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4)

是渾身僵硬,恨不得立刻跑開,可是夏染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那種想要跑開的原因,是畏懼,是害怕,是對異性的排斥,卻偏偏沒有半點惡心甚至厭惡。

夏染不知道從何時起,她竟然已經那麽習慣墨瑾宣的存在了,甚至在她發病之時,都只允許墨瑾宣一個人的靠近,可夏染卻分明的知道,這根本不是一件好事。

墨家前世将她害死也便罷了,偏偏他們還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這樣的仇恨,她又豈能原諒?

只是對夏染而言,能得到自由,享受現在的生活才是最最重要的,所以,夏染只會用墨家人做過的錯事去借機懲罰他們,讓他們得到該有的懲罰,陷害亦或是別的手段,除了秦韻竹,夏染沒打算對墨家的其他人做這些。

秦、韻、竹、

夏染胸口呼出一口濁氣。

只要一想到秦韻竹設計讓她被秦韻竹的侄子秦伯品侮辱猥亵,夏染就恨不得讓秦韻竹也嘗一嘗這一種滋味。

“去休息一下罷。”墨瑾宣不舍得将手臂從夏染腰上挪開。

一曲開場舞便罷了,旁人還能把這當做墨家對夏染的示好。但他若是做的再多了,怕是物極必反,那些人精,定然能瞧出些什麽。

夏染微微點了點頭,就徑自走到一邊。

姚景然見了,很快舍棄了姚溫柔,走到了夏染身邊。

他剛想和夏染聊天,曾少游就插了進來,笑眯眯的對他道:“我跟染染要談一下基金會的事情。”

姚景然嘴唇抿成一條線,僵硬的答應了。

“舅舅有事?”夏染只看了一眼離開的姚景然,就轉頭看向曾少游問道,“基金會的事情不是都交給您和姚姨了麽?那些事情,您和姚姨自己看着辦就好,不用問我的意見。”

不是夏染相信曾少游和姚璇,而是夏染的父母相信他們。

只是那些經費到底是夏染父母所得,她也沒有什麽好抱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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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少游搖了搖頭,只低聲道:“墨雲珠和秦伯品……他們兩個又對上眼了。染染說的果然沒錯,我們的人根本什麽都沒有做,只是讓他們互相見了個面而已,他們兩人就自己又湊到了一張床上。”

夏染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墨雲珠本來就大膽,喜歡各種新鮮事物。秦伯品……則是對各種美人都感興趣,原本沒有破過亂|倫的界限就罷了,現在既然已經破了,秦伯品自然不可能把到手的美人扔掉了。

“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先下了手,讓秦伯品開始沾上毒瘾了。”曾少游眉頭擰了擰,道,“咱們的人那時還沒開始動手來着。”

夏染愣了片刻,就想到了墨瑾宣。前世的秦伯品,手指頭可是一根一根被剁下來的,只是不知道,這一世沒有碰過她的秦伯品,墨瑾宣又會使出什麽手段對付他。

“沒關系,應該……是墨瑾宣動的手。”夏染低低的道,眼睛卻沒有再看向曾少游。

曾少游斂了斂眉,神色有些凝重的道:“墨瑾宣……染染還是盡量不要和他走太近了。他那個人,并不單純。”

如果真的是墨瑾宣所做,曾少游雖然覺得這樣的墨瑾宣才算是個男人,知道為自己的女人報仇。可是墨瑾宣下手的對象,卻是他親大嫂的內侄,冷眼旁觀的對象,則是他的親生侄女。

這樣一個男人,他在乎你時,就是天上的星星他都肯捧來,不在乎你時,怕是腳底的爛泥都比你順眼。

曾少游心中嘆氣,再加上墨瑾宣如今身份莫測,他真的不願意讓夏染再跟墨瑾宣接觸了。

夏染呆了一下,才露出一個苦笑:“小舅舅,我從來都不想和他走的太近。只是我們有約定在先,如果不是墨瑾宣,我這會怕是還被困在墨家,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根本連見到小舅舅的機會都沒有了。”

夏染不知道曾少游所說的不單純是值得什麽,她只知道,墨瑾宣不會真的傷害她。所以她也不願意往這個男人身上抹灰,故意說他的壞話。

曾少游一噎,便也想到了他之所以能回國,也是拜墨瑾宣的幫忙。如果沒有墨瑾宣,他或許真的這輩子都對不起他的大哥大嫂,更對不起夏染了。

“既然如此……”曾少游緊緊盯着夏染的表情,慢慢道,“那就只有讓墨瑾宣對你失去興趣了。染染,如果我找人去勾引墨瑾宣,你,會不會怪我多事?”

莫說曾少游不知道夏染到底喜不喜歡墨瑾宣,就是夏染真的喜歡墨瑾宣,曾少游只要想到夏染父母的事情,想到墨瑾宣現在的身份,他就不敢,也不允許夏染和墨瑾宣真的在一起。

墨瑾宣和夏染,必須分開。

夏染微微一愣。

找人勾引墨瑾宣?

讓墨瑾宣對她失去興趣?

夏染不知道她現在應該是怎樣的想法,只是她嘴上卻先道:“墨瑾宣不會被勾引的。”

話一出口,夏染還沒有察覺到什麽,曾少游卻是呆住了,也真的無可奈何了。

夏染看到曾少游的表情,才後知後覺的補充道:“我的意思是,墨瑾宣他性子冷,怕是不好被引誘。而且,他平常除了工作,就是在家裏呆着,小舅舅想要找人誘惑他,難不成還打算把人放在我住的地方?”

曾少游到底比夏染年長,就是算上夏染重生前的年紀,曾少游的閱歷也只多不少。

他顯然看出來了夏染并沒有察覺到她自己內心的想法,于是就順着夏染的話道:“你們住的地方肯定不能放人。染染,你太不了解男人了,野花總比家花香,墨瑾宣,他能承受一天的誘惑,十天的誘惑,還能經歷半年一年的誘惑不成?”

夏染瞅了曾少游一眼,心中卻想着,前世的時候,墨瑾宣可是守着她守了整整七年,自始至終都沒有出過軌。他真的能那麽容易被誘惑麽?

夏染不願意再提這件事,于是問道:“對了,小舅舅,我讓您找的人,您找到了麽?”

“沒有,我查不到他的消息。”曾少游微苦了臉,他也沒有想到,一個紳士那麽普通的少年,他竟然到現在為止還查不到他的消息。

卻說另一廂,墨宅中。

秦韻竹在客廳的電話旁開始打電話道:“雲珠,你還記得你說過的事情麽?就是改生日那件事?”

電話另一頭的墨雲珠聲音慵懶的道:“什麽改生日?媽,你說的是夏染改生日了?我早就說了,那個夏染,她肯定是為了提前拿到遺産改了生日……”

墨雲珠還在那頭說着話,秦韻竹卻皺了眉,她不耐煩聽墨雲珠的話,直接挂了電話,開始打給了另一個人。

“我想知道,夏染的爸媽到底弄了幾份遺囑?每一份又是怎麽樣的條件才能拿到手?”秦韻竹見接通了電話,也不管那一頭的吵鬧,直接噼裏啪啦開始質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才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道:“這與你有什麽關系?遺産已經由染染拿到手了,你想要做什麽都不可能了。”

秦韻竹嗤笑了一下,方才道:“我想要做什麽?我能做什麽?我只知道,當年夏染的爸媽,當年到底是因為什麽才沒有檢查車子,直接把車子開走,最後才出了事情,夫妻雙雙殉命!我也記得,夏染在我們家的時候,你這個自诩夏染母親摯友的人,一次都沒有見過夏染!還有,我記得,夏染她媽媽肚子裏當時還有一個孩子吧?那可是一屍兩命啊,啧啧。”

秦韻竹還要再說,電話那頭的人卻冷聲喝道:“你住口!”過了片刻,那人才又深吸一口氣道,“你到底想知道什麽?我沒有什麽時間跟你耗着。”

秦韻竹哂笑一聲,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這個人還說是什麽女強人呢?心理素質完全比不過她自己,至少這麽些年,她面對夏染的時候,可是一絲心虛都沒有過。

“我要的,剛剛不是說給你聽了麽?夏染的生日是怎麽改的?她那份遺囑和生日更改又有什麽關系?”

42反擊

夏染的認親禮結束後,墨家除了墨瑾宣,很長一段時間根本不敢出門參加任何聚會,就怕有人或是笑話他們家,為了墨家丁點的財産,錯過了夏家那麽大一筆贈與;

或是鄙視他們,一面自诩夏染父母的摯友,一面卻不肯善待他們的獨女,那麽長時間不肯讓夏染出來,墨家打得什麽主意,明眼人都看了出來,只是到底礙于情面,那些人不肯說罷了。

反倒是墨瑾宣搬出墨家搬得早,又對夏染沒有什麽“撫養之恩”,他自己就是典型的鑽石王老五,也就很少有人指責他了。

墨瑾宣長長的手指微彎,指尖輕輕敲擊着桌面,眼睛卻是一直盯着桌子上的一疊照片,那照片裏,赧然就是夏染和姚景然的模樣。兩人的相處不算親密,但也彬彬有禮,尤其是夏染難得幾次允許姚景然,讓他靠她那麽近!

墨瑾宣微微合眼,半靠在椅背上。

他自然知道夏染像做什麽,打算試探什麽。自從夏染記起了秦伯品曾對她做過的事情,夏染就一直排斥旁人的接觸。

普通朋友間的握個手,她或許還能勉強撐住場面,可若是有人強行限制她的行動,就像石湘蘭那一次抓住夏染的手不放,才會讓夏染發病,排斥任何人的碰觸。

墨瑾宣想到這裏忽然笑了,她不許別人碰她,即便親近如曾少游,他碰她她也會不自覺的感到惡心,可是,墨瑾宣心底清楚,就是這樣排斥外人的夏染,她卻不會對他的碰觸感到惡心。

就算排斥,就算掙紮,夏染也從未對他的碰觸,有一丁點的厭惡和惡心。

這樣,或許也算是一種認可?

墨瑾宣輕舒了口氣,眼角的餘光落在照片上,眉頭又不自覺的擰了起來,他知道夏染也發現她對他的這種信任和親近了,所以才會想要試探她自己的底線在哪裏,是不是真的只對他一個人免疫,可是,夏染是他的人,墨瑾宣自認不是大度之人,他不可能忍受夏染對其他男人的“示好”,她越是不想承認的事情,他就越應當讓她親口認可。

墨瑾宣這樣想着,手指摩挲着照片上女孩的臉頰,只是不知道,她究竟肯不肯承認,她對他的與衆不同呢?

另一廂,夏染正試圖讓自己适應和外人的交流,就像華醫生所說的,她一忙起來,差不多就要忘記她對外人的排斥了。

只是潛意識裏,她還是不願意和外人站得太近,現在她會和姚景然接觸頻繁,一來是在帝都辦事,沒有關系就意味着沒有效率,有姚景然跟着她,她辦娛樂城的事情也更方便;二來麽,夏染心中對她自己也有一絲疑問,她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只對墨瑾宣一個人免疫,是不是只有在墨瑾宣碰她時,她才不會有那種不可抑制的惡心感。

只是這個試探沒有持續多久。

姚景然很快就發現了身後故意露出馬腳的人,他微微傾下|身子,故意湊到夏染耳邊,暧昧的道:“有人在跟蹤我們,染染你猜,是你的哪一位追求者在跟蹤我們?”

夏染立刻就明白了,這是墨瑾宣對她最後的提醒。他再提醒她,她再不收手,他就要親自動手了。

“謝謝你,謝謝景然哥這幾天幫我。”夏染微微退後一步,抿了抿唇,看向姚景然,謝道,“只是,我覺得,我還是需要去華醫生那拜訪一下。”

姚景然當即就知道了,夏染對他還是排斥,甚至有厭惡感,他們的這次試驗,失敗了。

“無妨,等你好了……”姚景然剛要伸出手去,就看到夏染的身體緊繃了起來,他若無其事的收回手,淡淡的道,“等你好了……我再帶你出去玩。”

夏染點了點頭,在她看來,姚景然這話就像是她委婉的用“去華醫生那”宣告試驗的失敗一樣,只不過是應酬話,她半點也沒當真。

夏染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先去了一家地下酒吧,見了幾個人,才施施然的回了她和墨瑾宣現在的住處。

夏染現在住的地方,是她的母親曾經贈送給姚璇,姚璇又反贈給她的公寓。因為夏染設計,讓墨雲珠和秦伯品在這裏做了醜事,墨瑾宣不願意夏染受委屈,所以又将這裏徹底裝修了一遍,連房間的格局都改了,甚至布置了暗格,這才和夏染搬了進來。

回到家時,正是傍晚,夏染沒有想到,墨瑾宣這會竟也在家裏。

客廳裏,淡藍色的窗簾緊閉,夕陽的光芒零零散散的透過窗簾,灑在落地窗前,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上。

“小叔叔……你不是在國外麽?生意談好了?”夏染吓了一跳,前天墨瑾宣才出國談生意,就是飛過去再飛回來,就要消耗不少時間,他怎麽今天就回來了麽?

“嗯。”墨瑾宣站在夕陽下,沒有開燈,就這樣看着眼前的女孩,這個位置,他能看清楚女孩臉上的詫異,女孩卻因為反光,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夏染頓了頓,在打開窗簾,還是開燈之間徘徊了片刻,才擡起手,退到門口,打開了客廳的落地燈。

燈光一下子将整個客廳照亮了,夏染眯了眯眼,這才發現墨瑾宣的腳邊,有不少被煙頭燙過的照片。

那照片夏染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墨瑾宣派人跟蹤她拍下來的。墨瑾宣的占有欲本就比一般人強,他能放夏染出去,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必須保證夏染在他的掌控之內,必須保證,他想見夏染了,就能立刻知道她的人在哪裏,在做什麽。

夏染前世和墨瑾宣在一起共同生活了七年,對他當然也有所了解。墨瑾宣這樣過分的找人跟蹤她,夏染雖然不高興,但那些人也知趣,很少讓她發現他們的存在,阻止墨瑾宣不要再找人跟着她顯然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夏染只能任由墨瑾宣派人跟着她了。

與前世的金屋藏之相比,現在的墨瑾宣,已經讓夏染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了,至少,他現在還能聽得進她的話去,而不是如前世一般,除了給予,就是一味的索取,她喜歡不喜歡,都從來不肯問一句。

現在看到地上的照片,夏染嘴角微不可見的抽了抽,墨瑾宣吃起醋來向來幼稚。

墨瑾宣若是不喜歡她跟別的人接觸太多,他不會單單找上夏染,逼她做什麽許下什麽承諾,甚至連冷臉都不願意給夏染看,他只會限制和她接觸的那個人的行動,只會自己自虐似的折磨自己,偏偏不肯問她要半句解釋,問清楚緣由如何,是不是冤枉了她。

“在想什麽?”墨瑾宣大步走到了夏染身邊,果然一個字也沒有提起照片的事情,反而鉗住她的下颚,讓她擡起頭看他,淩亂而細密的吻一個接一個的落在了夏染的臉頰上。

夏染微微愕然,自從她記起了那件事,墨瑾宣從來沒有對她有過分親密的舉動,他現在這個樣子,又是為了什麽?

“小叔叔,我還有事要出去,你……”不等夏染把借口說完,男人灼熱的雙唇就堵住了她未說出口的話。

這個吻仿佛持續了很長時間,夏染被墨瑾宣松開的時候,整個身體都是僵硬的。

墨瑾宣卻難得笑得跟傻瓜一般,完全不顧唇角被咬出的傷口,他低聲道:“染染,我吻你的時候,你沒有感到惡心,是不是?只有我碰你時,你才不會有那麽強烈的厭惡,只有我可以這樣吻你。”

夏染仿佛如遭雷擊,一時怔在了那裏,手腳都無措。

“染染,我對你而言,是不同的,對麽?”

43反擊

“染染,我對你而言,是不同的,對麽?”

夏染急迫想要說不,想要搖頭,說她不是這樣想的。

可是想到墨瑾宣待她的種種,想到二人之間的糾葛,她此時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同?

她和墨瑾宣有着兩世的糾纏,當然和旁人不同了。她只允許他的靠近,或許,也只是因為她早已熟悉了他在她的身邊而已。

夏染心思百轉,呼吸越發急促。

“只是,只是習慣了而已。”半晌,夏染才從口中困難的憋出這幾個字。

她告訴自己,也告訴墨瑾宣,她只是習慣了他的靠近,沒有半分其他的念想或者不該有的心思。

墨瑾宣臉上的笑容一滞,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是他的克星。她怎麽可能這樣就承認她對他的不同?

“染染,你就這麽看不得我開心麽?你明明待我不同,又有什麽不可以承認的?”墨瑾宣逼近夏染,薄唇和她的唇貼的緊緊地,口中含糊的嘆道。

夏染登時覺得,她的心似乎擰成了一股線頭,解不開,扯不斷,難受極了。

她仿佛能清晰地感受得到墨瑾宣的頹然和痛苦,她想要開口安慰他幾句,可是剛要張嘴,就想到了墨瑾宣的家人。他待她再好,有了那樣的一群家人,他們之間,也注定無果。

尤其,她還是一個睚眦必報的小人,墨家欠了她的,她怎麽可能無動于衷?怎麽可能讓墨家過得如前世一般風光肆意,富貴榮華?

墨瑾宣到底又帶了夏染去了華醫生的家裏,當然了,以墨瑾宣的謹慎,自然是認真的選擇了華醫生家裏那個少年不在的時刻,才動身去了華醫生家,讓華醫生為夏染治病。

夏染沒有反對。能像普通人一樣的生活,是她一直以來的願望。

華醫生治病的時候不耐煩墨瑾宣在一旁看着,所以治療室裏,只有華醫生和夏染二人。

夏染舒服的躺在了特制的沙發椅上,險些就要睡着了。

華醫生并不覺得夏染的病有多嚴重,他也不安慰她,也不催眠她讓她走出什麽陰影,只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跟着夏染聊天,仿佛把她當成了一個忘年交的小朋友一般。

“哎,人啊,老了老了,就想有個孩子在身邊,可惜我年輕的時候不懂啊,硬是沒找個女人留下個種,現在好了,想要人陪着,也沒有兒子孫女陪。”

夏染迷迷糊糊的聽着,偶爾應一聲,整個人差點都要睡了過去。

“不過自己生的也不一定就孝順。”華醫生嘿嘿笑了幾聲,幸災樂禍的道,“我老人家的幾個老夥計,他們生下的兒子閨女都成材了,偏偏還是膝下空虛,孩子長大了,翅膀硬了,就都飛走了,沒時間也沒條件留在那幾個老家夥身邊。這麽算起來,我和他們也差不多。嗯,也不對,我比他們還強,至少,我身邊還有個小家夥陪着,他們可就沒這福氣喽。”

夏染眼皮沉沉的,硬撐着喃喃道:“小家夥?”

“可不是!我前段時間帶回來了一個老友的後代,那小家夥可勤快了,人也踏實,就是沒什麽心眼,也不愛說話。”

華醫生像是沒有感覺到夏染的敷衍一般,徑自興奮的道,“那小家夥原來還打定了主意要學中醫,自從你上次來我這瞧病,他就多問了幾句關于心理學的話,我瞅着他那意思,有那麽點意思想和我學心理學了!小丫頭待會多留些時間,把你的病裝的更嚴重一些,等會那小家夥來了,說不得他一個心軟,真的就跟了我學心理學了!”

夏染這次卻沒有回答他什麽話了,她真的睡了過去。

夏染到底沒福氣見到那個小家夥。墨瑾宣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就幹脆抱着已經昏睡的夏染離開了。他可不願意,讓他的染染,真的見到那個人。

且不提華醫生如何捶胸頓足,墨家現在卻是正式站到了風頭浪尖。

墨瑾榮被舉報貪污受賄了一座別墅,證據都擺了出來,是B市郊區的一套精致的三層別墅,裝修完好,別墅外還帶了個花園,端的貴族奢華。

墨老夫人根本不信那是她的大兒子能做出來的事情。她面色沉沉的望着眼前戰戰兢兢的大兒媳婦兒,秦韻竹,墨老夫人覺得,與其說那套別墅是墨瑾榮所貪污,倒不如說是眼前這個女人貪污,賴在了她兒子的名頭上更讓她相信。

“那個別墅,你當真不知道?”墨老夫人早年喪夫,一個人将一雙兒子撫養長大,平時收斂了氣勢也就罷了,她此刻怒氣遮都遮不住,氣勢外放,眉目淩然,直吓得秦韻竹哆嗦了起來。

“我、我真的不知道。”秦韻竹有些結巴,眼神也有些躲閃,只是嘴上仍舊堅持道,“媽,我沒那個膽子。況且……”

“況且什麽?”

“況且,那座別墅,可是挂在錦榮名下的。錦榮的東西,都收在他的書房,我平常根本進不去,這個,您也是知道的。”秦韻竹越說越順,最後異常篤定的道,“媽,我真的不知道別墅的事情,再說了,我們家就算不像以前那麽寬裕了,也不至于為了一座別墅,就違背您的話,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啊。”

墨老夫人審視的将秦韻竹從頭打量到腳。她這個兒媳婦兒,她其實并不滿意。只是當初,夏思別嫁,墨瑾榮頹廢之時,不小心和秦韻竹滾了床單,秦韻竹是挺着肚子進的墨家門。

墨老夫人是老一輩的人。老一輩的人根本看不起這種未婚先孕的兒媳婦兒。只是當時墨瑾榮一顆心都放在了夏染的母親夏思身上,行|事作風格外頹廢了起來,再加上秦家當時還算硬氣,那時也不流行打胎,墨老夫人才不得已,逼的自己的兒子把秦韻竹娶進了門。

墨老夫人當時也是有她的小心思在。秦韻竹未婚先孕,挺着肚子進門,又不得墨瑾榮的喜歡,那秦韻竹就不可能在她面前站得住腳。果然也是如此,秦韻竹盡管有娘家做依靠,她也從來不敢公然違背墨老夫人的話。

只是墨老夫人沒有想到,這個兒媳婦兒這麽沒有用,墨瑾榮将她娶進門之後,根本沒有進過秦韻竹的房間,就是墨雲珠的出世,還是秦韻竹咬着牙,算計了墨瑾榮。可惜墨瑾榮一心惦記着夏思,之後也不肯和秦韻竹同房。

墨老夫人是墨瑾榮的母親,自然不會以為這是墨瑾榮的錯,她只會把錯放在秦韻竹身上。只是秦韻竹到底為墨家生了一雙兒女,又在當年即時抓住了夏家贈與撫養夏染之人的百分之十的遺産,墨老夫人也只能“委屈”自己兒子了。

是以現在秦韻竹說,她進不去墨瑾榮的房間,無法把別墅挂在墨瑾榮的名下,墨老夫人倒是真有幾分相信了。

墨瑾榮,的确是把書房當卧室,不肯自己名義上的妻子進房間的。

秦韻竹見墨老夫人仿佛信了她的話,心中也漸漸安穩了下來。接下來,她只要讓墨瑾榮也肯定,那別墅是他貪污下的,就萬事大吉了。

墨瑾榮貪污受賄案的證據确鑿,旁人就是想幫墨家說話都不行。

墨瑾宣一直派人跟着夏染,這其中是誰的手筆,他自然清楚。

他不可能讓墨瑾榮真的進了監獄,也不可能就這樣任由夏染的部署全部廢掉。該怎樣做,才能讓他的染染滿意?

卻說夏染現在正在姚家,和姚溫柔說話,準确的說,是在聽姚溫柔抱怨。

“我想不通,我明明是好心想去幫他,他為什麽這麽不領情,直接就把我趕出來了?”姚溫柔滿臉憤慨,眼中卻帶着絲絲無奈。

夏染聽了半天,才道:“你想要幫墨家當然可以,只是溫柔姐,你打算以什麽名義勸姚爺爺他們出手幫墨家?要知道,墨瑾榮這次貪污受賄,可是證據十足,那別墅轉讓的證據,都貼在網上了,雖然那帖子被人不斷地删掉,但現在終究是網絡時代,只要有網民把照片存了下來,删了再發,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墨瑾榮貪污的案子,除非有人真的費心思去翻案,否則的話,墨瑾榮根本不可能躲過這一次。”

姚溫柔呆了呆,只道:“可是,墨伯父不是已經被墨小叔保釋出來了麽?都保釋出來了,墨小叔肯定也有法子,他,他肯定也能讓墨伯父安全出來的。”

夏染聽着姚溫柔的稱呼已經變成了墨伯父,墨小叔,唇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片刻才道:“他只是個商人,最多也就是讓墨瑾榮因病保釋,但還是要頂着貪污的罪名,影響墨旭陽将來的前程。溫柔姐,你真的打算不幫他們,任由墨旭陽将來不能從軍,更不能從政麽?”

姚溫柔怔了怔,一時沒有說話。

夏染再接再厲道:“如果沒有十分親密的關系,現在又有誰願意和墨家沾上邊?墨瑾榮貪污的案子幾乎已經成了定局,想要救他,就是要和百姓作對,溫柔姐,你覺得,如果關系不足夠親密,誰又肯幫墨家解決掉這麽一個鐵證如山的罪名?”

姚溫柔傻在了那裏,好久才讷讷道:“那,那我只能求爺爺和爸媽了。只是他們看不上旭陽,要是他們不願意讓我嫁給他,那我又該如何?”

姚溫柔急迫的看向夏染。她是真的喜歡墨旭陽,真的想和墨旭陽在一起。

夏染瞅着姚溫柔笑道:“只要墨家同意,讓墨旭陽入贅姚家,溫柔姐态度又足夠堅決,我想,姚爺爺也好,姚伯母也好,他們都會同意的。”

夏染想方設法把墨瑾榮貪污受賄的事情曝露出來,根本沒有想過能把墨瑾榮關到監獄去。墨家就算根基不深,也到底有一些人脈在。更何況,墨瑾宣自己,就絕不會讓他的哥哥真的锒铛入獄。

夏染現在要做的,就是在墨瑾宣出手之前,将墨旭陽“嫁到”姚家,讓墨家唯一的孫子輩,無法在他們身邊盡孝,甚至說,彼此親人想要見一面,都會變得麻煩重重。

打不倒墨家,她也要膈應死他們。

姚溫柔原本就不是笨蛋,只是因為太在乎墨旭陽才失了分寸,此刻聽了夏染的話,腦中轉了轉,眼睛定定的看着夏染道:“旭陽沒有害過你,染染,你這樣,就不怕寒了旭陽的心麽?”

夏染只笑:“那溫柔姐對這個主意還滿意麽?”

姚溫柔登時語塞。

即便知道這是夏染的故意算計又如何?姚溫柔終究是舍不得這麽好的一個和墨旭陽在一起的機會,她捉着夏染的手道:“染染,我是真的喜歡旭陽,我和他在一起之後,你不要為難他好不好?”

44反擊

夏染沒有回答姚溫柔關于會不會為難墨旭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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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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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難墨旭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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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墨旭陽的母親秦韻竹一手策劃,将她拘在墨宅,打着養廢的心思待她,雖然墨旭陽在前世時被墨老夫人幾次叮囑他将來要娶的人是她,墨旭陽依然被姚溫柔搶走了,“被”出軌,但墨旭陽到底性子溫和,即便不曾在秦韻竹為難她時幫過她,但他到底不曾在為難過她,只是對關于她的事情當了瞎子聾子,坐視不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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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染并不後悔算計墨旭陽,前世就是沒有她的參與,他也一樣娶了姚溫柔。只是姚溫柔嫁入墨家之後的日子初時還好,但到幾年之後,姚溫柔的身體被查出來不能有孕,但她依然不肯和墨旭陽離婚,更不肯讓墨旭陽找別的女人生孩子時,才漸漸地被秦韻竹和墨老夫人不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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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夏染前世死的那一年中,姚溫柔到底是改了主意,讓墨旭陽找個人生孩子了。只是到底生沒生出來,夏染死得太早,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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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世,夏染明知姚溫柔對墨旭陽的執念,姚家勢大,別說墨家現在被夏染設計,被揭發了貪污的醜聞,就是沒有這件事,墨家也遲早要向姚家低頭,墨旭陽和姚溫柔二人的婚事勢在必行,夏染着實不願秦韻竹好過,與其讓姚溫柔嫁到墨家受她的磋磨,倒是不如幹脆讓她的兒子入贅姚家,從此斷子絕孫,再沒有了希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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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染很清楚,如果是姚溫柔嫁到墨家便罷了,現在是墨旭陽要入贅姚家,而且如今的墨家也早就不再是過去的墨家了,姚家是不可能允許墨旭陽有不是姚溫柔所出的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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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想知道,秦韻竹一生算計,那算計來的東西又能留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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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番話夏染是不會說給姚溫柔聽得,她只對姚溫柔道:“墨旭陽很孝順,入贅的事情,溫柔姐可以讓伯父去找墨瑾榮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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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瑾榮想要面子,就只能舍掉兒子,夏染唇角勾了勾,墨瑾榮當年打着為摯友養育遺孤的名義,任由妻子昧下了夏家錢財,慢待于她,算計他,她可是一點都不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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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姚溫柔最後如何在夏染的勸解下回到了姚家,如何求着父母祖父要“解救”墨家,讓墨旭陽入贅姚家,墨家此刻,卻是一片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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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的事情……是我不好,可是你是我的丈夫啊,我為你操勞這個家操勞了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你從來就沒有往家裏拿過一分錢,家裏人的吃穿用度,哪一樣不都是我悉心打理?如果不是我豁出面子跟你那個開着大公司的弟弟要錢,如果不是我黑了心,拿了夏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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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