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黑暗中的危機

第6章 黑暗中的危機

“現在，我們只有一個選擇了，我們一定要穿過黑暗的摩瑞亞礦坑。”黑暗寂靜的礦坑中，甘道夫點亮了他的手杖為大家照明，在昏暗的光亮下，每個人的臉色都很凝重。

“在這個黑暗的地底世界，大家要提高警覺，有比半獸人更可怕的怪物，所以一定要安靜，我們得走四天才能出去。”甘道夫低沉的聲音在礦坑中回蕩，在他心中，對将要發生的事已經有了預感——矮人太貪婪，挖得太深，驚醒了邪惡而強大的炎魔！

“皮聘，小心點。”

“我沒事，梅裏。”

兩個小哈比人小聲地互相鼓勵。

行走在沉浸在黑暗中錯綜複雜的礦坑，只有一根散發着微弱光亮的手杖，實在很容易迷路，沒多久，甘道夫停住了腳步，自語道：“我沒來過這個地方……”

衆人找了個略微平整的地方稍作休息，弗羅多緊挨着甘道夫——老巫師總是讓他感到心安，尤其是當他發現一個青蛙一樣奇怪的人形怪物時，更是如此。

“那是咕嚕。”老巫師低聲講述了咕嚕的故事。

“真可惜比爾博沒有殺死他！”弗羅多心神不寧下有些暴躁。

“千萬不要輕易斷定別人的生死，”老巫師嚴肅的說，“就連智者也無法決定命運，我有預感，咕嚕将和這趟征程有密切的關系，好的或是壞的。”

“可我真希望魔戒沒有在我手中，”弗羅多憂傷地說，“真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每個人遇到難關都會這麽想，”睿智的甘道夫說道，“但是我們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我們要決定的，是在一段時間內怎麽做。弗羅多，世上除了邪惡之外，還有別的力量，如果比爾博注定要找到魔戒，那麽你也注定要得到它，能這麽想就好了。”

命運的齒輪在緩緩轉動，這番話對弗羅多的影響至深至遠。

阿拉貢整理了一下行裝，心中的隐憂逐漸擴大，他看了看大家，金靂還沉浸在悲痛中沒有緩過來，自己躲藏在角落裏悶不做聲，山姆時刻追随着弗羅多，梅裏和皮聘互相依靠着對方，精靈站在他和博羅米爾身後，似乎——

他發現精靈似乎有點緊張，因為身在地底嗎？也是，精靈都很讨厭洞穴之類的地方，于是他轉過身對他說：“萊戈拉斯，我們很快就會出去的，到時又可以見到陽光和樹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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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戈拉斯笑了笑沒有作聲，但阿拉貢卻察覺出他笑得有點勉強，緊緊地抱着弓似乎想要從武器中汲取力量，時而又極快地瞥一眼黑暗深處，神情居然有一絲絲的——惶恐！對，沒錯，是惶恐，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在阿拉貢的非凡觀察力下，還是察覺到了。

阿拉貢很擔憂，他可以理解精靈讨厭洞穴，但為什麽會惶恐？面對龐大而恐怖的章魚怪時，精靈明明展現出了一位優秀的戰士所具備的心理素質：冷靜、自信，以及其他，難道黑暗的礦坑中隐藏着什麽強大的邪惡力量？甘道夫說“有比半獸人更可怕的怪物”，未知的旅途似乎更加的艱難了。

博羅米爾顯然沒有阿拉貢那麽細心，他對精靈越來越滿意了，一個優秀的弓箭手在戰鬥中可以發揮很大的作用，尤其是與近戰戰士組隊時，真是絕妙的組合，但願他的近戰能力不會太糟糕，不然萬一照顧不到讓敵人近身，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喂，萊戈拉斯，”博羅米爾說，“你的箭法真是不錯啊。”

“謝謝。”萊戈拉斯輕聲道謝。

“還有你的弓，不但很大還很精美，看起來像挂在牆上的裝飾品，沒想到力量很強啊。”博羅米爾又說。

“裝飾品？”精靈微微嘟了下嘴，不滿地說，“我的弓是殺敵利器！”說完還瞄了眼阿拉貢，準确說是阿拉貢身後背着的弓。

阿拉貢精通各種武器與格鬥技能，比各個領域裏最優秀的人還要精于此道，但也只限于人類，和精靈尤其是萊戈拉斯比起來，射箭方面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還差很大一截。他身後就背着一把弓，這把弓比起萊戈拉斯的弓小了幾號，也粗糙得多，可他不明白萊戈拉斯為什麽要把目光瞄準自己的弓？

博羅米爾瞧了瞧阿拉貢的弓，又看了看萊戈拉斯的弓，哈哈大笑兩聲又趕緊捂住嘴巴悶笑，笑了一會兒才說：“說的是，阿拉貢的弓恐怕連挂在牆上當裝飾品的資格都沒有，哈哈——”

阿拉貢很無奈，他的弓确實很粗糙，可是很好用啊，雖然比起萊戈拉斯的弓無論是威力還是造型都差了好大一截，但也不至于無緣無故的被拿出來做對比害得他被嘲笑吧？他又沒惹到精靈。

不過精靈笑了，不再驚恐，阿拉貢也就無所謂了，心裏還是很感謝博羅米爾的亂打岔。

“啊，這個方向！”甘道夫歡愉地叫了一聲。

“你想起來了？”梅裏高興地問。

“不，”甘道夫回答，“但這邊的空氣沒那麽糟糕，要是迷路了，跟着鼻子走就好。”

果然，不久甘道夫就看到了熟悉的建築——雄偉的矮人故鄉摩瑞亞。那真是了不起的建築，一排排的石柱巨大得仿佛能夠擎天，莊嚴又不失華美的雕刻，透出一種古老悠遠的歷史凝重感，

“這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哈比人自語道。

的确，衆人行走在其中，都不由自主地從心底生出一種自身渺小的感覺。但是沒走多久，還是看到了令人失望的場景——滿地的矮人和半獸人的屍骨。

“不！”金靂瘋了似的奔向一扇半開的門，不可置信地看着房間內的那座石棺，上面刻着“巴林長眠于此，方丁之子，摩瑞亞之王。”，他終于忍不住失聲痛哭。

“果然和我擔心的一樣。”甘道夫嘆息一聲，翻了翻矮人屍骨上的記錄，可皮聘這個不安分的小哈比人，他居然弄掉了井邊的一具屍骨，屍骨滾落井壁，發出悠遠空洞的回聲……

咕咚——咕咚——咕咚——，衆人的心髒都在跟着這個節奏跳動。

終于恢複平靜，可沒等松口氣，一陣奇怪的鼓聲從遠處傳來，并夾雜着隐約的斯嚎。

“是半獸人！”萊戈拉斯立刻做出判斷。

“跟着甘道夫，躲起來！快！”阿拉貢把幾個哈比人推到甘道夫身後，博羅米爾沖到門前一望，冷不防射來兩支箭釘在門上，他一仰頭躲了過去，又飛快地張望了一眼，連忙和阿拉貢一起把門推上。

“有一只食人妖！”博羅米爾說。

萊戈拉斯默契地扔過去幾把長矛，兩個人類接過來插住大門後，三人退到離門幾米遠處，居中的萊戈拉斯弓箭瞄準，左邊的阿拉貢也拉開了弓，右邊的博羅米爾持劍和盾，嚴陣以待。

金靂憤怒地跳上石棺，吼道：“讓他們來吧！摩瑞亞還有一個矮人沒死呢！”

哈比人被金靂沸騰的戰意感染，也抽出了武器，與甘道夫站在一起。

半獸人終于抵達門外，開始猛烈的撞擊厚實的木頭門，乒乒乓乓的破門聲不絕于耳，沒一會兒，門便被劈出一個狹小的縫隙。

阿拉貢瞄準縫隙正要射箭，“嗖”地一聲，一支箭矢已經先他一步，精準地穿過縫隙，刺入門後的半獸人，傳出一聲臨死前的嘶鳴。能比他速度快的，除了萊戈拉斯還有誰？

阿拉貢瞄了眼精靈，不錯，速度和反應都夠快，精确度也驚人，但願一會兒的近身戰不至于太令人失望，這麽想着，阿拉貢的箭也已經離弦命中目标，而精靈的第二發箭也與他同時射出，第三支箭也眨眼間搭在弓弦上。

“也許我該考慮放棄用弓箭，專注于劍術了。”阿拉貢如是想，自己剛剛射出第一支箭，萊戈拉斯已經準備射出第三支了。

沒多久，大門終于禁不住半獸人的猛烈撞擊而倒塌，立刻蜂擁而至，一場你死我活的殊死搏鬥就此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