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信箋 夜路不好走,您回去時小心着些……
明昭郡主将謝語岚心/肝/肉地抱在懷裏撫/慰了半晌,才放開了她讓人擰來帕子給謝語岚好生仔細地擦了臉。
謝語岚在親娘的安撫下逐漸平複了情緒,只想起自己之前的遭遇不免有些忐忑,她啞着嗓子問道:“娘,女兒是怎麽回來的?”
“你掉進水裏,被好心人救了。”明昭郡主輕撫女兒的臉頰,“後來謝統領他們找到了救你的那戶人家,便把你接回來了。”
謝語岚瞪圓了一雙美眸,她只記得趙旭坤那厮朝自己撲過來,後來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看當時的情形,趙旭坤明擺着不願意放過她,莫非是河水太急,她被沖走了,趙旭坤也沒能抓住她?若真如此,那真是叨天之幸!
她雖這麽想着,但心裏不知為何卻有些不确定,腦子裏忽然浮現一個模糊的畫面——那個人,她當時到底是真的看見他了,還是只是幻覺而已?可是她沒事想那個霸王做什麽!還是那麽危險的時候!
但是他怎麽可能會在汝陽呢?今年聖上去奉天春蒐,他身為皇子定是要随行的,哪裏會跑到這裏來?謝語岚越發覺得那是自己的幻覺。她本就頭疼,忍不住擡手敲了敲頭,順便将那個人從腦中驅走。
“你這是做什麽!”明昭郡主抓住她的手,擔憂地看着她。
謝語岚回過神來,忽然想到她現在也不确定,趙旭坤到底有沒有對自己做過什麽。她漲紅臉,支支吾吾地問道:“娘,我......我身上有沒有什麽......”
明昭郡主恍然大悟,摸了摸女兒的頭輕聲道:“莫要胡思亂想,你身上一切都好,也沒有受傷,就是在水裏泡太久了凍壞了身子,現在還發着熱。”
母女連心,有些話根本不需要說白了,便能懂對方的意思。謝語岚提着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馬上便想對娘親告趙旭坤的狀,“娘——”
倒是明昭郡主截住她的話,溫柔地哄着她:“翩翩乖,娘知道你今天受驚了,只是眼下萬事都不及你身子重要,這一日折騰下來,你都沒進過食,身體怎麽受得了?”
說完便命人将熬得軟爛香糯的山珍雞絲粥端過來,親自喂給女兒:“先吃點兒東西,有什麽話一會再慢慢說。”
看着殷殷望着自己的娘親,謝語岚一顆心都暖暖的,原本急于揭發趙旭坤惡行的心情也沒那麽急迫了。
待用完了粥,漱口淨手之後,明昭郡主便也靠坐在床頭,将謝語岚攬在懷中,溫聲道:“娘在這裏,有什麽話,翩翩只管說來,不要怕。”
謝語岚窩在娘親懷裏,只覺再沒有比這更溫暖又安全的所在了。她舔了舔因發燒而略幹燥的唇,将她遇見趙旭坤的前後事道來。
Advertisement
原來她與紫萱分開後,便挑着野草叢生處跑,也算運氣還沒壞到底,被她瞧見一個隐蔽的樹洞。她躲在那裏,偷看到有個匪徒從她附近過去,待那人走遠了,她便換了相反的方向逃走。
只是畢竟人生地不熟,她好不容易走出草叢,面前卻是一條小道,兩頭也不知道通向哪。她便只能随便擇了一個方向,寄希望于能遇到人再問問路。
也不知道菩薩是否聽見了她的祈求,拐過彎兒,真讓她看見了人!
可還沒等她高興,就發現不遠處的三個人中,竟有一張熟面孔,便是她完全不想再有交集的汝陽王世子趙旭坤。
他側對着自己,正與另兩個像是他手下的人說着什麽,那兩人不斷點頭哈腰,然後又齊齊跪了下去。
謝語岚停住腳步,此時她只是為難到底該不該向趙旭坤求助。
結果就在她猶豫的這一會兒,便見那兩個手下站起快速鑽進了林中。不知為何,她腦中叮鈴一聲,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正是這一點直覺,讓她沒有選擇走向他。
可是她今日大概真的時運不濟,剛想悄悄地離開,趙旭坤卻恰在那時轉過身來,眼睛往前一掃,便看見了她。
“可算找到了!”
這句話趙旭坤說得并不大聲,謝語岚當下也并未反應過來。讓她渾身寒毛直豎的,是趙旭坤那非同尋常的興奮眼神......她扭身便跑。
說起來有些神奇,可是謝語岚自小确實便有一種靈光般的直覺,而這種直覺,在她目前十幾年的人生裏,已經多次讓她避免陷入一些麻煩之中。
事實證明,她的直覺是對的。趙旭坤包藏禍心,意圖對她行不軌之事。
明昭郡主怎麽也沒想到,女兒今日竟一而再再而三地處于危險邊緣,而最主要的加害者還是曾向她求娶女兒的汝陽王世子,頓時氣得身子都微微顫抖起來。
“娘,女兒覺得不管是匪徒還是趙旭坤,出現的時機都太巧了......”
“今日之事處處都透着蹊跷,徐統領已經去查了。”明昭郡主抱緊了女兒:“還好你沒事......”
她又壓低了聲音在謝語岚耳邊道:“翩翩放心,待你好些了我們立刻啓程回京。他趙旭坤竟然敢這樣欺辱于你,這件事絕不會就這麽算了!”
而此時的汝陽王府也是烏雲罩頂。蓋因汝陽王傍晚回府時,有人将一封信箋以利箭釘在王府大門的匾額之上。
如此挑釁的行為令汝陽王勃然大怒。王府下人費力取下信後,他當即便拆開來,信上內容不過寥寥數行,汝陽王卻臉色劇變。
“世子呢?!!!”
門房被汝陽王一聲爆吼吓得直哆嗦,抖抖嗖嗖話也說不清楚,還是迎出來的管家上前道:“回王爺,世子昨日出府,至今還未回來。”他只以為世子又闖了什麽禍才惹得汝陽王大發雷霆。
“什麽?!”汝陽王只覺得眼前黑了一瞬,“果真沒回來?!”
管家這會才覺出不對來,遲疑道:“是......”
汝陽王一聽,竟有些撐不住地晃了晃身子。
管家驚叫着扶住他:“王爺!”
汝陽王站直了身子,緩過來便一把推開他,鐵青着臉咬牙道:“立刻派人給我去找,必須把世子給本王帶回來!”說罷便大步進了王府。
進了書房,汝陽王将手上那封信又仔仔細細重看了一遍。
信上先是列數世子趙旭坤的罪行,然後又說趙旭坤如今撞到了他們的手裏,要殺了他以慰那些被他所害之人。
後面話鋒一轉,又道念在他獨有一子的份上,決定網開一面,只是想要趙旭坤活着回去,就必須重金來贖。
寫信的人最後還威脅道,若不想他兒子的罪行宣揚天下,最好莫要聲張。
竟然有人敢對他的兒子下手!
雖然汝陽王剛才還在王府大門咆哮着讓人去将世子找回來,可是他其實對找回兒子并不抱太大希望。畢竟誰會弄出這麽大的陣仗只為了愚弄他一回。更重要的是......
汝陽王将視線久久地定在信末的落款人“狂旋風”三個字上,聚焦的眼神幾乎要将這三個字燒灼起來。
“砰!”他将信紙狠狠地拍在桌案上,“來人!讓窦志德立刻過來!”此人是他的心腹之臣,現任王府衛隊長官。
不多時,窦志德應召而來。只是進入書房沒多久,便又匆匆出去。
天已經黑了,冷風從半開的窗口鑽進來,吹得房內的火光明滅。汝陽王坐在桌案之後,頭向後靠在椅背上,兩眼發直地瞪着屋頂。窦志德走後,他便一直維持着這個動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管家在外面敲了敲書房門,壓着嗓子道:“王爺,側妃娘娘過來了。”
汝陽王的眼珠子動了動,半晌答道:“本王說了誰也不見,讓她回去!”
“是——”
姚側妃站在院外,見管家出來,忙上前問道:“如何,王爺可願見我?”
“對不住了娘娘,王爺許是在忙,您看......”管家無奈,汝陽王之前便說了不許人來打擾,可姚側妃來了,他開罪不起,只好硬着頭皮去問一問。
姚側妃掩在水袖之下的雙手緊扣在一起,想了想,又接過身後侍女提着的食盒遞給管家:“聽說王爺忙得連晚膳都沒用,既如此,便請管家将這個送進去,不管怎樣勸着王爺吃一些才好。”
管家忙接過食盒:“側妃娘娘有心了,老奴一會便送進去。”
姚側妃微笑着點點頭,再看一眼院內毫無動靜的書房方向,只好轉身離去。
管家在她身後殷勤道:“夜路不好走,您回去的時候小心着些。”
姚側妃呼吸一滞,竟然差點絆了腳。她深吸了口氣,壓下那股因這句話而産生的極大不适感,保持着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往回走。
今日汝陽王回府時發生的事情姚側妃第一時間便聽說了。可惜她只知道汝陽王大動肝火地讓人去找兒子,關于那封信的事情卻又打聽不出來。思來想去,只好找了個借口來見他。
只沒想到她根本見不到人......
所以那封信上到底寫了什麽?吃了個閉門羹,姚側妃心中不祥的預感也愈發濃烈。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