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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正在陪着小女兒玩。

“爸爸,你看陌陌畫的好不好?媽媽會不會嫌棄陌陌把她畫醜了呢?”陌陌異常擔憂的看着自己真正的塗鴉之作,郁悶的嘟了嘟嘴。

墨瑾宣回過神來,将電話挂斷,爾後把陌陌抱了起來,眼睛對着眼睛,很認真的看着女兒道:“陌陌,如果你.媽媽問你,是想要和爸爸在一起,還是想要和媽媽在一起,陌陌會怎麽回答?”

陌陌呆了呆,脫口而出道:“當然是和媽媽!”見墨瑾宣臉色不好,陌陌又軟糯糯的道,“陌陌已經和爸爸住了好久好久了,當然是要和媽媽在一起啦!”

墨瑾宣點了點陌陌的小鼻子,就嚴肅的道:“陌陌不能這樣回答,你這樣回答的話,你.媽媽就會把陌陌偷偷帶走,帶到爸爸見不到的地方去了。陌陌希望再也見不到爸爸麽?”

陌陌當然是喊着不要。

于是墨瑾宣滿意的道:“那你要記得,如果……你.媽媽這樣問你,你一定要回答,一家三口在一起,她非讓你選擇的話……陌陌就哭,就像你當初跟爸爸要媽媽的時候那樣,哭的越傷心越好。陌陌要是不聽話的話,媽媽就真的會離開咱們了。”

陌陌被吓得一個激靈,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只是夏染回家之後,卻沒有問過陌陌這個問題。她只是抱着陌陌,看着陌陌畫的一家三口,陷入了自己的思考。

墨瑾宣此刻并不在家中了。陌陌悄悄的擡頭瞅一眼夏染,心裏害怕又緊張,她舍不得媽媽,也舍不得爸爸,她不想從爸爸媽媽中間進行選擇。

陌陌一直擔心着,結果夏染一張口,還沒有說出話來,就聽陌陌巴拉巴拉的全招供了。

“媽媽我不要和你分開,我也不要和爸爸分開!我們一家三口永遠永遠都在一起好不好?媽媽,陌陌不要媽媽走,哇……”

陌陌小小的腦袋裏,只剩下要抱着媽媽不許她離開的念頭了。她抱着夏染,一邊哭一邊抱得越緊,硬是不肯讓夏染放她下來,唯恐夏染一放下她就跑了。

夏染被女兒哭的也難過起來。她看過了姚家送來的證據,也仔細分析了姚璇話裏話外的意思,即便是沒有直接的證據,夏染心中也已經有了七八分的把握,她父母的死去,和墨家是脫不了關系。

父母的死仇,夏染為人子女,不可能不去報。

可若是她去報仇了,那麽就意味着,夏染會和整個墨家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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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墨家……那她的陌陌又該如何自處?她和墨瑾宣保持的那層表面和平的假象,又該如何破裂?

即便是夏染已經清楚了,當年的事情和沒有在場的墨瑾宣無關,可那件事情卻和墨瑾宣的至親有關。夏染看重親情,墨瑾宣也看重親情,她想她已經可以猜想到,她與墨家為敵時,墨瑾宣抱着她的陌陌站在她的對立面的場景了!

65反擊

夏染抱緊了女兒。

前世墨老夫人已經害她失去過一個孩子了,這輩子,她絕不會容許任何一個墨家人傷害她的孩子。

她要和她的孩子在一起,她父母的仇也要報。

夏染此刻無法不去恨墨瑾宣,如果不是墨瑾宣,那麽她根本就無需做這種抉擇。可是她又不能不感激墨瑾宣,陌陌是她的女兒,也是她的救贖。夏染無法相信沒有陌陌的日子,她的生活,還有什麽希望可言……

墨宅。

墨瑾宣安穩的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言,墨旭陽瘦了許多,他此刻正在接受他母親和奶奶的念叨。

“旭陽你怎麽瘦了那麽多?姚家那邊,吃飯吃不好麽?還是姚家給你氣受了?”秦韻竹最疼愛的就是墨旭陽這個兒子了,此刻心疼的摸了摸兒子的臉,不禁道,“若是那姚家真的那麽過分,那旭陽就搬回家來住好了。咱們也不是非得上杆子住在姚家的!”

秦韻竹說得好聽,墨旭陽卻是明白,他不能搬回墨家。一旦他搬回墨家了,那麽他還在監獄裏的父親,就不定要遭受什麽樣的待遇了。

墨旭陽在姚家住了幾年,寄人籬下的上門女婿,還是一個父親貪污受賄被關進監獄的上門女婿,除了姚溫柔的愛,他還能得到什麽好的待遇?

輕視,侮辱,被人無視,暗地裏使絆子,這些墨旭陽這幾年都經歷過了。他已經不是那個單純的只想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陽光大男孩了,他開始變得成熟懂事,開始學着夏染在他們家時的樣子,寄人籬下如履薄冰,努力讨好姚老将軍,對姚溫柔也越發關心了起來……日子久了,墨旭陽才慢慢在墨家站住腳跟。

當然,墨旭陽站住腳跟的代價也是巨大的,只是這個代價,他不打算也不能對母親和奶奶說。

“媽,你想多了,溫柔有多喜歡你兒子你還不知道麽?她就是虧着了她自己都不會虧着我,你放心就是了!”墨旭陽安慰母親道。

秦韻竹依舊唠叨了幾句,直到墨老夫人使勁咳嗽了一聲,她才停止了唠叨。

墨老夫人看着家裏剩下的四個人。

她的長子進了監獄,只剩下了長子媳婦兒和次子;孫子完全是“嫁”到了姚家,孫女則在國外,一心一意的打算和毒品過一輩子。

他們這個家,是真的散了。

墨老夫人嘆了聲氣,終于開口道:“今天,叫你們過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們。染染在咱們家裏住了十幾年,我們一家都是把她看做家人來對待的,我也喜歡那丫頭,她現在能和阿宣好好過,我也放心了。只是,有一件事,現在不得不提前告訴你們。為了家庭和睦,我希望你們知道這件事以後,就把這事爛到肚子裏,咱們墨家,丢不起這人!”

墨旭陽眨了眨眼,不明白墨老夫人想要說什麽。夏染的确是在他們家住了十幾年,可是要說把她當成家人對待……這話的水分有多少,在場的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夏染現在搖身一變成了自己的小嬸嬸,墨旭陽不是不尴尬,不過,他親眼看到過夏染出國後墨瑾宣的頹廢和傷心,以及對夏染的全心全意的等待,所以雖然別扭,墨旭陽是真的打心眼裏願意認可夏染的。

只是墨旭陽顯然不明白,墨老夫人現在提起夏染,還是在所謂的“秘密”之前提起夏染,又是為了什麽。

“奶奶您說就是!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面子是不能丢的,這道理孫子明白!”墨旭陽笑嘻嘻的道。

墨老夫人看着墨旭陽說話心裏又是歡喜又是酸澀,她得了墨旭陽的保證,目光又轉向墨瑾宣。她這個小兒子,夏染的丈夫,夏陌的父親,還沒有表明态度。

墨瑾宣仿佛此刻才注意到墨老夫人的目光,他微微沉吟,就點了點頭:“墨家的臉面自然重要,媽盡管吩咐就是。”

墨老夫人這才滿意了,而秦韻竹,這會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當年,染染的爸媽臨死前開的那輛車,是被人動過手腳的。”墨老夫人語出驚人,驚得也只有完全不知道內情的墨旭陽。

“被動過手腳?奶奶的意思是,染染她爸媽,其實不是車禍意外死掉的?而是被人故意弄死的?”墨旭陽和夏染到底是青梅竹馬長大的,他其實很喜歡夏染這個玩伴,“到底是誰這麽卑鄙,竟然下這樣的手?害得染染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十幾年,奶奶你知道是誰做的麽?”

墨老夫人尚且沉得住氣,秦韻竹就忍不住道:“染染住在咱們家裏,可不算是孤苦伶仃。”她下意識的為她當年的行為找借口。

墨老夫人瞪了秦韻竹一眼,嘆息一聲,異常惋惜和愧疚的道:“對那輛車動手腳的那個人,是韻竹的遠房親戚,他妻子當時生了重病急需用錢,這才會一時沖動做錯了事情,收了夏染爸媽仇家的錢,所以才會做錯事情,害得他們一家陰陽相隔。”

墨老夫人雖說需要和墨瑾宣、墨旭陽“串供”,但她也并不需要把所有的事實都告訴這兩人,她只需要這兩人不言不語,這樣就算幫忙了。

“那個人做完這件事情也很後悔,所以,”墨老夫人的眼睛掃過墨瑾宣和墨旭陽兩人,緩緩道,“所以那個人在妻子手術完之後,就畏罪自殺了。”

墨老夫人說的是實話,那個真正動手的人,是真的死了,也的确是自殺的。

秦韻竹這會也開始哭了起來:“是我不好,那時沒能發覺那人有什麽不對,要是早發現了他有問題,我肯定不會讓他住在咱們家裏幫傭,也不會害了別人的性命……”

墨旭陽反應了好一會,終于想起來秦韻竹和墨老夫人說的人是誰了。

“奶奶,媽,你們說的那個人,是白叔?那時在咱們家住過一段時間的白叔?”

墨老夫人和秦韻竹點了點頭。就是因着動手的人是墨旭陽和墨瑾宣同時都認識的人,而姚家扣下的錄像裏,雖然看不清楚那個人的臉,但是身形動作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但凡是熟人,差不多就能猜到動手的人是白叔,在墨家住過一段時間的白叔。

也正是因此,墨老夫人才不得不把事情提前交代給兩人,免得夏染把錄像拿出來了,兩個人就急慌慌的叫出了白叔的名字,到時候墨家就算想洗清楚嫌疑都難了。

墨瑾宣繼續沉默不語。

墨旭陽看了看墨老夫人,又看了看秦韻竹,他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墨旭陽已經不是那個單純的懶得思考的人了。他現在學會了自己去思考對和錯,墨老夫人的這些話,聽起來天衣無縫,可事實上,白叔的妻子生病,他第一時間應當求助的不該是自己家麽?為什麽要被別人的利益威脅?如果白叔真的是一個會被利益所威脅、只認錢不認人的人,那麽白叔之後又為何會愧疚的自殺?

還有一個問題,白叔動手是白叔的錯,他們墨家為何要幫白叔隐瞞?墨旭陽一點也不記得,那時的秦韻竹和墨老夫人對白叔有任何的看重,他不相信墨老夫人和秦韻竹會主動幫白叔隐瞞過錯。

墨旭陽覺得他已經想明白這件事的緣故了。他自覺愧疚,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阻止他的這兩位親人。畢竟,就像她們所說的,面子,墨家的确需要面子,就是他自己也是需要的。如果讓外人知道,當年是墨家害死了夏染的爸媽,然後又将夏染收養到了家裏,企圖霸占夏家産業的話……墨旭陽覺得他這輩子都會擡不起頭來做人。

“為什麽?”墨旭陽苦澀的問道,“我們家又不缺錢,為什麽要那樣對夏染?”

秦韻竹面上一下子就煞白。

“你、你在說什麽?什麽叫我們為什麽要那樣對夏染?我們難道對她不夠好麽?她在咱們家錦衣玉食的長大,也從來沒人虐待過她,你去別人家問問,別人家收養的小孩子,哪個不是缺衣少食,非打即罵?我們能這樣養着她,讓她安安穩穩的長大,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秦韻竹強詞奪理道,無論如何都不肯承認墨旭陽隐晦的暗示。

墨旭陽頹廢的抹了把臉,拎起外套就要出門。

秦韻竹當即就大叫了起來:“站住!墨旭陽你去哪?你給我站住!”

墨旭陽果然站住了,他回頭看向自己的母親,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和掙紮:“媽,因果循環,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信不信?你害了夏染的爸媽,現在你的女兒,你的侄子,卻同時染上了毒瘾,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我呢?委曲求全的給人家做上門女婿……呵,媽,你說,這是不是就是報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身為上門女婿,墨旭陽心中何嘗不苦?他一面往外走去,一面搖頭晃腦的重複着:“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不是不報……”

秦韻竹被墨旭陽吓得踉跄着坐在了地上。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秦韻竹忽然就想到了五年前,她帶着墨雲珠去了夏染的住處,墨雲珠提議讓秦伯品過來好好“教訓”一番夏染,那時她也是同意了的,甚至心中隐隐有期待,希望秦伯品幹脆把夏染強、奸了才好。

結果呢?

結果夏染被姚溫柔意外帶走,成就好事的卻換成了出主意的墨雲珠和秦伯品,二人在床上颠龍倒鳳,真正的亂、倫通奸了!

還有一件事,秦韻竹一心想要把夏染養成金絲雀兒,将來送給旁人做禮物,讓夏染一生被人拘束,不得不伏低做小的讨生活;可是現在呢?真正伏低做小,為了家人不得不入贅到姚家的人,卻是她的兒子!她一直嬌養着的親生兒子!

“啊……”秦韻竹忍不住尖叫起來,試圖把一直在她腦袋裏亂轉的那句話給踢出去,“不是的,不是的,這不是報應,不是報應!”

墨老夫人看着秦韻竹不像話的坐在地上,嘴裏又不清不楚的說着什麽,登時就惱了,她甚至踢了踢秦韻竹,企圖把她喚醒,然而秦韻竹正沉浸在她自己的思緒裏,根本不知道墨老夫人做了什麽,只是一味的說着自己才能聽懂的話。

墨老夫人這才有些慌了。

她還不想讓秦韻竹變成瘋子。

“阿宣,快,打電話,叫人來救你嫂子!”墨老夫人急慌慌的道。

墨瑾宣沒有動。

墨老夫人又原地轉了幾圈,才發現墨瑾宣沒有任何動作。

“快打電話啊!你難道想讓你嫂子真的變成瘋子?”墨老夫人不禁質問道。

墨瑾宣擡了擡眼皮,淡淡的看向墨老夫人:“媽,我只問你一句,那件事,真的是您做的麽?”

墨老夫人佯作不懂:“什麽是不是我做的?我做了什麽,我怎麽不記得了?再說了,就是我真的做了什麽,難道我就不是你-媽了?你就真的不認我了不成?”

墨瑾宣看了墨老夫人好一會。

他記性很好。尤其是一些重要的事情上,他總能記得一清二楚。

比如前世夏染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死了以後,墨老夫人的推脫之詞。

“這能怪我麽?我年紀大了,跑不動,叫不得救護車,染染那丫頭身子本身又差,命不好,克父克母克子,沒了孩子,這不是正常嗎?難道我就願意這個孩子沒了麽?那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大孫子啊!”墨老夫人當時滿臉痛苦的喊道,墨瑾宣險些就認為那是事實了,直到他聽到還有一絲氣息的夏染在低聲求饒,一聲一聲,說出的話讓墨瑾宣痛不欲生。

“救救我的孩子,求求老夫人,我死了沒關系,可是這個孩子,是你的孫子啊!求求您,救救他!救救他!”

墨老夫人和他都在場,将夏染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墨老夫人那時又是如何答得呢?

“孩子沒了可以再生,等你娶了媳婦兒,不怕沒有孩子!再說了,孩子可以再生,老娘只有一個啊,阿宣你總不會為了這個沒福氣的孩子跟你老娘生疏吧?”

墨瑾宣面部幾近扭曲了。

他甚至沒有辦法在夏染面前為他的母親求情。

他們墨家欠夏染的,又何止是那十幾年的冷落和虐待?

他們欠着夏染四條命。

夏染的父母,那個未出世的孩子,還有夏染的前世。

四條命。

墨瑾宣忽然伸出手,将他的母親送到了一樓的一間客房,然後在他母親的面前跪了下來。

墨老夫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知道她這個兒子是不喜歡下跪的,過年時跪祖宗都懶得跪,現在他跪在了她的面前……這又是為了什麽?

“阿宣你……”

“媽,您先聽兒子說完。”墨瑾宣驀地開口,将前世今生的事情假作做夢,一一說了出來,“……我那時就喜歡上了染染,只是你們一直說要把染染許配給旭陽,我才沒有開口,結果後來,旭陽自己和別的女孩戀愛了,我才動手,把染染搶了回來。我動手的時候,你們正在商量如何把夏家的財産弄到墨家名下,我知道染染不願意,也知道她保不下那些産業,所以我在搶染染的時候,把夏家的産業,也一并放在了我的名下。我那時想着,我總會娶染染的,我們到時總會有孩子的。等孩子長大了,再把夏家的産業交給孩子,這樣染染就不會不高興了……”

墨老夫人聽着兒子的話,根本無法反駁。就像墨瑾宣的話裏提到的,如果夏染沒有提前離開墨家,那麽他們為夏染安排的命運,可不就是奪家産,然後看旭陽喜不喜歡,喜歡就留着,不喜歡就送人麽?

“我一直都喜歡着染染,和她住在一起以後,我對她的喜歡與日俱增。”墨瑾宣回憶着當年的事情,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染染二十五歲那年,她終于懷-孕了,我那時非常高興,然後跑回家告訴您,染染懷了我的孩子,您的孫子。您那時也是高興地,可是過了幾天,您臉上的笑容才變少了。我當時沒有太在意,只以為是您更偏心大哥一家的關系。可是就是我的不在意,才讓您鑽了空子,在帶着染染出去散步的時候,讓人捅了染染腹部一刀,孩子和大人,一個都沒有保住。”

墨瑾宣語氣依舊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哀樂。偏偏墨老夫人聽得心驚膽戰,她搖了搖頭,想告訴自己的兒子,她是不會傷害她的孫子的,可是墨老夫人話到嘴邊,怎麽都說不出那句話來。她想,也許她的心裏還是明白的,以她的個性,為了墨瑾宣能夠聯姻,是真的做的出來那種事情,不是要殺夏染,而只是讓夏染肚子裏的孩子沒了。

墨老夫人甚至能猜得到墨瑾宣口中的“她”的想法。聯姻是必須的,可是夏染也跟了兒子幾年,就當做外室養着好了。只是孩子必須不能有,所以在有人建議她打掉那個孩子時,她立馬就同意了。

“媽,您是不是覺得我說的故事很熟悉?”墨瑾宣直-挺-挺的跪在墨老夫人面前,一字一頓的道,“您相信麽?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前世今生的,我剛剛說給您的故事,就是我前世所經歷過的。”

“不可能!”墨老夫人如何肯信?她是絕對不可能承認自己會害死她的孫子的。

墨瑾宣也不急,他依舊平淡的道:“染染那時很恨我。恨我囚禁了她,不肯給她自由;恨我千方百計讓她懷了孩子,到最後卻保不住那個孩子,甚至還害得她一屍兩命。所以染染在臨死前,要求我發誓,一輩子不許自殺,否則生生世世,都不會再遇到她。我發誓了,于是在染染死後,我又一個人活了二十幾年,才終于自然死,重生回來,重新見到染染。”

墨瑾宣的神态很平和,一點也不像是在誇張的說謊之人。

墨老夫人是墨瑾宣的親生母親,她也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氣。墨老夫人慢慢伸出手去,摸着墨瑾宣的臉頰,依舊踟蹰着不肯相信。

墨瑾宣倒也不惱,只是平淡的說出來了家裏幾個親戚未來的準确去世的日期,又說出了幾件墨老夫人此刻還未告訴他的事情,墨老夫人終于相信,她的兒子沒有說謊,前世的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墨老夫人自己,是真的殺死過自己的孫子的。

“我的阿宣!”墨老夫人抱着墨瑾宣哭了起來。她在聽了墨瑾宣的話之後,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現在她确認了墨瑾宣的話完全屬實以後,那種不祥的預感就越來越清晰了。

“媽,因果循環,前世您害死了染染的父母,染染和我們的孩子,這一輩子,讓兒子去替您償還如何?我會一輩子守在染染身邊,永永遠遠的對她好的。”

墨瑾宣定定的注視着墨老夫人道。

他早就想過向墨老夫人攤牌的。

墨老夫人不是一般的婦女,她有見解,有心計,如果墨瑾宣不把前世的事情說出來,勾起墨老夫人的愧疚之心,那麽墨老夫人一定會打擾甚至破壞他和夏染的生活的。

墨瑾宣不希望,他和夏染來之不易的和睦相處被他的母親打斷。也不希望墨老夫人像前世一樣,打着為他好的名義,傷害到染染和陌陌。

墨瑾宣願意孝敬墨老夫人,可他并不願意因此而失去夏染。

“我前世等了夏染二十幾年,媽,您該不會想讓我再等上二十幾年,等到我和染染重新投胎轉世,投在別人的肚子裏了,才能有在一起的機會罷?”

墨老夫人有些愕然,她拉着墨瑾宣的手道:“阿宣你這麽喜歡染染,那就和她在一起好了。媽,也不反對你們了,你們想怎樣就怎樣罷。你過幾天,就帶染染和陌陌回家來看看我罷。一家人,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也別讓染染再提她爸媽的死了,人都沒了,沒必要再讓死去的人影響活着的人,不是麽?”

墨瑾宣将手抽了回來,他深深的看向墨老夫人:“媽,您害死了岳父岳母,卻還讓染染過來和您好聲好氣的說話,您覺得可能麽?至于岳父岳母的死……這件事情,我不會去管,染染查到什麽程度,能知道什麽事情,都是染染的事情。我不會去幫她,但也不會故意阻撓。當然了,如果她查到墨家頭上,查到秦韻竹身上,我是不會幫秦韻竹的;但若是查到您身上,媽您放心,我不會讓您進去監獄吃苦的。”

但是故意殺人的罪名,卻必須由墨老夫人背負了。

每個人都該為每個人的行為負責。墨瑾宣不會讓墨老夫人真的進監獄承擔責任,但他也不會下手阻撓夏染查清真相,阻撓法官作出正确的判決。

墨老夫人聞言卻慌了,她拉着墨瑾宣的手,急急地解釋道:“阿宣你弄錯了!媽沒有害死染染的爸媽,我沒有動手!真的沒有動手!”

墨瑾宣自然是不相信墨老夫人的話的,他只是看着墨老夫人道:“媽,前世的事情還要麻煩您保密了。至于染染,她一心想要查清楚她爸媽的死因,我不可能阻止她的。将心比心,如果是有人阻撓我查這件事,我也一定會恨這個人的。媽,我不想染染恨我,所以我絕對不會阻止染染的。”

墨老夫人看着滿心愧疚和難堪的墨瑾宣,不禁又道:“我真的沒有害夏染的爸媽,真的沒有!”

只可惜無論墨老夫人解釋多少遍,都不會有人相信她她說的是百分之百的實話。

或許墨老夫人真的對夏家財産感興趣,可是故意将夏染爸媽的賽車弄壞,收買人心的事情,還當真不是她做的。

“媽,我先回去了,您好好保重。至于秦韻竹,我會盡快把她送走的。”

墨瑾宣留下這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另一廂,夏染卻是将她收集到的證據擺在了曾少游的面前。

她的意思顯而易見,“小舅舅,您瞧到了,這些證據,足夠給墨家定罪麽?我能為我的爸媽報仇麽?”

曾少游撫了撫額角,他早就該想到,夏染哪裏是肯輕易服輸的人?夏染收集這些證據,想來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只是時過境遷,有許多證據現在已經用不了或者幹脆用不上了,曾少游不敢太打擊夏染,只能帶着夏染分析情形,試圖把夏染的狀态調适到最佳狀态。

“染染,報仇的事情,都交給小舅舅好了,染染只管好好玩,每天陪着陌陌多鬧鬧就夠了,染染不要再調查這件事情了,好不好?”

曾少游苦口婆心的勸解道,然而夏染是不可能聽從勸解的,她仗着自己收集到的證據,就直接去找了幾家媒體,證據不足是真的,夏染無法憑借着這些證據就讓墨家定罪,但是小小的利用輿論讓墨家吃癟,出門都不敢見人,這種程度的事情,她想她還是做得到的。

很快的,雖然沒有法院調查,但是墨家涉嫌害死當年的A市首富的事件,還是被迅速傳開了。

墨瑾宣将報紙上的報道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終于将報紙上放下了。

65

夏染正在教陌陌畫畫,眼角瞥到墨瑾宣的動作,唇角勾了勾,拍了拍陌陌,讓她自己畫畫,徑自站起了身,向着墨瑾宣的方向走去。

墨瑾宣微微一愣。

夏染現在雖然和他住在一個屋檐下,但是他們兩個人之間幾乎沒有什麽交流。不是他不願意,而是夏染除了在陌陌面前,對他根本就是視而不見的,即便是他主動挑起話頭,夏染也只是應付性的回應幾句。次數多了,墨瑾宣也只是遠遠的看着她,并不多說話惹夏染嫌棄了。

“不要送秦韻竹離開。”

墨瑾宣是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夏染坐在了單人沙發的扶手上,和墨瑾宣離得很近,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是靠在墨瑾宣的耳邊說的,兩個人的動作看起來很暧昧。

墨瑾宣心跳少了一拍。

他驀地擡頭想要去看夏染此刻的表情,他的唇恰好擦過她的臉頰,夏染正微微側着臉,臉頰微紅,睫毛顫了顫,看起來仿佛在害羞。可是墨瑾宣卻看不到她的眼神,猜不到她這樣做是情不自禁,還是故意引誘。

“可以麽?”

輕柔的女聲響起,墨瑾宣聽不出來夏染的真心假意,卻沒法子控制自己。

“好。”

于是夏染安心了。墨瑾宣若是送秦韻竹離開,那麽她又要如何報仇?夏染好不容易讓墨家的名聲毀掉,又怎麽會容許秦韻竹單獨逃離這裏?

夏染達成願望,就要起身離開,還未站起身,手腕就被人緊緊握住。她低頭去看,就見墨瑾宣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那墨黑的眼珠裏帶着了然,帶着失望,又帶着幾分祈求。

夏染頓了頓,果斷的用另一只手把手腕上的大手打開,爾後就起身去了陌陌身邊。

墨瑾宣說不出他心中是何滋味。他早該料到的,早該想到的,可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去答應她的要求。

他該知足的。

至少,她明明猜到了那件事情和墨家脫不了幹系,此刻仍舊沒有趕他出門,他就該慶幸了不是麽?

墨瑾宣想到那件事,眉頭擰了擰,起身去書房打了個電話給顧簡,聽着顧簡在電話裏不停地罵他笨蛋,墨瑾宣面無表情,心中苦笑卻又無可奈何,夏染想要查的事情,除非他再次把她囚禁起來,她一定會堅持下去的,可是,再次囚禁她……墨瑾宣握緊了雙拳,不斷地催眠自己,他不能那樣做,那樣做的話,他一定會徹底失去染染的……

翌日,墨瑾宣一早就出門了,罕見的沒有等夏染母女起床,只是留了個紙條就出門了。

夏染懷裏抱着陌陌,原本輕微的失眠症,現在也不治而愈,一覺睡到自然醒,打開手機,就看到手機上曾少游發過來的短訊,夏染立刻瞪大了眼睛。

曾家。

“陌陌,乖,叫舅公,舅公給你買糖吃!”曾少游年紀不大,但是對于這“舅公”的輩分接受的格外沒有壓力,笑嘻嘻的哄着陌陌。

陌陌鄙視的瞧了曾少游一眼,一板一眼的道:“陌陌有很多很多糖糖,才不缺別、人給的糖呢!再說了,爸爸說了,不可以吃陌生人給的東西,陌陌這麽乖,要是陌生人要想把陌陌拐走,那陌陌可不就虧了?”

曾少游被一個小女娃鄙視了,臉上尴尬,摸了摸鼻子,無語的笑了笑。

夏染揪了揪女兒的小耳垂,示意她乖一點,然後轉頭看向曾少游:“小舅舅,你的短訊裏說的是真的麽?顧簡,他當真願意幫忙找人?”

曾少游嚴肅了起來:“是真的。只不過……顧簡也看原版的錄像帶,他說,原版的錄像帶更方便将人物的身形展露出來,容易認人。”

也正是因着這一點,曾少游才沒有馬上答應顧簡。

夏染聽了也皺眉:“原版?拷貝的不行麽?我看拷貝出來的,和原版沒有什麽區別,但是如果将來作為證據的話……原版和拷貝版的就不一樣了,顧簡,難道他是為了墨瑾宣要的原版?”

曾少游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還不如自己找人。再說了,即便沒有這樣證據,也總能找到別的證據的。對了,顧簡說,他想見你一面,染染,你要去見他麽?”

夏染稍一遲疑,陌陌就歡喜的叫了起來:“媽媽要去見幹爸嗎?陌陌也要去!幹爸上次還說要給陌陌帶最新版的芭比娃娃呢!”

夏染立刻黑了臉:“幹爸?誰讓你認他作幹爸的?”

陌陌一瑟縮,小小聲的委屈的道:“幹爸對陌陌很好的。陌陌以前想媽媽的時候,不敢跟爸爸說,因為每次說起媽媽爸爸都會很難過,比陌陌還難過。所以陌陌只能偷偷告訴幹爸,幹爸就說也做陌陌的爸爸,這樣陌陌也有兩個人疼了……”

夏染聽了,心中酸.軟,抱着陌陌哄了哄,跟她道了歉,才把小姑娘哄得重新展顏。

“我去見見顧簡罷。”夏染看着陌陌道,“不管怎麽說,他幫我疼了那麽久陌陌,我總是該感謝他一下的。”

曾少游默默點了點頭。雖然他之前也一直待在國內,但是墨瑾宣防他防得厲害,從來沒有讓他見過陌陌的面,是以曾少游并沒有照顧陌陌多少。現在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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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