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一更)變故
第105章 (一更) 變故
姬姮冷冷瞥着他, 他真把自己當做他的夫人了,還要帶她去看他的母親,原來到這秦淮河不是玩的, 她又着了他的道。
“不去就不去吧,又氣個什麽勁, ”陸韶面上閃過一絲落寞,沒強逼着她過去。
兩人便又沉默了。
那船娘看的有趣, 眼含羨慕道,“你們這樣真好,我和我夫君已經不會在一起拌嘴了。”
陸韶掬着笑看姬姮, 她将臉轉向河面, 當聽不見船娘說的。
河風拂面, 還是有些冷的, 陸韶解了披風系在姬姮肩上, 她沒動,顯然感覺到冷了,她臉皮薄, 即便冷也不可能在他跟前示弱, 公主當慣了,早下不來臺階。
陸韶手遮在嘴邊擋住了笑,驀地轉話問船娘, “看你歲數沒多大,怎麽就和你夫君生分了?”
船娘目露憂傷, “我夫君常年在外走商,鮮少回南京,今年回來時,他帶了一房平妻, 他在外做生意苦悶,身邊沒個體己人難免不順心……”
“那你為何不陪着他?”陸韶問道。
船娘将小舟劃到畫舫前,放下槳有些窘迫道,“我得照顧公婆。”
陸韶扯唇,左手攙住姬姮準備上畫舫,姬姮突然對那船娘道,“因為他苦悶就能娶平妻,你這個妻子在他眼裏也不算什麽。”
她甩開陸韶的手,想自己往畫舫上走,奈何船體搖晃,她不覺腿軟,陸韶眼疾手快從後方摟住她的腰肢,長腿一邁,登上了畫舫。
姬姮站穩就推他,他倒是自覺松了手,從兜裏摸出一錠銀子遞給船娘。
船娘神情哀傷,一時忘了接錢。
陸韶便好聲道,“我夫人嘴快,她沒有惡意,你不要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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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娘接過錢讪讪道,“沒事沒事,你夫人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哪兒懂我們這些窮苦老百姓的生活,我自然是不計較的。”
姬姮哼笑,“你夫君娶了一房如花似玉的平妻,左擁右抱好不快活,你還得侍奉公婆,在這裏載人賺錢,你不心疼你自己,卻心疼你那坐享齊人之福的夫君,你就等着被他踢下堂,往後一無所有吧。”
“我的家事用不着夫人在這裏評頭論足,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船娘極速流出淚,抓起船槳飛快劃走,上了岸奔進黑夜中。
陸韶表情凝住,低聲道,“你自來清醒,她是睡着的人,憑你幾句話你就能叫醒她嗎?不過是添苦惱罷了。”
姬姮遠眺着岸邊歡鬧的姑娘,她只當南京民俗開放,女人們能享樂自然也更會為自己着想,卻原來這地方也不完全是開放的,總有笨女人會犧牲自己,成全自己的丈夫,哪怕他三妻四妾,只要他哭訴自己可憐委屈,自然能引得妻子同情,誰讓他們男人也會脆弱呢?她卻忘了,她才是弱者,弱者同情強者,甘願被強者壓榨。
沒救了。
“你不是要吃飯,進來吃飯吧,”陸韶轉進畫舫。
姬姮在船上站了一會,也跟着入了畫舫,這舫室不算大,四周都挂着紗幔,燭燈下,朦胧中帶着暧昧。
座位挨在一起,陸韶給她布菜,順便斟了一小杯酒自飲。
姬姮将座位拉開,側頭看窗外的水中漂浮着銅壺,不遠不近,定在河中心,其他畫舫中有不少人手持着箭往銅壺裏投。
這不就是投壺嗎?京裏的貴族最愛這玩意兒,她也時常玩兒,其實沒多大意思,就是博個勝負,贏了聽人喝彩,輸了唉聲嘆氣。
“玩兒吧,”陸韶将箭遞給她。
那銅壺裏沒箭,四周還不時有人往銅壺裏投,都投不進去。
姬姮接過箭,也瞄準那銅壺扔過去。
果然不出所料,那支箭連銅壺的邊都碰不上,直接沒入水底,銅壺太遠了,正常人沒幾個能投進去。
陸韶放下酒杯,重拿一支箭來到她身後,張開胳膊圈住她,在她要掙動時,将捏起她的手,稍一使勁,送那支箭飛出去,輕飄飄進了投壺。
四下一靜,旋即便聽到鼓掌喝彩聲。
陸韶揚唇笑,放開姬姮坐回座上,溫柔道,“軍中常年練射箭,這把戲都玩膩了。”
姬姮還望着河面,那頭撫琴的舞陽公子沖她嬌羞一笑,她神情僵冷,剛要轉頭,前方的畫舫上有人高聲道,“舞陽公子有請那位小姐近前一敘!”
陸韶拿筷子的手一滞,轉瞬扔了筷子,執起箭羽沖那人面門擲去,唬的對方抱頭鼠竄,他立在姬姮身側,眸顯陰鸷,沖那舞陽公子邪肆一笑,手覆在腰邊刀柄上,正考慮要不要結果了他。
那舞陽公子原是見到這稀世佳人想借機親近,哪知佳人有主,這主還相當兇狠,他自是更惜命,忙抱琴沖陸韶鞠一躬,匆匆躲進船艙內。
姬姮低垂着頭,扭身到桌邊吃菜。
陸韶也坐下來,揭開桌上的一只小壺,對她柔笑道,“喝不喝桂花米酒?這在京裏可嘗不到。”
姬姮停住筷子,乜着他。
陸韶任她看,自顧拿起小碗倒酒,推到她手邊,“出來用膳的,總不能被髒東西污了眼。”
姬姮抿了口米酒,确實醇香酣甜,她慢慢将那碗酒喝盡,碗被她砸到地上,她靠到椅背上,眸光微動,“你是不打算滾了。”
到現時她才發現,陸韶從來沒有離開過她身邊,他說放她,不過是将牢籠變了形狀,她想登高位,牢籠就是整個朝堂,他不出現在她面前,讓她放松警惕,當她想肆意妄為時,他的爪牙就能伸展出來重新将她拖回籠子裏。
從始至終,她都在他的包圍圈內,她所有舉動他都看的清明,她以為自己自由了,不過是在更大的牢籠裏過活,她都感覺被炖麻了。
陸韶支着椅子扶手,斜斜勾起嘴角,“那我滾。”
他将窗戶關緊,起身往船艙外走,一腳踏過門檻,身後傳來一聲嘭響,他回頭看,桌子叫她踢翻,飯菜撒一地,她人窩在椅子上愣怔,看不出高興還是生氣。
陸韶嘆笑,折回身走到她面前,俯身支在椅子邊,将她虛虛圍住,他專注看着她,她确實是在發呆,剛剛踢桌子也應該是本能反應,他等了好一會,她都不吭聲,便只得道,“我再叫桌菜。”
姬姮擡一點下巴,眸子望着他,從他的眼睛看向唇,随即挺起身将臉湊近吻他。
陸韶身體一震,片刻後鎮定,憋着一身火随她在嘴邊摸索,她親的很慢,像在找什麽東西,陸韶張開唇,她親吻裏便生出了掠奪,陸韶想直起身,她伸手挂到他的頸子上,按着不讓他動。
陸韶在她嘴邊撲撲笑,長臂一攬抱她起來,轉身坐到椅子上,反客為主托住她的臉密吻,她匆促呼了口氣,鼻息間聞見酒香和她身上的韻香,她醉了,落到他的陷阱裏爬不出來,甘願受他蠱惑,又掙紮着想逃。
陸韶輕輕撫摸着她的面頰,淺啄到深噙,他一直睜着眼,瞧她依偎在身前,眼垂睫顫,腮邊逐漸染上紅,他愛惜的捧起臉來噌了噌,又吻回那張半開的朱唇,她兩腳亂蹬,最後搭在他膝蓋上失了力。
在漫長的口角之争裏,姬姮的意識在混沌中沉浮,她很認真的思考過,她鬥不過他,他陰魂不散的出現在她周圍,她幾乎是被他豢養了起來,像家養的貓兔,爪子和牙齒被剃掉了,放她跑也跑不掉,因為只要她走出他的保護圈,她連自保的能耐都沒有,遇見危險只有坐以待斃。
他将她徹底養廢了。
陸韶放過她的嘴唇,她落到他肩側,臉貼着他的脖子,整個人被他抱的很緊,她蹙着眉搖首,“放本宮下地。”
“讓我看看腳,”陸韶褪掉她的繡鞋,取下白襪,那兩只秀白小足漏出,還是長的這樣好,他曾經一眼見過就難忘,捧在手中,揣在懷裏,想的心疼。
他張開寬手握住它們,在陣陣顫,似是怕極他的瘋癫,他垂頭望姬姮,她咬着下唇在忍耐,忍耐他的放肆還是忍耐難受不得而知,他笑,“我記得身子好了許多,不該不經碰的。”
她一直在喝藥,身上的香也在淡,估摸着回燕京,就差不多要好了。
姬姮眼眸微睜,眸中有迷惑,她安然的被他輕薄,安然的被他抱住親吻,她喝了米酒,人都被酒灌傻了,竟然對他的觸碰不反感。
他是太監,他對她做過的事刻在心裏,她明明是恨之入骨,可她溫順的過分,被他握着腳卻會酸,酸在骨子裏直不起脊梁。
她真沒用。
陸韶輕捏她的下颌,凝視着她,“傻了,都不知道罵人。”
那長睫旁劃過一顆淚,姬姮猛然掐住他,惡聲惡氣道,“你就是個賤奴!”
陸韶舔唇笑,“我是你的丈夫,我們拜過天地,入過洞房,若不是你身子不好,你這肚子裏可能早就有了我的種,我是賤奴,你就是賤奴的女人,我日日夜夜想着你,我這個賤奴最會疼長公主殿下,要不要賤奴疼?”
姬姮眉尖挑起又擰住,眨了好幾下眼,手近乎掐不住他的脖子,就在她要高聲咒罵他時,一把刀忽然從船底剖開,兩人俱是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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