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這就是她追人的态度?
這個早晨之後, 全校師生都知道了兩件事情——
一是盛栖池和倪不逾見義勇為,為班級量化勇奪4分加分。
二是盛栖池和倪不逾周六時單獨在一起。
作為一入校就曾風靡全校的三中校草,關于倪不逾的屁大點事兒都能成為八卦熱點, 更何況是周六和轉學生單獨待在一起,共同制伏色/狼這樣信息量巨大的新聞。
三班學生第一節 課上得都不怎麽安心, 一種隐秘的、不安分的氛圍在教室裏淡淡萦繞,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采訪采訪當事人。
下課鈴一響,盛栖池的座位就被一群人包圍了,好幾個平時不敢直接跟倪不逾說話的女生趁機往他課桌邊站近了些,一邊湊着熱鬧,一邊偷偷地向她身後瞄。
可惜,只能看到少年蓬松的頭頂——他們逾神一下課就趴下睡了。
“我看了視頻, 你們好厲害啊, 要是我我可能當時就吓傻了, 根本就想不起來拍視頻。”
“那男的也太惡心了, 那個女生真是倒了八輩子黴經歷這種事,心理陰影啊。”
“像這種男的幹脆就別給他改過的機會, 割以永治得了!”
“逾神那幾拳打的好,就得打他媽的, 也就我不在,我要是在肯定得再給他一個奪命回旋踢。對了,那孫子是不是還踢了你一腳?”
說這句話的是吳回,他什麽熱鬧都不錯過, 下課鈴一響就從後排湊過來了。
叢眠也想起來這茬, 關切地看一眼盛栖池的腿,問:“還疼嗎?”
盛栖池搖搖頭:“早就不疼了。他着急跑路,沒敢使太大力氣。”
“可憐的孩子, 平白無故地看到這種晦氣東西,眼睛肯定被辣壞了。”叢眠憐愛地摸摸她的臉,“中午給你買點枸杞明明目。”
盛栖池鼓着腮幫子點點頭:“還是你對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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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我中午請你吃好吃的。”吳回舉手刷存在感,吸引到盛栖池的注意力後嘿嘿一笑:“不過你和逾神坐公交車幹嘛去了?”
盛栖池:“……回家。”
“那回家之前呢?”吳回問:“你倆一起去哪了?”
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一群八卦的目光嗷嗷待哺地望着盛栖池。
那幾個趁機湊近倪不逾的女生明顯連呼吸都輕了,臉上呈現出一種既好奇又緊張的複雜神情。
盛栖池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沒去哪,我去畫室培訓,碰巧撞見他。”
“噢——”
吳回想起來了,周六下午倪不逾去了拳擊館,他本來也要一起的,家裏臨時聚餐就沒去。
吳回和紀臨西從小學起就念一個學校,初一時一起學跆拳道才認識了倪不逾。
他們逾神那時候比現在更冷,乖戾又孤僻,獨來獨往地不怎麽愛理人,打人賊很。
吳回訓練時被打得多了,就厚着臉皮去跟他套近乎,求他對打的時候稍稍放點水,經年累月的,纏的多了,三個人也就慢慢地熟悉了起來。
也就這幾年,倪不逾的性格才慢慢地改變了一點,雖然還是冷,但好歹沒以前那麽孤僻,像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了。
“你在文創中心那邊學畫?”吳回問。
盛栖池點點頭,“嗯。”
吳回興致勃勃地說:“我周末也經常去那邊打拳的,到時候可以找你約飯。”
盛栖池:“好啊。”
話題逐漸跑偏,八匹馬都拉不回來,圍觀群衆失望地默默散開了。
吳回幹脆隔着過道勾了學習委員的凳子過來,一屁股坐在了盛栖池的旁邊,“文創中心對面有家火鍋店,味道一絕,你下周還去不去畫室,我們一起去——吃……”
“滋啦”一聲,吳回的凳子猝不及防被人踹了一腳,他尾音都差點劈了。
“卧槽,少爺你抽什麽瘋?”
吳回一扭頭,看見倪不逾正耷拉着眼皮子,冷着一張冰山臉不耐煩地盯着他。
“說完了沒?”
他擡手撸了把頭發,前額的碎發被弄得有些亂,顯得很淩厲。
“說完了就滾回去,別耽誤你爹補覺。”
“……行,你睡,我們中午再聊。”
吳回昨晚被他帶着吃到了五次雞,還指望着他帶自己上分,摸摸鼻子識時務地撤退。
他把學習委員的凳子放回去,食指向倪不逾的方向戳了戳,用口型對盛栖池說:“起床氣。”
“哦。”
盛栖池眨了眨眼,轉回身去坐好了。
兩分鐘後,她抱着水杯起身,打算去接水,發現倪不逾正撐着腦袋光明正大地在看NBA視頻,神情格外專注。
盛栖池:“……”
不是要補覺嗎?
把人罵走了你倒是睡啊。
簡直對不起她剛才那兩分鐘的絕對寂靜。
—
晚報采訪的事情就這麽被擱置了下來,整整一個上午,蕉太狼沒再來找過他們。
盛栖池箭弩拔張了一上午,時刻準備着應對校方強權,結果無事發生,應對了個寂寞。倒是關于她和倪不逾的八卦經過這一上午的發酵擴散被傳的不像樣子。
盛栖池睡了個午覺爬起來去上廁所,一路上在走廊收獲了好幾道火熱的目光,她以為是早上通報表揚的餘溫,也沒太在意,結果拿着杯子去水房接熱水時又收獲了一波不懷好意的打量。
“就是她?”
“桃林?真有人看見了?”
“有圖有真相!”
“……”
盛栖池人在狀況外,夢游回班裏才隐隐約約聽說她和倪不逾在早戀,是她倒追的倪不逾。
一節課之後,又聽說她和倪不逾周六去游樂園約會了,她花光了倪不逾的錢,導致兩人擠公交車回來。
第二節 下課後,又得知她是為了倪不逾才轉學到三中的,能進三班也是靠家裏托的關系。
盛栖池:“……”
就離譜。八卦傳的比他媽現編的還快。
“報——”
叢眠一路小跑着回來:“你猜我剛剛去二班找紀臨西聽到了什麽?”
盛栖池已經不想再聽了。
她擡手做了個制止的動作,表情冷漠:“該不是聽說我和倪不逾已經給孩子看好了學區房吧。”
“……噗。”叢眠笑倒:“倒沒這麽誇張,這是一條有人證的真消息。”
盛栖池:“?”
“上周五大掃除,二班有人看見你和逾神一起鑽了桃林。”
“……咳咳。”
盛栖池一口水喝到一半,險些被嗆到英年早逝,“什麽叫鑽!桃林!用詞別這麽狂放行嗎!我們充其量叫偶遇!!”
鬼知道倪不逾閑着沒事去桃林幹嘛,盛栖池這輩子都沒這麽無語過:“我就去給我媽回了個電話而已。”
結果還被偷聽了。
叢眠:“哦。”
盛栖池都真沒見過比三中散布謠言更快的學校,懷疑這學校人均網易小編,倪不逾就是這學校的頂流。
衆所周知,招惹上頂流的都沒什麽好下場。
假的能給說成真的,死的也能給說成活的。
不過。
她腦子一轉,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情——
謠言被傳的多了,總能傳到老師耳朵裏去吧,那如果老師産生了懷疑,會不會偷偷給家長通氣?
盛栖池舔了舔唇,眼睛悄咪咪地亮了起來。
反正流言這種事情解釋了也不見得有多大的作用,不如躺平任其發展吧。
總會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在這之前,她先委屈委屈,順便蹭點熱度。
想通了這些,盛栖池心裏的郁悶一掃而空,優哉游哉地哼起了歌。
甚至還回頭問艾何平借了本雜志。
“我這只有籃球雜志。”艾何平說:“你要看嗎?”
“籃球雜志也行。”盛栖池對着幾本雜志挑挑揀揀,封面上的哪個球星都不認識,便問:“之前倪不逾看的是哪本?”
艾何平抽出最底下那本給她,“這個。”
“謝了。”盛栖池捧着雜志轉回身去,沒留神剛從後門走進來的倪不逾。
少年站在偏後兩排的走廊上,居高臨下地打量着她,表情十分微妙。
好端端的看什麽籃球雜志,還非要看他看過的那本。
尋找共同語言?
他淡抿着唇,正要往座位上走。
就見盛栖池突然鬼鬼祟祟地摸出手機,對着那本雜志連拍好幾張照片。
然後翻到他之前看到的那頁,伸出兩根細白的手指,比了個剪刀手,緊張又開心地按下拍攝鍵。
“……”
倪不逾眼皮子輕輕抖了抖。
有必要這麽誇張麽?
顧辭年追他姐時都沒這麽狂熱……
前排。
盛栖池低着頭在桌子下面審核了一下照片,留下了拍的比較好的兩張。
然後她動動手指,建立了個名為“早戀素材”的相冊,把這兩張照片拖了進去。
—
最後一節晚自習,班主任老王的臉出現在後門玻璃上。
停留兩分鐘後,他離開後門玻璃,又靜立在了窗外。
幾個偷玩手機的人忙不動聲色地坐好,支着腦袋,假裝認真地翻動書頁。
老王滿意地轉身,經過走廊,從前門走進教室。
叢眠蓋住小說,輕咳了聲,手指碰碰盛栖池的腿。
盛栖池垂着眼,一邊把手機塞進桌肚,一邊用舌尖抵着嘴巴裏的奶糖。
老王從講臺上走下來,沿着走廊一路無聲巡視,然後停在了她的桌邊。
盛栖池感覺到他的目光似乎在她和倪不逾兩人之間來回徘徊。
她偷偷擡頭瞥了眼,老王表情嚴肅,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鏡。
盛栖池垂下眼,思緒開始發散——
她今天好像沒犯什麽錯。
采訪的事情下午也通知取消了。
那老王看她和倪不逾幹嘛?
難道……
警報在腦中拉響。
老王恰在這時垂手敲了敲她的桌面,低聲道:“跟我出來一下。”
語氣好嚴肅。
難道真的被她猜中了?她和倪不逾的早戀八卦這麽快就傳到老王耳朵裏去了?
盛栖池捂着嘴巴快速咀嚼幾下咽下了奶糖,而後慢吞吞地站起身,像個臨時被叫到鏡頭前表演的群衆演員。
隐隐的期待,隐隐的緊張。
盛栖池跟着老王去了一樓辦公室。
一路上,她已經想好了應對的措辭。
考慮到流言的真實性以及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老王大概率不會直入主題,肯定會慢慢地試探,套話,來觀察她的反應和态度。
這樣最好,她可以似是而非含糊其辭地來應對,讓老王産生懷疑。
如果非常不幸老王是個直來直往的莽撞人,那她的小算盤就只能落空了。
畢竟就算她昧着良心厚着臉皮咬定她和倪不逾是在“早戀”,另一位當事人倪不逾也會一口否定的。
并且會覺得她腦子有泡。
那她以後可就沒臉再做人了。
辦公室裏空蕩蕩的,老師們下班的下班,守晚自習的守晚自習,倒是給他們創造了絕對安靜的空間。
老王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
盛栖池乖乖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
老王:“有個事兒我想問問你。”
來了來了。
盛栖池抿了抿唇:“王老師,您說。”
老王:“你們學美術的應該都會畫設計圖吧?”
???
盛栖池:“……”
老王臨時給盛栖池指派了個設計班旗的任務。
盛栖池十分失望。
“我早就想把班旗換掉了,可惜咱班沒精通美術的學生,現在你來了,專業的事兒就交給你這個專業的人來做了。”
“我可能也不太專業。”
盛栖池深吸口氣收拾好情緒,坦誠地說:“我只修過幾節設計方面的網課,水平有限。”
“那也綽綽有餘啦。”
王敏學這人比較佛,對這種形式上的東西沒太高追求,過的去就行,讓盛栖池重新設計班旗純粹是為了讓她能更有參與感,更快地從心理上融入進新集體。
“不用緊張,按你自己的想法來,允許自由發揮。”老王推了推眼鏡說:“你這周先抽空弄個初稿給我看看效果,不耽誤下個月籃球賽上用就行。”
盛栖池彎了彎唇角應下來:“好。那沒什麽事王老師我就先回班了。”
“回吧。哎,等等。”
嗯?
盛栖池腳步猛地一剎——
老王一彎腰,從抽屜裏拿出罐旺仔:“這個拿去喝。”
“老師你抽屜裏怎麽那麽多旺仔啊。”盛栖池哭笑不得道:“我都不好意思要了。”
老王笑着對她揚揚手:“你們女生不都喜歡喝這個?拿着吧。”
—
常年學習繪畫在一定程度上磨煉了盛栖池的性子,她并不算是個急躁的人,做事情一般情況下也能耐得住性子。
回班的路上她也想清楚了,在舒琰面前制造早戀錯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急在這一時,倒是老王的無條件信任給她帶來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和責任感。
作為一個揚言要考進巴黎美院的美術生,這次的班旗設計将是盛栖池第一個正式呈現在全班面前的作品,關乎着班級的臉面和榮譽,同時也關乎着她自己的尊嚴。
她決心要好好表現,讓倪不逾看看她的真正實力,不能讓他覺得自己也不過如此。
之後的十來分鐘,盛栖池一直在思考着班旗的設計。
她拿着鉛筆,時不時地在素描紙上勾勾畫畫,記錄下幾個靈感,打算放學後回家去畫一下草圖。
放學鈴聲響起,她一改平時磨磨蹭蹭的習慣,麻利地拎上書包走了,給叢眠都驚了一跳。
安靜的走廊很快喧鬧起來。
教室裏響起說話聲、笑鬧聲,夾雜着桌椅板凳的滋啦聲。
大家收拾好東西,該回家的回家,該回宿舍的回宿舍,教室裏很快空了一大半。
紀臨西靠在三班後門等叢眠,吳回的大嗓門從後排傳過來:“逾神,後街吃宵夜去!”
倪不逾散漫地轉着筆,在寫一套數學競賽題,沒回應。
吳回從後面跑過來,“去不去啊?”
“不去。”他散漫地掀了下眼皮,“改天。”
“行,那我們也不去了。”吳回說:“走了,明兒見。”
“嗯。”倪不逾勾出最後一道大題的題幹,略微思忖了下,開始做輔助線。
他做題不愛寫太多步驟,平時更是能省就省,很快就寫出了答案。
這才撂下筆朝前面看了眼。
身前的座位上早沒人了,桌子上倒是還放着那個煤氣罐似的綠色大水杯和一本沒合上的作文書。
看上去人還沒走。
倪不逾收回視線,掏出手機解鎖屏幕。
回複了兩條微信,他的視線掃過盛栖池的頭像,看到兩人最後一條聊天內容——
“晚上放學等你哦,不見不散!”
倪不逾本想起身回教室,卻鬼使神差地坐着沒動。
朝盛栖池淩亂的桌面掃了眼,他幾不可查地挑了下眉。
然後随手翻起了朋友圈。
五分鐘後,教室裏的人漸漸走空,連走廊都安靜了不少。
校園裏的喧鬧聲慢慢變得遙遠。
盛栖池的座位依然空蕩蕩的。
兩人的微信對話框毫無動靜。
倪不逾關掉微信,突然好似心有所感地擡頭朝盛栖池桌面下方瞥了眼。
下一秒,她空了半邊的桌肚映入眼底。
連書包帶都沒一根。
倪不逾的視線無聲定格。
過了好幾秒。
他微微側頭,舌尖頂了頂腮幫子,臉上浮起一個極為荒唐的笑。
放學等你?
不見不散?
這就是她追人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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