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吃完飯後, 喬汐帶陸惑去前面的車廂看看火車上的酒吧是怎麽樣的。
看見她站在陸惑身後,推着輪椅,葉子欣和斜對面的江景呈不由得心下一震。
剛才他們只是看見喬汐的男朋友坐在輪椅上, 知道他的雙腳可能不便,現在看見喬汐推着對方,沖擊力實在太大。
畢竟,誰也想不到喬汐竟然找了一個這樣的男朋友。
等喬汐帶着陸惑離開後,葉子欣逐漸回過神來, 對着方糖搖搖頭, “雖然我不是喬汐當事人, 不過, 她怎麽……”
她想說, 喬汐怎麽會挑選這樣的男朋友,這也太不相配了。
但葉子欣也知道自己說這樣的話不合适, 到底沒有說出口。
斜對面,江景呈下意識握緊了筷子, 沉默着。
“呈哥,你看見了嗎,那個男人竟然還要喬汐推輪椅。”江景呈的朋友驚訝又帶着幾分嗤笑,“不過, 知道喬汐的男朋友是這樣的條件, 呈哥你可以放心了,你要是去追喬汐,瞎子都知道怎麽選。”
江景呈沒好氣地戳着一塊牛肉,“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樣膚淺?”
“切, 你不膚淺?你還不是看見喬汐長得漂亮才喜歡她?才會對她一見鐘情?”
江景呈狠瞪他一眼, “你閉嘴吧。”
火車上設置的酒吧和KTV雖然沒有往常的奢靡華麗, 但該有的都配置完整。
因為去安村需要搭乘7個小時,大家無聊地在這裏打發時間。
喬汐推着陸惑進去KTV包廂時,班上不少人已經在唱歌和開玩了。
衆人看見喬汐推着一個男人進來,多多少少眼裏帶着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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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汐笑着介紹道:“這是我的男朋友。”
包廂裏,被學生圍着的老師江松最先反應過來,他笑道:“喬汐,這就是你的不對,出來學習還帶家屬。”
他的話落,衆人立刻起哄笑了,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
喬汐眨了眨眼,笑道:“老師,你只說每個學生必須出席,并沒有說不能多帶一個人。”
江松聳聳肩,“小丫頭片子牙尖嘴利的,行吧,帶你的小男友過來這邊坐。”
“早知道這樣,我也把我女朋友帶來。”一個男生滿臉豔羨地看着喬汐。
“臭小子。”江松一巴掌拍落在開口的男生肩膀上,“還真以為這次是讓你們花錢去旅游?要是回去你不交出讓我滿意的作品,看我怎麽懲罰你。”
江松很年輕,外貌也帥氣,平常性格比較爽朗,學生們都不怎麽怕他,聽說他拿過國內外很多比賽大獎,實力很強,不少人都把他當作偶像。
“松哥,你放心,我天天畫一幅作品。”男生拍胸口。
江松又是一巴掌拍落在對方的肩膀上,“我不要數量,只看質量,懂?”
男生幾乎被震出內傷,“我懂,我懂。”
包廂內,大家笑鬧成一片。
喬汐推着陸惑在沙發那邊坐下,她湊近他,“如果你覺得人多,在這裏不自在,記得跟我說,我們可以去其他地方。”
“這裏就很好。”衆人看見她和他這樣的人待在一起,并沒有用異樣的目光看她。
“喬汐,你和你男朋友要一起玩撲克牌嗎?”旁邊的幾個同學問道。
喬汐側過頭問陸惑,“你會玩嗎?”
陸惑搖搖頭。
喬汐也知道,陸惑怎麽可能會玩這些,她說道:“我男朋友不會玩,我教他。”
“行啊。”
有人提議,“輸的喝一杯酒。”
“呵,按我說輸的人多交一幅作品。”江松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睨着這邊。
“別啊松哥,我錯了,輸的人喝一杯汽水,行了吧?”汽水喝多了,一肚子的氣也難受,也算是懲罰了。
江松輕笑,“你們玩你們的,我不插手。”
衆人幾乎要翻白眼,合着剛才說懲罰交作品的人不是他。
第一局開始的時候,喬汐先教陸惑怎麽玩,該出什麽牌,“這樣的組合叫做炸-彈,這樣的是四帶二,這叫做王炸,懂嗎?”
陸惑漆黑的眼睛落在女孩過分細白的指尖上,他輕應一聲:“嗯。”
“那好,你先看我玩一局。”喬汐湊到陸惑的耳邊,她壓着聲音,只能讓他聽到:“我教了你,你是不是該喊一聲喬老師?”
陸惑的耳尖發熱。
他看着女孩兒眼眉上的小得意,眸色深了深,她還真敢說。
得不到少年的回應,喬汐輕哼一聲,小木頭,一點情趣也不懂。
第一局下來,喬汐輸了,她也不太會玩,只是想要當陸惑的老師而已。
她被罰喝一杯汽水,她端着杯子,把牌遞給陸惑,“你玩。”
“嘿,你才輸一局就不玩了?這麽輸不起?”對面的男聲笑道。
“不,我讓我男朋友虐你們。”喬汐随口說道。
“你男朋友不是連牌都認不清嗎?還虐我們,待會別被罰喝一肚子汽水。”
喬汐絲毫不在意,反正不用喝酒,這裏的橙汁還挺好喝的。
第二局開始的時候,喬汐在一旁看着,她原本還擔心陸惑還沒有記住牌,不過顯然她小看了他的記憶力了,他把所有牌記下,還玩得很溜。
陸惑的聲音低沉,他輕飄飄一句:“王炸。”
贏了。
“行啊,喬汐你男朋友學得挺快的。”
喬汐點點頭,“當然,我男朋友一向聰明。”
“繼續啊。”男生開始洗牌。
葉子欣帶着方糖來了,身後是江景呈,還有隔壁班幾個男生。他們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包廂的人鬼哭嚎叫。
“媽呀,我頭一回喝汽水喝得這麽飽。”
“我就不信邪了。”
“喬汐你的男朋友不會是扮豬吃老虎吧,真的頭一次玩?”
十局下來,他們喝了十杯汽水,而且都是滿滿的一杯,飽得想吐了,還跑了好幾回洗手間。
喬汐漂亮的小臉蛋上全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得意,“我剛才說了,讓我男朋友虐你們,他很聰明的。”
她悄悄問陸惑,“你是不是以前偷偷玩過啊?”
陸惑幽幽地看她一眼,“不是。”
“你運氣好?”喬汐也不知道他竟然這麽厲害,連贏十局。
“不是。”陸惑語氣平淡,“我會算他們手上的牌。”
喬汐一愣,随即笑眯了眼,“陸惑,你真聰明。”
“喬汐你男朋友是哪所學校的?”有人問道,哪怕陸惑戴着口罩,也感覺很年輕,應該與他們的年紀差不多。
喬汐喝着橙汁,慢悠悠地開口:“他沒有上大學。”
她根本不在意陸惑的一些外在條件。
在場的都是大學生,而喬汐的男朋友竟然沒有上大學,她的聲音落下,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尴尬。
有人趕緊錯開話題,笑呵呵地問道:“喬汐,你男朋友為什麽一直戴着口罩?”
他們喝個半死,飽得幾乎要吐了,而喬汐的男朋友非但沒有碰過桌面上的汽水,就連口罩都沒有摘,還戴着帽子,神秘得很。
“他長得帥,我想藏着,不讓別人看他。”喬汐誇贊陸惑的話随口就能出,一點羞恥之心都沒有。
帽檐下,陸惑原本暗沉的眸子微亮,他的耳尖有點發燙。
“喬汐,過分了啊,仗着我們沒有帶家屬,瘋狂塞狗糧是不是?”
“不會是因為長得醜,不能見人吧。”不知道誰在旁邊說了一句。
“別人長怎麽樣,也與你無關。”剛才負責發牌的同學狠狠瞪了旁邊的男生一眼,顯然剛才的話就是對方說出來的,對方是隔壁班的人。
隔壁班男生被怼,他神色讪讪。
“我沒有想到大家對我男朋友的長相這麽好奇。”喬汐轉過頭,她伸手,細白的指尖勾掉陸惑耳側的帶子,黑色的口罩從陸惑的臉上脫下。
少年膚色冷白,眉宇清俊,五官深邃出色,帥氣又漂亮,尤其是一雙漆黑的眸子,幽暗帶着光芒,別說在場,就連男明星也沒有誰的顏值能比得上他。
葉子欣好奇死了。
她側過頭去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氣,不看對方身體的缺點,這樣的顏值與喬汐的臉簡直就是絕配。
她又磕到了。
江景呈一直關注喬汐的男朋友,畢竟是情敵,知己知彼才能有勝算。
對方的口罩摘下時,他也不由得一愣,論顏值,他确實沒有任何的勝算。
“呈哥,對方只是長了一張小白臉,你不用擔心。”江景呈的朋友拍拍他的肩膀。
“我去。”旁邊有人低聲驚呼,“他是陸惑?”
不少人向驚呼的同學看去。
“他是我們學校上一屆的學長,高考理科狀元,聽說他語文只扣了幾分,其他科全部滿分。”男生語氣裏滿滿的震驚,還有崇拜,“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不接受任何采訪,學校也沒有大肆宣揚。”
要知道,高三那年,他們聽班主任提及最多就是陸惑,語氣裏全是炫耀,不知道的還以為陸惑是他帶出來的學生。
“高考理科狀元?你認錯人了吧,剛才喬汐不是說她男朋友沒有上大學嗎?”
要是高考狀元,重點學校争着搶人,他可以随意挑了,怎麽會不去大學?
“我怎麽會認錯?”陸惑這張臉,認錯誰都不會認錯他!
“我們班主任說,要是陸惑願意,他能每一科都拿滿分,他高中的時候,每一次考試都是全年級第一,是我們學校的學神!”
在場的人下意識去看輪椅上的那個少年,只見對方神色平淡,仿佛提及的那個高考狀元不是他。
“喬汐,你男朋友這麽厲害,你說他沒有上大學,不會是騙我們吧?”
“你們就不要再讨論和關注他了。”喬汐一臉的不爽,“我男朋友智慧與美貌并存,我只想要讓他低調一些,把他藏起來,今天你們誰也不能說在這裏見過他。”
衆人慢吞吞地反應過來,他們又被塞了一嘴狗糧。
喬汐沒有想到班上竟然有人認識陸惑,她更沒有想到陸惑這麽厲害,竟然是高考狀元。
江景呈看見,喬汐看着她男朋友的目光很亮很亮。
他心下各種不是滋味。
顏值,智商,他都比不過對方。
其他人散去,喬汐和陸惑坐在角落那邊,她目光亮亮地看着他,“原來你這麽厲害啊,竟然是高考狀元,要不是聽別人說,我都不知道。”
她還記得上次見小陸惑的時候,他還奶聲奶氣地告訴她,他每次考試拿一百分,原來他長大後,考試還是拿滿分。
女孩的目光太灼亮,陸惑輕笑,“這不算什麽。”
喬汐瞪他,“這就是學神的凡爾賽嗎?”
她無聊地随手拿過桌面上的筆,牽過陸惑的大手,一邊在他的掌心上畫畫,一邊說道:“我從小就不愛學習,也不夠聰明,你這麽聰明,太好了,正好我們可以互補。”
筆尖在他的掌心劃劃勾勾,很癢。
他的手指忍不住動了動,聽到女孩的話,他眼底浮現着淺淺的笑意,“你一點也不笨,聰明得像一只小狐貍。”
而且是一只壞壞又狡猾的小狐貍。
喬汐停下筆,她擡眸,“什麽小狐貍,明明是漂亮,勾你的狐貍精。”
陸惑的手掌心發癢,對上女孩過分漂亮潋滟,像是會勾人的眸子,他緊扣衣領下的喉結禁不住滑動了一下。
還真是勾人的小狐貍精。
喬汐繼續在他的掌心上畫畫,陸惑的手很大,手指細長,指節分明,他的手好看得過分,有種說不出的清冷禁欲感。
像網上說的,這樣的手不抓床單,浪費了。
好一會兒,她停下筆問他:“畫好了,喜歡嗎?”
陸惑收回手,低眸看去。
他的手掌心上,畫着一個胖乎乎,可愛奶萌的小男孩,下身長着魚尾巴,黑溜溜的大眼睛淚汪汪的,惹人心疼。
是他的縮小版。
喬汐笑盈盈地看着他,“今天都不能擦掉他,我可最喜歡小陸惑了。”
陸惑的手掌心發燙,他慢慢地收握着手掌,像是握着什麽寶藏。
他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火車到達,去到安村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夕陽快要落下。
衆人出了火車站,還要搭乘大巴進村。
安村地處偏僻,就連路也是靠山而行,司機開得車速并不快,因為旁邊随時會有山石掉落。但四處的景色漂亮,進村的時候,大家能感受到周圍的空氣特別清新。
學校早已經安排了衆人的住宿。
江松拿出名單,開始給衆人分配去每家每戶寄住的地址。
安村裏沒有酒店或者賓館,每年學校都是安排學生住進村民的家裏,然後支付住宿費和夥食費。
“我拿到了寄住的地址,小汐,糖糖你們住哪裏?”葉子欣第一時間跑過來問兩人。
“我是安村桃花路11號。”方糖說道。
喬汐看了一眼自己的,“我也是。”
“啊,我不能跟你們住在一起,我是隔壁10號的。”葉子欣瞬間哭喪臉。
“沒事的,我們只是不睡在一塊而已,出門就能碰面了。”方糖安慰着。
葉子欣想想也覺得有道理,“那行,我們趕緊去找房子吧。”
陸惑依然幫喬汐拿畫架和畫畫的用具。
走在後面,提着十幾斤畫具的葉子欣累得氣喘喘,她突然有些羨慕喬汐了。
葉子欣先到達住宿的地方,喬汐和陸惑,還有方糖走到隔壁,房子并不大,外面用木欄圍着一個小院子。
透過木欄看去,小院子裏有一塊菜地,栽種着不少青菜。
周圍分外幽靜。
方糖主動敲門,“請問有人嗎?”
好一會兒,一位老人家走出來。
“您好,我們是來寫生的學生。”方糖有點羞赧:“我們被分配到您家寄住一段時間,打擾了。”
老太太推開木門,她梳着一頭整齊的銀發,眉目慈善,她和藹地笑道:“你們來了,進來吧,我這裏比較簡陋,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住習慣。”
“謝謝您。”喬汐看見這位婆婆的手背上有綠能量,她笑着對老人家說道:“接下來的十天時間,要麻煩您了。”
“別客氣,你們喊我李婆婆就好,進來吧。”李婆婆注意到還有一位坐輪椅的年輕人,她緩慢地反應過來,“你們三個人?我這裏只有兩間空房。”
“李婆婆,這位是我的男朋友,他和我一起住一個房間。”喬汐很快地答道。
李婆婆呵呵一笑,“那行。”她還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小姑娘和男孩子,兩人看着還真是般配。
喬汐和陸惑走在後面,她對他擠擠眼睛,“你肯定很高興吧,接下來的十天能和我一起睡。”
女孩的目光晶亮又炙熱,陸惑被她盯得下意識抿了抿唇,“不是。”
頭頂上,小葉芽冒出來了。
喬汐一臉小得意,她彎腰,湊到陸惑耳邊,“騙子。”
陸惑垂下眼簾,睫毛輕顫着。
方糖選擇左邊的一個小房間,喬汐和陸惑住在最裏面的房間。
李婆婆的家不大,房裏的空間也小,但是打掃得很幹淨整潔,也沒有任何異味。
喬汐放好行李,她看着面前的木板床有些驚訝,她睡慣了軟軟的大床,還是頭一回要睡這樣的木板床。
陸惑把她的畫架放在一側,“我去問問李婆婆有沒有多餘的床單,夜裏我睡地上。”
喬汐顧不上睡木板床的問題了,聽到陸惑的話,她回頭睨他一眼,質問出聲:“你是不是擔心我夜裏會對你做什麽?”
陸惑一愣,不由得笑了,“不是。”她是不是說反了?
“那你為什麽要睡地上?”喬汐很是不爽,“你就這樣嫌棄我,不想跟我一起睡?”
她可是很想跟陸惑躺在一起的,尤其是觸碰着,這樣能吸收更多的金能量,十天後,她必定會有很多金能量。
陸惑的雙腿不能動,她才不擔心他會對她做什麽。
“不是。”陸惑嘆了口氣,“床不大,兩個人睡在上面會很擠,你白天要外出畫畫,要充分休息才能養好精神。”
喬汐才不願意聽他的,“你睡地上,我也跟你一起睡地上,反正我要跟你睡。”
陸惑搭在一側的手收緊,他垂下眼簾,遮擋住了眼底的羞澀,輕應了一聲:“嗯。”
到了夜裏。
喬汐很快洗完澡出來了,李婆婆家裏洗澡水是需要在廚房燒的,并沒有熱水器,她只能快快洗好。
“我洗好了,到你了。”喬汐問陸惑:“需要我幫你嗎?在這裏洗澡你會不會不方便?”
她想到,這裏不是他的住處,對他來說,上洗手間和洗澡肯定會很不方便。
她有些懊惱,這些麻煩是她帶給他的。
少年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不用!”
逃似的,他的輪椅快速轉動出去。
等陸惑洗完澡,帶着一身濕氣回來時,女孩早已經躺落在床上。
窗外夜色漆黑,皎白的月亮高挂。
床上的女孩比月色還要好看。
她身上穿着一條白色的真絲無袖睡裙,露出的手臂,還有項頸處的肌膚雪白細嫩,在暖燈光下,愈發瑩白透亮。
她的裙子不長,被蹭起的裙擺堪堪遮掩住大腿,那纖細雪白的小腿盡顯而出。
陸惑挪開目光。
陸惑來到床邊,他并不願意讓女孩看他挪動的醜态,“你別看着我。”
“我去關燈。”喬汐起身跑去門邊關掉燈。
室內一下子暗了下來,讓人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喬汐回到床上,她躺在裏面,接着,她聽到了陸惑的呼吸聲還有挪動壓在床板上的聲音。
陸惑坐在床邊,他搬動着自己的腿放在床上,剛躺落,軟綿像是沒有骨頭似的嬌體一下子鑽進了他的懷裏。
女孩的馨香襲來,陸惑心尖一緊,“汐汐。”
木板床發着“吱啞”的聲音。
喬汐的頭抵在陸惑的胸膛處,她帶着幾分小抱怨低喃着:“床好硬啊,硌得我渾身都不舒服。”
她在他懷裏調整着姿勢,想要找舒服的位置,木床板又是“吱啞”地響着,在夜裏特別暧昧。
陸惑的手擱置在女孩的腰上,那細細的腰肢軟得過分,他低沉的聲音在夜裏帶着幾分難耐,“汐汐,別動。”
“我睡得不舒服。”喬汐沒有睡意,她故意鬧着陸惑,身體緊緊地貼着他,溫熱的氣息落在他的項頸處,像是一只小手,不斷地作亂輕撓着他。
陸惑的渾身繃緊,黑夜将女孩身體柔軟的觸感放大,他斂着黑眸,努力克制住腿上的癢意。
“陸惑。”喬汐在他懷裏亂動不停,“我怎麽躺都覺得不舒服。”
女孩的裙子布料輕薄柔軟,他只覺得自己按在她腰上的手,發着燙。
陸惑的下巴繃緊,眸色暗沉,在女孩低喃的小怨聲中,抑制不住地渾身一顫。
喬汐感覺到他的異樣,手不可思議地往下。
夜色裏,女孩得意又輕靈的笑聲響起,“陸惑,你不是說親了才會這樣嗎?你現在腦子裏在想什麽?”
陸惑狠狠地閉了閉眼,他羞得幾欲想死。
他的魚尾巴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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