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二更)毒藥……

第116章 (二更) 毒藥……

陸韶面色暗冷, 輕輕瞥着方玉林,一次是小皇帝無意,兩次就足以說明, 是方玉林故意誘導小皇帝,讓小皇帝生出了想給姬姮和他賜婚的想法。

若不是在宴上, 姬姮大概早伸手過去扇小皇帝,她顧忌這是喜宴, 不能讓韓凝月難堪,才沒動作,只嘴上喝他, “臣前兒跟你說的, 你當了耳旁風, 旁的什麽不三不四的東西你也拉來配臣, 你是豬腦子?今兒這宴你別吃了, 滾回皇宮去!別在這裏丢人現眼!”

她說話向來不留情面,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小皇帝直接被她罵哭,嗚嗚咽咽的捂着臉抽泣, “皇姐, 皇姐根本不疼朕,朕不過是随口說的,你不情願就算了, 幹什麽要罵朕?”

他哭着哭着還來勁兒,閉着眼叫, “朕不當皇帝了!反正朕也不能像父皇那樣獨自理政,朕這個皇帝當的有什麽意思?”

姬姮被他氣的快七竅生煙,他還想獨自理政,這種話豈是他說的出口的, 分明是方玉林在背後教他這麽說,害的他們姐弟離心,這人狼子野心,不殺他不足以洩憤!

“陛下,您快別叫了,”陸韶掩下殺意,帶着笑叫住他,手指指旁邊兩桌女娃,“您看,她們都笑您呢。”

小皇帝剛進宴席就注意到那些女娃,他也才八歲,見着同齡人肯定是覺得新奇,還想跟女娃們坐一桌,但他是皇帝,就只能跟姬姮坐一起,這會子他臉上挂着淚,轉眼看那些女娃笑哈哈。

“羞羞臉,男孩子還哭。”

“咦,他都那麽大了,還哭,文萱妹妹就比他小一歲,從來沒哭過。”

小皇帝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一年前韓凝月帶着她的小弟子韓文萱入宮見父皇,那會兒他跟人碰過面,那小姑娘嘴巴能說會道,父皇還在她面前數落過自己。

他不自禁偷瞄到韓文萱身上,人家直板板的坐着,小身子筆挺,吃飯也安靜,比他好太多了,他頓時就無地自容,一下把頭抱住,拽着陸韶道,“朕不吃宴了,朕要回宮。”

方玉林立時起身,“微臣送陛下回宮吧。”

姬姮寒着眸瞪他,“你是太監嗎?進出後宮的除了陛下先生就是太監,你有什麽資格進後宮?”

他一不是小皇帝先生,二不是太監,于情于理他也不能入宮,只是之前姬姮不在京裏,才讓他有了可趁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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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韶也謙和微笑,“這兒一大幫子人呢,還不用方大人來送陛下,方大人坐下來吃宴就好。”

方玉林面露笑,沒再推拒,重新坐倒。

陸韶朝旁邊候着的長随太監招手,那太監上前來托着小皇帝走出了提督府。

這前院才算安靜。

陸韶提下擺坐到姬姮左側,夾了只蝦剝開放到姬姮碗裏,姿态親昵,毫不遮掩。

方玉林笑看着他們,神情泰然自若。

“方大人怎麽不吃菜?這滿桌子菜難道還不合你胃口?”陸韶問他,怕死到這種程度,小皇帝一走,陸韶還用得着毒殺他,随時随地能有辦法将他結果了。

方玉林勾唇淡笑,“倒不是不合胃口,是下官不敢吃。”

一桌上的人都停了筷子,八只眼齊齊盯着他。

方玉林只飄過姬芙,慢慢說,“微臣受韓大人相邀,過來算是償還了韓家的情分,這往後和韓家兩不相欠,兩位殿下也沒必要一直抓着微臣這點不放,微臣在來時跟陛下說過,若微臣這場宴後,突然死去,那肯定不是微臣自己想死,必然是被人蓄謀殺害,希望陛下能在微臣死後替微臣查明真相,讓兇手繩之于法。”

他徐徐将目光定向陸韶,歪過頭笑的怪異,“陸廠督有空在這裏陪着長公主殿下吃宴,還不急着南面起義,莫非要等襄王殿下打到京裏,您才肯出兵?”

姬姮瞬時心驚,側頭想問陸韶,陸韶微搖頭,她将嘴閉上,陸韶随手舀湯,閑适道,“急什麽?南邊不是有南軍都督府在撐着,那邊的都指揮使都沒跟咱家提這事,就輪不着方大人操心了。”

他掀起眼沖方玉林笑,“方大人這麽怕死啊,虧心事做多了确實該怕,但是咱家想了想,你蠱惑聖上,令他和殿下争吵,這和前史上記載的禍國妖妃沒什麽區別,古往今來,這忠臣良将都忍不了帝王受狐媚所惑,咱家殺不了你沒關系,至少能牽制住你。”

他吹了聲口哨。

那些仆役極快到兩桌女娃那邊,抱着孩子們退散。

魯昭也環着姬芙退走。

桌上只剩姬姮、陸韶和方玉林。

方玉林心覺不妙,挪腿要跑。

隐在暗處的缇騎現出身,團團将外院圍的水洩不通,他有武功也跑不出去。

陸韶起身朝他走,呵呵笑,“方大人這樣兒的,換作咱家以前的性子,是直接大卸八塊了的,但就如方大人所說的,咱家呢,就是憑着殿下和陛下的情分,也不能殺了你,所以咱家想出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他從袖裏摸出一只小瓶子,揭開倒出來一粒藥丸,朝近前的缇騎道,“把他給咱家按牢了,順便把他嘴打開。”

他嫌棄的碰都不想碰對方。

缇騎們反手扣住方玉林,迫他張嘴。

陸韶伸指一彈,将藥丸彈進他口中,缇騎猛地擡他下巴,那粒藥丸就不受控制的滑進肚子裏,他想吐都吐不出來。

陸韶揮了揮手,那兩個缇騎撤開,方玉林雙目赤紅,“你給我吃的什麽!”

“毒藥啊,每月十五毒發一次,過十二個月,你就暴斃身亡,咱家犯不着親自動手,”陸韶坐回到姬姮身旁,用手碰了碰湯碗,冷了,他推開碗,握着姬姮的手笑,“一個臭蟲,也配肖想咱家的姮姮。”

方玉林立時趴到地上,伸指往喉嚨裏摳,不斷往外嘔酸水,那粒藥丸就是沒蹤影。

姬姮嫌惡的将手中筷子砸桌上,火大道,“把他轟走!本宮看他就倒胃口!”

陸韶撫着她的背,柔聲道,“可不能轟他,這大喜的日子,轟人多不吉利,讓他自個兒走。”

方玉林顫着腿站起來,面上溫潤已不複存在,他的額頭盡是汗,頸側額頭青筋驟起,他擡步朝外走。

陸韶在後頭笑,“你進宮告狀也沒用,咱家給你下的毒太醫都診不出來,你敢說,正好讓陛下對咱家和殿下愧疚,到頭來你自個兒讨不到好,不若死個體面,好歹也算是天子寵臣,就是死了也能風光大葬。”

方玉林立在堂門前,脊背微彎,須臾拖着腿離開。

缇騎們四散消失,仆役将孩子們重新抱回來,姬芙和魯昭也坐回席間,那些女娃還不知愁,都嘻嘻哈哈繼續吃東西,陸韶這一桌是全然不能再吃了,恰時王歡從新房出來,便讓底下人重新換了一桌菜。

幾人坐桌上邊吃邊聊。

“你給他吃的毒藥,真的每月毒發?”姬姮有些奇怪,原本提前說好的,是要趁着這次酒席殺了方玉林,結果方玉林把小皇帝拉過來,計劃打亂了,陸韶應該沒這麽快拿出毒藥。

陸韶嘆口氣,夾了個鹧鸪蛋到她碗裏,“每月毒發是真,會死是假,那藥叫洗髓散,西廠裏刑審犯人專用的,遇着那些個最硬的,撬開嘴喂一粒下去,發作時如遭萬蟻噬心,尋常人都受不住,就是不會死人,可惜了。”

姬姮臉微黑,将鹧鸪蛋還他碗裏,“還不如殺了。”

姬芙看她別扭,咯咯笑,“就你看不出事,陸廠督要不是怕你和陛下生分,他豈會留着方玉林,左不過是疼你。”

姬姮瞥過陸韶,低垂着頭片刻,彎起唇問他,“南邊起義是怎麽回事?”

陸韶将鹧鸪蛋放回她碗中,看着她吃進嘴裏,才笑說,“襄王手裏才多少兵,不超過八萬人,南軍都督府傳來的消息只說,是襄王借着這次變革籠絡部分民心,趁勢起兵造反。”

魯昭說,“他這次起兵,估摸其他藩王都在觀望,若他能造勢,其餘藩王可能也會揭竿而起。”

畢竟機會難得,即使這些藩王手頭沒多少兵,但這次變革也能引起不少人不滿,稍微一煽動,這兵就能起來。

陸韶與他笑,“魯大人說的是,所以咱家已經送信前往關中及各地衛所加都督府,時刻留意地方上的動靜,誰敢這個時候有一點點異動,就地格殺,正好省去了削藩的麻煩。”

魯昭才放下心。

姬芙發愁道,“這次變革在京裏雖然惹起衆怒,但後頭還是平息了,怎麽南邊會起義?本宮記得,那裏貧苦,老百姓飯都吃不飽,怎麽會有機會起義?”

陸韶轉頭看姬姮,随即和姬芙說,“臣和長公主殿下去一趟南京,回來就把向徳黨的老窩向徳書院端了,向徳書院裏的先生只抓了有罪的,那些還年輕的先生只能放掉,他們滿口仁義,想煽動百姓太容易,在先帝時,那襄王還是向徳黨的立儲候選人之一,他們聯合在一起起兵,沒什麽不好理解的。”

姬芙緘默下來。

陸韶伸手拍了下悶頭吃菜的王歡,對他道,“你小子都是提督了,跟着咱家到現在還沒下地方打過仗,這次咱家就帶着你一起去讨伐襄王,也叫你長長見識,別成天跟個姑娘似的忸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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