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5)

得自己運氣好,那般醫術的女子竟然也被自己誤打誤撞的給碰上了,聽了大夫的文化,他點點頭,表示會。

“這就好。”邊說,他一邊伸手在他傷口四周指了五個地方道:“這裏的五處穴道,你自己封上,倒是可以緩和一下,你這傷口已經傷及心脈,老夫這方法也只是能讓你暫時止了血罷了。”

“唉,真不知道之前給你治傷的那人是誰。”

紹離果斷的出手,點住了剛剛大夫指出的五處穴道,然後才說道:“床上還有人等着你治呢。”

老者走至床前,照例把了脈,然後說道:“脈象漸漸和緩,到沒什麽大問題。”

又自己動手将他上衣解開,露出傷口,細細觀察了一會兒之後便滿是驚奇:“這個傷口,是不久才弄傷的吧?”

也沒等人回答,又接着道:“啧啧,這麽快就止住血了,咦?這是上了藥,真是神奇的藥。”

眼神瞥向了床邊上的櫃子,一個白瓷瓶正擺在那兒,老者好奇的拿起瓶子湊在鼻尖嗅了嗅,然後驚訝大叫道:“就是它就是它,止血散!想不到老夫此生還能再看到它啊!”

第一卷 清河笙歌 020 千金買藥

紹離坐在一邊,眼神閃了閃,“你如何知道這藥?”

老大夫卻像是個老小孩一般,坐到紹離身邊的椅子上,道:“我告訴你如何得知,你告訴我這藥從哪兒來的好不好?”

紹離眉毛挑了挑,還是第一次有人敢跟他讨價還價,不由得興味了幾分,道:“好。”

老大夫興奮的有些手舞足蹈起來:“好呀,好呀,我姓扁,我們扁家世代流傳了一本書,叫《藥門》,上面記載了無數的神奇的藥,可卻無一有其配方,我們扁家人世代研究,也不過窺視其皮毛罷了。”

“扁家?名醫扁鵲後人?”紹離問道。

老大夫不高興的道:“好了,我都告訴你了,你也該跟我說說這藥打哪兒來的了吧?”

紹離腦海閃過笙歌的笑顏,淡淡道:“你若跟着我,總有機會見着她的。”

Advertisement

老大夫先是眼睛一瞪,顯然極其不悅,随之又是驚訝的出生:“你說,你是說,煉制出這藥的主人還在?我還可以見着他。”

“前提是你得跟着我。”

“好好好,我叫扁一,跟着就跟着,哈哈……”

而墨林騎着快馬,一路疾馳終于趕到了紹離對他所說的那個莊子,莊子顯得挺破落,也很偏僻,難道這裏隐藏了什麽世外高人不成?

他将馬拴在莊子門前的一棵大樹上,然後過去敲門。

“誰啊?”詢問聲伴随着開門的“吱呀”聲,墨林聽着聲音,是個老人的。

福伯開了門,看向來人問道:“你找誰?”

墨林回道:“我來找莊子的主人,有要事。”

福伯一聽這人是要找笙歌的,立馬變的警惕起來,問道:“找主子有何事?”

“買藥。”

“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莊子上可沒有大夫,買藥去藥堂。”福伯邊說邊要退進去關門。

墨林好容易才趕路趕了過來,怎麽可能就這麽離開,尋了個機會閃身便進了去。

福伯大驚之下,很是氣憤:“你這小賊,還不快滾!”

莊子上住着六姑娘,一位未出閣的小姐,怎麽能放外男進入?福伯這一刻顯得很是憤怒。

“人命關天,我只想見一見這裏的主人。”墨林自知失禮,可主子的傷勢實在不容他多想。

福伯怒聲道:“這裏沒人懂醫術!”

“得罪了!”說着,墨林便将福伯拍暈了過去。

這個莊子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墨林在莊子上摸摸索索的想找個人出來問路,可莊子上冷清的很,轉了足足有一刻鐘才遇到活人。

“姑娘說要買這些藥材,每種二十份,你可記清了,記着快去快回。”

“哎,我曉得了,想容姐姐你就放心吧。”

想容笑了笑,點點頭,便轉身朝着邀月閣走去。

墨林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後,按照主子的形容,這莊子的主人應該是個女子,而剛剛這個丫鬟說到“姑娘”二字時,語氣裏帶着明顯的尊敬,想來,她口中的“姑娘”便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笙歌趁着無事,又煉制出了一些止血散,不過并沒有打算拿出去賣掉,純粹是為了以防萬一罷了。

“姑娘,您吩咐的事兒都辦妥了。”

笙歌沒有應聲,而是看向了院子門口,道:“誰?還不出來?”

墨林心下一驚,這個女子年紀不大,難道內力已經如此深厚了?自己斂息之法除了主子,還少有人能夠發現。

墨林從隐蔽走了出來,笙歌便問道:“來此何事?”

“奉主子之命,來送這個給姑娘,以感激主子的救命之恩。”

笙歌接過玉佩,沒看一眼就收了起來,她救人不求報,但人家懷感恩之心,她也不會拒絕。

墨林心底更加訝異:這個女子怎的一點也不推辭?想着,他又将紹離之前的話說了一遍:“主子說您以後拿着那塊玉佩,可達成一個願望。”

笙歌挑眉,不由得有些好笑,這個人當自己是阿拉丁神燈嗎?

“我知道了。”

說完,笙歌便轉身往屋子裏走去。

“等一下。”墨林的聲音顯得比較急切。

笙歌身子頓住:“還有何事?”

“主子說,你這兒還有沒有止血的藥散,他願意出銀子買。”

笙歌便對想容吩咐道:“去拿五瓶止血散給這位公子,一千兩一瓶,不二價。”

說完,頭也不回的回了屋子。

墨林嘴角有些抽搐,一千兩一瓶,這是神藥嗎?什麽樣的止血藥居然要一千兩一瓶,還不給人還價的餘地!

想容去了笙歌新布置出來的藥房,不久便拿了五瓶藥散過來,然後伸手:“五千兩。”

墨林性子有些冷,剛剛在心裏糾結着要不要豁出去還個價就被想容那冷冷的堅定的聲音打了回來,冷着臉,默默的掏銀票!

五張銀票,一千兩一張,遞過去的時候有多舍不得,只有他自己心裏才知道。

想容數了數,正好五張,将止血散遞過去笑容滿面:“歡迎下次光臨。”

墨林已經抽搐無力了,歡迎下次光臨?這是在詛咒他一直受傷嗎?

所幸主子吩咐的事情都辦好了,墨林拿着藥粉,出了莊子,又是一路疾馳朝着崔府奔去。

第二卷 平城風波 021 請個安也能整出事

散了宴會,笙歌便回了蓮香院。

“春杏兒,将今兒個得的東西都收起來。”

春杏兒眼底閃過詫異,這些都是比較重要的東西,她奇怪姑娘怎麽就讓她去放了。不過奇怪歸奇怪,主子的吩咐,她自然是要聽的。

墨香院中,雲妙娴站在大夫人的身邊,雙手在給她垂着肩,小嘴嘟着語氣略帶不滿:“娘,父親怎麽可以有那個想法?”

大夫人擡手,拍了拍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搖搖頭道:“娴兒,你還小,不懂男人的心。這男人首先都是極愛顏色的,蘇氏容貌豔麗無雙,你瞧瞧她生的女兒,就知道當年的蘇氏是怎樣的風華絕代。你父親對她正情濃時她便去世了,這足以讓你父親記她一輩子!”

說完,她又自言自語:“不然,我也不會這麽輕易的就趕走了她的女兒。”

“娘,那我要怎麽辦?父親那個樣子根本就沒有想過讓女兒代替她啊。”

沈氏冷冷一笑:“哼,我會讓你父親不得不讓你代替的。蘇氏死了還想争個平妻?我怎可能讓她如願!”

雲妙娴還是有些緊張:“母親,若是您不同意,父親豈不是會生您的氣嗎?”

“我不去鬧,自然有人會去鬧,這些你就不用擔心了。”

雲妙娴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卻見沈氏笑得一臉的高深莫測,“母親,您打算怎麽做?”

沈氏對着雲妙娴卻是笑得和藹,“唉,都是母親平日裏對你保護太過,許多事情你也要好好跟着母親學學了。我是你父親的妻子,阻止他擡一個死去的姨娘做平妻,沒得落得一個跟死人計較的名聲,還要被你父親所不喜。但若是你祖母出面,你父親也不能直接就駁了她的面子。”

“可祖母也不一定就能幫着咱們呀。”

“傻丫頭,母親自然會讓你祖母幫着咱們的。這麽多年下來,你祖母是個什麽樣的人,你還看不明白?貪財、好權柄、自己出身鄉野一身陋習,目不識丁,一朝成了上層人士,卻百般看不起跟她一樣出身的人。”

雲妙娴可不傻,被沈氏這麽直白的一說,她哪裏還能不明白?當即便說道:“嗯,母親我明白了。這會兒便去找祖母?”

“你父親這才提了這事兒,我們這就去捅去了老夫人那裏,你父親會怎麽想?”

第二日,笙歌起了個大早,正在自己院子裏溜圈兒,陳嬷嬷站在門口表情便秘,一看便是有什麽話要說的。

笙歌在池塘邊兒上一站,背對着陳嬷嬷說道:“陳嬷嬷,有什麽事兒嗎?”

陳嬷嬷聽着上前道:“六姑娘,您該去給夫人還有老夫人請安的。”

她瞥了眼旁邊的春雪,輕問道:“是嗎?”

春雪眼神躲閃,透着害怕,早上想容一早便喚了笙歌起身,弄影也在小廚房熬了些稀粥要給笙歌墊墊胃,想容生了一雙巧手,可見過的發型少,統共就只會那麽幾個,昨兒見了雲府小姐們的發型,一早上便興奮的要給笙歌試試,還結合了她的創新在裏頭。

等發型都弄好了,春雪卻跑過來說大夫人二夫人都陪着老夫人去寺裏上香去了,過幾日就是春闱了,大少爺是要參加了,都去給大少爺祈福了。進入便免了衆人的請安了。

若不是陳嬷嬷這麽一提,笙歌還真是當了真了。

雲府大少爺從小便離府求學去了,去年參加秋闱,考上了舉人,今年便想着一鼓作氣參加春闱,若是中了,便是貢士。在往上就是進士了,雲府如此重視也說的過去。

現在看起來,春雪這話有幾分是真還得好好考慮了,看向春雪的眼中泛着嗜骨的冷意,春雪甚至不敢對上她的眼神,一直在躲閃着。

“春杏兒,看好了她,若有人來找她,你也別攔着。”笙歌只瞪了她片刻便轉過了頭,對着想容和陳嬷嬷道:“時間不早了,去母親那兒吧。弄影,你留下。”

春杏兒的心圖圖的一直在跳個不停,這是六姑娘在考驗她,她知道。那個人初時其實是找她的,只是那個人提出的條件不是她想要的而已。

她一直就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姨娘妾室通房什麽的,不過是主母手底下的一個婢女,她不想這樣活一輩子。若有機會,她想脫了奴籍,實在不行,她就想找個管事嫁了,也體面。

那人許諾去給大少爺做通房,她自是不願的,看着春雪,她眼神有些複雜,六姑娘那個樣子分明是知曉了一切,只是不知道,六姑娘該如何處置了她。

陳嬷嬷和想容跟在笙歌後面,往墨香院走去。

春雪癱坐在地上,無視了一遍狠狠瞪着她的弄影,揪着春杏兒的衣角哭求道:“春杏兒,你救救我,幫我。六姑娘那眼神真是太吓人了!咱們都是老爺那院兒出來的,咱們是好姐妹啊,你可不能不管我。”

弄影嘲弄不屑的轉過臉去,那表情,仿佛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似的。

第二卷 平城風波 022 退一步免受懲罰

笙歌到墨香院時,衆人都已經到了,雲妙娴和雲可兒站在沈氏的兩側,柳姨娘坐在沈氏的下側,然後是何姨娘和雲樂琴。

“母親,我瞧着這六妹妹真是好大的架子,一點兒也不将大哥哥的前程放在心上。”雲可兒一手給沈氏敲着肩,一邊給笙歌上着眼藥。

雲妙娴眼底閃過得意的笑,嘴上卻是說道:“六妹妹許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咱們再等等吧,六妹妹自小離家,這不懂府裏的規矩可以慢慢教的。”

沈氏聽了女兒這番話,微微點頭,昨兒個訓導了一番還是有作用的,這不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既有了對庶妹的愛護之義,也點明了那賤丫頭的不懂規矩。

在看了一眼跟個棒槌似的雲可兒,沈氏也是滿意至極,這丫頭這些年表現的真是不錯,過兩年給她找個好夫婿便是。

雲可兒卻是被沈氏這一笑樂得心間開了花,她跟姨娘這麽些年巴結着沈氏到底是為了什麽?說到底不過就是想要一個好姻緣。雲可兒這個嗆聲筒,雖然回回都做了雲妙娴的槍,可察言觀色的本事,至少沈氏的顏色,她可是察的很精準的。

看到沈氏神色間盡是滿意,便順着雲妙娴的話頭,接着說道:“六妹妹的規矩是得好好教教呢,若不然,人家還不以為咱們雲府的姑娘都是這般的沒規矩?到時候名聲在外,連累的也是全府的姑娘。”

沈氏微微有些訝然,這雲可兒何時說話這麽有水準了?不過多了一個整治雲妙娴的機會,她還是非常樂意的,當即說道:“二丫頭這話說的極是,都虧了你提醒母親,若不然母親可就要犯了大錯了。”

笙歌到的時候,屋子裏正說的歡,笙歌一瞧着屋裏人全都來齊了,一個都沒走,笙歌可不會自戀的以為她們都是在等她呢。

一進去,笙歌便認錯道:“女兒來晚了,請母親責罰。”

她雖是認罰,可卻沒有跪下,只行了請安的屈膝半蹲禮,但她一來便自己認了罰,沈氏倒是不好再行責罰了。若是笙歌沒有主動認錯,由着雲可兒嗆聲兩句,她再做出一副不得不罰她的樣子,這一切也不是她的錯。

可這會兒,她若是罰了,那便是她這個做嫡母的不慈了,她都已經認錯了,她還拿着不放,旁人會怎麽說?便是要罰,也不過是面上事兒。

這麽好的機會,不整治整治她,沈氏心裏終究是不高興,板着臉正準備說話,茗香院的綠萼便來了。

進了屋,綠萼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沈氏便道:“快起來,可是老夫人有什麽吩咐?”

“老夫人都已經收拾好了,讓奴婢過來問問,什麽時候可以啓程。”

沈氏便笑道:“你去回了老夫人,我們這會兒也可以出門了。”

轉而又問笙歌道:“笙歌丫頭可還有什麽要準備的?我們這些人都收拾好了。”

笙歌心裏了然,沈氏這是故意在綠萼面前這麽問的,不就是想告訴老夫人,她們這麽晚完全是為了等她?她就是那個來的最晚,耽擱了這麽一幹人等的人?

“母親,咱們這是要去哪兒?怎麽女兒都不知道?剛剛春雪那丫頭還跟女兒說,今兒個母親您要跟祖母出門,說叫我們不要來請安了,女兒想了又想,終是覺着不妥,就來看看,剛剛還奇怪,不是說不用請安的嗎?怎麽人來的這般齊,女兒原以為,只有女兒才這般有孝心呢,沒想到,都比女兒強多了。女兒心裏真是慚愧。”

綠萼心裏已經明白了幾分,怕是有人故意拖着這位六姑娘,請安遲到,加上祈福若是誤了時辰,老太太定是不饒的。

在心裏,她不禁有些同情起這位六姑娘了,老太太什麽樣兒的性子,她伺候了這許多年怎麽可能不知道?那性子,便是連她,也是瞧不上的!

大夫人和大姑娘這麽針對她,怕打的還是六姑娘婚事的主意。想想,若是六姑娘婚事真的成了,這整個雲府可不都要瞧着六姑娘眼色行事了?

沈氏被笙歌一番話說的臉色有些沉,嘴邊的笑也有些僵硬,柳姨娘自始至終都是跟着沈氏的,而何姨娘,她就是個背景牆。綠萼心底是同情笙歌,可她就是個丫鬟罷了,哪裏有什麽能耐參合到這些事兒裏來?

她笑了笑,道:“六姑娘,是咱們府裏的大少爺,馬上就要參加春闱了,咱們平城的普濟寺很是靈驗,所以都要去給大少爺祈福的,也算是盡了一份心力。”

第二卷 平城風波 023 沈氏的招數

笙歌很是鄭重的點頭:“這可是大事,真不知道是誰傳話給春雪的,怎麽就說今兒不要請安了,真不知那人安的什麽心。”

沈氏僵硬的吩咐綠萼道:“你去回了老太太,就說我都準備好了,這就可以出發了。”

綠萼行禮退下,沈氏也帶着衆人到了雲府的門口。雲樂琴不着痕跡的站到了笙歌的旁邊,拉了拉她的衣袖悄聲說道:“今日早上我瞅着大姐姐身邊的席文跟六妹妹你身邊那個叫春雪的丫頭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回頭六妹妹可得注意些。”

笙歌對着這位對自己頻頻示好的五姐姐笑了笑,雖然暫時不太明白這位五姐為何這般對自己,瞅着何姨娘安安靜靜的也不像是會鬧什麽妖蛾子的人,難不成是為了姻緣?可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又怎麽可能幫得到她?

忽然想起一個可能,或許這跟雲府為何急着讓自己回來有關。這是在打自己婚事的注意了?笙歌冷冷一笑。

“多謝五姐提醒了。”

到了門口,聽了四輛馬車,大夫人要跟老太太一輛,雲妙娴定是跟着大夫人的,這樣一輛馬車裏就有三個人了。剩下的三輛馬車,雲可兒非得跟雲妙娴一車,雲樂琴和笙歌站在一處不吱聲。

柳姨娘和何姨娘是不去的,這會兒瞅着雲可兒這般鬧,柳姨娘便訓斥道:“二姑娘,老夫人跟着太太擠一輛車,裏面還有大姑娘,你怎麽能再去添亂?”

沈氏暗罵一聲,這柳氏可真是沒腦子!這話一說,不是拐着彎的說她們母女非得跟老太太擠着?

雲樂琴看了柳氏一眼,心裏暗笑,看樣子這柳氏怕也是生出了不一樣的心思了。往日裏巴結着母親,那心思玲珑的,怎麽可能說得出這樣的話來?不過,也是個蠢的,有這些心思,倒不如花在教育女兒身上,悄悄雲可兒那副樣子,活活就是大姐手裏的一杆槍!

“妙娴,你去跟可兒坐去,樂琴跟笙歌一輛,其他随身的小丫鬟擠一擠,坐一輛。”沈氏心裏當真惱怒起來,惱恨的吩咐着。

只這一副萬事我做主的模樣,卻是讓老夫人打心底開始不悅,這在雲府門前,沈氏如此這般的大包大攬,半分臉面不給她留,想到這兒,老夫人便是怎麽看沈氏怎麽不順眼。

她沉着臉,低低咳嗽一聲,不悅的道:“愣着幹什麽?上車!耽誤了時辰,饒不了你們。”

沈氏自然是聽出了老夫人的不悅,想着剛剛自己那副模樣,暗恨這不明事理的老太太,整個平城都知道,她是這雲府的當家太太,這點主還做不得了?

上了馬車,沈氏便對老夫人說道:“老太太,媳婦兒昨兒個接到了淩哥兒的信了,說是今次春闱他很有把握的。”

老太太一想起長孫,剛剛那些個不悅便被壓了下去,當即滿面的興趣的問道:“哦?這孩子自小就懂事的緊。”

“是啊,他還說在京裏認識了越府的二公子,那位可是被黃子生大家收做了弟子呢。說二人現如今可是生死之交,關系好的不得了。”

老太太便問道:“這越府是哪個府上?”

“老太太,這麽有臉面的越府,在京城還能有哪家?可不就是輔國公府呢嗎?說起來,我娘家跟越府還是姻親呢。”

沈氏說到輔國公府時,老太太這才想起這位媳婦來頭也是不小啊,鎮國公府上出來的。雖然現今鎮國公府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可人家餘韻和人脈擺在那兒,還真不是他們一個雲府可以得罪的起的。

有個身份這麽高的媳婦,老太太這心裏又不舒服了。

沈氏卻是接着說道:“淩哥兒信上還說,這京城的禦史真是無所不在呢。聽說這朝中的大理寺丞被禦史彈劾說是寵妾滅妻,居然還想将那妾擡了做平妻,皇上第二日便降了那人的官兒?淩哥兒信上說,得讓老爺也警醒警醒呢。”

“妾就是妾,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只會壞了爺們的身子壞了爺們的前程!”

妾,是每一位正房夫人都不喜的存在。

沈氏只管笑着應和,轉而又道:“老太太您也知道爺是為了什麽才将笙歌接了回來,只是嫁去天家哪怕行差踏錯一步,那也是萬劫不複的。笙歌自小長在莊子上,媳婦實在是怕,到時候她會給咱們附上招來禍端。”

老太太想着雲笙歌的模樣,生的是頂頂好的模樣,只是這規矩上總是差了,又想到天家門第,他們可真是不能踏錯了一步。笙歌不能嫁,可這門親她也不想放棄,想來想去,似乎只有娴姐兒可以嫁過去了。

沈氏看着老太太變幻莫測的臉,知道老太太動搖了,她便繼續道:“唉,那晚宴會老爺還說了要提了蘇氏為平妻,許是要給笙歌一個拿得出手的身份。既然老爺認定了,媳婦兒自然不好駁了老爺的面子,只是當年老爺給蘇氏置辦的兩個鋪子怕是要給了笙歌這丫頭了。”

第二卷 平城風波 024 極品老太太

一聽這話,老太太臉色就是一變,當年雲忠給蘇清蓮置辦的兩個鋪子如今可都在她手裏捏着呢,兩個鋪子地段好,光是租金一年也能收個四五千兩銀子。這可是她唯一的私房錢的收入,公中的銀子,每一筆都有細賬,她不好明目張膽的用,這兩個鋪子可是她的心頭肉!

要說這老太太也是,她兒子都是雲府的伯爺了,能短了她的吃喝用度?想來是從前窮怕了,如今沒有銀子傍身,便各種沒有安全感。

沈氏一瞧着老太太這副作态,便知道老爺這算盤怕是打不成了,當即也是好心情的笑了笑,有跟老太太說了會兒笑。

普濟寺在平城很是出名,姑娘求姻緣的、小夥兒求前程的,總之是香火鼎盛。

在普濟寺門口,衆人都下了車,沈氏和雲妙娴上前攙扶着老夫人,雲可兒則跟在了雲妙娴的身後,笙歌和雲樂琴走在一處,落在了最後面。

“六妹妹還沒來過這普濟寺吧?這兒求姻緣可靈驗了,妹妹今兒個可得抓了機會好好求求。”雲樂琴走在笙歌身邊,就是尋常聊天一般的随意說着話。

笙歌聽了,面上不笑也不惱,只說道:“我比姐姐還小上幾個月呢,五姐總是要比我急得。”

雲樂琴聽了卻是微微嘆了聲氣:“六妹妹,如我們這般的庶女,婚事還不都是母親做主?到時候,不止嫁不了好人家,怕是連嫁妝也沒有多少的。”

“這不是我們該煩的事兒,五姐,咱們尚未及笄,在家裏尚可,如今在外頭,還是少談論這些吧。”

“六妹妹說的是。”

說着,兩人便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兩人沒走多遠,身後的樹後便閃出一主一仆兩個身影,主子是一位面貌俊逸的男子,嘴角那笑怎麽看都有着一股痞相,手裏拿着一把折扇,通身盡是風流。

男子搖着折扇,眼裏含着十分的興趣瞅着遠去的兩個背影,半晌才開口道:“湯圓,看到那位六小姐沒有?”

身後的湯圓默默的朝主子翻了個白眼,眼睛沒瞎的都看到了好麽?

“你覺得,那位六小姐長得如何?”

“漂亮。”湯圓想也沒想,便開口答道。

男子折扇一搖,白了他一眼:“俗氣!”

湯圓抓着腦袋想,最後茫然道:“主子,那位六小姐不俗氣。”

男子似是已經習慣了自家小湯圓這脫線的腦神經,搖搖頭,接着道:“我那表妹求我的事情,總算是有那麽一件兒讓我感興趣的啦。走吧,咱麽也去普濟寺問問姻緣去。”

在平城,雲家是大戶,老太太又是個沒見識的,一朝得勢,便可着勁兒的作威作福,聽着戲文裏說,有頭有臉的人家去寺裏進香都是要遣散老百姓的,這不老太太有樣學樣的已經堅定不移的執行了幾十年了。

也得虧着這平城是個小地方,對于京城的人來說,平城這種地方就跟鄉下差不多,富貴人家少,若不然,按着老太太這勢頭,早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去了。

沈氏頂看不上老太太這作為,不過她也不打算去做惡人勸了老太太,她若是去勸了,指不定老太太要怎麽編排她呢。

普濟寺門口方丈已經在迎着了,看到了雲家衆人,先是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施主,禪房已經備好,是不是現在就去。”

老太太這會兒倒是笑得慈眉善目:“大師,不用麻煩了,聽聞山後有一處竹林山澗,在那兒聽琴很有禪意,我們先去那兒坐會兒吧。”

方丈聽了饒是參禪多年,也忍不住要罵人,你丫的嘴裏說不麻煩,嘴裏提出這麽多條件,還敢說不麻煩!你妹!

方丈還未說話,老太太又接着道:“對了大師,今日的素齋也擺在竹林中吧。”

笙歌悄悄的觀察着方丈的表情,深感修佛之人果然淡定,這份心性,她不如啊!好歹她還當了百年的鬼來着。

方丈大師忍了又忍才道:“應該的。”

沈氏實在看不過眼,這老太太只知道吩咐人辦事,卻摳門的緊,她攙扶着老太太進了普濟寺的大門,然後從袖袋中掏出了幾張銀票,微笑着帶着虔誠的神态雙手合十的說道:“大師,這是雲府的香油錢,侍奉我佛,是雲府的福氣。”

方丈臉色這才好看點,收了銀票放入菩薩坐前的箱子裏,對沈氏道:“佛祖會庇佑每一位香客的。”

笙歌有些無聊,眼神亂轉着,轉頭時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主仆二人。

第二卷 平城風波 025 輕佻的登徒子

沈秦羽其實也是很看不上這門親戚的,除了姑父雲忠之外,一家子的人都太小家子氣。當年姑姑鬧着要嫁給雲忠,祖母還生了老大的氣,不過終究是順了姑姑的意。

這兩年,祖母年紀漸大,倒是越發的想念起這位遠嫁的姑姑了,他也因此跟這邊往來較多,只看着姑姑近年來的行事,倒是愈發的小氣起來,表妹這邊不合理的要求也是越提越多,他都已經不耐煩了。打定了主意,這次之後,若是姑姑跟表妹還這麽不着調,他便是惹着祖母不高興了,也絕不再相幫了。

他的眼神正巧對上了笙歌掃過的視線,一雙妙目婉轉靈動,顧盼之間讓人心動莫名,沈秦羽忽而沖着他笑了笑。

笙歌一怔,他們好似不認識吧?

這個男子,也是一臉的痞相,眉眼輕佻,風流不羁,笙歌卻是不自然的想起了越墨華,那也是個輕佻風流的主兒。不知為何,笙歌覺得這兩人的輕佻有着明顯的不同,眼前的男子做起來更為自然,而越墨華則顯得刻意了許多。

她未在這個問題上多做深究,轉移了視線不再看眼前的男子。

沈秦羽覺得,這位姑娘的氣度當真不像是在莊子上長大的,也不像是這種不入流的世家的庶女,那風華樣貌氣度,便是京城貴女,她也是可比的。離得近時,仿佛都能感覺到那濃濃的書卷氣息,真是讓人陶醉呢。

表妹請他幫的忙便是壞了這位雲六姑娘的名節,最好自己能夠納了她做妾。反正自己在京城的名聲也不好聽,只比那輔國公府上的大公子好了些許,玩玩而已,他也無所謂。

不過現在見到了真人,他倒是真的想把人弄進自己的後院裏去了。

眼見的美人不再看着自己,沈秦羽心思一轉便開口說道:“昨兒個我做夢夢見了佛祖,佛祖對我說今日來寺裏上香,會得遇美人,成就佳緣。今兒一來發現,佛祖誠不欺我!”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方丈雙手合十,嘴裏念叨着。

湯圓頗為無奈的跟着自家主子,在佛門淨地說這樣的話,不是存心來找場子的嗎?

沈秦羽卻是不以為然:“方丈大師,聖人教育我們食色性也,你們這些個清修的和尚,禁欲苦修,那是不符合自然的。”

雲妙娴早在沈秦羽說話間,便将眼神投了過來,眼底含着笑意。只見着沈秦羽搖着折扇很是風騷的往笙歌身邊走去。

“果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幸虧我聽了佛祖的提示。小生姓沈,小姐可喚我秦羽,不知小姐如何稱呼?”

笙歌微微閃避開來,自從那次在楊海的房裏跳窗過後,她便開始注意鍛煉身子,如今眼看着沈秦羽朝着她走來,她很是機靈的閃避了過去。

“哎?小姐怎的還害羞了?”

笙歌面上沒什麽表情,可一同來的弄影一張俏臉已經氣成了豬肝色!在平昭國,正經人家的姑娘若是出門,定是不能被稱呼為小姐的。小姐是對舞館青樓裏的女子們的稱呼,這在平昭國算是約定俗成的事兒。

如今這男子面對着笙歌,倒是一口一個小姐的喚着,若不是顧忌着這兒是佛門聖地,弄影怕是都要撲過去抽那人倆耳刮子了。

眼見着笙歌不說話,也避過了他去,沈秦羽心裏倒是一點兒也不介意的又要再接再厲,欺身上前,眼瞅着這登徒子就要占了笙歌的便宜,弄影心裏一橫便當了過來,惡狠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