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說話!”林端的聲音徒然……

左幼的感覺沒錯,從她走進別墅區出現在林端視線裏時,林端就看見了她。

林端站在陽臺上,點燃手中的煙,已亮起燈的小路上,熟悉的小小身影朝着這方一步步走來,林端的心瞬間有了着落,填補了兩年來空落的心靈。

他滅掉手中的煙,轉身下了樓。

看到遠處二樓的身影消失,左幼竟覺松了口氣。她與林端相識于少年,曾經走過的時光,美好多過不堪,如今卻落得見他個身影都呼吸不暢的地步,何其可悲。

走到別墅門口,左幼才發現,自己沒有鑰匙。她還記得兩年前離開的那天,是她親手把自己的那串鑰匙放在了玄關櫃子上,那時真是覺得這東西沒用了,她再也不要回來了。

她在門前站了一會兒才按的門鈴,李嬸過來開門,一邊進屋一邊問她:“吃了嗎?”

左幼:“吃了。”

李嬸身上系着圍裙,顯然給她開門前是在廚房忙着。

“給你留了飯,阿端說你不回來吃了,他剛吃完,上樓了。”李嬸說着接着去刷碗了。

左幼上樓,她覺得她得跟林端談談。卧室沒人,左幼在書房找到了林端。

“你在工作嗎?”左幼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問他。

林端停下手中工作:“有事?”

不知他要忙到什麽時候,左幼覺得能在書房談更好,在卧室裏好像說不了什麽正經事。

左幼點頭:“嗯,想跟你談談。”

林端放下鼠标,左幼見狀走了進去。她剛一坐下,就聽林端說:“東西放莫啓珊那了?”在陽臺上他就注意到,左幼除了手裏的手機,身上別無它物。

左幼露出吃驚的表情,稍後變成了了然,他能監控莫啓珊兩年,自然也不會放過她。林端直接了當地說了出來,可見根本不想瞞,甚至就是成心讓她知道,好讓她心裏有點數,不要再想着逃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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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幼低下頭,嘆了口氣,再擡頭一副認命的樣子:“我不會再跑,也會住在這裏,但我有兩個條件。”

林端坐在椅子裏看着她,不顯情緒:“說。”

“我不住主卧,我要去工作。”

林端:“你其實是沒有資格跟我提條件的,左幼,你知道我一般都是怎麽對付背叛我的人的,之所以沒對你出手,是念着以前的舊情,不要把我對你最後的一點仁慈也耗盡了。去工作可以。“

林端放了一堆狠話,最後一句才是重點,按左幼的理解,她可以去工作,但分房睡不行。

林端把注意力重新投入到工作上,意思談話結束。左幼知道他一向說一不二,不再糾纏起身離開。

還不算太壞,如果以逃跑前林端對待她的方式來推斷被抓後她的境遇,左幼以為他會把她關一輩子,不許她再踏出別墅一步。

雖然被監視着,但她補□□件他并沒有攔着。只要她能出門,能接觸社會,有正常社交,左幼就還有機會離開林端的掌控。

深夜,左幼突然驚醒,反應了一下才醒過味來,是林端上床摟住了她。左幼渾身繃緊,見他沒有其他動作,剛要閉眼,林端的手伸了進來。

她推他,身後的男人輕笑一聲:“不是睡着了嗎?”說着他把頭填進左幼的頸窩裏,嗅着,噬着,自然手上也沒老實,勾得他心癢難耐卻如隔靴搔癢,尤不過瘾。

饒是這樣,林端也止步于此,不敢再深入下去,在他的認知裏,左幼會逃,是因為她提分手,她不許他親近,他大怒後,在床笫間對她做的那些兇狠之事。

是以,把她找回來後,林端不敢再那樣逼迫于她。只是像現在這樣,人在跟前,抱在懷裏卻吃不到嘴的滋味着實難受,但林端自制力了得,寧願受此煎熬,也不會放左幼與他分房而睡。

可左幼不知林端的心思,她怕再這樣下去,他會失控。林端的手法讓她回想起最不堪的那段日子,她是真怕了,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

越抖越厲害,終于林端察覺出不對,板過她的身子,昏暗的環境下只能看到左幼緊皺眉頭,回手開了燈,就見她臉色蒼白,緊咬着唇。

“別咬!”林端斥她。左幼沒有照做,她不知是聽不到還是不願聽,林端一急,吻了上去,用自己的唇舌阻止她并與之糾纏。

待左幼終于肯放過自己的唇,林端開始安撫她:“我會給你時間的,我們慢慢來,會讓你重新适應我的,只是你不要讓我等太久。”

左幼聽他言,知道自己目前是安全的,她臉色緩了上來,也不抖了,只是抱着睡卻是逃不開的,早上,她又是被林端壓醒的。

左幼帶着起床氣,尚在迷糊中,嘤咛道:“你壓到我了。”

只聽欲求不滿做了一宿夢,起床氣更足的林端陰沉沉地說:“壓死你算了,氣人的東西。”說着還狠狠掐了她一把,左幼一下子就清醒了。

兩人先後洗漱下樓,吃過早飯,林端叫上左幼:“送你過去。”

左幼一愣:“去哪?”

林端:“不是你說要去工作嗎,先送你去右端設計,順路。”

左幼聞言更不動了,她看着林端,十分嚴肅地跟他說:“右端設計是林氏的企業,我沒有去林氏工作的打算,我想自己找份工作做。”

林端的面色冷了下來,聲音也是冷咧的:“怎麽,林氏有毒嗎?這麽一點沾不得。”

左幼低頭不語,林端知道她這是以沉默來表達自己的堅持,他心裏的火噌噌地往外冒,看了眼正在擦竈臺的李嬸,李娟輕輕地放下抹布,回後樓去了。

李娟知道,林端是在給左幼面子,不當着她的面訓斥她。左幼也明白,待大門一關,她就做好了迎接林端暴風驟雨的準備了。

“說話!”林端聲音陡然提高。

左幼暗罵自己一聲沒出息,手心還是出汗了。這種感覺像是上學時,犯了錯誤被嚴厲的班主任質問一樣,心跳會加快,出虛汗,甚至大腦當機。

害怕他怵他是事實,左幼也不跟林端硬剛,依然細聲細語地:“我不去林氏。”

林端算是知道什麽叫鈍刀子割肉,以柔克剛了。任你在這氣得半死,該發的火也發了,她還是油鹽不進。

林端壓制着自己的火氣,盡量平和地說道:“那你等我幾天,我再給你弄個公司。”

左幼猛地擡頭,憤怒令她一時忘了害怕,總是這樣,林端辱人而不自知。左幼站起來,準備上樓不再理他。

林端看出她意圖:“你敢走,是不想出去了嗎?”

“你昨天答應我的。”左幼的意思,如果他不遵守約定,那她也不再遵守。

林端看着她不說話,左幼卻沒這本事,把視線移開了。就聽林端像是突然想通了,整了整自己的袖口:“也對,既然是我答應你的,那就按你想的來吧。”

本以為這事不會善了,誰知情況卻急轉直下,林端妥協了,他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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