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遭遇 若非好心人搭救,後果恐怕不堪設……
“信女求諸方神佛保佑,齊國公府積善之家,我家小姐更是心慈良善之人,請保佑她千萬千萬不要有事......”墨竹邊趕路邊雙手合十并在胸前喃喃求告。
紫萱撫着受傷的手臂正色道:“我相信老天有眼,咱們小姐那麽好的人兒,便是真遇到危險,也定能化險為夷!”話雖如此,可她眉眼間還是透出幾分藏不住的焦慮。
遠遠看見前面有一家農戶正合之前樵夫所指,忽然墨竹緊抓住紫萱的手激動道:“紫萱你看!那像不像是咱們小姐的衣裳!”
農戶家的院子設了藩籬,只是籬笆稀疏,擡眼看去整個院子便一覽無餘。墨竹這丫頭眼尖,一下便看着了院子裏竹竿上晾曬的那襖裙與外衫都像極了謝語岚今日所穿。
紫萱定睛看去,心立刻砰砰狂跳起來,“那便是小姐的衣物!小姐一定在那裏!快!”一貫最重規矩、行事最是沉穩的人,此時腳下也幾乎奔跑起來。
趙子珩并沒有離得太遠。他駐足于樹下,手上摩挲着一塊玉佩——玉所雕刻的圖案與底下所編穗子皆為女子樣式,他翻過玉的背面,底邊刻着一個小小的“翩”字,手指從那字上劃過,他面上似也有了一絲暖意。
眼瞧着謝家侍從終于進了安置謝語岚的那處小院,不多時又派了人去驅使馬車過來,此時林中又傳來一陣鳥語哨聲,音節高亢短促。
隐在趙子珩身後的商二只得硬着頭皮出聲道:“主子,該走了。”
趙子珩抿了抿唇,腳下卻沒有半分挪動。直到看見謝家人将一個穿戴得密不透風的人兒擡上了馬車,才道:“吩咐下去,在清平縣主回京之前,必須保護好她的安全,若有異狀,立刻派人來報。”
他将玉佩收起,終于轉身離去。
馬車內,墨竹将裹得嚴嚴實實的謝語岚半抱在懷裏拆卸着她頭頂上的發髻,再将她那頭長發一點點捋順,拿了幹淨的帕子仔細地印幹。
紫萱則将謝語岚的雙腳抱在懷裏輕輕揉搓,又将熏熱了的湯婆子隔着毛毯給她暖着。
小小的空間內香暖氣清,然而氣氛卻十分凝重。人雖找到了,但是兩個侍女依然開心不起來。看着這樣的謝語岚,她們身為貼身婢女,心疼之餘,更多的是自責。
墨竹憋着一股悶氣,堵心道:“原本今日好好的出來踏青散心,偏又遇見這等禍事,這破地方實在與咱們小姐犯沖!”
紫萱瞥她一眼,沉默了片刻,才垂下眼簾道:“你便少說兩句罷,夫人本就是為探病而來,你莫再說些不吉利的話了。”她性情持重,可是此刻心中多少也有幾分認同墨竹的話,只是覺得不好說出來罷了。
墨竹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不由道:“這事太奇怪了,府城之外居然有匪徒明火執仗地出來搶掠,還有那些王府的人,早不來晚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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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也琢磨不出什麽來,這些事自有謝統領考量。”
紫萱搖搖頭,忍不住嘆道:“只是我們未能護好小姐卻是事實,夫人近日為汝陽王妃的病情已經多有傷懷,偏還出了這等事,唉!”
載着謝語岚的馬車匆匆駛進了王府別院內,徐廣義另派了人去請來的大夫也早早地候着了。別院原有的下人們不知道暫居的客人發生了何事,只覺齊國公府的那些侍從一個個面色不善,院內氣氛更與往日不同。
有好事者閑來沒事的便互相打聽,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處竊竊私語。別院的那位管事佯作關心的樣子拉着一個侍衛問,人家卻回他“無事”。
潇湘樓中,明昭郡主剛喂了仍神志不清的謝語岚喝了藥,正用幹淨的帕子給她擦拭着失了血色的唇瓣。
看着往日嬌麗明媚的小女兒此刻緊閉着雙眸、慘白着一張小臉蔫在錦被中,明昭郡主只覺心如刀絞。
今日明昭郡主去了王府,才知道陸氏一早便咳血昏迷,整個王妃正院兵荒馬亂,潤珠與澤珍見了她仿佛見了救星一般,她只好在那裏充當主事的,照顧陸氏到了午後。
聽醫官說陸氏病情暫時穩住了,她才放下一直提着的心。剛想歇一歇,便有自家的侍從來傳話說女兒出事了。
出了什麽事傳話的人也說不清楚,明昭郡主心亂如麻地趕回別院,看見躺在床上的謝語岚,頓時又驚又痛。
方才太過慌亂她也來不及多問,聽了丫頭們幾句話,只知道她們一行人在山中遇匪,女兒在奔逃中與衆人失散,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又遭遇了什麽樣的危險,最後竟掉入河中。
若非好心人搭救,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明昭郡主越想越是後怕,摸摸女兒的臉頰,忍不住鼻子發酸,幾乎心疼得落下淚來。守候了一陣,見謝語岚神情逐漸安穩,給她掖了掖被角,又囑咐了丫頭們警醒着,才起身出了內室。
墨竹跟紫萱兩個丫頭一直跪在明間。
明昭郡主身邊的大丫鬟鳴翠見她面有倦色,忙端上熱茶勸她喝了歇口氣。她接過茶盞輕啜了一口,稍潤了潤嗓子,便擱下茶碗看向墨竹、紫萱兩人道:“都起來吧,将今天的事情仔細說說。”
兩人自覺失責,并不起來,跪着将事情發生的經過從頭到尾細述了一遍。
“當時奴婢恰好去馬車那邊取東西,離了小姐身邊,那夥匪徒來得突然,人數又多,奴婢瞧謝統領當下也并不想與對方動手,但不過才開口,對方卻根本不理會,只二話不說便動起手來。”
說着墨竹低下了頭,羞慚道:“當時奴婢十分害怕,雙方動手以後,奴婢也沒能到小姐身邊去保護,實在無用!”
紫萱卻垂着眼道:“墨竹原就不在小姐身邊,當時情形兇險,她便是想過也過不來。倒是奴婢......起先徐統領帶着侍衛們将小姐護在中間,但架不住匪徒實在太多,不多久保護圈就被沖散了。”
明昭郡主聽得握住的手緊了緊。
想到當時的驚險,紫萱也不由得臉色發白:“眼看形勢危急,謝統領也想護着小姐先走。可是那些匪徒卻很快又圍堵過來,混亂中我便扶着小姐奔逃。可是後面還是有人追了上來,小姐便說我們兩人一起不好隐藏,不若分開跑還好些......”
講到這裏,紫萱深深地伏身拜倒:“就是那個時候,奴婢與小姐分開,才有後來小姐落水之事,都是奴婢的錯!”
墨竹動動唇,想說些什麽,明昭郡主卻搖搖頭道:“是我不該遷怒你們。”聽到這裏,她自然明白事情發生的突然,情況也兇險,她們亦是無能為力。
“你們兩個最是忠心,事情如此,實怪不得你們。後來如何了,接着往下說。”
墨竹便接話道:“原本侍衛們正應付得吃力,忽然不知打哪冒出來了一班打着汝陽王府旗號的兵丁。”
明昭郡主皺了皺眉頭:“汝陽王府的人?”
“是,領頭一位兵長喊話說那夥賊人最近在汝陽城外出沒,已經滋擾了不少旅人客商,他們是奉了汝陽王府下發的命令前來剿匪的。”
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明昭郡主的意料,她捏了捏眉心,低聲道:“竟如此巧合......”
墨竹繼續道:“那夥匪徒好似十分忌憚王府的人,立刻便停了對咱們這些人的攻擊往山中退,王府的兵将追趕他們而去,轉眼就沒了人影。徐統領見狀,便召集了我們的人往另一頭去找小姐。”
紫萱擡起頭,将後面的事情接着說完:“奴婢與小姐分開後不久,慌亂中摔進了一條溝渠,便躲在了那裏。一直到聽到徐統領他們的聲音,才敢呼救。可是當我們往小姐的方向去找的時候,卻始終找不到人。”
話末,又磕下頭去:“到最後,經一個樵夫指點,才知小姐落水被一位在河邊浣衣的大嫂救了。奴婢沒有保護好小姐,請夫人責罰——”不管怎麽說,主子出了事,她們難辭其咎。
明昭郡主揉了揉太陽穴,輕嘆了口氣:“誰都不願發生這樣的事情,便是真罰了你們也于事無補,快起來吧。”
這時另一個大丫鬟春晖從內室跑出來道:“夫人,小姐醒了!”
明昭郡主立刻站起身來,步履匆匆地進了內室,看見女兒已經半卧起來,忍不住激動道:“翩翩!”
“娘......”謝語岚淚眼汪汪地看着明昭郡主。她此時還發着熱,雖醒了卻渾身不舒服。腦中的記憶有些錯雜,懵了一會才慢慢地想起前事,絕望、恐懼的情緒仍在,乍見到親娘,便委屈得直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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