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我就是個打雜的

兩天後，杭航收到了林海生的通知，宣告他面試通過，隔天上崗。

為此，杭航的心情半喜半憂。

喜的假期打工能小賺一筆，憂的是馬上期末考試，獎學金堪憂，最重要的是打工會占據一大部分時間，沒了‘澤成明君’這個大腿，升級之路變得越發漫長，杭航開始懷疑自己究竟能否在年前達到指定目标。

正所謂天有不測風雲，想那麽多也沒用，杭航向來是只看眼前不問将來的主，既然有錢拿，那不賺的是傻子。

打理好着裝，整理下心情，杭航邁着堅定的小碎步上班了。

到了工作地點，老遠就看到原本的‘興榮咖啡’牌匾被摘了下來，幾個工人正準備把新牌匾挂上去。‘興榮咖啡’——難得如此文藝的地方取個如此敷衍世俗的名字，難怪會倒閉。

杭航仔細辨別被工人拿的七扭八歪的英文字母，好半天才看出來自己新工作單位名稱叫：Latte bar。這是左允陌的意思，他打算白天仍然開咖啡廳。

杭航是9點鐘到的，屋子裏那時已經零零散散的坐了十幾個人，顯然老板還沒到。他也就随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杭航發覺他還是很喜歡陽光的。

坐下來還沒多久就有人上來打招呼。

“嗨，你也通過面試了？”那人道。

“呃，對啊。”杭航顯然不記得此人，幹笑數聲：“呵呵呵，真巧。”

那人似乎也知道對方不記得自己，慌忙自我介紹道：“我叫喬燃，那天面試咱們打過一個照面，你不記得也應當。”

喬燃長的很讨喜，不論擺出什麽面孔都不讨人厭，杭航也笑着回答：“我叫杭航。”

“杭航哈，名字真好記。”喬燃笑道，“你知道嗎，咱們其實有兩個老板，也不知道來的是哪個？”

杭航對老板什麽的也沒太大要求，但畢竟以後要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幹活，多了解總是好的，一聽這人有門道也不由順着問道：“兩個老板？”

“恩恩，聽說是合資。”喬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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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航還沒繼續問，旁邊一個小夥子就跳了出來：“你見過另一個老板？”

喬燃撓撓後腦勺說道：“見過，很年輕，而且人很随和。”

年輕？随和？杭航腦袋裏頓時聯想到那天給他面試的那個人，實在幻化不出未來老板的長相。

那個插話的人又問道：“你怎麽見過？”

喬燃不太好意思的說道：“也不是見過，我面試時聽到兩個人打電話，那人聲音很好聽，說是最近忙，酒吧的事由另一個老板照看之類的話。”

那人随即冷哼道：“聽聲音就知道年輕，随和？順風耳都沒這功能。”

喬燃臉上一紅，他是真的喜歡那人的聲音，所以才不由美化了對方。杭航有些看不下去，只好出來打圓場道：“以後都是同事，互相照顧嘛，老板什麽的不犯錯誤也沒啥大事。”

說是這麽說，杭航還是很希望一會兒來的老板是那個随和的陌生人。

袁澤明來到酒吧時一臉的冷峻。開酒吧是左允陌最先張喽的，地點位置選完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美名其曰：忙。錢都扔了，這爛攤子自然必須有人接手，所以袁澤明的心情可謂是不能夠再不好。

今天見面就是個員工見面會，大家互相熟悉一下。衆人見面試官到了，也知道老板來了，紛紛停下竊竊私語，等待對方開口。

袁澤明道：“今天叫大家來沒什麽重要的事。從明天會有老師培訓各位，考核通過的直接上崗。”

所有人鴉雀無聲，這些面試時都已交代清楚，唯獨杭航傻愣愣的不知所措。

袁澤明道：“沒什麽事大家就回去準備準備。”

就當大家以為今天沒什麽事了之後，袁澤明話鋒一轉：“另外，你留下來，一會兒陪我去趟透籠。”

其他人見沒自己什麽事，便都紛紛起身離開，臨走喬燃還大喇喇的拍了拍杭航的肩膀，顯然是對他被老板賞識的一種鼓勵。

杭航很不需要這種賞識。

袁澤明在屋裏看了一圈，對杭航說道：“你去外面叫個工人進來。”

“哦。”杭航照辦。

出門還沒等杭航吱聲，就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工人走了過來，看樣子是工長，微笑着對杭航說：“小哥，老板有事？”

杭航點頭。

那人就直接進屋了。袁澤明指了指窗戶，和棚頂道：“這裏和這裏需要改動改動。”

工人一一記下，展開手裏的圖紙在上面畫了半天，才說：“這裏是吧臺，那邊放舞池，還有衛生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近半個小時才結束，杭航就那麽傻站着半個小時。袁澤明交代完畢走到杭航旁邊說道：“走吧。”

杭航跟着往外走，直到坐上車才緩過神，自己這就算是上班了。可是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內容。所以杭航很小心的看了眼專注開車的袁澤明，試探着問道：“請問，我究竟是幹嘛的？”

袁澤明選擇杭航留下來真的沒有預謀，杭航都沒發覺他今天的穿着和他面試那天一樣，由于印象比較深刻，所以袁澤明想也沒想就留杭航陪他選酒吧用品。還有一點就是他需要一個可以跑腿的人，而且他還不确定酒吧和咖啡廳什麽時間段會比較忙，需要一個可機動性調班的兼職人員，所以杭航入選了。

袁澤明看了一眼杭航道：“我的員工。”

杭航虛心請教：“那具體工作？”

袁澤明道：“跑腿打雜。”

杭航：……

透籠是本市小商品集聚地，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買不到。袁澤明來這裏主要是選杯子，一來種類繁多，不會像商場華而不實，二來是為了批量進貨，要知道酒吧裏的杯子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因素碎掉，一個兩個的根本不夠用。

袁澤明沒怎麽來過這種地方，轉悠了兩圈愣是找不到停車的位置。由于這種批發的地方多數都位于老城區，道路不寬，批發市場又随處可見三路車，倒騎驢這類的車輛，一不小心就會引起交通事故。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