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5)

的事情,我一定不惜代價報複你。”

雲安在惱火地在心裏痛罵自己瞎眼,怎麽當初就看上這麽個玩意兒,嘴上卻絲毫不肯服軟:“呦!我好怕怕啊!哼,不要忘了這是漢州,是我生活多年的地方,報複?來啊!我們試試穆家是幫他們家的拖油瓶女兒還是幫勾引她們千金的鳳凰男?”

都跟穆家沒有多親厚,但是雲安在好歹是穆家主母的女兒,而他估計是上了穆家黑名單的。程千陌還真不敢賭,很窩囊地幹瞪眼。

雲安在哼哼:“蠢貨。”

試衣間門打開,那女孩扭扭捏捏地走出來:“你們在說什麽呀?”

雲安在淺笑:“你男朋友說想買一件配套的衣服,他相中了一套,問我有沒有存貨。哎呀,你男朋友真好,很少見這麽願意為女朋友掏錢的男人呢。”

程千陌松了一口氣,雲安在沒胡說就好。

那女孩更是滿面嬌羞,眉眼飛桃花地對程千陌說:“哪有你說的那麽好,不過的确比別人的男朋友好一點點。親愛的,你選了哪一件?”

“呃——”程千陌覺得這家店裏的衣服都很醜,哪裏能選出什麽好看的衣服,“你身上的衣服真好看,我們買下吧。”他知道女孩子都是要誇的,如果跟女人有矛盾,就誇她漂亮,什麽問題都能解決了。

雲安在拿了最貴的裙子,笑道:“美女,你男朋友眼光真不錯,這是今年最流行的歐美元素。很洋氣,搭配你身上的衣服剛好。”

那女孩歡歡喜喜地接過衣服:“是嗎?我得試試才知道。”

程千陌忙說:“去吧,我等你。”

“呦呵!”雲安在打趣,“這麽有耐心的男朋友可不多哦。”

那女孩臉上的笑容簡直能填滿西湖。

雲安在想到她竟然與一個滿腦子想着攀附的人交流,就覺得可悲。不過,可悲的人多了去了,她還是先可憐自己,好好賺錢吧。

那女孩又進去換衣服,程千陌不可思議地說:“你竟然能這樣說話?!”

Advertisement

雲安在茫然:“我怎麽了?我沒說不該說的啊!”

就是因為你說的太該說了,你有沒有作為前女友的自覺,前男友在你面前給現女友買衣服,你就沒有感覺?不會悲傷嗎?不會生氣嗎?

雲安在的毫不在意讓程千陌感到了深深的挫敗,他更希望雲安在能罵他幾句。

雲安在萌呆萌呆地眨眨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哦——,你說那個呀!哎呦,有必要嗎?你跟穆安琪的時候,我們就斷了啊,這麽長時間了,難道我還要死要活的嗎?別扯了,現實生活又不是瑪麗蘇劇,不會沒了誰就要整天淚流滿面。我還要賺錢養家,還要實現自己的夢想,我很忙的好不好?”誰理你啊!你算那根蔥啊!

程千陌在雲安在心裏生活裏找不到存在感,只能說狠話:“最好這樣。”

雲安在聳聳肩:“好了,過去心不可得,不提那些了。說說你這小女友吧,看起來你挺舍得為她花錢的,誰家千金?”一臉八卦別人的表情,是真的沒有絲毫的在意。

程千陌呢,終于找到扳回一局的機會,嘴上毫不留情:“我們縣公安局局長的女兒,比你強多了。雲安在,不要以為我跟穆安琪分手,你就有資格笑話我,我還可以娶局長的女兒,而你,只能在這裏賣衣服。”

雲安在一臉黑線,她是在諷刺程千陌攀附權貴,為什麽程千陌反過來炫耀他攀上了誰。

這世道是怎麽了?攀附什麽時候變成了值得驕傲的事情了?

雲安在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這世道,像程千陌這樣的蠢貨懶蛋橫行,她确定自己很快就能混出頭來的。

“你笑什麽?”程千陌不滿地擰眉。

雲安在搖頭:“我覺得縣公安局局長的千金低了些,你可是差點攀上穆氏的男人,怎麽能把目标降低那麽多。不考慮換個對象嗎?”

#####本來蠻開心的,過了事業單位的筆試要去參加面試,但是面試培訓班把我惡心壞了。一個勁地說:“形式比內容重要”,講了一大堆面試的時候要注意的形式主義和官僚主義的事項,我心頭一萬匹曹尼瑪在狂奔。現在我有點理解陶淵明了,絕不為五鬥米折腰,絕不讓形式主義與官僚主義禁锢我自由真誠的靈魂。我活着,圖的是不愧天地良心,不負世間有情衆生,而不是給蠢貨做奴役。絕不報班,随意發揮,不取我是他們的損失,就這麽任性

022錢與權

程千陌鄙夷:“你懂什麽!穆氏也僅僅是有錢而已,韓家可是有權,親朋好友好多都在縣裏做官,市裏省裏也能夠得着人。權,可比錢好多了,你太天真了,不懂!”

雲安在搖搖自己的手臂,那上面挂着地攤上兩塊錢買來的念珠:“我上頭也有人。釋迦牟尼佛是我老師,每天都跟阿彌陀佛打電話聊天。”

程千陌惡向膽邊生:“既然這樣,怎麽他們還沒把你收到極樂世界去。”

雲安在笑得人畜無害:“他們說讓我帶着你。”

程千陌不信這些的,可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雲安在,你越來越能惡心人了。”

雲安在委屈:“極樂世界黃金鋪地七寶樓閣,宮殿随身,衣食随念而到,多好的地方啊!不過你現在還沒資格去,畢竟極樂世界是‘諸上善人聚會’的地方,你,還是多修煉修煉吧。”

程千陌站得離雲安在遠了一點:“我才不去。不過,雲安在,你怎麽就入佛門了?不會是求佛保佑你發財吧。”鄙夷地四下打量,“看起來你那菩薩不靈啊,你還在這裏賣衣服。”

雲安在正色:“不,程千陌你錯了。佛教教給人的是舍棄,舍棄身外之物,保持自己善良的本性。還有,我再次重申,賣衣服不丢人,自食其力比賣身更值得稱道。”

程千陌正想說什麽,雲安在指指試衣間門口:“說話前考慮清楚,要不要在這個時候與我口舌之争。”

程千陌立刻偃旗息鼓了。

雲安在乘勝追擊:“程千陌我告訴你,我雲安在就算做服裝銷售也是最好的服裝銷售。等本姑娘不想做銷售的時候,多得是好工作好平臺歡迎我。而你,能攀附一個能攀附兩個嗎?所以,我建議你好好選選,別到時候發現一山更比一山高,又後悔了。後悔藥可不是那麽好吃的,你那位千金雖然只是一個小縣城局長的女兒,但她的家族也能玩得你家人在範縣待不下去。”

程千陌毫不留情地諷刺:“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最好先确保你能做成最好的賣貨員,不然沒等有別的公司要你,你就把自己餓死了。”

雲安在反唇相譏:“我謝謝你關心,也謝謝你慷慨解囊。那兩件衣服加起來小五千了,好多人十天半個月也賣不了那麽多呢。”

“你!”程千陌怒了,“你耍我!”

“你可以不買呀,我們不會強買強賣的。”雲安在笑得一臉無害,“至于怎麽跟你小女友解釋。我就管不了了。”

程千陌氣得想爆炸,雲安在施施然走向試衣間門口,笑道:“我們店裏很難遇到這麽美麗的女孩子,我一定要向她好好推薦一些漂亮衣服。”

程千陌覺得自己的口袋在抽搐。

好在試衣間開了,那女孩歡歡喜喜地走出來,笑道:“看看,怎麽樣?我覺得不太适合。”

一般情況下,說不太适合是希望別人好好誇贊一番。

雲安在真誠地說:“美女,要是你穿都适合,就沒有适合的人了,這衣服簡直就是為你量身打造的。這個版型的衣服經常有人試穿,啧啧,還是你穿最好看。”

“啊~”那女孩軟綿綿地說,“哪有那麽誇張啊!”

程千陌也說:“确實很好看,買吧!服務員,結賬。”他有意咬重“服務員”三個字,想羞辱雲安在。

雲安在才不在意呢,她本來就是服務員啊,笑嘻嘻地說:“好嘞!帥哥,刷卡嗎?”

程千陌咬牙切齒地說:“刷卡。”

同來的女孩以為程千陌不想給自己買或者心疼了,表情立刻就寒了,冷淡地說:“千把的衣服而已,我自己買的起。服務員,結賬。”

程千陌忙遞過自己的信用卡:“用我的!用我的!倩倩,等下我們去吃西餐吧,我看到了一家法餐廳。”

雲安在接過程千陌的銀行卡,笑着對那個女孩說:“剛剛你男朋友說了,給你買多少衣服都樂意,看你穿新衣服那麽漂亮就很開心。”

倩倩臉上立刻洋溢起了幸福的笑意,略帶頤指氣使地說:“好,等下給我把衣服包起來。”走向試衣間,換回自己的衣服。

雲安在歡快地刷了程千陌的信用卡:“來,密碼,簽名。”

程千陌輸密碼、簽字:“沒想到,你為什麽沒有說對我不利的話?”

雲安在笑道:“我為什麽要說對你不利的話?相信我,我希望你們順利走進婚姻殿堂,白頭到老。”

程千陌滿臉不可置信:“你——”

“謝謝!”倩倩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換完衣服,走過來說。

雲安在笑而不語,程千陌,你一定要娶你們局長的千金啊,這樣你一輩子就被捆綁在小縣城的關系網裏,本姑娘再也不用看到你惡心的臉了。

漢州繁榮,車馬喧嚣。公交車上、地鐵上播放着喜迎國際盛會的宣傳片,好一片繁華錦繡好風光,人們縱享盛世昌盛安泰。這背後,一群社會的邊緣人不眠不休,與另一群人邊緣人進行着持續的鬥争。

蕭懷庭與彭毅等人全城搜捕黑天使,用了一切能用的高科技手段,終于搞到了黑天使的信息。

“根據我們破譯的信息,黑天使背部有一個這樣的紋身,另外,這是她的素顏照的正面、側面與背面。”彭毅向蕭懷庭跟領導做彙報。

一個經常在新聞聯播上露臉的中年男人微微點頭:“不錯!終于獲得了關鍵信息。”

雖然是誇獎的語氣,但一個“終于”依舊可以看出他對蕭懷庭等人行事效率的懷疑。

蕭懷庭起身敬禮:“對不起!我們當初偵查方向出錯了。”

那人搖搖手,示意蕭懷庭坐下:“我沒有不滿,你們這段時間将恐怖組織滲透進來的勢力都拔出來了,也對會議的安全召開提供了巨大的保障。”

蕭懷庭說:“之後的行動該朝哪個方向,請指示?”

那人慢條斯理地說:“黑天使行事與別的恐怖主義者行事都不一樣,西郊制造混亂之後沉寂良久,沒有再進行任何破壞行動,倒顯得西郊一事似乎是為了救人質。看這黑天使的照片,她似乎是東亞人,說不定還是華人。她身上秘密一定很多,盡量抓取活口。”

蕭懷庭起身敬禮:“請首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023人質我認識

彭毅想着自己與黑天使的新仇舊恨,非常不能接受抓活口的命令,起身敬禮說:“報告首長!我認為黑天使是恐怖主義者,她不可能為了救人質才在西郊制造混亂。國際盛大會議召開在即,黑天使潛入中國一定是為了搞破壞進行刺殺或者恐怖襲擊,她是經驗豐富的恐怖主義者,抓活口太難了,請允許我方合适的時候擊斃她,以絕後患。”

首長問蕭懷庭:“你怎麽認為?”

蕭懷庭的目光落在大顯示屏上,沉吟着說:“我認為,她是為了解救人質的可能性極大,或許可以從人質身上打開突破口。”

“上校!”彭毅不服氣。

蕭懷庭沉聲說:“人質我認識,我有了一個懷疑,需要論證。”

彭毅問:“什麽懷疑?”

首長說:“既然有懷疑,就去驗證吧,驗證完了再彙報。你們可以因地制宜因時制宜,

方便行事!”

這意味着蕭懷庭有很大的自由度,他連忙應下。

事後,彭毅問蕭懷庭:“老大,為什麽不争取直接殺了黑天使的權力?難道你真以為黑天使是為了救人質?”

蕭懷庭點頭:“沒錯,我就是這麽認為的。”

彭毅問:“為什麽?”

蕭懷庭想到黑天使的照片,那張幾乎與雲安在一模一樣的臉,眉頭漸漸收緊:“有些事情,我先驗證再告訴你。你加大對黑天使同夥的搜捕力度,必要的時候可以将她的同夥擊斃。”

“遵命!”彭毅興奮地說。

今日銷售額很高,雲安在很高興,哼着小曲早早地回到西郊,在大排檔裏坐下:“兩串羊肉串、兩串烤面筋——”

“配雪碧還是可樂?”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陌生又熟悉。

雲安在轉頭,看到蕭懷庭含笑坐在自己身邊,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不是搬家走了嗎?

随即又有些生氣,他什麽意思啊!想走就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想出現就神出鬼沒嬉皮笑臉地出現,就沒有想過有人不想理他嗎?

雲安在故意晾着他,目光冷冷倨傲:“都不想要,你可以考慮換個位置嗎?我不喜歡跟人坐在一起。”

蕭懷庭不明白雲安在的小情緒是怎麽來的,只是單刀直入地問:“我聽說你被劫持時,是個女人救了你?”

雲安在見趕不走他,也就不再說那些,暗暗告誡自己,拿他當程千陌就好了,語氣随意地說:“誰知道啊!可能是吧,當時我昏迷了,如果你好奇,問問當時的觀衆可能比較好。”

“嗯,我會的。”

雲安在挑眉:“你為什麽會關心這個?”

蕭懷庭笑道:“因為我的同事都很在意,所以我想知道更多,不過是拿來當談資而已。”

“過去兩三個月了,竟然還有人拿這件事當談資嗎?”雲安在狀似無意地說,“我以為你們保安會更喜歡談麻将和白酒。”

“那個當然也會談的。”蕭懷庭明白雲安在對自己的身份起疑心了,很詫異這個幾個月之前還又蠢又呆的女孩竟然變得如此敏銳了,“你最近在忙什麽?”

雲安在不欲多談自己的事情:“能做什麽,上班族,當然是不停地上班。倒是你,蕭懷庭,你說實話,你真的是保安嗎?”

蕭懷庭不答反問:“為什麽會這麽問?”

雲安在這段時間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看人可比以前準多了:“每一個人群,都有每一個人群的特質。你身上沒有小工廠保安的特質,你的氣質談吐舉止比大多數男人都強,至少,絕大多數男人做不到坐得筆直。”說着指指四周。

的确,四周或大腹便便或皮包骨頭的男子,沒有一個不是伸頭彎腰弓背的。

蕭懷庭笑不達眼底:“我是有志向的保安,就像你也與這附近的女孩截然不同。”

這話說得,雲安在不知道怎麽接:“呃,你不想說就算了,你是做什麽的說到底也跟我沒關系。”

蕭懷庭仔細打量雲安在:“可我很好奇你是做什麽的。”

雲安在覺得好笑:“你是說我嗎?我現在在商場賣衣服,沒什麽特別的。”

“你姐姐呢?”蕭懷庭問。

“姐姐?”雲安在茫然,“我沒有姐姐啊,還是你在說穆家大小姐?”

蕭懷庭看她神情不像作假,暗暗懷疑莫非自己想錯了,黑天使與雲安在沒有血緣關系?她救雲安在只是偶然?

可是一個境外殺手為什麽會在國內救人呢?恰好救的還是與她相貌相同的人,這太令人生疑了。

雲安在有沒有姐妹是很容易就查清的事情,蕭懷庭馬上聯系屬下調取雲安在的戶籍信息。很快,就收到了回複:沒有。

雲安在沒有一母同胞的姐妹,更不要說雙胞胎了。蕭懷庭看着雲安在的臉,想到黑天使的照片,感覺有什麽東西要破土而出。

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蕭懷庭腦海裏:莫非,雲安在其實就是黑天使?

蕭懷庭在腦海裏推演如果雲安在就是黑天使,那麽西郊一事是怎麽發生的,驚了自己一身冷汗。

雲安在被蕭懷庭盯着看了半天,看得她都不敢大口吃東西了:“你在看什麽?我吃了一臉嗎?”

“只有一點。”蕭懷庭喝了一口涼茶,“在想做個紋身,一時拿不定選什麽圖案。”

雲安在忙說:“做紋身幹嘛?太醜了,不要做。”這麽帥的男人,肩膀紋個花裏胡哨的流氓紋身,簡直是災難。

蕭懷庭說:“我背上有塊胎記,想依着那形狀做個紋身。”

雲安在漠然:“哦,那做呗。”

蕭懷庭拿出手機,遞給雲安在:“你看這個怎麽樣?”那是黑天使背部的紋身。

雲安在覺得莫名,她為什麽要問一個陌生男人選擇定哪個紋身圖案?蕭懷庭什麽意思啊!他,他不會喜歡她吧。

雲安在耳朵都紅了,忙接過手機裝模作樣地看,然而她看了一眼就震驚了:“啊!”

蕭懷庭不放過雲安在表情的絲毫異常,看到她震驚而不慌亂的表情,慢慢勾起了一個笑容。

024深夜旖旎事

雲安在将那圖片放大看:“這圖案你哪來的?”

“網上找的。”

“奇怪!太奇怪了。”雲安在嘟嘟囔囔地說,“竟然跟我身上的幾乎一模一樣。”

蕭懷庭眯眼:“你一個小姑娘家家,怎麽也有紋身?”

“也是為了蓋胎記呗。”雲安在渾不在意地說,“可能是那樣,我也不确定,估計是很小的時候紋的,我不記得到底怎麽回事。”

蕭懷庭的目光始終落在雲安在臉上:“那麽小,就有人給你紋紋身嗎?那到現在應該褪色了吧。”

雲安在不想讨論這個問題:“誰知道啊!或許吧,反正我自己看不見。”

蕭懷庭決定自己看看。

立秋後的夜裏,秋風微涼,雲安在裹着被子睡得香甜。

蕭懷庭悄然進入樓道,摸出兩根鐵絲在雲安在門前搗鼓幾下,只發出輕微的“叮當”聲,鎖就開了。

蕭懷庭推門,就聽到重重的摩擦聲,接着是雲安在驚醒後的呵斥:“誰?”

“咔噠。”裏面的燈亮了,透過門縫傳出來,照得蕭懷庭滿腹心虛,連忙躲到樓道拐角處。

雲安在看到開了一條縫的門,心慌意亂,萬幸自己睡前用椅子頂住了門,跳下床想打開門看看外面是什麽人。

蕭懷庭看到屋門口的縫隙越來越大,後悔自己輕敵冒進,早知道從門口進入那麽麻煩,不如爬窗戶。如果雲安在出來看到自己,他該怎麽說。

雲安在将門開了一半又“砰”地一聲關上,她真是傻了!對方就是想打開她的門,不過被椅子的動靜給唬住了,她哪能自己主動開門!找到想打開她家門的歹徒又怎麽樣呢,她又打不過,沒得害了自己。

雲安在關上門,在椅子上戰戰兢兢地坐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要報警。

警察來了,并沒能解決雲安在的疑惑,反而讓她更加擔驚受怕了:房門的鎖的确有被撬過的痕跡,但樓道的監控、樓下的監控,甚至整個街道附近的監控在那個時段全部出現了故障。

本來她只當對方是個小毛賊,可是看這手筆,小毛賊精也做不到啊!

她得罪了什麽了不起的人物嗎?雲安在想來想去想到了穆康陽,只有他跟自己有仇而且法力無邊。

雲安在怒火中燒,拿起電話狂call穆康陽,接連打了三個之後,才被接通。

今夜,穆康陽參加晚宴喝了不少酒,睡得挺沉,第一輪電話根本就沒叫醒他,第二輪電話讓他煩躁,看都沒看就挂斷了。然後就是第三輪——

穆康陽壓抑着怒火,揉揉發疼的太陽穴,接通電話說:“你最好有天大的事情。”

雲安在吼道:“比天還大!穆康陽,你為什麽要害我!我妨礙你什麽了你要這樣窮追不舍,啊?”

魔音入耳,穆康陽将手機拿離自己耳邊,看看來電顯示,是雲安在,一臉茫然:“雲安在?大半夜的你發什麽瘋?”

雲安在氣憤地大喊:“你說我發什麽瘋!如果不是你派人害我,我才不會瞎折騰。”

“你算什麽東西,值得我派人害你。”穆康陽反唇相譏,“等等,你說我害你,你出什麽事了?”一邊說,一邊起身。

“別裝傻!難道不是你派人大半夜撬我的門鎖嗎?別說不是你,警察來調監控,結果發現那個時段的監控恰好都壞了!怎麽可能那麽巧,怎麽可能只壞那麽一小會兒,一定是有人搞破壞!有能力搞那麽大破壞的,只有你,一定是你搞的!”

穆康陽被氣笑了:“雲安在,你這邏輯好強大啊!我有能力就說明幹壞事的是我?叫你這麽說全天下未婚先孕的人都是我幹的?”

雲安在被氣得頭暈:“這都哪跟哪!我跟你有仇!你多讨厭我你自己不知道嗎?”

還真不知道!穆康陽草草穿好衣服:“你在住處嗎?我去找你。”

雲安在沒想到:“你來幹嘛?”

“別亂動。”

電話挂斷,雲安在一臉茫然,心裏也有許多不确定——莫非自己真的冤枉他了,所以穆康陽是來報仇的?

雲安在一度想拉開門逃跑,可是比起穆康陽,她更害怕黑暗中未知的危險,只得在屋裏焦急地踟蹰。她想,如果穆康陽質問她為什麽冤枉她,她就要歷數從小到大穆康陽對自己的侮辱,尤其是扣押身份證還逼她下跪,比起穆康陽做的那些喪良心的事情,她簡直是太善良了。

雲安在準備了無數應對穆康陽的外交辭令,甚至在糾結要不要拿切菜刀把他趕走的時候,屋門被敲響了。

“誰?”雲安在警惕地尖叫。

蕭懷庭擔憂地說:“是我,蕭懷庭。”

雲安在松了一口氣,忙丢下菜刀開門:“蕭懷庭,大半夜的你怎麽來了?”

蕭懷庭進門,自來熟地坐在座位上:“聽見警車響了,就醒了。出去打聽一下,才知道你這裏出了意外。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不容易,我來看看你。”

雲安在感激極了:“謝謝你。”忙着給蕭懷庭泡了杭白菊,“我不知道得罪了誰,大半夜的撬我門,如果不是門後面頂着椅子,我可能被人殺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呢。所以,我打算搬家了。”

蕭懷庭暗暗抱歉吓壞了小姑娘,不過若因此能讓小姑娘去安全的住處,也是歪打正着了。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很多,從西郊治安聊到國際大會甚至聊到南海局面、中印關系,宛若志趣相投的摯友,歡聲笑語在夜色裏傳得很遠很遠。

穆康陽的腳步定在雲安在門口,仿佛被強力膠粘住一樣,任憑他再怎麽努力也無法邁出半步。

雲安在的屋裏有個男人!

那個男人還是蕭懷庭!

蕭懷庭為什麽會在雲安在的房間裏?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該不會發生些什麽吧!

穆康陽想到一些可能,血氣上湧,恨不得一腳踹開門。不過想到蕭懷庭的身份後,他高擡起的腿腳放下了。他一介商人而已,哪裏敢在特種兵上校面前造次。#####為了買房子小夫妻不停地吵架,真是貧賤夫妻百事哀

025耍切菜刀

蕭懷庭何其敏銳,穆康陽一擡一落間制造了輕微的響聲,就被他捕捉到了,揚聲道:“既然來了,為什麽不進來?”

雲安在蹭地跳起來,跑到桌案邊摸起切菜刀,在蕭懷庭詫異的眼神下,大義凜然地打開門:“說吧!想幹嘛?”

穆康陽微微蹙眉,嫌棄地說:“越來越蠢了!既然外面住着不安全,就回穆家吧。”說着想進屋。

雲安在卻拿切菜刀橫在兩人之間,刀刃對着穆康陽,逼他往外退:“不需要,我姓雲。”

穆康陽漠然:“拿刀對着我,你敢用力嗎?”

雲安在還真不敢,索性賭氣拿刀刃對着自己:“我決定了不讓你進門就不讓你進門,你敢進來我就讓你成為殺人嫌疑犯。”

這是拿自己的命威脅人?偏偏穆康陽還奈何不了她,直被氣得頭疼:“我知道你屋裏有男人,我聽見他說話了。你放心,我理解,不會誤會的。出了那麽大的事情,你一定害怕,請你朋友來陪你,這很正常。我好歹是你哥哥,怎麽也要當面謝謝人家。”

他對雲安在如此通情達理地說,其實是說給蕭懷庭聽的。蕭懷庭又豈會不懂,只是游戲規則如此,大家都按套路走就是了。

蕭懷庭走到雲安在背後,輕輕問:“安在,怎麽了?他是誰?”

雲安在恨恨地看着穆康陽:“門外有人嗎?我沒看到啊!”

這就是說穆康陽不是人喽!穆康陽如此被羞辱,豈會不生氣,只是礙于蕭懷庭在場不好表現出來,給蕭懷庭示意了一下雲安在的刀。

蕭懷庭不付吹灰之力就将刀奪過來,有些嚴厲地說:“安在,有話好好說,拿刀幹什麽!”

雲安在生氣地說:“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壞!這個人壞到骨子裏了,心肝全是黑的,今天晚上來吓唬我的人,一定是他找來的。”

她不想承認自己錯了,只能重申自己的觀點。

穆康陽不明白為什麽自己一身疲憊,聽到她出事就巴巴跑來,來這裏受這份窩囊氣,真是活該!

從卡夾裏掏出幾張卡,遞給雲安在:“換個安全的住處,不然我一定讓白姨帶你回家。”

雲安在撚開那些卡片,發現都是自己的銀行卡,還有自己的身份證。這麽好心!雖然來得有些晚,雲安在還是歡歡喜喜地收下了,滿面堆笑地說:“哎呀,我真是太感謝了。大哥大半夜過來太辛苦了,請進,我給你端茶。”

瞧這變臉速度,瞧瞧這臉皮厚的!

穆康陽沖蕭懷庭苦笑:“我妹妹有些小性子,給你添麻煩了。”

蕭懷庭意味不明地說:“應該的!倒是你蠻辛苦的,大半夜的跑過來。來,快坐。”語氣裏滿滿都是跟雲安在的親近,似乎他才是主人。

照顧雲安在是“應該的”?非親非故的,什麽樣的關系才是“應該的”?莫非——

穆康陽想得有些多,又覺得不可能,圈子裏都知道蕭懷庭對自己已故的前女友用情至深,應該不會輕易移情別戀吧,何況雲安在本就不是什麽有魅力的人。

蕭懷庭知道穆康陽一定會多想,他要的也就是穆康陽多想一二。就憑他扣下雲安在的身份證銀行卡,就知道雲安在過得一定很糟糕。有了穆康陽的多想,想來自己不在的時候,他也不敢太過分地欺負她。

只是蕭懷庭不知道,想多的不僅有穆康陽,還有雲安在。雲安在租的單間巴掌大,兩個人的對話絲毫不差地落在她耳中,讓她在那一瞬間心跳加速。蕭懷庭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真的對我有意思?

一定是的!不然為什麽那麽巧他知道自己這邊出了事情,還有……

雲安在努力地找證據證明他愛上自己了,種種“證據”讓她心情激蕩,手甚至都顫抖起來了。她覺得蕭懷庭真的很不錯,雖然只是保安,但人帥身材好,最重要的是知道關心她。要她說呀,一個男人富有與否不重要,他不愛你,他的優秀跟你有毛線關系!如果,如果他願意愛她,關心她,大不了她多努力些,以後賺錢養家。

呸呸呸!想哪裏去了。

雲安在沾涼水拍拍自己發紅的臉,整個人羞答答飄飄然。

很多情況下,覺得別人愛上自己,恰恰是自己愛上那人的前奏。可惜這個規律雲安在不懂。

可憐蕭懷庭,正義感作祟,遇到不平總想拔刀相助,惹來桃花也沒辦法。

雲安在被自己的腦補刺激得暈暈乎乎的,端着茶杯走出來,卻不知怎麽的,将茶倒向穆康陽懷裏。

穆康陽下意識地保護自己,猛地一推雲安在的胳膊,雲安在失去平衡倒向一邊,如果摔倒會把腦袋磕在方方的床角上,恐怕要見血。

“啊!”危急關頭,雲安在只剩了會叫。

變故來得太突然,蕭懷庭又離雲安在比較遠,來不及起身去抱住她,只是伸手拉住了雲安在的上衣。

然後,屋裏的空氣一片死寂——

雲安在穿的是寬松的彈性較大的上衣,被蕭懷庭這猛地一扯,像彈簧一樣被拉得很開,露出好大一片白皙的背,以及右肩鮮豔奪目的紋身。

蕭懷庭當然盯着紋身看,那是他的任務,事關重大。

只是這一幕落在穆康陽眼裏,卻變了味。就算喜歡她,也不好當着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娘家大哥的面上這樣肆無忌憚地看吧。不知怎麽的,穆康陽的憤怒有些失控,一向在蕭懷庭面前中規中矩的他清咳一聲:“別看了,先把人扶起來。”

蕭懷庭被戳破也面無異色,淡定地扶起雲安在:“沒事了,別害怕。”

後背又有了衣服的觸感,雲安在才如夢初醒,小臉羞得通紅,一轉身扭捏地走向洗手間。

穆康陽看在眼裏,覺得自己再也待不下去了,起身說:“既然你在這裏,我就放心了,今晚的事——”

他話說一半,蕭懷庭聽懂了,起身送客說:“交給我。”

送走穆康陽,蕭懷庭走向裝作在洗手的雲安在:“抱歉,我剛才——”

雲安在低聲說:“我知道,你是為了拉住我,沒事的,我沒介意。”

然後,蕭懷庭真的很放心了。

026愛情之外的情與愛

此後的許多日子,蕭懷庭忙忙碌碌去做不能廣而告之的事情,在雲安在看來,就是再度謎之失蹤。

雲安在終于從那一夜莫名其妙的情愫中解脫出來,思考現實的問題:她對蕭懷庭一無所知,無論他的家庭還是感情狀況,而蕭懷庭對她說的事情,顯然是有些隐瞞的;這樣的男人顯然不可靠,她可不要像新聞上報道的那樣,被人騙婚。

然後,雲安在再度删除了蕭懷庭的所有聯系方式,不僅如此,也将他加入心裏的黑名單。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到了發薪日。發薪日是次月十五,上個月雲安在在店裏只幹了十天,只有十天的工資,加上績效與提成也不過兩千元。

雲安在看着手機裏的短信:餘額2308.50元。這兩千多倒是夠她生活一個月,下個月她到手的工資至少有六千,那時候日子就會好過了。想着,雲安在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脊梁骨都挺直了。

不過,她還是要向店長支些工資,因為她有大花銷。

“支工資?”店長為難,“在在,你知道我們店裏沒有這規矩,從來沒有人預支過工資。”

雲安在只是說:“拜托了,蓉姐。我缺錢,你幫幫忙嘛。”

店長嘆息:“你是不是不夠生活費?我借你一點兒吧。我的情況你也知道,能借你的不多,一千二怎麽樣?”

雲安在抿嘴,知道店長是真的沒辦法了,感激地說:“那真是太感謝了。”

“不用這麽客氣,我知道剛出校門的孩子難,偏偏你又要強不願意跟家裏張口,蓉姐幫你過渡一下是應該的。”店長笑着說,“支付寶轉給你。”

下班後,雲安在去了施華洛奇專櫃,看着燈光照耀下使人眼花缭亂的首飾,一時間有些失神。

“美女,您好,請問您想為自己買還是送人禮物?”售貨員小姐姐笑容甜美。

雲安在有些局促,因為囊中羞澀:“我想送給弟弟十八歲生日禮物。”

“給弟弟禮物呀,您真是好姐姐。”服務員拿出一只戒指,說,“我建議您選這款戒指,造型大方,嵌着锆石,男孩子們很喜歡這款,賣得很好。”

雲安在也覺得挺好看:“多少錢?”

“198,美女,這個性價比很高的。”

雲安在搖搖頭,送那人十八歲生日禮物,一百多的禮物肯定是拿不出手的,他三歲時的禮物都是幾百的玩具。

“有沒有再貴一點的?”

要貴的?!原來是個土豪呀!小姐姐眼睛都亮了:“有!有!您看看這款黑天鵝锆石項鏈怎麽樣?施華洛奇天鵝系列很火的,黑天鵝的造型更适合男孩子一些,這樣的項鏈戴出去很有面子的。”

雲安在看了看價格,六百多:“還有更高端些的嗎?”

小姐姐要澎

同類推薦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六年浴血,王者歸來,憑我七尺之軀,可拳打地痞惡霸,可護嬌妻萌娃...

凡人修仙傳

凡人修仙傳

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諸位道友,忘語新書《大夢主》,經在起點中文網上傳了,歡迎大家繼續支持哦!
小說關鍵詞:凡人修仙傳無彈窗,凡人修仙傳,凡人修仙傳最新章節閱讀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