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陸靖庭, 你敢?!
魏琉璃表面笑容淡淡,內心已經開始謀劃十大酷刑!
很顯然,廖世廉是想借着今日的雅集, 給陸靖庭送美人。
陸靖庭若是不收, 那說明他防備廖世廉。
可若是收下, 只怕又是收了一個細作。
此時, 無數雙眼睛齊刷刷的望向了陸靖庭。
說實話,論容貌,陸靖庭長了一張令得天下女子都會趨之若鹜的俊臉。
關鍵是,他二十五歲才娶妻, 此前身邊從未有過莺莺燕燕。
單是這般禁欲無情, 就容易勾起女兒家的芳心。
青蓮看了一眼魏琉璃,見她笑眯眯, 并未反對,青蓮只能自己幹着急。
一個魏琉璃就已經夠了!
她不允許其他女子再靠近陸靖庭!
這時,陸靖庭在衆目睽睽之下,道了一句,“姑娘之情, 本侯無法接受。”
他竟然拒絕了!
魏琉璃瞬間笑容燦爛。
青蓮也松了口氣。
Advertisement
而這時, 廖世廉朗聲大笑, 解圍道:“哈哈哈!侯爺不知, 玲珑她愛慕侯爺已久,又是本官的幹妹妹, 這才大膽表露心意, 今日本官就做個媒, 把玲珑送給侯爺。”
廖世廉已經當衆如此表态, 陸靖庭再不接受, 那就是打他的臉了。
陸靖庭再度望向了魏琉璃。
魏琉璃雖驕縱,但也很清楚陸靖庭的立場。
廖世廉是漠北輔政官員,其實就是朝廷派來監視陸家的眼線。
可真真是令得英雄寒心。
陸靖庭堅守漠北十二年,卻還要被一個奸佞之臣壓制。
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許人間見白頭。【注①】
上輩子魏琉璃死後,亦不知道陸靖庭的後半生是否安康順遂。
她忍住了任性,說道:“夫君,既然廖大人好意,那夫君便接受吧。”
陸靖庭詫異。
換做是尋常,他的确會假意接受。
但今日,他得顧及魏琉璃。
畢竟,這小女子一旦不悅,實在是難哄。
只是沒想到,她竟主動提出讓自己接受美人。
陸靖庭心緒古怪,“好,聽夫人的。”
兩人隔着數丈之遠,相視一笑。
衆人只覺得侯爺夫婦二人,琴瑟和鳴。
青蓮心頭頓時一堵。
宴席期間,廖大人離開了一下,無人察覺到,青蓮也不見了。
廖府書房,青蓮難忍氣憤,“大人這是何意?難道是不信任我?我說過,我會盡力獲取情報,陸靖庭不會輕信任何人,縱使大人送他美人,他也不會中計。”
廖世廉此前覺得青蓮是個美人。
也合他心意。
但今日一看見魏琉璃,他就覺得青蓮這人了無生趣,今日是機會,他也許久沒碰過她,但卻是提不起興趣。
“雞蛋總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青蓮姑娘遲遲無法得手,本官只能另尋他法!”廖世廉抛出一句。
青蓮無話反駁。
她都無法接近陸靖庭,還如何竊取情報?
再者,她不想讓陸靖庭出事,她想要的是蕭珏、百裏墨,還有廖世廉統統去死!
青蓮伸手解開衣領的扣子,廖世廉制止了她,“今日不必了,你先回去吧,免得讓人起疑。”
青蓮松了口氣,但同時也意識到了什麽。
她在廖世廉這裏已經沒甚吸引力了。
看來,她的計劃需要盡快進行。
下面就等着蕭珏來漠北……
她要殺光了他們所有人!
到時候,陸靖庭一定會喜歡她,重新對她感恩戴德!
陸靖庭并未飲酒。
漠北的人皆知,永寧侯陸大将軍滴酒不沾,誰也不敢輕易上前勸酒。
雅集結束,已是午後。
魏琉璃全程都是面挂淺笑,沒有露出任何不悅之色。
回程依舊是同乘一輛馬車,只不過,這一次又多了一位美人。
雖是盛暑天,但馬車是镂空的設計,壁槽裏還有薄荷氣息溢出,随着馬車行駛在路上,一陣陣清風灌入,煞是涼快。
玲珑無數次看向了陸靖庭。
她雖是帶着任務接近陸靖庭,但到底還是被陸靖庭的男子氣魄給征服了。
這種歷練九死一生之後的從容不迫,世間尋常男子一輩子都無法企及。
四人同乘,難免逼仄。
魏琉璃總覺得玲珑會暗暗戳戳做點什麽。
果然,如她所料。
馬車車輪輾過坑窪之處時,玲珑一聲驚呼,仿佛早就找準了機會,直接往陸靖庭懷裏栽了過來。
男人立刻警覺,然而,玲珑還未靠近,魏琉璃一擡手就是一巴掌打過去。
“啪”的一聲打蒙了玲珑。
青蓮,“……”打得好!
魏琉璃早就看她不順眼了,自己的夫君,只有自己能碰。
“放肆!沒看見侯爺正在歇息麽?好一個不知廉恥的狐媚子!”
魏琉璃看着嬌軟,兇悍起來還真有模有樣。
玲珑瞬間泫然欲泣,委屈巴巴的喊了一聲,“侯爺……”
陸靖庭眸光幽冷,看了一眼魏琉璃紅撲撲的手掌。
她應該是打疼了。
魏琉璃,“哭什麽哭?本夫人是當家主母,教訓是你應該的。侯爺日理萬機,豈是你說喊就能喊的?!”
玲珑這才真正意識到,她這是碰到狠角色了,方才在廖府竟是半點沒看出來。
玲珑縮在一旁,再也不多言。
男人都喜歡弱者,她以為只要她表現的楚楚可憐,就一定能得到侯爺青睐。
馬車疾馳,突然一個不穩,魏琉璃身子傾斜,陸靖庭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男人心緒莫名,不知為何,突然雙手稍用力,提着魏琉璃的細腰,把她抱在了身上。
“夫人消消氣。”
魏琉璃剛才只不過給玲珑一點小教訓。
她才不是真的生氣。
她是要讓玲珑知難而退,莫要在陸靖庭跟前惹事。
魏琉璃身子扭了扭,羞澀道:“夫君,馬車上還有人呢。”
陸靖庭現在可不想管這麽多,他早就想抱着她了,難為了她今日陪着自己演了這一出。
男人閉上了眼,仿佛開始假寐,嗓音溫柔的不行,“你乖些,別亂動。”
青蓮,“……”
玲珑,“……”
不把她們當人看了?
到了永寧侯府。
四人下了馬車,陸靖庭讓人将玲珑帶去了一座別院。
青蓮這一路看着陸靖庭抱着魏琉璃,心中着實難受,就借故身子不适,先行回房了。
魏琉璃身子香軟,男人抱了一路,此刻只覺得不過瘾。
兩人站在垂花門。
陸靖庭本想解釋一下今日之事。
卻又發現,根本無從解釋。
這小女子一向風風火火,若是讓她知道了太多,可能會壞事。
“還疼麽?”男人低頭問了一句。
魏琉璃眨眨眼,沒有反應過來。
陸靖庭抓起她的小手,真是又小又軟,與他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樣的人不值得你動手。”
魏琉璃恍然大悟。
原來夫君是在心疼她。
魏琉璃覺得眼前盡是粉紅泡泡。
她忍了又忍,不讓自己露出太多的嬌羞之色,“玲珑的确甚美,夫君就真的一點不喜歡?”
陸靖庭詫異了。
魏琉璃明明不想要自己接近其他女子,為何她又這般問?
陸靖庭後知後覺,他終于意識到了一樁事,女子可能容易口是心非,他尋思了一下,如實說,“不及某人。”
的确不及她。
這是陸靖庭的肺腑之言。他壓根就沒記住玲珑長了什麽樣子。
天……
魏琉璃覺得就要開花了。
府上到處都是護院,幾個貼身小厮就在幾步開外的地方站着,魏琉璃含羞一笑,羞羞答答,大眼忽閃忽閃的,“夫君,你眼光真不錯。”
陸靖庭,“……”
這到底是在誇誰呢。
陸靖庭也意識到身邊都是心腹。
一個多月前,他還信誓旦旦,絕無可能中美人計來着……
“咳咳,你先回去吧,我還有軍務要處理。”陸靖庭緊繃着一張臉。
魏琉璃正當春心蕩漾,見男人神色轉冷,她有些患得患失,但并不糾纏。
陸靖庭目送魏琉璃走遠,他一轉身,就見五六個大男人神情錯愕的盯着他。
陸靖庭眸光乍冷,“看什麽?都跟我去書房!”
衆心腹,“……”看都不能看麽?
侯爺對待夫人,和對待他們的态度當真是截然不同啊。
書房。
三角獸爐裏正騰着袅袅浮香。
裏面燃得是薄荷香。
縱使外面烈日炎炎,內室也有一股沁涼之感。
陸靖庭已恢複面無他色。
陸家三兄弟這時也過來了,其中還包括了白練。
幾人當然知道陸靖庭帶了個美人回府。
不僅如此,生為正妻的魏琉璃還不哭不鬧。
侯爺可真是馭妻有道啊!
這時,陸無顏說,“兄長,我已查明了那名叫玲珑的女子的身份。”
陸靖庭點頭,“說。”
陸無顏,“她此前是青樓花魁,也一直是金箔安插在漠北的細作,從眼下看來,廖世廉與金箔必然有聯系!此人在賣國!”
白練随即附和,“廖世廉也有可能是想兩頭獲利。”是雙面細作!
屋中其他幾人憤憤不已,“此等小人真該千刀萬剮!”
的确,身為大周官員,拿着朝廷俸祿,卻是幹着如此禍國殃民的勾當,是該死!
陸靖庭眸光微眯。
他要記得十二年前,京城政變。
一夜之間,昔日繁華的京城在鐵蹄之下,滿目瘡痍。百姓擔心竭慮,死傷無數。
從古到今,當權者的一己私利,不知害死了多少亡魂,又害了多少人流離失所。
他謹記亡父教誨。
陸家守着的是大周天下。
而不是某一個在位者的皇權。
白練小心翼翼說,“太子蕭珏下月就要來漠北,聽說是來監軍的。”
監軍相當于朝廷欽差,職位在陸靖庭之上。
陸無顏道:“朝廷到底又想打什麽主意?這些年苛扣糧草也就算了,還屢次尋我陸家軍的麻煩!”
陸靖庭揮手,制止陸無顏繼續說下去。
名将如美人,薄命是常态。
他以前不惜命。
大抵是覺得,遲早有一日會到這一天。
然而,此時此刻,陸靖庭猛然驚覺,他想要好好活下去……
他與魏琉璃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做。
他也開始期盼未來的日子了。
其中一心腹接着說,“侯爺,有句話屬下不值當講不當講?”
陸靖庭點頭,“說。”
男子道:“青蓮、玲珑,還有夫人……既然皆是細作,還請侯爺,定要把持住!”
男子一言至此,立刻跪地,态度甚是懇切。
衆人,“……”大兄弟,你可真是太實誠了!
陸靖庭眸光一沉,“夫人不是細作。”
男子擡頭,“可……夫人也甚是可疑啊!”
陸靖庭很堅持,“她不是。”
衆人,“……”侯爺一副護犢子的樣子是甚麽意思?
一個多月之前,是誰信誓旦旦,言簡意赅,自己不屑美人計的?
陸無顏讪了讪,幫着兄長解圍,“嫂嫂雖然是魏家女,又是皇上賜婚,看似的确像是細作,但有時候人太過容易一葉障目,越是可疑之人,或許越是沒有問題。”
“你們想啊,皇上明知魏、陸兩家有仇,卻還是将魏家女賜婚,這不是明擺着要挑起文、武權臣之間的矛盾?”
衆人聞言,覺得在理。
白練挑挑眉,不置可否,侯爺的內宅之事,他可不敢幹涉。
再者……
侯爺雖然嘴上不說,可分明對夫人多番照拂啊。
陸靖庭揮袖,他并不喜歡旁人議論魏琉璃。
“行了,今日就到這裏吧,接下來靜等太子前來監軍。”
陸靖庭交代了一句,讓衆人退下。
他到了如今才發現,真正難以對付的人不是外敵,而是陸家拼死守衛了數代的皇朝……
衆人退出書房,男人獨自一人在屋內閉關許久,直至天色漸黑,才打開了房門。
外面月朗星稀。
漠北的這片廣袤大地,陸靖庭已經馳騁了十二載。
他的根在京城。
他知道,該是時候回去了。
眼下,只等着時機。
朝廷想要對付陸家,陸靖庭不是第一天知道。
此前,他多有憤然。
而近日,心态出奇的好。
尤其是,一想到魏琉璃,胸口就像是被塞的滿滿當當,半點不覺得人間不值得。
他又拿着鑰匙去了私庫。
這一次挑選了許久,最終選了一只金兔子,但又覺得不對稱,索性拿了一對金兔。
陸靖庭直接提着兩只金兔子去了薔薇苑。
魏琉璃尚未睡下,得知消息,立刻躺平裝睡,還對趙嬷嬷交代,“嬷嬷,你快些出去!莫要過來打擾!”
趙嬷嬷正在房中裝香囊,被小姐如此嫌棄,她還能說什麽呢?
女大不中留啊。
都這個時辰了,侯爺突然過來,也不知道今晚留不留夜?
她是完全摸不透這對夫妻之間的相處方式了。
趙嬷嬷走出門外,對陸靖庭道:“侯爺,小姐剛剛睡下不久,老奴去後廚看看鍋上的荷葉粥,侯爺自便吧。”
自便……?
這叫什麽話?
不過,這裏是侯府,他當然身為家主,當然可以自便。
陸靖庭邁門而入,行至內間,花香缭繞之間,就見魏琉璃正平躺着,睡相娴靜。
真睡着了?
陸靖庭站在榻上,光線下美人紅唇瓊鼻、膚若凝脂,衣領微微敞開着,露出一根碧色小衣系帶。
男人心神一蕩,低下頭去……
作者有話說:
陸狗子:妖精,我投降了,你贏了。
魏琉璃:那……把正事辦了吧!
陸狗子:(#^^#) 好!
讀者:請求直播,2333333~
————
姑娘們繼續往下翻哈,還有哦~
PS:【注①】改編自《随園詩話·卷四》中的一句詩詞。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