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chapter 12

“白翌！”

白翌從藥草堆裏擡起頭，看到已經康複的萊恩，“萊恩！”直接撲了過去。

萊恩手忙腳亂地接住撲過來的白翌，“悠着點兒。”

“萊恩，你終于好了。真的擔心死我了。”白翌雙手開始對萊恩動手動腳。

“好了好了，”萊恩好氣又好笑地拉住白翌雙手，“既然知道我現在才好，為什麽不來看我？”

“呃……”白翌垂下頭，“因為維拉……”

萊恩聽白翌這麽一說，頓時疑惑了，“對了，我還沒問你，你怎麽到維拉這裏來了？”維拉在族內是出了名的變态，雖然醫術和治療術是最高的，但是很少人會來找他治療。白翌住在維拉這裏，萊恩擔心白翌會吃虧。

“我啊……”白翌擡起頭對萊恩傻傻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維拉很厲害，我在這裏學到很多東西。”

“學習？”為什麽要選擇這裏？歐菲爾那裏也可以啊。

“是啊。”白翌擡起頭45°仰望天空，“當初如果我會治療術，你也不會受了傷差點來不及治愈，要是當初我回晚了，那你……”側頭看向萊恩，“萊恩，我不想再發證這樣的事情。”

萊恩看着白翌雙眼，他從來沒有發現白翌會如此堅定。“白翌……”

“放心吧，”白翌朝萊恩笑了笑，“維拉是位老導師，而且我在這裏也不錯。”況且我總有一天要離開的。白翌面向森林的方向，最後一句沒有說出來。

萊恩沒說什麽，只是靜靜地看着白翌。

送走萊恩之後，白翌繼續倒弄藥草。

“為什麽不告訴他實情？”維拉抱着胳膊靠在門口問。

白翌手上的動作一頓，然後繼續将草藥散開，“我跟他說的都是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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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拉挑了挑眉，“可是你沒告訴他全部。”

白翌站起來，拍拍手，朝維拉一笑，“這個重要嗎？”

維拉撲哧一笑，垂下頭，“對，已經不重要了。”

***

精靈王支着頭看着對面認真看書的白翌，頂着如此巨大的壓力，白翌還能看得進去，這也是一種境界啊。

“白翌，你是不是對蘿林……”不滿，還是不喜歡這裏？

白翌從書上擡起頭，對精靈王一笑，“我很喜歡這裏，這裏很平靜，不過我并不屬于這裏。”

精靈王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好吧，”白翌知道精靈王将他看透，合上手上的書，直視精靈王，“我想我快要離開這裏了。”

“是因為他們嗎？”

“你說呢？”

“我想只是一部分原因。”

“是啊，這裏的人們對我還是那麽友好，不過我終究不是精靈。”白翌似乎想到什麽，笑得眼睛彎彎的，好像兩個月牙，“我想到諾亞大陸上看看，大海已經沒有我的立足之地，我想大陸或許是個好地方。”

“你這是在暗示我，蘿林不是你的歸宿？”

“是的。”白翌倒是誠實。

“撲哧——”

“？”

“白翌，”精靈王突然站起來，朝白翌走去，“真的是這樣子嗎？”

白翌垂下了頭：“……”

對！沒錯！白翌真的想将蘿林當成一個歸宿，當自己累了卷了厭了就能回來的地方。可是……

精靈王的手摸在白翌的頭頂，“白翌，蘿林就是你的歸宿，你的家。即使你走得再遠，這裏就是你的家。或許萊恩受傷的事讓西爾芙他們對你有隔閡，但是，請相信我，他們只是擔心，因為擔心他們才會對你冷淡。如果他們還像以前那般對你，那麽只能說明他們想你早點離開。”

白翌擡起頭，看着精靈王。

“白翌，答應我。無論你走到哪兒，你都要記住，這裏是你的家，我們随時都會歡迎你的歸來。”

“……好。”

***

自從與精靈王談過後，西爾芙他們也知道白翌即将離開蘿林。雖然他們的态度依舊不是很好，但是白翌學得更加認真。當然，西爾芙他們也充分認識到白翌的彪悍。

“砰——”

一個火球朝一只像麋鹿的魔獸砸過去，本來只剩半口氣的魔獸頓時成了火球，發出凄淩的叫聲。

白翌見那只野獸已經死去才跳下來，手上拿着匕首，慢慢地靠近。

“噗——”

從天而降的水澆滅了火，同時也露出了野獸的殘骸——烤得半成熟的肉以及燒得一疙一瘩的皮毛。白翌手中的匕首一把插入野獸的體內，将野獸體內的魔晶取了出來。

淡綠色的魔晶在陽光的照耀下變得更加剔透，二階的魔晶似乎都是這樣。白翌将魔晶收入随身帶着的小包中——那是萊恩給白翌做的小行囊，方便白翌放東西。

“白翌！”西爾芙從天空下來，作為風元素精靈，西爾芙不用像其他人那般在樹上像只猴子竄來竄去。

“好了。”白翌雖然想吃肉，但是看到那燒焦了的野獸，白翌果斷地選擇吃齋，“走吧。”

西爾芙回頭看了那只被白翌抛棄的魔獸殘骸，心底再次感嘆，緊緊三個月，白翌的火系魔法居然運用得那麽純熟。想當初白翌的火系魔法只有一丁點，最多只能生個火什麽的。

夜裏，西爾芙和白翌找了個比較安全的地方紮營。

西爾芙在料理今晚的晚餐，白翌則在他們紮營的地方布置魔法陣。

自從那次被金色幻豹傷了，白翌的防禦魔法更上一層樓。

火光搖曳，白翌從外面回來，接過西爾芙遞過來的湯。

西爾芙與萊恩不一樣，他不止會煮蘑菇湯，還會找其他的食材。他們在森林裏悠轉了好幾天了。其實，白翌本來想一個人出來的，但是精靈王不放心，西爾芙就自告奮勇地充當白翌的保镖，結果幾天過去了，西爾芙除了給白翌做飯、收拾東西愣是沒讓西爾芙出手的機會。白翌出手，那些魔獸，即使是五階的魔獸也在白翌各種混合式魔法攻擊下很快斃命。

西爾芙有時候在想，如果當初白翌有這樣的實力，萊恩也不會受了那麽重的傷。不過，想起自從白翌帶着受重傷的萊恩回到蘿林就開始使盡地學，拼命地學，一日千裏的進程……

“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

吃飽喝足之後，兩人無言以對。

西爾芙最後還是先開口。

“怎麽？那麽想要我離開？”

白翌當然知道西爾芙并不是趕自己離開蘿林，他只是想找話題而已。不過，這個話題好像開得不是很好。

“哼！”

白翌無聲地笑了。精靈王說得沒錯，雖然自己犯了錯誤但他們依舊将自己歸結為他們的一員。想到以前犯的錯誤，白翌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

“快了吧，還沒撈夠足夠的盤川，我很難離開。”

西爾芙看向白翌，“盤川？”

“就是錢。”白翌對西爾芙眨眨眼，“你知道我來的時候什麽都沒有……”

“……”西爾芙垂下頭，說，“如果說你要金幣的話我這還有不少。”

白翌無聲地笑了，“但是那些金幣你們是要與人類交易……”

精靈生活在森林，但是也缺少不少日用品，比如鹽……

“這個你不用擔心！”

“西爾芙，人類是不是很貪婪？”白翌躺下，看着滿天的繁星問道。

“哼！人類要不是貪婪我族還會被迫生活在森林？人類不僅貪婪而且還殘忍！他們不斷壓迫我們，交易的時候還不斷地欺詐！”說起人類，西爾芙的憤青情結又爆發了。

“西爾芙，你知道不？”

“知道什麽？”

“人類也很脆弱。他們的壽命只有幾個十年，他們很容易受傷，他們很容易被誘惑……”

“……你是什麽意思？”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西爾芙：“……”

“西爾芙，我離開後幫我照顧一下萊恩，他這個人總是喜歡沒日沒夜地埋頭苦幹。而且天天喝蘑菇湯也不膩，如果有時間給他加加菜什麽的BLABLABLA……”

西爾芙額角滑下黑線，這個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白翌嗎？怎麽突然間化身大媽了？還有，白翌說的萊恩是自己認識那個萊恩嗎？怎麽覺得白翌在說他老爸……

白翌收集了不少魔晶後與西爾芙一起回蘿林。

時間依舊平平淡淡地過去，白翌從森林裏采了不少藥草，維拉高興得将最近做好的藥全部塞給白翌，說那是報酬。白翌也不嬌作，立刻将那些要收到空間戒指裏去——精靈王送的，說方便他攜帶東西。

“王？”

白翌去找精靈王辭別，但是沒想到精靈王居然不在。

悠轉了好幾圈依舊沒看到人，白翌想了想，轉身去找萊恩。剛要離開的時候，書架上突然掉下一本書。

白翌撿起來一看封面，《黑魔法》。

黑魔法，在白翌以前的認知裏，那是一種邪惡的魔法。不過在四大元素精靈和維拉的熏陶下，得出新結論——管什麽黑魔法白魔法，只要不傷害到族人又能取得勝利的魔法就是好魔法！

精靈王的書架，白翌已經造訪了許多次，但是從來沒見到這本《黑魔法》。白翌想了想，将《黑魔法》塞入戒指裏。然後若無其事地離開。等白翌離開後，精靈王才慢慢地現身。

“沒想到白翌居然對黑魔法感興趣。不過也好，将《黑魔法》帶走也算是一種解決辦法。”

“萊恩！”白翌竄到萊恩的樹屋，可是萊恩不在。

“怎麽又不在？”白翌剛轉過身就看到幾乎貼上來的西爾芙。

“什麽又不在？”

白翌唰唰唰地後退三步，“西爾芙，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嗎？幸好我的小心肝承受能力還行。要是被吓出個什麽心髒病，我就把你烤了。”

“哎哎哎，”西爾芙不服氣了，“我說白翌啊，你怎麽說話越來越粗魯了？”

“沒辦法，對着你我溫柔不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那次一起在森林度過的幾天的作用，白翌與西爾芙的關系表面看起來更糟糕，但實質兩人的關系得到好轉。

西爾芙：“……”

“對了，你怎麽在這？萊恩呢？”

西爾芙上下打量一番白翌，“你要走了？”

“嗯，維拉的藥已經到手了……”

“……”感情你前一段時間留在這是為了維拉的藥啊，西爾芙嘴角抽了抽，“為什麽不跟我們說？”

“嗯——”白翌想了想，“我覺得這樣走比較好，要是突然間不舍得那不就走不了了？”

西爾芙：“……”

“西爾芙，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萊恩。”

西爾芙：“……”你這話也太歧義了，什麽叫你不在了……

“至于生活用品，我會定時給你們送回來。”

“送？”

“就這樣。”說着，白翌從魔法空間裏拖出一袋鹽……

西爾芙：“……”

第二卷 狼族棄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