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左幼……

拿到臨時身份證,左幼順利地補辦了身份證與戶口本,然後緊趕慢趕,去到銀行,給存折與卡辦了挂失,并補辦了新的。

直到這時,左幼的心才踏實了一些,感覺一天的時間沒荒度。看了眼時間,她去赴了莫啓珊的約,左幼在銀行辦理業務時,接到了莫啓珊的電話,倆人約好餐廳見面。

左幼到的早,莫啓珊下班後才趕來。這間餐廳是兩人經常聚的地方,一別兩年沒來,好在它還在。

莫啓珊也有兩年沒見左幼了,為了防着林端,莫啓珊只敢每個月給表叔小賣部裏的坐機打一個電話,那本來就是她與表叔多年來的聯系習慣,只不過這兩年接電話的換做了左幼。

正是因為如此,左幼在林端監控了莫啓珊兩年的情況下,才沒有暴露。

說起來,見到莫啓珊,左幼比見到家人更激動。這下不止是紅了眼眶,兩人都抹淚了。

好友之間互相關心了一下這兩年彼此過得怎麽樣,然後就莫啓珊最關心的,林端是如何找到她的,左幼詳細地跟她說了一遍,莫啓自責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告訴你,林端已經放棄了,你也不會掉以輕心。”

左幼緩緩搖頭:“跟你沒關系,是林端制造假相有意欺騙你的,你就算不告訴我,我沒開機,過些日子按計劃離開表叔的店,依然會被他找到,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莫啓珊恨恨地:“林端這個人,心機太深了,你卻太單純什麽事都把人往好裏想,我早就說過,你跟他不合适。”

左幼:“是啊,後悔當初不聽你的。”

“說這些都沒有用了,你以後有什麽打算?”關心完左幼怎麽被抓到的,剩下最關心的就是她的近況。莫啓珊問完後,突然想到了什麽,沒等左幼回話,她蹭地站了起來,扒拉着左幼看,不是左幼攔着,上衣都要被她撩起來了。

“怎麽了?”

“我看看有沒有傷。”

“林端,不打人的,吧。”

莫啓珊翻了個白眼:“又認為自己很了解他了是吧,其實你也不是很肯定吧。”見左幼不言語了,她哼了一聲接着說:“忘了你跟他鬧分手後的事了?忘了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逃到我奶奶老家,窩在我表叔的雜貨鋪是為了什麽?”

左幼當然沒忘,在她跟林端提了分手後,林端先是不信,再是不解,在意識到她是認真的後,開始挽留,挽留不成開始禁她的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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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日子是暗無天日的,林端撕掉所有僞裝,将她禁锢,企圖用情用欲喚起她昔日對他的那份無底線的縱容,可惜都失敗了。

就是那個時候,莫啓珊察覺到不對沖進品泊園,看到左幼滿身駭人的歡愛痕跡,當時她就哭了,要帶她離開。

可左幼卻清醒了過來,她知道憑莫啓珊是帶不走她的。今日她能走進品泊園,絕非是她說的只憑股沖勁就進來了,而是林端察覺到她的精氣神一天不如一天,而有意放水,讓她見到好友排解下心情罷了。

想明白了,左幼向莫啓珊撒了謊,把她跟林端之間發生的事,往輕描淡寫裏說,搞得好像只是情侶在鬧別扭。而在莫啓珊要走時,左幼在她手心裏塞了張小紙條。

從這天開始,左幼不抵抗也不消極了,在林端看來,是見了朋友之後,情緒得到了緩解。當然,他更認為是左幼終于想明白了,她離不開他,他也不可能放手。

見左幼一天天地正常了起來,莫啓珊被允許隔幾天就來探望下她。兩人就是用這種方式,在林端的眼皮子底下商量好逃跑過程、細節以及落角點的。

“他昨晚有沒有對你,”雖不好開口,但莫啓珊還是問了出來。

回憶暫停,左幼否認:“沒有。”說完發現,林端确實沒有她提分手時那麽瘋了,本以為被抓回來,不定會遭遇什麽,結果,目前來看除了沒收了她的證件,要求她回品泊園,必須睡主卧外,也沒別的舉動了。

左幼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林端變相的在一定範圍內地限制她的自由,用朋友和家人威脅她,這難道不惡劣嗎?自己怎麽這麽容易滿足,竟然覺得還好。

都是被上次逃跑前那段日子,林端的極端行為給鬧的。有前車為鑒,她的耐受力生生被林端給練了出來。

“哦,對了,這些東西你幫我收着。”左幼把今天補辦的所有東西都遞給了莫啓珊。

莫啓珊收好,還是擔心她:“再跑恐怕不易了吧,你有什麽打算啊,不會就這麽跟他過下去了吧。”

“你是了解我的,從不妄言,從我跟林端提分手時,就想好老死不相往來了。加上後續對他的重新了解,像你說的,我跟他不合适。珊珊,我跟你說實話,我現在怕他。”

左幼終于說了實話,從林端帶着人馬出現在村口時,左幼表面鎮定,其實內心怕得要死。

林端像黑夜裏的海,狂風巨浪是他,平靜下的暗潮洶湧,也是他。而她只是一葉小舟,完全沒有抗衡他的能力。

“阿幼,”莫啓珊輕聲叫着她的名字,心疼地看着她:“這可怎麽辦啊?”說着她握住左幼的雙手:“你還是跑吧,我看林端是不舍得真的傷害你,要不賭一把,被他抓到也不會比現在更壞,要是跑成了呢,這折子你拿着,我那有錢全取給你。”

左幼反手握住了莫啓珊的手,并在上面拍了拍:“珊珊,你冷靜一下。跑?往哪跑?坐什麽跑?恐怕我還沒上車,就會被林端抓回來。”

而左幼不能對好友說出口的是,就算林端不會傷害她,但他會傷害莫啓珊,這是左幼最不能接受的。林端知道,拿親友來威脅她,确實比直接傷害她管用。

“快吃吧,都涼了。我這剛打起精神,我都不悲觀,你也不要太擔心,總有辦法的,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左幼勸着莫啓珊,自己卻并沒有把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第一步還是要找個工作吧。

正說着,左幼的電話響了,是林端。她接起來,聽到林端說:“在哪呢?”

“在外面吃飯呢。”

“跟莫啓珊?”

“是。”

“不早了,該回來了。”

“知道了。”

左幼挂了電話,莫啓珊問:“林端?”左幼點頭:“我要回去了。”

“阿幼,你放心,東西我一定給你收好,你日後有什麽打算或需要我幫忙的一定要說,我不怕林端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左幼捂她的嘴:“別瞎說,到不了那種程度。”

兩人在門口依依不舍地分了手,左幼向莫啓珊保證,周末她歇班的時候,會去她家找她的,如果有什麽事,也會給她打電話。

左幼是坐公交回去的,品泊園門口并沒有公交車站,左幼下了車要走二十多分鐘才能到別墅區。

遠遠地,她就看到林端站在二樓的陽臺上,不知他是否也看到了她,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左幼有種被他盯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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