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他在她心裏已經死了?(二更……
晚自習放學, 盛栖池慢吞吞地收拾書包,不小心從桌肚裏帶出一本雜志,是那天問艾何平借的, 一直忘了還。
瞥一眼雜志封面,她想起要請倪不逾而未遂的那頓飯。
前兩天拍的籃球照片昨天晚上已經發過朋友圈了, 早戀素材庫已空,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請好了。
做好決定,盛栖池拿着籃球雜志笑眯眯地轉過身,下一秒,笑容定格在唇角——
後座空空如也,倪大少爺早走人了。
盛栖池嘆口氣, 背上書包回家。
走出校門, 到了李叔慣常停車的地點, 盛栖池一眼看見那輛熟悉的黑色奔馳, 她走過去,打開後座, 而後整個人都怔住了,舒琰坐在車裏, 正在講電話。
盛栖池聽見自己的心髒很重地跳動了一聲,竟生出一絲陌生的緊張,像是一瞬間的錯覺,旋即被意料之外的驚喜淹沒。
舒琰聽到動靜, 側目看過來, 對她做了個手勢,溫柔一笑。
盛栖池僵了一瞬,上車坐好。
舒琰很快把電話挂斷, 轉頭笑道:“放學啦?”
“媽媽,你怎麽會突然過來?”盛栖池微微有些僵硬,卻也很歡喜。
“上周臨時有事沒過來,讓你失望了吧。”舒琰柔聲說:“所以我一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就過來看你了。”
盛栖池努力壓住想要翹起的唇角,但笑意卻從眼睛裏跑了出來。
“那……”
她想問,“那你是一個人來的嗎”,卻問不出口,改為委婉的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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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今天陪我住在家裏嗎?”
“當然。”舒琰說。
這就意味着那位李叔叔沒來!
盛栖池高興了,眉眼通通放肆地舒展開,“我餓了,我們吃完宵夜再回去吧。”
—
舒琰陪盛栖池吃完宵夜回到盛家。
盛老爺子還沒睡,舒琰去書房和老爺子敘了會話。
盛栖池則按部就班地去洗澡寫作業。
作業寫到一半,舒琰敲門進來了,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陪着她寫,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問她在新學校的狀況。
這個場景讓盛栖池好像一瞬間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舒琰沒這麽忙,時常坐在她身邊,看着她寫作業,陪着她畫畫。有時爸爸回來的晚了,一家三口還會大半夜的圍在一起吃個宵夜,開心又肆意。
只是那種熱熱鬧鬧的好光景從爸爸去世後就再也體會不到了。
盛栖池心口莫名的有點澀。
舒琰已經很久沒陪盛栖池寫過作業了,也是第一次意識到,高二學生的作業會有那麽多。
她看了幾份文件,處理完工作上的最後一點事情,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一點,而盛栖池還沒寫完。
她忍住打哈欠的沖動,撐起一只手臂支起着下巴,盛栖池留意到,停下筆說:“就剩一點了,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吧。”
“不困。”舒琰淡笑着搖頭:“你慢慢寫,不急。”
盛栖池只好拿起筆繼續寫,有意識地加快了進度。
可沒過一會,舒琰還是困倦地閉上了眼睛。
護眼燈散發着澄淨的光暈,照在她臉上,落下淡淡柔和的光圈。
盛栖池靜靜地注視着她,心潮似是傍晚的海浪,來來回回,翻滾過五味雜陳。
盡管化着精致的妝容,舒琰眼底還是有淡淡的、掩蓋不住的疲憊。
整個人看上去也清減了些。
盛栖池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這樣認真凝視過自己的母親,明明是那麽熟悉的一張臉,卻讓她生出一絲絲的陌生。
那陌生似乎隔着時光,讓人忍不住鼻酸。
舒琰打了個短暫的盹,盛栖池收起寫了一半的數學作業,輕松道:“寫完了。”
“嗯,時間不早了,你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上課。”舒琰看着她收拾好書包,站起身往外走。
盛栖池卻站着沒動。
直到舒琰伸手握住了門把手。
“媽媽。”盛栖池突然出聲叫她。
舒琰回頭:“怎麽了?”
“沒什麽。”盛栖池關掉臺燈,乖順地笑了笑:“早點休息,晚安。”
那句“你要不要陪我睡”卡在唇邊,到底沒能說出口。
—
次日清早,盛栖池一進教室就開始補另一半沒寫完的數學作業。
她一邊補,一邊時不時地回頭朝後看,倪不逾遲遲不來。
直到早讀上了一大半,倪不逾才步伐散漫地走進來,人還沒走到座位上,林浩幾個就撲過來,一副嗷嗷待哺的模樣。
“大佬,數學最後兩道大題寫了沒!”
“最後一題後兩問怎麽寫?”
“等會的。”
倪大少爺頂着張起床氣未消的冰山臉,松松垮垮地走到座位上。剛把書包往桌面上一甩,就見盛栖池扭過身,眨巴着星星眼望着他。
倪不逾僵着臉,“有事?”
盛栖池乖巧點頭,兩個手掌并在一起,掌心朝上慢悠悠地伸到他面前:“數學乞丐想讨個作業抄抄。”
“……”
少女瞳孔偏淺,眼睛很亮,一眨眼就像夏日裏波光粼粼的小溪流,泛着水光,抿着唇角可憐巴巴的模樣看上去有點萌。
倪不逾一看到她這副無辜的樣子就莫名心梗,昨天那一刻宛如驚天劈雷的羞辱感再次襲上心頭。
“沒寫?”他垂眼看着她。
盛栖池點頭。
“想抄我的?”
盛栖池繼續“嗯嗯”點頭。
“不巧。”倪不逾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唇角輕輕勾起:“我也沒寫。”
盛栖池:“……”
事不過三,算上之前那次微信上被拒絕,盛栖池已經連續兩次問倪不逾借數學作業而不得,自尊心不允許她再開一次口。
她收回手,“哦”了聲,轉過身去咬着筆杆自己寫。
叢眠像花蝴蝶一樣在各科課代表那裏轉了一圈飛回來了,趴在她的桌前看一眼:“你數學沒寫完?”
盛栖池苦着臉點點頭,“還有一半呢。”
“第一節 就是數學課,現寫怎麽來得及?”
叢眠一邊說一邊去翻書包:“抄我的吧,正确率可以保證,我昨天抄到紀臨西的了。”
“快拿來快拿來!”盛栖池把筆一撂,雙手合十,“你和紀臨西都是天使。”
“好說好說。”叢眠翻出數學作業,兩手捧着,和盛栖池做交接儀式,盛栖池也學着她的動作用雙手去接,還沒接到“貨”,頭頂忽然旋起一陣風,一個不明物體倏地降落在她課桌上。
盛栖池被這天外來客吓了一跳,轉頭一看,只看到“倪不逾”三個嚣張的大字。
是倪不逾的數學作業。
盛栖池:“……”
盛栖池和叢眠面面相觑,眨了眨眼。
一道冷冽又別扭的聲音在耳後響起:“快抄。”
“抄完幫我交上。”
有花堪折直須折。
盛栖池從善如流地翻開面前的作業,心裏慢慢悟了——
他們逾神這是起床氣消了。
—
因為舒琰的到來,盛栖池今天一整天都過得很快樂,連上課都比平常認真了些,被倪不逾踩住凳子時也好脾氣地沒有和他計較。
晚自習,各科老師毫無懸念地搶占上課時間,經過數輪角逐,第一二節 自習課分別落入物理和數學囊中。
叢眠快樂看小說的願望破滅,趴在桌上唉聲嘆氣,盛栖池卻完全無所謂,埋着頭專注寫各科老師白天留的作業。
她這個樣子屬實有點積極得反常,叢眠好奇:“你怎麽上課下課都在寫作業?平時不都是回家才寫?”
盛栖池剛寫完完形填空,分神回了句:“想早點寫完。”
叢眠挑挑眉:“晚上有約?”
和媽媽去逛夜市也算有約吧?
盛栖池想了想,彎着眼角點點頭:“重要約會。”
叢眠一臉八卦地“呼”了聲,靠過來想再追問,“是那個羽毛球社的社長嗎?”
盛栖池已經在看英語閱讀了,壓根沒留神她在說什麽,含糊地發出一句哼聲。
身後椅子響了下,沒人留意到倪不逾驀然冷沉的眉眼。
少年眉宇間凝着股莫名其妙的煩躁,起身從後門走了出去。
教室裏,叢眠還在纏着盛栖池八卦細節。
盛栖池把文章讀完,才恍若驚醒地回過神來,“什麽啊,是我媽媽來看我了。我和她說好了去逛夜市。”
“……哦。”
叢眠鼓鼓唇,有些失望。
—
晚自習放學,司機李叔沒來,舒琰親自開車來接盛栖池。
驅車駛向最熱鬧地夜市街,舒琰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盛栖池說話。
話題很自然地就過渡到了公車事件上。
“以後出入讓老李接送,別再坐公交了。”舒琰叮囑她,“媽媽不在身邊,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盛栖池點頭應道:“知道了,那天只是意外,以後不會了。”
“嗯,雖然你那天的行為很危險,不過媽媽還是要表揚你,做得好。”舒琰側頭看了她一眼,又問:“視頻裏那個男孩子叫倪不逾?”
“嗯。”
盛栖池點頭,心念一動,補充了句:“就是易安先生的兒子,小時候和我打過架的那個,你和……爸爸以前還誇他很有靈氣。”
“這麽有緣?”舒琰也覺得意外,語氣裏摻了幾分揶揄:“哪是打架,分明是你單方面咬人。”
“你們倆現在不打了吧?”
盛栖池尴尬地撓了撓鼻尖,“我又不是小孩了。”
“那你們現在關系好嗎?我看你朋友圈裏好像還發了他的照片?”
正中下懷,盛栖池達到目的,緩了幾秒才故作無事地扭頭看向窗外,聲音放低了些,拿捏着欲蓋彌彰的心虛和羞澀——
“那天做完筆錄太晚了,他順路送我回家。”
“我沒拍他,我是拍街景,不小心拍到了他。”
“就……那張照片拍的還挺有氛圍的,我就沒删。”
舒琰沒言語,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說什麽,卻欲言又止。
盛栖池從車窗玻璃上瞥見,垂着眼,偷偷翹了翹唇。
因為舒琰的陪伴和營造早戀端倪的初見成效,盛栖池這晚玩得很盡興,從街頭到街尾把小吃嘗了個七七八八,最後還在廣場上聽街頭歌手唱了幾首民謠。
一整天,精力耗盡,回程的路上她就靠着車窗睡着了,回到家洗了個澡,舒琰敲門來到她的房間。
盛栖池關掉落地燈,“媽媽,我們明天不上晚自習,下午放學去畫廊看展好不好?”
舒琰臉上現出幾分歉意:“我明天早上要回去了,公司下午有個重要會議。”
“哦,那好吧。”盛栖池眼裏的光黯淡下去,随即又提起精神,“那我生日時回霖城怎麽樣?”
“好,還有一段時間呢,到時候再說。”
舒琰垂眼,沉吟兩秒,又叫她:“小池。”
盛栖池擡眼:“嗯?”
“沒什麽。”舒琰彎唇笑了笑:“早點睡,明天早上順路送你去學校。”
“好。”盛栖池鑽進被子裏,露出半個腦袋。
“媽媽晚安。”
—
周五是個陰天。
盛栖池早晨告別了舒琰,站在學校門口目送奔馳車尾在路口消失才進學校。
分別的感覺不是太好,尤其是對她這樣不習慣分別的人來說,頭頂的烏雲像是無形中壓在了她心頭,讓人提不起精神。
但是回想起這兩天和舒琰的相處,又想到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在朝着她期望的方向發展,盛栖池又慢慢打起精神來。
中午放學,吳回提議一起去吃校門外新開的那家川菜館。
一呼百應,嘩啦啦去了一群人。
艾何平半道上去買了本雜志,意外被附贈了一本花花綠綠的星座書,他眉飛色舞,占了點小便宜像是撿到了錢。
等上菜的時間,幾個人不約而同地低頭看手機,包廂裏安靜地像是停屍房。
艾何平拆開他的星座書,翻了幾頁,興致勃勃地給大家做測試題。
倪不逾對這種測試向來沒興趣,閑散地靠在椅子上耷着眼皮玩游戲。
叢眠和盛栖池被邀加入話題。
“聽好了啊。”艾何平清了清嗓子。
“你帶着孔雀、大象、狗、老虎和猴子五種動物去原始森林探險,四周兇險萬分,迫于無奈,你要依次放棄這些動物,請問你會按什麽順序放棄?請思考,好,思考完畢,請作答。”
他先看向吳回。
吳回:“我哪個都不放棄,既然是兇險的原始森林,我為什麽不留着他們保護我?”
“……”艾何平無語:“這是關于人性的測試題,不要随便質疑題目。算了,林浩你來答。”
林浩想了想:“哪五個動物來着?豹子犀牛和啥?”
“……”艾何平翻了個白眼,“下一個。盛栖池同學。”
盛栖池想了想:“猴子、孔雀、大象、老虎和狗狗。”
叢眠給了相同的選擇。
“好,現在我來公布答案。”
艾何平舉着書,一本正經地說:“猴子代表子女,孔雀代表愛人,大象代表父母,老虎代表金錢和權利、狗代表朋友。說明在你們倆的內心深處,最重要的是朋友,最不重要的是子女。”
“……”
盛栖池和叢眠對視一眼,同時嗤之以鼻。
叢眠:“你這測試也太扯了,一點都不準。”
盛栖池:“我要改答案。”
艾何平點頭:“行,你改。”
盛栖池不假思索道:“那我要先放棄孔雀,最後放棄大象。”
“說明在你心裏最不重要的是愛人,最重要的是父母。”艾·半吊子心理專家·何平如是道。
“我能問問理由嗎?”
盛栖池擺擺手,滿臉“這還用問嗎”的表情,“父母是給你生命陪你長大的人,獨一無二,無可取代,當然是最重要的。至于愛人嘛——”
“——天下帥哥千千萬,死了一個咱再換。愛情只是消遣,親情才是永恒。這有什麽問題嗎?”
叢眠和艾何平激情加入讨論中,沒人注意到一旁的倪不逾什麽時候已經停下了游戲。
少年眉眼耷着,依然是那副随意散漫的模樣,可脊背卻不覺中繃直了幾分。
原本放松的下颌線條也不知何時倏然變得冷硬了起來。
之前關于“情書”的重重的疑點他還沒找到答案,此刻卻覺得完全沒必要去找了。
滿腦子莫名其妙地回蕩着盛栖池的那句話——
“天下帥哥千千萬,死了一個咱再換。愛情只是消遣……”
不管那封情書到底是不是她寫的。
她忽冷忽熱的态度在這一刻好像都有了答案。
死了一個咱再換?
所以他現在在她心裏已經死了?
呵。
很好。
少年譏诮地扯了扯唇,眉宇間似落了層寒霜。
艾何平隔着幾個座位湊過來,“逾神,逾神,該你了。”
“你選什麽?”
“選什麽?”
倪不逾擡起眼,冷漠地一字一頓道——
“我選擇把你那本破書燒了。”
艾何平:“……”
盛栖池沒心沒肺地舉起手:“贊同!”
倪不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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