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chapter 11

一身傷的白翌扶着同樣一身傷的萊恩跌跌撞撞地回到蘿林，一些精靈看到萊恩受了如此重的傷頓時驚慌失措。幸好還有一些人去找牧師一些人去找精靈王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西爾芙揪着白翌的衣襟将白翌整個人提起來，“萊恩怎麽受傷了！？”

白翌臉色白得跟紙一樣，瞳孔渙散，但是看着的方向正是萊恩的方向。

溫蒂尼協助牧師處理萊恩身上的傷口。溫蒂尼從來沒想過海恩身上的傷居然那麽嚴重，血怎麽止也止不住。

精靈王得知他的審判精靈重傷而回立刻跟了出去。

“說！”

西爾芙平時都是溫溫和和的，此時他卻粗魯地一把将白翌往一邊扔，白翌撞到樹幹，滾落在地上，“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同時，雙腿也變回了魚尾。

“白翌！”西爾芙狠狠地瞪着倒在地上的白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萊恩為什麽受那麽重的傷！？”

白翌聽到萊恩的名字的時候，終于有一點反應。

“萊恩……”白翌頭微擡，看着溫蒂尼和牧師不斷地給萊恩治療，腦海裏不斷回響萊恩焦急的聲音。

“白翌，快走！”

“白翌，快離開！這已經不是六階的金色幻豹，它已經到達八階頂峰！”

“白翌……快……走……”

“萊恩……”白翌看着萊恩的放心，嘴裏喃喃。

“你不配叫萊恩的名字！”西爾芙正想再次對白翌下手，精靈王此時趕到。

“西爾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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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爾芙松開已經抓住白翌衣襟的手，同時也收回已經舉起要揍向白翌的拳頭。

白翌被小精靈擡到樹下，白翌靠着樹幹，看着牧師替萊恩治療，但是感受到周圍的魔法元素越來越少，白翌使盡吃奶的力将生命之樹的魔法元素轉換到這。

牧師不斷地吸收魔法元素，可是魔法元素越來越少，牧師擔心因為沒有充足的魔法元素無法繼續使用聖谕。當他正要讓精靈王出手的時候，周圍的魔法元素突然活躍起來，而且比之前的更為純淨——就像在生命之樹之下那般。

“萊恩怎麽樣？”聞訊趕來的沙拉曼德推開前面的精靈，緊張地問道。

“溫蒂尼和歐菲爾在給他治療……”

白翌看着精靈們都圍着萊恩，看着他們漸漸放松下來的神色就知道萊恩總算從鬼門關出來了。

由于自己也受了重傷，此時又強制使用空間魔法，白翌身體受不了。“噗——”的一聲，再次突出一口血。不過這口血一吐出，白翌胸口也沒那麽悶。擡手擦掉嘴角的鮮血，白翌将魚尾朝自己身邊一曲，閉上眼開始冥想。

雖然，別人冥想是為了修煉，但白翌不是人類也不是精靈，更不是普通的人魚。得到黑暗水牢的封印之力，得到生命之樹的認同和祝福，得到生命之湖的封印之量，白翌的冥想，一方面能修煉，另一方面還能休息和療傷。

被金色幻豹重創的地方，外傷雖然沒那麽快就好，但是內傷恢複得差不多。

精靈王等人得知萊恩此時別無大礙，只要休養一段時間就好的消息，大家懸着的心終于落地。這一落地，大家頓時想起一個人——白翌！

衆人看向白翌的時候，只見白翌靠着一棵樹“睡”了。

在普通精靈看來，白翌真的睡了，但精靈王和四大元素精靈看得出白翌在冥想。

沙拉曼德對白翌咬咬牙，不屑地重哼一聲，撇開頭。

溫蒂尼與白翌素來交好，但是此時溫蒂尼也沒上前，只是複雜地看着他。

西爾芙本以為白翌傷得很重，但是見他這個時候還能冥想，心底對白翌的不滿更甚。

諾姆和白翌不熟，除了教他魔法之外，他們兩人之間很少交流。

精靈王與他坐下的四大元素精靈不同，他仔細地打量白翌身上的外傷，看起來不是很嚴重，但是如果按照受這種傷的話，內傷可能更大……

“王！”

西爾芙見精靈王居然朝白翌走過去，二話不說攔住精靈王的去路。萊恩已經受了傷，他不想看到精靈王還被白翌傷到。

精靈王淡淡地看向西爾芙，問：“他傷不了我，而且萊恩的傷不是白翌所為。”

“可是……”西爾芙雖然相信精靈王的實力，可是終究不放心。

“此處為蘿林！”精靈王依舊淡淡地說。

“……”西爾芙雖然不服，但是沒有再阻止精靈王朝白翌走去。

精靈王在白翌面前蹲下，剛擡起手，想要撫摸白翌的臉時，白翌突然睜開雙眼。

收回手，精靈王依舊帶着平淡的語氣問：“不解釋？”

白翌直視精靈王雙眼，“你要我解釋什麽？”

西爾芙和沙拉曼德恨不得将白翌吊起來審問。解釋什麽？還能解釋什麽！？

精靈愛好和平，不過那是對同族人而言。外人并不知道，精靈族同時也是手段殘酷的種族，特別是對待一個傷害到他們主人的外族人。

看着白翌的那條黑色魚尾，他們不由想起人魚傳說。

黑色，在人魚族中代表着邪惡與黑暗，是帶走一切光明和希望的罪惡。而黑色人魚有着一顆殘暴的心，他每時每刻都在想着掠奪與破壞！他是毀滅之神的同伴，是惡魔的好友，是粉碎一切希望的罪惡。

“我們遇到金色幻豹。萊恩為了保護我而受傷……”白翌的目光不由投降萊恩的方向。

萊恩已經被其他精靈擡回他的樹屋。

“不可能！”西爾芙立刻否定。

白翌看向西爾芙：“八階頂峰。”

“即使是八階頂峰萊恩也能全身而退！”

白翌垂下頭，無聲地嘲笑一聲。

是啊，對萊恩來說，金色幻豹即使再厲害也不可能讓萊恩受那麽重的傷，但是如果加上一只菜鳥呢？

“西爾芙！”精靈王的語調依舊是平平淡淡的，可是大家都聽得出精靈王帶着警告意味。

西爾芙撇開頭，不再看向白翌。

精靈王此時擔心地看向白翌，似乎，白翌回來後……變了。

***

自從萊恩受傷之後，白翌明顯感到精靈們對他的排斥。雖然還是如往常那樣打招呼，但是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熟悉，白翌想裝作不知道也不可能。

說句實話，白翌在前世的時候就是一個感情敏感的人，別人對他的感覺如何，他可以立刻判定出來。更何況小精靈們已經不再找他了，精靈們表面上客客氣氣，但是客氣完之後飛快地離開，不再像以前那般熱情。

而四大元素精靈呢？他們雖然依舊當白翌的導師，溫蒂尼還好一點，還會偶爾對白翌笑一笑，而其他三個，除了上課根本不會再與白翌多說一句。開始的時候，白翌有點不習慣，但是通過三個晚上的回憶，三個晚上的冥想，白翌決定做回了當初那個面對一切都很淡定的白翌。

萊恩在那段時間已經醒了，但是暫時還不能下床。

白翌也不再寄住在萊恩的木屋，而是跑到精靈族裏被稱為脾氣最為怪異的牧師維拉的樹屋。精靈王曾經問過白翌為什麽不再住在萊恩的樹屋，白翌就用想學一下治療的理由打發了精靈王。不過維拉脾氣很古怪，但對白翌這個人如同以前那般不冷不熱，好像壓根就沒受到影響。

白翌雖然想知道為什麽，但是一想到剛來的時候他讓繳納的房租，白翌很明智地将疑問爛死在肚子裏。（房租是森林外圍的那些蟲子十條……）

住在這裏的，白翌也吃了不少苦頭。幫忙采集藥材曬一曬草藥是小事，偶爾将藥水當清水喝了是小事，偶爾吃錯藥也是小事，但被維拉當成白老鼠試藥，試遺失一部分的治療咒語什麽就太坑爹了。幸好白翌恢複力不錯，而且白家世代醫家，白翌即使不是當醫生的，但是耳濡墨染，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因此采藥和曬藥，分類藥草什麽的沒怎麽弄錯。白翌有這一手還得剛想他爺爺，他爺爺疼他疼得簡直是捧在手上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而從小就跟爺爺一起生活的白翌，爺爺替人行醫，他在旁邊當打手。爺爺替人寫藥單，他去抓藥。

對着那些有很多沒見過的草藥，白翌就當新發現品種處理。

整理着草藥，白翌突然有一種回到過去與爺爺生活的感覺。

“白翌，将那些藥草拿出去晾一晾！”維拉嗓子一吼，白翌從美夢中走出來。

白翌：“……”

白翌唯命是從地将屋內的藥草拿到外面晾着。

回到樹屋的時候，維拉扔了兩本書過來。

“既然你住在這裏，那麽就要懂醫懂法懂藥。這兩本書先拿去看，哪兒不懂就問我。”說着，維拉扭身回自己的樹屋去。

白翌看着維拉的背影，低頭看向手上的書。

一本《藥草識別大全》，一本《初級治療魔法》。

白翌嘴角微微勾起，雖然維拉的脾氣詭異，但是人還是不錯的。

***

萊恩可以下床了，但是依舊被溫蒂尼等人強令躺在床上休息。等到萊恩真的沒什麽大礙了，四大元素精靈們才肯讓萊恩下床。

“對了，白翌呢？”白翌那孩子從到蘿林就一直在自己身邊，但是從自己醒來到現在都沒見到他，萊恩不由想，白翌是不是出事了。

聽到萊恩這麽問，大家突然安靜下來。

“怎麽了？”察覺到大家奇怪的情緒，萊恩蹙起了眉頭。

“他到維拉那去了。”西爾芙撇過頭說道。

維拉？

那個被族人排斥的牧師？

“他怎麽去維拉那了？”萊恩雖然這麽問，心裏卻在想是不是因為自己。

其實白翌去維拉那，多少真的與萊恩有關，不過更多的是精靈們對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