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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銳的師傅李顯看着師弟提着衛景陽就朝着正堂那邊跑去,李顯已經明白他師弟大約的看上衛景陽的資質,準備搶韓銳這新收的小徒弟,這簡直,讓李顯都對這師弟沒話可說了。

平日裏師弟沒有個正行就算了,但是師弟今天做的這事,讓李顯真的生氣了,以前他師弟犯錯,只要不鬧出大事情來,李顯基本上都不會太在意,卻沒有想到師弟功夫越練越高,這行事也越來越離譜了。

韓銳看向他師傅開口問道:“師傅怎麽辦,師叔又鬧起來了,陽陽是我的徒弟。”韓銳心裏已經有些忐忑起來,師傅一直都很寵着師叔,只要和師叔對上,韓銳就從來沒有贏過,每次師傅都會偏袒師叔。不過那些都是小事,韓銳從來都沒有在意過,畢竟師叔腦子有些不清醒,所以他也讓着孩子氣的師叔,但是這次關系到陽陽,韓銳可不希望他家聰明的徒弟被師叔給教壞了。

李顯聽到徒弟的話,拉着韓銳就朝着正堂趕去,師弟想要收徒弟,必定會把那孩子帶去正堂祖師爺的挂像那邊,若是在耽擱下去,說不定那個混賬小子就逼着那孩子把拜師禮給行了。

果然當李顯帶着韓銳趕過去的時候,李煥已經逼着衛景陽跪在祖師爺的挂像面前,李煥的手壓着衛景陽一個一個朝着挂像磕頭,衛景陽那樣子怎麽都不像是自願的。

韓銳黑着臉立刻沖過去制止道:“師叔不帶你這樣的,陽陽是我的徒弟,您怎麽可以這麽随便亂來。”

李煥看了韓銳一眼,笑眯眯的說道:“怎麽不可以,你收的徒弟,你們行了拜師禮了嗎,沒行就不算。現在他已經給我磕頭了,拜師茶我都已經喝了,又給祖師爺的畫像磕了頭,就已經是你師叔我的徒弟,你的師弟。”

顯然說這話的時候李煥心情很好,眉眼上竟都是一副快樂的表情。對着韓銳說完,李煥又在衛景陽身上點了幾下,一直都不能動彈的衛景陽,這時候終于緩過一口起來,被這師叔提來晃去,又是磕頭又是跪拜,整個人都快被拆散架了。

李煥在衛景陽的肩膀上拍了拍吩咐道:“還不叫師兄,以後韓銳就是你師兄了,你們以後要相親相愛。”

衛景陽好不容易喘過一口氣,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被他李煥拍着背讓喊師兄,顯然對這狀況搞不太清楚,這樣都行,韓銳是師傅他師公難道不管嗎?他看向韓銳,見韓銳黑着一張臉不說話,只能吶吶的低聲喊了一聲師兄,那聲音輕的被衛景陽放在口中。

韓銳見自己費了這麽多的徒弟,就這樣硬生生被師叔給搶走了,他并沒有回應衛景陽的那聲師兄。雖然心裏明白陽陽被師叔逼着行了拜師禮,又磕了頭,已經是真正的師徒,但是韓銳還是心有不甘。他轉頭就看向師傅道:“師傅您真的不管管師叔,陽陽明明是我尋來的徒弟,師叔怎麽能說搶就搶了呢。”

李煥聽到韓銳的話後,在李顯還沒有開口前,立刻辯解道:“師兄小銳才幾歲,自己都還是個孩子,需要人督促着,那裏能管好一個徒弟。陽陽這孩子資質極好,交給小銳我實在不放心啊,耽擱了可如何好。何況陽陽都已經十二歲了,和小銳做師兄弟正好可以相親相愛。師兄你看小銳這孩子什麽時候在意過一個人,小銳又不喜歡女子,若是将來小銳真喜歡上陽陽,那師徒的身份豈不是亂了輩分,他們現在成了師兄弟,到時候怎麽相愛相殺都沒有人能夠幹涉不是。”

韓銳被他師叔說的氣倒,雖然他确實很喜歡陽陽這孩子,但是陽陽如今才十二歲,他師叔從那裏看出他以後會愛上陽陽,喜歡和愛是兩碼子事。何況師叔到現在都沒有娶妻生子,那裏又知道什麽情啊愛的,為了搶走陽陽師叔這是什麽話都能夠出口了。

李顯瞪了一眼還準備滔滔不絕的師弟,呵斥道:“你給我閉嘴,陽陽是韓銳看中的徒弟,如今拜師禮也行了,這事情已經板上釘釘沒有辦法更改。不過你搶了小銳的徒弟,總該做些賠償,彌補一下韓銳,我記得你新得了一把剛鞭,就送給韓銳當補償,別給我皺眉,你可搶了小銳的徒弟。”

韓銳雖然心有不甘,早知道就不帶陽陽過來了,但是這會兒陽陽已經給師叔行了拜師禮,連祖師爺的頭都磕了,就不能随意更改了。韓銳看着傻愣愣搞不清楚狀況的陽陽,心裏嘆口氣,師弟就師弟,他和陽陽歲數差的确實不多,做師兄弟倒也可以,何況就算陽陽當了他的師弟,他也能夠照顧這小家夥。

師叔雖然腦子有些不清醒,但是武功沒得說,完全不在師傅之下,內力也比他深厚很多,想來陽陽拜了師叔為師,師傅怎麽也該多看顧一些,對陽陽只有好處并無壞處。想到這些韓銳心裏也就放開了,畢竟事實已成,他也沒有辦法改變,加上師叔因為要把剛鞭送給他做補償,如今一臉肉疼的樣子,頓時讓韓銳心情好了很多。

李煥顯然不太願意把新得的寒鐵剛鞭送給韓銳,因為他還沒有玩夠,但是想到他真的搶了師侄的徒弟,給點補償是必須的,所以戀戀不舍的把挂在腰間的寒鐵剛鞭遞給韓銳,戀戀不舍的說道:“這是天外隕鐵加上萬年寒鐵鑄造的鋼鞭,極為沉重,你用正合适師叔就送給你了。”

韓銳看着李煥手裏烏黑的鋼鞭,感受着上面的深寒氣息,他立馬就喜歡上了。當他接過握在手中時候,感覺手中一沉,韓銳在手裏掂量了幾下,發覺這鋼鞭正好趁手,越發的喜歡了,這樣的神兵極為少見,師叔這個熱愛兵器的人現在被他奪了一把神兵,必定肉疼的厲害,韓銳這時候郁悶的心情才好了很多。

韓銳把鋼鞭挂在腰間,這才揉揉低着腦袋的陽陽開口道:“別難過,師叔雖然是話唠,不過功夫卻極高,你跟着他好好練,将來必定是個一流高手。”韓銳安慰好陽陽,轉頭又看向他師叔說道:“師叔陽陽既然拜了你為師,他現在連把劍都沒有,您是不是該送件兵器給陽陽。師傅當年就送了一把軟劍給我,您可不能比師傅給的差,陽陽的資質可比我高很多。”

韓銳言下之意他當年拜師,師傅說他資質好,送了一把神兵軟劍給他作為禮物,而師叔你好意思送太差的東西給陽陽,資質比他好,那師叔送的武器就不能比當年他那把軟劍差,不然就是不看中徒弟。

衛景陽擡頭看向韓銳,原本要成為他師傅的人,如今變成了師兄。不過對于衛景陽來說,這個關系剛好,叫師兄至少不差輩分,雖然衛景陽知道這樣想有些不厚道,不過不管韓銳是師傅還是師兄,他都會一直把韓銳當兄弟。對于衛景陽來說,只要是被他承認的兄弟,那這輩子衛景陽都會護着。

韓銳看着少年目光直勾勾的瞧向他,于是對着衛景陽眨巴了幾下眼睛,這次他一定要讓師叔大出血,讓陽陽得些好處,才能夠消減他心頭失去徒弟的郁悶。

李顯看着徒弟和師侄眉來眼去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既然事情定下來,陽陽你以後就跟着你師兄好好練武,師弟你既然收了徒弟,那就要負責起來,給陽陽準備藥澡,這些都從你這邊出,你想好給陽陽什麽武器,陽陽你喜歡什麽樣的兵器。”

衛景陽看向他的師伯,韓銳見衛景陽不開口,于是提點道:“陽陽喜歡什麽就說,師叔手裏神兵多着呢,以後都是你的。”

李煥聽到韓銳的話,整個人都不得勁了,他極為喜歡這個資質好的小徒弟,畢竟師兄徒弟都有好幾個了,他從來都沒有遇到一個好的。可是現在看着身邊的小徒弟,他不但要給神兵,還要花銀子,花時間收集藥材,他這是收徒弟,還是收小讨債的,李煥都有些後悔了。原來收徒弟還有這麽多許多麻煩事情,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這般美好,他能不能把這徒弟退掉啊。

韓銳看着臉色青白不定的師叔,剛才還不爽郁悶的心情,這會兒終于大好,師叔一直都只進不出,喜愛收集各種神兵利器,這會兒終于大出血,韓銳心裏是說不出的爽快,他以後會讓陽陽多問師叔要兵器。

衛景陽擡頭看向他的新師傅開口道:“師傅都有什麽神兵利器,我也想要和師兄一樣的軟劍行不行,”衛景陽上輩子看過電視中的軟劍,那種能夠當腰帶,必要時直接抽出來砍人,實在是非常不錯。

韓銳聽到後就笑了起來,他肖想師叔手中的子母槍很久了,可惜師叔摳門的很,問了幾次師叔都不肯給,這軟劍天下間就他手裏那把最好,師叔不可能在拿出另外一把。所以韓銳開口道:“師叔要不您把子母槍給我,我把軟劍送給師弟,我記得師叔手裏還有一件金絲軟甲,也給陽陽穿上,上次我遇到陽陽的時候,他正遭到黑衣刺客追殺。”

李顯這時候正拉着衛景陽檢查,很快就發現衛景陽筋脈寬闊,這時候內力正在體內慢慢流淌着,雖然沒有修煉時候快速,但是這種體質極少,向他們都是功力練到五層後內力才會自動運轉,景陽天生就有這樣的能力,雖然十二歲,年紀大了一些,未來成就依然不可限量,難怪師弟會忍不住眼紅搶人。

衛景陽聽到韓銳的話後,把腦袋轉向師傅,那雙明明并不是很大的眼睛,卻把李煥注視的無可躲避。當李煥看到師兄也看向他的時候,李煥終于堅持不住對韓銳說道:“你把軟劍給陽陽,我把子母槍送給你,金絲軟甲也給陽陽穿上,那東西可刀槍不入,陽陽也就你是我徒弟我才舍得給你,以後你可都要好好穿着,我就你這麽一個徒弟,以後一定要努力學好武功,在江湖中給師傅揚名立萬才行。”

衛景陽在聽到他師傅肉疼的答應後,就跟着點點頭,保證以後一定會好好練習武功,不會辜負師傅的信任。雖然現在跟着師兄一起訛師傅的東西不太好,但是誰讓韓銳是他承認的兄弟。

韓銳前些日子好幾次提到子母槍,說在師叔這裏,所以衛景陽也不介意幫師兄坑師傅一把。反正師兄也說了,師傅的東西以後就是他的,他提前把東西送給師兄,應該沒有什麽不好的。至于師傅不太好的臉色,衛景陽就直接忽略了。

李煥臉色不太好的閃身離開,很快就帶回一根丈八長槍,雪亮的槍頭,編制的紅纓猶如鮮血一樣紅豔,看着就透着一股子深寒,難怪韓銳會喜歡。李煥手裏除了長槍外,還有一件馬甲,馬甲呈現黑色帶着絲絲金線,應該就是金絲軟甲。

韓銳在接過子母槍的時候,就把腰間的軟甲解下來遞給衛景陽,接着從師叔手裏拿來金絲軟甲給衛景陽穿在外面,瞧着還挺貴氣的。韓銳在給衛景陽穿上後才道:“陽陽這軟甲你以後都要穿着,這樣就算有人突然襲擊你,你也不會輕易受傷,這金絲軟甲最是保命的東西,不可輕易告訴外人知道嗎?”

李煥收了一個滿意的徒弟,但是一天內從他手裏扒拉出收藏了好多年才收集到的神兵,顯然心情特別郁悶。李煥眼珠子一轉,教養徒弟非常麻煩,李煥看着拿走他兩樣神兵的師侄,張嘴就道:“小銳師叔收了陽陽當徒弟,要給他尋找泡澡的草藥,陽陽就先交給你管教,你可要把他教好了,不然師叔可拿你試問。”

韓銳今天雖然失去徒弟,不過卻得到一個師弟,何況肖想了很多年的子母槍到手,其實心裏還是挺高興的,所以跟他師叔保證,一定會督促衛景陽好好練武的。

心塞塞的李煥在韓銳答應後,立刻一晃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衛景陽看着對方這麽高明的輕功,心裏羨慕非常,想着他一定努力練功,以後一定要和師傅一般輕來輕去。

李顯看着師弟終于消停,這回大出血後師弟會心疼很久,不過這次小銳總算帶回一個好苗子,不管是徒孫還是師侄還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在丢了一本軟劍的劍譜給衛景陽觀摩後,李顯拉着韓銳去問話了。雖然李顯多年不管朝堂的事情,但是事關國家安危,李顯還是要過問一下邊關的事情。

在聽韓銳剛進京的時候遭遇到黑衣刺客襲擊,李顯身上的氣息突然升高,壓得正坐在院子裏翻開劍譜的衛景陽心頭難受,一直到用精神力帶動內力運轉,才好受很多。

李顯也是在韓銳提醒了一下後,才想起會傷到實力微弱的師侄,那強壓下來的氣勢徒然一收,同時看向衛景陽的目光不免帶着欣賞,那孩子居然沒事人一般,一看就是個意志力堅定的人。

衛景陽他們留在護國寺吃了午飯,韓銳才帶着這新師弟回瑞王府,當阿成他們發覺将軍的徒弟變成師弟後,都笑着拍衛景陽的肩膀,笑着說衛景陽憑空高出一個輩分。

接下來韓銳雖然有時候會上朝,不過事情卻并不多,所以有大把的時間陪着衛景陽練武練字,雖然韓銳變成了師兄,在教導衛景陽的時候,依然非常嚴格。

期間安陽侯府的次嫡子回京城,他來将軍府給韓銳報告軍務,當時衛雪函正瞧來看弟弟,兩人在韓銳沒有安排下就這麽撞見了。韓銳還沒有開口問,安浩就開口詢問剛才他被他撞到的姑娘,當韓銳詢問安浩有沒有想法的時候,安浩臉騰的整張紅了起來。

安陽侯府一直都在西北駐守,兄弟兩個小時候雖然居住在京中,但是五六年前他大哥帶着他去了西北,西北天氣幹燥,又那裏養的出猶如衛雪函一般的女子,加上衛雪函又有着極好的容貌,兩人這一撞就撞出了火花來。韓銳當時就拍拍安浩的肩膀,告訴這小子乖乖等着,他會讓母親去給兩人對八字,讓他安心等着去娶新娘。

當安浩詢問起衛雪函的身世時,韓銳就把衛家的事情告訴了安浩,安浩家世雖然沒有衛家複雜,但是父親去世後他和大哥破受了些苦難,對衛雪函更多了一些憐惜。當他聽到衛雪函的嫡親弟弟是将軍的師弟後,還知道衛景陽是李煥的徒弟,一直非常佩服李煥的安浩那是滿心的歡喜。

時間不知不覺大半個月一晃而過,衛景陽也學會了輕功,雖然還沒有師傅那麽厲害,帶上輕來輕去還是沒有問題。這天韓銳早朝回來,心裏卻尋思着皇上和他說的話,皇上是什麽時候知道他有個師弟,今天還特地招他過去詢問了衛景陽的事情,連帶還詢問了一些衛侯爺的事情。

衛景陽這時候正和安浩在一起,安浩雖然不多話,但是他消息靈通,在對衛雪函又了心思後,就開始打聽衛侯府的事情,今天就是他讨好未來小舅子的時候。

衛景陽聽着安浩說衛晴因為衛侯爺沒有及時去衙門接回,等過了一夜衛侯爺才從衙門得到消息,可憐衛晴當時衣衫淩亂,看着就像被人欺負的樣子,身上更是有不少青紫,總之現在衛侯爺大約懷疑衛晴給他帶了綠帽子,就算迫不得已,衛侯爺如今也厭棄了衛晴,只不過因為衛晴還有個好兒子,所以衛侯爺看在兒子的份上,并沒有送衛晴上路,而是要送衛晴去家廟祈福去。

現在衛侯府正鬧得一團亂,而衛晴娘家前幾天才把這些年貪墨衛景陽的銀子給籌齊,衛景陽現在算是小有家資,才同意放了衛家那些個在牢裏受盡刑法的人。

在韓銳跨進院子的時候,安浩立刻就閉嘴,将軍幾乎把那些髒事都隔絕在外,不想污掉他小舅子的耳朵,安浩朝着衛景陽眨巴幾下眼睛,示意衛景陽千萬別說出去,不然他絕對會吃不了兜着走。

韓銳看着安浩灰溜溜的跑掉,走到衛景陽身邊問道:“今天字練的怎麽樣了,還有半個月就要去學院了。今天皇上提起你來了,後天皇上要去西山行宮舉行狩獵活動,皇上讓我帶上你,你想不想去,若是不想去,我就推掉。”

就在韓銳詢問的時候,衛雪函的丫鬟小青闖了進來,跪在韓銳面前就求救道:“将軍少爺請你們救救小姐吧,今天二皇子妃來了陳家,把小姐給帶走了,那衛老夫人還送信給将軍,說要把小姐嫁給二皇子做側妃。”

衛景陽一聽到這個,霍然從凳子上站起來,韓銳在聽了這個以後,眉頭立刻緊緊的皺起。他也沒有同衛景陽說話,直接大步離開院子,不管怎樣還是先把人給要回來。

不然事情真的麻煩了,韓銳一點也不希望衛景陽被牽扯到皇子奪嫡中去,若是衛雪函真成了二皇子的側妃,他和陽陽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那二皇子表面上謙謙君子,可是私底下卻什麽都敢玩,韓銳怎麽都沒有想到衛老夫人居然會把親孫女送進火坑。也難怪,他和衛景陽把衛老夫人娘家年輕子侄都送進牢房中,如今雖然出來一部分人,卻多少都留下心理陰影。加上衛晴的事情,恨他們入骨的衛老夫人真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看來衛老夫人依然記不住打,韓銳不介意讓衛侯府從此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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