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一更)她要放掉女人們……
第111章 (一更) 她要放掉女人們……
姬姮脊梁筆直, 眉心皺起,她和陸韶成婚那次是被迫的,她沒想嫁給陸韶, 即使他們拜了天地,她也一直不願承認這個事實, 可現在她跪在陸韶母親的墳前。
算怎麽回事?她以什麽身份跪在這裏,她和陸韶之間的關系早已理不清楚了。
陸韶沒有強逼她, 靜靜等着她反應。
姬姮的身體緩慢顫抖,她在掙紮,她該爬起來, 然後伸腳踹陸韶, 告訴他, 她是公主他是奴才, 她不可能跪他的母親, 更不可能真給他當夫人。
但她跪在這裏,已經丢了天家公主的顏面,她再站起來有什麽意義, 她已經是陸韶的人了, 她跟陸韶茍且,被陸韶軟禁,最後和陸韶成婚, 她不願承認這事實,可事實被一衆人看在眼裏, 她想抹去都不行。
她成了奴才的女人,然後被奴才領回這間破房子,跪在裏面甘之如饴。
她的父皇将她嬌養的目中無人,眼高于頂, 如今終究被陸韶從雲端拉了下來,她再也回不去當初的驕傲,陸韶打破了尊卑有序,逼着她認清現實。
她對陸韶是有情的。
姬姮斜着眸子看陸韶,他擡起手,她也擡起手,他們一起沖着那座墓碑行了拜禮,再擡頭時,姬姮臉上已然濡濕。
她完了,她徹底肮髒下賤,她跟了一個奴才,從此和他同流合污,她對不起自己的身份,父皇白養了她。
陸韶喜不自禁,張開手将她摟住,他盼望了許多個日夜,到今天終于夢想成真,他不後悔自己做過的腌臜事。
只要能得到她,天他都能捅破。
他覆唇在她鬓側,很輕很輕的問着她,“姮姮是我的嗎?”
姬姮閉緊眸側頭,不願回答他。
陸韶單臂抱起她,沖墓碑望過,隐去思念,緩步離開了這間破屋,進巷子時,雨勢下大,他一手抱她坐在自己胳膊上,一手打着傘,在她耳邊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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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姮姮跟我見了母親,往後是我的女人,再不能給別的男人看,更不能背着我和別人眉來眼去。”
“我是太監,我是姮姮的奴才,我給你依靠,你這樣不懂事,除了我也沒人能護住你,你看我多大度,被你殺了那麽幾次卻還想着你,明明你比我大,還要我寵着,哄着,沒點成人的樣子,這麽可惡,偏偏叫我心疼。”
“是我将你養到現在,你的人你的身子都是我的,我是姮姮的男人,只有我能疼姮姮,對不對?”
他噌着姬姮的臉龐,重複那句“對不對。”
姬姮雙手攀着他的肩膀,愣神中不自禁将臉貼近他,他抿着笑,帶她走過巷子,雨像倒下來一般,沒了人影。
——
陸韶和姬姮回京時,已近四月底,天氣漸熱,姬姮暈了一路船,回長公主府人都瘦了不少。
下晚拙楓園分外安寂,京墨着人送了膳食和湯藥進屋,就将丫頭們都遣散了,她悄悄守在屋門前,警覺的盯着四周。
屋裏陸韶才喂了姬姮喝下藥,她靠着憑幾把玩九連環,身上穿的蜜合色松垮袍子,粉白鎖骨半露,下裳開一半,長腿微曲,她在屋裏最不愛穿繁瑣衣裙,常常随意着袍子,左右不出門,誰也不敢說她什麽。
九連環她就沒拆開過,偏還次次愛玩。
陸韶放下碗,坐到她旁邊,執着她的手教她解,淡笑道,“待會兒六殿下和韓小姐都過來,可不能這麽懶怠。”
姬姮沉着眼,“為什麽不讓本宮進宮訓斥皇弟?”
那只九連環在陸韶的引導下解開,陸韶嘆氣,“現在訓斥也沒什麽用,咱們去南京那段時間空閑,正好給了方玉林可趁之機,陛下本來耳朵根子就軟,魯大人又是個嚴師,估摸着也不會對陛下說好話,陛下跟前沒人舒解,自然着急想找人傾訴,這方玉林可不就有機會跑出來了。”
“本宮随便找理由殺他一個佥都禦史,朝臣還敢有異議?”姬姮不信道。
陸韶微笑,“眼下不能殺,都察院的左右副都禦史都是朝裏老臣,他們一直反對變革,真要動方玉林倒給了他們由頭,會說你殘暴,殺人堵嘴。”
姬姮将九連環扔他手裏,扭過腰站好,“皇弟本宮必是要教訓的。”
她離開燕京才不過一月,他就給她搞出個方玉林,她不僅想教訓他,她還想抽他兩巴掌。
陸韶俯身給她理袍子,“一堆事呢,等先理完了再說他吧。”
他也起身,手托着她走到外屋,才剛坐下,外邊兒京墨就喊道,“殿下,六殿下和韓大人過來了。”
姬姮道聲進來。
屋門推開,姬芙和韓凝月走進來,正看到滿桌子菜,陸韶邀請她們,“六殿下和韓小姐大概還沒吃午膳吧,都坐下來吃些吧。”
姬芙和韓凝月随他話坐倒,都是愁眉不展。
陸韶剃掉魚骨,夾魚肉給姬姮,慢慢笑道,“看來咱家和殿下去南京,倒把你們愁壞了。”
姬芙略窘迫道,“你們走後,陛下人都玩飄了,王歡又看不住他,魯昭平日裏再和氣也發了火,拿戒尺打了他一頓,魯昭的性子你們是清楚的,也不過是恨鐵不成鋼,打完後就忘了,誰知道陛下怎麽去了翰林院,把方玉林給放進朝。”
陸韶搖搖頭,“怪不到魯大人,陛下慣來愛聽奉承,被魯大人訓過自然生氣,翰林院又在外宮,陛下去太和殿必然經過它,方玉林偶遇陛下沒什麽稀奇的。”
這沒辦法,翰林院從大魏開朝始,就一直在外宮,和東宮的詹事府相近,翰林院放在外宮,起初是供皇帝近觀進士,畢竟朝官都是從進士中提拔上去的,皇帝肯定不能松懈,每年的進士,如果皇帝相中,大部分會先遣去地方歷練,等他們做出功績再層層往上。
魯昭能這麽快入朝主要因為他是帝師,韓凝月是狀元,戶部又缺人,才能讓她填補進去,韓凝月的那兩個主事也是破格錄用,畢竟女科和以往不同,能有女子高中就已經難能可貴,哪怕資質再差,也要重用。
姬芙惆悵道,“自那次後,魯昭進宮講課,陛下都是愛搭不理的,着實沒法子,魯昭也氣了好幾回,罰陛下抄書,陛下抄到後邊兒就哭,魯昭盯着他才能寫完,本宮尋思着,陛下這心裏別提多恨魯昭了。”
也就是小皇帝現下小,手上還沒掌權,如果他大些,姬姮還政給他,指不定又是一起風波,他那心裏記恨的人,到時都要受罰。
姬姮置了筷子,“六皇姐別擔心,陛下就是欠打,等我去宮裏揍他一頓就好了。”
姬芙被她逗笑,才拿起筷子夾菜吃。
韓凝月惴惴不安的問姬姮和陸韶,“殿下和廠督去南京,可有收獲?”
姬姮瞄過陸韶,陸韶自袖中取出那封聯名信,推給她道,“咱家和殿下幾經周折,才拿到這封聯名信,都是些孤寡婦孺,人不算多,但有她們,應該能在南京先試行決議。”
韓凝月抖着手打開那封信,上頭整整齊齊寫着人名,這每一個人名都代表着一個家,家中沒有男人,只能受世道壓迫,韓凝月只眼看着就不免濕了眼,極度惶恐道,“殿下和廠督跑南京極辛苦,只是……你們去南京的消息不知被誰傳出去,燕京這裏許多人知曉,民間已經鬧了好幾場,國子監裏的學生都停課了,跑街市上鼓動百姓……”
她哽咽出聲,太難了,好不容易破開世道枷鎖,開辦了女學,下一步想将這枷鎖徹底砸碎,卻出了這樣的纰漏。
姬姮冷笑,“他們阻攔,本宮就會放棄嗎?”
她在南京看到了另一種世道,那裏的姑娘可以自由行走在街道,歡聲笑語,她們也可以尋花問柳,這是不好,這在燕京會被人大罵違逆三綱五常,但女人該如何,應該由女人自己決定,或禁锢或開放是她們的想頭,誰也沒資格要求女人做什麽。
她們愛穿什麽就穿什麽,愛玩什麽就玩什麽,想嫁人想讀書想繼承家業都是她們的選擇。
本來屬于她們的不該被男人搶奪走,也不該受男人蠱惑,做小伏低,卑微懦弱。
她們的良善不是受人奴役的借口。
所以,她要放掉女人們。
陸韶按了按手指,“在哪兒鬧事?”
“在神武門,”韓凝月道,琢磨着又添句話,“鬧了好幾日,朝中大臣也不停上奏,求請陛下暫停舉措,我聽王歡說,司禮監的折子都快堆積成山了,太監們都壓着,你們要是再不回來,只怕就壓不住了。”
陸韶淺笑,“奇了怪了,跟他們有什麽關系,咱家和殿下明明是為軍中将士着想,才想出這個舉措,又沒動過他們,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姬姮眉一挑,可不是,他們明明一直強調的是參軍将士的妻女可繼承家業,女子繼承家業還沒放出,那些人鬧,可不就是無事生非。
姬姮抹了抹唇,起身道,“本宮去看看這些人。”
她要将他們的臉皮都刮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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