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可惜聽了這句話的衛景陽心情根本沒有好起來,他在意的可不是這件事情,現在的他确實弱了一些,但是衛景陽相信,用不了幾年他很快就能夠強大起來,所以這便宜師傅根本沒有安慰到點子上來,而姐姐的婚事卻不能耽擱。

過了好一會兒,衛景陽嘟着嘴垂頭喪氣的說道:“師傅你身邊有沒有特別有出息的,你也知道我姐姐長大了,如今我們的地位不尴不尬,想找一門合适的人家實在太難,師傅手裏有沒有什麽合适的人啊,”

衛景陽其實真的挺擔心,十五歲還沒有找到人家訂婚,一般京城中的小姐,都是十三四歲就訂婚,十六七歲就成婚。現在已經進入下半年了,轉眼他姐姐就要十六了,在找不到一個好的,他姐姐會被京中的人笑話。而舅母家也有好幾個女孩兒到了出嫁的年齡,真有好的怎麽可能輪得到他姐姐,必定是被舅母挑剩下的。

與其是那些挑剩下的,衛景陽幹脆就找韓銳幫忙,韓銳朋友應該有不少,能介紹給他的人必定是知根知底的,比那些從旁邊偷偷打聽的人必定強多了。

韓銳在聽到衛景陽的話,終于恍然大悟,這小子莫不是想給他牽紅線,難怪會在聽了後神情沮喪。韓銳伸手揉揉身邊少年的腦袋無奈問道:“陽陽你就這麽不喜歡我做你師父,若是我真娶了你姐姐,這豈不是亂了輩分,你成了我的小舅子,還怎麽當我這徒弟。你剛才這麽興奮,是不是覺得不用做我徒弟很高興。”

衛景陽被韓銳戳穿,不過他好歹是現代人,也經歷過大風大浪,而且還有異能家內力,那裏可能會因為被戳穿而變臉色。

衛景陽臉不紅氣不喘的辯解道:“怎麽可能,有你這樣的師傅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我高興是因為覺得姐姐和你極為相配啊,郎才女貌,不是我自誇,姐姐在京城的容貌要說第二,還真難以找出第一來。”

韓銳看着謊話信手拈來的少年,也不去戳穿,無奈笑道:“你姐姐的事情我會記在心上,你以後可不能在随便說你姐姐的事情,不然被外人聽到了,有礙你姐姐的名聲。”

衛景陽聽到韓銳的保證,心裏真的很高興,他轉頭就韓銳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歡快的叫道:“謝謝你師傅。”這一聲師傅可是出自真心的。衛景陽知道有韓銳既然答應那必定會幫他辦好,把姐姐嫁給那些不知根底的人,自然還是韓銳知道根底的人來的好。

看着少年開心的樣子,韓銳不自覺的翹了一下嘴角,心裏卻已經有些普了。衛雪函今天十五,他手底下有個人非常合适,是他的副手,安陽侯府嫡次子。安陽侯在十多年前就開始沒落,情況卻和衛侯府不同,衛家是沒有能力,而安陽侯府卻是因為侯爺戰死沙場,嫡長子身體不好,對任何事情都興趣缺缺,所以安陽侯府很快就沉寂下來。

只有韓銳知道安陽侯不管嫡子還是嫡次子,這兩人都很有些本事,可惜外人瞧不出來,都以為哥哥不喜弟弟,十八歲了還不給弟弟說親事,事實上卻是那小子不知道受了誰的刺激,非常有魄力的說要等成為将軍後才會娶親,如今那小子已經是副将,在建立些軍功,封将是遲早的事情。韓銳能夠知道這件事情,說白了就是某個弟控總要他多照顧那小子。

那小子大約還有半個月才能夠進京,到時候他帶那小子和陽陽的姐姐見上一面,若是兩人能成,自然是一樁極好的姻緣。他會找母親給兩人做媒,免得又被一些人給搶走。

這一天衛景陽的心情都極好,姐姐的事情得到了韓銳的保證,莊子鋪子都已經被清理了一遍,那些貪墨了他銀子的衛家人通通都被送進衙門,他們還在那些人家中搜出大量的銀子,連帶着房地契都已經掌在衛景陽的手中。還能有什麽事情比手裏有銀錢,能夠當家做主來的痛快,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夠拿捏他和姐姐了,衛景陽還準備給他姐姐添嫁妝。

雖然舅舅已經從衛家拿回屬于母親的嫁妝,但是那些嫁妝已經不全了,很多東西都被拿去變賣了,就算從衛晴的嫁妝中補回來,但是東西到底不是一個檔次的。

當晚衛景陽跟着韓銳吃完飯後,興致勃勃的跑去韓銳的書房,拿起紙筆開規劃着他以後的商業帝國。韓銳手裏有不少退伍的老兵,這些人也許不會做生意,但是讓他們成立商隊卻完全沒有問題,只要他讓管事培訓一下,就能夠上任,南北貨倒賣的價格永遠是暴利的。

還有他腦海中的各種吃食,這些東西都要一樣樣寫下來,雖然衛景陽不承認自己是吃貨,但是有些東西卻是他離不開的,必須要弄出來,不但可以大打牙祭,還能夠賺錢,那實在是非常好的事情。

酒肆食肆全都要開起來,客棧商隊船隊都必須要有,只要能夠把這些都發展齊全了,那他成為超級富商就指日可待。那種吃一碗倒一碗,沒人管天天能夠悠閑的生活,就是衛景陽這輩子最大的最求。至于保衛國家什麽的,上輩子已經夠了,這裏又不是祖國,他一點想要保護的心思都沒有。

沉浸在美好未來中的衛景陽并未發現已經有人走近書房,他牙齒咬着毛筆正在認真思考中,衛景陽很清楚古代船隊最暴利,但是要拉起一個船隊去海外,實在有些複雜,而且他手裏的這些銀子肯定不夠,所以這件船隊要待以後在說。

韓銳看着少年認真的坐在書案前,身子一動不動,悄悄靠近後,韓銳看着紙上那猶如狗爬一般的字,這些字大概只有陽陽能夠看的明白是什麽,他就認出裏面的幾個字,完全不知道陽陽寫了些什麽。

韓銳的眉頭深深的皺起,他知道陽陽在衛家日子不好過,卻沒有想到衛侯爺連這個都不管,陽陽這一手字拿出去,別說前程,非得被那些老學究們唾罵不可。看來他只教陽陽學武可不好,陽陽才十二歲,就算不能琴棋書畫樣樣行,總要有一種拿的出手才好,免得以後長大了出去交友時沒東西可以顯擺。

韓銳看着衛景陽毛筆五個指頭一把抓,這可真的拿毛筆的新姿勢,難怪字會寫的這麽有特色。韓瑞伸出手握住少年圓潤的手,在衛景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韓銳就帶着衛景陽龍飛鳳舞的寫下了衛景陽這三個字,那字大氣流暢說不出的好看,那裏是衛景陽的狗爬比的了,而且其中還被衛景陽習慣性的加了幾個漢字,韓銳能認出來幾個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衛景陽呆呆的看着紙業上那三個龍飛鳳舞的字,頓時像被人扒了衣服般不滿的轉頭瞪着韓銳怒道:“韓銳你怎麽可以這樣,有沒有禮貌,進門前都不會敲門嗎?走路還無聲無息,不知道這樣會吓死人啊!”說着就把那幾張寫滿字的紙張揉成一團丢在地上。

韓銳看着瞬間就炸了毛的小家夥,這是惱羞成怒了,會發怒就好,證明小家夥還是會在乎。韓銳伸手揉揉少年的腦袋安撫道:“你拿毛筆的姿勢不對,你爹爹以前沒有教過你吧,以後由我來教你練字,只要下了功夫,你的字很快就會好起來,就算不能和師傅一般好看,至少也能夠讓人認出來。”

衛景陽聽到這一句氣的:“你、你、你……”最終沒有憋出一句話來,他該怎麽告訴韓銳他一個現代人,毛筆都沒有拿過,怎麽可能寫的好看,能用這軟乎乎的毛筆寫下整個字就已經不錯了,不能在強求了。

韓銳也不理會炸毛中的徒弟,抓起小家夥軟乎乎的手,糾正小家夥拿毛筆的姿勢才開口道:“從今天開始你每天都要練習一個時辰的毛筆字,這不但可以讓你練出漂亮的字,也能夠讓你修心,火氣這麽大,容易走火入魔。”

聽到韓銳這句話,衛景陽立刻大聲叫道:“我每天的時間都很緊,白天鍛煉體力練拳,晚上先修煉內力,還有修煉異能,那裏有那個時間練字。”

衛景陽上輩子寫的一手極好的鋼筆字,那是他花了大量的時間練習的,但是對于毛筆字,衛景陽對于這軟乎乎的毛筆真的一點好感都沒有,反正他也不常寫,最多有空的時候稍微練一下,只要寫的不難看就成,用的着每天花兩小時練字,這不是浪費時間是什麽。

韓銳看着面前氣紅了臉的少年,他心裏大約明白這小子可能是不願意讀書練字,今天這小子的舅舅提起書院的時候,小家夥就不願意了,看來是小家夥并不喜歡讀書。不過作為作為他韓銳的徒弟,可以讀不好書,卻不能寫不好字,看字如看人,他可不希望陽陽以後被人給瞧扁了。

韓銳态度強硬的說道:“體能可以放一放,以前是因為你太胖了,現在你只要練拳就可以,多出的時間就練字,你別以為可以偷懶,我會陪着你練習。還有琴棋書畫,這些東西就算你不會,也必須了解一些,我會慢慢的講解給你聽,你記得你是衛家嫡子,我會幫你得到爵位,一個将來的侯爺,不能像你爹一樣混日子什麽都不會,簡直就是京城的笑話,你也不希望經常被人說道。”

衛景陽知道這次韓銳認真起來,他其實也就不太愛毛筆字而已,不過在這古代,一個世家少爺可以讀不好書,但是必須寫的一手好字,不然寫的一手狗爬,鐵定會被人當典型。

在韓銳再次确認的時候,衛景陽終于無奈的點點頭,他知道韓銳說什麽其實都是為了他好,對于一個一心想要對他好的人,衛景陽實在沒有辦法在拒絕了,不就是練字嗎,他練就是,就憑他過目不忘超強的學習能力,還不能把這小小的毛筆字練好。事實上字能不能寫好,和過目不忘真沒有什麽關系,衛景陽很快就能夠明白,想要把字練好可比學習內力難多了。

這個晚上衛景陽站在案幾邊,身後站着他的師傅,韓銳先在糾正了衛景陽那毛筆的正确姿勢後,就握着衛景陽的手給小家夥找手感,讓他習慣手腕懸空寫字。沒有一會兒衛景陽心裏就叫苦連天,他的手已經開始酸痛發顫,可是明顯不練到半個時辰,韓銳是不會放過他的。

第二天早上,衛景陽睡晚了,醒來的時候衛景陽揉着手腕,就算後來韓銳有給他按摩過,但是現在他的手腕依然酸痛,那樣懸空不着力寫字,真的是非常累人,比打架殺人有難度多了。

衛景陽爬起來後知道韓銳上朝去了,他心情頓時好的很,這立功回來皇上必定會嘉獎,怎麽着也要大半天的時間,早上這半個時辰的字就不用練習了。

叫來丫鬟擺早飯,就在他準備吃開吃的時候,從院子外面走進一個人,對于這個總是用一副探究的眼光看人的季傑,衛景陽實在讨厭的很,夾起一塊糕點手一抖,糕點落在石桌上,衛景陽知道這是昨天練字練狠了。

季傑在衛景陽對面石凳上坐下後笑着道:“陽陽這是怎麽了,怎麽連筷子都拿不穩,手別抖,你這樣還怎麽拿劍拿刀,又如何跟着将軍學武。”

衛景陽白了季傑一眼,這人和韓銳說的一樣,嘴巴讨厭的很,衛景陽哼了一聲道:“拿不穩也不需要你操心,有事快說有屁快放,別礙着本少爺吃飯。”

季傑看着衛景陽炸毛的樣子實在很有趣,難怪将軍會喜歡逗這小子,連他都忍不住喜歡逗上一兩句。不過季傑也不敢過了,要不然這毛孩子跑到将軍那裏告狀,倒黴的肯定會是他,将軍根本就不知道他對這小子到底有多在意。

季傑低咳一聲道:“好了不跟你貧了,将軍今天上朝去了,你等下去練拳,練玩拳後回來練字,将軍說了你可以偷懶不練拳,但是練字是必須的,而且讓我在邊上監督,若是你不練足半個時辰,晚上将軍會親自陪着你練。還有一件事,将軍說下午帶你去見師祖,讓你準備一下。好了,你先慢慢吃飯,我就不打擾你了。記得等下練字的時候叫我,不然沒我盯着,你練了也是白練。”

看着拿走他一塊糕點悠閑離開的季傑,衛景陽瞪着滿桌子的早點頓時一點胃口也無,用的着這樣嗎?用的着嗎,都去上朝了,居然還怕人盯着他。不就是練字嗎!他衛景陽什麽苦沒有吃過,他還非就得練出個樣子給韓銳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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