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第34章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陸韶滞住, 有些許不确信的問她,“殿下……要什麽鳳釵?”
姬姮的手緩緩朝他臉滑過,停在他眼側, 只消她用點勁,就能将他的眼珠子摳出來, 但她沒動,喃聲道, “不要跟本宮裝傻。”
陸韶眼睛不眨,看着她低笑,變聰明了, 曉得收斂火氣跟他迂回。
陸韶将揣着的鳳釵拿出, 斜斜插到她的發鬓中, 他端詳着, 好像這釵也沒多好看, 她生的矜貴,即使不着釵玉,光憑通身氣韻也瞧得出她是受萬千寵愛的貴女, 什麽金銀都奪不走她的光芒。
姬姮伸了伸腿, 朝他張手。
陸韶抱她到腿上,捏着她的手道,“殿下又變了, 是打什麽壞主意嗎?”
姬姮将臉貼在他頸側,極慵懶道, “給本宮洗手。”
她的态度還當他是奴才,只是将厭棄藏住,知道他吃哪一套,她學着黏人, 往他懷裏坐,用最柔和的語氣來驅使他。
即使知道她在耍小手段,陸韶也還是心動,他輕托起她轉到佛堂後面的淨水池,那頭狼想跟進來,他當即一腳将它踢了出去。
姬姮靠在他頸窩裏,手被他握好放在池中清洗,他的指腹一點點穿過她的手縫,揉、搓、洗。
細致的不放過她手的每一寸。
“父皇想要更多皇子,沒了杜雪荷,還會有其他女人,”姬姮夢呓道。
陸韶撈起那只手,緩說,“臣也不能不讓他生吧。”
他拿了錦帕要給她抹手,她突的放手在他唇上,水順着流到他衣領上,暈出一片深色,她微仰臉,沒甚表情道,“舔。”
陸韶眸光輕動,唇包住她的手,将上面的水汽悉數吞食掉,他緊緊看着她,從她逐漸皺起的眉流連到她淺淺張開的唇,他的吻頓在指尖,他愉悅道,“殿下又不開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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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想縮手,他按着不放,她便把臉埋到他衣襟裏,低啞着道,“本宮想讓皇弟入主東宮。”
陸韶唔一聲,緩緩撫着她的長發,笑笑,“殿下總是為難臣。”
姬姮掀一只眼看他,“你在輕薄本宮。”
他占了她的便宜,就該順她的意。
陸韶伸手指抵在她嘴邊,小心摩挲,然後柔笑,“那臣得好好供着殿下。”
這樣才可以讓這衿嬌的殿下乖乖聽話。
姬姮擡一點臉,湊到他臉邊親他,只親了兩下,她将臉貼在他唇邊,細細道,“你害了本宮,你得幫本宮把他們都殺光。”
他們指的是所有危及到皇位的人。
陸韶弓起背,一手掌住她的臉往上托,那瓷白的肌膚毫無瑕疵,她說着最惡毒的話,可眸子裏依然純淨,連勾引都做的敷衍,像是施舍般,非要人哄着,寵着。
“可是殿下利用完了臣,回頭又想将臣抛棄掉,殿下慣來喜歡始亂終棄,臣不敢冒險。”
姬姮眸子泛寒,片晌笑了,“你不是本宮的狗嗎?”
陸韶怔住,旋即噗嗤笑,矮下頭和她平視,“臣做殿下的狗,是有條件的,殿下應允了臣的條件,臣才能把鏈子交到您手上。”
姬姮難得的耐心也差不多被消耗盡,她想撤開臉。
陸韶扣着沒讓她動,嘆了口氣,“殿下總這般不會裝,臣都配合您到這個地步,您點一下頭,或者搖一下頭,好歹給臣一個了斷。”
姬姮臉色忽青忽白,她可以随意擺布他人,沒有道理讓她被人擺布,她若是應了他,往後就得跟他牽扯,她是公主,跟太監糾纏上,那是她自甘堕落,但讓她順從太監。
不可能!
她拍開他的手,坐直身冷呵,“那你一件件來,先把劉乾弄下馬,本宮要親自手刃他。”
陸韶卷好衣袖,失笑,“您這次鬧得,陛下都看出來劉乾依附杜家,劉乾又不傻,自然夾起尾巴做人,他指定不敢再進佳芙宮跟杜雪荷厮混,您覺得臣能輕易扳倒他?”
姬姮清清冷冷端視他,倏爾揚手照着他的臉打了一下,不重不輕,她就這般高高仰起頭顱,勉為其難的挑起他下巴,“混蛋。”
她更想罵奸賊,但她罵了又能怎麽樣,只會招致他諷刺。
那巴掌相比于以前的幾乎是輕拍,配合着這聲混蛋,莫名有種撒嬌感,聽得他骨髓裏滋生出柔軟,當真想跪在地上,随她打的高興。
“殿下太心急了,劉乾向來小心謹慎,想抓到他的把柄,得慢慢來。”
終歸是答應了她辦劉乾。
姬姮退手起身,緩步進了佛堂,瞅見那頭狼自咬着尾巴玩,便罵了句蠢狼,随即坐到案桌前等着陸韶擺放餐食。
陸韶從食盒中拿出飯菜,看她動筷子吃,才道,“殿下的這頭狼約莫活不成了。”
姬姮手一滞。
雖然有他辯解,但終歸是狼襲擊杜雪荷害她受驚小産,皇帝就算不舍得動她,狼逃不過罪責,謀害皇嗣是重罪,這頭狼要代替她去死。
姬姮咽不下去米飯,這狼蠢歸蠢,但她養了一年,手把手的帶在身邊,是有感情的。
陸韶看她神色落寞,微抿唇,想着道,“臣可以為殿下再尋一頭狼。”
保證比它乖,比它更讨人喜歡。
“本宮只要它,”姬姮低喃道。
陸韶緘默。
姬姮也頓然。
“這頭狼暫時由臣帶走,陛下讓臣杖殺它,”陸韶道。
姬姮呆呆望着牆角的狼,它還很小的時候,常常咬她裙子,走哪兒跟哪兒,對她很依賴,明明是只狼,卻生的狗頭狗腦,黏着她不願跑。
它是父皇賜來的,原本就是讨她歡心的小玩意兒,現在她惹事了,父皇就将它收回去,她的父皇殘忍兇狠,哪怕她自小生長在他膝下。
陸韶捏筷子為她布菜,“殿下吃完晚膳,就出宮去吧,陛下在氣頭上,讓您呆在公主府不準再往宮裏跑。”
姬姮麻木的哦一聲,“所以本宮真的失寵了。”
陸韶淡笑,“殿下若真失寵,死的就不僅僅是頭狼那麽簡單。”
姬姮一口一口往嘴裏喂菜,“狼是本宮的,你們沒資格殺本宮的狼。”
她臉上很難過,說着蒼白無力的話,仿佛這樣就真的沒人能帶走她的狼。
陸韶輕拍她的後背,“臣不殺它。”
姬姮立時僵直,轉瞬眼睛酸澀,她別過去臉。
陸韶微笑,“但是臣得暫時藏它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了,臣再送還給您。”
姬姮扯扯唇,略翁聲道,“你把它藏到你府上,這樣本宮就只能往你府上跑,是嗎?”
陸韶朝她張開手掌,她搭到他手裏,只叫他輕輕一握,就嚴實裹住,他凝聲笑,“雖然知道殿下是別有用心,但臣吃這一套。”
姬姮撇唇,繞回劉乾身上,“本宮記得,當初徐忠義和賈元道被劉乾誣陷謀反,這事如果翻案,不能治他?”
陸韶笑,“殿下莫不是忘了,那封信是捏造的,真要是翻案,臣也得跟着遭殃。”
姬姮瞟着他,心內激動,若是能将他和劉乾一起連鍋端了,那才真是天大的樂事。
陸韶笑容淡沒,揉了揉她的手腕,放過去,自顧站起身道,“殿下的如意算盤就別敲了,您若是想去陛下跟前告發臣,臣被逼急了,也只能跟陛下和盤托出,您跑去建陵找黎國後人。”
姬姮差點摳斷指甲,她跟他早就捆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必須馴服他,這樣一柄利劍拿在手裏,指哪兒殺哪兒,她要做的就是穩住他,決不能讓他成為第二個劉乾。
——
杜雪荷落胎一事就算揭過了,姬姮被皇帝勒令在公主府反思,宮裏她進不去,但有的消息還能打聽到,比如杜雪荷的位份降成了美人,劉乾也因着在禦前當差犯了個小錯,叫皇帝趕出禦書房,從此再不讓他入內。
過幾日姬芙入公主府來做客。
她帶了些自己做的點心,看姬姮吃的津津有味,便數落她,“你成天惹是生非,好好兒的非帶狼進宮,左右我們都知道你愛玩,但朝裏的大臣可沒那麽好相與,雪美人肚子裏的龍種沒了,英國公倒沒發話,那些朝臣倒個個兒義憤填膺,非說你是故意而為。”
姬姮聽慣了這些大臣的屁話,早不在意,“我又不是殺了他們的兒子,他們激動個什麽勁兒,左不過是想借着這個事打壓我,好讓父皇徹底将我厭棄。”
姬芙笑咯咯,“說的什麽話,忒難聽。”
姬姮挑了塊甜膩膩的豌豆黃塞她嘴裏,眸光定在她腰間的一塊玉佩上,拍拍手道,“六皇姐不帶荷包倒帶起了玉佩,瞧樣式還是男人的,你不會還跟方大人來往吧?”
姬芙臉生燙,結巴道,“……不,不是的。”
姬姮冷冷瞪着她,“我沒想到六皇姐這麽拎不清,我說的那麽直白,你還能跟他繼續,天下的男人那麽多,你為什麽只盯着這麽個負心漢?”
姬芙急得落淚,“你懂什麽?若真能那麽快抽身,我也願意,可他跟我一笑,我心裏就……”
姬姮猛地站起來,“我沒想到六皇姐是這樣的癡情人,明知對方心懷不軌,還能不管不顧的往上湊,我是薄情人,确實不懂六皇姐的難舍,你我既然說不到一起去,今兒就散了!”
她快步進了屋。
姬芙坐在院裏手足無措,未幾捂着臉痛哭,跌跌撞撞跑出了公主府。
——
她哭了一路,入後廷将好跟陸韶撞上,陸韶瞧她紅着眼,便打算上前問一聲,哪知她看到陸韶恨得牙癢癢,跺腳罵他,“你個混賬東西!都怪你把九皇妹帶壞了!”
說完就跑了,留陸韶一人在原地懵住。
倏地他撲撲笑,背着手順禦道往西面走,直過了游廊恰好見杜雪荷身段妖嬈的靠在禦池邊喂魚。
陸韶走近道,“雪美人身子才剛好,還是回佳芙宮歇着吧。”
杜雪荷将魚食悉數倒池子裏,轉頭嬌柔的望着他,“今兒我宮裏還有戲聽,陸總督能不能過來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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