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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的沖着沈秦羽罵道:“公子,您請自重!”
沈秦羽一笑,折扇又是“啪”的一聲,很騷包的展開來了,笙歌瞄了一眼,卻見折扇上寫了“多情公子,處處留香”八個大字,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正在這時,雲妙娴的聲音卻是很适時的響了起來:“表哥,六妹妹?你們……”
後面的話雖為說出口,但意思已經十分明确了,瞧着笙歌那笑的開心的模樣,可不就是兩人有什麽?
沈秦羽完全沒有聽到自家嫡親表妹的呼喚,笙歌的一笑便讓他腦袋暈暈乎乎起來了。果真是風華絕代的美人兒!
可她這一叫,原本傻愣着不知做何反應的衆人都覺得自己曉得了剛剛的事件,原來這新來的六姑娘跟表少爺還有一腿呢。
沈秦羽不答話,雲妙娴也演不下去,不過目的已經達到,她偷偷瞄了一眼老太太,那眼神像是要吃了笙歌似的,她暗笑一聲,目的已經達到。
沈氏也不好再繼續裝傻了,上前親熱的拍着沈秦羽的手,一個勁兒的道:“你這孩子,怎麽到了平城也不給姑母送個信兒。正好,我們都要給淩哥兒祈福,期望他能順利通過考試,成為貢士呢,依姑母說,你這性子也要沉靜沉靜了,剛好,等會兒要去竹林山澗聽禪,你也一起。咱們完事你就跟姑母一起回雲府,沒道理來了平城還讓你住客棧的。”
這麽一大段話,沈氏說起來就不帶喘的!沈秦羽便是連個插嘴的餘地都沒有。
方丈很惆悵,老衲什麽時候答應你們去竹林子裏給你們這群什麽也不懂的人彈琴說禪了?給你們說禪,那是對佛祖的不敬啊!
可是,平城是個小地方,雲家就是山大王,他一個小小的普濟寺得罪不起啊!他現在好想念師傅……
第二卷 平城風波 026 腦殘的找茬
沈秦羽桃花眼朝着笙歌一勾,笑道:“本不想擾了姑姑清靜的,如此可就打擾了。”
雲妙娴看在眼裏,自然是滿意的。她本意就是想讓自己這個風流多情卻又俊朗飄逸的表哥來勾引笙歌的,只要笙歌與他做出了哪怕一點點有私情的事兒,那她的婚事可算是黃了。
以父親的性子,好不容易巴結上了四皇子這條船,怎麽可能輕易放棄?雲家,是必定要出一個姑娘去四皇子府上的,她身為雲府嫡女,自然當仁不讓!
由方丈引着,衆人去了寺廟後山的竹林,背陰的地方有一小小的瀑布,垂直拍下,流進一處小山澗,繞着竹林悄然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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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搬來了琴,和着蟲鳴鳥叫山澗拍石的聲音,指尖靈動,緩和的樂聲緩緩流淌,笙歌與雲樂琴坐在靠後的位置,而沈秦羽就死賴在笙歌的旁邊。
琴聲叮鈴婉轉,可笙歌卻不甚喜歡,那種切合着佛家今世的磨難具是上世的業果,洗淨業果,下輩子便能轉世投個好人家,若繼續為惡,必将轉入阿鼻地獄。雖然有着勸人向善的積極意思,可這其中對待生活的态度卻是消極的。
琴聲畢,笙歌覺得這方丈于音律一道還是有所成就的,至少他已經将心之所想,念之所至都表達在了琴聲之中,只是,音律一道,遠不止如此。
老太太雙手合十的對方丈道:“阿彌陀佛。大師果然是高人,老婆子來聽一聽禪音,頓時就覺得心裏平靜了許多。”
大夫人沈氏卻是不屑的暗自撇嘴,那是你貪嗔癡過多,深怕自己下輩子的不到好報!
按照原定的程序,這會兒該是上素齋的時候,可雲妙娴的聲音卻是不大不小的響了起來:“大師果然好意境,小女子在家學琴年近十載,也只是技術娴熟罷了,這份心境卻是怎麽也彈不出來的。”
方丈自然要謙虛一番:“施主過譽了,老衲不過是癡長幾十年的光陰,心境也是需要人生感悟的。”
他嘴上如此說着,可心裏卻是恨不得這家人趕緊離開這兒了事,每次來都是興師動衆,弄的全寺的人都人仰馬翻的。
雲妙娴卻又是大方一笑:“方丈謙虛了。只是剛剛大師琴音剛止時,我觀六妹妹眉頭倒是緊鎖着,似是不喜您的琴音呢。可是六妹妹于琴之一道有什麽高見?”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雲家大姑娘是在找六姑娘的麻煩了。方丈對這麽一家人更是看不上眼了,一家人這麽鬥來鬥去的有意思?
沈秦羽更是看不上表妹的這副作态,一家人在家怎麽鬥鬥沒關系,只要未傷及根本沈家老爺子基本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過去了,可若是在外,就必須團結一致對外!想想,這或許便是雲家怎麽也上不了臺面的原因吧?
雲樂琴只坐在一邊冷笑不已,大姐姐這是安生日子過得多了,府裏沒人敢跟她鬧了吧?真不明白大姐這是想做什麽?難不成在外人面前讓六妹妹丢人,她面上能好過了去?
其實,若是平時,雲妙娴還是很有嫡女長姐的風範的,只是這會兒她已經顧不得那麽許多了。一來她嫉妒笙歌的運氣,四皇子将那塊玉配給了她,還傳信給父親說是要娶雲笙歌為他的側妃,四皇子可是很有可能登上那個位置的,再不濟一個親王還有有數的,那樣一個人物,憑什麽看上了雲笙歌?同時,笙歌自小長在莊子上,跟奴才們生活在一起,在雲妙娴看來,這位六妹妹必然也養成了一幅鄉下人的長舌貪心愛占小便宜的性子,卻不想見面之下自己卻是被那滿身風華氣度驚豔到了,那容貌更是不知道比她美了多少去了。當下便嫉妒的失了理智,加上她也想搶了笙歌的因緣,腦子想的無一不是要讓笙歌丢臉的事兒,當下有這麽一個機會,她會放過才有鬼。
笙歌不欲在這種地方跟她争吵,便淡笑道:“只是大師琴中含着深意,小女子确有不明白之處,故而蹙眉,大師不要介意。”
她上輩子在21世紀也是長在大家族中的,自然也有着維護家族聲譽的潛意識動作,只是她如此退讓,雲妙娴卻是半點兒不領情,當即不客氣的反問回去:“啊,我還不知道原來六妹妹于琴之一道也有研究,連大師琴中深意都能聽的明白,不如六妹妹跟我們說說這琴中意還有那些不明白的?”
笙歌眉眼盡是不耐之色,心裏更是忍不住腹诽,尼瑪說了不明白還讓說!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
對于雲笙歌這種嚣張的,步步不讓的态度,方丈也有些反感了。
笙歌忍者不耐,微笑着給人一種好脾氣的感覺:“既然不明白自然是要自己想明白的,大師琴中意自然也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了。”
“六妹妹這話說的可真是夠忽悠人的,別是打腫了臉充胖子,根本就什麽也沒聽明白吧?”她就不信,一個住在莊子上的土妞也能學琴領會其中的意思,她反正是打定了主意要讓雲笙歌丢臉的。
“娴兒,胡說什麽呢。”一直在看笑話準備随時幫雲妙娴一把的沈氏忽而開口呵斥道。
她可是京城沈家出來的,即使被雲家小門小戶的磨沒了當初的風華,可骨子有些東西卻還是在的。她微微看了衆人的表情,便知道自己女兒這是犯了大錯了,在外如此抓着自己的庶妹不放,怎麽說這名聲都不會好聽了去。
第二卷 平城風波 027 被毒蜂咬了
雲妙娴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如今的胡攪蠻纏,無理取鬧,看着抿唇不說話的笙歌倒是有了一時間的得意:“六妹妹,佛門聖地,我等還是矜持一些的好,不懂裝懂反而會丢了我們雲府的人。”
忍一次是看在大家都姓雲的份上,可兩次三次的挑釁,便是泥人也會被弄的火大,笙歌起身慢慢踱步,說話間聲音透着沉冷:“大姐,你是雲府嫡女,不要像個潑婦一樣胡攪蠻纏行不行?我是不是打腫了臉來充胖子,有沒有不懂裝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個雲府嫡女在外拆自家人的臺!”
說完,也不顧雲妙娴漲紅的臉色,自顧笑着對方丈道:“小女子皺眉,不為大師琴技,而為琴意。”
方丈顯然是沒有想到,這位被自己姐姐擠兌的小姑娘還真的能說出些什麽,當即道了聲:“阿彌陀佛,施主還請道來。”
雲妙娴卻是含笑看着笙歌,這次可不是她拆的臺,自己把自己陷進去怪得了誰?她那眼神,擺明了看好戲的。
雲可兒當即不屑的“嗤”了一聲,但雲樂琴卻是知道,這個六妹妹許是真的不簡單。
笙歌大方的一笑,然後便在方丈的琴旁席地而坐:“我喜歡随心随性的生活,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佛祖曾經割肉喂鷹,佛說被人打了又臉還要将左臉伸過去再給人打。我想能做到這些的只有佛,我們都不是佛。大師您是求佛修佛之人,貪嗔癡妄一念生,念念生,大師琴中之意到顯得有些刻意了。”
“再說這求佛之人,求的是什麽?不過也是心中欲念而已,窮人希望日子過得好一點兒,富人希望得到權力,有錢有權的希望活得久一點……佛說普渡衆生,佛将一切罪惡業果算在了前世今生,佛說今世作惡來世償還,雖是勸人向善,卻也不可否認它的消極意義。來世虛無缥缈,該做的惡,沒少做,今世受苦之人皆以為是嘗上輩子苦果,也都消極待世而不積極進取,還有一些人做了一輩子惡,卻到臨了一心向佛以為能夠得到救贖,豈不知這樣一來,佛也給了人為惡的借口、懶惰的的理由,所以我說它是消極的。”
“住口,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裏大放厥詞!”老太太怎麽聽都覺得這話不對味兒,連大放厥詞這樣的成語都用了出來。
大夫人深深的看了笙歌一眼,随即向大師賠禮道:“大師,小女不懂事,您不要生氣。”
“不不不,施主是個有慧根的,不過慧根不在佛,許是道,許也不是。”方丈和藹的笑着。
笙歌也笑道:“聖人雲,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我只想随心而為,不悔不疚。”
“施主當如何做?”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她說話間,眼神卻是看着沈氏以及雲妙娴的,似笑非笑的眼神,卻讓沈氏莫名的吓了一跳。
沈秦羽當即跳了起來:“唉呀,六表妹當真是說到我心坎裏去了,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就喜歡這樣直來直往的姑娘,有些人明明心裏氣的要死,卻還要假笑着說原諒不計較,看着就虛僞!”
“大師,聽聞法華寺的方丈大師是您的師傅。”
“你認識家師?”
“每年的三月和十月,我都會去法華寺,遇見過幾次。所謂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大師何不學學那苦行僧?法相衆生,芸芸于世,閉門念經,怎麽可能接近心裏的佛?”
“心裏的佛?”方丈有些不解?
“是啊,其實每個信佛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佛不是嗎?”
這時,一個小沙彌過來禀告說:“方丈師傅,祈福院已經收拾好了,素齋是要擺在哪兒?”
“就擺在這兒吧。”
是摘菜時,老太太和沈氏以及雲妙娴、雲可兒等人的神色可都不算好,冷着臉吃着飯。笙歌卻是自吃自的。
“啊~~”
一聲慘叫叫大家都放下了手裏的筷子,紛紛朝着慘叫聲源望去,卻看到沈秦羽臉上起了一個紅疙瘩,并且還有越來越腫的趨勢。
沈氏放下碗筷就過去了:“羽哥兒,這是怎麽了?”
她的語氣很急切,這沈秦羽可是大嫂的命根子,若是在這兒出了事,鐵定是要跟她翻臉的!
沈秦羽只感覺臉頰火辣辣的疼,沒一會兒就覺得腦子竟然也有些暈了。
“蜂,是馬蜂蜇了我一下。”
笙歌也跟着放下了碗筷,走了過去,看了一眼然後道:“不是馬蜂,是毒蜂,你現在是不是覺得頭已經有些暈乎乎的了。”
“嗯。”沈秦羽的聲音聽起來一點兒精神也沒有。
弄影伺候在笙歌一旁,沈氏一聽是毒蜂立刻慌張的問道:“毒蜂?什麽毒?嚴不嚴重?要不要緊?”
“母親,還是趕緊請大夫要緊。”雲妙娴提議道。
笙歌從懷裏拿出了一顆解毒丹,遞過去道:“将這個吃了吧,不然可能等不到大夫過來。”
雲妙娴一把将笙歌推開:“滾一邊去,你是什麽東西?藥也是能亂吃的?”
“大姐姐許是關心則亂了,剛剛六妹妹只一眼就看出蟄了表哥的是毒蜂,想來應是會治的啊。”雲樂琴嘴上如是說道,可心裏卻是震驚的想着六妹妹竟然連醫術也懂?今日發生的事情,在她的心裏翻起了滔天巨浪。
第二卷 平城風波 028 李大夫的生意
笙歌将藥收了起來,也不說話,只坐在一旁,她可沒那麽好心,上趕着去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人家不樂意,她也不會往上湊,這藥放在藥店裏,起碼得賣上二兩銀子一粒!
方丈趕緊過來給沈秦羽把脈,眉頭卻是皺的死緊,“趕緊早大夫,這是這一帶有名的毒蜂,馬虎不得。再有耽擱,毒入腦髓,老衲擔心這位施主性命不保。”
沈氏臉色頓時煞白。
“大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侄兒。”
“阿彌陀佛,老衲自當盡力。”說着,他看向了笙歌問道:“女施主剛剛拿出的藥丸能否借老衲看看?”
笙歌笑着點頭,将藥丸遞到了弄影手裏。弄影将藥丸放在方丈手中,方丈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藥香撲進鼻孔,“這是?”
“我無事時配置的解毒丸。”
“原來女施主還是杏林高手。”
說完,方丈便将藥丸塞進了沈秦羽的嘴裏,小沙彌在山澗取了水來。
藥丸喂下去,過了片刻沈秦羽的臉色便好了很多,可就是醒不過來,沈氏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着笙歌:“你究竟給他吃了什麽?為什麽他到現在還醒不過來?”
笙歌無所謂的聳聳肩:“母親,東西是大師喂下去的,不是女兒。”
“還不是你那害人的東西!”
“不會醫術你顯擺什麽?不知道半吊子手藝才是最害人的嗎?”雲可兒臉色看上去十分生氣,扯着笙歌的胳膊便罵道。
“放手!”
“你,你這個毒婦!清河傳的事兒果然不是謠言,你就是個惡毒的妖怪!表哥都被你害成了這個樣子了!”她一雙眼睛急得通紅,看向沈秦羽的眼神充滿了擔憂和熾熱。
笙歌皺眉奇怪的看着,半晌微笑起來,原來這位二姐姐是看上沈秦羽了呢。
等到老大夫被請上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時辰之後了,沈秦羽被擡着進了廂房,老大夫被下人催促的一路趕過來氣喘不止,聽說是被毒蜂咬了,稍微把了脈便将帶來的藥丸給他喂了下去。
“唉,咱們這一帶這種毒蜂出沒很多,按照這位公子的樣子,像是被蟄了已經許久了,一般人這會兒早就救不回來了,這位公子倒是個奇跡。”
方丈笑道:“是這位施主的藥丸保住了這位公子一命。”
“哦?”
笙歌朝着老大夫點頭微笑。
“能給我看看嗎?”
“老大夫可是仁和堂的李大夫?”
“正是。”老大夫點點頭。
笙歌笑着福了福:“往後我會去仁和堂的。”
李大夫可不是蠢人,自然聽出了笙歌話裏的意思,當即道:“那老夫就等着了。”
這麽一番折騰,等回到雲府時,已經是酉時正了,也沒去正屋那裏用晚膳,笙歌回了蓮香院,想容便将飯菜熱了熱,笙歌随意吃了一些便躺下了。
沈秦羽一連在雲府躺了十多天,身子才算是爽利起來。
而在清河,四皇子紹離得了笙歌的無痕膏,并沒有自己用了,而是派人快馬加鞭連同解毒丹一起送給了皇上,河道視察結束,四皇子一行便要離開崔府。
崔燕語雙眼通紅的看着紹離:“離哥哥,你這一走,什麽時候才能再來?小語還能再見着你嗎?”
原本紹離覺得這崔燕語到底是清河崔氏的嫡女,日後收了作為側妃也沒什麽,得到崔氏一族的支持,他的勢力也會壯大許多。可連日來這崔燕語做的事真的讓他很是厭惡,整個清河都在傳着雲笙歌的閑話,他怎麽可能不知道是崔燕語讓人散播的?
說張婆子是她的奶娘,見奶娘年邁,便容不下而将他們一家子人都發賣了出去,說她是蛇精轉世,食人精魄惡毒無比!
崔家在朝中的勢力雖然不顯,但他們家卻是掌握着與朝廷兵部的生意,掌握了崔家便是拿捏住了兵部,如今朝中傳來消息,說是父皇有意将西北十萬軍隊交給二哥帶領,他感覺到危機重重,崔家,目前還是需要較好。
因而聽了崔燕語的話,他沉聲道:“還會再見的,也許是在京城。”
說完,他沒看崔燕語,而是看向了崔家的老爺子,眼神交彙時,兩人達成了某種共識。
崔燕語卻是因為紹離的這句話而紅了臉。
墨言緊緊的護在紹離身後,佟慶則是垂着腦袋跟在自家主子越墨華的身後,四人飛馬策奔朝着平城而去。
第二卷 平城風波 029 又是家宴,有完沒完
自從沈秦羽好利索之後,便總是有事沒事的就找笙歌,也不是找麻煩,很多時候反而是幫着笙歌的。
“你表哥已經被那小狐貍精迷住了,看現在的情形,倒像是護着她的,我們不能再等了。”大夫人沈氏眼瞅着近些日子的情形,不無擔憂的說道。
雲妙娴自然是舉雙手贊成的。
兩人合計了一下,最終定下了計策。
“六妹妹,明日表哥便要離開了,母親說在家裏辦了個家宴說是為表哥送行。對了,這一季的新衣已經制好了,六妹妹可不要忘了試穿呀。”
雲可兒聲音甜美,完全看不出跟笙歌之間的嫌隙,說話的語氣倒像是兩人是相處融洽的好姐妹一般。
“知道了,還有事?”
“沒事了,六妹妹自己收拾着吧。晚上別忘了去前廳。”
雲可兒走後,笙歌的眉頭便已經皺起,弄影在一旁問道:“姑娘,怎麽又是家宴啊?”
“對啊,又是家宴呢!”
剛剛雲可兒雖然笑得甜美,可眼神卻是不安好心的,真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麽妖蛾子了!
笙歌想了想,還是吩咐春杏兒道:“你去五姐姐那裏打聽打聽,是不是真的有家宴,又是什麽時辰開始。”
春杏兒點頭出去了。
笙歌閑着無事,就在屋子裏看了會兒書。
這時,想容端着一碟子點心過來,放在一邊道:“若是晚上有家宴,姑娘您必是吃不了多少的,這會兒先吃點點心墊墊肚子吧。”
笙歌拿起一塊糕點,小小的咬了一口,然後贊美道:“咱們的想容的廚藝是越來越好,真不知誰有這福氣能娶了你去。”
“姑娘,您可別打趣我。”
說着還跺了跺腳,之後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說道:“對了姑娘,我剛剛看到沈表少爺似乎是往咱們這裏過來,不過路上碰着了大姑娘身邊的丫鬟。”
笙歌未曾在意,只微微點頭道:“我知道了。大姐是想讓沈秦羽來跟我暧昧,她難道僅僅是想讓我給沈秦羽做妾?”
“姑娘,不管大姑娘的目的是什麽,她這個做法便是太惡毒了!哪有做姐姐的算計着要讓妹妹給人家做妾去?”
笙歌有一種感覺,或許事情很快就明了了。想了想,她釋然的笑了笑,只是叫春杏兒去雲樂琴那裏打探消息,卻不想人都已經去了這麽長時間,卻還是沒有過來。
“姑娘,春杏兒不會出什麽事吧?”弄影讷讷的問道。
想容白了她一眼,嗔道:“胡說什麽?在府裏能出什麽事?”
話音剛落,門口便來了一個丫鬟,是五姑娘身邊的貼身丫鬟。
“六姑娘,我們姑娘讓我趕緊過來告訴您,春杏兒姐姐去了我們院裏出門之後便被大姑娘身邊的人領走了,看大姑娘那邊的人來勢洶洶的,我擔心春杏兒姐姐許是吃了些苦頭了。”
“你看着人是往哪個方向走的?”
“後院花園處的一所圓子裏。”
笙歌放下手裏的書,道:“替我謝謝你家姑娘,就說這份情我承了。”
說完,便帶着弄影往圓子那邊去了。想容自然是要留下來看着自己的院子的。春杏兒出事了,她不能坐視不理,春杏兒和春雪一同來到她身邊,春雪背叛了,春杏兒若是再落不了好,往後這個府裏她會過的很艱難。
所以,即使知道過去了就是個陰謀,她也還是要去。
越靠近園子,越是安靜,幾乎沒有一點兒人聲,這怎麽可能?像雲府這樣得了富貴便不懂低調為何物的人家還不可勁兒的炫耀?整個雲府,你走到哪兒都能看到丫頭出沒,怎麽可能會沒人?
唯一的解釋,就是人全都被調開了。
第二卷 平城風波 030 将計就計
一股不安湧上心頭,她忽然鼻尖傳來一陣刺鼻的香味,笙歌眸色漸冷,唇邊泛着冷笑:“弄影,我的金針可帶着了?”
“帶着了姑娘。”
笙歌點點頭,踏進了那個園子。
走入其中,那股香味更侬,“待會兒跟着我,不要亂跑,知道嗎?”
弄影慎重的點頭。
兩人在園子了走了許久,忽然弄影叫道:“姑娘你看那裏?”
“嗯?”
笙歌轉頭看過去,恰看到了衣裳的一角,我們過去。
慢慢的走近,笙歌看到的竟是今晚家宴的主角,沈秦羽。此刻他的臉色潮紅,眼神迷蒙,腦子似乎還有些暈乎乎的壓根兒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墨香院,雲妙娴正與沈氏一處,兩人正說着笑,就有丫鬟過來回禀:“六姑娘已經進去了。”
“真的?”雲妙娴聲音透着些許激動。
“奴婢親眼所見,錯不了。”
“好,你下去吧。”
待丫鬟下去後,雲妙娴看着沈氏,略帶不安的問道:“母親,不會有什麽事吧?我擔心,表哥若是清醒了,會怪我。”
沈氏冷笑:“你表哥已經被那個狐貍精迷住了,咱們這是在幫他,又怎麽會怪我們?”
“走吧,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好戲正要開唱了。”
“表哥,表哥你醒醒,表哥?”沈秦羽躺在地上,雙眼緊閉,看樣子是陷入昏迷了,而笙歌在一旁很是急切,拽着他的一角顯得十分的擔憂。
沈氏和雲妙娴過來,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情景。
雲妙娴瞪大了眼睛,怎麽會這樣?不是應該是雲笙歌這個賤人跟表哥二人衣裳不整的躺在一起或是摟抱在一起的嗎?
為什麽此刻是這幅樣子?表哥昏迷着,雲笙歌看樣子還很清醒!
沈氏倒是顯得十分鎮定:“笙歌?你怎麽會在這裏?羽哥兒又怎麽會這麽躺着?你們兩個孤男寡女的在這裏想要幹什麽?你在莊子上長到如今,沒教過你什麽規矩是我的過失,可你怎麽連最基本的禮儀廉恥也不顧了?你不為自己的名聲想想,也要為自家姐妹着想一二,真是家門不幸!”
果真沒有冤枉了她們,真的是想要制造自己跟沈秦羽的暧昧情誼呢!
真的是,煞費苦心了!
指尖夾着金針,在沈秦羽的脖頸處輕輕一紮,接着笙歌才起身對沈氏行禮道:“母親,女兒知錯了。只是,女兒也不知表哥怎會在這裏的。明明是大姐姐叫我來的呀。”
雲妙娴和沈氏正想要反駁,地上的沈秦羽已經在悠悠轉醒了。他輕輕的呻吟一聲,忽而起身,擡頭看向了沈氏和雲妙娴,眼神很是複雜。
“表哥,你沒事了吧?”雲妙娴上前表示了她的關心。
沈秦羽看着沈氏和雲妙娴都是,雲笙歌又在一旁一幅受氣的模樣,沈秦羽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對于這個姑姑和表妹,他如今已經是失望透頂了。
對他來說,主動答應幫忙是一回事,可被人利用算計卻又要另當別論!更何況,這個算計他利用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親姑姑和親表妹!
雲妙娴過來表示關心,他則滿心都是被親人算計利用的憤怒,也因此沒有控制好情緒,手上一個用力,将雲妙娴推的一個趔趄,又正好笙歌将沈秦羽弄暈過去之後就将他擡到了池塘邊上,雲妙娴這麽一推,恰好落到了池子裏。
“撲通”一聲,站在不遠處的笙歌,就只是滿眼興味的看戲一般的看着這一場鬧劇。
“救命啊,救命!我不會浮水啊,救命!救命……”
看着雲妙娴舉着雙手在池子裏撲騰,笙歌眼底盡是冷漠。
沈秦羽心有不忍,到底是自己的親表妹,沒有猶豫的“撲通”一聲,跳了下去。
此時,這個園子裏已經圍來了許多人,一些是沈氏安排這個時候過來的,本以為沈秦羽會和笙歌發生什麽茍且,都是被她叫過來做認證,叫笙歌無法抵賴的。還有一些,則是被雲妙娴的呼救聲給吸引過來的。
笙歌嘴角一直挂着冷笑,她說過,她做人想來是以直報怨,以德報德!這母女兩個,敢用這樣的方式敗壞她的名聲,她不介意将計就計的。
聞到了那陣刺鼻的香味時,她就知道這是什麽香了。那是一種傳自西域的迷香,可以致人迷幻,并且具有一定的催情作用。
她進了園子,在看到裏面除了沈秦羽再無其它人時就已經知道,這定然又是沈氏和雲妙娴的計策,她用金針刺穴将沈秦羽弄暈了,再将人搬到了池子邊上。接着利用金針刺中了他右胳膊上的穴位,使其單一性的受到刺激便會産生過激反應。
雲妙娴喜歡惺惺作态,她知道這一場算計,沈秦羽也被算計在內,若是沈秦羽醒來,雲妙娴定然是要表示一二的,果然她沒讓她失望。
沈秦羽産生過激反應,将雲妙娴給推進了池子裏,接着沈秦羽又跳進了池子裏。這個時候大家穿的衣裳不厚,經水一泡,該顯的地方都顯了。
既然這麽想撮合自己跟沈秦羽,自己若是不回報一二,怎麽對得起你費了這許多腦細胞想出來的計策?
第二卷 平城風波 031 貴人臨門
沒過多久,雲妙娴便被沈秦羽從池子裏撈了出來,衣服濕淋淋的貼着身體,曲線畢露,水珠兒還在滴着看着就有一種蠱惑的引誘。
沈秦羽看着園子裏圍着這麽多人,當下便将自己的外衫脫下蓋在了雲妙娴的身上,一路抱着她去了雲妙娴的小院裏。
“走吧,咱們去找春杏兒去。”
弄影看着雲笙歌,在看了看天色,回道:“姑娘,不是等會兒會有晚宴的嗎?”
“晚宴我想大概是開不了啦,沒看到主角都不在嗎?”說完,就領着弄影出了門。
沈氏此刻所有的心思都在雲妙娴身上,哪裏還能顧得上她?
大夫很快過來了,說是落水受了驚吓這才暈過去的,開了兩幅壓驚的藥就走了。大夫走了沒多久,雲妙娴便醒了過來。
眼睛一睜,看見沈氏和沈秦羽都陪在她的身邊,雲妙娴想起自己的遭遇,當下沒忍住眼淚刷刷的往下流。
沈秦羽一直沉默着,最後像是做了極大的決定一般說道:“表妹,今日的事情我想你應該清楚的很,怨不得任何人。你若想我負責,我會納你為貴妾,若不想我負責,我會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我也不會往外傳,但你家裏的奴才卻是要管教好的。”
“貴妾?”
雲妙娴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這個俊逸的表哥,“你怎麽能這麽對我?納我為妾?”
原本,在她被救上來的那一刻,她還想着就算是嫁不了四皇子成為側妃,嫁給表哥當個正妻也是好的,畢竟表哥家裏的地位也是自己家裏不能比的。可,表哥怎麽能這樣?竟然是一點娶她的意思都沒有!
不為妾?那就是還想成為正妻?這樣的人成為自己的正妻,他可不放心,到時候後院哪裏能夠安寧?
“羽哥兒,姑姑當真是白疼你了。”沈氏抹着眼淚說道。
沈秦羽冷笑,“姑姑,我家什麽樣的情況您不是最清楚的嗎?照表妹的性子、修養、家世,貴妾也是看在您的面子上給的幾分擡舉了。”
這話說的可就狠了,雲妙娴臉色當即漲的爆紅!她們家雖然只是個三流小世家,可在平城這樣的地方,誰不是巴結着他們家的?還從未有人說過她性子、修養、家世不好的!而這第一個這麽說她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親表哥!
“我不知道你們為何一定要算計六表妹,要将六表妹推給我,不過作為親戚,我還是要說一句,收起你們你們那可笑醜惡的嫉妒吧,真的很醜。對了,我的提議你們好好想一想,沈家畢竟也是你們高攀不起的呢。”他沈秦羽從來就不是什麽好人,敢這樣算計他,他怎麽可能讓人好過?
雲妙娴死死的瞪着沈秦羽的背影,臉上的表情猙獰的可怕!
半晌,她痛苦出聲:“娘,為什麽表哥要這麽對我?為什麽!表哥一定是被那個小狐貍精給迷住了,一定是的!娘,我要修理她,我不想讓她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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