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45章

李府之中。

漓池将目光從因果線上收回。

在他目中,世界二分,一面是如常人所見的天青地闊,一面是籠罩在茫茫大霧下的渾渾噩噩。

假象、真意,虛妄、幻真。

一面世界生機也蓬勃,死意也流轉,生死依道而行,萬物依理而運。

可在那大霧籠罩之下,那道也殘破,那理也扭曲。有報無報,善極轉惡。

漓池斂目,那如茫茫大霧一般籠罩世界的因果從他目中隐去。

因果、因果,這便是此方世界的模樣!

他看過了因果線的另一端,瞧見了青拂的所為,也看入了因果線之中,瞧見了自己此前與青拂的交集。

他并沒有瞧出什麽不妥來,卻覺心中複雜難言。

在點破青拂所執虛妄之後,他曾以自身神力洗刷她身上的怨與執,試圖令這飽經苦難的婦人走上一條解脫之道。

可尋子的執念散了,青拂的心氣也就散了。

她如今以怨恨為執念,免去了消散之憂,卻化作了心苦意執的怨戾之鬼。

因果命理、地府輪回。

前身的神明為何欲立地府、鎮壓因果,再鮮明不過地展現在他面前。

Advertisement

地府當立,但他也要仍然是他。

漓池閉目,悠長地出了一口氣。

青拂有恨,凝聚執怨也屬正常,可她曾受神力洗練,不該這麽快就化身成為怨戾如此深重的妖鬼。

可漓池卻并未能從因果線上看出什麽問題。

食夢貘的夢、青拂的怨,兩件事都是看似合情合理,但發展之中卻又令漓池隐隐覺得有所不妥。

這些不妥令漓池生出不安。

他想要盡快查出原身的身份,雖然他能夠理解原本神明的所執所願,若有能力也願将之完成,但他首先要确保此身能夠存活下去,而他自己,也仍然是他。

他需要足以自保的實力,屬于他自己的實力。

漓池垂首,看向膝上的琴。

兩根七情引,一根為懼,一根為哀。在吸收了望月的哀之情後,哀弦比之懼弦更清晰凝實了幾分。

在望月撥弦的一試之中,漓池已經得出了新的凝聚七情之法,只需要七情各得一根七情引便可。

懼與哀的七情引已經具備,黎楓與衛秋寧身上尚凝聚着一根愛的七情引可摘,淮水神君孟懷與餘簡之間有一根喜的七情引将凝未凝,若得機緣,或許也可得之。

如今所差,還有怒、憎、欲三弦。

七情引誕生條件苛刻,無法強求,只能看機緣。他能在短時間內獲得三根,已經稱得上是幸運。

漓池梳理了一番,接下來他還能做的,唯有兩件事,一是謀劃孟懷與餘簡之間的因果凝聚出七情引,二是繼續凝實已經獲得的三根七情引。

前者只能靠他自己,後者……或許丁芹可以幫得上忙。

但漓池需要先想辦法令她獲得引動七情的能力才行,他自己可以憑借七情引施展,此法卻是無法教授給丁芹的。

不過,水固鎮中,卻恰好有一位鬼神,頗善以音律引動七情……

……

水固鎮中。

餘簡倚在井旁,一手虛虛按在琴上,另一只手停在井沿上,指尖無意識地敲打着。

“你就是把這井臺按出窟窿,它也奏不出樂來。”井中傳出孟懷的聲音。

餘簡手指一頓,出言道:“你被困于井下,如今有了出來的希望,自己倒是不急。”

孟懷似是在井下懶懶翻了個身:“兩千多年都等了,還差這一會兒嗎?那位神明不好打動,你便是在這兒愁禿了眉毛,也換不來機緣。不如修行。”

餘簡聽得想瞪他,然而有深井相隔,餘簡只覺懶得費這番力氣,兀自閉目盤坐。

他之前只是乍聞脫困之法,又擔憂那位神明在此地待膩了離開,日後再想找有能力處理井上封印的人可就難了。

但孟懷都不急,他又急什麽呢?

不如修行,大不了度過這漫漫三萬載。

餘簡正閉目,忽然聽井中傳來一聲水波。他睜開眼,就聽孟懷道:“有客來了。”

風過竹林,其氣清冽。

白衣士人模樣的神明悠悠從竹間窄道走出,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女跟随在他身後一同走了進來,一雙眼睛黑白分明,靈動清澈。

水固井上原本浮散的水汽倏忽卷動,凝聚成一條盤在雲中的游龍。

漓池拂袖,青石磚上落着的竹葉随風旋開,露出一塊潔淨的空地,灑然坐下後,略一擡頭,示意道:“這是我的神使,丁芹。”既然介紹了丁芹,便也說了自己的神名。

丁芹行了個禮,擡頭看着游龍與井旁抱琴的鬼神,目光中有些許好奇。

餘簡被她看得忽然生出些歉疚與不好意思來。

之前食夢貘的事情結束之後,神明一直沒有露面,想來是并不欲與地神和赤真子打交道,然而孟懷卻借着這個小姑娘的身份将之透漏給了赤真子。

這雖算不得什麽大事,但總有些利用了人家的嫌疑。

更何況,丁芹來往于水固鎮中的時間也不短了,神明卻在這個時候将她帶來。介紹之語雖帶笑意,話中卻仿佛別有深意。

孟懷卻仿佛毫無所覺似的,大大方方地贊道:“好一個鐘靈慧秀的姑娘!”

漓池一笑,清風朗月地将此事滑過,談笑起別的。

往日漓池來此,常是要聽琴的,但今日餘簡無心撥弦,漓池也未提,幾人随性而談,卻也開懷,由天到海、自古及今,又論回琴上。

時人以古琴為貴,認為它的聲音具有高雅韻味,超凡脫俗,以琴為諸般樂器之首。

餘簡搖頭,神色間似有不贊同。

漓池轉頭看向他,含笑問道:“道友有不同想法?”

餘簡道:“簡雖因琴藝高超而受後世琴師祭拜,得以在死後化身鬼神,然而并不認為琴就比其他樂器更高一籌。”

“為什麽這麽說?”丁芹好奇問道。

“樂器始終也只是器,樂的高低,只在于奏樂者,而不在于器。一位無心無意的奏樂者,不會因為用了古琴彈撥曲樂,就比用琵琶奏出的曲樂更高雅悅耳。我雖慣于用琴,但也并非不會其他樂器,同一首曲子,我用其他樂器奏來,也不會就比用琴奏來的差。賦予樂靈性的是奏樂者,而不是樂器。”餘簡答道。

“時人以古琴為貴,但在我生為人時,樂師的地位并不高,甚至可作為禮物于諸國之間轉贈。今時以古琴為貴,但彈奏古琴的樂師地位難道就真的高了嗎?我做說書人行走之時,也見過不知多少懷抱古琴賣藝維生的琴師。所謂以樂器分高低,在我看來,不過是以樂器自擡。”

井下孟懷插言道:“上古之時,凡人曾以琴為祭祀天地之器,故而以琴為貴,後來祭祀之禮改變,琴的地位也就落了下來。不只是琴,鐘、鼓……哪一樣沒有被奉為祭器過?所謂高低,不過凡人捧踩自定罷了。大音希聲,天地之樂,難道是以什麽樂器奏出來的嗎?”

丁芹若有所悟,看向餘簡,好奇問道:“我常聽上神稱贊您的琴音,您的琴音是否已經達到了大音希聲的地步了呢?”

餘簡搖頭:“慚愧,那是極高的境界,我距離那一步還遠得很,如今只是到達了以琴傳心、以音引情的地步。”

他見丁芹一雙明眸澄淨,對他的琴聲多有好奇,此時久談之後,心境疏闊,浮躁盡去,便笑問道:“你想聽什麽?我可試奏一曲。”

丁芹眼睛一亮,想了想後,道:“我結識了一位朋友,他出生艱險、心思簡單,久困于一方,從未見過他人。他積累甚久之後,終于突破困境,然而困境之外還有困境,雖然本心不壞,但久堪磨難,難免有些善惡混沌。您可以為他奏一曲嗎?”

餘簡思索片刻,問道:“可以更詳細些的說一說嗎?”

漓池在膝上敲了敲手指,道:“我來吧。”

丁芹說得是木頭,他孤寂已久,因貌醜被厭棄,心性難免産生偏執,卻難得本心沒有惡相。

神識鋪展,清冽之氣霎時灑了滿地,如霧蒸騰,籠了整座竹林。

青石磚地幻化了去、竹枝搖聲幻化了去、青空流風幻化了去,從中央的水固井,倏忽翻騰開一片漆黑的地,土地翻開方圓十丈後,邊緣便沉落了下去,浸在一潭清澈的水中。

水下升騰起盈盈磷光,點點浮到水面,破裂化出一只只閃光的腐螢,腐螢流光,天空便也暗了下去,成為一座廣闊但黑暗的洞窟。

這景色雖然美麗,但氣息卻死寂,那美麗流轉的腐螢,只是毒韻的化生,并非真正的生靈,也不存一絲半毫的生機。

可這死寂之中,卻掩藏有一點生機,一直被消磨,卻一直沒有徹底消逝,終于在不甘的執念之中,破土生芽,長出了一株細弱的藤苗。

洞中無日月,時光不可計,然而當這株細弱的藤苗,終于将自己從深淵送上地面時,誰又能不受觸動呢?

木頭的故事在神明的幻境中生長着,他的喜與苦、執與怒,最終也如那些流螢一般飛散,沉澱做一掌盈盈暖光。

幻境散去,又是一方水井、半環竹林,風動其聲,驚醒了幻境中的寂靜。

餘簡垂眸,指按琴弦。他的心已經有所觸動了。

樂聲如水,流瀉滿地,然而石壁困守,使水塞而不流。

沖撞、沖撞!柔軟的水在堅硬的石上一次次破碎,可水怎麽能夠止息呢?死水終究化作腐潭,唯有流動才會生出生機!

水柔軟無形,卻聚集生起波濤,波濤堅韌,前浪破碎而後浪湧,以柔軟之質沖刷堅石,千年萬年不改其志,可令堤岸改道、山崖退壁!

琴音激烈,石窟穿破!那浪堆湧而出,轉而潺潺,在陽光下靜流,于是琴音也和緩,悠揚而下。

餘簡的琴音像水,回環九轉,或有低落之勢、或受污染之憂,但其心不改,便總能滌淨污穢,靜守其純澈,重新昂揚。

一聲撥弦,尾聲洋洋,如看着涓涓細流彙作大江,奔湧遠去,彙入廣闊大海。

丁芹怔怔許久,她指尖點着神術,存下了餘簡的琴音,久久忘了收回。

那不止是一曲好聽的琴音,也不止是以琴音撥動聽者的情緒,餘簡的琴音中,還蘊含着他的心、他的道。

餘音漸漸散去後,漓池睜目:“好曲。”

餘簡悠長吐息,他此前雖然能夠以樂引情,卻從未達到過這等傳道之意,雖然不多,對他來說卻也是一層難得的進步了。

他嘆道:“其事其景動人心魄,方能生出此曲。”

木頭以藤身堆疊,千萬年終于登上洞頂,破開囚籠,他秉性堅韌之處,恰和了餘簡的心性。

此前餘簡兩千四百年為救孟懷脫困,其心專而不改,若非漓池出現,便是到了信仰虛浮,鬼神之軀潰散那日,恐怕也只會遺憾,并無後悔。

木頭被困的境遇、渴望有人相知為友的孤寂,以神明的幻術為媒介,令餘簡的心有所動,一時明悟,琴藝多年積累之中朦胧的道霎時沖破阻礙,更上了一層。

“以樂愉耳、以樂動情、以樂傳道。你已經接近第三重了。”孟懷道,又嘆,“可惜無酒。”

隔井無法做宴,喜事又無酒,便減了三分味道。

漓池一笑:“我有靈酒,龍君可也喝得?”

“請傾入井中,我自有法子喝到。”孟懷道。

“好。”漓池擡臂,袖中飛出幾只酒葫蘆,一只落到餘簡身前,一只飛上井口,塞子一出,葫蘆傾倒,蜜色的酒液便落入井中。

井水倏忽打起旋來,漩渦中央留出一條空道,接着酒液沿之落下。

片刻之後,井下傳來一聲水波:“一股猴子味!”

漓池大笑。

有酒有琴,竹枝拂雲。

葫蘆将空之時,漓池向餘簡問道:“道友以音引情之法,可能教授給他人?”

餘簡颔首,心思微動,便有了猜測,他轉頭看向丁芹。

漓池果然是因丁芹而問此事,想要請餘簡教授她。

餘簡自無不可,點頭應下。

漓池舒氣。

若想使丁芹能夠幫助他凝聚七情,将七情從人心中引發的能力是必不可少的。

七情唯有在強而極之時方可凝聚,便如望月久悲朔月又乍聞其信之時的強烈情緒。過于強烈的情緒會凝聚于腑內,傷人身心,故而凡世多有憂思成疾、大喜而癡者。

可若是将這種強烈的七情強行抽離出來,同樣會傷其身心,唯有将之從腑內導出抒散,才好重新凝聚。

漓池之前凝聚望月的哀之情,也是先以琴音引出她內凝的哀意。但這法子是以七情引施展的,丁芹學不了,餘簡的七情之音是他的術,不需要特別的輔助,這卻是丁芹可學的。

定下此事之後,待葫蘆中的酒盡了,漓池便帶着丁芹離開了。

餘簡在井口支着胳膊,偏頭問道:“你為何不向漓池上神提出請求?”

孟懷對漓池有所求,卻又沒有提出請求的機會。剛剛漓池請他教導丁芹,豈非最好的時機。

井中傳來一聲嘆笑,孟懷道:“那豈不是成了交易,有以條件迫人答應之嫌?”

餘簡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做鬼神日久,少與人打交道,卻是把這些個都給忘了。

孟懷懶笑,并未多言。

現在提出請求,便成了交易,日後提出請求,那便是人情。

就算被拒絕,後者的回環餘地都要好得多。

他壽命久長,餘簡的修行也踏入了正軌,不必急在一時。

……

與此同時,水固鎮中的另一處,望月卻是急不可耐的。

上神已經說不要提前接觸,她自然是會聽的,可是幾百年了,她一直以為朔月已死,如今突然得知她還活着,望月怎麽能忍得住仍然留在這裏呢?

她不會提前與朔月接觸的,她只是想要去看一看朔月好不好,在她附近等待時機的到來。她想要在可以相見的第一時間,與她重聚。

望月給雲家留了信息,又對雲苓有所叮囑。她已經請求過地神,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代為照看雲家。雖然地神忙碌,無法像她一樣長期居住于雲家神祠中,時時刻刻地看護着,但雲家若是有什麽事情,前去地神廟禱告,地神必然不會不理。

安頓好雲家之事後,望月便離開了。

雲苓心中雖有不舍,卻也為望月開心。

到了夜裏,她躺到床上準備入睡,床頭藥囊暗香隐隐,安穩護人一夜好夢。

雲苓漸入夢鄉,正安睡時,一聲雷鳴似的狗吠突然在她夢中炸響。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