鎖骨,然後又在解開她的衣領……

“不!”夏染忽然尖叫了一聲,雙手捂住耳朵,拒絕聽外界的一切聲音。

“砰”的一聲,待客室的門忽然被人大力的踹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大步走了過來。

夏染眼前模糊的望着那個身影,情不自禁的喚道:“阿默……”

32髒水

來人面色鐵青,一言不發,直接将夏染抱了起來。他沒有聽到她的低語,卻清楚的看清了她的口型,阿默,呵,果然還是阿默麽。

“讓開。”

姚景然忽然杵在了路中間,直接擋住了來人的路。

“墨少,夏染已經不是墨家人了。請放下她。”姚景然會在夏染身邊的緣故,一是監視,二來,就是保護了。以防墨家會用不正當的手段把夏染弄回墨家,做出一些讓人羞于啓齒的事情。

在衆人眼裏,這場原本應該有奸、情的一抱,赧然就成了墨家意圖不軌,試圖搶人的行為。

夏染還在渾身發抖,就算這個懷抱是她所熟悉的,可是她還是會感到恐懼,那種無助的,讓人瘋狂的恐懼。

來人正是墨瑾宣。他的身子頓了頓,清楚的感受到了懷中人的害怕,便道:“我帶她去治病。”然後他看了袁老板一眼,“夏小姐的舅舅曾先生,一個小時後會來和袁老板談娛樂城的事情,夏小姐所許諾的約定不變,袁老板的承諾想來也不會變吧?”

衆人顯然沒有想到墨瑾宣會這樣為夏染着想,姚景然眼睛微微一眯,看向墨瑾宣的目光越發不善。

石湘蘭也呆住了,立在那裏沒有動。

反而是袁老板松了口氣,拍了拍胸脯大聲道:“只要夏小姐做得了主,約定不變,我老袁的承諾也不變。夏小姐請放心,墨少……也請放心。”

墨瑾宣冷着臉,微微颔首。

不等他往外走,姚景然也收了笑容,冷冷的望着墨瑾宣:“你不能帶她走。要治病也輪不到墨家人帶她去醫院。”

墨瑾宣瞥了姚景然一眼:“跟得上就來。”

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了。

夏染很不舒服,她整個人被墨瑾宣抱在懷裏,越發的抗拒,雙手開始無意識的掐着墨瑾宣的手臂。

墨瑾宣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指甲很快穿透襯衫,鮮紅的血漬開始如梅花盛開一般點綴着白色的襯衫。

石湘蘭看着漸漸走遠的幾人,口中喃喃道:“不該說這樣的,墨瑾宣,你不該是這樣的……”不該這樣溫柔,不該這樣為那個女孩考慮的那麽全面,不該……看都不看她一眼。

等姚溫柔反應過來,要追上去的時候,恰好聽到了石湘蘭的話,她疑惑的看了石湘蘭一眼,就踩着不習慣的高跟鞋,小跑着跟了出去。

墨瑾宣雖然緊張夏染,但還記得夏染的忌諱,所以他帶夏染走的是這裏的小道,并未接受衆人的注目禮,也避開了那幾個狗仔隊的追蹤。

夏染還在努力掙脫墨瑾宣,現在不止用上了雙手,連雙腿都開始掙紮開來,口中低聲哭泣着,那模樣看着着實可憐。

姚景然有些看不下去了:“我來抱着她罷。”他認為,夏染那麽努力的反抗墨瑾宣,一定是墨瑾宣曾經欺負過夏染,如果說剛開始他還沒有看出什麽來,現在墨瑾宣的眼神和動作那麽明顯,他再什麽都看不出來,也就真的愧對他多年從事的工作了。

墨瑾宣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道:“不必了。如果你抱着她,她會嘔吐的。”前世的夏染就是這樣,在被催眠之前,墨瑾宣抱她她雖然會瘋狂的反抗,但卻不會像別人抱她時那樣惡心的嘔吐,這對于墨瑾宣來說,或許也是一種安慰。

姚景然黑了臉,他有這麽……讓人惡心麽?

他開始伸出手想要試一試,不過墨瑾宣哪裏肯給他這個機會?先不說他不願意讓姚景然占夏染的便宜,就是夏染會惡心的嘔吐這一條,就足夠墨瑾宣舍不得讓夏染吃苦,讓姚景然抱她了。

墨瑾宣的車已經被開到了後面,他的特助已經接到命令正坐在駕駛座等他。見墨瑾宣來了,特助很快打開了後車廂的車門,然後就坐到了駕駛座。

姚景然動作迅速的從另一個車門上了車,完全不顧墨瑾宣的黑臉,對趕過來卻沒有上車的姚溫柔道:“你先回去,今天的事情暫時不要提。”

姚景然話音一落,墨瑾宣就道:“開車,去華爺爺那。”

墨瑾宣的特助立刻應了一聲,同時車子也飛快的跑了出去。

姚溫柔看着飛馳出去的車,恨恨的跺了下腳,都怪這什麽高跟鞋,要是她穿着普通鞋子,肯定就能追過去了!都怪鞋子,都怪墨旭陽!

夏染一路上都在掙紮着,将墨瑾宣的手臂撓得不成樣子。等到了城郊一座別墅,車子一停,姚景然一下子就劃出了車,跑到了車的另一頭,試着攙扶了一下夏染。

結果,他的手剛碰上夏染,夏染當即就吐了出來,雖然沒有吐到姚景然的身上,但也足夠姚景然黑臉的了。他……有那麽讓人惡心的麽?為什麽墨瑾宣抱她都沒有吐,他只是碰她一下,她就直接吐了呢?

墨瑾宣瞅了他一眼,難得解釋道:“她在生病,很抱歉。”

說完,他就抱着夏染快步走去了別墅的方向。

別墅裏站着一個相貌幹淨溫潤的少年,他正在打理花圃。

此刻見有人來了,他愣了一下,就起身迎了過去,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懷裏正抱着一個女孩,不禁好心的開口問道:“請問,你們是來看病的嗎?華爺爺正在午睡,你們要不要先進來等一下?這位小姐病得重不重?如果不重的話,可不可以先等一下,華爺爺……他午睡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攪……”

少年顯然很少見那麽多生人,口氣中有些腼腆和緊張。但他清澈的眼神,還是博得了姚景然還有墨瑾宣特助的好感。

“她病得很重,我們想……”姚景然還在解釋,那邊墨瑾宣已經快步走回了車邊,甚至他到最後用上了跑的,仿佛再躲避什麽瘟疫一樣躲避着那個少年。

“喂!你不是要給夏染治病嗎?”姚景然已經猜想到了,墨瑾宣要找的就是頗有名氣的心理醫生華醫生,華醫生如今年紀大了,鮮少為人治病,更鮮少透露出他的住所,現在墨瑾宣能來到他的住處,為什麽又忽然跑掉?

少年也有些迷茫,夏染?這個名字……真好聽,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顯然不明白胸口下的心髒為何會跳動的那麽厲害。

夏染,夏染……

少年不記得夏染了,夏染卻記得他。只是她現在病得厲害,心裏只想着不要讓抱着她的這個男人好受,竟也沒有注意到那個少年的身份。

夏染沒有注意到少年,可墨瑾宣卻看到他了。

墨瑾宣雖然恨那個少年,但卻從未想過要去找少年的麻煩。前世的時候,少年除了最後治病,被夏染帶進了B市,他從未進過京。

現在夏染雖然記得少年,但也從未表現過要去找他的意思,墨瑾宣越是恨那個少年,越是不敢提起他,甚至不敢去找少年的麻煩,以防夏染知道的時候,會更加厭惡自己。

但是現在……為什麽這個少年,如今會出現在B市,出現在華爺爺的家裏?

甚至說,只差一點,他的染染就要見到她心心念念的人了。

呵,好一個心、心、念、念。

33髒水

許是他們這一會鬧得動靜太大,華醫生很快從別墅的窗戶探出了腦袋,眼睛一點也不含糊的就看到了正要往車上跑的墨瑾宣。

“阿宣,你給我滾回來!”華醫生一聲獅子吼,直接鎮住了剩下的幾人。

少年呆了呆,他來這裏的時間不久,可是華醫生一向待他嚴肅,雖然也會關心他,但這樣大吼着關心人的時候還是沒有的。

姚景然眯了眯眼,能讓華醫生這麽親昵的叫出小名,想來他們的私交也定然甚篤。只是不知道,這交情從哪裏來,因何而來。

墨瑾宣還沒有走出太遠,華醫生的嗓門有極大,他自然将華醫生的怒吼聲聽到了耳朵裏。

要回去麽?

那個少年還在那裏,他真的,真的不希望夏染再見到他,同時,他又希望夏染的病能夠得到及時的救助。

“你不是要找華醫生給夏染治病麽?早治好,染染也少受一天罪。”姚景然立在墨瑾宣身旁慢悠悠的道,墨瑾宣在忌諱什麽?他方才還在一心一意的為夏染着急,這會卻頭都不敢轉了……

墨瑾宣腳步頓了頓,低頭看了一眼很不舒服的夏染,将夏染的臉往胸口處一推,擋住了她看向外界的視線,到底還是大步走了回去,無論如何,夏染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少年在一旁看着墨瑾宣将他懷裏的女孩護得緊緊地,心裏莫名有些奇怪的感覺,他剛想跟上去,就聽墨瑾宣轉頭道:“麻煩幫我把車停好,謝謝。”

少年一愣,就點了點頭,他并不太會拒絕別人。

墨瑾宣很快上了樓,他沒有去華醫生的房間,而是直接杵在了華醫生專門為病人看病的房間外面。

華醫生也走了出來,在看到墨瑾宣手臂上的傷,還有懷裏極力掙紮的女孩時,眉頭擰得死緊。

“明知道她發病了,你還抱着她做什麽?一手刀讓她暈厥過去,不是更省事?”

墨瑾宣不答話,只看着華醫生一動不動。

華醫生無奈,只能推開門讓墨瑾宣抱着夏染走了進去,當然,其他人就沒有這麽好的待遇了。

華醫生雖然是心理醫生,但簡單的護理和打針他還是會的。

于是,當他拿着一劑鎮定劑就走到了夏染身邊,見墨瑾宣瞪他時,華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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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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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