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撞見 想來天女下凡也不過就如此了吧……
汝陽王府內院,謝語岚安靜地坐在一旁,聽着母親明昭郡主與汝陽王妃陸玉淑回憶往事。只是聽着聽着,漸漸地便有些走神。
“翩翩,”明昭郡主叫了女兒一聲,沒聽見回應,便轉過頭來,又喚道:“翩翩~”
“嗯......嗯?”謝語岚正神游太虛,不妨明昭郡主忽然叫到她,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女兒失禮了。”
“你啊——”明昭郡主搖搖頭,寵溺地點了點她。
陸玉淑輕咳兩聲,對明昭郡主笑道:“讓小姑娘在這兒陪我們兩個,也實在是難為她了。”又對謝語岚道:“好孩子,莫在這裏坐着了,王府的花園子是不錯的,你且去瞧瞧花兒草兒的。”
謝語岚剛想推辭,明昭郡主已經道:“去吧,注意些便是。”
想來母親與陸姨也想要兩個人單獨說些私房話,謝語岚便不再推辭,随着王妃身邊的女官潤珠出來,往花園去。
汝陽王王爵世襲罔替,至今已經傳承四代,汝陽王府屹立百年,經過兩次修整,整座府邸十分輝煌氣派。
謝語岚出生在世代簪纓的齊國公府,自幼便見慣朱門豪戶。細數京城的勳貴豪門,謝語岚不敢說全都見識過,但十之七八總是有的。而汝陽王府雖地處山城,遠離中樞,但不管是外觀還是內造,與京城的那些府邸相比,也是毫不遜色。
傳言汝陽王府巨富,看來也不是空穴來風。只是這樣富麗堂皇的金屋對陸姨來說,大概也不過是一座華美些的鳥籠罷了。
想到陸姨,謝語岚情緒有些低落。
汝陽王妃陸玉淑乃謝語岚的母親明昭郡主的手帕之交,兩人自少時便是閨中密友,及至各自婚嫁,雖陸氏出京遠嫁汝陽,兩人也是經年傳書不斷,情誼不減。
以前陸氏也常随汝陽王入京歲見朝賀,只是近年來似乎身有疾而久不愈,不能受長途颠簸勞頓之苦,故而也未再入京。
到了去歲末,她在往齊國公府送年禮時帶給明昭郡主的私信中,已隐隐透露出不好來。明昭郡主與陸氏感情深厚,如今摯友病重,遂萌生了往汝陽探病的想法。
齊國公府世子謝璟寵妻是出了名的,對愛妻明昭郡主的要求幾乎無有不應。故翻過年的二月,料理定了諸事的明昭郡主便攜了女兒謝語岚去往汝陽。
自二月中抵達汝陽之後,明昭郡主幾乎每日都會到汝陽王府探望。
Advertisement
實在是因王妃陸氏病體沉疴,她們頭一日到的時候乍然見到了如今憔悴枯槁的陸氏時,幾乎掩飾不住悲傷。莫說明昭郡主,便是謝語岚看見了自小便很疼愛她的陸姨如今的模樣,心裏也是極為難受。
謝語岚隐隐知道,陸姨也許撐不了多久了。難得她今日精神不錯,母親也可多陪她說說話兒。
女官潤珠見謝語岚自出了王妃的院子以後便一聲不吭,看她面上隐含愁緒,便知她是在為自家主母擔憂。潤珠心中感激,待她又多了幾分真心與殷切。
王府花園景觀奇美,園林造景皆出自名家之手。潤珠引着謝語岚一一觀賞,又間或說上一兩件府中趣事,總算讓謝語岚的心思稍轉。
風和日麗,氣候也是清朗怡人,謝語岚游興被喚起,聽潤珠說園中有一處“曲徑通幽”,是由嶙峋怪石堆砌而成,造型頗為奇特,便有心過去一觀。
謝語岚走進外面看來不過是個假山門洞樣子的“曲徑通幽”,才知內裏別有洞天。人在裏頭,每走幾步便有不同體驗:一時清冷幽暗,有寒風不知從哪裏掠過,讓人後背發涼;一時又有光束照來,溫暖的陽光細碎地灑落在人身上,有撥雲見日之感。
如此匠心獨運,謝語岚頓感妙趣橫生。
正當她沉浸在探索不同感官的樂趣中時,耳邊似聽見一陣細小隐約的嘤嘤之聲。謝語岚不确定這是否也屬于這曲徑的巧思,便想詢問身邊侍女們可有聽見什麽聲音。
她開口的同時,腳下也沒有停步,繞過一截橫突出來的山石,一句“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還含在嘴裏,便被眼前驟然出現的狀況驚呆了。
一對摟抱在一起的男女,女子身上的薄衫已然半露,男子則衣襟大開袒胸露懷。
謝語岚只恨他們選的這個位置——頭上恰是一個缺口,陽光從那裏透進來,讓那兩人無所遁形。她也被迫将這“香豔”看了個分明。
她倒抽一口冷氣,身體仿佛自有其意識也跟着往後退。她這一動,跟在她身後的同樣驚呆了的婢女終于也回過神來,發出了聲響。
那對“野鴛鴦”被驚動,半衤果的女子擡眼看見她們,口中發出似嗔似驚的一聲“哎呀呀~”那調子千回百轉,甜膩纏綿得讓人起疙瘩。
最令謝語岚嘆為觀止的,是那女子驚叫之後既不趕緊穿好衣衫,也不立刻掩面躲開,反倒越發抱緊了身上的男人,只将螓首往男子肩窩處埋。
那男子終于不耐地轉過臉來。
看見那張臉,潤珠不由得結舌道:“世、世子?”
原來那男子竟是汝陽王世子趙旭坤!
說來汝陽王雖姬妾不少,可膝下子嗣卻不豐,統共不過一子兩女。明昭郡主攜謝語岚初來拜訪王府之時,只有汝陽王帶着一位姚姓側妃及其幼女露過面,而王府大小姐已經出嫁,世子趙旭坤則說是外出巡視未歸。
王妃陸氏與汝陽王夫妻感情淡漠,陸氏無所出,世子趙旭坤乃汝陽王最為寵愛的姚側妃所生。
為了王府的爵位,他生來便被記在王妃名下充作嫡子,長到十五歲,汝陽王就為他上奏朝廷請封了世子之位。
趙旭坤長相随了姚側妃,看起來頗為斯文秀致,偏為人卻是驕奢淫逸,堪稱表裏不一的典範。他極好美色,年方弱冠,正妻之位尚且空懸,而院中侍妾卻已有十幾位,都是他從各處搜羅來的美人。
那些美人進了王府,身家前程都只能系于他一人,于是各種争寵手段層出不窮。這回他出門有些日子了,前一晚才剛回府,今日就有侍妾在王府花園備了歌舞酒菜,費盡心機地請了他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嬉鬧起來到了曲徑通幽,大白日地便要成就好事。
謝語岚一個外來的客人自然不知道這些,偏陪同引路的潤珠一直待在陸氏身邊,因平時王妃從不管王府別事,久而久之她們也不會去關注王府裏的其他主子們又做了什麽事。
兩廂巧合,謝語岚便倒黴地與趙旭坤撞了個正着。
此時被打斷“好事”的趙旭坤十分不爽,他繃着臉轉過來,張口便要叱罵——結果瞧他看見什麽了?!
他緊盯着仙姿玉貌的謝語岚,頓時連眼珠子都不會動了。
齊國公府門風清正、家教甚嚴,養不出纨绔子弟,而謝語岚在外面,誰在她面前不是君子風範,端方有禮?哦,除了某個霸王,但他也只是說話氣人罷了,從來也不會對她不規矩,更非這種下流之人。
故趙旭坤今日之事,可算得謝語岚生平所見最為荒唐淫/亂的一幕了。更讓她惡心的是,趙旭坤還拿那種眼神看她。
當下只恨不得回去洗洗眼睛。纖細的腰肢一動,輕盈得似蝴蝶的人兒便翩然轉身離去。
趙旭坤眼神一閃,扯住還挂在他身上的女人的臂膀,毫不憐香惜玉地将她一把推開,衣衫不整地朝謝語岚緊趕兩步。
潤珠卻忽然挪步,擋在他的面前,板着一張臉道:“世子請留步。”
趙旭坤表情微斂,眯起眼睛打量了潤珠兩眼,很快又笑了起來:“原來是王妃身邊的潤珠姑姑~”
頓了頓,又帶着笑問道:“方才與姑姑一起的那位姑娘是何人?”
潤珠表情不變,吐出幹巴巴的兩個字:“客人。”
趙旭坤沉下臉,潤珠卻像沒有看見般,徑自沖他福了福身子便走了。
“倒胃口!”趙旭坤憋着一股氣,狠狠地“呸”了一口。少頃又想起謝語岚,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道:“想來天女下凡也不過就如此了吧......”
遇見這等腌臜事,謝語岚領人便匆匆回了王妃院中。
陸氏身邊的另一位女官澤珍看見謝語岚帶着自己的兩個侍女回來,卻又不見潤珠與她一起,便疑惑道:“縣主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潤珠呢?”
謝語岚勉強一笑,“外頭風大,吹着有些冷,便回來了。”卻沒提潤珠。她方才一心離開那裏,走得飛快,後面人有沒有跟上她也沒注意。
澤珍心想事情不對,還想再問兩句,明間的暖簾卻被人撩開了,一個小丫頭探出頭來:“可是清平縣主回來了?”
看見果是謝語岚站在門外,忙請她進去。
謝語岚便對澤珍點點頭,進了門去。剛才被澤珍攔了一下,反點醒了氣頭上的謝語岚,她想,曲徑通幽處的事情要是被母親與陸姨知道了,肯定惹她們不快,還是別告訴她們了吧。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