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洛汗平原

第1章 洛汗平原

“快點，金靂！”萊戈拉斯輕快地奔跑着，修長而柔韌剛健的身體，輕盈得不可思議，又充滿了力量的美感，與飛揚的金發，和随風擺動的精靈鬥篷相呼應，真是賞心悅目至極。

于是金靂一不留神，身體像球兒似的從坡上滾了下來，他狼狽地爬起來，喘着粗氣不住地抱怨：“我們追了三天三夜，沒有吃飯，沒有休息，沒有敵人的蹤跡，只有光禿禿的亂石！”

“不要抱怨了，金靂，我們只剩下一天的路程就能追上他們。”萊戈拉斯說。

“長途跋涉我最不在行，矮人都是短跑健将，短距離內爆發力十足！”

“如果你實在跑不動了，我可以背着你。”萊戈拉斯認真地建議。

金靂一愣，随即跳起來怒道：“什麽！開什麽玩笑！”讓一個纖瘦的小精靈背着他？且不說他能不能背的動自己兩倍的重量，單就矮人的面子，他還要不要了？金靂覺得這句話嚴重地傷害了他的自尊心，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狂奔。

“我說錯什麽了嗎？”萊戈拉斯不明白，看向阿拉貢，想從他那裏得到答案。

阿拉貢剛剛撿起一枚洛絲蘿林的別針，梅裏他們肯定經過這裏不久，聽到萊戈拉斯問他，阿拉貢拍了拍他的肩，沉重地說：“不要在意，矮人的自尊心和個頭成反比。”他承認，為了安慰精靈，他把金靂豁出去了。

廣闊平原上，三個不知疲倦的身影在奔跑，其中前面的兩個高挑的身影交替領先，似乎在進行一場比賽，如果有人在遠處了望，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有一個身影是那麽輕盈敏捷。

阿拉貢自己也已經快到極限，他的體力遠超過同類，但這麽個跑法也讓他疲憊不堪，不過他咬牙堅持，因為太擔心梅裏和皮聘，生怕晚了一步被殺害，還有不想被精靈小瞧，那比讓他死還難受。

“洛汗國，骠騎之鄉。事情有蹊跷，它們這麽拼命趕路一定有原因。”阿拉貢俯視着眼前一望無際的廣闊平原，有着連綿起伏的丘陵。

萊戈拉斯已經跳到最高處的岩石上，用他的精靈之眼了望：“他們好像被主人鞭打一樣狂奔，轉往東北方，它們要把哈比人帶到艾辛格！”

“薩茹曼！”阿拉貢念道，“艾辛格、魔多，洛汗……”

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薩茹曼不但在大批制造強獸人，還在發動暴動的強盜，大肆掠奪每一個村莊，殺害每一個無辜的村民，他要鏟除每一個敵人，洛汗國就是第一個目标！

領頭的高大騎士居高臨下，審視着被幾圈人馬團團圍住，并用鋒利的長矛指着的阿拉貢、萊戈拉斯和金靂，當看到精靈時，微微一愣，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麽美麗的生物，盡管精靈看他的眼神不太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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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質問道：“一個精靈，一個凡人，還有一個矮人，為何闖進洛汗國？快說！”

金靂非常不爽，不客氣地說道：“你先報上名來，我才會說出我的名字。”

騎士跳下馬，走到金靂的面前，經過不公正的對待，他的脾氣并不算太好，因此沉聲威脅道：“要不是你長得那麽矮，我就一劍讓你人頭落地！”

可讓他想不到的是，精靈眨眼間抽出一支箭對準了自己的腦袋，同樣威脅道：“我會先讓你一箭斃命！”速度快得沒有人反應過來。

金靂略有些得意地瞟了騎士一眼，決定不再計較精靈傷害他的自尊心這件事。

騎士微微一驚，他連精靈的動作都沒看清，面對精靈淩厲的眼神與不悅的表情，他突然覺得很有意思，于是不但毫不退讓，還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他。

阿拉貢按下萊戈拉斯的手臂，示意他收起弓箭，然後擋在了他與騎士中間，說：“我是阿拉貢，阿拉松之子，”阿拉貢說，“這是金靂，葛羅茵之子，那是來自幽暗密林的萊戈拉斯。”

被打斷僵局，騎士心中松了口氣，揮手示意手下後退，又踱了兩步轉到能看見精靈的位置，緩和了語氣說：“萊戈拉斯？我想我們之間有點誤會，我是伊歐墨。”他并不想和精靈一直敵視下去。

“……”阿拉貢在精靈和伊歐墨之間掃了兩眼，出于某種目的，再次插進去，擋住伊歐墨的視線，說，“我們是骠騎王希優頓之友。”

“……”伊歐墨看了眼擋在眼前的阿拉貢，沉重說地，“希優頓已經分不出敵友，他連自家人都不認得，薩茹曼在他身上下毒，把這片土地據為己有，我們誓死效忠洛汗國，才會遭到放逐。白袍巫師詭計多端，到處神出鬼沒，他的爪牙也逃脫了我們的巡視。”

阿拉貢說：“我們不是他的爪牙，我們正在向西，橫穿平原追蹤一夥強獸人，它們抓走了我們的兩個朋友，是兩個半身人，身材就像小孩子。”

“……”伊歐墨想了想，才又說：“那夥強獸人昨晚被我們殲滅了，我們沒留活口，屍體被堆起來燒掉了。”他摘掉頭盔，露出一張英挺剛毅的面孔。

“……”阿拉貢愣住了，沒留活口？他心底升起一股難言喻的悲痛，那兩個活潑搗亂的小哈比人死了？

金靂狠狠地瞪着伊歐墨，剛要出聲，萊戈拉斯不可置信地質問道：“沒留活口？兩個哈比人和強獸人完全不同，你和你的手下難道判斷不出來嗎？”

伊歐墨繞過擋在身前的阿拉貢，面對生氣地瞪着自己的精靈，心中突然有種滿足感，他慢悠悠地說：“我和我的手下當然是經驗豐富的戰士，即使是在漆黑混亂的夜晚，也不至于錯殺無辜。”

萊戈拉斯問：“那你為什麽沒留活口？”

伊歐墨反問：“我為什麽要留活口？”

“……”萊戈拉斯扭過頭不再理他，他不喜歡與人類過多的交往，因此在面對狡猾的人類時，就顯得經驗不足。

阿拉貢倒是聽出了一些意思，心中稍微安定下來，但他覺得真是無法忍受這個騎士總盯着精靈看，于是走上前再一次擋在了伊歐墨的面前，說：“請你告訴我們，那兩個半身人到底怎麽樣了？”

伊歐墨擡擡眼皮，看了看再次擋在自己身前的阿拉貢，又側了側頭看到俊美的精靈似乎真的生氣了，才指着遠處的屍體堆，解釋道：“我們沒有留活口是因為殺得都是強獸人，當時戰況激烈，又是在晚上，雖然注意到那兩個半身人，但騰不出人手抓住他們，所以被他們趁亂逃進了法貢森林。”他指了指遠方那片廣袤的森林。

“法貢森林？”萊戈拉斯回過頭，他沒有去過那裏，但知道那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森林，早在第一紀元就已經存在了，心中一直非常向往。

“是啊，”伊歐墨再一次地繞過阿拉貢，對着精靈清澈明亮的雙眼，微笑着說，“所以我就說，我們之間有點誤會。”

“……”萊戈拉斯真的很想教訓一下這個敢于戲弄他的人類，他再缺乏與人類打交道的經驗，也明白過來這個叫伊歐墨的是故意說那些話引起他的誤會。

伊歐墨意識到不能太過分，并且他還有其他事要做，于是讓手下牽來兩匹馬：“希望這兩匹馬能給你們帶來好運，去找你們的朋友，後會有期。”又朝精靈笑了笑，便翻身上馬帶領手下離開了。

阿拉貢覺得心情很不好，他看了眼精靈，說：“我們先去屍體堆那裏看看吧。”

金靂看看阿拉貢，又瞧瞧萊戈拉斯，問：“兩匹馬，怎麽分？”

萊戈拉斯盯着金靂看了看，問：“你的馬術怎麽樣？”

金靂別別扭扭地說：“當然很不錯，我指的是那種矮腳馬……”

萊戈拉斯看了看金靂粗壯的短胳膊短腿，也不知道能不能夠到馬鞍，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說：“那麽我們共乘一騎，如何？”

“……，和精靈同乘一騎，對矮人來說簡直聞所未聞……”可金靂發現這是最好的選擇了，他自己沒法騎這種高大的戰馬，他體重又很實在，和阿拉貢同乘會給戰馬帶來過大的壓力，影響速度，所以只能和輕盈的精靈同乘一騎。

阿拉貢突然很羨慕金靂，如果可以他想當一段時間的矮人，不但同乘一騎，還可以從後面抱着他的腰……，停停！想什麽呢！阿拉貢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啪——”非常清脆悅耳。

“阿拉貢？”萊戈拉斯回過頭，擔心地問，“你怎麽了？”

阿拉貢沉痛地回答：“沒什麽，一想到梅裏和皮聘也許在法貢森林裏遇險，我就忍不住責備自己。”

萊戈拉斯安慰他：“別擔心，森林裏也許很危險，但他們一定沒事，我有預感。”

坐在身後的金靂緊張地抱着精靈的腰，心裏忍不住吐槽：“這麽細，比女矮人的腰還細，這小子是吃什麽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